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乐小老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柴米油盐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陈爸爸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里压不住的火气一阵阵往上窜,特别是听到魏晓磊竟然拿铁钎子想敲安修,如果魏晓磊现在还在场,他想他可能会忍不住敲回去。以前不管怎么闹,他总觉得还有一份面子情,以后,不要也罢。
有警察在场,陈爸爸试了几次过不去,陈安修看到他了,远远地扬了扬手,示意没事。事实上警察问完了笔录也确实不觉得是多大事,刘映红纯属自己的原因,魏晓磊和陈安修也就是普通的打架而已,魏晓磊是受了伤不错,但也是他不问黑白先动的手,而且刚刚大概看了一下,皮都没破一块,也就是个轻微伤,这样的情况最多协商一下出个医疗费就算了。就是那些实在闹地厉害的,也就是抓进去拘留几天而已,还能为了这么点事真让人坐牢啊。所以来办案的警察对开口闭口要抓人进去坐牢的林淑芳心里也没好气,真当派出所她家开的吗。但心里这么想嘴上不好这么说,尤其边上还围着这么多人,少不得耐心解释一番。再说都是在镇上住,他们也经常到陈安修那里吃饭,彼此都混个脸熟,也愿意这件事协商解决就算了。
可林淑芳不依不饶,连林梅子都劝不住她,最后她竟然当面就将蒋轩和林梅子搬出来了,说她女婿是市公安局的刑警队长,闺女是市检察院的,都是同一个系统的,私下打个招呼行个方便的事情不是没有,但是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大喇喇说出来,威胁谁呢。那些办案警察听到这里也有点冒火,但如果情况属实,又不得不重视一下。他们问林梅子,林梅子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法否认,但也说了一切按照程序和法律来。可官话谁都会说,谁知道她真实想法是什么,于是警察决定先把陈安修先带回去再说,至少这位没听说有什么太深厚的背景。是不是坐牢他们不能决定,带回去进一步问问案情还是没什么错的。
陈安修听到这里,只是不明意味地微微勾了勾唇角,他没说反对的话,只是说要打个电话,警察同意了,他的通话时间很短,也就半分钟人就回来了。
“你们真的想要我去坐牢?”这是陈安修在警察来之后,对她们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的一句话。之前不管林淑芳怎么闹,他都当这两人不存在。
“安修……”林梅子先开的口,可是在安修漠然的眼光下,她接下来的话竟然无法说出口,她想说当然不是,而且她知道有章时年在,安修也不可能坐牢。她想说她只是为了先安抚一下姑姑的情绪,知道他不会有事的。可安修的目光告诉她,他根本不想听这些了。
相较于林梅子,林淑芳的态度要决绝地多,她像一只被伤了幼崽的母兽一样露出全部的爪牙,几次想冲过去挠陈安修的脸,当然都被人拉住了,所以她现在听到陈安修用轻描淡写的口吻说这件事,心里更气,一声声地咒骂不绝于耳。
陈安修还没怎么样,陈爸爸已经听不下去了,要不是旁边好几个人拉住,陈爸爸的巴掌早已经呼到林淑芳脸上了。镇上认识陈爸爸的十个就有九个说他脾气好,如今看他气成这样,心知两家是彻底掰了,那些和陈爸爸关系好些的更是想,以后还是魏家保持点距离,免得惹人不痛快。
对于林淑芳的咒骂,陈安修并没有太多的的动容,这个人是从小看他长大的长辈,他尊重过,忍让过,也试图去谅解过,可走到如今的地步,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走吧。”他和旁边的警察说。
经过陈爸爸身边的时候,他停住脚步,低头的时候还略微地带出了些笑容来,“爸爸,中午吃什么?”
陈爸爸努力地想平复一下激动的情绪,但眼圈仍然忍不住地泛红,“本来是想包饺子的,可是……”
陈安修看看左手的表,都快十一点了,“饺子来不及了,中午吃面条吧,让我妈炒两个青菜,别放肉,过年吃地肚子里有点腻。”
他平和的情绪多少安抚了陈爸爸,陈爸爸拍拍他的手说,“行,我回去和你妈说,你早点回来,我们等你吃饭。”离得近了,又压低声音问他,“要不要我给小章打个电话?”
