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娇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吉祥
说罢,她颇为挑衅的昵了老夫人跟宁子衿一眼。
仿佛在说:你宠爱宁子衿又如何,她的玉纤有芸妃娘娘撑腰,瞧,宁子衿辛苦了一个月的功劳,还不都是玉纤的。
老夫人气得不行,浑身又是一哆嗦,差点被许氏给气晕过去。
宁子衿轻轻拍了拍老夫人的手,无声的安抚着她,然后微微抬眸,笑看着许氏跟宁玉纤,声音轻柔的道:“许姨娘说的是呢,不是人人都能得到太后的赏识,我真是替大姐开心,希望不久就能看到许姨娘所说的好日子。”
最后一句话,宁子衿特意加重了说,却也没有嫉妒的情绪在,她始终都笑的温婉动人,叫人感觉如沐春风。
然许氏却没来由得觉得头皮发麻,宁子衿的表现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
若她大吵大闹,许氏心中会得意洋洋,可宁子衿没有。
“在这之前,我先恭喜大姐了。”
宁子衿漫不经心的目光轻轻扫过许氏跟宁玉纤,笑容越加的深遂柔和,直将人的心都快融化了,而许氏却觉得阵阵冰凉。
不仅不闹,反而大方的恭喜宁玉纤,而这份不正常,叫许氏心下警惕了起来。
怔愣间,宁子衿扶着老夫人,出了前厅。
永瑞堂里,忽地响起噼里啪啦的声响,杯子花瓶碎了一地。
老夫人虽然严厉威严,但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
“胡闹,简直是太胡闹了,李代桃僵,这就是我教出来的好女儿吗?”老夫人怒意难平,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宁子衿站在她身旁,待老夫人发泄完了,这才走了上去:“祖母何必为这件事情生气,不过是些赏赐而已,所谓伴君如伴虎,被太后赏识日也未必是件好事。”
老夫人知道宁子衿这是在宽她的心,心中又怜又气。
那气的,自然是宁香芸。
如果此时宁香芸在她面前,老夫人一定二话不说拿起藤条好好教训她一顿,可不会管她如今是何身份。
“子衿,委屈你了,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让你来绣太后的寿礼。”
老夫人一想到许氏母女那张得意的嘴脸,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瞧她出的是什么主意,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就该直接叫宁玉纤来绣,如今宁家是长脸了,可真正有功劳的人却半点好处都没得到,反而便宜了那对母女。
宁子衿微微一笑,清雅动人:“祖母,我不委屈。”
委屈?芸妃偏心如厮,她怎么可能不委屈,只是这委屈光是说说就可以平复的吗?
不,她怎么能看着宁玉纤抢了她的功劳后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呢。
“二小姐,这事说来也怪我,当初若不是我多嘴跟老夫人讲,你也不用去绣那屏风,以致于如今功劳都归了大小姐,这事芸妃娘娘做的也太不厚道了。”
竹院里,孙清然躺在床上喋喋不休的对宁子衿说道,眼中闪烁着丝丝自责。
老夫人这么宠爱二小姐,本属于二小姐的功劳被夺,她不生气才怪呢。
孙清然着实没有想到芸妃喜欢宁玉纤已到了这个地步,本是宁子衿绣的屏风说成宁玉纤绣的,这可是欺君呀,她也真敢?
宁子衿淡淡的垂眸,脸上是满不在乎的神情:“我一点也不觉得这份功劳被抢了可惜,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
孙清然微微一怔,不解的目光望向宁子衿。
女子冰肌玉骨,闲静而坐如姣花照水,脸上的神情一片淡然,不染纤尘的气质,素颜澄定如水。
孙清然不惊暗想,宁子衿是真的不在乎,还是装做不再乎?
思索间,秦妈妈走了进来,道:“孙姨娘,大夫来了!”
孙清然闻言,清眸之中忽地闪过一抹精光,她别有深味的看了宁子衿一眼,只见宁子衿微微向她点了点头。
“请大夫进来,秦妈妈,将凝香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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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这只是前半段,下面许氏母女的恶梦才真正开始了……亲们不要急哈!
屏风一事宁子衿不会罢休,乃们不要觉得前后矛盾呀,因为说,跟做咱可以分开来看待哈!等着看看渣女的下场吧,哈哈哈哈!
