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娇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吉祥
她可不认为宁子衿善心大发,说这话是替她洗刷罪名。
老夫人亦不解的望着宁子衿,因她替许氏开脱而有些郁闷,这孩子,今个是怎么了,怎么倒偏帮起许氏来了。
反到宁瑞远听了宁子衿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子衿说的不无道理,说不定就是这竹院里的内鬼,查,一定要仔细的查。”
宁瑞远的话音一落,刘妈妈便揪着严妈妈的衣领气冲冲的走了进来:“老夫人,老爷,奴婢看到严妈妈抱着这只包裹鬼鬼祟祟的,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这些东西。”
刘妈妈一个用力将严妈妈往前推去,严妈妈踉跄了一下跪在了在地上,苍白的脸上满是惶恐之色。
许氏在看到严妈妈的时候,脸色有瞬间的铁青,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不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许氏死也想不到,严妈妈早已叛变。
只怪许氏太嫉妒宁瑞远对孙清然的宠爱,怕长久以往下去,孙清然再次怀孕,所以,当严妈妈到梅院向她献计,用铁苋葵染在宁子衿送给孙清然的东西上让孙清然一辈子都生不出孩子时,许氏就在宁子衿的算计当中,而她却浑然不知。
老夫人看了一眼刘妈妈手里的包裹,而后沉着脸对钱大夫说道:“钱大夫,烦你看看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钱大夫利索的接过刘妈妈手中的东西,拿在手里看了看,又放在鼻间闻了闻:“这正是铁苋葵。”
老夫人跟宁瑞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极了。
宁瑞远霍然站起身,走到严妈妈面前,抬脚便是一脚蹿在严妈妈的胸口上:“该死的恶奴——”
严妈妈被宁瑞远一脚踢翻,重重的倒在地上,脸上满是惊恐忐忑之色。
老夫人死死的瞪着严妈妈,直将她看得心里发毛。
“说,为什么要陷害孙姨娘跟她腹中的胎儿。”
严妈妈惶恐的看了老夫人一眼,而后垂头,喏喏的道:“奴……奴婢没有,奴婢没有。”
“哼,没有?”宁瑞远冷哼一声,怒道:“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够大的,如今有物证在,容不得你狡辩,来人哪,将严妈妈拖下去,乱棍打死。”
“不要啊,老爷饶命,老爷饶命——”严妈妈猝然一惊,忙爬起来对着宁瑞远连连磕头,惊慌的目光不时的向许氏望去。
老夫人一直觉得许氏便是杀她孙儿的凶手,而如今又揪出了严妈妈,相信这两人之间必有联系,于是紧盯着严妈妈跟许氏两人,自然瞧见了严妈妈看向许氏时异样的神情。
“害死我孙儿,只是乱棍打死就这么便宜吗,你一个小小的奴才,有什么胆子有什么理由下这个毒手,刘妈妈,给我将她带下去,用大刑,我一定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的她。”
“娘……”宁瑞远明白老夫人的意思,当下犹豫的开口唤道。
老夫人抬手,制止了宁瑞远即将说出来的话:“清然说许氏害她,许氏说清然诬陷她,两人各执一词,其中必有一人在撒谎,子衿猜测的也有道理,如今只要对严妈妈用刑,就知道究竟是谁在指使她,还是这些都是她一个人做的。”
严妈妈一听,顿时惨白了脸,目光一下子落在了许氏的身上,求救。
许氏心中一沉,强装镇定的看着老夫人:“老夫人这样做,是想要将严妈妈屈打成招吗?”
“许姨娘何故担忧,若是严妈妈故意挑剥你我的关系,对于这样的恶奴,就是打死也不为过,我觉得老夫人的法子甚好。”孙清然淡然的开口,道。
孙清然的话一说完,严妈妈便扑向许氏抱住了她的脚,连连哭求道:“许姨娘救命,求你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你救救奴婢。”
许氏眉头狠狠的一跳,倒退了一步:“严妈妈求错人了,你的主子是孙姨娘,你该去求她才是。”
孙清然冷哼一声:“许姨娘到现在还要狡辩吗,正如你所说,我才是严妈妈的主子,她为何不求我反去求你,严妈妈一直贴身伺候我,自是知道我经常点凝香,而你就是借她的手来残害于我的孩子。”
许氏面色一窒,带着一丝愠怒:“严妈妈是你孙姨娘院子里的人,帮着你来陷害我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老爷,妾身实在冤枉,如果妾身真的让陷害孙姨娘,怎么会在自己送给孙姨娘的吉祥锁上抹上铁苋葵呢,求你一定要还妾身一个清白。”
说到最后,许氏更是委屈的落下了两滴眼泪。
宁玉纤见自个娘亲受冤,也忍不住道:“爹,你一定要给姨娘做主才是。”
“许姨娘,你不能不管奴婢呀,奴婢是受了你的吩咐行事呀,你让奴婢在二小姐送给孙姨娘的礼物上抹上铁苋葵,你说过哪怕事发,也会保奴婢性命无忧的,你不能不管奴婢死活啊。”
严妈妈此话一出,满座震惊。
原来如此!