“不用,爸爸,这么点事我自己能搞定,有时间我自己和他说,他在北京那边事情挺多的。还有你别和魏家生气,也别和他们动手,我有办法。”
陈爸爸见他说地如此肯定也就不多说了。
陈安修跟着警车走了,林淑芳还在那里拉着人哭诉陈安修将他儿子打地不能动弹,儿媳妇现在也在医院里不知道怎么样了,周遭一群人围着,陈爸爸也懒得过去再生事端,但今天的事情他记在心里了。
陈妈妈在家里已经和好饺子面了,之前陈爸爸出门匆忙,又怕她在家里着急,就没说什么事情,只说有点事去去就回来。现在回来了,知道这事肯定瞒不住,就简单扼要地和她说了说。就这样,陈妈妈没听完就要提着擀面杖到魏家打人。陈爸爸好说歹说才将人劝住了,说这时候去魏家应该也没人,都去医院了,又说安修指名要吃面条。
可陈安修不回来,陈妈妈哪里有心思做面条,又气又急自己偷偷在房间了抹了好一会的眼泪,在此期间,外出送菜回来的孙晓和小饭馆那边的人也得到消息过来问了两回。陈妈妈少不得要打起精神来招待客人。
陈安修是十二点多点回来的,开的不知道是谁的车,陈爸爸一直留意外面的动静,听到有车响,就迎出去了,见他这么快回来,脸色也没什么异样,就问了一句,“没事了?”
“没事了,爸爸。”
孙晓他们还没走,有外人在场,陈妈妈也没为难他,见他进门只说,“你过来和孙晓他们说说话,我去做饭去。”又说留孙晓他们在这里吃。
刚发生这样的事情,孙晓他们还不至于这么不会看眼色,见陈安修没事,略问了两句就走了。
之前陈妈妈没心思擀面条,陈爸爸就去做了,用的是之前和好的饺子面,但是饺子面相对软点,做面条不劲道,陈爸爸就切成小面其子,现在只等着水开下锅就行。陈爸爸又洗了些菜准备炒菜,虽然陈安修说随便炒两个青菜就行,但陈爸爸想着他今天刚回来,又遇到这事,必须要吃顿好的压压惊,就准备多做几个。
爸妈在厨房里忙活,陈安修洗洗手脸去东屋和陈奶奶说话,她年纪大了,身体也时好时坏,家里什么事情也不敢和她说。所以今天差点为闹翻天,她还在屋里乐呵呵地听戏,陈安修和她说了好一会的话,她才将人认出来,问了一句,“壮壮,你回来了?”
中午连汤带水地喝了三碗面其子,陈安修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碗。倒是陈妈妈没吃多少,她说陈安修当街打人莽撞,给人留下话柄,但心里更气的是魏晓磊手黑,林淑芳胡搅蛮缠,陈安修哄了好一会,她才算气顺点。
家里还有他的一些衣服,陈妈今年又给他做了新的棉袄,所以吃过饭,他也没回去,在家里洗洗澡,就在爸妈的房间里歇下了。身体确实有点累,但怎么努力也没有睡意,陈妈过来看他几次,他只能闭上眼睛。他原以为自己最习惯的就是这样的普通生活,可忽然有点厌倦了这样没完没了的鸡毛蒜皮。
与此同时,林淑芳和林梅子也已经赶到了医院,魏晓磊的情况轻点,虽然他说疼地厉害,但是做了全身检查,确实没有发现什么有大问题。林淑芳不信,说人家技术不行,嚷嚷着要转院,林梅子被她闹地一个头两个大,还是说了刘映红在手术室里没出来才暂时安抚住她。
刘映红的手术时间也不算长,但她比魏晓磊要严重地多,不至于危及生命,不过对于一个年轻女人来说,毁容和危及生命也不差多少了,她的脸上从鼻梁到下颌骨那里被尖锐的石头划开了一道长约五厘米的伤口,深可见骨,即便将来做整容手术,也不可能将这道疤痕完全消去。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是不是保住了?”林淑芳见医生没主动提及这个问题,就抱着一线希望开口问道。
医生翻了下记录,确定地说,“她没怀孕。”
“不可能啊,明明都三个多月了。你们检查仔细了吗?”林淑芳不信。
“不会错的,她确实没有怀孕,具体的,等她醒来,你们再问问她吧。”医生朝他们点点头,先行离开了。
“不可能的,小磊明明说过的,梅子,咱们是不是再换个医院查查,这个医院怎么看着有点不靠谱,小磊疼成那样说没事,映红说怀了三个多月了,他们说没怀孕。”
