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居上:将军,你被潜了!
作者:夜小暖
前世倾尽所有,却换来自己一夜被废,骨肉横死,亲族皆斩!再睁眼,她冷然应对,清宅院、踩庶妹、斗渣男、破危局,九龙夺嫡,纤纤素手翻天覆地!
痴情皇子天下为聘,冷面神医倾城求娶,江湖第一派等她继承,可她却早就预定夫君!
六岁时对他说师兄将来娶我可好?
十岁时借酒壁咚师兄嘴巴好甜。
及笄时他反压而上,她阵阵低呼。
“师兄,你的手!”
“师兄,这里不行!”
“师兄,你抱我去哪里?!”
他冷面回答“这里不行,那就回房!”
一进房,纯情绵羊却变身灰狼!
她笑得娇媚,将他扑倒。
“将军,不好意思,是我潜你!”
他不知道,这一世,她除了复仇,就是等他!
后来居上:将军,你被潜了! 第1章 通敌叛国遭陷害
“呼——”
北风袭来,夹着飘雪,一下把阮明心吹个凉透。脸色虽已憔悴不堪,但是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却像是燃着火焰。
跪着的双膝早已麻木,她就凭着胸腔的那一口气在死死撑着。
隆起的腹部昭示着她的身孕,这一胎来之不易,要不是实在没了办法,她绝不会让自己沦落到跪求的地步。
翘首仰望,巷口却毫无动静,丫头桃红说是求也要把皇上求来,可这一走,也是大半天了。
倏地——
墙外华丽的撵帐远远而来,希望再度升起,可是,坐撵的人竟不是他!
而是她一向回护的庶妹,阮青璃。
十二幅的长裙曳地,瑞红的罗裙上金线织锦,勾刺出栩栩如生的鸾凤图。肩上的霞披缀满珍珠,在冷宫残壁前显得格外夺目。
阮明心眸子微微一缩,有些狐疑地开口问道:“青璃,阮家上下老小并三族血亲全被没入天牢,你怎么会在宫中?!”
而且——竟还是这样的排场!
她居然不知道,一向畏缩得她呵护的庶妹,盛装起来竟是这样艳光照人。
高坐撵账的阮青璃唇角一勾,涂着蔻丹的手指把玩起胸前的东珠,神态撩人而慢不经心:“姐姐觉得呢?!”
阮明心眉头紧蹙,本来想不明白的事情瞬间想通,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高撵:“阮家三族并罪,说是叛国谋逆,证据是书房搜出的书信!那封信难道是你放的?!”
阮青璃闻言嫣然一笑,抬脚走下撵座来到她的面前,随她来的内侍知机地后退,不打扰她们叙话。
迎着阮明心的目光,她未回话先伸臂旋舞了一周,身上的曳地长裙层层飘起翩翩若仙:“姐姐,这衣衫可还衬我?这可是来日封后大典上要用的式样,我先穿来让姐姐瞧瞧!”
“果然是你!”阮明心面色骤冷,眸中迸发出慑人的恨意:“阮青篱,你是不是忘了你姓阮!”
“我姓阮那又怎样!”阮青璃嘴角带着冷冷笑意,语出怨愤:“别忘了阮府的那些人叫我什么?!野种!而且,我娘可就是被那个高高在上的阮夫人害死的!”
“就算你恨她,那其他人何其无辜!”
阮明心气恨盈胸,通敌叛国,那是什么罪名!
一封不臣的书信,害的是阮氏的三族,无数的血亲!
几日来的辗转难眠,加上被冷风湿地浸身,此时急怒一起,她身子摇摇欲坠地就要倒下。
“你以为这是我主意?!”阮青璃杏眼中含了一分讥诮,嘴边的笑容却更加的阴冷:“若不是皇上,谁能动的了丞相府一门!”
皇上?!
这句话宛若利刃,几乎将她生生剖开。
阮明心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不,我不信!”
阮青璃欣赏着她痛苦的模样,眸光尽是嘲弄:“姐姐,你信与不信有谁在乎!”
“你以为你长跪不起就能勾起皇上的怜惜?!除了你我,阮家上下早已被悉数监斩!”
