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动听的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师小札
“体质的关系,我新陈代谢太快,一直吃不胖,加上玩音乐很费体力,体重从没超过四十五公斤。”裴树野很坦然,没有半点炫耀之意。
“如果我能像你这样就好了。”贝耳朵不由地羡慕。
“我不喜欢你太瘦,那样并不健康。”叶抒微夹了一块鱼肉放在贝耳朵碗里。
裴树野笑了出来:“是啊,千万别像我,瘦归瘦,五脏六腑的功能却不怎么样,有时候熬个夜就会胸闷发热。”
“别仗着年轻消耗健康。”叶抒微叮嘱了一句。
“你有资格说我?分明自己就是一个标准的工作狂,如果不是现在交了女朋友,约你出来吃顿饭你都没时间。今天也不是特地来为我捧场的,只不过借看演唱会的机会,想和女朋友浪漫一回,是吧?”
叶抒微不屑理会她,贝耳朵有些不好意思地埋头吃鱼,吃了一会转移话题:“你老公什么时候来?”
裴树野看了看表:“快了吧,他还没吃过饭,估计现在也饿扁了。”
“对了,他今天没陪你上台?”
“嗯,是我不让他上去,怕被他抢了风头,他最近红得太夸张了,下课后走廊上有一排的粉丝等着要签名。”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一身天蓝色亚麻衬衣的木堤推门进包厢,笑着打了声招呼,坐到老婆身边,揽住她的肩,声音温柔:“你在说我什么?”
裴树野用叉子取了一个虾饺堵住老公的嘴:“说你人气越来越高,马上要比我红了。”
木堤略显无奈:“为夫万万不敢有那个心,能做你背后的男人已经圆满。”
裴树野捏了捏他的脸。
贝耳朵看着他们的互动觉得很有爱。
木堤如传言所说一样是个气质很好的美男子,身材清瘦,皮肤白皙,琥珀色的眼眸很漂亮,微笑起来两颊有浅浅的酒窝,声音又轻又温柔,一看就是脾气特别好的男人。
裴树野却不客气地拆老公的台:“其实他性格很倔,遇到原则性的问题绝不会退让,如果不照他的意见行事,他就对我冷暴力。”
木堤依旧微笑,丝毫没有反驳的意思。
贝耳朵问:“是吗?看上去完全不像,不过,原则性的问题指的是什么?”
裴树野手背抵着小巧的下巴,对贝耳朵说:“当年他向我逼婚,我才二十四岁,事业正在上升期,前途无限,他偏要在那年结婚,若我不答应的话他就和我分手,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木堤笑言:“那是因为我怕你红了后会甩了我。”
“还有,他要求我结束这一次的全国巡演就老老实实在家养身体,准备给他生孩子,我起初坚决反对,他每天一声不吭地摆脸色给我看,直到我受不了主动向他妥协。”
木堤解释:“趁我妈还年轻,能帮我们带孩子,太晚生对你身材的恢复也不利。”
“借口。”裴树野撇了撇嘴。
木堤看向叶抒微,看似谦逊的模样:“叶大哥你怎么看?”
叶抒微说:“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裴树野搬救兵一样拉了拉贝耳朵的手:“听了我说的事实,你有没有觉得他的控制欲很强?哪个女人愿意二十四岁就结婚,结婚才一年半就当妈?”
贝耳朵正要张嘴说话,余光察觉叶抒微的视线已经过来了,于是她挣扎了一下:“我明白你的压力,不过现在早婚早育越来越多了,也许做了母亲后你会发现人生的更多精彩。”
裴树野松开贝耳朵的手,失望道:“一看你就是被我表哥洗脑了。”
贝耳朵语塞。
“我表哥看起来特立独行,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骨子里很传统,是恋家型的。”裴树野说,“我看你估计是逃不出三年抱两的命运了。”
贝耳朵:“……”
“恋家的男人有什么不好吗?”叶抒微反问。
裴树野低头吃碗里的肠粉,知道自己在辩论这方面赢不过表哥,索性放弃了。
叶抒微低头看贝耳朵:“那你觉得呢?”
“因为我爸爸就是很恋家的男人,所以我能接受。”贝耳朵回答。
叶抒微点了点头,取了一块鹅肉放在贝耳朵碗里作为奖赏。
事至此,裴树野完全醒悟了,她怎么敢妄想表哥的女朋友会站在自己这边?
