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前夫,休想复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太阳君的小尾巴
但男人手中的酒杯却不是摆设,不过几分钟的功夫,他便先后喝了一瓶朗姆,一瓶威士忌。
而这瓶红酒是刚开的,连醒酒的时间都没有,这会却已经快要见底了。
周围站着那么多侍者,可没有一个胆敢上前,劝一劝他。
他们的眸光全是死的。
忽然地,项慕川高大的身形一晃,高脚杯顺势落地,碎开的时候薄薄的玻璃刺透酒液,就像是忽然炸裂开来的火花。
众人、权当男人是喝醉了,连酒杯都捏不住,心里漠然地想着他总算能停下来了吧。
但下一秒,项慕川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发出老大一声巨响,震得整块地都在颤动。
他应该是在酒杯碎裂的时候就已经失去知觉了,连姿势都来不及调整,脑袋稳稳地磕在坚硬的大理石瓷砖上,立刻就肿了一个大包,蜜色的肌肤随即泛起淤青,整张脸瞬间惨无人色。
然而这么大的冲击力,他却还是没有被疼醒过来!
“项先生!”
“天——”
旁边站着的侍者们都被这一幕惊呆了,足足愣了七八秒的时间,才知道要拨打急救电话。
几个人慌忙蹲下身去,手忙脚乱地将陷入昏迷的男人扶起来。
项慕川的双眸紧闭,看上去就和睡着了没两样,但所有人都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将他挪动到一旁的长椅上,又将他的手臂交叠着放好,生怕一个细微的动作便会加重他的情况。
“快!通、通知一下项太太!”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那位提着项慕川外套的侍者立刻翻出了口袋里的手机,但是没过一会,便听见他哭丧一样的声音——
“打不通啊!一直是‘正在通话中’……”
“你就不会多打几次啊?”女侍者的声音又小了一些,“奇怪了,项太太怎么会先走了的呢?”
“就属你最八卦!快去看看救护车快到了没有!”
这时,可怜兮兮地缩在长椅上的项慕川,搭在小腹上的手忽然失重一般地滑了下来,然后有什么东西从他的手心掉落,一闪而过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众人疑惑地俯下身,定睛看了一眼。
静静地躺在地上的,是一枚白金戒指,蒙了尘的钻石依旧光华不减。
所有人如梦初醒地记起了什么,失声地捂住唇,睁大眼睛面面相觑——那是不久之前,还戴在夏温暖左手的无名指上的婚戒,然而此刻,却单独出现在了这里!
这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没有人再说话了,只有那“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的机械女声,作为背景音般一直循环重复着……
听得人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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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亦霖的坚持之下,夏温暖还是去了趟医院。
她其实只是受了些小伤而已,冰敷一下便能消肿。
但宋亦霖生怕她伤到了骨头,非要给医生瞧过才放心。
站在缓缓上行的电梯里,夏温暖胸闷得厉害,没由来地一阵一阵出着冷汗,扣紧手机的指尖微微发白。
她垂头看了毫无反应的手机一眼,那种焦躁的感觉像是浪花一般拍得她晕头转向。
“暖暖,到了。”
电梯门“叮”地打开,消毒水味潮水般涌来,快要将她淹没。
“啊……哦。”
夏温暖嫌恶地皱紧眉头,扶着墙,慢吞吞地跟着宋亦霖向医生办公室走去。
走廊在冷光的照射下更显狭长,像是看不到尽头一般,夏温暖垂下头,看着自己被拉得极长的影子,脑子里一团乱麻。
谁来告诉她,这种脚下越来越虚浮,步伐却越来越沉重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恰巧这时,一阵猛烈的狂风紧逼而来,转角处的医用床在护士们疾行的脚步声中被推入到电梯里。
床上躺着一个男人,脸被呼吸器遮了大半,眉峰蹙得死紧,身上浓烈的酒气将狭小空间里微弱的消毒水味逼得无路可逃。
“病人情况如何?”
“急性胃出血,快安排做手术!”
“好的!”
护士长摘下口罩喘了口气,伸手稳健地按下关门键,电梯启动的时候发出剧烈的抖动声。
与此同时,夏温暖倏然顿住脚步,像是忽地被人拍肩一般急速扭过头去!
