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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巫哲
江予夺避开了“他们”。
市场旁边有不少烧烤店,这种天气里,也只有烧烤店营业到这个时间了。
热气,焦糊的肉香,空气里的孜然和辣椒粉,还有满耳的嘈杂,掀开棉帘子的时候,这一切都让程恪觉得舒服。
“怎么不去上回那家?”他问。
“陈庆大斌他们在那儿吃呢,”江予夺说,“咱们要去了,就肯定跟他们一块儿了。”
“啊?”程恪没明白。
“跟一帮刚打完架特别兴奋的混混坐在一桌吃烧烤,”江予夺说,“你能受得了啊?”
程恪想了想那个场面,要搁以前,肯定受不了。
但是现在……似乎也不是特别难以忍受。
江予夺要了一堆肉串儿,各种肉,基本把店里有的都点了。
程恪没什么可补充的,只加了点儿蔬菜。
两人坐下之后,服务员把酒拿过来了,四小瓶二锅头。
程恪看着这些酒有些犹豫:“你喝……三瓶?”
“你要不敢喝,”江予夺啧了一声,“我喝四瓶也行。”
“行吧。”程恪笑了笑,拿了两瓶放到自己面前。
“放心,你要不行了,我扛你回去。”江予夺点了根烟。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让程恪感觉有些微妙,细小的兴奋。
“我怕你扛不动。”他看着江予夺。
江予夺没什么变化……当然,就一个月时间,也不可能有什么变化,但他看着江予夺的脸,还是觉得有些不一样。
不过这种不一样,跟江予夺无关,是来自他自己。
他现在看着江予夺时的感觉跟之前不太一样。
“我刚过来找你的时候,”江予夺拿出手机点着,“看了一下你朋友圈。”
“嗯?”程恪看着他。
“屁也没有啊,”江予夺说,“我以为会有点儿什么沙画视频之类的呢。”
“对了,”程恪想起来一个事,拿出了手机,“那天表演的视频,许丁把你的那一段单独截出来了,你看看吗?”
“不看,”江予夺马上说,“是不是很蠢?我不看。”
视频挺短的,也就十多秒,镜头从左到右拉过去,江予夺正好站在中间,所以这个镜头全程都有他。
的确有点儿傻,但是认真投入的样子显得有几分……可爱。
“我发给你。”程恪把视频发了过去。
“说了我不看!”江予夺皱着眉说,但手机响了之后他还是低头在手机上点了两下,看着屏幕,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我操,我还挺好看的嘛。”
“……啊。”程恪忍不住笑了起来,“是。”
“平时陈庆也喜欢拍小视频,”江予夺又看着屏幕,“拿个手机瞎他妈拍,每次拍到我,我都觉得我像个码头扛大包的苦力,看来还是得看设备啊。”
“也得看人吧。”程恪犹豫了一下,拿起手机对着江予夺。
“要拍我吗?”江予夺看着他。
“嗯,能拍吗?”程恪看着镜头里的江予夺。
“拍呗,我又不是什么名人。”江予夺说。
“你是三哥啊,”程恪在屏幕上点了一下,把江予夺的脸拉近,然后再推远,“这片儿的名人了。”
服务员端了一大盘肉串过来,往他俩中间一放。
镜头里顿时一片热气腾腾。
“吃吧,”江予夺拿起一串肉,“一会儿再拍。”
“嗯。”程恪应了一声,想要停止的时候,看到了镜头里江予夺的锁骨,他忍不住往下压了压镜头,对着锁骨又拍了几秒。
江予夺咬了一口肉之后盯着他:“你拍哪儿呢?”
程恪没说话,笑了笑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拍哪儿了啊?”江予夺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了看,目光一直往下,然后猛地抬起头瞪着他,“你他妈……”
“滚!”程恪打断了他,“你才他妈!你往哪儿看呢?你把你眼睛搁你裤|裆那儿看看,能看到我镜头吗!”
“我感觉你往下拍呢,随便吧,”江予夺啧了一声,继续吃肉,“哎你是不是拍完了然后晚上回去……”
说了一半他又停下了,看了程恪一眼,没再往下说,又咬了一口肉。
“不至于,”程恪叹了口气,“我真想晚上回去干点儿什么,就你这吃烧烤的视频,我看完了火估计都下去了。”
“操,”江予夺说,“你这也挺能说的啊,还有脸说我叫大寸呢?”
“……这俩性质不一样。”程恪说。
“也就你能联想,大寸就是夺。”江予夺说。
“是,那小夺是什么啊?”程恪拿了一串韭菜。
江予夺笑了起来,没说话,拿起酒瓶冲他晃了晃。
程恪拿过酒瓶打开了,跟他磕了一下,仰头喝了一口酒。
接下去他俩都没再说话,程恪有点儿饿了,一口肉一口酒的吃得很舒服,这一个月他虽然坚持使用盘子和碗,但吃的也不过就是方便面和外卖而已,挺惨的,这会儿眼前的烧烤和江予夺,就显得尤其让人愉悦。
他又拿起一串看着像肠一样的肉咬了一口,脆的。
“这是什么?肠吗?”他又咬了一口,“怎么有点儿脆?”
