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动听的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师小札
《最心动的事》最后一场海选竞赛创下自身最高收视率,选出的三对有爱情侣将加盟正式节目的录制。虽然三对情侣各有特色,但令大众念念不忘的始终是贝耳朵和叶抒微这一对身高差三十公分的最萌情侣,况且这对情侣已经修成正果,可以直接为“永恒的幸福”这一主题做代言。
自然而然的,新婚的贝耳朵生活方方面面都备受关注,每天依旧有源源不断的声音要求她晒和叶抒微的照片,她应网友要求,发了一张以自己为主,叶抒微为辅的合照,照片上的叶抒微只露了一个侧脸,身体还被她的正脸挡住了,这不发还好,一发顷刻后悔莫及,评论区全是说她发福的声音。
“你婚后到底胖了多少啊?可怜叶抒微的侧影看起来单薄了很多,虽然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要提醒,新婚要慎恤啊,他身体再好也不是铁打的。”
慎恤……
贝耳朵看了这两个字简直要吐血。
本想打电话对唐栗吐槽,却一直打不通,她很困惑,不知道唐栗在忙什么。
真相是唐栗在海选结束的那天就向郁升递呈辞职信,隔天她爽利地给自己放了假,坐大巴去古镇玩了,手机也关机了。
如果说春天如小调,那秋日就如典雅的古典乐,厚重的旋律中夹杂着一点轻轻的哀愁。
当车子开过一片枫叶林,那片像是晕染开的红色仿佛触手可及,无奈隔着玻璃窗,只能眨巴着眼睛对着美景垂涎。
等枫叶林被驰骋向前的车抛在后面,唐栗低头看手上的诗集。
“你,一会看我,一会看云。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
这是顾城的一首老诗,借景表达了一种爱而不得的隐痛。
站在眼前的爱人还不如天边的云唾手可得。
她不由地回忆和郁升在一起的每一个点滴,直到终点的一幕,他双手交叠,沉默地看她的辞职报告。
很久后,他才抬起头,别有意味地问她:“你在游果一直很辛苦?”
“嗯。”她坦承,直视他的眼睛。
“既然如此,我尊重你的选择。”他起身,微笑依旧宽厚豁达,朝她伸出手,“也感谢你的付出。”
就这样,一切结束。
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也符合他的处事风格,他从不是拖泥带水,喜欢说场面话的人,否则也不会站在那个高度。
又是一段无疾而终的暗恋,细想一下,她的暗恋史真够辉煌的,从幼儿园开始,陆续暗恋过苹果脸的小男孩,数学老师,会踢足球的校草,坐在前排喜欢转笔的白衬衣男生,会弹钢琴的气质少年,最后是一个掌握分寸,坚持适度原则的老板。
她应该感谢这些男人,他们的拒绝都没有使得她很狼狈,尤其是他,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让游果的任何一个人知道她对他的感情,保全了她离开的潇洒姿态。
他至始至终是绅士的,温和有礼,进退有度,尊重她,也护过她,作为老板,这样已经很好,他并没有对不起她半点。
她合上手里的诗集,呆呆地想,他那样的人很好,如果不去迷恋的话。
慢慢打开手机,看见两条短信跳出来,一条是贝耳朵的,一看内容就腻的发慌,另一条是郁升的,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她扯了扯脸部的肌肉,不是很难地扯出了一个笑,然后回了贝耳朵的那条:“去去去,别整天拿你老公说事,很刺激人的知道不?”
点击发送的同时,大巴也进入山隧道,刹那间没有了光,唯有手机的屏幕是亮的,就这样过了一会,等隧道口的第一道光投射进来,眼睛因为承受不住乍暗乍明,有短暂,轻微的酸涩。
她看着窗外的天地万物,感到秋季的旷达,会心地笑了。
这不过是人生的一段旅程,后面的路很长,肯定会有坎坷,但只要保持好心态走下去,总会找到属于自己的风景。
而那些会错过的,只能说明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她从不会怨天尤人,她很擅长发现生活中美好的一面。
这样才对,不是吗?
