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乐小老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柴米油盐
“行,忘不了。不过我估计她不会吃,肯定留着带回家给他儿子。”孙晓万事通说。
“那就给她多拿两个吧。”那孩子一放学经常来这里,比吨吨大两岁。给他点吃,他就很高兴。人多了,还帮着主动收盘子,“三爷爷,我去接吨吨放学,顺便回家一趟,大概四点时候过来。”
“恩,你去吧。”
陈安修店里找了两个保鲜盒,装了些饭团子,陈家村小学就村口上,前后四排红砖瓦房,占了好大一片地,他也是这里上小学,门口是漆成绿色铁栅栏门,正对门口是一条红砖甬道,两边都是几十年大白杨树,他上学那会,就已经很粗壮了,二十多年过去了,这些杨树长得好了。听说几年前,区里要求盖教学楼,节约用地,但附近太和宫里道士说坏风水,村里人死活就不同意了,还说孩子住平房多好,不用爬楼梯磕着,一下课,呼啦就能跑出来玩了。
左边第三棵树上还挂着那个生锈铁铃铛,以前他们上下课,就是学校里看门老人敲这个铃铛,后来才换电铃。
“吨吨,这边。”孩子们总是放学时候跑,教室里一下子涌出来那么多人,陈安修还是一眼就把吨吨抓住了,看来看去,都是他儿子长得好了,基本每个傻爸爸都有这样心态。
“爸爸。”吨吨背着书包跑过来,他现已经有些习惯爸爸三五不时出现,但每次见到还是挺高兴。
“我给你带了饭团,还热着,回家吃。”
都是同村人,见面免不得要打个招呼,见他们一大一小牵着手离开,就有人小声嘀咕开了,“看他们这父子俩现这关系还真是挺不错,不过这陈安修年纪轻轻,也不找对象,也不结婚,总不能和他儿子过一辈子吧?吨吨他妈妈这么多年都没来过一次,想重修旧好肯定是不行。”
“这谁知道呢,我听说前村东头那个六婶,前几天去他家了,想给这陈安修说个亲事,不过他妈说,现还不急,过段时间再说,这陈安修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了,他家里怎么就说不急呢?还真搞不懂他们家想什么?”
“是啊,真搞不懂……”
陈安修送吨吨回家,家里和爸爸聊了几句,等他回店里时候,猪肉已经送到了,没剔骨那块,也按照他说,剁成了碗口大方块,他用葱姜,花椒,大料,盐巴,还有一点糖把肉揉了,放背阴处小陶罐子里,封口之前再倒一点白酒进去,腌制一晚上,周末就可以用了。
“壮壮,你那朋友来了。”见过章时年几次,江三爷爷已经认识他了。
陈安修洗把手,从厨房里跑出来,果然是章时年,“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以前来也是吃过晚饭时候,很少晚饭前。
“明天就周末了,今天想和你一起吃个饭。”这一周两人各忙咯,都没怎么见过面。
这要求合情合理,还真是让人无法拒绝,不过,“我这里还没忙完呢。”
“我很想你了,为我休息一天怎么样?”章时年说这话时,还维持着优雅得体淡笑,离得远点人绝对想不到他是说这种类似于调|情话。
陈安修努力保持自己不会当场崩掉,心里暗骂,这个男人,还真是……一时找不到合适形容词,怎么看都有一种很欠揍感觉,“章先生,稳重,稳重。”从来都稳重人还敢教训别人稳重点。
“怎么样?”章时年轻声又问了一遍,安修好像烫冒烟了。
“不怎么样。这个建议烂透了。”
“那我们去哪里吃?”
“……我先去洗个澡……”这个没骨气。
陈安修回店里和江三爷爷打个招呼,晚上相对来说人少,张言一个人也忙得过来,倒也不用他必须守这里。
“晚上你们把门锁好了。”陈安修洗澡一向很。
“和谁说话呢?”
“借住家里两个外地养蜂人。”山里每年都来不少养蜂人,春末过来,一直要等到荆条花开败了才走,没有住地方,以前就山上搭个窝棚,陈爸爸喜欢多管闲事,从去年开始就把院子里一间屋子让他们住,近他家都兼着卖蜂蜜了。
“这个拿回去冲水喝,可以解酒。”
“蜂蜜?”
