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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游戏(1V1, 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Lucifinil
他已经开始讲了,气定神闲,无比自信,那架势仿佛是这场座谈会的最终主角。
观众的议论声在他演讲过程中逐渐变小,却始终没有停歇。坐陈阮前面的男孩子们显得有些振奋,一个人侧过头拍了拍他旁边朋友的肩膀,好像在努力宣传着演讲者的光辉事迹。
“小东,这我偶像,《弑神录》这款游戏就是他开发的。”
“听说现在他正在开发另一款未来科幻的,这种我比较感兴趣,好像叫什么《灰烬之后》。”
“对对对,现在还在制作中,官网催的人越来越多了。”
“……”
陈阮的唇角不知不觉浮现一抹浅笑。小子,《灰烬之后》的主场景设定可全是她画的,怎么功劳全被嵇相宇一人揽走了,没有她的画,她的概念图,什么未来科幻,你们在泥土坑里玩游戏吧。
隔着那群男生一个座位,坐了另外两个女孩还有一个男孩。只见中间那个女孩有些激动地拉着旁边女生的衣角,嘴中说道:“原来他就是嵇学长啊,好帅,我之前还在玻璃长廊留过言。”
左边女孩赞同地点了点头,握住她的手,两人交头接耳,欣欣切谈起来。
最右边的那个男孩不屑地看了中间女孩一眼:“切,有什么厉害的。”
女孩打了他一下,气呼呼地叉腰:“你好讨厌,不准这么说我男神。”
男孩有些气不过地拍了拍被她打过的地方:“干什么,还打我。人家看得上你吗,毛都没长齐的小高中生。”
女孩瞪了他一眼,吐出一口气,重重地撇过头去没再理他。
只见那男孩忽然回头瞟了陈阮一眼,然后试探性地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轻声说道:“人家正牌女友就坐你斜后方呢,别犯花痴,给人看了笑话。”
女孩们一齐回头搜寻陈阮,神色好奇,一抹尴尬的微笑凝结在她的嘴角。





禁忌游戏(1V1, H) 11.巷角(H)(室外Play)
今天是陈阮唯一一次没有听他的话,他事先跟她说好的“讲完后下台带她走”。而她选择先他而去,离开嘈杂闷热的大礼堂,一个人漫步走在青葱的校园小道上。
这并非是她自说自话。一来人多眼杂,容易让别人造成误解,这是身为公众人物最头疼的事情,她都帮他想好了对策。二来陈阮害怕那些媒体,一看到成群的摄像机和闪光灯她就头疼,他竟然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带她离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简直是疯了一般的举动。
她只想做个普通人,平时就呆在画廊创作,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消遣取笑的谈资。
其实击垮陈阮让她做出这一举动的,是最后那个女孩的眼神。虽然一开始是男孩误解了,但那个女孩看向她的那一刻,眼里深深的不解、蔑视与嘲弄让她觉得心酸无比。
是她不配吧,基本上有眼睛的人都觉得她配不上他,事实也的确如此。与他的关系,让她只能在阴暗潮湿中苟延残喘,一旦见光,就会死得这样彻底,像今天一样。
自卑懦怯这条狂犬始终都未曾放过她,让她觉得自己是如此无能为力。
呼吸着校园中青草的气息,陈阮觉得压抑的心情好了许多。她今天本来想去学校食堂吃的,但如果和嵇相宇在一起,一想到一中食堂拥堵的人流,还有一双双审视的眼睛,她就会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下次再来吃吧,和吴安然一起,还是挺想念食堂的美食,十年了,不知道当初的味道还在不在,陈阮叹了口气。
她走在去后门的路上,中间途径了学校的操场,地皮被翻过,铺上了新的橡胶。她慢慢绕了一圈,曾经为了中考的体育分在这跑过步,后来考进一中,又踏遍了无数次。
老的地皮已经不在了,不再留有她的痕迹,可走在上面的感觉却跟曾经一样。
操场四周宽敞,没有高层建筑物遮挡,风从远方吹过来,吹到她的脸上,没有停留,转瞬就消失,就像没有经过。