自张逸露那张疑似整容的照片在网上疯传后,网友们不断挖出关于她的新料,包括她和城市之声另一位美女主播不合,在某次活动的后台因为撞衫而大闹,她亲生母亲手挎一只破旧的篮子在农贸市场门口买打折水果的照片,她和霍小桐以及其他两个姐妹组团频频晒派对照片和各种奢侈品……几乎每天都有新料。
因为风波不断,张逸露减少了工作量,也降低了曝光率,只不过这迟来的低调没能为她挽回颓势,吴尘同圈子里另一位以毒舌著称的公子哥公开斥责张逸露,批她喜欢装纯,虚荣心很强,不知好歹索要天价分手费,认识这样的女人,吴尘很倒霉。
张逸露又一次被推向风口浪尖,而这一次,细心的网友又挖出了一个料,之前那个诋毁贝耳朵的“灵动小萱”是张逸露圈子里一个姐妹的小号,该姐妹资料显示常住加拿大,和霍小桐也有互动,她在滑雪场背的一只限量名牌登山包和“灵动小萱”某张放在不知名健身房里角落的登山包一模一样,她自拍时托腮的手腕上那只粉绿色镯子和“灵动小萱”持筷子涮火锅时露出的镯子一模一样,此外还有好几个细节显示她们就是一个人。
这下子,很多人都确定当时贝耳朵被黑事件是有预谋和组织的,主使者是张逸露,原因不外乎是张逸露嫉妒贝耳朵。
比起贝耳朵评论区下的一排“大仇已报”,真正令她哭笑不得的是,叶抒微竟然在张逸露的整容照下点了赞……
“咳咳。”贝耳朵很快来到老公的身边,一脸的正经,“我现在有话要问你,先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你有没有什么事情一直瞒着我?”
“什么?”他淡然。
“关于张逸露的。”她提醒。
“你想知道什么?”
“你是不是以前就认识她?”
“不是。”
“没撒谎?”张逸露的日记本上写的很煽情,记下了一整段她对叶抒微的暗恋。
“耳朵,她母亲曾做过我们家的阿姨,但我没有正眼看过她,也没有和她说过话,你觉得这算是认识?”
“好吧,这个答案我可以接受。”贝耳朵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趁他垂眸的时候,在他唇上偷亲了一下。
“嗯?”他还未回味,她已经撤了。
“这是奖励,奖励你没有正眼看过她。”
“我没有正眼看过的女人不止她一个。”
“所以?”
“仅仅一个奖励是不够的,请继续。”
“……”
最动听的事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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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贞芬借贝衡安之手送了贝耳朵一箱东西,贝耳朵带回家打开看,里面有一些新衣服,昂贵的钻饰和金饰,其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令她意外之余有些许的惆怅。
连打三个电话给徐贞芬,徐贞芬依旧赌气似的,一个也没接。
其实贝耳朵也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毕竟和叶抒微闪婚是她做过的最离经叛道的事情,某种程度上说,她正用行动证明自己完全逃脱了徐贞芬的掌控,以后她的一切事情自己都有主导权。
这是徐贞芬最难以接受的,贝耳朵很明白这点,也决定给彼此一段时间和空间,也许将来有一天,她们之间的隔阂会消融,关系会和解,但绝对不是现在。
“这件是什么?”
贝耳朵从沉思中回过神,抬头一看,叶抒微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正俯身,动手拿起了徐贞芬送的那堆衣服中布料特别少的一件,做研究状。
“我也不知道。”贝耳朵跟着疑惑,这堆衣服里怎么有一件如此怪异。
随着叶抒微慢慢打开手中的布料,贝耳朵看清楚后,额头浮现三条黑线,这件深紫色,后背镂空,胸前几乎透明,凌乱的裙摆像是被刻意裁剪过的东西竟然是一条睡裙。
叶抒微静静地琢磨这条睡裙,半晌后目光深深地看向贝耳朵:“这个礼物我喜欢。”
此后,这件布料特别少,两面透到防不胜防的礼物成了特地给叶抒微玩的东西……
月中,裴树野的全国巡回演唱会回归首个城市,她送了两张票送给叶抒微和贝耳朵,邀请他们欣赏这最后一场。
演唱会是晚上七点三十分正式开始,因为两只在家玩得忘了时间,不知不觉地记错开场时间,等赶到现场时,演唱会已经进行至一半,他们找到预定的位置,即最后一排的角落,坐下后懒懒地看台上。
木堤终于现身于台上,他弹吉裴树野伴唱,唱的是那首最经典最有爱的歌,属于你的我的初恋。
“想把你装进我的口袋里,饿的时候拿出来看看,渴的时候拿出来看看,疲惫的时候拿出来看看,想你的时候拿出来看看。”
“我对你的喜欢,是那种想带你吃遍全世界小吃的喜欢。”
“我喜欢你就会送你十四行情诗,但我爱你,我会在掌心写上你的名字。”
在舞台灯光的特效下,台下的二十多排座位像是一座融化在墨蓝色海洋的孤岛,在剧场穹顶璀璨的星光映照下,更令人有身临其境的感受。
“真好听。”贝耳朵不禁赞叹。
“不如你的好听。”身边的人接着说。
“你指的是我唱的比她好听?”