林淑芳不愿意不相信,不代表林梅子不懂,今年过年,本来家里没打算接刘映红回来的,刘家那边打了几次电话,他们这边都没答应,结果腊月二十八那天,小磊突然就将人接回来了,说刘映红怀孕了,再怎么样,也不能将一个孕妇赶回娘家,姑姑只能气地自己走了。她当时就想过刘映红这孕怀地真是时候,可是这件事她也没立场管,所以也没做声,今天看来,果然也就是个借口,至于这个借口是刘映红自己还是和小磊一起编造的,这已经不重要了。
“姑姑,这家医院没问题,你忘了,我当时生文茵的时候就是在这里的,这里还有我一个高中同学,我都打过招呼了。再说小磊和映红现在伤成这样,也不好移动,我们再观察两天,要是还不行,我再联系其他医院看看。”
林淑芳现在六神无主,什么都依靠林梅子,见她这么说,又看她一脸疲惫,也只能这样应下来。
林梅子将人安置好,出去给魏晓磊和刘映红买了些洗漱用品,又给魏晓磊和林淑芳买了两碗拉面,她自己没胃口,只在外面喝了杯水,她进去医院的时候,看到一辆警车也来了,她没太在意,拎着面条去了魏晓磊的病房,魏晓磊自始至终就没昏迷,只是喊疼,说不出哪里疼,就是全身都疼。
警察进来的时候,林淑芳正要林梅子出去喊医生进来看看,一直疼也不是办法,所以林梅子在门口和这些警察碰了个对面,病房不大,林淑芳也看到了,她疑惑地站起身。
“魏晓磊是住在这里吗?”
林淑芳以为还是上午的事情,就答应说,“是在这里,你们过来看看陈安修将人打成什么样了。到现在还疼地打滚呢,也不知道是打到什么要害地方了。”
可林梅子却敏锐地觉察出了一丝不同寻常。
果然下一刻就听领头那个警察说,“魏晓磊,陈安修告你故意杀人未遂。麻烦你跟我们回去走一趟。”
农家乐小老板 第3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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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淑芳一听警察不仅不是来帮他们,反而是要带魏晓磊走,顿时傻眼了。她做梦也没料到事情会有这样急转直下的发展,怎么陈安修将她儿子打到了医院里,他一点事也没有,还能倒过头来告他们?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道理。可是她更明白警察是不会无缘无故特意跑来和他们开这样的玩笑。
所以她的第一想法是不敢置信,紧接着就是这些警察收了陈家的钱办事。谁不知道陈家有钱,陈建平有钱,陈安修更有钱,能让这件事这么快的整个翻过来,除了钱还能有什么,尽管她心里这么想,但她毕竟是个普通的妇人家,本能地对警察存有几分畏惧之心,在镇上的时候仗着人多还能叫嚣两句,这会病房里压根就没几个人,她就不敢正面杠了,小心翼翼地试图辩解说,“警察同志,我们才是受害者,是陈安修打的我们。”她又伸手指指躺在病床上的魏晓磊,“这是我儿子,你们看看,他把我儿子打的,到现在还起不来床,你们应该去抓陈安修。不是抓我们小磊。陈家原先就和我们有些不对头,这次陈安修就是故意的。我儿媳妇头都破了,也在床上躺着呢……”
这些警察显然没有原先那些有耐心,也不准备在这里听她没什么意义的东拉西扯,“事实怎么样,我们都会调查清楚的,现在陈安修告魏晓磊故意杀人未遂,魏晓磊先跟我们回刑警队配合调查。”
作为一个熟悉法律程序的检察官,当这些人进门之后说出故意杀人未遂的时候,林梅子立刻就知道这些人绝对不可能是镇上派出所的人,陈安修这一改口,原本一件普通寻常的打架斗殴事件瞬间升级了,一旦涉及到杀人,派出所肯定会上报市公安局,那来的这些人就有极可能是市刑警队的。果然就是如此。
