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居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半弯
却又无力阻止,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了上去。
“张青,滚出来吧——”沈佑撩起衣衫下摆掖好,冲着门内厉声道。
“主子小心些,那人就是个疯子——”沈金哪里肯放过这样献殷勤的机会?拼命的让人把自己的担架往上抬,一副随时准备替主子挡刀的模样。
却不妨并没有什么暗器飞出来,反而传出一个有着浓浓讽刺的男声:“哟呵,不愧是国公府最受宠的二公子,沈佑你果然好大的脸面啊。只外人面前这般做派,你就不怕落人话柄?可惜我这会儿正忙着呢,可没时间哄你!”
这样的声势,这样的做派,甚而毫不遮掩的□□、裸的恶意……
沈佑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抓不住要点:
“你,你到底是谁?”
倒是旁边的沈金道:
“主子莫要被他给骗了,这厮惯会装神弄鬼——”
话音未落,门“吱钮”一声开了,一个青衫落拓、容貌俊朗的高大男子懒散的出现在门旁,却是看也不看沈金一眼:
“沈佑,果然物肖其主,你不觉得自己的狗话有些太多了?”
沈佑两眼猛地瞪大,至于担架上的沈金则完全是一副见了鬼的神情:
“大,大……”
正“大”着呢,不妨沈佑忽然抬手,一巴掌把沈金打翻在地。
可怜沈金刚接好的腿骨竟是再次断开,只疼的好险没昏过去——只对面是这个魔鬼呀,沈金却是连昏过去都不敢,只趴在地上不停磕头:
“大公子恕罪,大公子恕罪啊……”
怪不得自己方才就觉得熟悉,眼下剃了胡子可不就是英国公府大公子沈承?!
后来居上 第24章 谁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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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沈金如此反应,实在是整个国公府哪个不知,阖府上下有两个人是万万惹不得的——一个是二公子沈佑,另一个,则是大公子沈承。
二公子沈佑是够受宠,但凡他不高兴了,有的是人帮着出头,想要治谁个生不如死自然是再容易不过的事;至于大公子沈承,则根本就是个疯子,不对,应该说大杀神——
在他身上,你看不到一点豪门公子的优雅气度,什么公府嫡子,简直就是条疯狗,但凡不开心了,那真是逮谁咬谁,不闹个天翻地覆就不罢休。
据闻从小到大,被他打杀打残的奴才何止是一个两个?以致公府里,听说要去沈承跟前伺候,哪个不是吓得要死?
都说祸害遗千年,沈金心里,沈承就是这样一个祸害——
试问一个七岁时就会杀人,杀的还是从小照顾他长大的生母身边最忠心的丫鬟,这样的人不是天生的恶魔又是什么?
甚而当时,国公爷把沈承吊起来一气儿抽了足足一百多鞭,待得老国公闻讯赶去时,沈承身子都凉了,可即便已是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模样,过了几日,沈承竟又活了过来。
那之后沈承就很少再回府里了,一年中倒是有大半年跟着老国公在外云游——说是云游,沈府中人却都明白,着实和发配差不多。国公爷眼里,已是根本就当做没有这个儿子了,甚而后来老国公爷去世,沈承便直接被送回安州府老家,没有父命,不许踏入京城国公府一步。
只他是野惯了的性子,便是送回老宅,也常年在外游荡,何尝真在府里呆过?一干下人自然额手称庆,既不出外寻找,也不往京都报信,甚至祷告这个煞星最好能一辈子不回来,倒也能落个清闲自在。
至于沈金作为管家,也曾偶尔碰见过几次,却是视若瘟疫般避之唯恐不及,真是躲不开,也大多不敢认真瞧这位大少爷的脸,因而才会出现之前对面不相识的情景——
若非沈承容貌委实生的太过出色,虽是一面,也能让沈金牢记不忘,怕是剃去了胡子,沈金也是不敢相认的。