“嗯,还有在某种特殊时刻喊我名字的声音,更动人。”
“……”
叶抒微拉过她的手,安稳地放在自己腿上,趁众人侧耳倾听之际,提出一个要求:“不如现在喊我的名字。”
“这里人太多,收回你的恶趣味。”
“你可以说得轻一点,只让我一个人听见。”
“你专心一点,我们不是来听你表妹的演唱会吗?”
“我纯粹是友情捧场,对她的歌从没有什么兴趣。”他很淡定。
这真的太毒舌了,要是被裴树野的忠粉们听到,百分之百引起公愤。
贝耳朵轻轻咳了咳,然后靠近他,说道:“抒微。”
叶抒微面色不变:“换一个称呼。”
“老公。”
他一边听一边慢慢地玩着她的手指,在一个正经的场合,略施小计地调戏她。
安抚好他的情绪,正好一曲终了,裴树野袅袅婷婷地走向木堤,拉起他的手,木堤看似温顺地放下手中的吉他,被老婆拉至台中央,听老婆说话。
“总会有人问我创作的灵感是什么,我在这里告诉大家,他是我的创作灵感。其实喜欢音乐的朋友都知道,曲由心生,在忧郁的状态下可以写出真实的哀歌,在快乐的状态下可以写出俏皮的小调,我的作品不会哀伤,也没有那么欢快,因为我一直处于稳定的幸福中,是他给了我这份安心。”
裴树野说着笑了:“有些歌迷怨我太早结婚了,以前我也想过会不会太早,现在却觉得刚刚好。说到底,人生什么时候才是最合适的呢?谁也没有标准的答案,我遇到他,想嫁就嫁了,这样率性而为,肯定有损失,也有收获,对现在的我来说,收获远大于损失。”
说着,她很温柔地看了一眼身侧的老公:“你想不想趁此说点什么?”
“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你说那些做作的情话?”木堤故作惊讶。
“不是,是对台下的朋友们。”
木堤转向台下的大家,收敛笑容,严肃道:“我的确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们,在今天之后你们将会有段时间看不到你们的女神了,因为她要在家安心地创作,等等,别急着鼓掌,我说的创作指的是她这辈子最优秀的作品,一个属于我的娃。”
他话音落下,台下一片沉静。
“我不是在说冷笑话,这是真的。”木堤诚恳地补充,“难道你们不觉得孩子比音乐更重要吗?”