这句话如惊雷震耳,让阮明心心头一颤。一阵剧烈的长咳之后,竟生生的呕出几口血来。
阮青璃居高临下,嘴角的笑意加大,却还嫌不过瘾的说道:“不只是他们,后宫曾服侍你的那些宫人,现在也全被帐毙!而帮你去找皇上的桃红,只怕现在也不在人世了呢!”
“你说……什么?!”
阮明心的肚子抽痛的厉害,几乎语不成声。
恨意如惊涛拍岸在胸口翻滚,似乎要把她整个人撕裂。
桃红,那可是她从家里带出来的丫头,情同姐妹。
“我记得那丫头一向傲气,可为了你把头都磕破了,最终落得杖责一百的下场!不过,这也是妹妹的功劳,毕竟,我看她不顺眼很久了!”阮青璃痛快地说道,她终于也有扬眉吐气的这一天,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阮明心抬头,看着如今志得意满的庶妹,当年阮青璃出身卑微,自幼得她怜惜,受她庇护,却原来是姑息养奸。
手指死死地抠在地上,宛若感觉不到疼痛。心脏仿似被一刀刀切开凌迟,那折磨让人几欲死掉。
“我……当初……真不该屡屡救你!”
她面色如纸,身子抖的像风中落叶,却偏偏咬着牙硬撑着一点一点站了起来。
“这怪只怪你太愚蠢!”阮青璃轻蔑地看着白衣沾泥的女子,她不是南庆国第一奇女子,美貌无双,智计超群,现如今也只能行丧考妣地任她奚落。
阮青璃话音刚落,变故突发。
本来弱不禁风的阮明心突然上前一扑,阮青璃被她猛地扑倒,喉咙被金簪死死抵住。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站的离我太近!”阮明心的凤目光芒陡盛,恨意噬人。枉死的亲人,今日的一切,让她对身下的人恨到了极点。
手中的金簪刺入手下的肌肤,她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清傲:“大剑师的关门弟子,就算是废了武功,败了身子,拿你抵命还是绰绰有余!”
刚才避开的近侍来不及救援,阮青璃脸上的得意一下子变成了惊恐:“你不能杀我,姐姐,我可是皇上最爱的人,我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活了!”
“是吗?”阮明心嘴角的冷笑没有一丝热度:“这话你刚才说还管用,但是现在,晚了!”
她说着准备下手,阮青璃突然想到救命稻草,崩溃地大叫:“姐姐,别杀我,难道你想害了大将军王吗?!”
“大将军王?”阮明心的动作一顿,看着身下已吓得涕泪横流的庶妹,生死关头,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上许青璃后位,一个是要除阮家,一个就是要除大将军王!”阮青璃脸上的妆都被冲花,黑红一片好不狼狈。
她此时再顾不上什么机密,知晓的事情全部倾囊说出:“所以,我已经借着姐姐的口吻给他修书一封,让他前来救你!只要他一到,你们就是通奸的罪名!”
“通奸?!你们还真是龌龊!”阮明心以为自己的心早已经疼的麻木,没想到现在还会感觉锥心刺骨。
十年夫妻,她对他生死相许。当年成亲他还只是不受重视的落魄皇子,他能位登九五,又有她多少的牺牲扶持。
到如今,他竟然要污蔑她通奸?!
后来居上:将军,你被潜了! 第2章 万箭穿身命归天
“姐姐劳苦功高,皇上总要师出有名!”阮青璃端详着阮明心的脸色,有些惴惴不安地说道:“姐姐,你放了我,我放你和大将军王远走高飞!”
“远走高飞?!你在说什么混话!”阮明心看着身下的庶妹,不由怒目而视:“我和霍铮不过是师兄妹关系,怎么能被你污了清白!”
霍铮是沐王府庶长子,她是大将军府嫡外孙女,两府素有旧怨,但是霍铮和她却同出自于大剑师门下。
他们两人素不对盘,就算是他军功封王,封号也是足以让她外祖气翻的大将军王。
“姐姐,你该不会不知道霍铮当年助皇上时候的约法三章吧?!不然皇上怎么会如此忌惮!”阮青璃看着身前的姐姐,可笑有人为她倾尽所有,她却对此竟然一无所知。
“霍铮肯助皇上那是他相信皇上是明君,和我又有什么干系!”阮明心却是不信。
她大婚后那几年,虽然霍铮选择了站在龙翼轩这边,可是对她,却依然是冷言冷语。就连龙翼轩登基后有次宫宴,他遇到她在湖边小亭黯然神伤,他还曾讥笑她就是个白痴,所以才会落得如此田地。
他虽军功显赫,却因放浪形骸至今无人敢嫁,现在府中娇娘都抱不及,怎么会前来救她。
“姐姐,论朝局军政,运筹帷幄你无人能及,可是人心,你却一直都看不透!”阮青璃不由冷笑:“我敢打赌,他已经在来的路上,皇宫早已经戒备森严,就为他一个有来无回!只要你放了我,我帮你们逃出生天!”