“我爸爸跟着买了不少,放着也是浪费。”有人明显口不对心。
章时年笑,并不戳破他,拧钥匙启动车子。
不想去什么酒店,他们就路边选了家粤菜馆,点了几个清淡菜,粤菜馆隔不远就是春天百货,双子楼全玻璃外墙建筑即使夜里也很显眼。
“吃完饭,我们去那里一趟。”
“你要去哪里买东西?”真肉疼,那里东西真很贵。
章时年他身上扫了一眼,说,“去看看。”安修衣服好像不多,身上这件去年就见他穿过。
这种地方工作久了,导购员小姐眼睛都练出来了,这两人一进门,对章时年就特别殷勤,至于陈安修,明显就是附带品感觉。陈安修也不介意,反正他没打算这里买东西,他气定神闲几个他认识品牌,但品牌不认识他专卖店门口扫过。
“这件怎么样?”章时年拿了一件黑色窄版西装给他。
如果不看价格,陈安修一定愿意狠狠赞美它一番,版型不错,做工当然也非常细致,那个lg全世界人民都认识,但有价格摆那里,“还行吧。”
“进去试试?”
“给我?”
导购员看陈安修目光隐约就变得有点怪。
“去试试吧。”
反正试试也不花钱,陈安修拿着衣服进试衣间了,此期间,章时年又帮他挑了两件衬衫,他自己也选了一件。
“果然不错。”小家伙本来就是偏瘦东方人体型,穿这种窄版西装,长腿细腰,尤其好看。
“你怎么知道我尺码?”陈安修小声问,他进去之前,还想着尺寸不一定合适,他正好找借口说不想试穿其他,就不要了,没想到这么合身。
章时年轻笑不语,他抱过那么遍,只差没做到后一步了,这人身上哪个地方尺寸他不熟悉?
陈安修这时也想到了好几次擦枪走火,袒裸相对,磨磨牙,“我先去换下来,你去试试你。”
章时年试衣服时候,陈安修隔着门问,“还行吗?”
“可以。”
真败家,陈安修掏出信用卡,递给导购小姐说,“那我们只要里面那一件。”以前和刘慧出来也是他付钱,总算刘慧没像章时年一样喜欢跑来这里买东西。他钱啊,不过男人好像不可以这么小气,交往期间,为另一半买点东西还是应该。
等章时年出来时候,账单已经结完了,他接过导购小姐递过来袋子时,破天荒,很明显楞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还有补充,一直到见面。
农家乐小老板 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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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轩那帮人这里吃过午饭,每个人又买了不少山货,直到下午三点多才离开,看到季君恒停外面车,有懂行吹了声口哨,指着那四个圈圈标志说,“s8,怎么也得两百万吧,有钱人。”
蒋轩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季家人。
陈安修从后面跟上来,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递给他说,“这些鸭蛋,是我自己腌,就腌了一点,也没卖,你带回去给范姨和蒋叔吃吃看。”年前蒋轩和林梅子来过他家一次,年后他也去蒋轩家走了走,有些日子没见,蒋叔叔这个人好像热情不少,和他聊天,还一个劲儿让他以后常去家里玩。以前也不是冷淡,就是年龄和阅历差这里,彼此之间好像没有太多共同话题。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正好我妈近总说嘴里没滋味,你这里东西肯定错不了。我以前都不知道你手艺这么好。”
“什么事情做多了也就好了,以后有空常过来坐坐。”
“行,那个季君恒呢?要留下来吗?”蒋轩往后看了看,那个人并没有出来。
“他喝了些酒,自己开车,可能待会才能走。”
“那行,我先走了。”蒋轩拥着林梅子上车。
“还真够宝贝。她以前不是你女朋友吗?怎么变成你兄弟女朋友了?”刚开始不知道,但吃过一顿饭,季君恒也看出来了。
“我们又没结婚,谁都有选择权利,中间挺多事,也不是一句两句说清楚。”这其中你也忙了不少忙,陈安修心里默默补充说。
季君恒看他平淡态度,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也不就再多谈,“安修,咱们都十年没见了,今天晚上我留下来吧,咱们来个秉烛夜谈怎么样?”
