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官皆敌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文理风
张苻让管家把手里提的东西放下,又把书童叫来帮田仲整理屋里,然后说:“上午你先歇歇,等会咱们去伙房吃饭,等下午,咱们就去乙院读书。”
田仲点头应下。
下午
张苻和田仲睡完午觉后,张苻就拿了书,和田仲一起去乙院。
两人抱着书,走到乙院的学堂,田仲从开着的窗户往里一瞅,就看到满屋都是人,顿时吃惊的说:“怎么这么多人?”
府学每年才进多少,这一屋,起码得上百人吧!
张苻见怪不怪的说:“很正常,因为府学的人,几乎都在乙院。”
考官皆敌派 63.吓晕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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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喝着酒, 听着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不由有些喝不下去了。
“这两人怎么还没完了!”张苻皱眉道,虽然他爱看热闹,可不代表他愿意在这样的吵闹声中喝酒。
田仲严彦王贤也陆续放下酒杯, 在这样嘈杂声下,确实什么喝酒的氛围都没了。
王贤站起来, 走到雅间门口朝楼下大堂望了望, 回来摇头道:“看来一时半会这两位是吵不完了。”
三人顿时没继续喝的兴致了,张苻甚至气道:“我好不容易做一次东, 居然碰上这种事,真扫兴!”
说着, 叫来外面候着的小二结了账。
结完帐后,四人从雅间出来,顺着楼梯下楼, 打算穿过大堂出去。
楼下
杨凌和郑槿正吵的分外眼红。
“郑槿,你把你身边的侍女留下,再给本少爷亲自赔礼道歉, 本少爷就大人有大量放你一回!”杨凌自觉其亲姐姐是圣上宠妃,郑家如今又失势, 底气十足的说。
郑家虽失势,可郑槿却不怕杨家这样的暴发户, 当下冷笑道:“赔礼道歉, 我呸, 当初那侍女明明是你为了讨好本少爷亲自送去的, 现在居然反口说是本少爷逼的,呵呵,不就是看现在郑家失势了,想来落井下石么,可本少爷告诉你,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凭你杨家,想要本少爷道歉,休想!”
“你!”杨凌瞪着眼。
“至于本少爷的侍女,还不是你一个杀猪的孙子能用的起的。”郑槿轻蔑的说。
杨凌平日最恨别人提他爷爷是杀猪的,显得他出身不好,当下气的咬牙切齿道:“那也比你家是前朝旧臣好,你们这些前朝旧臣有什么可以自得的,指不定哪天陛下想起来就灭你满门了!”
“你!”这次轮到郑槿被戳到痛脚,他可是知道当初郑家和赵家那些旧怨,现在郑家如此低调,就是怕圣上秋后算账。
杨凌一看郑槿说不出话来,顿时得意起来,更是死抓着这点不放,说道:“我杨家是没你郑家显赫,可我杨家跟的是圣上,而你郑家,却是前朝余孽,你们这些余孽,不过是圣上懒得的计较,才让你们苟且偷生罢了。”
“杨凌,你说谁苟且偷生!”郑槿怒道,虽然他们确实怕圣上秋后算账,有些苟且偷生的想法,可被人这么当众说出来,郑槿还是觉得脸火辣辣的疼。
“当然是你们这些前朝旧臣,前朝余孽!”杨凌大笑道。
“原来前朝旧臣都是前朝余孽啊!还真是头一次这么听说,长见识了。”一个人啪啪的鼓掌道。
“谁?”杨凌转头,就看到一个人从楼梯上下来,走了过来。
看着走过来的人,杨凌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听来人口气,就知道肯定不是他这伙的,不由把脸一扬,没好气的问道:“没看到本少爷正在和人算旧账么,你来插的什么嘴!”
来人在他面前一丈处站定,抱着胳膊说:“你们吵架,按理说田某确实不该插嘴,不过你辱骂前朝旧臣,田某却不能视而不见。”
“你是谁?”
“正是你口中的前朝旧臣。”
杨凌一听,顿时怪笑道,“哎吆,我当是谁,原来又是一个前朝‘余孽’,怎么,你想为他出头?”
