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娇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吉祥
“刚听说。”
“哈哈,报应。”宁子嫣的双眼闪闪发亮,如黑宝石一般:“真想看看她如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狼狈模样。”
宁子衿宛尔,道:“许姨娘病重,咱们是该去看望看望才是。”
“二姐,我也可以一起去吗?”
从许氏被关到现在,她从未踏进过梅院,父亲跟祖母已经严令禁止不许任何踏入梅院一步,除了给许氏送饭跟清扫屋子的丫环,而当初二姐掌管着家,所以在祖母的同意下她可以出入梅院。
宁子衿微微一笑:“母亲宽厚仁爱,想必定会同意我们两人去看看许姨娘的,不管怎么说,父亲还没有休了她。”
“那我跟二姐一起去。”
陆湘屏进门,老夫人便彻底撒手不管事,不仅是了偷偷懒,更大的原因是若她不放权,势必会惹来陆湘屏的不满,老夫人是怎么都不会叫陆湘屏不痛快的,所以干脆不问世事。
陆湘屏并没有阻拦两人去梅院,很爽快的就同意了。
就算许氏病重,梅院也依旧没有减少侍卫的看守。
宁子嫣随宁子衿走进屋子,闻到那浓重的阴潮与霉味直倒味口,不由得干呕了起来。
“要不你在外面?”宁子衿问。
宁子衿拍了拍胸口,猛的摇头道:“不,我要进去。”
二姐说让一人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了,只有叫敌人活的生不如死才是最解恨的,所以她要亲眼看看她的敌人是活的怎样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屋里的窗户都用木头钉死了,只从缝中透出一点点的光亮,即使在白天,这间屋子也总是灰暗的。
许氏躺在床上,双眼大瞠,嘴唇不断的蠕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怎么也张不开嘴,放在被子外面的那一双手紧紧握拳,而她的身上,此时流出淡淡的浓水。
她的伤口一直时好时坏,明明已经结痂,却还是要流浓水,味道更是叫人闻的想吐,还偏偏没有人能给她好好收拾一下,长久以往,伤口想要不溃烂都难。
宁子嫣一瞬不瞬的瞪着许氏,红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眼中翻滚着浓浓的恨意,却刻意压住没有暴发。
她使终记着宁子衿的话,做任何事情都万不可轻举妄动,再大的情绪也要学会隐忍。
“多日未见,许姨娘气色还是这么好。”宁子嫣忽地勾唇,嘲弄的声音说道。
许氏眼珠子转动,瞪着床边的两人,怒容满面,却说不出一句话来,那一口气憋在心里几乎要让她喘不上气。
“怎么样三妹,比起一下子毒死她,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更叫人心中愉快吧。”宁子衿嫣然一笑,好似百花盛开,繁花姒锦。
宁子嫣点点头,赞同道:“的确如此,先前是我看得不远,只想到一时的痛快,这算不算老天有眼,没有毒死她,却叫她动弹不得,想说也说不了。”
看到这样的许氏,宁子嫣的心里是痛快的,有的时候,活着的确比死了痛快。
不是不让她死,而要让她活着,慢慢的耗死她。
宁子衿闻言,只是眯眼微笑,忽然,她开口道:“许姨娘能有今日,也要靠三妹你下的那些砒霜,否则怕是得再等一段时间才能发挥药效呢。”
许氏的瞳眸,瞬间瞪得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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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本想继续万更,不过明天家中有事,所以更新得平摊着来,嘿嘿,稍后我再努力补补!
寒门娇女 115 今日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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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心中激愤,但那股怨愤却怎么也发泄不出来,只能不断的握紧拳头,身子气到颤抖,额头布满青筋。
而宁子嫣想的却是宁子衿另一句话,如果没有她给许氏下砒霜,药效还得等一段时间,这是什么意思?