秉烛夜谈?他哪有这心情?事实上,十年之后重逢,他没动手揍季君恒一顿,已经觉得自己超有自制力了。
“安修,你怎么这么看我?”感觉有点冷。
陈安修双手交叉,搭胸前,他想,季君恒这个人,到底是粗神经到常人难以企及地步?还是他有健忘症?还是,“季君恒,你是不是失忆过?”上过床朋友,即使是已经隔了十年,但见面之后真就没有一点尴尬吗?季君恒这人怎么跟没事人一样。
“没有啊,我记忆很连贯,没有空白。”管不知道安修突然问这个问题用意,但季君恒还是老实回答了。
看他真诚无伪眼神,陈安修举手投降,“行,我认输,你比我厉害。”季君恒这十年一定是生活真空包装袋里了,连他讽刺都听不出来,对这样人他还有什么办法。
陈安修看不到地方,季君恒勾了勾唇角,十年不见,陈安修这个人性格好像真没什么变化呢,“那我今天晚上可以留下来?”他以前也有想过,时间过去这么久,分开时两人还是十几岁半大孩子,再重逢时都已经是二十好几大人了,各自社会上奔波多年,不知道见面时会不会因为太过生疏而导致无话可说,但见了之后才知道,有些人就是分开再久,但那熟悉亲切感觉就像昨天刚见过一样。
“没地方住。”对于他奢望,陈安修不客气地给他打回票,“如果你愿意睡大街话,我是没意见。”镇上没旅馆,以前也有客人提过想山里住一两晚上,但他现钱不多,或许明年时候可以山上盖两排房子。
“陈安修,你就这样对待多年老朋友?”季君恒不满地跟他后面进门。
“谁和你是老朋友?一边去。”
“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都不是老朋友,那是什么?我好像没做过得罪你事情吧?”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陈安修猛然转身,一伸手揪住他衣领,“季君恒,你是真不记得当年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当年?当年什么事情啊?”走之前还一起喝酒,没发生过不愉啊。
见他一脸无辜,陈安修拳头握地咯吱响,“你离开前一晚那件事。”非要逼着他说到这个地步才罢休吗?还嫌他不够难堪是不是?
“那一晚?”季君恒皱着眉努力回想,那晚上他把陈安修安置小叔那里,然后早上接到外公住院电话,再然后就是和小叔一起赶回北京,中间是有一段记忆空白,难道就是那个时候做了什么得罪陈安修事情,“那天晚上我喝多了,有些事情记不清楚了,如果有得罪你地方,我给你道歉行不行?”他拍拍陈安修拳头说,“多大点事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记得?”
多大点事情?被自己相信好朋友上了,还不止一次,一做就是大半个晚上,早上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孤零零地撂床上,之后连一句解释都没有,重逢后就一句“多大点事情”打发他,陈安修对着他脸很不客气地就给了一拳头。
季君恒被打地倒退了好几步,舔舔嘴角,有咸腥味道,嘴里应该是出血了,“你来真啊,陈安修。”
陈安修掰掰手指,还嫌没打够一样,“你以为呢?”
“你……嘶……”季君恒吸口冷气,“你下手够黑,我到底做过什么天怒人怨事情,让你记恨到现?”
“你自己心里明白。”那种事情难道还需要他再重复一遍吗?
“我一点不明白。”
“不明白也无所谓,你让我打一顿,我们之间事情就算是了结了。”过去事情再做过多追究也没用,他不想从季君恒那里得到任何补偿,他现只希望他和章时年障碍能少一点,再少一点。
“死刑犯还要给个辩解机会呢,你怎么一点道理都不讲?”
“这件事不用讲道理。”不揍这人一顿,他心里不舒服。
季君恒他爷爷和爸爸双重敲打下,拳脚功夫还是可以,但前提是他不要对上陈安修这个专业级别,刚开始还勉强能打个平手,但时间一长,季君恒就知道他肯定要不行。
吴燕一个人屋里收拾桌上午饭残余,张言和孙晓趴窗户边上探头探脑。
孙晓说,“以前只听过陈哥当过兵,没想到身手这么好,他平时怎么都不显露,要是我有这身手,当时周海外面散播谣言时候,我就去揍他一顿,揍他个半身不遂,看他还敢胡说八道吗?”