“好你个许氏,真是蛇蝎心肠,这一箭双雕的法子真是用的好,真好啊。”老夫人怒极反笑,那一双幽深的黑眸涌动着狂风暴雨般的汹涌,怒火滔天。
孙清然闻言,立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许姨娘这是要让我跟二小姐自相残杀吗,可是许姨娘不知道,二小姐先前的确是送了一只吉祥锁给我,只是不小心被我刮花了,我让秦妈妈拿去金铺修补了,当时严妈妈不在,她并不知道,或许是将你送我的这只吉祥锁当成二小姐送的了。”
宁子衿痛心疾首的看着许氏,满脸悲愤:“不知子衿做了什么,要许姨娘三番四次陷我于不义之地。”
她说着,眼中泪光闪烁,好不可怜。
许氏一时语塞,一眼望去,皆是一片质责跟愤怒的目光。
宁瑞远冷冷的盯着许氏,一言不发,只是眼底的冷意却表明了他对许氏的失望。
许氏心中一慌,忙道:“老爷,你不要听这恶奴信口胡说,一只吉祥锁并不能说明什么,妾身没有做过。”
老夫人这时冷道:“是不是胡说,搜一下就知道了,刘妈妈,带人去梅院仔仔细细的搜,再派人去严妈妈的屋里搜。”
“是。”刘妈妈应道,转身离开。
屋里,许氏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她努力稳住心神,自己做事向来小心谨慎,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严妈妈就算拖她下水,也没有任何证据。
只是许氏不曾想过,她不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不代表别人不会给她造出些‘证据’出来。
严妈妈跪在许氏旁边不住的瑟瑟发抖,哪怕心中早已知道自己的下场,却依然抑制不了内心的恐惧,只是为了她那幼小的孙儿,她不得不做出牺牲。
红妆搜查严妈妈的屋子,最先回来,手里捧着一只漆红木雕花匣子。
“打开。”老夫人沉声命令道。
匣子打开,里面装着数十锭银子,还有一些珍贵的首饰珠宝。
老夫人看着满满一箱子东西,脸上漫过冷冽,那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像是冰剑般刺骨,顿了一顿,她冷笑出声:“许姨娘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不,这不是妾身给她的,妾身没有收买严妈妈。”
许氏不是没有给严妈妈银子,而是她给严妈妈的,分明没有这么多。
光是这些银子看上去就有五百两之多,更别提那些珠宝首饰。
她可没有给严妈妈这些东西。
只是眼下许氏再冤枉,也没有人相信她。
宁瑞远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黑眸骤然一瞠,他一个大步走到红妆面前,在一堆首饰中拿出一只碧绿的翡翠玉镯,英俊的脸上瞬间布满阴鸷,仿佛一只即将发狂的狮子,神情阴冷到了极点。
“不是你给的,那这只镯子为什么会在里面?”厉声的质问,满是摄人的寒意。
许氏望着宁瑞远手里的玉镯,瞬间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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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承诺果然不是能随意下的,万更啊……我居然失言了,实在太对不起乃们了!
内疚,大大的内疚!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断更这么久,再多的解释也无用,只有一句抱歉,以后不会这样子了连续断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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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再学习真心累,上了八天的课,得了重感冒,我然不是学习的料!