至于说沈佑,则是对这个兄长既厌又憎又怕——
当初在府里时,沈佑也曾和沈承对上过,甚而有一次,冬日的天气里,故意令仆人把沈承推到结了一层薄冰的冷水中。
本想一边儿站着看笑话,哪想到沈承狼狈万分的从水里爬出来后,即便冻得浑身打摆子,做的第一件事却不是害怕或回去换衣服,而是从地上捡起块石头,一下就把那推了他的奴才头上砸出了个大血窟窿来,这还不算完,紧接着竟然又揪住明显吓呆了的沈佑,兄弟俩抱着就再次跳到了冷水里——
当然,沈承是主动,沈佑则是完全吓傻了。
若非有下人听情形不对跑过来看,沈佑真觉得沈承说不好会拉着自己一块儿冻死在那冰冷的泥水里。
那之后沈佑再不敢明着对上沈承,甚而做噩梦的话,里面让人吐血的主角也是这个哥哥……许是太过忌惮,沈佑对沈承的关注倒是比之乃父还多些,这才会一听到声音就觉得不对,更在第一时间认出人来。
只沈承可以不要脸面,沈佑却自来以翩翩贵公子自诩——
说沈承不甘心也好,愚蠢也罢,反正就是不管多少人瞧着,沈承都绝不会表现出和沈佑兄友弟恭的一面,连带着对沈佑的厌恶也是毫不掩饰。
至于沈佑,虽然眼里也从来把这位兄长看的和阴沟里见不得人的老鼠相仿,外人面前,却从不吝于表现出自己作为兄弟最大的敬意。甚而沈承越恶劣,沈佑反而刻意表现的越乖巧。
以致现下虽是瞧着沈承跟吃了个苍蝇般膈应的不得了,依旧强忍着露出再完美不过的笑容和恰到好处的讶然:
“沈金这狗奴才果然该死。亏他信誓旦旦,说是瞧见了漕帮二当家张青出入杨宅,怎么竟是兄长?倒不知道兄长什么时候和这家主人关系恁般好了,竟是连家都不回,反而宿在这里?”
沈佑这话虽是客客气气,内涵却是恶毒之极——
眼下杨宅的男主人可全不在家,一家子女眷罢了,尤其是那杨希和正值花季,即便生的奇丑无比,可真是传到有心人耳里,说不得会对名声有碍。
沈承眼神一厉,沈佑心里一咯噔,顿时就有些后悔——沈承可是个疯子,自己没事儿招惹他干吗?又想着这么多人面前,还有岳钧看着,他总不至于真敢大打出手吧?
正自胡思乱想,眼前忽然影子一闪,等回过神来时,后脖颈处就多了一只手,沈佑猝不及防之下,好险没疼的叫出来,只是真哭出来,这脸可就丢净了,只得强忍着剧痛,涩声道:
“兄长——”
沈承却根本没理他,反而扭着沈佑的脖子转了个圈——
沈佑是会些功夫,甚而还经过名师指点,可那也得分跟谁比。寻常武夫,自然不是他的对手,沈承面前,却根本就是个渣。
就比如眼下,被沈承掐着脖子,竟是丝毫反抗不得。两人一起面对岳钧,沈承已是笑意满满:
“我这兄弟自来莽撞惯了的,给大人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我这里代他给大人赔不是了。”
说着猛一压沈佑的脖子,迫使他把腰弯成了九十度,赔礼的诚意当真是十足。
岳钧顿时有些受宠若惊——作为安州府的父母官,岳钧对沈承的劣迹斑斑早有耳闻,本想着连沈佑这个亲兄弟都被折腾成这样,拐过头来不定要怎么寒碜自己呢,再没想到对方丝毫没有迁怒自己不说,还压着沈佑给自己赔罪。
当下忙摆手:
“大公子客气了,既然是大公子在此,瞧来方才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倒是我等唐突,扰了此处清净。”
“可不,这也是府里老太太心疼我是个没人疼的,才特意给了这么一处上好的院落让我住——不瞒大人得知,老太太和我祖母情如姐妹,祖母在日,每每嘱咐我便把这杨家当成自家相仿,又嘱咐我但凡有空了,便要来此尽些孝道——”
说着倏地转身,神情严厉的瞧向沈佑:
“当日祖母的话你全忘了吗?怎么就敢听信那起子小人的挑唆,跑来老太太这里发疯?老太太宠你,我这做兄长的却不能眼瞧着你胡闹。”
手下已是悄悄发力,沈佑顿时疼的钻心一般,有心反抗,却唯恐真惹急了这个疯子,说不好对方真就会把自己脖子给捏断。
这般想着,虽是心里恨得发狂,也只得跟着沈承的手势不住点头。却是不住疑虑,沈承这个王八蛋,什么时候学得会动脑子了?瞧这情形,竟是不但要自己把方才说的话咽进去,还要倒打一耙,让自己背个不尊祖训的不孝罪名。
旁人哪里知道这兄弟俩之间的弯弯绕绕?