她不禁蹙眉,思索着宁子衿话里的意思。
好半晌,她才霍然抬头,惊愕的看着宁子衿:“二姐的意思是,你早就给她下药了。”
因为许氏中风,大夫虽然没有明说能否康复,但那含糊不清的语气明显的是在婉转的告诉所有人,许氏想要全愈,很难,所以宁子衿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跟宁子嫣讨论毒害许氏的事情,直叫她听的想要吐血。
“不过是给许姨娘的膳食里加一些材料而已,不会一招致命,只会慢慢渗入人的血液里,到最后叫人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好似中风,偏偏这不是毒,大夫也检查不出来。”
她怎会任许氏完好无缺的活着,总该给她的生活来些刺激的。
宁子嫣瞠目,暗叹宁子衿的手段高明。
就算哪天许姨娘莫名奇妙瘫痪,谁也不会想到是被宁子衿害的,真正的置身其外。
如此一比较,她给许氏下毒,还真是愚蠢的办法,非但不成功,还反遭香儿的威胁。
许氏双眼暴突,目光犀利,像是利箭要将宁子衿万箭穿心。
该死的宁子衿,该死的贱人——
宁子衿好整以暇的昵着许氏几乎疯狂的神情,嘴角不断的上扬,然而眼中却是冰冷一片:“啊,对了,我今天来是特意告诉许姨娘一个消息的。”
“什么消息?”宁子嫣配合的扭头,问道。
“许姨娘一定很关心宁玉纤的下落对不对?我昨个听说,宁玉纤被凌府抓去伺候凌楚瑶了,啧啧,听说那凌小姐每天想着新鲜法子虐待宁玉纤,很是惨不忍睹。这也就罢了,前几天宁玉纤竟然杀了凌楚瑶,所以一听到这个消息,我立即就来告诉姨娘你了。可想而知,凌家该有多恨她,少不得抓回来得五马分尸,挫骨扬灰才能解他们的心头之恨吧。”
宁子嫣听了不由得心惊,没想到关于宁玉纤的消息是这么的劲暴。
“她还真是杀人杀上瘾了,杀死四妹还能叫凌楚瑶顶罪,我倒要看看,这一次宁玉纤还如何脱身。”宁子嫣的话里透着说不出的兴灾乐祸与嘲讽。
许氏已没有过多的思绪去想宁子嫣怎么会知道宁子姗是宁玉纤杀的,现在的她,满脑子都是宁子衿的话。
受虐,杀人,追捕——
每一样都像是一把斧子残忍的砍在她的心口,疼的鲜血直流。
凌府的人怎么知道是玉纤杀了人,她又怎么会被凌府的人发现行踪,如今她杀了凌楚瑶,以凌家的势力,又怎肯放过玉纤,她必死无疑啊。
“噗——”许氏一时承受不了打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被子下的身子更像是涮糠似的抖。
宁子嫣忽然掏出绣帕,向床走进了一步,弯下身子擦掉许氏嘴角的血迹,眼中迸射出阴森的光芒:“二姐,瞧咱们把许姨娘给吓的,都吐血了呢,说不定今晚就要做恶梦,梦到四妹跟凌家小姐前来向她索命。”
宁子衿站在一旁,笑容清浅:“三妹想多了,像许姨娘这等恶事做尽之人,怎么会怕恶鬼索命,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梦到宁玉纤要拉着许姨娘一起下地狱作陪。”
这话落在许氏耳朵里,直叫她胸口又是一闷,嘴里立即涌上一股腥甜,差一点再喷出一口血。
只是宁子嫣眼明手快,一把捂住了许氏的嘴巴:“许姨娘,我好不容易替你擦干净这血,你可别再吐了。”
声音轻柔,如弱柳扶风。
许姨干瞪着眼,眼中熊熊烈火燃烧,宁子嫣一直柔柔弱弱,却不料也是个心狠的主,说出来的话更是欠扁。
出了梅院许久,宁子嫣的脸上始终噙着痛快的笑容:“二姐,看到许氏那生不如死的模样,真是叫人痛快。”
宁子衿的清澈的瞳眸微微眯起,淡淡的勾唇。
“你跟许姨娘说的关于宁玉纤的事情,是真的吗。”顿了一顿,宁子嫣又问道。
“自然是真的,恐怕现在的宁玉纤像是一只过街老鼠般逃蹿。”
宁子嫣冷笑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信国公收到陆湘屏的信没多久就来信招陆亭轩回去,原因是因为信上说的不清不楚,看得他理不出头脑,需要陆亭轩好好回去解释清楚,陆湘屏得到信国公的吩咐,立即派人将陆亭轩找了过来。
一路穿过回廊花园,陆亭轩往华羽堂走去。
当经过行云阁门口时,不期然的看到了在坐在院子里刺绣的宁子衿,她低垂着头,金色的阳光洒在她的侧脸,似蒙上了一层金色的轻纱,更显流光溢彩。
一时间,陆亭轩竟看得失神了,一双脚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地上,怎么也挪不动。
红妆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门口的陆亭轩,于是弯下身子,在宁子衿耳边悄声禀报着。
宁子衿没有抬头,秀眉却狠狠的一蹙。
陆亭轩这样站在她的院门口动也不动算什么意思,叫经过的下人看见了像什么话。
她的手只是一顿,便又接着刺绣,她状似没有发现陆亭轩的存在,低头对红妆吩咐了几句,红妆闻言,立即跑开了。
陆亭轩真看得痴迷,突然听到行云阁内响起狗的狂叫声,待他收回思绪时,只见一道壮大的黑影像道闪电似的向他奔来。