额发乱晃,将视线阻挡,她不甘心地往前探头,却在迈出脚步之前被宋亦霖牵住了手,“暖暖,怎么了?”
余光里,电梯门已经缓缓合上,红色的数字跳动起来,向上的箭头闪烁,她的心,却没由来地一寸寸向下沉到了底。
“暖暖?”
“啊,没事!”夏温暖猛然回过神来,抬起头,朝宋亦霖摆了摆手。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将前一位病人送出门,然后拨下听诊器,朝着夏温暖和蔼地微笑。
同一时刻,手术室外的红灯沉声亮起,磨砂玻璃门内,带着口罩的主刀医生已经戴好了无菌手套,麻醉柜上的手术刀放成一排,将病床上男人的脸映衬得更为苍白。
中年医生蹲下身子,耐心地看着夏温暖高高肿起的脚踝,时不时抬头询问两句,说的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玩笑话。
主刀医生眯起眼睛,不带任何温度的视线轻轻扫过昏迷的项慕川,然后指了指他的胃部,冷峻地说了一声——“开始。”
冰冷的冰袋倏然贴上脚踝——
尖利的手术刀划开皮肉——
夏温暖嘶了一口冷气。
项慕川依旧不知疼痛。
宋亦霖在一旁用可以杀死人的眸光刺向好好先生一般的中年医生,握紧夏温暖的手,柔声地说着“不疼,很快就过去了”。
手术室外仍然冷清得没有一个人影,齐高坐在车里握紧方向盘,副驾驶座上的林依揪紧衣角,一边催促着“开快点”,一边抹去眼角焦急的泪水。
夏温暖如释重负地从办公室走出来。
手术成功的项慕川被推至普通病房。
一个在九层,另一个在十三层,却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就连步调都是一致的,宛如两条平行线一样。
离远了看仿佛是同一条直线,但事实上,他们是永不相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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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太阳西沉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项慕川渐渐苏醒过来。
刚刚动过手术的身体就像是上过绞刑架一样,疼得他觉得连吸气都是十分高难度的动作,男人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咬着牙试图坐起来,却被端着一杯温开水走进来的林依及时按回了原处。
“慕川,别乱动,小心伤口裂开。”林依将茶杯放在床头,将他滑下来的被角掖好,脸上的泪痕非常的明显。
自从生了一场大病,女人瘦了许多,现如今尖尖的下巴都能削葱了,整个人仿佛缩了一号似的,上一季度才买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显得空荡荡的,似乎随时都会有冷风灌进去。
其实,林依心里清楚得很,自己之所以会瘦得那么快,是因为她的世界里进驻了一个恶魔——那个叫殷司的男人。
发生了……那样子的事之后,林依的第一选择便是逃避。
项慕川也曾问过她那个晚上发生了什么,但林依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还是以汹涌的眼泪挡回了男人的关心。
她说不出口自己被强、暴了,整整好几个小时被另一个男人摆弄成各种屈辱的姿势进入,以及永不停歇的言语侮辱……
她更知道自己说出来的后果是什么。
林依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夜,殷司掏出枪的时候就像是拿出一个勺子准备吃饭那样稀松平常,如果将那两盏碎成残渣的灯换做是她在乎的人的脑袋,她……她完全就不敢往下再想了!
项慕川压抑的咳嗽声将林依带回了现实,男人嘶哑的嗓音听上去像是在撕扯树皮那般难听,“我……怎么了?”