蒋轩本身就是刑警队的大队长,作为她的妻子,她当然认识刑警队的很多人,可很多并不是所有,何况这两年新上任的那位周局长刻意打压,这在市公安局内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加之蒋轩之前年轻不能服众,刑警队内部很有一部分人与蒋轩面和心不合,私下斗地厉害,更别说走动交往了。所以林梅子从一开始猜出这些人的身份,但并没有报出蒋轩的名字要求通融,就怕一旦将蒋轩牵扯其中,会有人借此做文章。不怕是事情小,就怕有人刻意有心操作。原先蒋轩从刘胜淮那里拿的六十万就像是一颗□□,她总担心哪一天会突然引爆。六十万,对原先的蒋家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在绝对意义上,六十万并不是一个小数字。而且小磊和安修这事本质上与那笔钱脱不开关系,如果有人就此打开缺口,抽丝剥茧,那蒋轩的处境就危险了。虽然事情并不一定会是这样的走向,可她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
现在唯一庆幸的是魏晓磊并不知道那笔钱的存在,在被询问的时候走漏口风的可能性就小了,可也正是以为魏晓磊不知道这笔钱的存在,才闹出今天这出事。年前姑姑喝农药自杀,被救回来以后,性子就和以前不大一样了,可能是死过一次,很多事情看透了。以前家里的钱都紧着小磊来,小磊开口,老两口只要手里有,就肯定往外拿。就是刘映红交给刘雪借贷那些钱大多也是老两口多年的积蓄。要不然那小两口年纪轻轻又没出去工作,哪里来的那么多钱放出去给刘雪。可这次她将蒋轩要回来的六十万给姑姑的时候,姑姑就自己拿起来了,和她商量暂时不要告诉小磊两口子,让他们受点教训长长记性,又说指望儿子儿媳孝顺不如自己手里有钱。
出于各种原因的考虑,她当时也是答应的,一来是确实不想再搀和家里的这些事情。另一个也是怕小磊和刘映红他们说漏嘴给蒋轩惹来麻烦,刘雪借贷这件事在整个镇上闹的沸沸扬扬,在这个当口,如果传出魏家的钱拿回来了,那绝对是凉水滴到油锅里,瞬间就爆开,到时候蒋轩想藏都藏不住。再退一万步说,就算小磊和刘映红口风紧,但行止之间露出异样不再那么急着要钱,也容易引人怀疑,毕竟之前刘映红实在太过高调,多少双眼睛都看着呢,反常即为妖。
林梅子估摸着以姑姑的性子,那笔钱也不可能一直捂在手里,小磊是她的亲儿子,心里即便再气,也不可能真的看着他没法过日子,毕竟六十万中有二十多万是向亲戚朋友借来的,暂时看在亲戚面上,大家不会逼地太急,可一直要是不还了,谁也不干。所以姑姑总要将钱拿出来的,到那个时候,刘胜淮的案子判下来,集资的钱应该能返回来一部分,事情平息,魏家的钱也就不会太显眼了。
可她算好了一切,就是没算到小磊竟然会和安修动手,更没想到性子一向宽厚豁达的安修这次竟然毫不顾忌情面,或者是章时年从中插手的?那人和他们没有丝毫的情分,真要动手也不会有任何的顾忌。
就算有章时年,如果安修肯放小磊一马的话,那这件事还有一线转机。毕竟以前很多事情……其实她心里也明白。这件事看似错综复杂,可最关键的点还是落在安修身上。林梅子已经拿出手机,可想到陈安修离开钱那漠然的眼神,手指落在陈安修的名字上却怎么也摁不下去。她比谁都明白,她这是在挥霍安修对她的情分,从年少时候累计起来的,正一点点在减少的情分。可是这次她真的没有别的选择。如果追究下去小磊坐牢是一定的,还有可能带出蒋轩。
林梅子的心里很乱,各种情绪不断翻搅,可她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个当机立断的人,她很明白这个时候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根本无法顾忌那么多。电话打出去只响了一声就被挂断了。她愣了一下,再打,无人接听,再打,还是无人接听。她的心终于一点点地沉下去。安修知道是她的电话,还是选择挂断了,而且一点不介意让她知道,他就是故意的。这就是安修要表达的意思吗?这次他不会退让?林梅子终于开始慌了。