台下轰地笑开了,陆续鼓掌,最后越鼓越欢,节奏一致,用声音支持他们。
裴树野恼怒,伸手捶了捶老公的胸:“你可以滚远一点了,我还要继续唱歌。”
“微臣告退。”木堤听话地退下。
台上仅有一束光芒打在裴树野的身上,她用十分优雅的姿态开始浅唱新曲。
贝耳朵越听越觉得感动。
世间的爱情千千万万,最感动她的还是这一种,一见钟情后的一生厮守,因为太稀少,所以才会感动。
生活不是故事,没有那么精炼,它会有复杂,琐碎,挫折,忧愁等等。
裴树野和木堤也会在私下为原则性的问题闹矛盾,用裴树野的话说,那段时间她压抑到了快撑不过去,同时身体糟了许多,时常做噩梦,醒来时脸上都是泪水,而木堤也承受来自家里的压力,变得沉默寡欢,重新点燃了熄灭许久的烟。
与其说只想展现给听众光鲜靓丽的一面,不如说是在这个美丽的舞台上,裴树野能记得的,想陈述的是那些沉淀在心海的珍贵回忆。
不是刻意,是自然而然的。
她和叶抒微也不会例外,以后一定会争吵,会有矛盾,会在无形中给对方留下不可小觑的擦伤,但若没有这些,就不算是真正的生活,没有一对爱人不曾经历过这些。
只要是彼此相爱,尽力相守,那么以后会面临的各种问题她都不怕。
她这样想着,更用力地握他的手。
散场的时候,叶抒微和贝耳朵特地留在最后才起身,贝耳朵站起来的时候,看见前排不远处的一个熟悉人影也跟着站起来,凝眸一看是郁升。
郁升转过脸,微笑了一下后朝他们走来,请他们去酒吧小酌一杯。
“郁总,你一大忙人怎么有时间看来小清新的演唱会?”贝耳朵好奇。
“是木堤送我票的,我和他很久之前就认识。”郁升解释。
“原来如此。”
一起来到酒吧街上的一家休闲酒吧,灯光幽暗下,贝耳朵啃着薯条,听叶抒微和郁升聊彼此工作上的事情。
在一个聊天的间歇,贝耳朵忽然问郁升:“栗子走了后,你招新人了吗?”
“还没有。”
“像是栗子那样工作认真,有热情,百依百顺的员工可不好寻觅。”
“你说得对。”
“那你后悔没有挽留她吗?”
郁升用手指扣了扣面前的汤力水瓶,摇了摇头:“在游果,任何一个人要走,我都不会挽留,因为他们要走一定是有了充分的理由,觉得工作太辛苦,或者和公司文化格格不入,又或者有了更好的机会,以上这些都说明他们无意再留在游果,就算暂时妥协了,也不会长久。”
“你也太冷静了吧,明明就知道栗子要走完全不是以上原因。”贝耳朵没忍住为好友说话。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挽留她呢?”郁升笑着看贝耳朵。
“那是你自己该考虑的,为什么要我来给你出主意?”
“你现在是在教训我?”
一直专注看贝耳朵吃薯条的叶抒微伸出食指擦了擦她嘴角的些许番茄酱,淡定地护短:“作为你的舅妈,她有这个权利。”
郁升笑得更有深意,喝了口汤力水,回答:“我没有办法挽留她,因为做不到。”
“那作为你舅妈,我有权知道你的想法。”贝耳朵问他,“说实话,你喜欢过她吗?”
“抱歉,这是我心中的秘密,不准备告知长辈。”郁升神情依旧随和,态度却不同,“我们换一个话题。”
贝耳朵不再说话,听郁升继续说游果的事情,直到他提及张逸露的整容照时,才惊讶地开口:“张逸露整容之前的照片,是你公司技术组找到的?”
“我以为叶抒微早就告诉你了。”
贝耳朵看向叶抒微,叶抒微说:“这些你不需要知道。”
“别一副对待学龄前儿童的模样,你怎么瞒我?”
“在我眼里,有时候你和学龄前儿童没有区别。”
贝耳朵:“……”
郁升补充说明:“张逸露心思太多了,不仅针对你制造谣言,还向记者放出风声,让他们屡屡顺利偷拍到她和吴尘的约会照,重点是,她炒自己和吴尘是最萌情侣,明显针对我们的节目,给她一点惩罚也不为过。”
“可你们是怎么找到她以前的照片?”
“的确花了一些功夫,根据她公开账号找到她的小号,发现她曾经登陆过一个修图网,里头保存了记录,我们的人很快破解她的密码,发现里面有个她上传的文件夹,文件夹里除了她整容后的照片,还有两张高中的大头照,估计是忘记删除了。”
郁升喝了口汤力水,继续说下去:“原来她在三年里整容了四次,几乎是面目全非,现在呈现于公众面前的这张脸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经过细调的。”
“你们打算陆续发她的整容照片?”贝耳朵问到重点。
“看她有没有变乖。”郁升笑得有些危险,“我也不想做得太绝,不给她留条生路,但如果她再兴风作浪,那是她自找的。”
这天回家后,贝耳朵问叶抒微,张逸露的事情他知道多少。
叶抒微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说:“在有些方面,我是一个很会计较的人。”
“什么方面?”
