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动听的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师小札
大家的关注点还是他们的身高差,看一看照片,贝耳朵的头顶在叶抒微肩膀下方的一点位置。
“叶抒微好像拎了一个热水壶啊。”有人打趣。
“去,原来这就是真相,一米八五以上的男生都被一米六的妹子带走了,剩下姐姐我一米七却只能和一米七二的相亲男互相嫌弃。”有高个子的女生在抗议。
也有人建议贝耳朵可以拿叶抒微的手臂当单杠锻炼身体,多练练或许会发生奇迹,再长高一两公分,勉强够到叶抒微的肩膀,不至于被他鄙视到底,但最实际,方便,有效的建议是让叶抒微别再省钱了,当务之急是给贝耳朵买一双高跟鞋穿。
贝耳朵每一回翻看评论区都会笑喷,网友实在太有才,言论总能戳中她的点。
若以前看这些言论心里多少会有些没底,但现在和叶抒微的关系坐实了,贝耳朵看着竟然感觉到一种甜蜜。
那种被祝福,羡慕,或调侃,嫌弃,吐槽的言论,只要是善意的,每一条都很可爱。
“多发一些你们的日常嘛,想看想看。”这当然是提得最多的一个要求。
贝耳朵爽快地答应了这个要求,开始隔三差五地发一些自己和叶抒微的恋爱趣事,也算是记录自己的恋爱历程,包括他们一起去哪里玩,一起吃到什么好吃的,一起看的电影,听的歌,他说的各种冷笑话,做的创意料理,她为了和他一起夜跑网购的情侣球鞋等等。
写这些,贝耳朵全然没有可以炫耀之意,反而写的简单,朴实,赢得了大家的喜欢。
“你们会结婚吗?”有人问。
贝耳朵回答:“尽全力朝向这个目标前进吧。”
另一边,叶抒微偶尔会在工作之余思考一个问题,即如何让贝耳朵的母亲接受他。
这天中午,研究所同事聚在休息室打牌,叶抒微从不玩这个,他独自站在窗前一边看手机一边思索什么,突然间,何杨推门进来,响亮地通知大家:“下周我和志玲去领证,婚礼初定十一月。”
众人哗然,连叶抒微闻言都慢慢转过身。
“真的?志玲她妈妈同意你进门了?”同事们丢下扑克牌,开始关心八卦。
何杨面露成功的喜悦:“不仅是能进门,还被催着进门。周末她妈妈亲自跑来我们家,和我爸妈面谈结婚的事宜。”
“剧情怎么反转了?不一直都是你拎着保健品和水果上门热脸贴你未来丈母娘的内啥,还被可怜兮兮地晾在一边的吗?”同事们紧追不放。
何杨面色不减喜悦:“因为我现在有了必胜无疑的筹码。”
“什么?”一直沉默的叶抒微开口问。
何杨的肩膀忍不住一抖一抖,几秒钟后霍然狂笑:“我要当爹了,我真是太强了,就那一回没用措施就直接中了,早知道这么简单又爽快地就能达成目的,我还一直忍辱负重个什么劲,早这么直接办了得了!”
在众同事还来不及作出反应之前,叶抒微扫了何杨一眼,评价他两个字:“龌龊。”
说完回过身继续思索自己的女人。
“咳咳,今晚我请客,大家帮忙互相通知啊,谁也不许提前下班。”何杨环顾周围,“尤其是高显音,这段时间老不见人,搞什么神秘?高显音人呢?这午休时间他去哪了?”
就在何杨在分享完自己好消息的十分钟内,研究所门口的马路上发生了一桩悲剧,高显音被车撞飞五米远,而他的女友霍小桐就在边上,目睹悲剧的她连尖叫声都忘了,直接软倒在地。
高显音倒在血泊中的时候,叶抒微刚好只身走出研究所,准备去便利店买胶纸。
汽车鸣笛声仓皇传来,叶抒微的目光越过坐在地上的霍小桐,看向交通堵塞的地方。
下一秒,他用最快的速度朝躺在马路中央的高显音跑过去,直接来到高显音面前。
叶抒微懂得急救的基本常识,在救护车赶来之前,利落地问围观中的某位老太太要了她手上的小毛巾,按住高显音头顶的出血点,防止他继续失血,并反复出声喊高显音的名字,观察他是否还有半点反馈。
五分钟后,救护车赶来,高显音被抬上了车,叶抒微没有犹豫地陪同上了车。
霍小桐却和死人一样坐在地上,一点反应也没有。
最动听的事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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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显音送往医院后立刻被推进手术室,经过六个小时才出来,清醒后第一句话竟然是:“霍小桐她没有跟来吧?”