穿过这片操场,出了后门,再走进一条小巷,走到底,看见一家店上方垂着半拉的铁门,那就是何老三馄饨店了,十年前吃腻食堂的时候,会在吴安然的怂恿下,两人和门卫大爷堆笑讨好,偶尔溜出来一两次开开新荤。
不过这都是记忆中的模样了。如今的馄饨店重新整修,刷了新墙,添了新菜,铁门上除了锈,老板也换了新人。
已是午时,店里的人还不算多,陈阮挑了一处边角的座位,拿出手机就准备给嵇相宇发短信。
正巧他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陈阮,你在哪,快告诉我。”电话中的嵇相宇言语急切,陈阮能感受到的,因为她的不辞而别,他好像又生气了。
“我在学校后门的何老三馄饨店,那条小巷一直走到底就是了……”陈阮握着电话轻声说道。
嘟、嘟、嘟……没等她把一句话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没等几分钟,陈阮就看到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他的喘息粗重,显然是刚跑后不久才停下来走路。走到她身边时,还卷起一阵尘风,他重重地坐在她身旁。
他的出现引来周围一圈人的侧目,老板也循声走了过去。
那双冷漠的双眼自始自终一直盯着她,眼底带着强力按捺住的怒意。
“为什么又不听我的话。”
陈阮回避着他灼热的视线,稍微往旁边挪了点,思忖道:“我……太饿了,所以就打算先来了。”
嵇相宇一直看着她,没有说话。右手突然揽住她想要逃脱的身体,不让再动弹一步。
“下次不许这样,不然……你知道后果。”
“嗯。”陈阮不情愿地答应了他。
“两位,您好。这是本店的菜单,慢慢看哈。”老板看着他们,把菜单送上桌子,然后识趣地后退。
陈阮想让气氛变得轻松一点,她靠近他的身体,轻轻向后仰,发丝和整个背部贴上了他的前胸,整个人都依偎在他的怀里。
嵇相宇愣了一下,随后揽在她肩上的手得更紧了。
“这家小馄饨很好吃,不是寻常那种大肉馅的,老板都包的很小,数量很多,汤很鲜。我和吴安然曾经上学的时候最喜欢吃这家。”陈阮抬头看着他,认真道。
“你来吃过吗?”陈阮把目光移至菜单,继续问道,她最喜欢的荠菜馄饨还在。
“没有。”嵇相宇淡淡说道,可手却没闲着,忽然停至腰侧,捏了她腰上的软肉一把。
陈阮生生咽下惊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的眼神充满着玩味的警告。
“你帮我点吧,我都可以。”他没有再看菜单,手从她腰上慢慢下移,指尖划过大腿外侧,接着游移到内侧,然后停止,有意无意地触碰着她的禁地。
“我错了……别在这里,求求你。”陈阮有些怕了,攀上他的耳朵轻声说道。
嵇相宇冷冷地看着她,忽而一笑,凑近她的鼻尖。
“好,现在就放你一马。”
陈阮忍住心下的颤栗,叫来了老板,要了两碗荠菜小馄饨,葱姜蒜都放。
等待是漫长的,她心神不宁,生怕身后的男人再凭空生出什么幺蛾子,他是她这里最大的定时炸弹。
“陈阮,靠过来,我有话对你讲。”他忽然在她耳边出声,不知道要干什么。
她狐疑地看了看他,犹豫了一下,小心地贴了过去。
待把耳朵送至他的嘴边,只见他惩戒性地咬了一口,陈阮反射性地往旁边一躲,随着身体的摆动,他们面前的饭桌抖了几抖,引来周围的侧目。
陈阮努力克制着平静,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很快,人们的注意力就被分散了。
嵇相宇的大手忽然扣紧她的腰,用力向上一抓她就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屁股有意无意摩擦到他早已滚烫的硬挺。
“我想说,你把我弄硬了,该怎么办?”他在她耳边轻轻呼气出声,双手抚摸着她圆润的臀部,有时还不怀好意地用力捏一下。
她紧紧咬住牙关,坐在他腿上不敢移动分毫,生怕一个不注意他就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对不起……但请不要在这里,求你了。”她卑微出声。
他冷哼一声,手还在她身上乱摸,没有丝毫想放过她的意思。
“要不是周围人有点多,我早就背着店主,在这里操你了。”他趁着人群不注意,发狠地揉弄了她的胸部一把。
陈阮一直低头,噤声不语,她想快点吃完,然后逃离这个地方。