他猝然一惊,转身就跑。
“汪……汪汪汪……汪汪……”
铃铛是只有灵性的狗,红妆只需几个动作,它便明白,撒开脚丫子在陆亭轩的身后一阵猛追,直吓的陆亭轩四处乱蹿。
“畜牲,滚开,给我滚开。”陆亭轩一边跑,一边回头怒斥道,若是小型的宠物狗,陆亭轩也不至于怕,但铃铛此时的身型已经长的很大,再加上它凶相毕露,换作谁都要吓的逃跑。
铃铛很喜欢这种你追我赶的游戏,陆亭轩跑的越快,它便追的越起劲,时不时吼两声,直将陆亭轩吓的面如土色。
铃铛以往在府中算是温顺的,即便看上去凶狠了些,但到底没有这么猛烈的追过谁,不少下人们见状,纷纷被铃铛的模样吓到了,谁也不敢上前招惹,就怕惹着了铃铛,反过来追自己,谁知道这狗发狂会不会咬他们。
“汪汪汪汪汪……”
“啊……救命啊……救命啊……”此时的陆亭轩哪里还有什么贵公子的形象,被铃铛追的狼狈不堪,引得不少下人在一旁观看,偶尔议论一下,铃铛追着陆亭轩将府跑了个遍,然后才停歇了。
它蹲在地上,吐着长长的舌头,睁着如铜铃般的眼睛盯着陆亭轩,陆亭轩回头见它不跑,脚下的步子更是生风般的落慌而逃。
铃铛看着那一溜烟跑没影的陆亭轩,伸出爪子舔了舔,无趣的摇了摇脑袋,慢慢而又悠闲的踱着步子回了行云阁。
一众下人见到铃铛,纷纷给它让路,那不是畜牲,是祖宗。
谁也想不到铃铛当初那个小小的个,憨态可掬的模样有一天会长的如此彪悍,而且最近那体型更是疯长,叫人都快怀疑那不是狗,是怪物了。
只是二小姐喜欢,平时也不将它放出行云阁,老夫人更没有什么话说,他们这些当下人的更不敢有怨言了。
更何况铃铛平日偶尔露出凶相,但更多的时候对待他们还是温和的。
像今天这样追着陆少爷跑府邸的跑,他们还是头一回见呢。
莫非那陆少爷做了什么惹铃铛不痛快的事情了?
想想有可能,一般情况下,铃铛可不会主动追人或者伤人。
陆亭轩一口气跑到了华羽堂门口,扶着门框大口大口的喘气,因为跑得太急,额头上的汗如雨。
他在府里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陆湘屏不可能不知道,派了丁嬷嬷出去想要帮忙,只是陆亭轩不停的跑,丁嬷嬷就是找人也得费些劲,所以当陆亭轩来华羽堂时,丁嬷嬷还在外面找他的人呢。
“怎么样,有没有伤着哪里?”陆湘屏匆匆走出屋子,上上下下将陆亭轩打量了个遍,焦急的问道。
陆亭轩摆摆手,道:“我没事,就是跑的有点累,大姐,我怎么不知你府上还有这么凶悍的狗啊,瞧这品种似乎像是厥獒,但又跟真正的劂獒不太一样,你府里的这只毛发更亮,更漂亮许多。”
厥獒属于猛犬,在大齐很少见到,他也只在书上了解过,产于突厥,但因为其太过凶猛残狠,野性难训,很少有人敢抓来为其所用,更别提放在后宅内。
陆湘屏将陆亭轩彻底检查了个遍,见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哪个府里敢养这种狗,也不知道宁子衿是从哪里找来的畜牲,我第一回见的时候明明一丁点大,这才多久没见就长这么大了,你怎么会招惹上它了?”如果不是她刚刚嫁进来,宁子衿又深得老夫人的宠爱,她早就下令把那只畜牲给扔出府了。
只是那只畜牲不仅大,而且凶狠,怕是一般人也不敢轻易靠近,更不敢去抓它。她这才想着缓一缓,待想个法子叫宁子衿自己把它送出府。
一想到陆亭轩差一点被那只畜牲所伤,陆湘屏心里就一阵阵的恼火,恨不得宰了铃铛。
寒门娇女 116 要赶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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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亭轩可不会跟陆湘屏直说他是因为看宁子衿看呆了,所以才会被狗追。
他扯了扯嘴角,含糊道:“或许那条狗并不认识我,以为我是恶人吧。”
陆湘屏似信非信的看着陆亭轩,直觉得陆亭轩的话缺乏真实性,但又觉得他说的也挺合理的。
看来回头她该跟宁子衿好好谈谈,这狗养在府里,怎么看都是祸患。
“父亲来信,让你即刻起程回邺城,我听说凌都督已经上邺城求助了,不管他背后是何人撑腰,都不能让他得逞,敢跟我们陆家为敌,我誓他付出代价。”
陆湘屏抬头,看着陆亭轩,道。
陆亭轩幽黑的瞳中一闪而过的阴霾,点头道:“姐,你就放心吧,凌家人敢欺凌到你的头上,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陆湘屏拉着陆亭轩,又细细的叮嘱了他在路上千万小心的话,然后才放他离去。
接着,她便带着丁嬷嬷,去了行云阁。
宁子衿正在屋里刺绣,忽听芳华禀报道:“小姐,夫人来了。”
闻言,她忙放下手中的东西,随着芳华去正厅见陆湘屏。
“见过母亲。”
陆湘屏笑着对宁子衿虚扶了一把:“快快免礼,即是母女,又何来这么多的规矩。”
宁子衿命红妆上茶,随后在陆湘屏的一旁坐下:“不知母亲找我,有什么事?”