可见他这段时间承受了霍小桐那边多大的压力。
对霍小桐,劫后余生的高显音当真是有苦难言。自从他提出分手后,霍小桐就和疯了一样,对他死缠烂打,不仅在微博和朋友圈公开辱骂他,每天跑来研究所门口堵他的人,还跑去找高显音母亲要说法,高显音他母亲是一所中学退休返聘的老师,为人谦和正派,平生最厌恶这等乌糟糟的事,直接说了句看你这样子,就知道我儿子的决定再正确不过,顷刻判了霍小桐死刑,失去理智的霍小桐再一次赶向研究所找高显音,等高显音一出来,她不顾他颜面,拿起拎包劈头盖脸地打他,高显音非但打不还手,还冷静和她讨价还价:“霍小桐,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放过你?除非你死!”霍小桐刻薄道。
没想到高显音听了她说的果断转身,朝车来车往的马路猛冲过去,前后不到半分钟,他就被一辆来不及刹住的车撞飞了五米。
霍小桐没料到他宁愿选择了结不愿意再和她有纠葛,当场吓傻了。
此刻,高显音的家属都到医院了,轮流进急诊室探望高显音,研究所的同事们也等在走廊上,此外还有一家晚报的两个记者闻风而来,他们想知道为什么堂堂一个研究员会选择当街自尽。
高显音的亲姐姐对着记者哭诉:“他之前看走眼,交了一个人品低劣的女朋友,分手了都不得安宁,那个女的一直造谣生事,过来骂他打他,搞得他心理崩溃。”
贝耳朵赶来的时候,叶抒微正弯腰从自动饮料贩卖机的出口取出一瓶咖啡。
“抒微!”
叶抒微转过来一看,背着包的贝耳朵站在离他没几步远的地方,他快步走过去。
贝耳朵也朝他走过去,等到了他面前,一眼看见他衬衣下摆沾着的一团暗色血迹,看起来令人惊心。
“你没事吧?”她急着问。
“放心,我没事。”
贝耳朵不知怎么了,抵不住突如其来的感伤,扑进他怀里。
“我的衣服很脏。”他低头看埋在自己胸膛上的脑袋,心中有一块地方变得很柔软。
他在电话里分明叮嘱过她别来医院,他一点事也没有,不需要担心,但她还是赶来了。
平心说,医院不是让人喜欢的地方,走廊上消毒水味和血腥味融合在一起,闻久了会让人焦虑,形形□□的脸应接不暇,悲哀和痛楚在这里鲜明可见,以没有规律可言的节拍重重敲在人的神经上。
就算是他,作为一个旁观者,等了六个小时也会觉得不舒服。
但这一秒,怀里拥有一个芬芳柔软的女人,瞬间消释了他的所有负面情绪。
贝耳朵抱着他迟迟不松开。
“怎么了?我根本没有受伤,你在担心什么?”他反问。
“我也不知道。”她的语气有些低落,“只是想抱抱你不行吗?”
“行,不过你确定要在这人来人往,时刻上演生死离别的走廊上对你男朋友撒娇?”
叶抒微的一句提醒成功让贝耳朵汗颜,她明白过来自己有多么幼稚,很快松开他,问正事:“高显音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抢救成功,但还未彻底度过危险期,需要留院观察,再进行下一步治疗。他家人已经到了,正在商量他的事情。”
“霍小桐呢?”
