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乐小老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柴米油盐
“说到睿哲磕到了,我想起来了,他那住院费还是咱垫付的,天齐到底和你说个时候没有,现在年都过完了,他家里一个都没提的,他别是当成咱应该拿的吧?孩子磕着谁也不愿意见,但睿哲又不是咱们吨吨冒冒推的,怎么也轮不到咱们拿这钱。当时去医院也不是你一个人,就你拿钱最积极。”
“当时乱成那样,天齐抱着睿哲,咱大嫂又光知道哭,老四倒是要拿的,但他就回来那么几天,又要飞机票又要买东西的,我就没让他,也幸亏壮壮给我的他奶奶那张养老金卡我还带在身上。怎么说睿哲也是在咱们门口伤到的,咱要一点不管也说不过去。”
陈妈妈闻言反驳说,“人是在咱们门口伤到的没错,谁叫李文彩不把孩子看好,光知道在家里和天蓝她妈妈说话,她自己家的孩子她不上心,还等着别人单眼给她瞅着?”道理是这么说没错,但陈妈妈心里也知道孩子伤在自家门前,在情理上是有所欠缺的,要不是当时看到李文彩对吨吨推推搡搡的一时火大,她肯定也得跟着去医院看看的,“’反正这事你得记得提醒一下天齐,钱垫了就垫了,但是他得还咱们,也不光是钱的问题,主要是这钱咱如果咱不要回来,以后话说不清楚了,你哥哥和你嫂那俩人,我是不指望他们会感激人,别到时候寻思是咱们理亏就应该出这钱就很好了。”
陈爸爸答应了,陈妈妈也不是揪着理就不放的人,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陈爸爸,自己拿了身后暖气管上撘着的毛巾擦擦手,习惯性地又把旁边的手机拿了起来,陈爸爸打眼一瞅,见她的手指又落在壮壮那里,他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了,“别打了,前天刚打过,你每次一打电话,冒冒就说想奶奶,想奶奶,然后又要着回来。你让人家那边的爷爷奶奶听着能舒服?”陈爸爸说到这里,又所有所感地说,“孩子一年到头大多在咱们跟前,好不容易有壮壮和小章陪着,他能在北京那边住下,你也让人家季家和章家的爷爷人家稀罕稀罕。咱们带冒冒,提起这事的时候,人家都是说他们年纪大了带不了,幸亏有咱们带着,让咱们受了累,其实就人家家里那条件,多少孩子带不了?还有小章,咱管冒冒,他从来也说过不让,就是你有时候性子急了,抓过来拍打两下,惹得冒冒嗷嗷地哭,也没见小章摆脸色不愿意。咱得知足。”
陈妈妈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只得把手机放下,只是嘴上不愿意吃亏,“我就提了那么一句,怎么就招惹你这么多话?”
