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乐小老板

陈安修洗去一身臭汗，端着两碗绿豆沙上去时候，章时年正给吨吨辅导英语，地上还散落着一些组装模型和拼图，显然这两人之前也没怎么闲着。章时年这人宠孩子，比他还夸张，买给吨吨这些模型贵要死不说，国内没有，还直接从国外定购，光那些运费就够看了。虽然吨吨很喜欢，但要是换成他，肯定不给买。
吨吨功课，陈安修现也能辅导，但论起英语，显然章时年优势明显，陈安修想想，现教育真凶残，像他上学那会，初一才开英语课，到吨吨他们这里，小学一年级就开英语课，认识中文同时顺带还要认识英文。
“站门口出什么神，怎么不进来？”章时年抬头看他。
陈安修把一大一小两碗绿豆沙放桌上，又问吨吨，“作业做完了吗？”
吨吨明显很心虚地握握手中圆珠笔，“爸爸，还剩一点。”
陈安修当然知道他之前做什么，也不拆穿，推给他小碗说，“先吃点，再继续。”
吨吨自以为他爸爸没发现，偷偷伸出悬半空中腿，连续踢了好几次，才把放置椅子边模型踢到桌子底下，然后高兴地端着碗跳到他爸爸身边说，“爸爸，一起吃。”
“恩，你先去那边坐着，把上面蜂蜜搅开。”
吨吨被他哄到一边去了，轮到章时年就没这好待遇了，陈安修压低声音说，“他没完成作业之前，别勾着他玩。”
章时年耳边亲了一下说，“今天球打得怎么样？”
“章先生，你想动手是不是？”
章时年桌子底下抓住他补过来拳头，悄悄说，“吨吨看这边。”
陈安修抬眼一看，吨吨虽然拿碗挡着脸，但那小眼神果然是往这边飘，他不甘心地把拳头收回来，掸掸章时年肩膀，扭曲着嘴角，故作惊奇说，“啊，章先生，你这有根头发，我帮你拿下来。”吨吨你看，我们虽然不够相亲相爱，但还足够和气吧。
章时年表示，简直惨不忍睹，这什么破烂演技啊，一点水准都没有。
*
转过天来就是周末，陈安修带着吨吨回山上，暑假过后，小饭馆生意明显看着就比前些日子冷清一些，不过周末看着还好，午饭时间，上座七八成。上午店里对对帐，中午跟着厨房忙活半天，下午陈安修拎着竹篓子和他爸爸去水里抓泥鳅，吨吨也跟着来凑热闹，竹篓子里加了饵料放水深点地方，至于水浅坑洼地带，直接放干水，下手到泥水里抓。
夏天午后，河边人很多，基本都是一群光着膀子男人，大大小小都有，村子女人都不会这个时候到河边来，虽然也没有什么，但到底看着不是那么一回事，当然也有个别年纪小女孩由爸爸带着过来，都是些四五六七岁小丫头，什么都不懂，只会傻呵呵地跟人家屁股后面跑。
钓鱼，钓黄鳝，抓泥鳅，还有抓青蛙。他们不远处有个年轻男人抓青蛙好手，就一会时间，就抓了四五只了，正跟人吹嘘说，“回家一炸，晚上又是一盘菜。”
吨吨穿着小短裤，手里捂着一只活蹦乱跳小泥鳅问，“爸爸，青蛙也能吃吗？”
陈安修并不瞒他说，“能吃，但是不怎么好吃。”别人请他吃过一次炸青蛙腿，也不怎么样啊。
他们父子俩正说着话呢，就听那个年轻男人女儿抱着他腿大哭，“爸爸，老师说青蛙是好，你别吃它们。”
那个年轻男人挠挠头，尴尬对众人说，“小丫头片子，真麻烦。”嘴里虽然这么说，却又姿势笨拙地去拍小女孩后背说，“好了，好了，不吃了，爸爸现就全放了。”
众人都发出善意笑声。
陈爸爸布完竹篓子，从水里上来，摘下斗笠，坐树荫下休息，“让我想起你小时候了。”
陈安修他爸爸身边草地上坐下，“不会吧，爸爸，我难道也这么哭？”
“你倒是不哭了，但是你非要让我背着，我每次还要带条床单过来，把你拴背上，抓泥鳅时候，还要摸摸你，别滑到水里去。”
陈安修笑，“爸爸，那是什么时候事情了？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陈爸爸想想说，“也就四五岁吧，记得晴晴和望望那会还吃奶呢。”两个孩子吃奶，奶水不够了，他来抓泥鳅回去炖了，媳妇吃了可以下奶，“那会泥鳅比现个头大多了。”
“我就说我怎么没印象，原来我还那么小啊。”
陈爸爸看他，难得有些感概地说，“是啊，那会我还能把你扛肩膀上呢，也没怎么觉得，怎么就这么大了。”