“不知道。”他拉过她的手,往门口走,“吃过饭了吗?没吃的话我带你去吃。”
“我已经吃过了,现在陪你去吃。”
贝耳朵陪叶抒微在对面的快餐店解决晚餐,出去的时候被一个手里端着汤碗,疾走过来的小孩撞到,一碗山药排骨汤华丽丽地泼洒在叶抒微的衬衣上。
这下子,叶抒微身上的那件衬衣是彻底毁了,不仅下摆沾着暗色血渍,连整个腰腹都是油花,贝耳朵看着都难受,何况是素来有洁癖的他。
“找个地方洗一洗吧。”贝耳朵提议。
“这附近没有公共浴室。”
“我看见旁边有一家连锁酒店。”
叶抒微看她的目光有了变化,语气却没有表现出半点私人情绪:“连锁酒店?那不错。”
他迈开长腿,悠然地朝连锁酒店走去,在他身后一步远的贝耳朵很快意识到自己出了一个什么主意……
当跨进标准间,贝耳朵就感觉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听到叶抒微流利的关门声,更局促。
“我去洗一下,你看一会电视。”叶抒微走进卫浴间。
贝耳朵坐下沙发,打开电视机,拿遥控器不停地翻频道,心思一直不能集中,隔着那扇不怎么严密的门,叶抒微在里面淋浴的声音十分清晰。
自己怎么和他来到这里了?贝耳朵放下遥控器,手指蹭了蹭鼻子,真是尴尬,重点是这还是她的提议。
偷偷瞄一眼卫浴间关着的门,想象在里面完全不着丝缕的某人,她有刹那的眩晕。
叶抒微冲了澡后随手把自己的衬衣洗了,出来的时候身上披了一件酒店的浴袍。
贝耳朵已经从沙发转移到左边的床上,一手枕着后脑勺,舒舒服服地浏览新闻。
“我洗好了。”叶抒微出声拉回她的注意力。
贝耳朵坐起来,点了点他手里的衣服:“我用吹风机帮你的衣服吹干。”
叶抒微没说多余的话,把衣服递给她。
在诡异的沉默中,贝耳朵拿着吹风机细心地吹叶抒微的衣服,叶抒微就坐在沙发上,一边喝水一边看她。
在他的看来眼前的女人温柔又贤惠。
她低着头,额前有一缕头发完全地挂下来,都已经遮住眼睛了,她没有去整理,只是专心对付他的衣服,一手摇着吹风机,一手慢慢拂过他的衣服,像是准备把上面的每一条褶皱都捋平。
那只手不仅在碰他的衣服,也好像碰到了他的身体,他看了几分钟,起身走过去。
贝耳朵专心之际,左手手腕被扣住,她的注意力落向已坐在床沿的叶抒微。
“还没好呢。”
“没事。”他擅作主张,拿过她手里的衣服,还关了吹风机。
“干嘛?”她觉得他的眼神有些不纯善。
他不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慢慢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她忽略了气氛的微妙,依偎过去柔声道:“怎么?你今天很累?”
“有点。”
“需要我做什么吗?”
“陪我一会。”他说着躺上床,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躺在我身边。”
贝耳朵不疑有他,躺下后脸朝天花板,一只手轻轻放在小腹上,另一只手则被叶抒微握着。
短暂的沉默后,贝耳朵侧头:“你在想什么呢?”
“在想该怎么表现才能获得你妈妈的认可。”
贝耳朵莞尔:“别说你这段时间一直惦记这件事。”
“这不是小事,何况我答应你父亲了。”
贝耳朵觉得他认真沉思的模样很迷人,忍不住伸手指沿着他干净清爽的鬓发往下:“谁让你轻易答应他的?现在自讨苦吃了吧?告诉你,在这个世界,几乎没有人能让我妈妈心悦诚服的。”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破釜沉舟。”
“什么意思?”
叶抒微侧过脸,平和的眼眸在灯光下暗藏波澜:“提前完成婚后的目标。”
“我怎么不太听得懂。”
“意思是先有孩子。”
贝耳朵惊愕的同时,眼前移过来一道阴影,叶抒微已经在轻松地俯身在她上方,一只手扣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搁在她的身侧,他独属的气息完全包裹住她的周身:“你愿意吗?”
“你,别诱惑我。”贝耳朵艰涩地发音。
“诱惑?我只是在询问你。”他压了压声音,“告诉我你的答案。”
询问?那需要以这样的姿势,用这样口吻,还有这样的眼神吗?