便是岳钧也想着这沈佑委实有些过分了,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想要为岳家张目,寻杨家大房的晦气这样一个理由了。
只再如何帮岳家,便是念在祖上情分,也不合胡闹到这般地步。
连带的方才对杨希和的一点看法也烟消云散——依着沈承的话,两家分明是世交吗,晚辈过来拜望长辈,自在情理之中。
“岳大人府衙内怕是还有公务,”沈承依旧客客气气,“今儿个劳烦岳大人了,改日我等兄弟再亲自登门谢罪。”
明显听出对方送客的意思,又瞧出兄弟俩怕是并不和睦,岳钧也早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当下一笑:
“大公子言重了,既如此,咱们就此作别。”
沈承点了点头,又做了个请的手势。却是依旧不肯放开沈佑:
“亏得老太太当初那么疼你,你竟是这般回报她老人家的?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滚过去给老太太磕头请罪。”
口中说着,掐着沈佑的脖子往后面而去。偏是有衣袖映着,瞧在旁人眼里,分明是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岳钧正好回头,瞧见这一幕,不由失笑,这沈佑委实有些胡闹,有这么个严厉的大哥管着也不算什么坏事。这般想着,当即抬腿大踏步离开。
那边沈承拐着沈佑的脖子转了个弯,瞧见四围没人,手一松,沈佑就跌倒在地上,人也恢复了沈佑记忆中阴冷邪恶的模样:
“现在,马上带着你的人滚!不然,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沈佑趴在地上,瞧着负手而立不屑的瞧着自己的沈承,当真是欲哭无泪,半晌手一撑,扶着墙勉强站起身形,缓缓擦拭着脸上沾染的泥土,笑容恶毒:
“也是,我就说大哥也该回来了呢,我和希盈订婚这么大的喜事,大哥怎么也得来恭喜做兄弟的一声不是?”
后来居上 第25章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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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武力,自然比不上沈承,可沈佑却明白,如何才能让沈承伤的最重。
比方说,想法子让沈承那个没用的娘流泪,或者寻找一切机会在沈承面前上演父慈子爱的戏码——
沈佑还记得记忆中仅有的一次看到沈承流泪的情形。
那时自己四岁,沈承五岁。娘抱着自己背千字文,至于沈承则泥猴子似的在花园里钻来钻去——
沈承的娘亲一直病歪歪的,再加上沈承的性子从来都是讨人厌的紧,生生就跟个木头疙瘩似的,简直不能再愚钝,因而他做了什么,也就从来没人愿意管,堂堂国公府嫡长子,生生就跟个野孩子差不多。
待得傍晚时分,爹爹从公衙中回返,自己和沈承一块儿跑到大门口迎接。
自己抱着爹爹的腿背了一段千字文,沈承则巴巴的捧上了一只碧油油的大蝈蝈。
爹爹当时的反应是抱起来自己狠狠的亲了一口,然后一把打掉沈承手里的蝈蝈,又重重的一脚踩了上去。
眼见得那方才还活蹦乱跳的绿蝈蝈瞬时就肠穿肚烂,成了一堆烂泥。
到现在沈佑还能记得父亲抱着自己离开时,幼小的沈承一张小脸瞬间苍白,傻呆呆的瞧着地上的蝈蝈泪流满面的模样。从那以后,沈佑就发现,自己和爹爹越亲近,兄长沈承的情绪就会越黯然,甚而到了最后,只要看见父子俩在一块儿谈笑,沈承准会立马转身就走。
饶是如此,依旧让沈佑想明白了一个道理,沈承就是地上再低贱不过的顽石,一般程度的摔打根本就没用,想让他痛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抢走他心里每一个看重的人。
只这些年来,沈承经常在外流荡,根本不着家的情况下,能让沈佑抢的人越来越少。两人不见得久了,沈佑甚而对这个大哥都有些淡忘了,不然,今儿也不会吃这么大一个亏。
不过沈佑是谁啊,从来只有沈承被踩在烂泥里碾压!即便一时大意着了道,可自己有的是手段让沈承痛。
本来杨希盈这个名字,沈佑是万万不想提的——
因着杨希盈自来养在安州府老家,沈佑对这个未婚妻并没有多少期待,想着不定是怎样土的一个丫头呢,却不妨前些时日见到本人,却是一下令沈佑心动不已——
实在是满京城中,能够比得上杨希盈温婉美丽的怕是几乎没有。
而更让沈佑对杨希盈势在必得的是,自己偶然间听父亲跟母亲提起过,依着老国公爷的意思,本来是准备让沈承和杨家联姻的。甚而他看好的人可不正是杨希盈?