寒门娇女 084 设计许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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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雕花镂空香鼎内,青烟打着转,袅袅升起,淡淡的清香萦绕鼻端,沁人心脾。
大夫见宁子衿在,便对她微微行了个礼后,便开始替孙清然诊脉。
“多亏钱大夫细心照料,我瞧着孙姨娘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宁子衿端庄的坐在一旁,笑道。
钱大夫谦虚一笑,道:“二小姐过奖了,这都靠孙姨娘主动走出阴霾,这心情一好,病情也就跟着好转了。”
孙清然靠在床上,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她微微垂眸,笑容腼腆而又带着一丝苍凉:“我已经失去了一次当母亲的机会,若是不努力把身子养好,怕是连一次当母亲的机会都没有了。”
“孙姨娘能这么想,那就最好了。”
大夫把完脉,又给孙清然开了副安补的药方。
这时,秦妈妈端着一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摆放着的,有长命锁,金银项圈,吉祥锁等,都是给孙清然未出世的孩子准备的。
“孙姨娘,这些东西是不是收起来?”
孙清然的神色倏然一暗,伸手细细的从这些东西上面一一抚摸过,眼中带着依依不舍,突然,一颗斗大的泪珠从她脸颊滑落,滴在托盘内。
屋里,凝香的香气浅浅飘散,宁子衿虽然皱着眉望着孙清然,柔声安慰着,但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着钱大夫的神情。
良久,钱大夫深遂的双眸蓦然睁大,眼中含着满满的不可置与惊诧。
宁子衿见状,嘴角轻扬,拍了拍孙清然的手。
孙清然抬手抹了抹眼泪,对秦妈妈说道:“秦妈妈,把这些都放到上面的柜子里吧。”
“是。”
秦妈妈刚应下,却听钱大夫忽然说道:“等一下。”
孙清然眼眸一暗,随即不解的看向钱大夫:“钱大夫,怎么了?”
“孙姨娘,这些东西可否给我看一下。”钱大夫人拧眉说道,神情一片凝重。
孙清然微微一怔,接着让秦妈妈把东西递到钱大夫面前。
钱大夫拿起托盘上的小东西,一一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最后,他拿起一只纯金打造的吉祥锁,反复又闻了几下之后,这才抬头惊愕的问孙清然。
“孙姨娘,你这屋里点的香里面是否含有萱草?”
“恩,有。”孙清然点点头,回道。
然,她的话音一落,钱大夫的眉头却皱的更深了。
宁子衿忽然开口问道:“大夫何以这样一问?”
钱大夫抬头看了宁子衿一眼,然后又望向了孙清然:“孙姨娘有所不知,这凝香单用有安神舒心的效果,但它里面所含的萱草不能跟铁苋葵混合而用,而我刚刚在这只吉祥锁上闻到了铁苋葵的味道,这……”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孙清然便迫不急待的问道:“如果何用会怎么样?”
钱大夫犹豫的看了孙清然一眼,而后摇头道:“如果长时间闻了,极易造成小产,更严重者,便会再也生不出孩子。”
“什么?”孙清然闻言大骇,一双美眸写满了惊恐与不可置信,她软软的倒在床头,表情瞬间呆滞。
宁子衿焦虑的看了钱大夫一眼:“钱大夫可确定这片吉祥锁上带有铁苋葵的味道?”
“我可以肯定,虽然味道极淡,但还是闻得出来。”钱大夫郑重的点头,说道。
顿了一顿,钱大夫夫再次肯定的说道:“吉祥锁上带有铁苋葵并不是意外,想必是有人故意为之,而且还很了解孙姨娘的生活习性。”
如果不是有心为之,谁会在吉祥锁上抹上铁苋葵?而且这还并不是常见的药草,可见送锁之人的心思有多狠毒。
这些,钱大夫并没有明说,就算他不说,孙清然跟宁子衿也明白。
只是现在并不是要孙清然跟宁子衿明白这些,而是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切。
孙清然惊慌失措的看着宁子衿:“二小姐,怎么办?这锁……这锁是……”
“孙姨娘先别急,我这就命人去请祖母跟父亲过来,敢在府里用这等阴毒手段,定不能轻饶了,钱大夫,麻烦你好好替孙姨娘诊断一下,她的身体是否受到影响?”
“是,二小姐。”钱大夫对宁子衿作了个揖,而后又重新坐回床边,替孙清然仔仔细细的把起脉来。
宁子衿立即对一旁的秦妈妈跟红妆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齐齐走了出去。
宁瑞远正好回府,秦妈妈还未出府就碰到了他,所以宁瑞远比老夫人先一步到竹院。
大夫正在对孙清然望闻问切,宁瑞远一个箭步冲到床边,看看大夫,又望望孙清然,急切的问道:“究竟怎么回事?秦妈妈说的前言不搭后语,我一点也没听明白她说的什么,只知道你出事了,清然,出什么事了?”