陆湘屏端着茶杯轻抿了一口,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世家小姐的雅与高贵。
“没事,就想来看看你。”
宁子衿才不信陆湘屏这话,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陆宁轩刚刚才被铃铛追的满府逃蹿,模样可谓,陆湘屏这个时候来找她,多半是为了替陆亭轩说教来了。
只是就算是信国公府少爷,站在女子阁院门前偷看,这行为怎么都不像是世家公子该有的,所以就算陆湘屏来质问,她也不觉得理亏。
宁子衿好看的红唇如樱花般粉嫩,微微勾起,眸中闪烁着晶莹的光泽:“母亲,咱们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既然宁子衿这么说,陆湘屏自然是不放过的顺着她的话,道:“都说女儿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这话果然不假,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
“恩。”宁子衿柔柔一笑,心中却暗腹。女儿虽是母亲的小棉袄,但若不是亲生母女,哪里会有真正的亲密无间。
陆湘屏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温和,缓缓说道:“你是闺阁千金,喜欢养宠物也是正常的,只是铃铛如今越长越大,模样看上去实在凶猛,叫人望而生畏,你瞧府里下人见了它都惊恐万状,更别提外人了,你父亲身在官场上,难免日后应酬很多,若是日后冲撞了哪位贵客,这于咱们宁府来讲终究不是什么好事,依我看,还是越早把它送走为好。”
不要说外人,就是她见了如今的铃铛腿都要抖三抖,以前不曾细想,今天经陆亭轩这么一说,还真觉得铃铛像是厥獒的品种,只是相较于厥獒它看上去更漂亮些,尤其是那一身乌黑亮丽的毛发,她在邺城经常与一些夫人小姐们聚会,也见过不少宠物,但哪怕品种最优良的宠物身上的毛发,都没有铃铛的漂亮。
如今铃铛还在成长期,相较于真正的厥獒还小了些,可是若再继续这么长下去,待它长成时那壮硕的体格还不得将胆小一点的人给吓的屁滚尿流,就是再漂亮也不顶用。
如果铃铛是条长不大的小狗,她自然乐意将它留在府里,可它不是。
宁子衿抬眸,看着陆湘屏,面色平静的道:“母亲,铃铛看上去虽然凶狠了些,但它是条有灵性的狗,一般不会随意攻击旁人,母亲曾在府里住过一段日子,该明白铃铛的母气才是,何况母亲自嫁来宁府,可见过铃铛伤人,亦或是从下人口中听到铃铛伤害过谁?”
