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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前夫,休想复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太阳君的小尾巴
没有人能让你受委屈,除非你任人委屈你!

齐高回到病房,项慕川也已经切断了通话。
他坐在床上,上半身却已经弯曲得快要贴到被褥上。
黑发盖住了男人的面颊,他的右手紧紧捂着唇,指缝间已经渗出了粘稠而浓黑的液体。
“总裁!”
齐高作势上前,项慕川却立刻竖起左手——“我没事。”
他抓过床头的湿巾,将手心擦干净,声音像是被什么重物压着,“只不过咳了点黑血而已。”
项慕川把话说得如此平淡,就好像他只不过是喝了一口水罢了。
齐高眼神微沉,想了想,说道,“总裁,刚刚夫人……”
没想到项慕川却忽然狂性大发,狠狠一拍床板,吼出两个字来——“出去!”
气息走得太急,项慕川剧烈地咳嗽起来,刚刚擦拭干净的唇角又再一次渗血,滴在雪白的床单上,刺目而妖娆。
别提她!
至少在这一刻别提起她……
要不然,他肯定就这样吐着血疯掉了!
项慕川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这是假的,黎阳是项忱身边的人,他只是挖了个陷阱让你跳而已!
但是,他们又不蠢,何必撒这么容易就戳穿的谎言?
给他平白抓到把柄?!
项慕川知道自己应该相信夏温暖,但只要一想到她整整一夜都没有回酒店,想到她可能正跟谁在一起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他就完全冷静不下来。
特别是黎阳那句“也有给夏小姐打电、话询问她的情况,却没想接听的是个男人,还叫我小声说话,不要吵醒夏小姐”,就像是一把燎原之火,将他身体里所有的理智燃烧殆尽!
血液倏然沸腾,浑身的肌骨都开始叫嚣着疼痛。
冷汗已经将额上的发浸湿,项慕川眨动着眼睛,视网膜前全是一片斑驳的黑点,仿佛下一秒就会坠入黑暗。
他猛力摇着头,手心撑住床以稳住摇晃的身躯,齐高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他,沉着道,“我去叫医生。”
“不用了!都说了没事!”
项慕川费力地挥开齐高的手,却反而被一股极大的作用力按在了床上。下意识的挣动里,刚做完手术的身体脆弱得不堪一击,很快败下阵来,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绞在了一起,剧痛难当。
“齐高,你反了是不是?!”
“总裁,你需要好好休养。”齐高的脸上没有出一滴汗,但要制服项慕川其实费了他许多的力气。
他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态度重新恭谨起来,高大的男人打开电视机,又将频道调到了一个相声节目,建议道,“不妨看看这个调节一下心情吧。想得太多,对你的身体没有半点好处。”
项慕川心底有气,但也知道齐高是衷心地在为自己着想,却又拉不下脸来,所以还是摆着一副臭得要死的表情,狠狠地侧过了头。

夏温暖只身一人站在离xx医院只有五十米距离的水果摊外,垂着头,眯起眼睛看着那一格又一格的木箱子里装着的各色的新鲜瓜果,不开口问价,亦不走开,手中把玩着她那精巧而细致的钱包。
她一身宽松的长款风衣,纯正的红咖色,细腻的材质贴合着她柔软纤瘦的腰肢,曲线尽显。
错落有致的荷叶边领子松松地垂下来,她乌黑的秀发搭在上面,更显得随性淡然。经典的英伦风,却被她穿出了自然的唯美。
这衣裳是宋亦霖一大早出门帮她买的——因为昨晚两人一直聊到深夜,夏温暖累惨了,懒得回酒店,索性就在海景别墅里睡下了。
而她总不能穿着晚礼裙去上班,原本宋亦霖不到半小时就挑好了衣服买了回来让夏温暖表示非常的怀疑。
但事实证明,那个男人的时尚嗅觉不是盖的,完全可以化腐朽为神奇!