孙清然一见宁瑞远,本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哗啦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咬着唇,哭的梨花带雨:“老爷,你一定要给妾身作主啊。”
“好,你说,我一定给你作主。”宁瑞远柔声说道,视线却落在了钱大夫的身上,他知道以孙清然现在的状态,实难从她嘴里知道什么。
钱大夫并没有立即回答宁瑞远的话,而是依旧专注于孙清然的身体状况中。
这时,宁子衿对宁瑞远行了个礼,而后轻声说道:“父亲,今日钱大夫来替孙姨娘复诊,遇上秦妈妈将先前给孙姨娘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的礼物收起来,孙姨娘一时伤感,就多看了几眼,而正是这停留的空当,钱大夫闻出了这些金银饰品上掺夹了铁苋葵的味道。”
宁瑞远俊眉一蹙,不解的问:“铁苋葵又是什么?”
这讲了半天,似乎都没有讲到正点上,宁瑞远不免有些心烦气燥了起来。
宁子衿眉稍微挑,似乎故意叫宁瑞远听得不耐烦。
“这个女儿也不清楚,钱大夫说孙姨娘常用的凝香中含有萱草的成份,若单独使用并没有什么问题,反而有益,但萱草若跟铁苋草混在一起,闻的时间常了,极易造成小产,严重的话便再也不能怀孕了,可见孙姨娘小产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就是孙姨娘没有摔那一跤,孩子也不会保住,而送吉祥锁之人更是居心叵测,不仅要害死孙姨娘腹中胎儿,更要她一辈子都不能生育。”
宁子衿声音淡然的说完,而她的话更像是一道闷雷,重重的砸进宁瑞远的心里,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钱大夫并没有开口说什么,这也让宁瑞远简接的明白,孙清然小产正是因为闻了这两种味道,一时间,他的胸口涌起漫天的怒火,火烧火燎的几乎要从喉咙口喷射出来。
突然,门口响起老夫人的暴怒声:“是谁送的吉祥锁?”
老夫人这么问,显然是听到了宁子衿刚刚说的那翻话。
宁子衿走到老夫人身边,扶她坐下。
而这时,大夫诊断完毕站起身,孙清然噙着一双美眸,楚楚可怜的看着大夫,焦急的问:“钱大夫,我的身子怎么样?以后还有怀孕的机会吗?”
话音一落,孙清然又止不住的落泪。
不能怀孕对一个女人来说无疑是最狠的惩罚,孙清然有这种反应实属正常。
不过宁子衿倒是有些意外孙清然的演技竟然如此逼真,就连她这个知情人都差一点要信以为真了,更何况是祖母与父亲。
“孙姨娘放心,幸亏你并不是与这吉祥锁日日相伴,所以你的身体并没大碍,也不会影响第二次怀孕。”
众人闻言,都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然而松一口气的同时,宁瑞远跟老夫人的心里均升起一股怒意。
“清然,这枚吉祥锁你可记得当初是谁送与你的。”宁瑞远将孙清然搂在怀里,问道,那一脸的狠吝,仿佛要将送锁之人千刀万刮似的。
小产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这样一个事实就像一条毒索在宁瑞远的胸口啃噬,让他万般不是滋味。
老夫人的双手死死的捏着椅子的扶手,严肃的表情此刻看来更加的叫人望而生畏。
孙清然茫然的摇了摇头,拿着手帕拭了拭眼角,泪眼朦胧的抬头,却不说话。
“清然,不怕,有什么话只管说,有我这个老太婆在,一定会替你主持公道。”老夫人看出来孙清然的难言之隐,正色道。
犹豫良久,孙清然才扭头看着宁瑞远,目光怯弱的开口,说道:“这枚吉祥锁,是……是许姨娘命人送来的。”
“这个贱妇——”孙清然的话音一落,老夫人便扬手将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咬牙切齿的骂道,眼中的犀利,恨不得将许氏给挫骨扬灰。
宁瑞远有瞬间的错愕,问:“你可记得真切?”