以叶抒微那臻于完美的洗脑术,他的女朋友怎么可能还维持独立思维?
……
回去的路上,谈及裴树野和木堤,贝耳朵表示很羡慕他们的恩爱,尤其是木堤对老婆很温柔。
“温柔?”叶抒微琢磨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不温柔?”
贝耳朵对他的问题略感无语:“你知道什么是温柔吗?”
他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身边人的脑袋:“这样算吗?”
“算是一种,不过这是表面形式,真正的温柔是发自内心的。”
“具体而言?”
“善解人意,宽容大度,知冷知热。”
“很巧,这些正是我具备的特征。”
“……”
“难道你没有感觉到?”
贝耳朵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中肯地说:“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不需要追求面面俱到,只要心意在,温不温柔什么的不重要。”
叶抒微沉默不语,心里想的是,原来在她心里,他并不是温柔的男人,甚至可能是和温柔相反的类型。
贝耳朵没有察觉叶抒微眼里那深一层的情绪,她只是随便一提,当然也不会去较真他是不是足够温柔。
但她不知道的是,他开始在意这一点。
贝耳朵刚上楼,要开门的时候,包里的手机响起来,她匆匆进屋,没看是谁的来电就接了电话。
“贝耳朵,你脑子是不是坏了?!竟然和男人去上那种网络节目?!还公然搂搂抱抱,唯恐全世界不知道你谈恋爱了?二十四岁第一次恋爱你以为你很光荣啊?你想过后果吗?要是你和他最后掰了,你该怎么办?以后还要不要嫁人?!”徐贞芬的厉声如同利刀刮在玻璃上,直刺耳膜。
贝耳朵皱眉,回嘴了一句:“你说过不会再管我了,我要做什么是我的自由。”
徐贞芬咬牙切齿道:“我倒是差点忘了自己说过的话,有劳你提醒!”
说完挂了电话。
贝耳朵放下手机,轻轻揉了揉自己发胀的耳朵,徐贞芬的嗓门够大的,幸好没开扩音,否则整层楼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这位武断专横的母亲永远不懂得什么叫做沟通。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徐贞芬一定会按捺不住,估计明天就会亲自上门来揪她耳朵。
算了,反正现在她和叶抒微是真的了,她不怕徐贞芬的质问,再说徐贞芬自己都在和小男友谈恋爱,也没什么底气可以训教她。
贝耳朵安然睡下。
后面的几天,徐贞芬没有动静,贝耳朵猜想估计是她暂时还拉不下脸。
周六那天,叶抒微照常上班,贝耳朵一个人待在家里,直到傍晚时分,她接到叶抒微的电话。
“我在你楼下。”
贝耳朵立刻换好衣服飞奔下楼,叶抒微站在车后厢的位置,见她出来,让她过来看看。
贝耳朵凑过去一瞧,车后厢放着不少东西,有烧烤机,锡箔纸包的食材,密封的保鲜盒和一瓶金灿灿的香槟酒,哦,仔细一看还有一对蜡烛挤在角落里。
“这是什么?难道我们要去野炊?”她隐隐有所期待。
“和野炊差不多,我带你去河边吃晚饭。”他凝视着她,刻意放缓了语气,“我亲手做给你吃。”
贝耳朵开心地要跳起来,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赶紧走吧,我快饿死了。”
他抬手轻轻蹭了蹭她的头。
就在打开车门,正要钻进车里的刹那,贝耳朵听到一个亲切熟悉的真实声音,憨厚的,暖人的,带着点疲惫的中年男声。
“耳朵。”
贝耳朵站直身,回头一看,拖着行李箱的贝衡安就站在几米之外,身穿驼色的薄外套,戴着一顶灰色的鸭舌帽,对上女儿的眼睛时,笑得很慈祥。
贝耳朵愣怔一会,立刻飞扑过去喊爸爸。
贝衡安松开行李箱的拉杆,稳稳地接住了女儿,和以往无数次一样。
叶抒微长身玉立在车旁,第一次目睹贝耳朵对自己之外的异性撒娇,出乎意料的,心里浮现一些不易察觉的情绪。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贝耳朵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风景差不多都看完了,我现在想看的是自己的女儿。”贝衡安抱着她。
贝耳朵感动得快哭了,她太久没有见到爸爸,想念的时间长了反而错觉记忆里的感官不太真实,而此时此刻,他怀里的温度,身上的气息都一如既往的令人安心,她像是流浪已久的老猫回到童年时常常待的老沙发上一样,陷入其中,舒适得恨不能闭上眼睛睡一觉。
“对了,耳朵,他是谁?”贝衡安一眼就看到了叶抒微。
贝耳朵这才想起忘记介绍男朋友了,赶紧从爸爸的怀里出来,主动去拉来还在车边的叶抒微,向爸爸介绍。
“这是我的男朋友叶抒微。”贝耳朵抬头看叶抒微,眼神依恋,“抒微,他是我爸爸。”
“叔叔您好。”叶抒微很自然地欠身,态度恭敬。
贝衡安笑着点了点头:“原来就是你,我回来之前已经听耳朵她妈妈说了,她交了一个男朋友。”
“原来是她告诉你的。”贝耳朵嘀咕,突然明白了爸爸这么快赶回来的原因。
“很帅很高的小伙子,很高兴认识你。”贝衡安依旧笑眯眯,“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河边野炊。”贝耳朵主动告知。
贝衡安抬腕看了看表:“现在时间好像不早了,你们还要去河边啊?今天温度也偏低,晚上会起风,耳朵可能会着凉,要不换一天?”