但夏温暖的这身装束,同眼前这五颜六色还稍显凌乱的摊子搭在一起,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水果摊老板是位淳朴的大婶,为人很友善,也特别的热情,平时招呼生意的时候不到一分钟就能和客人谈得很热络。
但今儿个面对着夏温暖,她却一反常态地安静着,甚至有些局促地揪着自己身上的围裙,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
夏温暖的睫毛轻颤,有些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里来,而且还一动不动地站了这么久。
她是来谈公事的,又不是探病,就算不提个一篮子的水果,也不会显得失礼吧。
但是……他好像很爱吃香蕉的。
胃出毛病了,食欲应该好不到哪里去,而且齐高说他一直没吃过东西,又吐了许多,看到自己爱吃的,多少总会……
等等等等,怎么回事?自己又想到哪里去了?
这样好像就显得,她很在乎项慕川的死活一样啊!
夏温暖的脸色一下子难看到了极点,用力地甩了甩头,长发飘起来擦过脸颊,微痒。
短暂出窍的神智终于回笼,夏温暖将钱包收进内袋里,抬眼对水果摊大婶充满歉意地笑了一下——“阿姨,不好意思,我还是不买了。”
直到眼前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冰美人走得有些远了,水果摊大婶才倏地一惊,猛然回过神来,欣喜地大叫了一声,“没关系啊——”提起一口气又补了一句,“下次再来!”
说完之后她又立马反应过来自己真的是嘴欠,也不想想自己是在哪里摆摊的,怎么会说出这种不吉利的话来!
只不过夏温暖听不见了,因为她已经走进了医院里。
但是,她才刚踏入那扇旋转门里,连脚步都没有站稳,下一秒就从四面八方涌上来一大群的记者,眨眼之间便将夏温暖团团围在了正中央。
他们相互拥挤着,相机已经闪烁了无数次,强光刺得夏温暖皱起眉,不得不抬手稍稍遮住眼睛。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极其兴奋的表情,伸出话筒的手紧紧绷着,像是刀子一样捅到她的眼前。
“项太太,请问昨天竞标会场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项先生为什么会忽然住院?”
“项太太,请问昨天抱着你走出会场的那个男人是谁?”
“项太太,你们的举止如此亲密,大庭广众都不知收敛,项先生是因为这个才病倒的吗?”
“项太太,项先生昨天就入院了,请问你为什么隔了这么久才来探病?”
“项太太,请你回应一下!”
夏温暖沉默着扫过众位记者如同嗷嗷待哺的雏鸟一般的嘴脸,听着他们一口一个“请”字,心想着他们之前都藏在了哪里?又等了多久?
如果知道会发生这样子的糟糕状况,齐高根本不会劝她来医院。
那这么说,这群人都是临时聚集在一起的么?
只是为了堵她?
一个人面对媒体对夏温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他们靠得太近了,又这么的咄咄逼人,她就担心推搡间会摔倒,或者是被碰伤。
手下意识护住腹部,她刚想回答。这时,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记者忽然站了上来,问道——“项太太,请问你手上的婚戒呢?”
男人以粗壮的胳膊推开旁边的两个女生,拿出几张照片,展开到夏温暖的面前。
她的瞳孔不易觉察地放大了。
上面是那一天夏温暖和项慕川准备办手续的时候,在民政局外拉扯的画面,虽然很模糊,但人是想象力非常丰富的生物,这种时候就算她否认,也会被人说成是狡辩。
“还是说,你和项先生已经——离婚了?”