“慕川,你真的吓死我了……你为什么要喝那么多的酒?医生说是很严重的急性胃出血,要不是送医及时……”林依哽咽着,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项慕川抬眸静静地看着她,这个善良的傻丫头,肯定是被吓到了。他拍着她的手背,艰难地拉扯着嗓子,吐出三个字——“我没事。”
“嗯。”林依含着泪,小猫一样地坐在他的床头,身子颤抖的幅度很明显,“你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我刚刚去给你倒了杯水,你先喝一点吧……”
“依依。”
“嗯?”想去拿茶杯的林依听到他忽然叫自己,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继续温柔地看着男人的眼睛。
项慕川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他的脑中一下子闪过了很多幕画面。
他想起那一年,嘈杂的酒吧里,那一抹娇小的身影以最柔弱的姿态闯进他的世界。他想起她倒在自己的怀中,流着泪说出的那声“救我”,几乎碎在颤抖的唇齿之中。
他想起她为了救自己,义无反顾地交出了她的第一次,还无所畏惧地迎上了枪口,哪怕她知道下一秒就会死去。
后来她离开了自己整整一年,项慕川曾经一度以为自己会活不下去,然而事实上,他活得好好的。
他当时权当信了那句“这世上,果然谁离了谁都能活”,但现在想来,或许在那之前,他对她的感情就已经变质了吧。
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可以一辈子对她好,报答她。
而很多时候,她也是他心底最无法触及到的那方柔软。
在小时候碰上的那个小公主,自己许诺将一半生命分给她的女孩儿,要是长大了,肯定会是林依这个样子的吧——柔弱得让他想要永远保护她。
但是,这真的是爱么?
“慕川,你怎么了?”
林依见他沉默了那么久,有些好奇地问道。
项慕川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轻轻笑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依依,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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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前夫,休想复婚! 087 我从来没有停止过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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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谈谈?”夏温暖回过头看向身后的男人,夕阳柔和的光照在女子的脸上,为她涂抹上一层淡淡的红晕,海风将她的长风捧起,青丝拂面,徒留下几分痒意。叀頙殩晓
她温婉地笑了笑,眉梢尽是暖意,“谈什么?”
夏温暖歪着头,眼睛眨动着的模样极美,静静地注视着为自己尽心尽力地忙碌了一整天的宋亦霖。
在她面前,他好像永远不会疲倦一般,唇角一直挂着从容宠溺的微笑,却只有对着自己的时候才会展露。
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改变过—轺—
出了医院之后,宋亦霖先是带着她去吃了她最爱的法式料理,之后直接驱车去了t市郊区的一个寺庙里祈福。
某人觉得这么好的日子进医院实在是晦气,所以非要让夏温暖去去霉运不可。
夏温暖在腹诽着到底是谁逼着她去医院的同时,又很虔诚地为腹中的宝宝求了个平安符岸。
那是个极小的福袋,红色的底,绣着几朵祥云。正中央是竖着排下来的“平安”二字,金色的绣线匝得很密,好像将希望也缝在了上面。
到了二十五岁,过生日与否真的已经无所谓了,但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却让夏温暖对宝宝的出生,更加的殷切起来。
之后夏温暖去了宋亦霖的休息所——一栋置办在海边的房子。
气派的海景别墅混着蓝白二色,在太阳西沉的余晖衬托下美得如梦似幻,就像是一个发光的玻璃球。
海风吹过,风铃频频发出悦耳悠扬的碰撞声,浪潮拍打着岩石,一下又一下,就像是织梦者在编织一个美好的梦境。
夏温暖惬意地坐在了雪白的栏杆上,双手撑在身体后方。
栏杆并没有很高,她赤着脚便能碰到地面,细软的沙子干燥而冰凉,她将脚丫子轻轻搁在上面,刚想踩一踩,就听见后方传来一个声音——“暖暖,我们谈谈……”
夏温暖已经从栏杆上跳下来了,隔着几根铁杆子,她伸手取过男人为自己倒的热开水,呵着气轻轻抿了一口,见对方还是沉默,她张开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亦霖,你倒是说句话。”
宋亦霖缓缓抬起眼眸,他看见她水亮的瞳仁中映出自己脸上那抹犹豫不决的神色,然后他紧紧抿住唇,用力将腥咸的空气吸进肺里,说道:“暖暖,告诉我这五年来,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夏温暖怔愣了片刻,莫名有些吞吐,“那、那可能会说很久。”
“没有关系。”宋亦霖靠在栏杆上,侧过头露出闪着柔和光晕的耳钉,“我就在这里。我想知道,我会一直听你说的……”
落日渐渐沉入海平线以下,沙滩似是被盖上了一层黑纱,小小的沙蟹舞动着钳子,从这个孔钻出来,横着走了几步,又钻进了那个洞里。
华灯初上,海边的光纤亦开始闪烁,远远望去整个世界都是亮晶晶的,就像是落在地上的点点繁星。
夏温暖长出一口气,将杯中的温水喝完,一时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但还是强装着云淡风轻吐出一句收尾,“嗯,就这样了……”
但宋亦霖脸上的表情却看起来比她还要沉重上许多倍,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他才问道,“所以,这个婚,你非离不可?”