“你不会是想趁人之危吧?”贝耳朵的心跳紊乱,尽量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装作无恙一般试探他的诚意,“如果我真的怀孕了,你又不想负责任了,我该怎么办?女人必须懂得保护自己,绝对不能做单身妈妈。”
叶抒微垂下来的目光如冬日黄昏的霞光,悠远而沉厚,看得贝耳朵心神恍惚。
片刻后,他说:“你说得对,你应该懂得保护自己,就算是对我也一样要有防备。”
他这样的回答让她很意外,她本以为他会借此机会信誓旦旦地做出承诺。
虽然一早就相信他,但还是想听他的承诺,他的保证向来有独特的魅力,能让她沉浸在一种安心的幸福中。
“抒微?”她轻轻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我会另想办法。”他直接放弃了效仿何杨赢得身份的方式。
“其实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她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看着她完全不加防备的脸,“放心,我不会那么做。”
她淡淡地笑了,挪出一只手捏捏他的脸:“没想到你这么好啊。”
“虽然我现在不会真的碰你,不过需要借用你的手。”
“什么?”她这才察觉他眼里有另一层隐忍的情绪,担忧道,“你怎么了?”
他躺回她身边,握着她的手直接覆盖上自己有反应的那个部位。
贝耳朵顿时像是触电一样,慌地要缩回手,却被他控制住。
“你你你,怎么会突然这样?”她可真没做什么刺激他。
“因为我是男人。”他慢慢用力摩挲她的手背,试图教她,“和你在一起后,这不是第一次。”
“这是第几次?”
“记不得了。”他口吻自然,没有半点不妥。
贝耳朵真的快无语了,艰涩地问下去:“那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和你散步的时候。”
“散步?!散步你就能……叶抒微,你太可怕了。”
他在她的手背上使了使力,说道:“现在替我解决。”
“你不能憋着吗?”
“耳朵,憋久了很难受,而且我不可能每一次都自己憋着。”
“那你再进去冲一个澡,自己解决一下。”贝耳朵欲哭无泪,简直快求他了,放开她的手。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当然会自己解决,不过现在有了你的手,我为什么还要屈就自己?”
“……”
“况且这不是我一个人造成的,你也有责任。”他说,“我不会让你临阵脱逃。”
“……”
于是在叶抒微深刻,详尽,慢悠悠的教学下,贝耳朵提供了尽善尽美的服务。
叶抒微对服务的质量很满意,结束后从背后把贝耳朵整个拥入怀里。
“耳朵,不得不承认,你学得很不错。”
贝耳朵的两只耳朵都不知道红成什么德行了,装作没听见。
他的手按在她的腹部,声音温和地在她耳边:“下次要不要挑战一下别的方式?嗯?”
“……”
最动听的事 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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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贝耳朵没有被允许回去。
自从贝衡安从女儿的租屋撤离后,贝耳朵恢复自由身,行动便利,但夜不归宿还是人生的第一次。
幸好,某项安慰活动结束后,某人没有再起其他的心思,很安分地搂着她睡觉。
“我睡不着。”贝耳朵突然睁开眼睛,说了一句,然后艰难地转了转身,和身边人面对面,试着喊他,“抒微。”
叶抒微闭着眼睛:“什么?”
“原来你没有睡着。”贝耳朵伸手戳了戳他的长睫毛,调皮地玩着,“小酒窝陪长睫毛,你怎么没有小酒窝?”
“你一直动来动去,我怎么睡得着?”
贝耳朵收手,睁着眼睛近距离欣赏他的五官,一会后跳脱地问:“你爸妈会不会反对我们?”
叶抒微闻言睁开眼睛,和她漂亮如黑珍珠的眼眸对视:“你担心他们不喜欢你?”