“梅子,梅子……”林淑芳到底不善于应对这样的场面,她絮絮叨叨半天,被人呵斥后,就慌神了,魏晓磊没比她好多少,也是个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警察一句故意杀人未遂砸下来,他疼都顾不上喊了。连说的话都和他妈差不离,无非是多了有人告诉他,他老婆和陈安修吵架,结果翻到沟里摔死了,他老婆还是个孕妇呢,他一时气急出来和陈安修打起来了,结果陈安修当过兵,身手比他好,他没打到人,反而是人家将他打成重伤入院了。
遇到这种事情,谁都是先为自己开脱,个人感受远远大于客观描述,这些办案的警察早就习以为常了,见他们母子俩也说不出什么新鲜花样,就催着魏晓磊和他们走。什么重伤,他们进门之前有人就去和医生沟通过,根本只是些皮肉伤,医院都不必住。至于为什么非要住院,谁也不是傻子。
林淑芳一看应付不来了,就连声喊站在门口对面走廊边的林梅子,可她也不知道这侄女怎么了,连喊了好几声都没反应,见那些警察已经上手去拉魏晓磊了,她顿时急了,先前的那点理智和惧怕也飞了,挺身挡在魏晓磊病床前,她也分不清现在和之前那些警察有什么区别,张口就来,“陈安修给了你们多少钱,让你们这样来污蔑我们。就算我们是平头百姓,也不能让你们这么欺负,你们真要抓我儿子,我就去告你们贪污受贿,我就不信这天底下没有讲理的地方。门口就是我闺女,她就是在检察院工作的……”
她的声音太过高亢,就连站在门口外面的林梅子都听地一清二楚,更别说走廊上的其他人,就连临近开着房门的病房内都有人出来相互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警察贪污受贿,还要诬陷人,这内容太劲爆了,更有那不怕事的年轻人直接在门口举着手机准备拍视频了。这一闹那些警察脸都黑了。
说出去的话根本收不回来,林梅子连忙补救,说家里长辈维护弟弟情急之下有些情绪失控,这些警察同志只是来调查事情的,大家一看家属都站出来说话了,看着又是个年轻有教养思维清楚的女孩子,也就暂时按下了好奇心,林梅子将门外的人打发走,进门又将房门关上,彻底阻绝了外面的好奇的视线。
但经过这事,这些警察可不准备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知道林梅子在检察院工作,好歹也给了点面子,没让魏晓磊走地太狼狈,等他穿戴整齐才带人出去的,至于其他的就别想了。林淑芳还想上去阻拦,被一个年轻暴躁的警察劈头盖脸凶神恶煞地给了一句,“你这个大姨还没完没了了怎么着,看你年纪不小了,不和你计较,你再闹下去,连你一起铐了,告你个妨碍公务。”
他刚说完,就被那个领头的警察回转回来,招呼出门,后者临出门时,确认似地看了林梅子一眼。梅子这个名字不稀奇,在检察院工作也不稀奇,可两者同时兼具,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呢。
林淑芳是结结实实被吓住了,直到人带着魏晓磊下楼了,她才想起来去追,可等她等来电梯,又下到楼下,哪里还有影子,她一下子跌坐在停车区那里,眼泪刷地就下来了,嘴里念叨着,“小磊被抓走了,这可怎么办,现在还有没有法律啊,说抓人就抓人。”林梅子去扶她,她朝林梅子身上重重地锤了两拳,“你怎么不拦着,你怎么就不知道拦着,那是你弟弟。你怎么不帮他说说话。”她是做惯农活的人,手劲本来就大,这两下拳又没控制力道,打地林梅趔趄了一步,差点没当场摔在那里。
“你给蒋轩打电话,他不是官不小吗?他说的话一定有人听,叫他让那些人把小磊放了,要抓就抓陈安修。那些人肯定是收了陈安修的钱。”
林梅子有苦说不出,因为她知道现在即便说了,姑姑也不会谅解,姑姑现在一门心思将小磊就出来,其他的根本不会管,“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他正在找人打听情况,现在有人要告小磊,蒋轩那边也不能说放就放的。总得打听仔细了,才能想办法。”