陆湘屏胸口一凝,明知想说服宁子衿将铃铛送走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可当听到宁子衿毫不犹豫的回绝时,她心里怎么都不是个滋味,哪怕她撒娇,求饶,在陆湘屏看来都能接受。
可宁子衿那番话,分明字字句句都是质问。
陆湘屏的脸色,蓦地变了一变,只是很快又恢复平静,只是心里存在不悦,当底不如起初那般笑的自然。
“话虽是如此,可也难保它日后不会伤人,今日亭轩不过来府中找我,就被铃铛追着满府逃蹿,一院子的下人看笑话,亭轩是我弟弟,这面子上还好过得去,可若是丢脸的是外人,还不知道怎么想咱们宁府,这于你爹实在无益。”
“母亲,今日铃铛会追赶四少爷,许是因为四少爷站在行云阁门口不走,叫铃铛以为是恶人,所以充满了敌意,惹母亲生气,女儿在这里赔不是了,还望母亲疼惜女儿,我实在太喜欢铃铛了,不舍得送走它。”
宁子衿柔声说道,声音软绵绵的就好似天边的云朵,叫人不惹苛责。
陆湘屏的眉头,因为她的话而微微一跳。
陆亭轩站在门口不是错,错的是站在一个女子的闺阁门口久久不肯离去,这可是相当无礼的举动,如果宁子衿不认识陆亭轩,如果陆宁轩不是信国公府的嫡出少爷,那么将他当成登徒子命人打死也不为过。
这个臭小子,居然不跟她老实交待,如果是这种情况,就算宁子衿将铃铛放出来警告一下陆亭轩也是无可厚非的。
但陆湘屏是护短的,陆亭轩是她唯一的亲弟弟,哪怕明知他的行为是多么的不合规矩,却依然觉得宁子衿把铃铛放出来吓他还是过份了些,只是心里想归想,她却不能放到明面上来说,因为不管走到哪里,宁子衿是受害方。
陆湘屏不笨,很快明白过来铃铛为何会追着陆亭轩跑,不是因为铃铛以为是恶人,而是宁子衿故意怂恿为之。
她忽然眯起双眸,眼底迸射出淡淡的凌厉的光芒,细细的打量着宁子衿。
那目光,如一根根细针,插进宁子衿的皮肤里。
陆湘屏很快明白过来,陆亭轩为何呆在行云阁门外,久久不肯离去。
她从来不知道,宁子衿绝美的容貌,会有叫她厌恶的一天。
不管宁子衿想要勾引谁她都不管,但绝不能是陆亭轩。
他是信国公府的嫡出少爷,将来是要袭承信国公爵位的,身份尊贵,要娶的女子必定是世家千金,显赫之家,断不可能是宁子衿这样的女子,她可以嫁给宁瑞远是因为她有信国公府的势力,能助宁瑞远走的更远,站的更高,所以她不会嫌弃宁家的门楣。
可陆亭轩若是看上了宁子衿,她是不会允许的,宁子衿有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宁家都要靠着信国公府而存,宁子衿更不能帮到亭轩,这样的女子娶来有何用。
“亭轩那小子居然没跟我实话实说,如此说来铃铛倒是条忠心护主的好狗,论按辈份,他也算得上是你舅舅,看在一家人的份上,你能否答应母亲不去计较他这次的无礼。”
陆湘屏的脑子也是转的快的,直接在辈份上叫陆亭轩压住了宁子衿,就算日后陆亭轩再这样,宁子衿也没有理由对他不敬,哪怕陆亭轩进了行云阁,说出来舅舅看看外甥女有何不对。
而她的话更是叫宁子衿明白身份上的区别,她不能直说宁子衿身份太低配不上陆亭轩,这无疑是在打宁瑞远的脸,叫宁瑞远难堪,只有换种方式。
不是宁子衿不配,而两人身份有别,若宁子衿敢有什么心思,那便是做着最不知廉耻的事情,乱伦!
陆湘屏现在不管陆亭轩有没有这份心思,她必须绝了宁子衿想要高攀的念头。
拥有一张绝色的容貌,有时候还真是致命的武器。
宁子衿敛眸,眼底划过幽幽的冷光,对于陆湘屏暗中的警告她听的分明,她在心中不屑,不是人人都想要攀附信国公府的。
只是她明白,如果自己不表明立场,怕是陆湘屏不会善罢甘休,何况她从未有过样的心思,明说也没有什么。“母亲严重了,这次是我的不是,没能看好铃铛,叫舅舅受惊了,还望母亲代我向舅舅道歉才是。”
在宁子衿前世的印象中,陆湘屏是个蛮横而又凶悍的人,可如今看来,她却是个极聪明却心机深沉的女子。
如果她不够细致,怎会发现陆亭轩的异样而来警告她不要痴心妄想,虽然陆湘屏想多了。
“都是自家人,咱们也不用这么生份了,既然你这般舍不得铃铛,那便留着吧,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陆湘屏没有继续揪着铃铛一事不罢休,毕竟这一次是陆亭轩不对在先,她也不能强来,宁子衿要留就先留着好了,日后再想法子将它弄出府去。
而另一方面,宁子衿一口一个舅舅的称呼陆亭轩,叫陆湘屏心里颇为满意。
算是个精灵的孩子,知道什么该为什么不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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