“为他出头?”田仲转头看了郑槿一眼,顿时嗤笑了一下。
郑槿一哆嗦,忙低下头,不敢直视田仲。
杨凌却会错意,还以为被他说中了,矛头顿时转向了田仲,“早就听闻你们这些前朝旧臣贼心不死,常常私下联络,妄想意图不轨,今日一看,果然不假。”
田仲听了,有些好笑道:“你这是在给我扣罪名?”
杨凌有些嚣张的说:“难道本少爷说错了不成,你和他一看就交情不浅,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在私下里意图不轨。”
“交情不浅?”田仲摇摇头,实话实话:“田某和他可没什么交情。”
杨凌还以为他怕了,有些不屑的看着他。
谁知田仲话一转,说道:“不过田某确实和某个前朝旧臣交情不浅,甚至牵连甚多。”
杨凌没想到田仲会突然这么说,眨眨眼,不敢相信的说:“你承认你和前朝旧臣牵连甚多?”
“对啊,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田仲毫不避讳的说。
杨凌顿时上了心,他可是知道圣上对这些前朝余孽心里有疙瘩,如果他能抓到这些前朝余孽的把柄,那是不是……
想到这,杨凌忙问道:“和你交往不浅的前朝旧臣是谁?”
“前朝旧臣,丞相赵孟!”田仲说道:“全天下人都知道我田仲和他牵连甚多!”全天下都知道他和赵孟斗的你死我活,这牵连还不多么。
“赵……田仲!”杨凌突然像被掐住了脖子,死死的盯着田仲。
田仲走近一步,杨凌后退一步。
“前朝丞相不是前朝旧臣吗?”
田仲又走近一步,杨凌吓得又后退一步。
“前朝旧臣都是前朝余孽,那前朝丞相,应该算是前朝最大的余孽了吧?”
田仲最后走了一步,站定,对仓皇后退的杨凌说:
“你是说陛下在苟且偷生?”
杨凌仓皇后退,不小心绊到后面的椅子,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死命的摇头。
“我…我没……我没这意思。”
田仲蹲下,看着地上吓得浑身哆嗦的杨凌,淡淡的说:“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我…”杨凌突然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田仲看着吓晕了的杨凌,站起身来,随口说道:“还真是什么香的臭的都能往宫里进。”
说完,田仲摇摇头,和张苻三个离开了。
后宫 椒房殿
皇后斜倚在榻上看着书,旁边一个大宫女拿着玉锤轻轻帮皇后敲着腿。
“陛下昨日又去杨婕妤那去了。”大宫女轻声说道。
皇后打了个哈欠,“去就去呗!”
大宫女自幼就服侍皇后,比其他人说话也少了三分小心,说道:“可是陛下这个月去那已经不下五次了,这恩宠,也未免太过了些吧!”
“过了就过,陛下喜欢就好。”皇后不在意的说。
“娘娘,”大宫女顿时急道。
皇后把书偏了一下,看着大宫女:“你这丫头,本宫都不急你急什么。”
“娘娘你这慢性子什么时候急过!”大宫女无奈的说。
皇后又打了一个哈欠,干脆把书放下,直接在榻上躺下,打算闭着眼小憩一会。
大宫女看着万事不心急的主子,只好先拉过锦被替她盖上,嘀咕道:“要是杨婕妤再受宠下去,看您急不急。”
“急什么,”皇后闭着眼,又打了个哈欠,“恩宠这东西,什么时候靠的住过,你别看杨婕妤今日得宠,明日指不定怎么样呢!”
“娘娘您还真是宽心……”
大宫女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候着的大太监就匆匆进来,对皇后低声说:“娘娘,陛下身边的人来传话了。”
皇后听了,睁开眼,在大宫女的搀扶下坐起来,说道:“传。”
“是,”大太监出去,领着一个太监进来,正是赵孟身边的李忠。
李忠一进了内殿,直接行礼道:“陛下让老奴给娘娘传话,说近来宫中嫔妃行为多有不合礼仪者,让娘娘教导一下。”
皇后娘娘:……
不合礼仪?她怎么没看出来。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忙问李忠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忠知道大宫女这是替皇后问的,就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都说出来。
皇后听了嘴角抽了抽,对大宫女吩咐道:“传本宫懿旨,杨婕妤请安失仪,令其闭门思过半年,抄女则二十遍,其他宫嫔,抄女则三遍,一个月后交给本宫。”
“是,”大宫女应下。
大太监李忠看事情办完了,行礼后就退下。
等李忠走后,皇后娘娘一歪身子,躺回榻上,笑道:
“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宫里进,这田将军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损啊!”