“没事的……”贝耳朵要解释。
“那就换一天吧。”叶抒微接话,态度正直大方,“耳朵,你和你爸爸很长时间没见了,应该有很多话要说,今天我不打扰了,改天再带你去玩。”
说完准备告辞。
贝耳朵要去挽留,已经被贝衡安一手拉住了,他笑着看向叶抒微:“你开车慢一点,注意安全。”
就这样,目送叶抒微开车离开,贝耳朵陪贝衡安上了楼。
进屋后,贝衡安摘下帽子,第一句话就是:“耳朵,你妈妈好像很不赞成你现在谈的对象。”
最动听的事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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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贝耳朵所料,贝衡安是被徐贞芬一通电话师诏催回来的,简单的下令六个字,管束你的女儿。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贝衡安捧着一杯温茶,眼神温和,询问的语气亦是。
贝耳朵不想对爸爸隐瞒事实,原原本本地把事情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
贝衡安听了很诧异:“你们是假戏真做了?”
“这样说也没错。”
贝衡安默了默,然后说:“你确定自己是喜欢他,他也喜欢你?”
“确定。”
贝衡安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对女儿笑了笑:“耳朵,你快二十五岁了,恋爱是你的自由,爸爸不会干涉的,只不过你第一次恋爱还是需要引导的,譬如你要想清楚自己喜欢他什么,这份喜欢能维持多久,他对这份感情的态度如何,对你会不会负责,你们适不适合长久生活在一起等等。”
贝耳朵有点头大:“是不是妈妈对你说了什么?”
贝衡安如实说了:“她说你没有恋爱经验,容易被花言巧语蒙蔽,一时冲动就会吃亏。”
“我不是一时冲动,我和他都很认真,妈妈这么说完全是对我的偏见。”
“对待感情慎重一点总是好的,耳朵,你答应爸爸,在结婚之前别和他发生什么。”
贝耳朵心里郁闷,但也没法反驳爸爸的谆谆教导,只能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贝衡安拍拍女儿的肩膀,宠溺地说:“耳朵,你肯定能理解爸爸现在的心情,养了二十多年的宝贝突然要被一个男人抢走了,那种紧张,忐忑,不甘的滋味,真的很复杂。”
贝耳朵伸手搂住爸爸的脖子:“我能理解你,不过你别对抒微有偏见,他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来日方长,他有没有问题我们迟早会知道。”
贝耳朵觉得爸爸还是话里带话,正欲多为男朋友美言几句,贝衡安已经把话题转移了,说起旅欧中的所见所闻,还打开行李箱,把沿途洗出来的照片一张张地分享给贝耳朵,当然还有一堆礼物。
趁贝耳朵拆礼物的时候,贝衡安亲自去厨房炒了两个菜给女儿吃,父女俩吃了晚饭后继续坐在沙发上聊天,直到深夜,贝衡安洗漱后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贝耳朵在卧室床上辗转反侧,实在睡不着,就起来走到客厅,拉了拉快打呼噜的爸爸:“你进去睡床,我来睡沙发。”
贝衡安睁开眼睛,摆了摆手:“没事,我睡这里挺舒服的。”
知道拗不过他,贝耳朵也不坚持了,蹲下来和他说心里话:“爸,你知道妈她交了一个年纪很小的男朋友吗?”