“你说的才是笑……”阮明心话音未落,突然眉头一凛,莫名的杀气袭来,只见永巷外的高墙之上,突然出现一列列披甲军士,搭弓挽箭,对准了她。
“废妃阮氏,你放开青璃,朕饶你不死!”
黑色的甲胄群中,明黄色的华盖之下,那个挺拔的身影表情阴鸷,正狠狠地看向这边。
事到如今,他竟然连叫她的名讳也不肯。
“皇上,看来你是真想杀我!”阮明心喃喃自语,而今如果再看不出龙翼轩早有杀心,她也就真成了傻子。阮青璃说的那些,到这一刻,她才肯真的相信。
眸中被废冷宫也未熄灭的光芒此时终于黯淡,昔日熠熠生辉的眼眸此时乌洞洞的一片漆黑。眼泪从眸中无声滑落,连抓着阮青璃的手都抖了起来。
“姐姐……我也无辜,你别杀我,我保你不死!”阮青璃见到她神情决绝,吓得两腿发软,她真怕姐姐急怒下把她杀了。
阮明心揪着阮青璃衣领,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再度摇摇晃晃地站起,金簪已经刺进阮青璃的肌肤,一下子渗出血来。
她面容凄婉遥望墙头。那些兵士面容冷峻、杀气凛然,都是弓弩营的好手。
高墙四角竟然还架了军弩,那是攻城才有的装备。
这种阵仗,肯定不是为了对付她这个如今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看来这一切,他果真是早有谋划!
“龙翼轩,你就这样想杀霍铮?!”
时至今日,她终于再不肯唤她一声皇上。
“废妃阮氏,你和他素有奸情,朕容你们不得!”龙翼轩看着雪地上的素衫女子,表情带着说不出的厌恶。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还真敢欺心!”
她死死瞪着城墙上的君王,双目赤红,拼尽全力声声质问:“我外祖官拜将军,一生为国!凤府男丁凋零全部战死沙场,龙翼轩你说他叛国,你不欺心?!”
“我为你九死一生,你说我与人通**不问心有愧?!”
“当年江北疫情蔓延,要不是我带师门前往,那江州早已经是十城九空!”
“女儿家本该娇养闺阁,可是我身上伤痕累累都是为谁?!”
“当年你被困函谷关,是谁为你披甲解围,到最后差点身死?!”
这一刻,她白衣浸血,黑发迎风,字字泣血,仿若悲鸣。
那些军士面容如铁,可是看着这一幕却忍不住心生同情。
阮明心环目四望:“你们也都是我南庆的铁血儿郎,你们的弓箭,难道就是为了对准曾经为南庆出过汗、流过血的将军?!”
“废妃阮氏,你真是找死!”龙翼轩从身旁人手中夺过长弓,搭箭拉弦,对准了阮明心。她真是妖女,只不过是寥寥数语,就可扰动军心。
阮明心却凄厉地长笑:“龙翼轩,我和霍铮之间清白,无愧于天地!你灭我三族,我不会再由着你陷害忠良!”
“霍铮当年鼎力助你为帝,他不该是这样的下场!”
阮明心说着,手直接从颈项上摸索到链子猛地拽下一物,对地下狠狠一摔。物件碎裂,一朵奇异的绿色烟花却腾空而起直冲天际。
“无耻贱妇,你在干什么!”龙翼轩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狰狞,没想到即使身无长物,阮明心竟然也能报出信去。
“这是我师门的伴身玉牌,烟花升起代表牌主殒命!”阮明心笑的凄然,今天她是活不过去了,但是她不会眼睁睁看着龙翼轩再害旁人。
霍铮一向睿智过人,见到烟花,他必然知道她已经身亡,绝不会再冒险前来。
何况,她从不认为他会为她而来。
阮青璃从她摔碎玉牌就在寻找时机,见到现在阮明心心思没在她身上,立刻瞅准机会一个转身猛向前跑去,顾不得尖利的金簪在颈上划出一道血痕。
阮明心扑身想追,却觉得胸口一痛,一支长箭从墙头袭来,穿胸而过。
她惨笑着抬眼,只见龙翼轩手挽强弓,第二箭又至。
他的箭法还是她亲手所教,瞄准判断,倾囊相授。
她那双手,也曾挽长弓执剑杀敌,到现在,却虚弱的连一个女子都控制不住。
而一身武艺内力,却是为了给他过毒毁个彻底!