当老板做好馄饨,双手端着两个汤碗,转过身来给他们上菜的时候,陈阮很快就被嵇相宇抱离他的双腿,安然无恙地坐在他的一侧,快到好像之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她吸了一口冷气,心还是怦怦地跳着,有意无意地用余光扫视身边男人的神情,却发现他一直在看着她,冷漠目光中带一丝赤裸的情欲,只有一丝都能当场扒了她衣服一般。
“你……吃吃看,我以前最喜欢吃的菜,荠菜小馄饨。”陈阮努力调解一点即燃的紧张气氛,转移开话题。
嵇相宇看着她刻意的别扭样子,冷哼着嗤笑一声,随后低头,用白瓷小汤勺舀出一个完好的小馄饨,吃进了嘴里。
“怎么样?好吃吗……”陈阮有些期待他的反应,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眨巴眨巴,等着他的答复。
“还行吧,就这样,无功无过。”他没有看她,淡淡道。
陈阮失望地撇了撇嘴角,慢慢低垂着眼眸,从碗中舀了有2、3个小馄饨,一股脑全吃了进去。
“明明就很好吃,某人胃口真刁……”她小声地嘟囔着。
一会儿功夫,他很快就吃完了碗里的馄饨,陈阮这边还剩几个,她已经吃得算很快的了,但还是不能跟男人的吃饭速度相比。
嵇相宇安静地在一侧抱胸看着她,眼波流转中情愫不明,他突然开口:“陈阮,我没吃饱。”
陈阮一愣,勺中刚准备递送到自己嘴里的馄饨慢慢移至他的嘴边:“喏,我的都给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唇角浮现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接着凑近她的耳朵,“我要吃你。”
她的耳朵瞬间羞红,叹了一口气,小声道:“等会儿。”
刚结完账,嵇相宇就把陈阮迫不及待地拉至小巷的一侧死角,这里停了一架黄牛载客的三轮篷车,正好遮挡着死角,里面没有人。周围五米处有一家小店,店主在里面吃着泡面,旁边开着一个小电视,显然是根本不会注意外面的情况。
这里客流量极少,基本没有人会往小巷的死角走,若是拐了出去,那边是一个农贸市场,只有早晨七八点才有人来人往。
陈阮的长裙被嵇相宇一把脱下,还有她的胸罩和内裤,完全被裙摆包裹着,然后被扔到三轮篷车的窗口,正好搭在坎上。
男人把篷车挪了几下,正好在巷角构造了一个死角三角形,若没有人凑近观察,根本不会发现里面还有两个人,在做着这样的事情。
她现在是一丝不挂,神情无措,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她的双乳被身后男人使劲把玩着,来回揉搓作弄,嵇相宇的手掌很大,陈阮青少年期也发育的很好,他的手正好能一把罩住她的乳肉。
“好像……经我调教…她们变大了。”他在她耳边吹着气,说着令人无比面红耳赤的话语,她的双乳旁的肤质已经变得微红,他显是用了力气,乳尖挺立起来,时不时被男人有些粗糙的指尖来回搓弄按压。
酥麻感顿时传递进她的大脑,陈阮的腿有些软,下体有湿润的感觉,她紧紧摒住双腿,不让自己失去力气瘫倒到地,因为后面有他顶着,她的重量整个都压在他的身上。
“嗯嗯……啊…嗯…”陈阮无知觉地吟哦着,她的双手不知道放在哪,胸部是她的敏感部位,本想下意识护住,可身后男人太过于强硬,双乳就这样毫无尊严地被他把玩,她的双手却使不上任何力气,只能在两侧握紧拳头又松开。
突然,男人在她胸上的一只手突然松开,转瞬向她的下体探去,陈阮反射性地惊叫出声,嵇相宇反应很快,另一只手一把捂住她的嘴,眼神有警告的意味。
“陈阮,这里不是很安全。或者,你很想引起那个店主注意,让第三个人来看我们做爱。”他冷冷出声,有些无情。
陈阮拼命摇头,死命咬紧嘴唇。
“那就不要出声,听话。”他忽然亲了她的脸蛋一口。
陈阮愣住了,在她的记忆里,这好像是他第一次主动亲她。
嵇相宇也迟疑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一贯的漠然,右手手指从她腚后方探入已经湿润的小穴中,指甲轻微刮擦着粉嫩的肉壁,探到很深的地方再缓缓退至入口处,来回抽插了无数次,仿佛占有了她私密处的每一寸土地。
突然,他的手指从她下体中抽出,很快放进了她的嘴巴里。
陈阮怔了一下,试探性地含住他的手指,用小舌头来回搅弄着,他之前在她体内途径的每一寸肌肤现在都被她含进口中,有淫液咸腥的味道传来,陈阮紧闭着双眼,不过一会儿就适应了这种感觉。他的手指依然不善罢干休,指尖与她的舌尖嬉戏玩耍着,好像两个互使恶作剧的孩子。