考官皆敌派 64.彗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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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胃里还有些难受, 别的还好。”张苻看起来明显比昨天气色好了很多,看到田仲手里提的东西,说道:“上街去逛了?”
“嗯,买了点吃点和掏了几件有趣的小玩意。”
田仲把东西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打开那包桂花糕,拿了一块吃了起来, 边吃还边对张苻扬了扬手中的桂花糕, 说:“你要不要也来一块?”
“田仲,你个混蛋, 明明知道我这两天只能吃白粥,还故意馋我!”张苻看着田仲手中还冒着热气香甜可口的桂花糕, 悲愤的想从床上爬起来踹田仲两脚。
“哈哈哈哈哈哈”田仲得逞的大笑,“就是故意馋你!”
说完,还故意又吃了几口。
气的张苻直接把床上的安神用的香囊朝田仲扔去。
田仲一歪头躲过, 笑道:“好了,不闹你了,看你躺床上挺无聊的, 逗逗你,别恼。”
张苻翻了个白眼, 说:“本少爷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般计较。”
田仲吃完手中的桂花糕, 拍拍手, 说:“其实我来, 是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张苻翻翻眼皮, 无聊的说。
“你家最近有人丢金锭吗?”
张苻抬起头,疑惑的说:“金锭?”
“不错,并且是数额比较大的金锭,大约一斤的。”
张苻坐起来,对外面喊道:“张叔,你在外面吗?”
管家张叔匆匆走进来,问道:“大少爷,什么事。”
“咱家最近有人丢金锭吗?”
“金锭?”
“嗯,一斤重的金锭。”
管家脸上的表情霎时难以言喻,看着他家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爷,无奈的说:“大少爷,咱这次来就没带一斤重的金锭,怎么可能会丢。”
“啊!”张苻诧异的看着管家,说:“我爹、我娘、我二叔、我三叔……不是给了很多钱么。”
“几位老爷和夫人是给了不少,可您只是来通州考几天院试,也不用全带着啊,当然是让夫人和少夫人替您收到您的库房去了。”
张苻愣了愣,说:“那也不能连一斤金子都没带吧!”
管家突然觉得有些心累,只好给自家少爷解释道:“大少爷,一斤金子是十六两,折成白银就是一百六十两,若是折成铜钱就是一百六十贯,一贯是一千文,咱在通州既有宅子,又有庄子,吃让庄子送就行了,下人也是带来的,月银都是大宅发的。
所以您来考试,除了您自己用钱,其实别的用钱并不多。本来老奴只打算在公中支银五十两的,可夫人和少夫人心疼您,怕您亏着自己,特意让老奴带了一百两。所以大少爷,咱真没带一斤金子,也不可能丢一斤金子。”
张苻听完,转头对田仲说:“我这没丢一斤金锭。”
田仲噗嗤一声笑了,打趣道:“张兄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谁知张苻不但不以为忤,反而认同道:“本来就是,我在家,除了读书,别的什么都不做,我爹说我只要读好书,别的什么都不用我操心。”
管家怕田仲误解,忙解释道:“田公子勿怪,张家本是幽州城有名的耕读世家,只是到了老爷这一代,老爷弟兄三人,却都不是读书的料,并无功名,当时老太爷渐渐老去,偌大的家业只怕会成为别人眼中的肥肉,幸好大少爷自幼有读书的天分,又年纪轻轻中了举,这才在老太爷故去后护住了张家,也是这个缘故,张家上上下下对大少爷读书极为重视……少爷也被养的有些不通世故”
田仲听了,不由感慨道:“果然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张苻却不以为意,说:“这有什么,我从小就喜欢读书,最讨厌俗务,科考高中本来就是我的志向,而且身为长孙,爷爷奶奶爹娘叔婶打小疼我,作为张家的一份子,难道我要只受疼爱却不出力么?”