“爸爸。”陈安修心里一时也很复杂，他知道身世至今一个月时间了，他都没和家里人说过，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许就像小舅说，保持现状是好。
“我现腿也好了，家里事情你不用担心，山下工作干顺心话，就那里做吧，山上和小饭馆现都有人，不用你天天守着，周末回来看看就行。”他知道，年轻人天天待山上也挺闷，不如市里方便自。
“爸爸，近还有一些事要忙，再过些天，我就回来了。”此之前，他应该和小舅见一面，之前两人只是通过两三次电话。
姥爷病情好转之后，小舅就带着人回林家岛了，姥爷病是好了，但落下一个后遗症，就是有时候会犯糊涂，有次见到他，还拉着他手一个劲儿叫长宁，还说，爹对不住你啊，孩子是我让人给送你走。
陈安修开车去了林家岛一趟，两位老人精神看着还好，穿着短袖短裤一起坐门口晒太阳，林长宁不，市里有个大学请他去做报告了，陈安修和两位老人一起吃了午饭，下午开车回了市里。
绿岛市大学并不算很多，据他所知，他小舅研究领域是海洋生物方面，所以目标并不难锁定，大学门口挂着欢迎林长宁教授横幅，门口宣传栏海报上还附有报告厅具体地址。
陈安修没上过大学，他知道这辈子估计也很难再踏入大学校园了，但他也像很多人一样是从高中时期过来，那时候大目标就是了考上一个好大学，所以现走大学校园里，看什么都觉得是鲜活而美好。
校园里路弯弯绕绕，陈安修打听了好几个学生，才找到报告厅位置，他来有些晚了，报告已经进入后半阶段，现是学生提问环节，报告厅里人很多，气氛也热烈，陈安修从后门进去，倒数第二排找到个位置坐下。
他刚走下，旁边就有个戴眼镜瘦高个男生用胳膊肘捣捣他说，“同学，你怎么刚来？这都结束了，林教授报告很精彩，不愧是美国常青藤名校教授。”
作者有话要说：赶后一刻滚上来。





农家乐小老板 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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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宁沉默时间并不长，多也就有一分钟时间,但这热闹欢气氛中就显得有点突兀了,陈安修注意到旁边一个领导模样人示意台上工作人员过去,不知道交待什么。
提问学生悄悄碰碰陈安修说，“怎么办,我好像惹林教授生气了。是不是这个问题真很唐突？”
“不会，他不是那种计较人。”
“你怎么知道？”语气怎么这么肯定。
陈安修回他两个字,“感觉。”
“同学，这个答案太可耻了,说了等于白说啊。”
其实这一刻陈安修也疑惑,小舅到底犹豫什么,是顾忌他这里，有些问题不好开口吗？如果真是这样话,其实没有必要，对于小舅妈和戴维，他真没有任何排斥，从小到大，他有父母，有弟弟妹妹，他亲情不曾短缺过半分，所以不管当初分开原因是什么，他都希望小舅是幸福，小舅妈和戴维给了小舅一个完整而正常家庭，这样挺好。
迎上林长宁从台上投下来复杂目光，陈安修比个手势，他到外面等人，可他还没起身呢，就听林长宁说，“我妻子和儿子都美国。孩子还读高中。”
陈安修止住自己动作。
“林教授，那您会建议他读生物专业吗？”
林长宁以一种父亲口吻轻松地说，“他好像对我专业领域一点兴趣都没有，比起这个，我想他愿意成为一个可以四处奔走闻记者。”壮壮心里一定很矛盾，那就让他来做这个决定吧。
台上负责主持工作人员也适时地说，“听起来林教授有个很美满家庭，真令人羡慕。”
林长宁笑，目光陈安修身上轻轻带过，“事实上确实是这样。”
幸福总是件让人觉得美好事情，台下学生用掌声送出祝福，气氛重热闹起来，这一页很就被掀了过去。
那个男生坐下后，和陈安修感叹说，“人活到林教授这样，也算圆满了，工作事业这么出色，家庭也幸福到让人妒忌。听起来他孩子也很聪明，说明他妻子也是个聪明女人。”
“你是怎么推断他儿子聪明，妻子就聪明？”