寒门娇女 086 重罚许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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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望着宁瑞远手里的镯子,瞬间呆滞——
“这……不是的,不是的……老爷,妾身没有给过严妈妈这只玉镯,妾身是冤枉的。”
旁人或许不觉得这只玉镯有什么异样,但是宁瑞远可记得清清楚楚,那是他送给许氏的东西,所以记忆格外清晰。
这个时候许氏解释再多也无用,一只本该是她的玉镯出现在严妈妈的手里,这说明什么?毋庸置疑的了。
宁子衿看着宁瑞远盛怒的表情,眉稍淡淡的一扬,她不过让严妈妈悄悄拿一样最能证明是许氏的东西,没想到她一拿一个准,别人还没瞧出来这是许氏的,倒叫父亲一眼就发现了,这比旁人的证词可更有杀伤力。
宁瑞远死死的捏着那一只碧绿的翡翠玉镯,脸上的表情骇人到了极点,叫人望而生畏,许氏心中惶然,双手紧紧的拽着他的衣服:“老爷,你一定要相信妾身,定是这下作的奴才偷了这只玉镯来陷害妾身的,妾身真的没有做过。”
“贱人!”宁瑞远将许氏推开,咬牙切齿的怒道,阴鸷的目光满是怒火,不仅叫许氏看得心惊胆颤,就连不受他怒火的孙清然心中也是惶惶不安。
如果今天没有扳倒许氏,那么承受这雷霆之怒的人就会是她,不被打死,也会被打个半死扔出府去吧。
想到这个后果,孙清然浑身打了个冷颤。
“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子,没想你心肠如此恶毒,当初真是瞎了我的眼,竟将你这等毒妇放在身边。”
宁瑞远的话很犀利,听得许氏脸色忽青忽白。
那是要厌恶到何等的地步,才能说出这般冷漠狠毒的话来。
“老……老爷……”
许氏惨白着脸,嘴唇喃喃的蠕动了一下,轻轻柔柔的唤道。
只是如此再温柔的呼唤,也激不起宁瑞远心底的任何怜惜,如今他心中对许氏所剩下的,只有厌恶跟憎恨。
这时,刘妈妈急匆匆的迈着步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同前去搜查梅院的丫环,只见丫环的手里,捧着一个牛皮纸包,老夫人的眼睛,一下子瞪得直了。
此时此刻,能拿得进来的东西,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夫人还没有开口,宁瑞远先一步问道:“搜到了什么?”
他的双目腥红,看上去可怕极了。
刘妈妈看了一眼,忙低下头去,恭敬的回道:“是一包一包的药粉,却不知是什么药,所以带来叫钱大夫鉴定一下。”
钱大夫闻言,不用宁瑞远跟老夫人吩咐,忙殷切的上前接过,打开外面一层牛皮纸,里面躺着一包一包的黄色小纸包。
他取出其中一包,展开来,露出里面的白色药粉。
钱大夫人先是放在鼻子下闻了一闻,然后伸手蘸了一点放在嘴里偿了一下,思索半晌,道:“这是铁苋葵磨成的药粉。”
又一物证证明许氏谋害孙清然肚中的孩子,更要害她从今往后失去生育的能力,如此恶毒的害人法子,宁瑞远跟老夫人如何能容。
许氏听着钱大夫的鉴断,失神的倒退了一步,连连摇头:“不,不是的,我没有藏这个东西,这一定不是在我屋里找出来的,是有人陷害,是孙清然陷害我,求老爷明鉴,这一切都是孙清然设计妾身的局。”
刘妈妈霍然抬头,气愤难平的看着许氏,道:“许姨娘这话,是在诬蔑奴婢吗,你梅院上下的丫环都可以作证,这的确是在许姨娘你的屋子里搜出来的。”
当着梅院所有丫环的面搜出来的东西,还能有假?