“我前两天去东边街上买东西,卖炉子的那个王立学叫我进去喝水,他说起他那个小孙子,也是快六十的人了,说着说着眼里就淌泪,他就那么一个儿子,一个孙子,他那个城里的儿媳妇不让他们老俩带,说他们老农民,老思想,把孩子带坏了,从小就放在孩子姥姥姥爷那边,孩子现在有六七岁了,上小学一年级了呢,从小到大就没在爷爷奶奶这里住下过一晚,都是当天来当天走,有时候好不容易把孩子哄下了,姥姥姥爷又打电话来叫,到现在了,一点都不和爷爷奶奶亲近,他奶奶做了饭去学校看他,他嫌他奶奶做饭脏,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这件事陈妈妈也略有耳闻,“他那个亲家听说是很有本事,管着一个挺大的工业园,建敏去那里打过零工,说是见过他那个儿子,在里面也是管事的。”
“咱没事也没到过那边,不过那工业园听说是不小。”
别人家的家事,听过则罢,也没谁真的要去管什么,“你没事跑到那里喝什么水?咱和人家也不是很熟。”
“我那天从那里走了,他叫住我,说买的新茶,让我过去喝水,我正好也想着给壮壮他们看看采暖炉,冬天烧地热不得有个炉子吗?我就进去坐了坐。”
陈妈妈追问他,“那你看了吗?”不是她要怀疑,是陈建平这人,就经常的聊着聊着忘了正事。
“你看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进去看采暖炉的,能忘了这事吗?我看了好些,现在这煤炉子也都挺好的,但我想着小章这人要干净,咱就是给他弄个烧煤的,他虽然也不嫌,不过咱都买一回了,就买个让人家称心如意的,我看着现在有些烧气的就挺好的,就是贵点,我问了问,老王那里好的有一万多的,我让老王留意帮着再打听打听有更好点的没。”
“那你再看看吧,也别光图贵,你也打听打听人家有用的没,用着好不好。别花了大钱买回来不好用。”说实话,花个一两万买个炉子,要在以前,她无论如何不舍得,但现在不舍得也得舍得,总不能让章时年住在这里还什么都凑合用,再说还有壮壮和两个孩子呢,又想起冒冒了,“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冒冒,他野惯了,在家里坐不住,现在你看这街上,车那么多,他又不会躲,光知道仰着个头,抬抬着脸往前走,和壮壮小的时候一个样,人家走路上还能拾到个钱,他们父子俩这样的,叫钱绊个跟头也看不到钱在哪里。他要出去玩,那两家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也跟不上他的腿脚,保姆毕竟是外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上心。”
“我看你再想想的话,今晚上就得收拾东西明天就得去北京了。人家家里那么些人就看不住个冒冒了,你就瞎操心。”陈爸爸手里拿着的苹果还一直没吃呢,说到这里,就赶紧切了半个给陈妈妈,“吃块苹果,吃块苹果,别想了,过些天就回来了,到时候你又该嫌他闹地头疼了。”
*
事实上陈妈妈有一点说对了,冒冒在章家还真是一刻不消停,尤其是哥哥离开后。
吨吨要走,陈安修知道冒冒早早晚晚的总要闹一次,所以也没提前和他说,结果吨吨走的那天早上,坏事了。冒冒吃完饭见有人提着哥哥的行李箱从屋里出来,他很知道哥哥要走,也理所当然地以为哥哥走,他也要走的,就急三火四跑回屋里,拿了自己装钱的小熊包包,出门后撅着屁股就要往车上爬,当陈安修将他抱起来,说他们不回去,只有哥哥要回去上学的时候,可把他惹着了,嘟嘟着嘴巴不愿意,待看到哥哥上车要关门,扯着小身板趴在车窗上,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了。