“你。”
“……”
叶抒微弯腰,伸手抚上贝耳朵的脸,宁清如湖水的眼眸望进她的瞳孔:“我不想和女人作对,但想到她曾经给你过太多伤害,我不能算了。”
“对,她那会想方设法地排挤我,在背后捏造了很多属于我的谣言,还找人把死了的青蛙塞进我的抽屉,传我有虐待动物的癖好,有一段时间,我嘴上不说,心里却很压抑,好像永远摆脱不了她的影子,除了压抑外还有点恐惧。现在回忆起来,那时候我胆子真的很小,还有点没用。”贝耳朵第一次毫无负担地坦承内心。
叶抒微的手掌停在她的脸颊。
她伸手覆盖上他的手背,笑容释然,带着依恋:“如果那会你在我身边就好了,我想没有人敢欺负我。”
他沉吟后说:“那从现在开始,我保证没有人敢欺负你。”
他眼眸中央的涟漪一点点晕开,过于迷人,以至于她看的时间长了,眼睛沾上了一点水汽。
她并不是为多年后,有人弥补她当年受过的委屈而感动,而是因为他本身而感动。
他是她的老公,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这个事实足以释然她在心里偷偷尘封起的一切。
仅此而已。
当然这样也足够了。
最动听的事 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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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的一个下午,贝耳朵收到爱的纱摄影工作室的电话,依旧是那个亲切的女声,告知她一个消息,她二次面试成功了。
对此,贝耳朵完全没有想到,因为距离上一次面试已经有较长的一段时间。
“因为前段时间公司人事一直在调整,导致今天才通知到你,非常抱歉。”对方说。
“请让我考虑一下,我会尽快给你们回复的。”
贝耳朵迟疑的原因只有一个,她已经打算和叶抒微要一个孩子了,除了符合他们本身意愿外,也考虑到了叶远行的病情,叶远行这一次从住院至今都积极配合治疗,态度乐观,听话得令人惊喜,刘爱私下告诉贝耳朵,这是因为他想活得久一点,能有机会看到下一代。
“就算是看一眼,他也没有遗憾了。”刘爱这么说。
叶抒微回来后,贝耳朵就此问题和他讨论。
“这个由你决定。”叶抒微说。
“就算我明天去工作,不准备现阶段要孩子,你也听我的?”
“嗯。”
“这么好说话?”贝耳朵狐疑,伸手捏他的脸,“别勉强啊。”
“怀孕你用的力气比我多,你需要十个月带着他,所以由你决定。”
贝耳朵收回手,不言不语,心里一时间没有了主意,过了一会暂时放弃了纠结:“我先帮你收拾行李,你明天下午就要坐飞机出发了。”
叶抒微明天要出发前往北方一个省偏远的小镇进行病死动物无害处理的考察,那边生存条件异常艰苦,研究所是抽签决定参与名单的,本来是抽中的是高显音,但他出事后,至今未痊愈,叶抒微主动提出代替他。
“好。”叶抒微走向自己的书桌处理邮件,坐下后不忘提醒一句,“别忘给我带一张你的照片。”
“已经放进你的行程本里啦。”贝耳朵嘟囔,“记得别被别人看见。”
“放心,不会有机会让别人觊觎夫人的玉照。”
“……”
贝耳朵收拾好叶抒微的行李,去厨房削了一个苹果,拿过来给他吃。
叶抒微趁机把贝耳朵按在自己的腿上,双手圈住小小的她,低头问道:“这一次要去半个月,别太想我。”
“那实在太想怎么办?”
“忍着,等我回来后再补偿你。”
“……”
她明明指的不是这个意思啊!感觉解释不清了,他也不会允许她解释……
新婚如蜜这四个字再贴切不过,以至于叶抒微离开的第一天,贝耳朵就有点不开心了,第一次觉得住的公寓如此空旷,加上这几天外面起大风,道路两旁满是干枯萎缩的树叶,她突然感觉整个世界都清冷下来。
和唐栗喝了一顿下午茶,向她列举叶抒微离开后自己的各种不适,唐栗很鄙夷:“你婚后的自理能力去哪儿了?”
“和他在一起后,我的自理能力退化到了幼儿园。”贝耳朵十分厚颜地陈述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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