记者高声又问,他顶了一下帽檐,露出非常挑衅的眼神。
夏温暖抿住唇,想:这或许,才是最糟糕的状况……





总裁前夫,休想复婚! 090 一枚尺寸不合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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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太太,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男记者的耐性一点儿也不好,就连一秒钟的空白都不给,直接将话筒再凑近一分,有些凶相的嘴脸愈发的咄咄逼人。叀頙殩晓
周围的其他人都已经不说话了,只静静地看着夏温暖,等待着她接下来的反应,手指却还是忍不住地按下快门,压抑的氛围被咔嚓咔嚓声塞得满满的。
女子高挑纤细的身躯挺立得笔直,美丽的脸庞上涂抹着毫无瑕疵的妆容,再配上那种无欲无求平和而淡然的神情,给人的感觉就如同是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女神一般。
然后夏温暖轻轻地抬起眼皮,长长的睫毛起舞轹。
她无所畏惧的视线就像是利箭一般飞射而出,稳稳地扎在每一个人的心尖,当即迫得有些记者汗涔涔地抹了把汗,不由地悄然后退了几步。
就连那个用下巴看人的男记者,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这个女人的气势,真的不是闹着玩的。
夏温暖的右手下意识地摸上空落落左手无名指,那里昨天还套着一枚婚戒,紧紧地贴合着自己的肌肤,同心脏的脉动彼此相牵醪。
尽管是假的,是一个令人作呕的摆设,但那毕竟,是自己和项慕川表面上幸福美满的婚姻的证明。
其实她可以瞎编很多理由:譬如临出门前放在了洗手台上,恰好发现了瑕疵送去修补了,甚至是不小心丢了,被抢了……
但是,她无论如何骗不了自己——那是自己亲手摘下来,还给他的。
就像是为这段婚姻挖了一个大小适合的坟墓,然后将它埋葬。
不需要告别,也不需要哀悼。
墓志铭是短短的一句——“夏温暖过去的光阴,只爱上了一个晃动的影子”。
他们之间已经彻底完了,这一点,夏温暖心知肚明。
那么索性,就借着这一机会公诸于众好了!
虽然,这样会很便宜那个打着小算盘,步步为营将她和项慕川推上了风口浪尖的小人。
夏温暖的眸底闪过一道冷光,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终于轻启薄唇,“这位记者先生……”
听到那把清冷之中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女声,在场众人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精神大振,眼睛里纷纷露出精光——不容易啊!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给盼来了!
然而事实上,他们等来等去,只等到了一个极其普通的开场白而已。
因为下一刻,夏温暖的眼睛倏然睁得老大,眸光也顺势径直越过了重重的人群,直勾勾地定在了某处。
然后,整个人像是被点了哑穴一般瞬间没了动静。
记者们不明所以,却又不敢贸然出声。
眼前的夏温暖已经静止了,浑身僵硬得犹如一座雕像,她似乎没有在看任何一个人,但眼睛里所蕴藏的情绪却像是大海一般深不可测。
人群尽头,闪光灯之外,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正平静地同夏温暖对视。

医院十三层走廊。
齐高踱着大步,一只手负在身后,一只手做出“请”的手势,不急不缓地催促道,“医生,麻烦快些。”
“是是!”回话的医生哭丧着一张脸,可怜他天生腿短,再卖力地迈步都还是慢齐高一大截。
短腿医生的白大褂都快要飞起来了,他呼呼喘着气,声音不稳地问道:“齐、齐先生,我想请问一下,项先生为什么会突然咳血呢?昨……昨天的手术非常成功,照理说应该不会……”
齐高闻言,扑克牌一样的脸转过来,甩给他一句:“我如果知道,就不用请你过来了,医生。”
吓得短腿医生又立刻喊着“是是是”,埋下头健步往前走。
他这不是担心万一是手术出了什么纰漏,整个医院都会遭大殃嘛嘤嘤嘤!
齐高见状摇了摇头,他其实明白这个医生的出发点,但自家总裁被一通电、话刺激到吐血,这种理由,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往外透露!
边想着,病房已赫然摆在眼前。
齐高将门把拧开,往里探身,“总裁,我将医生带——”
话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就见偌大的病房里空空荡荡的,哪里还有项慕川的身影!
“咦,项先生呢?”
齐高看着被子上残留下来的触目惊心的血迹,皱着眉,久久不语。
电视机的屏幕还亮着,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齐高抬起头看了一眼,发现那是一则新闻的现场直播。
标题很快切换到实况,无比眼熟的地点让男人立刻警醒地大步走出病房。
“诶,齐先生,你去哪儿?”短腿医生不明所以,只好再次拔腿追上。

夏温暖不知道项慕川为什么会出现在离自己十米开外的地方,但她知道,他是不应该来趟这趟浑水的。
男人穿着大号的病服,白底,浅灰色的竖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瘦骨嶙峋的病态。领口处的纽扣并没有扣上,锁骨凹陷得厉害,深深吸气的时候简直能盛水。
他的脸上根本没有血色,像铺着一层厚厚的白粉,两道深黑色的眉斜挑,倒显得更为突兀了。
夏温暖以为齐高对项慕川的病情夸大其词了,但现在看来,他说的都是事实。
她想出声让他离开。她并不需要任何人的解围,尤其是他项慕川的。
但此刻她只要一动嘴唇,肯定会将项慕川拉进这场闹剧中来。
一时间,夏温暖进退维谷。
然而,不远处的项慕川却轻轻对她笑起来,他极少这样笑,或许是她见得不多。
男人摇着头,将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仿佛在示意她别想太多。
夏温暖立刻别扭地移开视线,她才不要他的假惺惺。
谁知,项慕川竟就在这一刻开腔了!