孙清然的眼中忽地闪过一抹幽光,二小姐果然没有说错,若是换作别人送的,老爷一定二话不说处置了那人,而对于许氏,他却没有立即相信,可见许氏在他心中的地位,这一次若是没有准备充份随口说许氏害死她的孩子,那么万劫不复的人就会是她自己。
没有证据,老爷一定不信。
“或……或许是我记错了,先前送礼的人太多,可能……”孙清然垂头,轻声呢喃着,断断续续的想要辩解什么,却被老夫人一个厉声给打断了。
“是不是,把人带来一问就知道了。”老夫人说话的时候,目光落在了宁瑞远的身上。
似乎在说,看看你宠幸的小妾,是个多么蛇蝎心肠的人。
宁瑞远目光一沉,满脸阴鸷:“来人,将许姨娘带来竹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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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我出现鸟,不知为毛,这两天有一种不接地气的赶脚,要么前两天在医院呆了的了,今天才回了家,也才有时间码字,断更这么多天,谢谢亲们的包容跟谅解,祥真心不想的!
寒门娇女 085 证据确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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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不可能知道清然喜欢点什么样的香,这竹院之内必有内鬼,刘妈妈,给我仔细的查。”
老夫人阴沉着脸,愤然说道。
好你个许氏,竟敢算计她的孙儿,心思这般恶毒,看我这次能不能轻饶了你。
“是,老夫人。”
就算不用老夫人说,她也要将这竹院里的内鬼给抓出来,那人帮助许姨娘算计的不仅是老夫人的孙儿,更是她姨侄女的孩子,刘妈妈心里怎能不怒。
许氏被人请到竹院的时候,满脸的不解,来人又不说明是什么情况,一起来的,还有宁玉纤。
“老爷,发生什么事了?”一进屋,许氏便感觉到沉闷的气氛压抑极了,她看了眼倒在宁瑞远怀里弱不禁风的孙清然,眼底闪过一抹怨毒。
脸上却依旧带着端庄而又得体的微笑。
她看着宁瑞远,问道。
老夫人自许氏一进门,一双犀利的双眸便一瞬不瞬的瞪着她,好像要在她的身上瞪几百个洞出来。
宁瑞远冷冷的盯着许氏,眼中的寒意似要将人浑身的血液给冻住了一般。
许氏心头没来由的咯噔了一下,还没开口问一句,便听到老夫人怒到极点的声音:“毒妇,给我跪下。”
宁子衿双手垂于身前,安静的立在老夫人身侧,微微垂下的眼中,掩去浓浓的讥讽跟森冷。
许氏被老夫人吼得猝然一惊,当即瞪大了眼反问:“老夫人,妾身做了什么,你要如此辱骂妾身。”
“哼,骂你我还嫌脏了自己的嘴。”
老夫人恼怒的冷哼一声,满脸阴鸷。
许氏被老夫人这翻冷嘲暗讽的话说的脸色忽青忽白,死死的咬着唇不让自己暴走。
“老爷……”
“你自己看看——”
许氏刚喊出声,宁瑞远便将托盘里那只吉祥锁“啪”的一声扔到了许氏的面前,许氏被宁瑞远散发出来的怒气给吓了一跳,回神后垂眸向地上望去。
当看到地上躺着的那只吉祥锁时,许氏眼中越发的不解,她弯身捡起被宁瑞远扔在地上的吉祥锁,翻来覆去的也没看出来哪里有问题。
宁玉纤探着脑袋瞄了眼许氏手中的吉祥锁,然后问道:“爹,这是姨娘当初送给孙姨娘腹中孩子的礼物,有什么不对吗?”
孙清然眼底的幽光忽然闪了一下,很快逝去,她抬眸,泪眼婆娑的望着许氏,眼底的悲愤跟怨念叫许氏心头没来由的一慌,某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别说之前老爷不会无缘无故把她叫来,对她如此冷漠,现如今玉纤正得太后青睐,为宁家来了无上荣耀,老爷就更不会如此对她了。
有问题,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许氏脑子里飞快的运转着,想着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莫非孙姨娘不喜欢我送的这份礼物?一会我着人送些东西过来让孙姨娘挑喜欢的可好?”许氏笑意盈盈的对孙清然说道。
孙清然咬了咬唇,一边擦泪,一边道:“这吉祥锁做工精美,意寓吉祥,我自是十分欢喜,只是……只是……”顿了一顿,她哽咽着声音又道:“只是我与许姨娘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如此陷害我。”
许氏闻言,瞳孔骤然紧缩,惊愕的瞪着孙清然。
她还未开口,宁玉纤便气呼呼的吼道:“孙姨娘,你怎可血口喷人,许姨娘何时害你了,她好意送你未出世的孩子吉祥锁,却被你当成了驴肝肺。”
“放肆!”老夫人猛的一拍桌子,怒吼道:“你一小辈,在长辈面前口出狂言,谁教你的规矩。”
孙清然是姨娘,只能算半个主子,而宁玉纤是宁府小姐,虽是庶女,却是实实在在的主子,孙清然自然算不得她的长辈,但是有老夫人在,就不许宁玉纤口无遮拦的说话。
宁玉纤抢了本属于宁子衿的功劳,老夫人心中本来有气,许氏做出如此恶毒之事,她更不会有好脸色对她们母女。
许氏漆黑的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宁瑞远,声音轻柔而又悲凉的问:“老爷,不知妾身做了什么去陷害孙姨娘?”