只祖母却很是不愿——
和沈承说的相反,祖母确然和杨家老太太关系亲如姐妹,只不过此杨家老太太并不是彼杨家老太太,真的和祖母交好的根本是杨家二房老太太,也就是希盈的祖母,至于说杨家大房老太太,则和祖母一点关系也没有。
和祖父最疼沈承不同,祖母最疼的人却是自己。因而一早就替自己相中了希盈。
至于说沈承,跟在祖父身边这么久,就不信他没听老爷子提起过。以沈承对老爷子的爱重和依恋,根本就是对老爷子说的话无有不遵,便是拼了命也会想法子达成老爷子对他的要求,既知道了这件事,怕是私心里必然对希盈有些想法。
眼下希盈却是自己的未婚妻,想来沈承的心里定然是不好受的吧?
沈承情绪果然有片刻的失神,眼前不期然闪过一张芙蓉美面,下一刻却又恢复正常,脸上如古井寒波,没有半分情绪:
“我数十声,带着你的人全部从这里滚出去!不然,后果……”
沈佑神情顿时有些扭曲,却并不敢考验沈承的耐性,当下哼了一声,转头快步往外走去——
沈承的性子从来说一不二,要真是被那个疯子打一顿丢出去,自己的里子面子可就全都丢的干干净净了。真传到希盈耳朵里,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来至外面,沈金还在眼巴巴的等着,瞧见只有沈佑一人出来,终于长出了口气——还好还好,那个魔鬼没有发疯。忙忙的在担架上探出身子做出忠心耿耿的模样:
“主子,主子您……”
想说“您没事吧”,只瞧着主子灰头土脸并脸色铁青的样子,哪里像是没有事的样子?
沈佑虽是一肚子的戾气,却并不敢停留,急匆匆擦着沈金往外而去。
沈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身后响起一声冷酷的:
“一——”
顿时一激灵,立马明白了些什么。失魂落魄之余一下揪住两边抬担架的人:
“快,快跟上主子……”
一行人惶惶如丧家之犬,逃命般冲出杨府。一直到回了府里,沈佑的脸色都阴的能拧出水来。至于说沈金,则因为跑得太急,颠的太狠,好不容易接好的骨头竟是又断了。
听说沈佑回来了,沈月忙迎了出来:“弟弟,可是抓住了那张青?”
“什么张青!”听沈月又提起这个名字,沈佑顿时就有些抓狂,“哪有什么张青,分明是,沈承那个混账……”
沈佑从前都是极有城府的,还是第一次这般失态。
“沈承?”沈月也惊得变了脸色,又想到之前在府里时,便是自己同姨娘也常常以欺负沈承的娘亲为乐,所以这沈承纯粹就是跑来报复的吧?
这般想着,眼泪登时就下来了,“难不成是沈承刻意害你姐夫?这,这可如何是好?”
沈佑心里烦躁,哪有心思应付她:“你先后面歇着。我着人去叫沈亭来。”
眼下实在没辙了,真想帮顾承善脱困,怕还得着落在杨希和身上。只是有自己那个疯子兄长沈承在那儿杵着,用武力胁迫一事已是万万行不通了,好在还有一个和杨希和感情非同一般的沈亭——
所谓郎情妾意,以那杨希和丑名在外,有沈亭这么一个英俊潇洒又才华横溢的男子垂青,定然无论如何不敢驳了沈亭的面子。
至于说沈亭,早在两人第一次见面时,沈佑就意识到自己这个堂兄绝不是甘于居于人下的人,不能不说杨希和在他心中有着极其重要的位置,就只是,和仕途比起来,或许分量还有所不及……
除此之外,一想到能借沈亭恶心一番沈承,沈佑心里简直不能更痛快——
这世上怕是再没有比兄长沈承性子更凉薄的人了,甚而沈佑觉得,若然是无关紧要的人,怕是死在他面前,也别想让沈承眨眨眼睛。既肯这么护着杨家,要说是因为那个有些糊涂的老太太,沈佑是死也不信的。可要是说是因为杨希和吧,沈佑又有些无法理解——
沈亭能日久生情,忽略杨希和的容貌也就罢了,沈承又是看上了那个丑女什么呢?
有这般想法的明显不止沈佑一个。
杨家二房。
正是五月明媚的艳阳天,红彤彤的榴花开的正艳,花木掩映的水榭上,正放着两张精致的美人榻。
榻上可不正有两个少女斜斜倚在哪里?