一箭、又一箭!
墙头的男人像是泄愤,发了狠似的箭射连珠,浑然不顾她正怀着他的孩子。
剧痛刺骨,嘴角呕血,阮明心却还死死咬牙站立,她的目光狠狠瞪向那个执弓连射的冷酷男人,神情凄厉。
好恨,心好恨!
她恨良人无情,恨姐妹无义,恨救人无法!
恨自己瞎了双眼识人不清!
若有来世,她也愿冷了热血、狠了心肠,再不像如今这么窝囊!
身中数箭,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地,闭眼前,马蹄声却突然入耳。
阮明心不可置信地循声望去,只见白马红衣,四蹄溅雪,霍铮纵马横枪闯入眼帘。
他的袍角迎风翻飞,宛若烈焰。
“阮明心,你怎么敢死!”
看清巷内的情景,霍铮目眦尽裂,一怒冲冠。
这是阮明心在这世上见到的最后一幕。
原来……
这世上傻的不止是她!
后来居上:将军,你被潜了! 第3章 重生稚龄,匕首加身
狂风呼啸,暴雨倾盆。
阮明心是被雨打窗扇的噼啪声惊醒的,睁开眼,触目是无尽的黑暗,像是传说中的阴曹地府。
可这阴间,原来也是会下雨的?!
眨眨眼,眸子渐渐适应了屋中的黑暗,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在一处居所,此时正躺在床上。
想要起身,却头疼欲裂。
怎么,人死后还有知觉,还是说,死前的感觉会带到亡后?
那一刻,皮肉裂开,箭头刺骨,痛可锥心。到现在,身体还忍不住地颤抖,就像是那些长箭仍戳在身上。
弓弩营的箭头,都是经过专门改造,而改造者,是她专门请来的擅长机关设计的师兄。
谁曾想有一天这箭头所指,竟会是自己!
真是可笑至极!
阮明心明明觉得可笑,可是眼中却透出泪来。
她阮明心虽是女子,但是一向得外公教诲,向来不输儿郎。四国之中,她也薄有名号,得人赞誉一声南庆奇女子。
可是最后,却落得了如此下场!
追悔良久,她勉强撑起身子,头却疼的更加厉害,用手一摸,头上好像缠着一圈的绷带,而她的手居然足足小了几号。
这小胳膊小腿,竟然是她的吗?!
一种奇异的恐慌突然在心里爬升,她还从没有听说人死之后会缩水的。
她顾不上头疼直接准备起床下地,下床时脚却像是踩到了活人,一个站立不稳顿时跌在了地上。
她摸索着爬起,才发现自己床下有榻,榻上睡了人,虽被她踩到却仍未醒。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阮明心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起身摸索着找到桌子,油灯,又找了火石点上,人立刻呆住。
油灯如豆,却足以照清屋内的情形。
这里一桌一椅,都是她梦回时候的模样,这明明是她曾在母亲院中住过的屋子!
眼泪顿时忍不住再度流了下来,是不是人死后会回到最想去的地方。
她手执油灯走到了榻边,却看到守在床榻前睡的正酣的却是在阮青璃口中被杖毙桃红。
不,应该说是年少的桃红。此时正是青春豆蔻,看上去稚嫩而圆润。
她的目光却骤然一惊,鼻子不由自主地嗅了嗅,这才确定没有闻错。油灯之中,就是掺了迷香,所以小桃红才会睡的这么死。
她立刻将油灯吹灭,但是却怀疑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手把油灯放回原处的时候不小心触到灯油,立刻烫的她钻心的疼,人却被雷劈一样地当场呆住。
刚才头疼时候并未注意,可是现在,灼热的疼痛是那么明显。
都说魂魄脱离躯体毫无痛感,这又怎么解释!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脸颊,软软的、温温的,就好像是她还活着一样。
而这么滑嫩的肌肤,明明是还不曾经历过边关风霜的模样。
捏了捏,依旧会痛。
上天怜悯,竟是让她重活一回!