——“这种事,你光问她怎么够呢?”
极高调的男声乍响,记者们是何等的敏锐,立刻转头寻找声源。
下一秒,项慕川落落大方地走入人们的视线。
无论他身上是穿着充满格调的正装,还是富有品味的休闲服,或者是他现在这一身,毫无特色的,甚至算是寒碜到极点的病服,总给人一种不怒自威,连呼吸都会被剥夺殆尽的错觉。
人群自觉地让开一条路,夏温暖顿时觉得空气清新了不少。
但轻松感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项慕川已经径直走到了她身边,并且强势地搂住了她的腰肢。
男人虽然病着,但力气却健在,稍微一扯便将她带进了怀中,鼻尖瞬间盈满他身上独有的气息,消毒水的味道被冲散得极淡,夏温暖受苦的嗅觉神经总算得到了一丝缓解。
“有我在,交给我解决。”项慕川凑近她的耳廓,低声安抚。
夏温暖下意识地一缩,不冷不热地吐出两个字,“随你。”
她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却具体说不出是哪里。
缭乱的心跳?滚烫的指尖?还是过于温柔的声音?
但一天的时间又能让一个顽固不化的人改变多少呢?
呵,错觉吧……
项慕川垂下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墨黑的长发,胜雪的肌肤,精致的五官,妖娆的身线……仿佛上帝用心亲吻过的精工品,在这世上独一无二,绝不可复制!
夏温暖一来,他就觉得,不管是酗酒昏迷,动了大手术;还是食不下咽,彻夜未眠,甚至是之前吐了几口血……只要他能看到她,一切就统统都是值得的!
原来,挣脱了左右摇摆的魔咒,豁然开朗之后,摸摸自己的心才发现,自己竟有这么的在乎她。
只可惜,夏温暖头顶没有长眼睛,也不会读心术,看不到项慕川深情的眼神,也听不到他的心声。
围观的记者大部分已经惊呆了,只有很小的声音在叫,但无非都是类似于——“看,是项慕川!”“是呀,真的诶……”——这种无力而毫无营养的对白。
项慕川这才抽出一分余裕看向之前那个猖狂的男记者,这会他已经将鸭舌帽按实,以此遮住铁青的脸。
男人勾起唇,笑得更加目中无人了,凑近反问他一句,“记者先生,毕竟,离婚是两个人的事,对吧?”
像是受了蛊惑,其余的人齐刷刷地点头。
男记者却闷声不吭,握着话筒的手明显发着颤。
夏温暖冷冰冰地看着,眼底划过一抹不屑。
项慕川见好就收,只笑眯眯地换了另一个问题,“这些照片,是你拍的?”
他随意地抽出一张,放在手中把玩,神态自若,一点也不像是兴师问罪。
“当然!”男记者却忽然底气十足地吐出两个字,连带把头也抬高了,只要一牵扯“照片”的问题,他就特别的有杀伤力。
“项先生,其实那天的事很凑巧。我本来是听到小道消息,说有一个一线的女影星,准备和她被隐藏了三年的富豪男友秘密登记结婚。我觉得这条新闻很有爆点,能上头条,所以才会去民政局外蹲守的。只是没看到他们,却拍到了你和项太太……”
“哦。”项慕川听完,竟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转而皱着眉疑惑地问他,“这么模糊,连正脸都没有一个,你为什么这么肯定照片上的人是我和我妻子?”