田仲抚掌笑道:“说的好,这天底下的事,本就一份权利一份义务,既然享受的时候没推脱,那等责任来了,再推三堵四,岂不是太过矫情,张兄,平日看你迷迷糊糊的,想不到居然是个透彻人儿。”
“那是,也不看看本少爷是谁!”张苻得意说完,突然反应过来,怒道:“你说谁迷迷糊糊的!”
“咳咳,”田仲咳了两下,忙转移话题,说:“你不好奇我问你丢金子的事么?”
张苻一听,果然问道:“怎么回事?”
田仲把今天早晨的事给张苻详细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他走了我才反应过来,你家这巷子是单门独户,除了你家人走外,别人根本不会进来,他一个走商的,怎么会把金锭掉到这。”
“一斤重的金锭,掉在地上动静肯定不小。”管家也觉得这事有蹊跷。
“对啊,所以之后我越想越觉得不对,这金锭掉的太过蹊跷,”田仲说:“不过这金锭倒真是那人的,事后我觉得蹊跷,特地去通福金铺打听了一下,这金锭确实是那人拿银子刚兑换的。”
张苻心大,一听顿时放下心来,说:“既然是人家的,那你管人家怎么掉的干什么,说不定是人家在咱巷子里歇脚,没注意漏了呢!”
管家也点点头:“既然不是别人误领,那就没必要在意了。”
田仲心里虽然有疑惑,可听两人这么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还有一件事,田仲却没敢对张苻他们说,那就是:
他觉得捡钱时,好像有人曾偷偷看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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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属下把金锭拿回来,按照您的吩咐,给了他谢银。”
凉亭中,刘忻正无聊的斜倚在亭子的栏杆上,闻言噌的起身问:“怎么样,他收了么?”
“他收了。”
刘忻兴奋的说:“我就知道,白捡不行,那是不劳而获,可酬谢,那是报酬,肯定没问题。”
“可他只收了一两银子。”
“什么!”刘忻瞪着眼,“你怎么不多给些,我不是给你好几十两么!”
属下无奈的说:“我想给,他死活不肯收,觉得属下做生意不容易,最后实在推不过,才挑了一块最小的碎银。”
刘忻气的想踹田仲两脚:“这人怎么就……这么……这么……”
属下又说道:“那位好像对这次的事起了疑心。”
“什么!”刘忻立刻停住,看着属下。
“那位刚刚去通福金铺打听属下兑换金锭的事。”
刘忻心一紧,随即想到金铺的行规,放下心来:“这个金铺应该不会乱说的。”
“可是他不是直接打听的,他是装作属下的弟弟,问人家金铺有没有看到他哥,还说他哥要来换一斤的金锭,让他在集市上等着,他等了许久见人没回来,就过来问问,人家金铺的伙计信以为真,属下回来经过金铺时,那伙计还特地跑过来告诉属下,属下的弟弟刚才来过,急着找属下,幸好那伙计不曾看到属下的踪迹,要不只怕今日被顺藤摸瓜了。”
刘忻听的目瞪口呆,转身对正在凉亭中央石桌上写东西的钱尚书说:“这田仲哪里是属兔子的,分明是属狗的!”
考官皆敌派 65.下罪己诏阻止彗星,你逗我!(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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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试一次不过, 明年重考就是了,可要是被发现夹带作弊,却是有牢狱之灾。”王夫子重申道。
“是,学生明白。”
县试的考棚设在县衙后院, 王家村所隶属的县衙在幽州城东角,离王家村不过四五里路, 所以等王夫子啰啰嗦嗦的叮嘱完, 马车已经到了县衙门外。
马车到了县衙外,王夫子却没让六人下车, 而且掀开帘子朝外看了看,发现时辰还早, 就让他们先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而王夫子自己,则下车先去转了转。
王夫子背着手, 慢慢在县衙门前转悠,等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和马车旁边的人,王夫子走过去, 打招呼道:“李兄,你也来了。”
李规是李家村私塾的夫子, 年长王夫子两岁,平日和王夫子关系不错, 看到王夫子过来, 忙拱手道:“王贤弟也到了。”
王夫子和李规客套了两句, 就把李规拉到旁边, 低声说:“李兄,我怎么瞅着,今日县试不大对。”
李规一惊,忙问:“王贤弟何出此言?”