“有点担心,之前霍小桐和我说过,你妈妈是个艺术家,品味很高。”
“你觉得我品味低吗?”他反问。
“你喜欢的不一定是你妈妈喜欢的,说真的,如果她反对,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她不会反对的。”他的声音如轻羽般覆盖在她耳膜,“这是我的事情,她只能接受。”
贝耳朵往他怀里挤了挤,他的手臂下滑,落在她的腰上,把她安置得更舒服。
这一回,贝耳朵连脚都不客气地抵在了叶抒微的腿上,完全当他的人是睡床一般陷了进去。
她的身体弧度仿佛和他的怀抱天生就契合,他的胸膛比枕头更适合搁脑袋,叠在一起睡更省空间。
“既然你睡不着,不如为我唱首歌。”他提议,总不能让她一直保持新鲜,在他怀里扭到天亮。
贝耳朵想了想后唱了一首情歌,声音和情意一点点地铺开在他的耳边。
“你送我偶然从天而降的陨石,我一直误会那是颗完美钻石,不曾看见它的瑕疵,把它镶在我的戒指,我也没发现有什么损失。”
“尽管昏迷有时梦醒有时不坚持,人生最大的快乐也不过如是,所谓醉生梦死,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在满是星星倒影的蓝色湖泊里和你醉生梦死,也是一件无憾的妙事。
贝耳朵睡着了,叶抒微伸手拢了拢她的头发,持续看着她,一直到凌晨,他毫无睡意。
清晨醒来后,贝耳朵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呈大字状睡在叶抒微身上,头发微乱,右肩的衣服落下,却不自知。
“早。”他声音沙哑。
“早。”她睡得神清气爽,声音很有中气。
“你睡了我一晚上。”
“……”
“舒服吗?”
“……舒服,你呢?”
“好像有点麻。”
“……”
他说的没错,被她趴着睡到了天亮,手臂和腿不可能不发麻。一起吃早餐的时候,他趁机提出了不容拒绝的要求,于是,她为他捶了整整十分钟的腿。
……
高显音不甘分手骚扰当街寻死的事情上了新闻,本来也只是占了晚报的一个小角落,谁知有路人用手机偷拍到他寻死之前被女友暴打的视频,上传到网络,引起了广泛关注。
视频中的彪悍女霍小桐手持香奈儿菱形格纹手袋疯打高显音,一边打一边骂,据无聊统计,她骂了“你这个人渣”十一次,“窝囊废”八次,“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不去死”六次,“这么点钱就想打发我”四次。
高显音的脸像是承受甩饼的锅,被霍小桐的手袋一次次迎面正中,从视频里可见,到后来他的脸完全是红肿的。
高显音的家人站出来为儿子讨公道,霍小桐父母闭门不见,霍小桐本人已经向公司请了病假,手机也关机,风驰电掣地消失了。
有些网友实在看不过这等恶女,知道霍小桐真名后对她进行了人肉,很快获悉她的年龄长相,工作单位和成长背景,这些曝光后,发现此女真是一个奇葩。
霍小桐的微博记录了她四年里的三段恋情,每一段都是高调开始,悲剧收尾。
而每一次分手,她都毫无例外地把分手原因归咎于对方的负心,把自己塑造成了用情至深的受害者,却把对方往死里碾成渣男,持续咒骂几个月甚至是半年的时间,直到她找到下任从肯收手。
从她的记录里看出高显音为她花了不少钱,鲜花,西餐,名包,香水,衣服,手机电脑源源不断,几乎是对她有求必应,她也曾美滋滋地宣称高显音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但等分手了,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每天在微博宣泄对高显音的憎恶,反复说自己瞎了眼,上了渣男的当,付出身心却换来绝情,嘱咐广大女同胞千万要睁开眼睛,不要轻易男人的甜言蜜语。
她孜孜不倦地列出高显音的十宗罪,光看她的片面之词,的确容易相信高显音是一个没有道德底线的人渣混蛋。
高显音本来就是内向,好面子的人,霍小桐是他第一个女朋友,他在这方面完全没有经验,不敢想象分手会被诋毁成这样,又害怕霍小桐会四处造谣,就找她出来协商,主动提出给她经济赔偿,但霍小桐不是真心愿意分手,故意报了一个天文数字为难他,高显音无能为力,心理压力大到快崩溃。
加上研究所的工作压力,父母长期对他的恋情不赞同等各方面的原因,他纤细的神经终于崩裂。
他被抢救成功,苏醒后却始终僵着一张脸,一句话都不说,他的家人为他请了心理医生治疗,并恳求研究所的同事多来医院和他交流。
何杨组织了同事爱心救援会,一共十几个成员,每天轮流去医院探望高显音。
周二中午轮到叶抒微去探望高显音。
叶抒微一向是寡言沉默的人,更不擅长安慰别人,他在一边简单说了一点最近的工作项目,在高显音要喝水的时候,喂他喝了点水,此外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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