“你没听人说过吗？孩子是否聪明，主要是遗传自母亲，这个虽然没什么科学定论，但很多人都这么说，应该还是有一定依据。不过孩子如果遗传自林教授话，说不定聪明。”
陈安修煞有其事地抵着下巴说，“我觉得你说很对。”
报告结束后，还有学校领导和学生涌上台合影留念，陈安修就趁机退了出去，到门外树下等他。
林长宁是一干人陪同下出来，他看到陈安修就点头示意，有人立刻就注意到了这里，“长宁，你儿子真显……成熟。”
林长宁笑说，“师兄，他是……我外甥。他是过来接我。”
“我就说嘛，你儿子明明是十七八岁高中生，怎么看起来二十三四了。”他转头又问走近陈安修，“小伙子念书还是工作了？”
“安修，这是我以前大学里师兄，你叫李伯伯，师兄，这是我姐姐儿子，叫陈安修。”
“李伯伯，您好，我已经工作了。”
李睿华让身边其他人各自忙去，拍拍他肩膀笑说，“小伙子长得真精神，和你舅舅年轻时候是一模一样啊，你舅舅当时可是我们生物系有名大才子啊，好多姑娘喜欢，连我都想把妹妹介绍给他，谁知道他一毕业跑美国去了。”
林长宁一边说道，“师兄，都多少年老黄历了，你还拿出来说。”
“我当年还以为是睿棠太热情，把你吓走了呢。”
“怎么会，我早就有出国打算，睿棠现怎么样？”
“挺好，大学毕业后，自己开了家软件公司，现也算经营有声有色，她爱人陆江远鸿远集团工作，两个人北京定居多年了，陆江远，你还记得吧？”
林长宁很平淡说，“还有点印象。”
“确实这个人想让人忘记都难，当年学校里还没几个人风头盖过他，现也非常出色，去年同学聚会，他也去了，路老说起你时候，他还问了两句。”
“是吗？”可能也觉得自己语气太过冷淡了，林长宁主动说起，“前年时候，家人陪着路老去美国治病，我那里小住过一段日子。”
“原来还有这事。”
临分别时候，李睿华再三挽留，想让他们一起回家吃顿饭。不过还是被林长宁婉拒了。
“那好吧，我就不勉强了，有时间咱们再聚，我建议，你也考虑看看，现国内科研条件也挺好。国家这一块也非常重视。”
“好，我会考虑。师兄，那咱们改天再联系。”
上了车后，陈安修问林长宁，“小舅，咱们现回家吗？”
“不是很急，先去海边走走吧，你今天过来，应该是有话对我说吧。”
海边没有停车位子，陈安修现附近街道上找到停车位，两人走着过去，这边前海一线是绿岛市著名旅游景点，所以管不是旅游旺季，还是能见到一些零零散散游客。
“小舅，李伯伯是想让你回国工作吗？”
“他以前就跟我谈过这件事，这次是旧事重提。”
“那小舅，你答应了吗？”
海面上徘徊着不少白色海鸥，不少游客买了海鸥食投喂。
做了很多次心理建设，林长宁终究是没能忍住，他问了一句，“你希望我回来吗？”
“小舅，其实你不用觉得对我有亏欠，你看我现不是过挺好吗？你真不必特意为我改变什么。”小舅还有自己家庭和事业，不用围着他一个人转。
林长宁转头看向海面，十指手指痉挛性抓住海边铁栏杆，希望他眼睛一寸寸熄灭，海风灌进耳朵里，周围一切他眼前就像是一副无声画面。他早就知道，壮壮根本就不需要他这个爸爸。他到底还期待些什么呢，终究还是不愿意死心吧。
“小舅，小舅……”陈安修一连喊了好几声，那头都没回应，他终于发觉有点异常。
“小舅……”陈安修把那人手指掰开，看到那人眼中赤红血丝时，说不震惊是假。毕竟分开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小舅对他应该是愧疚大于亲情。
林长宁躲闪他目光，故作平静说，“今天来学校作报告，昨晚连夜写了个草稿，可能熬地有点晚了，今天眼睛一直不太舒服。我这年纪，不比你们年轻人了，现一熬夜就能看出来了。壮壮，你不是有话要说吗？我答应你姥姥，今晚早点回去。”
林长宁语速很，陈安修根本插不进话去，直到他说完了，陈安修才开口，“小舅，咱们一步步来，好吗？”
“什么意思？壮壮。”林长宁怕会错了意思，他现已经不敢有太多奢望。
陈安修不是很自然地给他个拥抱说，“小舅，我现不敢说立刻能把你当父亲一样对待，但我会努力。”对方没有任何回应，他心里有点打鼓，“小舅，你是不是不同意？”