陈阮慢慢睁开眼睛,三轮篷车的窗户是透明反光的,从她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自己被他玩弄的肿胀而丰满的双乳,还有他的手指在她口腔中来回倒弄的样子,场面香艳淫靡到爆表。
她逐渐能感受到他的那根东西越来越灼热粗胀,她的屁股有意无意地左右摩擦着他中间的裤料,身后男人的喘息声愈发粗重。
突然,他使坏性地隔着裤料往她的屁股缝间一顶,吓得陈阮不敢再胡作非为起来。
“你……找死,现在知道错已经晚了。”他的大手紧紧环揽住她的腰身,让她无法动弹。
另一只手松开裤链,把那根已经在叫嚣着的粗壮家伙释放出来,前端与茎身反复摩擦着陈阮的屁股缝,让她一阵阵地颤栗起来。
他屈了点膝盖,把那根东西穿插进陈阮的大腿内侧间,上下来回摩擦着她的大腿内壁,有时候她的小穴口会碰到茎身,却无法尝到被填满的机会,陈阮下面越来越湿,到最后竟流下了粘液来,滴落到他粗壮的茎身上。
嵇相宇看着她这副想要却又羞于开口的样子,冷冷地哼出声来。随之,他身下加快了动作,就是要与她对着干。
陈阮有些委屈地回头看他,然后蹭上他的肩头,像小猫一样娇声说道:“好想要……主人给我好不好。”
他依旧冷着脸,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请求一般。之前她服软他都会依着她,这次竟然不管用了,陈阮不知道该怎么办,大腿已经控制不住颤栗了。
“服侍我,到我满意,就给你。”他出声。
陈阮心下一狠,纤细的手牵起他的大手就往自己的丰满的双乳上按去,她的手完全包裹不住他的,只能勉强抓住他的两根手指在她的乳头上揉搓。
“嗯……啊……好舒服,小阮好喜欢主人……”她也不要什么面子了,情欲已完全冲破理智,陈阮巴巴地向他眨着眼睛,一副“求你操我,狠狠操我”的姿态。
嵇相宇依然没有任何表示,他有些轻蔑地出声:“就这些吗?”
陈阮快要哭了,她转了个身,脸对着他,然后慢慢蹲下来,轻起朱唇含住他的茎身,反复来回吞吐,大概有十分钟,到她的口腔都快要被他的热度烧灼。
还是没有反应,他一点也没有想要她的意思吗,刚才在店里的那个人又是谁。
这让陈阮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可那粗大硬挺的阴茎却是无可造假的事实。
这个男人的耐力也太恐怖了。
其实嵇相宇已经快硬到爆炸了,他随时可以扣住她的小脑袋,毫不留情地在她口中冲撞,然后拔出来,再射她满脸。
可他偏要折磨她,她那欲求不满的小模样让他心下快感丛生。叫她刚才用屁股隔着布料挑衅他的耐力,现在倒是看看谁才能撑到最后。
陈阮没辙了,她突然把头埋进他温暖的胸膛中,一只手抱住他的腰身,一副撒娇求欢的样子,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慢慢握住他的茎身,来回往复摩擦着,冰冷的小手不经意擦过那两个鼓胀的囊,惹得嵇相宇浑身一个机灵。
“啊!”陈阮再也控制不住地惊叫出声,她的腰瞬间被男人握住举高,双腿叉开勾住他的腰,双乳贴到他的脸上,只见面前的男人猛地一个挺身,小穴就突然被爆开,操到了最深处。
她忽然被他填满,紧接着身下是快速而深入的抽插,因为是被他正面抱着的站姿,每一次都插得又深又重,次次都冲顶到她的宫口,仿佛要把她撑破。
她在他怀里一上一下地轻轻跳跃颤抖着,“啪啪啪”有节奏的肉体冲撞声从下方传来,陈阮趴在嵇相宇肩头,娇弱地轻喘哼唧出声。
现在,他们在室外,在小巷的一侧死角,抵死缠绵着……
被他折磨了有数个小时,等到高中生快要放学的时候,嵇相宇才彻底放过她,带她重返学校。
十年前,很多教过他们的老师都退休离任了,班主任刘国寺在3年前因高昂的报酬被一所私立学校挖走。
她没有与他达成那个约定,所以那幅画也留在了老师的身边,现在看来,她是永远也拿不走它了。
唯一还在学校,还在岗位之上的是他们的英语老师,刘小芸。
再见面时,曾经还是年轻的鬓角,现已沾染些许白丝。她万分惊讶地看着远道而来的嵇相宇和陈阮,从办公桌最底层翻出那张10届高三三班毕业照,感慨着时光。
陈阮有片刻的愣神,渐渐回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时光,没有错,毕业照上,唯独少的就是她,还有她的名字。