他这一哭,吨吨也走不了了,只得下车过来哄他,他一到哥哥怀里,双手紧紧搂着哥哥的脖子,把他那胖呼呼的脸贴在哥哥的脸上,讨好地亲亲哥哥,嘴里还不忘嘟囔着得得不走,得得不走,结结实实糊了吨吨一脸的泪水不说,还哭地吨吨直接挪不开脚步了,最后还是陈安修眼看着时间不早,硬着头皮做了把坏人将人抱了过来。
结果人是回来了,心却没有跟着回来,尤其是在之后的日子里陈安修和章时年都忙着,也没太多时间陪他,家里没人陪他玩,他就每天都要往外跑,嘴里都要嚷嚷着要回家找得得,每次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带着他的包包,因为里面装着他今年全部的压岁钱,更确切地说是他以为的所有压岁钱。
冒冒现在两岁半,也大概的认识一些钱了,但平时需要他必须亲自去买的东西也没有,家里人也怎么给过他钱,最多就给个两块三块的,他自己攥着,知道去卖养乐多的车子那里买一小瓶养乐多,或者去油条摊子那里买一个枣泥馅儿的麻球,每次都和人家说要大的,再不然看到包子铺有热腾腾的糯米虾球新出锅,他知道端着他的小碗再拿上一块钱颠颠地往那里跑,其他还有几样,大多和吃有关,但也仅此而已了。可能只用过一元的面值,冒冒最喜欢的钱就是一元,陈安修曾经尝试过将一堆钱放在桌上让他挑,这其中十块五十一百的,冒冒把里面的一元面值的挑了个干净,另外还拿了两张五十的,过会拿起来瞅了瞅,又将五十的丢了出来。至于其他的,他连动也没动。他这一举动,惹地全家人哈哈笑,连天雨都夸,咱冒冒境界就是高,这么点大就懂得钱够用就行,多了都是累赘。
但可能就是境界太高了,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今年的压岁钱被爸爸骗了个精光,冒冒自打出生,已经过了三个年了,第一年是在季家过的,当时他还是个不足半岁被裹在襁褓里的小婴儿,长辈给的压岁钱直接忽略他就递给了家里的两个爸爸。等到第二年他长大一点,终于可以见到压岁钱了,但大多也就在他眼前晃晃而已,最终接手的两个爸爸,今年是第三年,冒冒终于可以摸到钱了,可这次也没有在他的手里捂热乎,就被爸爸一块钱一个全部换走了。但是这也不能全怪陈安修,因为对此最热衷最积极的就是冒冒自己。
陈安修他们今年在北京过年,这件事没什么可隐瞒的,该知道的人差不多也都知道,所以亲戚朋友过来拜年,都会为孩子准备个红包做压岁钱,尽管好多人私底下对冒冒的来历和身份抱有怀疑,但自问可以有资格可以给吨吨冒冒散压岁钱的也不会眼皮子浅到将这点计较摆在明面上。所以众人给的压岁钱都是有吨吨的,就有冒冒的,而且钱数都是一样的。吨吨大点了,他的压岁钱陈安修都是交给他自己打理的,冒冒才这么点,钱都认不全,陈安修自然不能交给他,至于怎么弄过来是要讲究方法的,硬抢肯定不行,冒冒这人,不管喜欢不喜欢的,只要是他的东西,谁抢他和谁生气(哥哥例外),那剩下的就是好好商量了,陈安修提出一元换一个红包,冒冒很乐意,开始是爸爸主动找他换,到后来是,他收到压岁钱红包就颠颠地跑来和爸爸换。不换?不愿意!!!就这样,他用自己全部的压岁钱陆陆续续地和爸爸换了三十多元钱。
第一次拥有这么一笔巨款,冒冒高兴坏了,除了时常拿出来和家里人显摆显摆,但凡出门必定要背上他装钱的小熊包包。嘴里数着要买这个,要买那个,听他那口气,这三十多块钱买下全世界也足够了。
这天章家的老爷子刚把早饭喂完,见他又要准备出门,也不拦着,只是将人抱着回屋又从里到外包了一遍,这才抱着人一路送到院门口,放人下来。
冒冒双脚落地,临行前,像模像样地和爷爷摇摇小胖爪子,“爷爷,拜拜。”
章家老爷子就问他,“冒冒,你什么时候再回来?”