左边女子身着鹅黄色绣夹裙,乌发如墨,杏眼桃腮;右边女子着一袭粉色绣海棠花广袖罗衫,风儿过处,衣袂飘飘,远远瞧着当真美丽不可方物。
“……哎呀,姐姐不知道,大房那边可真是捅了马蜂窝了!”说话的是左边少女,脸上神情不屑之余又有隐秘的开心,“亏得早就把他们家给分了出去,不然可不得要受他们牵累?希和那个死丫头,也不知闹腾些什么,她不怕外人笑话,也得想想家族的脸面不是?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倒是被她搭上沈大哥——”
不怪杨希茹这般幸灾乐祸,实在是这些日子以来,早从家人的只言片语中明白,不独杨希盈和沈佑的婚事已定,便是自己也是好事将近——
爹娘看中的乘龙快婿,可不正是沈亭?
那沈亭的人品杨希茹也是见过的,容貌当真是极为出色的,又有那般才华,假以时日,考个状元公的话,前途自是不可限量。唯一让人不满意的地方,就是沈亭和大房那边关系太为密切,将来若真是成了亲,杨希茹可不想和大房那样的穷亲戚有什么牵扯。
眼下大房既然和沈家闹得这般僵,作为族中子弟,沈亭怕是也要和大房产生隔阂。这让杨希茹如何能不开心?
只话说了一半,却又顿住,脸上神情也明显有些懊悔——自己真是嘴欠,看大房的笑话也就罢了,怎么提到沈大公子了?怕是姐姐会有些不开心——
早在两人幼时,便偶然听祖母说过,待姐姐长成,十有□□会和国公府结亲,甚而说起过姐姐未来夫婿的名字,却是沈承,而并非是沈佑。
如果说那还不算什么,前年初春,姐妹俩外出踏青,不妨马儿忽然受惊,杨希盈一下跌出车外,千钧一发之时,是一个高大英俊、风采过人的清俊公子把姐姐救起,又送回车中。
后来才知道,对方竟然就是国公府大公子沈承。
那之后杨希盈虽然也没有跟别人说过此事,可再听人提起沈家时,旁人看不出什么,亲密如杨希茹却明显察觉,杨希盈当真是开心的紧。
却再没料到,正式结亲时,沈承的名字却是换成了沈佑……
后来居上 第26章 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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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亭端起一大杯凉水,毫无形象的咕嘟嘟就灌了下去,饶是如此,心里的那股邪火依旧越烧越旺——
“我和堂兄虽是初识,却是投契的紧,饶是自家兄弟间,也不过如此罢了……”
“启程回乡时爹爹便嘱咐我说,家族后辈里多有杰出的,让我多多亲近,有机会了带到他面前……”
沈亭端起一大杯凉水,毫无形象的咕嘟嘟就灌了下去,饶是如此,心里的那股邪火依旧越烧越旺——
“我和堂兄虽是初识,却是投契的紧,饶是自家兄弟间,也不过如此罢了……”
“启程回乡时爹爹便嘱咐我说,家族后辈里多有杰出的,让我多多亲近,有机会了带到他面前……”
“再怎么说也是我兄长,外人面前,断不会说他半分不好。只你我同样是兄弟,便是瞒了旁人也断不可瞒你,不然,真等你恩师家吃了大亏,或者连累到你,我可不要愧疚死?”
“不瞒堂兄说,我那兄长人不是一般的胡闹,出色的家世再加上人又生的极好,便是在京城一等一的红楼中,也到处是他的红粉知己……”
虽然早知道国公府这俩兄弟自来不睦,甚而明白,沈亭会如此说,根本用意不过是为了激起自己同仇敌忾之心,好同他齐心协力对付沈承罢了。
可知道是知道,却不代表沈亭就能充耳不闻、不放在心上——
从情窦初开时,沈亭就认定了杨希和早晚是自己的妻子,还毫无理由的相信,这世上再没有其他人会和自己一般深爱杨希和。毕竟,世人多以貌取人,又有几个人会同自己一般不在乎如花美颜,在乎的仅仅是希和这个人的?
便是老师杨泽芳和师兄杨希言不也是这般想的吗?甚而杨希言之所以会领着希和在外行走的原因,沈亭也是清清楚楚,不就是怕她因容貌之故被轻视,甚而无法找到好的婆家,才想着让她性子强些,不至于将来受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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