王夫子用手朝来的那些马车指了指,小声说:“你不觉得今日来的马车,多的有些过分么?往年县试,每科取五十人,来应试者不过三四百,可今年,老弟刚才转了转,只怕不下上千,这也太多了吧!”
李规听了,也忙向四周望了望,这一看,果然如王夫子说的那样,往年不过半条街的马车,如今却把县衙门前的整条街堵的死死的。
李规捻着胡子转了转,沉默了片刻,叹气道:“看来传言是真的。”
“什么传言?”王夫子忙问道。
“就是县学,府学那群学生打算重考的事!”
“可这传言不是早两年就有么,这两年县试人数虽然有所增加,可也没像今年这样,突然加的这么多啊!”
“王贤弟,你糊涂啊,当初虽然传言闹的大,可当时新朝刚立,谁知道是什么情况,这两年,天下渐定,民心安稳,是读书人都明白,这朝廷算是稳了,如此一来,那些县学府学的学生怎么还能忍的住。”
王夫子也反应过来了,一拍手说:“是啊,那些学生本就天天读书,准备院试、乡试甚至会试,平日考试更是三天一大考,五天一小考,县试对他们来说,甚至连平日的小考都比不上,他们怎么可能不来试试,反正考中了最好,考不中,原来的功名也做数。可这样一来,咱们的孩子岂不是吃亏吃大了!”
李规也很是心痛,他的学生,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其中有不少还是他的子侄,只是这事偏偏赶上了,谁又能有办法,只好拍拍王夫子,说:“看开一点,这就是命,反正咱们学生也算不得最好的,就算没这出,等考院试、乡试、会试也差不多能遇上他们,早遇上也好,省得再白读多年。”
话虽这么说,可这结果怎么可能一样,王夫子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转身回自己的马车。
.
田仲王泉等人在车上睡了小半个时辰,就听到外面嘈杂起来,田仲掀起车帘,发现县衙的大门已经打开,门口两侧站满了衙役。
“醒了,快收拾一下出来吧,马上入场了。”车旁的王夫子说道。
田仲忙叫醒还在睡着的五个人,众人收拾了一下,就提着考篮一个个的从马车上下来。
“你们直接跟着排队,按照衙役们说的做,为师先去县衙内堂,等会好给你们做保。”
“是,先生。”六个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王夫子点点头,从正门进了县衙。
而田仲等人,则去排队,由衙役分批引领,从侧门进入。
进了侧门,其中一个衙役就对田仲一行人问道:“你们是一起的,几人互结?”
王泉忙拱手答道:“回官爷的话,我们是同村,从小相识,所以这次几人互结。”
衙役听了,直接带他们去旁边的一个耳房。
耳房中坐着一个县署的主簿,在确认田仲和王泉六人愿意互结后,就拿出一份保单,让他们填上,然后让六人同时按手印画押。
朝廷有明令:凡县试者,考生需同考者五人,互结保单,作弊者五人连坐。
等互结完,衙役又领他们到旁边的厢房搜完身,这才把他们带到县衙的后院。
几人被带到后院,由于人还没进齐,所以考棚的龙门还关着,几个人只能和别的先进来的人一样,提着考篮等在旁边的空地上。
“终于进来了,这又是按手印,又是搜身,还没考,就差点被扒了一层皮。”王泉提着篮子,好奇的看着周围随口说道。
“这才哪,等会考前还得由廪生认保呢,幸亏先生就是廪生,要不光请人家廪生认保,就得花费不少。”田仲说道。
“这是自然,二爷爷就是为了族学的孩子认保方便,才一把年纪还每年都参加府学的岁考,争那个廪生名额,咦,那个不是郑重吗?”王泉正夸着王夫子,突然瞥见一个人,不由一愣。
王溪几人听到王泉说的,也忙转头向那边看去,这一看,也是满脸惊讶。
田仲看着几人的表情,问道:“怎么了,你们和他有过节?”
王泉等忙摇摇头,说:“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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