她死死咬住下唇,这才硬是忍住想悲怆长笑的举动。这灯油混着迷香,那肯定是不希望她们主仆醒来,她此时尚弱,绝对不宜举止张扬。
这里明明是她在别院时候住的屋子,是娘亲院中的厢房,因为她年纪尚幼,所以比邻而居。谁能在娘亲眼皮底下做出这种事来,阮明心悚然一惊,突然再顾不上许多直接奔向屋门。
既然上天垂怜,不知道是否有幸再次见到母亲——那个记忆中温柔贞静的女子。
门还未完全打开,风雨已经迎面扑来,只见母亲的卧房,却是灯火长燃。
一道闪电撕裂长空,隔着重重雨幕,母亲卧房门口的白色丧幡触目惊心。
纵使阮明心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呆立当场。
这原来,是回到母亲新丧那时了吗?!
阮明心刚想要冲出去看看,可是跨出门槛的那只脚又渐渐缩回,把门重新关上。
她那一生,败就败在感情用事,现在重活一回,发誓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记忆中母亲故去消息传来,她从花园架上跌下,摔伤头之后缠绵病榻。外公派人来接,却被父亲拒绝,说是阮氏子女,终归是要归家的。
这样与母亲在别院一住六年的她,在亡母后第一次回到阮家,一身病躯,入府就被祖母不喜……
可纵使以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房间竟有人下药,是不是那个时候就连生病都不是偶然?!
谜团纷至沓来,在阮明心心中掀起风浪,她微微凝神,就折身去了右边的小库房。
她在别院年纪尚幼,所以只住了一字敞开的三间屋子。中间是名堂,左手卧室右手是放起居杂物的小库房。
她去小库房取了斗笠和蓑衣,在自己身外罩了黑色的油衣,这才从小库房的窗扇那边踩椅子跳了出去。
她三岁拜师,四岁学艺,到如今已经足足两年,也算有些底子。
斗笠蓑衣在身,但是裤腿裤脚却还是被全部打湿,寒意浸身,让她不由想起跪在雪地的光景。
阮青璃、龙翼轩,你们等着,那万箭穿身的痛,她一定会让你们一点点还回来!
黑夜之中,她的眼眸却亮的吓人。一步步走到母亲的卧房,里面虽然烛光长燃,听声音但是却没有半个人影。
她和母亲的院子足足有四个一等丫鬟,八个二等丫鬟,还有负责洒扫擦抹的杂事丫头,怎么现在都跑去了哪里。
以前从未注意过的细节此时发现,却让她更加地迷惑起来。
想了想,她直接从母亲那边的小杂物库同样撬窗而入,这才发现里面果真是空无一人。
不光是人,向里面望去,就连以前摆放在外屋的家具物什全部都不翼而飞。那些她淘气时经常打碎珍品的博古架也不知去向,只剩下停在名堂正中的那个棺椁。
只有她置身的杂物库还没有清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脚步的声音,听上去还不止一人。
阮明心一惊,立刻钻进了墙边靠着的木柜之中。可是,刚打开门,寒风袭来,一只匕首就架在了她的颈项。
后来居上:将军,你被潜了! 第4章 再见师兄,暴雨惊闻
阮明心一惊,对方却不由低呼:“原来是你!”
接着,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刻已被拽入柜中,合上了柜门。
阮明心身子整个都是僵的,这个声音,她不会听错,幼时是那样反感,几乎成了条件反射。
而此时,却是那样的让人心悸!
手腕被对方死死攥着,全身冰冷,似乎就只有两人的肌肤交贴处是热的。
这是霍铮……霍铮的声音!
濒死的那刻,那声高喊几乎刻入灵魂,闭眼前的最后一幕,是他持枪驱马、义无反顾。
心脏疼的快要爆裂,此时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柜子里不但黑暗,而且格外静谧,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到。
“你不是跌伤头怎么还乱跑!”压低的声音在身边传来,刚一出口,似乎觉得语气软弱,立刻换为讥讽:“真是可笑,大剑师的弟子,居然差点把自己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