贝衡安闻言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轻轻扯了扯嘴角:“是吗?她没和我说。”
“她当然不敢和你说,因为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她那男朋友看起来三十岁都不到,一脸不靠谱。”
贝衡安叹气:“她是聪明的人,心里不会没有数的,你不用太担心。”
“爸,你怎么总替她说话?她对你一直不好,离婚的时候连句对不起都没有。”
“耳朵,你别记恨你妈妈,她脾气的确是躁了点,但心里是疼你的,至于我和她的婚姻问题,也不能简单归咎于一方。”贝衡安的眉心有三道深深的竖纹,是岁月带给他的印记,其中包含对前妻刻之入骨的爱恋,“当初她就不愿意嫁给我,是我强求了,现在这个结果并不是太意外。”
“不管她当初愿不愿意,她答应了就该始终如一,不该半途放弃。”
“我想如果能坚持的话她会坚持到底的,正因为坚持太痛苦,她才选择放弃,给自己自由的同时也给了我一份自由。”贝衡安很豁达,“如果没有恢复单身,你爸爸这辈子都不可能去欧洲那么远的地方看那么多风景。”
贝耳朵无奈地看着爸爸:“就知道你会一直为她说话,哼。”
“爸爸现在想明白了,只要有你陪着,我足够了。”
“我当然会陪你。”贝耳朵说着,脑海不矜持地浮现某人的脸,手有点矫情地绞了绞衣摆,“就算我嫁人了,也会一直陪你的。”
贝衡安摸了摸她的头发,轻柔地说:“知道了,快去睡觉吧。”
后面几天,贝衡安就驻扎在女儿的小屋子里,没有要走的意思,起初贝耳朵很开心可以和爸爸亲近,半点疑心都没有,慢慢地发现爸爸留在这里好像是为了防守什么。
有一回,贝耳朵在自己房间和叶抒微聊电话,忽地听到门口有咔嚓的声响,她一边说话一边悄悄下了床,走过去敞开门一看,贝衡安很老练地转过身,就像无意中路过一样,悠哉地走向洗手间。
她有些纳闷,轻轻合上门口继续说电话。
“等会我来接你吃饭。”叶抒微说。
“今天?好像不方便,爸爸早晨就去农贸市场买了一堆菜,准备晚上烹饪大餐。”
“明天呢?”
“明天已经定好了,晚上要陪爸爸去逛花鸟市场。”
“耳朵,自从你爸爸回来后,我们没有见过面。”
“我知道……但我现在出门买瓶水都要被他过问,如果说和你出去,他不大概会轻易同意。”
“为什么?”
贝耳朵沉默,她不敢对叶抒微明说,事实是这几天每当她试图提起他的事情,贝衡安都会巧妙地转移话题,表示对此毫无兴趣,她屡试屡败,最后也不敢提了。
听出那一头的呼吸略微加速,显示心事重重,叶抒微说:“你爸爸对我有意见?”
“不,不是。”贝耳朵赶紧否认,“我想他只是还没做好准备接受你的存在。”
“我的存在再合理不过。”叶抒微说,“你不是十五岁早恋,你父亲不需要这么谨慎。”
“我知道,但请给他一些时间。”
“可以。”叶抒微同意了,然后问,“不过,你能偷偷溜出来吗?”
“偷偷溜出来?被爸爸发现的话,他会伤心的,好像是我抛弃了他一样。”
叶抒微不再多言,贝耳朵听出他的情绪,说了点好听的话哄他,结束通话的时候她扶了扶额。
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面临这样的两难。
晚上,贝耳朵美美地享用了贝衡安烹饪的大餐,吃饱喝足后守着电脑修改简历。
贝衡安积极地整理出两大袋垃圾,找了根尼龙绳细致地捆绑好,麻利地拿下楼。
因为一左一右拿了两袋,贝衡安走得有点喘,离公用垃圾箱还有十步远,他索性把两大袋都扛上肩膀,飞快走过去,刚到垃圾箱面前,一只肩膀一滑,眼见其中那只分量重的麻袋将不受控一般掉下去……忽然有一股力量接上来,轻松地固定住即将落地的麻袋。
贝衡安正感惊喜,身后传来一个清越的男声:“叔叔,我来。”
贝衡安还没彻底反应过来,余光已经瞟见一个比自己高二十公分的男人上前,直接取过自己肩膀上的两只麻袋,帮忙扔进了垃圾箱,然后轻轻抚了抚手掌。
“谢谢。”贝衡安客气道,“你是来找耳朵的?”