冒冒考虑都不用考虑,张口就来,“一百天。”
老爷子就笑,有进步,以前问,都是回答要家家或者找得得,找奶奶,总之一句话,不回来了。老爷子示意跟着的两人看好孩子,目送他摇摇摆摆南去,最后照例停在吨吨的车子转弯离开的那个路口,照例又在街道中央蹲了一会,然后起身熟门熟路地转向胡同口的小茶馆挥霍巨款去了。
农家乐小老板 第3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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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口的这家茶馆已经有些年头了,祖上传了几代,老北京的糕点做地尤其地道,在北京当地很有些名气,至今店里仍留有不少名人的字画和题字,就连门口的招牌也是出自早年的一位大家之手。但原先好则好矣,名声也仅限在北京这边,外地人知道的并不多,不过前些年小老板开始当家,扩大了宣传,特别是前年上了一档火遍全国的美食节目,知名度扶摇直上,到现在为止陆陆续续的已经开了三十多家分店,生意红火,每天都有大批国内外的游客和团客慕名去排队。反而是老店,因坐镇的大老板年过七旬,不喜太过聒噪,只每天定量供应,又因门脸不大,外地人不容易找到,向来是名声在外,但客人其实并不算太多,特别是现在天气还冷,人就更少些,半上午的时候,专门买点心的临街小铺里只松松散散地坐了七八个人。两个小伙计站在玻璃柜台后面装点心,用纸包着的应该是自家吃的,还有特意指定要纸盒的,看样子是要送人的。
冒冒熟门熟路地摸进来,又推开后门进了院子,有在排队闲着无聊的客人看到了,就和小伙计示意说,“有个小孩子跑到后面去了。”他们刚来就被告知,后面是老板用来招待朋友的,并不对外营业。之前有人误入,刚走到后门边上,就被人客气拦下了。
那小伙计在人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孩子的目标太小,后面跟着的那两人目标可一点都不小,那么俩大个子,只要眼睛不瞎,不可能看不到。不过他在这里工作也有几年了,最近见过那孩子好几次,每次都是老板亲自接待,看老板的样子也是认识的,“哦,那个啊,那是我们老板亲戚家的小孩,他是来玩的。”
既然是老板亲戚家的小孩,其他人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后门进去,隔着一个不大的院子,小四合院的北屋里摆着四五张桌子,那里的人倒是不少的,彼此之间谈话热络,一看就是熟识的。西边是厨房,半开的门里热气腾腾,不断有新出炉的点心送出来。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端着一大盘江米条急匆匆往外走,没注意门边趴着个小不点,差点踩到的时候,被人伸手一拦,他蹬蹬蹬后撤两步,盘里冒尖的江米条顿时撒出去大半。他忍着火气抬头,见对面站着的是两个身形高大,但相貌和着装都十分普通的男人,他心里不以为然,脸上也掩饰不住地带了出来,不等人说话,就不耐烦地说,“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买糕点的话,麻烦到前面排队去。后面这里不让进人,你们没看到门口的牌子吗?小孩不识字,大人也不识字?让个孩子在这里乱跑什么?”
那两人可能都不太善言辞,但显然很沉得住气,被人抢白也不见着急,只在那人停嘴的时候,其中年长一些的开口,“对不住啊,地上的这些我们会照价赔偿的。”态度还算是和气的。
那人见他虽然道歉,但并不提孩子的一句错处,心里还是有些不满,伸手一指孩子,打算再说教两句,手刚抬起,就见对面那年轻些的眉梢一抬,眉眼间俱是毫不掩饰的凌厉,他的手下意识地就放了下来,可能察觉到自己的行为太过露怯,声音反而更高了几分,“那你们赶紧跟着过来,我让人算一下价钱。”到底是没敢再提一句孩子的不是。
冒冒不知道大人在这短暂时间内的你来我往,他看看撒了满地的江米条,乐颠颠地跑过去,趁人不注意,自己伸着胖爪子抓了一块就要往嘴里放。
“冒冒,不吃这个,咱有钱,待会买新的,买很多。”那个年长些及时拦住他,轻声哄他。
这句话冒冒听懂了,接着就高兴地将他的小熊包包拉开,给人炫耀,“我很有钱啊。”
走在前面的年轻人,心下更加鄙视,这些人动不动就将很有钱挂在嘴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暴发户,恨不得将手里那点钱昭告天下。但奇怪的是,那两人对着孩子说话的语气既不像父母,也不像亲戚长辈,可又语带关切,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关系。
另外一人见冒冒注意力被引开,趁机将他的手中的江米条拿走。不知道有意无意,看似随手一弹,那轻飘飘的江米条直对着年轻人的脚踝处飞去,那人只觉得脚踝一麻,接着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他气冲冲地爬起身,一撸袖子,“你们成心来闹事的是不是?”怒瞪后方,却发现那两大一小还落在他两步之外的地方,根本不可能站背后踹他一脚。
这个时节天气还冷,房门都关着,但他们在外面说话时间长了,也有人注意到了这里,其中有个七十上下的老人,这时就从屋里迎了出来,看清院子里的情形,对上年轻人的一声大伯,他略略点点头,直接越过人,朝着冒冒过来,同时笑道,“你今天怎么来地晚了,你爷爷奶奶在家给你吃什么好吃的了?”