禁忌游戏(1V1, H) 12.往事:辍学
自从经历过“画事件”后,陈阮渐渐感觉到不对劲,她开始出现了严重的幻觉。
她不敢再离开教室一步,甚是开始害怕起人群来。大课间班级去操场跑步的时候,周围都是排着队一齐跑的同学,陈阮不敢看他们,他们发出的声音更让她觉得恐慌。
她总觉得背后有人在议论自己,只要是有她在场的地方,尽管实际上那些同学并没有看她,甚至语气是轻松而明快的。可她一直害怕那把隐形的刀子,不知什么时候一下子窜出来,从后方戳进她的心脏。
陈阮开始拒绝交流,拒绝同行,拒绝朋友。他们虽然看向她的眼神是友好的,就跟往常一样,没有任何改变,但她克制不住自己阴暗悲戚的想法。
他们都是披着羊皮的恶狼,在你卸下防备的时候,会一口咬断脖颈。
“看吧,就是那个叫陈阮的人,从来没听过的名字。上次偷偷画了嵇相宇,被发现了,所有人都知道了,嵇相宇根本不喜欢她,真可怜。”
“自作多情的人,嵇相宇怎么可能看得上她,呵。”
“活该,我要是知道不喜欢的人偷偷画了我,还写了那么露骨的诗句,不得恶心死。”
恶心死……陈阮痛苦地抱着头蜷缩在厕所边角,全身止不住颤抖,她没有力气站起来,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些声音的源头也许从未在现实中出现过,可就是这样硬闯进她脆弱的大脑,它们像无情的纳粹人,拿着一把把枪杆子对准她的太阳穴。
陈阮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崩溃,子弹什么时候穿透她的大脑,无休止的神折磨让她感受到绝望。
在操场跑步的一日陈阮终于不堪重负地跌倒在橡胶跑道上,她被同学搀扶进了医务室,年轻温柔的女医生说她有被迫害妄想症的倾向,已经出现了认知障碍,需要及时吃药调整。
陈阮出神地看着校医交给她的这一瓶小药丸,听说可以诊治这类型的神疾病,半信半疑地吃了一月之久。
在恢复神的这段时间里,吴安然一直陪伴着她。在她觉得烦闷的时候主动把她拉下去散步谈心,在她觉得药物副作用难受,去厕所呕吐的时候,给她倒了无数杯热水,在心魔一次次不甘被打败重新席卷而来的时候,一直握紧她的手,给她温暖的拥抱。
“陈阮,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是世界上最优秀可爱的女孩,我希望你赶快好起来,不开心的不要去想。”
这是吴安然对她说过的最多的话。陈阮觉得愧疚,她的内心是如此卑微懦弱而不堪,她的朋友却不吝用世界上最美好的词汇去抚慰她,是她配不上那些高贵的神救赎。可她不想让朋友失望,为了自己,为了鼓励自己振作的人,她必须得走出这个黑洞。
可就在陈阮以为就能恢复如常的时候,命运又从陡峭的山崖向处于深渊中的她推下一块巨石,想要死死地压制住她,永无翻身的机会。
之前尔尔不过是它开的小玩笑,真正使陈阮的心理崩溃塌陷的是她父亲的死。
陈阮永远不会忘记,冬至那天,天空还未降雪,她的心却已是白雪满疆,寒冷彻骨。
第二次月考总成绩得了班级第八名,她已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父亲。虽然他总是嘴上说说不在意那些成绩排名,女儿要健康茁壮成长,幸福快乐度过一生,可有时看见她不理想的成绩还是会面露难色,去阳台抽一根烟。
他一辈子也只混了个公立中学的语文教师,没有优异的基因去遗传给她,更不会无理要求她一定要变得如何优秀,这是不太现实的,只要不给他们老陈家拖后腿,就可以了。
可天下父亲都是一样的,谁能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就是那株强劲的破竹,节节高升。所以从小陈阮就对自己要求异常严格,她不想让父亲失望,不想看见父亲压抑的面容。
午自修的时候她突然被刘国寺叫到了办公室,她那憨厚和蔼的化学老师第一次面露一种为难而悲伤的神色,看着她很久都没有讲话。陈阮开始一头雾水,以为自己又犯了什么错事,可后来她预感越发不佳,感觉冥冥中有一只大手在操控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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