叶抒微侧身,对上贝衡安有些防备的眼睛:“我是来找您的。”
“找我有什么事吗?”贝衡安的态度更客气了。
“想和您谈一谈您女儿的归宿问题。”
贝衡安皱眉:“归宿?抱歉,我怎么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叶抒微想了想,态度更为恭谦:“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谈吗?如果您允许的话。”
“好,我正要去巷口的小摊买鸭脖子,一起吧。”贝衡安不太情愿地笑了笑,快步走向前。
叶抒微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贝衡安走了一段路,停下脚步,等叶抒微上来,不免抬头看他:“你究竟有多高?”
“一米九零。”
贝衡安有些费力地打量他了一遍,不再就他的身高作评价。
到了巷口的摊位,贝衡安挑了各种卤味,付钱的时候他从裤袋拿出皮夹,刚打开,一枚硬币就滚到地上,叶抒微见状弯下腰,把硬币捡起来递给他。
“谢谢。”贝衡安说。
等付好了钱,他们就坐在摊位边一张简陋的塑料圆桌前,开始谈话。
“你要说什么就直接说吧。”贝衡安摆出宽厚之姿。
“我叫叶抒微,二十七岁,目前在动物疾病预防研究所工作,学历是硕士,平常爱好看书,游戏和极限运动,身体健康,没有烟酒嗜好,双亲健在,独生子,家庭关系很简单。”
“然后呢?”贝衡安故作镇定。
“我之前没有恋爱过,您女儿是我第一个心动的对象。”
“所以呢?”
“我对她非常认真,和她的恋爱是以结婚为前提的。”
“还有吗?”
“有。”叶抒微的眼眸在昏黄的夜色中清亮耀眼,直接补充完全部,“我会和她走下去,任何人的反对都无效。”
贝衡安静心观察他的神情,许久后说:“人人都会说好听的话,但重要的是行动。”
“您需要我做什么?”叶抒微问得很直接。
他来这里之前,恰好郁升打电话约他去家里小坐,得知他要去贝耳朵家见家长的事后,郁升帮忙出谋划策:“长辈一定会想方设法考验你的诚意,而男人表达诚意的方式就是给出世俗的物质条件,房子多大,车子多高级,婚礼能出多少钱,你别小看这些,这些是你能不能赢得未来岳父喜欢的关键。总之,你直接问他需要什么,再答应他提出的一切要求,秒速搞定他。”
郁升说的并非没有道理,而他处理问题向来不喜欢迂回,讨价还价,直截了当是他最习以为常的方式。
贝衡安看着他,严肃地说:“你需要等待。”
“等待?”
“你要对我保证,结婚之前不会碰她。”
叶抒微静了静,而后拒绝:“恕我不能保证这件事。”
……
“什么?我爸爸竟然和你说这个?”贝耳朵躲在薄被里小声地和叶抒微聊天。
“我没有答应。”
“什么?!”贝耳朵更震惊了。
“我不能保证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他说,“让我婚前不碰你,这个概率微乎其微。”
“……”
大哥,就算你心里这么想,也别对长辈那么直白可以吗……
“除此之外,我愿意答应你父亲的一切要求。”
“咳咳,抒微,我爸爸是很保守的男人,他不太能接受婚前那个,你懂吗?”
“耳朵,你能保证吗?”他忽的反问。
“……什么?”在电话里谈论这件事,贝耳朵总有点不好意思。
“你能保证婚前忍住不碰我?”他声音很诱人,足以勾起她回忆,“我记得那次在公园里,你出乎意外地热情,配合得很好。”
“……”
贝耳朵彻底被叶抒微这句话堵住了,仔细一想,很多时候她的确是受不了叶抒微的诱惑力,被他轻轻碰过的地方就像是点了星火,迅速蔓延开来,让她忍不住去贴近,依恋,越贴近越发现他身材真的很好,很多部分简直超乎想象,令人心生绮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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