她这话一说,林淑芳想起来了,“什么叫有人,不就是陈安修,我回去找林英和陈建平算账去,他们家陈安修打了人,我还没找他要赔偿,他凭什么告小磊,不就是仗着有两个钱就欺负人吗?你给你姑父打电话,让他们叫上你叔叔他们,咱们去陈家要个说法,我就不信没人治得了他们。这次他们要是不给小磊赔礼道歉,我也不能轻饶了他们。”
林梅子一听,头都炸了,以前她姑姑不管怎么闹,无非是安修不想计较,章时年也懒得理会,这才没翻出多大的水花,但这次安修明显已经恼了,她虽然对章时年算不上了解,可他知道那人很宠安修,真要惹到那人出手,他们全家绝对不会有一个好。到时候别说躲过牢狱之灾,魏晓磊能不能平安从牢里出来都是个未知数。她太清楚那人的能量,绝非他们能撼动分毫。
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暂时打消了林淑芳带人去陈家闹的念头,可是林梅子也清楚,只要小磊一天不出来,她姑姑一天不会彻底打消这念头。想到这些,她脑袋木涨涨地疼起来,她下力揉了两下,决定先将姑姑送到姑父工作单位那里,告诉姑父这些事情,再让他给刘映红娘家打电话告知今天的事情,最好刘映红的妈妈能来医院照顾一下,她实在没精力也没心情给刘映红陪床。可她也知道接下来还是一场硬仗,能养出刘映红的刘家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家,如果知道刘映红现在伤成这样,还不一定怎么大闹呢。可是不通知又不行,这样的事情根本捂不住,越捂到时候炸地越响。刘家直接到安修家闹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外来户肯定吃亏,最大的可能是拉着魏家一起,现在只能给姑父提早打预防针,别被稀里糊涂带着跑了,以至于越闹越大,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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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林梅子在忙着,陈家那边,陈安修却已经睡着了,他原先心里乱,闭着眼睛只是为了哄他妈安心,可是温热的环境,熟悉的气息,让他躺着躺着真就有了两分睡意。今天为了等他,家里午饭本就吃地晚,等他和家里人说说话又洗完澡上床,已经是下午两点开外的事情了,现在天黑地早,五点多点就擦黑了。所以陈爸陈妈见他确实没事,三点多点就收拾东西准备包饺子了。安修喜欢吃韭菜饺子,中午还可以,但晚上吨吨要回来,他们另外又准备了一种茄子馅儿的。要用那种大圆茄子,长茄子水分多,包饺子不行。为此陈爸爸午饭后特意去超市精挑细选了两个圆茄子,又慢腾腾地拎着往回走。上午刚发生了这一出,镇上见到他,打听事的自然不少,这件事本就不是他们的错,陈爸爸也没什么可心虚避讳的,一路走一路和人交谈,所以不多时镇上人就知道了,人家陈安修虽然是跟着警车走的,但只是去说明情况,吃午饭那会就回来了,派出所都没抓人,可见人家真是没什么责任。又说陈安修在家里想想都后怕,要不是他躲地快,今晚上就得去和阎王爷吃饺子了,谁不怕?人家家里可是还有两个小的呢,这要是没了,谁给养?父母年纪也大了,特别是那小冒冒,还是个没断奶的小娃娃呢。大家越说越觉得魏晓磊不是个东西,心太毒,乡里乡亲的,真下得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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