“原本是不太肯定的,所以我才没有将它们公诸于众,以免被公众批评说胡乱报道!”男记者拉了一下帽子,终于敢正视项慕川的眼睛,“但是,今天看到了项太太手上并没有戴婚戒,前后一串联,才坐实了我的猜测!”
他点了点照片上男女双方的左手,亦是光洁一片——都这么明显了,那个时候他们不在办离婚,难道是去民政局郊游吗?
“坐实?记者先生,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就算如你所说,我们真的去过……那你为什么没有拍下我们夫妻俩走进去,或者是走出来的镜头?那样的照片更能站得住脚吧!”
项慕川依旧不慌不忙地凉凉挡了回去。
周围立刻传来了“是啊是啊”的附和声。
男记者愣了一下,有苦说不出——那……那是因为,你们根本没有真正走进去过啊!
夏温暖看着项慕川信誓旦旦的模样,想起那天发生的事,牵起一抹苦笑,胃酸又开始上涌。
而项慕川似是立刻觉察到了她的异样,宽大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
夏温暖古怪地瞥了他一眼,动了两下躲不开,碍于旁边还有那么多双眼睛,便也随着他去了。
“而且,退一万步讲,照片上的人真是我们……照着你的逻辑,一对夫妻在民政局外就是要离婚,那是不是有前科的人在警局外就肯定是犯罪了?不管是谁,在医院外等着就一定是生病了?”项慕川慷慨地朝他们一挥手,“怎么,你们这一大群记者是不是集体病了?别客气,前面挂号去吧,医药费我项某人全包了!算是感谢你们对我妻子的‘照顾’。”
所有人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就连眼睛都停止了眨动。
项慕川最后的两个字,简直就像两颗毒气弹,冷酷无情地投放在他们面前,逼得人都不能正常呼吸了。
夏温暖抿住唇,将笑意藏好,无奈地摇了摇头——项慕川简直就是拿这帮人当猴子一样耍啊……
“不知道各位还有什么疑问么?趁着我的主治医生还没有来,不妨一并问了吧!”项慕川按住额头,将眉间紧皱的疲惫掩去,“哦,对了,还有婚戒……”
听到项慕川丝毫不避忌地将这两个字抛了出去,夏温暖有一瞬的失神,大脑完全反应不过来,只知道瞪大眼睛看向旁边的男人。
他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适可而止,这不是摆明了给眼前这群无缝不叮的记者死灰复燃的机会么?!
然而夏温暖错了。
因为下一刻,项慕川就牵起了她的左手,凑在唇畔吻了一下,然后举到了镜头前。
一双毫无瑕疵的纤纤玉手,柔软而充满魅力,犹如娇嫩的花朵一般静静绽放。
夏温暖看着项慕川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一个心形的饰品盒,被黑色的天鹅绒包裹着,十分的精巧。
一瞬间,呼吸全乱了,眼皮停止翻动,心跳也开始不正常起来。
夏温暖想推开他逃跑,但双脚已经使不上力气了,而且腰还被男人紧紧扣着,只能像根木头似的杵在原地。
“我知道你不喜欢原先那枚戒指——既然你不喜欢,我们就不要了。”
项慕川缓缓将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戒指,然后抬起夏温暖的无名指,认真地,却又有些心急地往前推送。
虽然只有短短一秒的时间,却说不出的神圣。
那一刻,就好似整个世界都在瞩目着这一幕,还没有觉得有多动人,却已经无声地落下泪来了。
项慕川将夏温暖的手紧紧握住,缱绻地说着唯美的情话——“温暖,我愿意给你最好的。”
夏温暖高速运转的脑袋此刻已经无法思考了,戒指的大小、形状、质感,她看不见也感知不到,周围观众频频的抽气声,她也听不见。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大哭一场——这样子的场景,就连在梦里,都没有出现过……
大概,是项慕川疯了。
要么,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她的心明明那么的疼,竟还会有幸福感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它们来路不明,亦去路不清,但流淌过身体里每一条血脉的时候,真实得让人想要跪下去顶礼膜拜。
夏温暖吸了一口气,压抑住疯涌的情绪,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然而,那枚戒指却不安地松动了片刻,之后又很快归于平静。
夏温暖呆了几秒钟,接着撑起一抹笑来——自己果然是太天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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