看着夏温暖沉缓地点点头,宋亦霖心底一阵抽痛,脱口而出,“为什么?”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你不爱他了么?”
“不,我还爱他。”
这一次夏温暖回答得很快,那样绝对的口吻,就像是在肯定一个真理一样。
她仰起头,几乎是立刻红了眼眶,“我从来没有停止爱过他。”
那一口被闷在胸腔里满含酸楚的呼吸被缓缓吐出,夏温暖吸了吸鼻子,低低地重复,“从来没有……”
“但三个人的爱太拥挤了,我怕他窒息……”
她爱他,那么的爱,爱到全世界都知道了的地步,但到头来却换来项慕川一句——我不相信你。
他不爱她,强求了三年也还是不爱,有什么办法。
夏温暖从来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但却生生卡在项慕川的死亡线上,止住了脚步。
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从那场爆炸中幸存下来的男人昏迷了整整五个月又零七天,睁开眼睛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她。
那时夏温暖直直地立在加护病房外,病床上躺着的是她心爱的男人,脑袋上、肩膀、腹部都缠着厚厚的纱布,左手还有两条腿都打着石膏。
面色因为长期只注射营养剂而显得蜡黄不堪,整个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颧骨高得能将人扎伤,还有那青色的胡渣,密密麻麻的,衬得他一下子苍老了不少。
三月的t市刚刚迎来了一场春雪,夏温暖穿着长款修身羽绒大衣,用棉帽、围巾和手套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却还是冷得牙关打颤,浑身都在发抖。
夏温暖想:要不是他在爆炸前一秒将她狠狠往前推了出去,那么今天,躺在里头的那个人将会是自己……
或者,她根本就活不下来!
夏温暖拍拍脸颊,深吸了一口气,昂首挺胸地走进病房。
她将伏在项慕川身边喜极而泣,早已哭成一个泪人儿的林依冷冷拨开,转过头不忍再看项慕川病态的模样,有些冷淡地问道,“什么事?”
——“我们……离婚。”
短短的四个字,却仿佛耗尽了男人一生的气力。
这是项慕川苏醒过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这也是他再次昏睡过去之前,说得最后一句话。
“我们离婚。”
他舍命救她,竟就是为了在九死一生之后,同她说这句话。
那么好吧,她试着去成全,试着去放下。
不是她变了,而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我很累了,如今我只希望他能好好活着,好好地过日子。就算是林依那种平庸的女人呆在他身边,我也能接受了。”
夏温暖虚浮地撑起一抹笑,抬起手遮住眼睛,声音似是从很远的地方响起,“亦霖,你知不知道,我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更加热切地盼望他能幸福……”
她笑得更美了,很努力很努力地不让嘴角下垂,发着抖的薄唇却已经出卖了她——“可是,只要想起这幸福与我无关,还是会非常的难过……”“非常、非常地难过……”
“亦霖。”
“嗯?”
“你怎么不说话了呢?”
夏温暖嬉笑着扯了扯宋亦霖搁在栏杆上的手臂,轻轻地摇动了两下,就像是馋嘴的小孩子缠着爸爸要糖吃。
宋亦霖垂眸看她一眼,没有再笑了,恍惚地问:“我应该说什么?”
“比如——我很伟大什么的……”
宋亦霖乖乖地复述:“暖暖,你很伟大。”
然而听到这句话后,夏温暖却像是忽然受到什么刺激似的猛烈摇起头来,“不,我其实一点也不伟大!”
她将捂住眼睛的手放下来,眼泪扑簌扑簌地从眼眶中疯狂坠落,“我其实嫉妒得要死!我经常暗地里诅咒林依,巴不得她早点从这个世上消失!我是个恶毒的女人……”
她哭得该有多么的惨烈啊,就像是脸上忽然来了一场暴风雨,声音都嘶哑了,“你说,是不是三年的时间太短了,让他看不清我到底有多爱他?是了,他也说过看不清我……”
宋亦霖心痛得脸都快揪到一起去了,急忙将人扯进怀里,想也不想就用白衬衫去揩夏温暖脸上斑驳的泪迹,“是他太蠢,不懂得好好珍惜!暖暖,你值得更好的!”