面对许氏委屈的目光,宁瑞远的眉头忽地一拧。
实在是许氏的表情太过真诚,让他的心开始微微动摇。
难道是清然弄错了?
老夫人看着自家儿子纠结的表情,气得差一点背过气去,她冷眸一凛,望向了一直站在一旁的钱大夫:“钱大夫,把你发现的异样再说一遍。”
钱大夫的额头忽地落下一滴冷汗,他颤巍巍的抱了抱拳,然后把先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宁家内宅之间的尔虞我诈,实在不宜他这个外人在场啊。
听完钱大夫的话,许氏眼中布满了骇然之色,铁苋葵,萱草——
两者相合的引起的后果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这样的法子,她明明是用来对付宁子衿的。
犀利的目光倏地向身侧望去,宁子衿正巧抬头回望着她,明明是温柔的目光,却泛着森森的寒气,眼中的戏谑叫许氏立即意识到这是宁子衿给她挖的一个坑。
许氏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惊愕的看着宁子衿,她什么时候看出来的,不仅看出来了,还将这一切都还击到了自己的身上。
“老爷,妾身是冤枉的啊,这吉祥锁我早已送给了孙姨娘,她若是在这吉祥锁做些什么,妾身根本就是防不胜防,若是仅凭一只吉祥锁就判妾身有罪,实在不公。妾身跟随老爷十数年,老爷难道还不清楚妾身是什么样子的人吗?”
许氏怔愣过后很快回过神来,柔柔的嗓音带着一丝哀怨,将受害者演绎的淋漓尽致,直叫宁瑞远本冷硬的心渐渐化软,扶着孙清然的手有微微的松动。
孙清然目光一凝,墨玉般的黑眸之中闪烁着冷意。
如果不是二小姐心思周到,万事俱备,那她如今还真是会被许氏打败的一塌糊涂,许氏这颠倒黑白的嘴上功夫还真是厉害,偏偏老爷真有一点相信她了。
“就算我跟许姨娘过不去,也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钱大夫明明说过,这铁苋葵跟凝香混合极易导致小产的。”
许氏面色平静的抬头,厉声质问道:“孙姨娘这是为了把这盆脏水扣在我的头上而要枉顾事实吗,谁都知道你会小产是因为不小心摔了一跤,如今硬要把这个罪名强加在我送给你的吉祥锁上,未免太过份了些。”
宁瑞远闻言,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孙清然,眼中带着一丝探究。
许氏深邃的眼中忽地闪过得意之色,孙清然,想跟我斗,你未免太嫩了些。
待我收拾掉了你,再慢慢收拾宁子衿。
宁子衿再聪明又如何,你以为这样就能叫老爷厌恶处置我,只凭一只带有铁苋葵的吉祥锁就想陷害我,愚蠢。
宁子衿将许氏的自得之色尽收眼底,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满是轻蔑。
有时候,自大往往也是致命的利器。
“祖母,父亲,如此说来,孙姨娘岂不冤枉许姨娘了,只是这吉祥锁上的铁苋葵是真却是毋庸置疑的,莫非是有心人者故意抹在上面叫许姨娘跟孙姨娘反目成仇。”宁子衿忽然开口道,软软的嗓音带着一丝疑惑,听在人的耳朵里说不出的舒服,粉嫩的脸蛋如三月里的桃花,玫红色的织锦缎袄衬托着她娇艳欲滴,脖子上一圈白色柔软的狐狸毛看起来娇俏可人。
她就如一朵含苞带放的芙蓉花,默默绽放着无限风华。
许氏错愕的盯着宁子衿,柳眉轻拧,这丫头打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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