张言长大一岁,平时以哥哥自居,他脑袋拍了一下教训说,“幸亏你没陈哥这身手,要不然依你这沉不住气性子,早不知道去公安局几次了。陈哥可是救过齐大师,那是我师父师父,要不然我师父也不可能答应我来你们这里帮忙。”
“还有这缘由,说来听听。”
江三爷爷听到动静,从厨房里出来,“壮壮,你们俩是怎么一回事?”午饭时候明明还一张桌上聊天,怎么吃完饭就翻脸了。
“没事,三爷爷,我出去一下,待会就回来,你先歇着,厨房东西我回来收拾就行。”说完,拽着季君恒去后山接着打。
手上没防住,肚子又挨了一拳,季君恒疼哇哇叫,“陈安修,你适可而止啊,我真要火了。”他算是看出来了,他和陈安修好像也没深仇大恨,要不然陈安修打人时候也不会刻意避开要害部位了,但这人选那些地方也很疼好不好?
回答他一记扫堂腿,季君恒没站稳,摔地上,他干脆趴那里一动不动了。
陈安修踢踢他腿,“季君恒,你还活着吗?”
季君恒抱着他腿就往下拉,陈安修不可能真踢死他,后被他拽一起摔地上。
“你气消了没?”季君恒抹把脸,躺陈安息身边。
打完这一顿,胸口闷气好像是散去不少,陈安修懒得动,也地上躺了会,枕着双臂说,“差不多了。”
“我都这么凄惨了,你还差不多,你是不是想把我揍死才甘心?”
“曾经是有过这个想法。”陈安修单手捂住他脸推远点,“这么难看,别我眼前晃来晃去,有碍观瞻。”
“你还敢嫌弃我脸难看?还不是被你打成这样?我虽然没我小叔长得好,但从小还没人说过我长得难看呢。”
陈安修踢他一脚,示意他闭嘴,“你很啰嗦。”
身下是柔软草地,季君恒重躺回去,闭上眼睛就安静了一会,又耐不住寂寞说,“这山上空气真不错,山好水也好,真适合隐居地方。”
“让你待上十天半个月度个假可以,让你待上十年二十年,你就不愿意了。”
“也许是吧,陈安修,你这些年去哪里了?身手锻炼不错啊?”
“去当兵了,你不是知道了吗?”陈安修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可是你这身手……”哪像是普通当兵,“你是不是去了作战部队?”
“算是吧。”
“怎么没留下来?”当时放弃大学去当兵,应该就是想留部队里吧?
“部队又不是我家开,我想留就能留啊。”关键是,他真不想留那里,有些事情他无法去面对。
又这里蹭了一顿晚饭,季君恒不死心还想留下,被陈安修揪住扔到车上送走了。
季君恒顶着一张被打花脸去他小叔那里扮可怜。
“你这是怎么回事?”章时年一开门,冷不防对上这么一张脸,着实被惊了一下。这才几天没见,侄子就被人打成这样了。
“小叔,别提了,我今天被人揍了一顿。”临走前,被陈安修对着脸喷了好一会云南白药,但好像没什么止疼效果,还是疼,他踢掉鞋子,随意地沙发上盘腿坐下。
“这是谁做?”章时年声音莫名有些冷。
季君恒也听出来了,窝心同时,又怕小叔查出来对陈安修不利,就说,“也没多大事情了,同学之间小矛盾而已,我们已经说开了,现和好了。”他一厢情愿以为。
“同学?你一直找那个同学?”
既然被猜到了,季君恒就大方承认了,“就是他了,不过小叔,你别去给我出头啊,这是我和他之间事情。”
“那你还手了?”
“恩?”怎么会是这个问题?小叔应该问他伤得重不重才对吧?“有了,有了,小叔,你也知道我哪是那么好欺负人,我肯定是要还手,他比我好不了哪里去,所以,小叔,你不用替我……”
报仇两个字还没出口,章时年拎了衣架上外套,拿了车钥匙,抬脚就往外走,随□待说,“厨房里有冰块,你今晚就暂时留这里吧。”
季君恒愣了,这是什么情况,小叔怎么一下子又不关心他伤势了,前后态度变化怎么可以这么?到底是不是他亲小叔啊?
“小叔,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季君恒穿着拖鞋跑出来。
章时年正把车子从车库里开出来,闻言摇下车窗,问了一句,“他为什么要打你?”