林长宁拳头握了好久，才克制自己几乎要沙哑嗓音，拍拍陈安修后背说，“这样已经很好了。”对于一个二十八年来，没为他做过任何事情父亲，壮壮还愿意接纳他，他已经很满足了。
陈安修笑了笑，没说话，心头一块大石落地感觉真好，大家都轻松，他小舅不该这么小心翼翼，要永远像台上那么耀眼自信才对。对于这件事，他心里有过别扭和排斥，但既然发生了，总要学着面对。
晚上陈安修送林长宁回去，海水涨起来，出岛不方便，他就岛上留了一晚。晚饭是林长宁一个人忙，陈安修院子里帮他姥姥拔除倒睫毛。这是个细致活，他做很认真。
老太太从他们两个进门，就发现和以前有些不同，虽然还不是很亲，但相处起来自然多了。
“小舅，炒西红柿里放点糖，我这里都闻着那酸味了。”
“哦，行。”林长宁厨房里很答应了一声。
“姥姥，拔掉五根呢，现眼睛舒服了点吗？”
老太太揉揉眼皮，又眨眨眼说，“好了，一点都不沙了。好久都没这么舒坦了。”
晚上两人睡东屋炕上，翻看家里以前老照片，翻到很多年前有戴维和艾琳那一张时，陈安修说，“小舅，咱家好多照片都是这个背景，一大块蓝色布，乍一看还有花有水，不过这家照相馆，我还没上高中就拆了，我还记得他家有个大布老虎呢。我小时候还骑上面照过相。你看，小舅妈右手边那块地方，还能看到老虎爪子露出来了。”
“我们早些年离婚了。”
“恩？”陈安修一时没听清楚他说什么。
“我和艾琳十几年前就离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章明明这么短，我昨晚床上滚了无数圈，才写出来，上午又修了一遍。算是昨天。




农家乐小老板 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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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了？”陈安修惊得从相册中抬头,“小舅，你离婚那么久了，家里人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林长宁朝他比比手指，下炕穿鞋关上里屋门,“别让你姥爷姥姥听见。”
陈安修把相册放一边,盘腿坐起来,“小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上午还听小舅说有个美满家庭呢。
林长宁回身坐炕沿儿上笑说，“怎么这么大惊小怪，性格不合,离婚这种事情不是很平常吗？”
离婚是很平常,但一瞒十几年好像不是很平常啊。“那戴维呢,小舅。”
“他跟着妈妈，戴维是艾琳和他前夫儿子，我们结婚时候，戴维都两岁多了，他们现加拿大过得很好。”
“那你和艾琳小舅妈……”
“都是过去事情了，我们现还是好朋友。”
陈安修抿了下唇，小舅说太简单了，他总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不过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他也不好多问，“小舅，那这些年，你美国，都是一个人过吗？”
“你想什么我知道，但没你想那么凄凉，我有自己工作，还有很多朋友和同事，单身人可不止我一个。”
同事和朋友都无法弥补身边没有亲人寂寞吧，“我们一直以为你国外过得很好。”小舅对他们这样说，他们对别人也是这么说。
“其实除了开始那几年，真也不差，我和艾琳事情之所以没和家里人说，也是怕他们瞎担心。这件事你知道就好，就别你姥姥姥爷说了。”两位老人也年纪大了。
陈安修皱皱眉，“这样一直瞒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以后找个机会再说吧，你姥爷病刚好点了。”
“那好吧。听你，小舅。”
林长宁起身把窗子关了，“早点睡吧，明天一大早不是还要去市里上班吗？我去那屋看看你姥爷睡下没。一会就回来。”