“我吃鱼。”
老人闻言大笑,这孩子问他十次,其中有八次是在家里吃肉,也不知道是多爱吃肉,这次难得终于吃鱼了。他是这里的老板,名叫李德富,他对着旁边的两人打个招呼,接着抱起冒冒说,“吃鱼饱了吗?我带你去里面看看,看看今天想吃点什么好不好?”
“大伯……”年轻人好像还要说什么。
李德富回头看他一眼说,“你过年刚回来,没缓过劲来的话就再歇两天。”家里的事业年年坐大,这些小辈的脾气年年见长,眼色却是没跟着长几分。
这话说的不算重,但年轻人已经看出老人是生气了,尽管心里不乐意,也没敢回嘴,乖乖地回厨房帮忙去了。
冒冒来的次数多了,对这个总给他拿点心吃的老人还是很有好感的,一路被抱着就搂着人的脖子亲热地喊爷爷。喊得李德富老人一路上都没合拢嘴。
待他们进门,有人见他们相处和乐,有那不知情的就问,“这是大孙子来了吗?”
老人连忙摆摆手笑说,“可不敢这么说,我可没这福气。”但孩子到底是什么人,他也没多加解释。
有新做的糖莲子送过来,冒冒挣着身子瞅,老人向边上的两人示意,年长些的微微摇摇头,“太小了,家里不让吃,怕卡着。也只有他爸爸敢喂着吃一点。”
“也是。”老人就拍拍冒冒的背说,“冒冒,那我带着去看看别的。”
没有陈安修在场,冒冒其实并没有那么好商量事,但今天他刚吃饱饭,可能也没太大食欲,别人说不给,他也没闹,乖乖跟着去选了些两包鸡蛋卷和枣花酥饼,末了,还很大方地掏出两张一块面值的钱,“爷爷,给。”除非别人特意和他要,否则就是一个一块钱,两个两块钱,如果人家装在袋子里,就一包一块钱,他算账倒是很简单。因为这点陈安修一直夸他大材小用,常在家里鼓励他去倒腾点飞机火车什么的,再次点去搞几套房子也行。
老人笑呵呵地接过来,很知道他买完东西再留就不愿意了,也就没强留,亲自抱着将人送到门外。
待老人回来,就相熟的朋友笑问,“这是哪家的孩子,你倒是大方地很。”
“这孩子是不是章家的亲戚,我好像见章家那位老爷子带着出来溜达过。不过现在天冷孩子包地严实,也不敢很确认。”在这冷风冷天里,章家老爷子其实带冒冒出来的次数并不算太多。但出来也没防备特意防备过人,所以有住在附近的人看到过,也很正常。
李德富见有人认出了也没隐瞒,“就是章老的小孙子,年后刚过来的。”同时解释道:“知道他常往这里跑,章老之前就让人送了一千块钱过来备着。”
有些人一听这么说就明白了,但有些人让仍然不清楚,就追问,“哪个张老?”
“立早章,越州章家,章谨之老爷子。”
提到越州章家,基本就没人不知道了。关于这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家族,传闻不少,但要说正式的打过交道,在座的各位都是多多少少有些身家的,可也够不到人家的衣角,不过八卦总是很多人所热爱的,只要不是造谣中伤,也不会有人特意跳出来禁止人八卦。
“不是听说章家老爷子人在美国吗?”