“可是亦霖,我忘不掉他……”泪水歇斯底里地决堤也就那么几秒钟的事,夏温暖很快便不哭了,但说出的话仍旧带着浓浓的鼻音,“我知道这很贱,完全就是在自讨苦吃!但如果感情能收放自如,那么人和机器又有什么区别?”
“他有什么好?”宋亦霖眸光凌厉,将夏温暖从怀中推出,擒住她的双肩直直地望进她的眼中,恨铁不成钢地问出一句,“你到底喜欢他哪一点?”
夏温暖怔了片刻,错愕地苦笑,摇摇头回答,“我也不知道啊。”
很可能,有些人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吧……
她又顿了顿,将长发往后拨了一下,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无比的苦涩道,“大概,是我小时候瞎了眼的缘故吧!”
这是真话,她六周岁之前确实什么都看不见。
听夏温暖提到小的时候,宋亦霖的眉皱得更深了。
他知道她小时候得了一种怪病,存活下来的几率很低,但最后却奇迹般地康复了。
是啊,在夏温暖最绝望最黑暗的日子里,甚至连父母都放弃她的时候,一直陪在她身边给她希望的,是那个她见也没见过的陌生男孩……
宋亦霖忽然觉得夏温暖的爱情很肤浅,肤浅到如果当年她遇到的是他,她肯定也会这样义无反顾地爱着自己好多年。
然而,谁说爱情不能肤浅?
谁说肤浅的爱情不能深刻?
他曾在某一本书上看到过一句话——“我们往往还没学会怎样去爱,就爱上了那个会爱一辈子的人”……
怪就怪,自己出现得太迟了!
“好啦,别总说我的事了。”夏温暖用手背擦了擦还有些湿润的脸,化的妆倒是没有花,就是眼睛生疼的,眨动的时候睫毛上还会有冰冷的泪落下来,她靠近一些,轻轻地问,“你呢?你怎么样?在美国过得好么?”
“呃……挺好的。”
夏温暖忽然想起什么,脸上清浅的笑意有一抹微不足道的尴尬,她徒手比划了两下,但最终还是有些豪气地拍了拍宋亦霖的后肩,促狭地低声问道,“你在那边……有没有交男朋友?”
那一瞬间,宋亦霖脸上的表情就连十个毕加索都画不出来!
夏温暖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是了,眼前这位长得祸害人间的型男,其实是个gay!
他喜欢的其实是男人啊男人!
这并不是夏温暖从初中认识他起就没见他谈过恋爱而产生的某种不好的臆想,而是在上了高三的那一年,宋亦霖忽然性情大变,一个星期换一次交往对象,就跟要报复社会似的。
而且和他交往的,全都是清一色的——男人!
直到差点被一群狗男人那什么了才悬崖勒马,不过挨了一顿暴揍,整整半个月都下不了床。
那之后他一直洁身自好,非常的收敛。
但性向,终究不是一种病吧,想治也治不了。
不过好在社会发展到现在也已经算很开放了,虽然同性恋算不上是主流爱情,但还是需要人们的理解和尊重的。
加之宋亦霖的父母都是美国华侨,思想应该比传统的东方人要开明的多,不会对他太过残酷。
至少夏温暖和宋亦霖相处起来挺和谐的,几乎到了掏心掏肺的地步。
而因着这一层隐秘在,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很难准确用一个名词来定义。
宋亦霖可以说是超越同学、朋友,甚至是闺蜜的存在!
见他又不说话了,夏温暖以为男人是害羞了,赶紧趁热打铁将原本稍显凝重的气氛扭了回来,声音里多了丝探寻,“难不成……是那个陆加?”
“不是!”宋亦霖的眼里即刻闪过一丝厌恶之色,高声地矢口否认。但垂头看见夏温暖饶有兴致的神色,除了眼睛微微有些红肿之外,已经看不出来什么异样了,也完全想象不出来她刚才那样疯狂地哭过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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