“恩，好，小舅你去吧，我铺床单。”即使现是夏天，岛上直接睡席子也很凉。
陈安修睡下好一会，林长宁才回来，回来后就一直静静地坐他枕头那里，不知道看什么，他刚想说话呢，就感觉到一只手他头发上摸了摸，动作很轻，生怕惊动他一样，他知道自己如果现睁开眼睛，小舅一定会尴尬，就闭着眼睛一直装睡，装着装着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睡过去了。
*
这个周末对陈安修来说，是不平静，对蒋家来说也一样，星期天如果没有很重要事情，林梅子照例都是要来蒋家一趟，这个周末也一样，他们婚期定下来了，就定农历九月初十，按照阳历来算话，就进入十一月份了，日子是蒋轩妈妈范琳找人算好。
“日子是赶了点，但找人合了你们俩生辰八字，这一天是好，大富大贵，梅子，你回去也和你姑姑说一声，东西该准备就开始准备了。”
林梅子看蒋伟明饭碗空了，很自然地主动起身帮他重盛了一碗饭，和范琳说，“姨，你放心，我姑姑那边，从年初就开始准备了，再做些被子就行了。”
蒋伟明接过饭碗插话说，“梅子做事没放心，她心里有主意，哪像瑶瑶，年纪也不小了，一点都不会将来打算，今天这样，明天那样，让她考公务员，她非要去酒店做企划，酒店里做得好好，又辞职去做前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她能有梅子一半，我也就放心了。”
蒋瑶不满地敲敲饭碗说，“反正梅子姐做什么都对，我做什么都不对，我将来嫁远远，省得你们面前碍眼。”
蒋伟明气得桌上拍了一下说，“你这是什么样子，哪有饭桌上敲碟子敲碗，你这是吃饭还是叫花子讨饭啊，你这个样子，谁敢娶你。后天去和谭强相亲，你也这样？”
蒋瑶一扭头说，“谁说要去，要去你去，我不去。”
范琳一向宠这个女儿，见他们父女俩要吵起来说，马上居中调和说，“瑶瑶，怎么和你爸爸说话呢，要我说，谭强条件不错了，他爸爸现是组织部部长，比你爸爸还年轻，说不定还能往上走走，他自己也经营着好几家餐饮连锁店，虽然人长得一般点，但条件摆这里呢。多少小姑娘都眼巴巴瞅着呢。”
蒋瑶烦躁摆摆手，“说不去就不去，妈，你很烦啊。条件多好啊，不就是开了四五个破菜馆子吗？”
蒋伟明听到这里，实忍不住吼了一声，“那你还想要什么样子？先看看自己条件，做啥啥不行。”
蒋瑶呛声说，“我就是做啥啥不行，我嫁得好就行，我找个有钱，一辈子吃不完穿不完。你们天天绿岛转来转去，也就能看到谭强那样。”
蒋轩见她越说越离谱，出声道，“瑶瑶，你少说两句。别惹爸妈生气。”
全家人都说他，蒋瑶嘟着嘴坐那里不说话了，这时林梅子夹了一筷子给她说，“瑶瑶，别生气了，这是我今天外面买盐酥鸡，你尝尝。”
蒋瑶脾气上来，谁面子都不卖。
“梅子自己吃，别管她，不吃是不饿。”
林梅子语气依旧很和缓，丝毫不因蒋瑶态度受影响，柔声道，“蒋叔，没事，瑶瑶脾气我还不知道吗？就是心里藏不住事，又不是针对我，瑶瑶，我听你刚才意思，是不是有喜欢人了？是个什么样人，说出来听听，今天家里没有外人，如果条件真是很好话，我想叔和姨也不会反对。”
范琳也说，“是啊，你说说，我们也听听你那个条件好是什么样。”
蒋瑶想想林梅子说也有道理，就咬咬下唇说，“是我现公司老板，说是以前老板也行，反正这些公司都是他，章氏可是全球性大公司，哪里是谭强那种小打小闹比得上。”
蒋伟明一听是章氏，差点一口气没吸上来，他这女儿是得了失心疯吗？那样人家她也敢高攀。蒋轩也是微微变了脸色，范琳对章氏没有概念，只有林梅子保持冷静地确认，“章氏老板？是叫章时年吗？”
蒋瑶高兴说，“梅子姐，你也知道这个人啊。”
“我见过几次。”
范琳一听条件确实不错，就问林梅子，“梅子，那个章时年人到底怎么样啊？”她之所以没问蒋瑶，其实也知道她女儿有点不靠谱。
林梅子看看蒋伟明，又看看蒋轩，后点点头说，“确实不错，比谭强好很多。”
“梅子姐，你说也太含糊了，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