“爹,你一定要相信姨娘,她没有收买严妈妈,更没有害孙姨娘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啊。”宁玉纤着急的替许氏辩解道,脸颊上那道烧伤的疤痕丑陋而又恐怖。
宁瑞远冷冷的瞥了一眼宁玉纤,虽然没有将怒火迁怒到她的身上,不过目光却不再似先前那般慈爱仁和。
他最先想到的,是宁玉纤如今正得太后青睐,为宁家争来了无上的荣耀。
如果宁玉纤没有这份功劳,怕是早被宁瑞远一巴掌扇出去了。
不过宁瑞远不打宁玉纤,不表情他不打许氏。
就在许氏的话音一落,宁瑞远便扬起手,狠狠的扇了两巴掌,只是眨眼的功夫,许氏的脸上会浮现出深深的五指印,两边脸颊瞬间又红又肿。
“贱妇,事到如今还敢狡辩。”
曾经温柔娴惠,端庄优雅的许佩芝在宁瑞远的心里早已烟消云散,此刻宁瑞远所知道的,只是许氏恶毒的残害孙清然的孩子,他的儿子,更企图让他断子绝孙。
如此恶行,实难饶恕。
“来人,将许氏拖出去仗责一百,关入梅院,不得踏出一步。”
宁瑞远冷声吩咐道。
许氏黑眸骤然大瞠,失声尖叫:“不……老爷,妾身没有做过……老爷开恩啊,妾身真的是冤枉的。”
“爹,求你饶恕姨娘,一百大板下去,不死也会要了姨娘半条命啊,求爹开恩,求爹开恩啊。”宁玉纤见许氏被人拖下去,连忙跪在地上求情:“爹,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看在芸妃娘娘的份上,饶过姨娘吧,她是冤枉的。”
“闭嘴,谁再敢求情,一并重罚。”
宁瑞远厉声喝道,一句话下来,宁玉纤立即紧闭了嘴巴,只是睁着一双泫然欲泣的黑眸盯着宁瑞远,楚楚可怜。
只是这样的可怜用在此时,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了。
正是因为看在宁玉纤敬献太后寿礼有功的份上,宁瑞远才没有一杯毒酒赐死许氏,再将宁玉纤赶出宁家。
而宁瑞远的这个决定,老夫人听后只是轻轻抿了抿唇,并没有表示不满。
她也明白,太后恩赐全是靠了宁玉纤,哪怕这这份功劳不属于她,但是她也得认了,如果捅了出去,那便是欺君的罪名,就是香芸再得宠,也逃不过一个死,宁家更会被满门抄宰。
许氏尖叫着求饶,那尖锐的嗓音像一道利器划在光洁的大理石面上,格外的刺耳。
两名身材强壮的妈妈将许氏拖了下去,摁在了长板凳上。
啪——
“啊——”
板子声响起,伴随着许氏的痛喊声,宁玉纤跪在屋里,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想要开口,但对上宁瑞远那双充满了腥血的目光时,到嘴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她怯怯的目光望向老夫人,只见对方瞪着她的眼睛像是淬了毒液一般狠吝,宁玉纤又惊又怕的缩回了脖子,听着屋外传来的一声声的叫喊求饶声,哭红了眼睛,抽泣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却没人理会她。
宁子衿神情淡然的垂首而立,虽然看不见许氏被打的场面,但听到许氏的惨叫声,心中还是没来由的一阵畅快。
一百大板,虽然死不了,但也就剩一口气了。
最主要的,是许氏在宁瑞远心中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一个凶狠恶毒的女人,再怎么花容月貌,也不可能让一个男人再对她心生怜爱。
要怪也只能怪许氏将主意打到了严妈妈的身上,让她有机可趁。
严妈妈既然给许氏出主意,自然是无阻碍的出入梅院,拿些许氏的首饰,悄悄将铁苋葵粉放在许氏的屋里一点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找准机会。
收买严妈妈的银子,许氏的确没有给这么多,但是不代表孙清然手中没有钱,为了给自己的孩子报仇血恨,出多少银子也不在话下,而众多珠宝首饰中,只要有一样能够代表出自许氏之手便可以了。
宁子衿本就没有指望许氏因为这件事而死,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岂非太便宜她了?
前世她所受的苦难,哪是许氏随随便便被打死就能偿还的。
她要让许氏睁大眼睛看着,她唯一的女儿,是如何过的生不如死的。
对,就是要她们过的生不如死。
很快,许氏的叫嚷声突然停了下来,一位妈妈走进屋里,低头禀报道:“回老爷,许姨娘晕过去了。”
言外之意是征询宁瑞远的意思,还要不要继续打。
“拿盆水泼醒,继续打。”老夫人沉声说道,冰冷的声音,仿佛从幽深无比的山谷底下传出来,充满了幽邃凌厉。
宁玉纤猝然一惊:“祖母,求您高抬贵手。”
老夫人眼睛阂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完全当宁玉纤的求饶在放屁。