“年前回来祭祖了,你没看新闻啊,那场面还挺大的。”
又有人问,“没怎么听说过这老爷子后人做什么的,他到底几个孩子?”
“这个不清楚,可能在国外不常回来吧。”
他话音刚落,立刻有人出声反驳,“不不不,我听家里的老人说过章家老爷子根本没孩子,只有一个儿子是过继的。小时候经常来这边住,好多老街坊都见过,说是个很漂亮的男孩。”
“既然是过继,那血缘肯定也不会太远了。”章家老爷子出去三十多年,很多老街坊去的去,搬的搬,真正留下来的其实也没多少了。李德富是其中一个,他倒是知道些事情的,但他本身不是个多嘴的人。
“这倒是。我见过两次有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出入那家,每次身边都跟着人,我没仔细看过长什么样子,不过一看那举止做派就不像是普通人。刚刚那孩子爸爸这边家境这么显赫,想必他妈妈那边的家世也不错。”
“家世不知道,但人肯定不差是真的。”
毕竟离着自己的世界太远,大家私下议论两句也算了,谁也不会真的去追根究底。
*
而另一边,冒冒又开始了在街上拉人逗狗的生活,天冷街面走动的小孩子不多,所以冒冒但凡看到个平头正脸的,就往人家跟前凑合,他打招呼的方式也特别,话不多说,上来先掏点心给人吃,等人家接着,就问人家,“你和我玩啊吧?”他这举止,如果是大人,就该被怀疑是人贩子了,可他摆明就是说话都不是很清楚的两三岁小宝宝,后面又跟着家长。常在这边走动的,多多少少也见过他,所以其他小孩子的家长对他也不防备,反而觉得童真可爱。
可接了他的东西,就不是那回事了,答应一起玩,怎么都好,有那不愿意的,他一把就将送出去的点心再夺过来,也不管人家下嘴了还是没下嘴,“不和我玩,不给吃了。”就坏成这样。他这番动作,十次里总有两三次得将对方弄哭了。
后面跟着的人只得赶紧出来给人赔礼道歉。
不过时间长了,也真让他勾搭了几个朋友,对此最乐见其成的是章家老爷子,至少有了玩伴后,冒冒不再像以前那样,一天到晚嚷嚷着要回家了。
冒冒在北京乐不思蜀,陈安修可不行,出来正月就是阳历的三月份了。绿岛那边虽然说没有太紧急的事情,但新年伊始,杂七杂八的事情也不少,他也不能一股脑地都丢给陈爸陈妈,而且吨吨一个人在家,他也不放心。
他要走,但章时年在这边还有不少事情无法同行,至于冒冒,老爷子亲自开口想多留两天,于情于理,陈安修都不好一口拒绝。可冒冒自小到大没怎么离开过他身边,晚上睡觉见不到人会哭闹是一定的,不过总算章时年还在这边,冒冒和大爸爸感情不错,大爸爸晚上也单独带过,问题应该也不是很大。
以防万一,陈安修还是在晚上九点钟将人哄睡着了才准备出发。
章时年帮他将不多的行李拎出卧室,“真的不用我安排人去送你?”
陈安修就笑:“一共就七八个小时,哪里那么娇气,现在走,还能赶得及回镇上吃个早饭。你晚上下班早点回来,别看冒冒好像傻大胆一样,天黑了,他也知道害怕。”
“行,我知道。你路上小心点开。”章时年知道他很多事情还不习惯,也不愿意拘束他太过。
这个时间点,章家老爷子和老太太还在书房里没睡下,两人又去书房和他们道了个别。
章家老爷子心底里其实是有些看不上陈安修那些所谓事业的,甚至觉得他太过安守现状,实在是缺乏足够的进取心,但到底不是自己家的孩子,他也不想说太多,只例行地嘱咐路上注意安全。老太太细心些,让杨妈准备了些方便的热食给陈安修带上,路上饿了可以填填肚子,高速服务区的东西怎么也没法和家里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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