“好多年前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冷敷一下,早点睡。”
话音一落,等季君恒想再想说话时候,性能良好车子已经滑出去很远了。小叔这么急是要做什么去?
*
陈安修身上确实也挨了季君恒好几下,晚上洗过澡后,他裸着上身,对着镜子,往他肋骨偏后侧那块淤青喷药剂,这是听到敲门声,“这么晚了,会是谁啊?”他们是建材店,又不是医院,怎么会有人半夜过来敲门,他随手披了件睡衣去开门。
所以章时年第一眼看到就是这人衣襟大开,大大咧咧,毫无顾忌地就出来了。
章时年把人拥住,往里走,“夜里凉,怎么不多加件衣服?”
陈安修紧张兮兮地向外面张望了一下,见街上没人,也就没把章时年搭他腰上手拍开。
“怎么弄得和偷情一样。”章时年轻笑。
“不是偷情也差不多了。”其他人他倒是不怎么乎,就是传到爸妈耳朵里又是一桩麻烦事。他麻烦事已经够多了,现季君恒又回来了,一桩麻烦接着一桩麻烦,能少一件是一件。
“怎么身上一股药味,是哪里受伤了吗?”
“今天店里和人打了一架。有几个伤处,我自己碰不到,你帮我喷点药。”不告诉父母,主要是怕他们担心,不过章时年话,就不需要这些顾忌了。
“行,那你坐椅子上。”
陈安修把披着睡衣丢床上,反坐着,双臂搭椅子背上。
相较于一般大男人,安修皮肤真是细润很多,所以那一块块乌青落上面,还真是挺明显,明明看着比君恒伤势轻多了,但章时年发现他还是心疼眼前这个,果然人心都是偏。
章时年喷完药,顺便帮他揉了揉,他手劲并不重,也或者是陈安修真太累了,他揉完之后,就发现坐那里人已经趴椅子背上呼呼睡着了,一脸平静,没有任何防备。
“你这样,想让人趁机做点什么都不忍心。”章时年捏捏他脸。
陈安修抓住他手,嘟囔说,“章先生,重伤人士,你也下得去手?”
“那重伤人士要不要上床去睡?”
“你今晚还走不走?”
“我留下来陪你。”
“随便你,橱子里有睡衣,你要洗澡话,浴室西北角上,不过只有淋浴。”陈安修打个呵欠,摇摇晃晃对着床铺摔过去。
章时年家里已经洗过澡了,依照安修说,橱子里找出睡衣,虽然过了水,但看样子应该是,他换过衣服,上床陈安修身边躺下。
陈安修自动自发地往他身边靠了靠,“你怎么不问我什么打架?”
“我以为你有自己理由。”他隐隐猜到了一点,但又不敢确信,不会真像他想那样吧。要是那样,关系也太混乱了。
“成年人狡猾,遇到不想问,就推说是相信对方。”
章时年心里一震,还从未有人这么说过他,他和周围一些朋友都有一种默契认知,总以为两个人即使交往,也应该有属于自己空间,相互保持着一定距离和分寸,原来这是一种圆滑处世态度吗?情侣之间亲近点也是可以吗?
“那你今天为什么和人打架?”
“这还差不多。”接下来事情,陈安修不知道章时年能不能接受,但他还是决定说一部分,“很多年前他做过一件对不起我事情,其实也不是他一个人错,我们两个都喝醉了。”
安修竟然以为那晚上人是君恒,这误会大了。怪不得他会揍君恒一顿。
“你是不是还有别事情要和我说?”他感觉安修说应该不止这件事。
确实不只是这一件,陈安修心里明白,章时年应该不会这件事有过多纠结,毕竟遇到彼此之前,谁没有个过去?如果再去计较那些,以后大家就不用过日子了。
“如果我们一起后,你会想要自己孩子吗?”
“我们不是有吨吨吗?”他很喜欢那个孩子。
“吨吨不是你亲生也可以吗?”
“我以为我们就这一点已经达成了共识。”安修今天情绪好像特别不稳定,“是不是吨吨妈妈来了?”
“差不多吧。”管他已经打定主意,一辈子不把吨吨身世告诉季君恒,但将来事情谁能保证,万一哪天这件事漏了呢,他无法想象要把吨吨交给别人。
“吨吨妈妈那边是不是给你压力了?”
季君恒出现本身就是一种压力,他已经不需要再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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