宁玉纤见老夫人不为所动,又望向宁瑞远:“父亲……”
只是她才开口,便被宁瑞远怒声打断:“怎么,你是想忤逆为父的意思吗?来人,请大小姐回云轩。”叫你闭嘴还敢说话,不是忤逆是什么。
这是要将宁玉纤给强行送回去。
不多时,就有两名丫环走到了宁玉纤的身旁:“大小姐,请。”
“不,我不回去,父亲,请看在女儿为敬献寿礼有功,太后娘娘欢心的份上,饶过姨娘。”宁玉纤伸手推开身侧的两名丫环,站起身对宁瑞远说道,坚定的目光,毫不畏惧,一副为了许氏豁出去的模样。
那义正言辞的话说起来一点也不害臊,还真将那副刺绣当成自己的东西了。
好一个孝顺的女儿,若旁人看见还真得为生得这样一个好女儿欣慰。
别人不了解宁玉纤,但宁子衿却很明白,宁玉纤这完全是为了她自己,她虽然得芸妃喜欢,但芸妃远在宫中,手伸不到宁府里来,更不能时时护着她,在这个府里,只有许氏是她唯一的依靠,如果许氏有个三长两短,那她的日子就会过的举步维坚,哪怕她得了太后的青睐,不见得会过的风生水起。
宁玉纤觉得,只要有许氏在,她们就还有翻身的机会,宁玉纤不会任自己落到落魄的地步。
“身为宁家女儿,为宁家争光本就是份内之事,小小年纪,只会邀功,如何能成大事。”老夫人严厉的批判道,横看竖看就是不顺眼。
宁瑞远虽然骄傲宁玉纤有如此大的成就,但听老夫人这么一说,也觉得小小年纪就将自己的功劳拿出来显摆,而且还邀功,心中也有了几分不快,但倒底看在宁玉纤的面上没有发作,只是阴着脸训道:“你祖母说的是,得了功劳是本事,拿出来邀功实在有失大家闺秀的风范,毫无端庄大体之气,日后走出去难免叫人觉得小家子气。”
宁玉纤没来由的被训,气得心中郁结:“我……”
“好了,将大小姐带走。”宁瑞远不想再听宁玉纤说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叫丫环拉了出去。
一百大板,许氏总共晕过去五次,一次比一次晕的久,泼冷水的次数也一次比一次多,天气本来就凉,再拿凉水泼下去,无疑是雪上加霜。
当板子打完,许氏的身上早已鲜血淋漓,伏在凳子上气若游丝,只剩最后一口气在。
“回老爷,仗责完毕。”侍卫在门口大声禀报着。
宁瑞远厌恶的皱了皱眉:“拖回梅院,派人严加看管,将梅院所有下人都发卖出去。”
言外之意,是要将许氏给软禁了,不许人探望,不许人伺候,不许她出来,这样关在梅院里,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想想对许氏来说,也挺刺激的吧。
宁子衿在心中这般想到。
处罚完许氏,宁瑞远又细细的寻问了钱大夫关于孙清然的身体状况,当得到了钱大夫再三保证不会妨碍以后怀孕的可能后,他才放心的离开。
老夫人慈爱的安慰了几句,让刘妈妈留下来好好照顾孙清然,这才由宁子衿陪着离开。
两个妈妈半拖半拽的将许氏拖回了梅院,将她扔在床上后便开始执行宁瑞远的命令,将梅院里所有的丫环都赶了出去,就是许氏的贴身丫环,巧碧也不例外。
一时间,整个梅院响起一片哭天抢地哀嚎声,一但发卖出去,她们这些奴婢的日子还能好过?
“求求你,让我留下来照顾许姨娘,求求你了。”
巧碧哭喊着向前来赶人的妈妈哀求道。
她自进了宁府,这卖身契就在老夫人的手里,与其被发卖出去日后过的生不如死,还不如留下来伺候许氏,虽然许氏如今失宠,但伺候她至少比发卖掉强。
一名妈妈推开巧碧,傲慢的扬着头,轻蔑的说道:“我不过是个奴婢,哪有权利将你留下,许姨娘丧心病狂毒害小少爷跟孙姨娘,老爷跟老夫人仁慈才留得她一条性命,你们这些奴才帮着许姨娘助纣为虐,哪里能容,没有处死而是发卖出府就该偷着乐了,还想留下来,做梦。”
以前,当许氏正得宁瑞远宠爱的时候,府里所有人都要敬她三分。
可是现在,许氏的做出残害老爷子嗣的恶事,岂有翻身的机会?当老爷是傻子吗?
竹院
屋外寒冷刺骨,屋里却是温暖如春,地上铺着厚厚的毛绒地毯,光着脚站在上面,一片软软的暖意。
在这府中,也只有老夫人的屋里跟孙清然的竹院有这样的待遇。
宁瑞远这是怜惜孙清然刚刚小产身子孱弱。
刘妈妈怕这屋里还留有任何一点铁苋葵的味道,或者别的不知明的东西来残害孙清然的身子,硬是命人里里外外检查了好几遍方肯罢休。
忙完了,她才坐在床边,秦妈妈立即奉上热茶,随侍在一旁。
“没想到许姨娘如此心狠手辣,先前企图毁去二小姐清白叫她不得做人也就罢了,如今更是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下起了毒手,这后宅内院的斗争,当真是防不胜防,清然,你可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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