“以前没吃过吗?”江予夺看着他。
“没,”程恪有些犹豫,“不会是什么虫子吧?”
“不是,”江予夺说,“有些不地道的店可能会用假的什么虫子之类的冒充,这家不会,就这几串儿了,来晚了还吃不着呢。”
“……用虫子冒充什么?”程恪问。
江予夺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伸手过来拿走了他手里的半串“肠”:“你吃别的吧,这个我本来也不是给你拿的。”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程恪开始紧张。
江予夺往他这边凑了凑:“我跟你说了,你别骂我啊。”
“啊。”程恪也下意识地往他那边凑了凑,跟他面对面地瞪着。
“j8。”江予夺说。
程恪愣住了。
“猪的。”江予夺又说,“就是猪鞭。”
“……啊?”程恪好半天才回过神,慢慢靠回了椅子上,“我操。”
江予夺把那串猪鞭一口吃了,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哎,少爷。”
“啊?”程恪看着他。
“你震惊的样子挺好玩的,”江予夺笑着说,“有点儿像我隔壁那个三岁半的小孩儿。”





解药 3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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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恪对于江予夺每次都用那个三岁半小孩儿来跟他对比很无奈,不过这次好歹说的是可爱, 他就忍了。
不过他还是纠正了一下:“三岁半小孩儿这会儿应该三岁九多月差不多十个月了。”
“这么严格, ”江予夺笑了笑,“其实马上就要四岁了, 现在倒计时呢,他爸提前一个月, 每星期给他买一样礼物。”
“跟我小时候差不多,”程恪拿了一串大辣椒咬了一口,“每年生日都提前很久开始收礼物。”
“真爽。”江予夺说。
“也不怎么好,”程恪说,“东西来得太容易太多,就没有幸福感了,没有期待, 想要的都会有,不想的也会有。”
“没体会过, ”江予夺点了根烟,“站着说话不腰疼。”
程恪没说话, 江予夺的情况,小时候别说生日礼物, 可能生日都不会过。
“你什么时候生日啊?”他问了一句。
“六一,”江予夺说, “身份证上是这么写的。”
“……哦。”程恪应了一声。
“你的生日没被人笑过吗?”江予夺问了一句。
“嗯?”程恪愣了愣。
“222。”江予夺说。
“你怎么知道的?”程恪问。
“我有你身份证复印件啊, ”江予夺叹了口气, “你智商发育是不是有点儿偏科啊?”
“滚。”程恪喝了口酒, 不得不说,江予夺很多时候会让他有些吃惊,别说一个附在租房协议后头的身份证复印件,就让他专门去记个谁的生日,他都未必能记得住。
他随手拿又了串肉,看了一眼又放下了。
不小心拿了串猪鞭。
“你是觉得不好吃还是吃着膈应啊?”江予夺拿过那串猪鞭啃着。
“都不是,”程恪说,“我就是……这个,是猪啊……”
江予夺呛了一下,看着他:“你也太谦虚了,你这么一说我都不好意思吃了。”
程恪瞪着他,迅速把之前自己说的话又顺了一遍:“操,我的意思是这是猪鞭啊,不是什么牛鞭牛蛋……”
“牛鞭牛蛋你都吃吗?”江予夺马上问。
“我……”程恪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这些玩意儿他都不吃,但是牛鞭牛蛋大概是因为更常见,所以相比之下更容易接受一些。
没等他想好要怎么说,江予夺已经一扬手,喊了一声:“服务员!”
“要什么!”一个服务员也喊着问。
程恪马上反应过来,压着声音冲他喊了一嗓子:“江予夺!”
“羊腰子!”江予夺又喊了一声。
“马上好!”服务员回答。
程恪松了口气,但看到江予夺的笑容时,他才反应过来:“你他妈故意的吧。”
“没。”江予夺笑着说,“这样才是故意。”
“哪样?”程恪顺嘴问了一句。
“牛鞭牛蛋!”江予夺突然又吼了一声。
“马上好!”服务员也扯着嗓子回了一声。
“……我操你大爷。”程恪被他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半天都不知道是不是需要扭头躲开四周的视线。
“没事儿,”江予夺喝了口酒,“这些吃的人不少,没谁会大惊小怪,我又没说要人鞭。”
“你快闭嘴吧。”程恪叹了口气。
江予夺没再说话,笑着继续边吃边喝。
服务员把烤好的羊腰子牛鞭牛蛋一块儿拿上来的时候,程恪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一言难尽之后突然很想笑。
“其实我要不说这些是什么,你一样高高兴兴吃光,”江予夺拿了一串羊腰子放到他面前,“这个总可以吃吧。”
程恪拿起羊腰子咬了一口。
不得不说,江予夺整个人都挺糙的,但从一开始,程恪对他就反感不起来,今天这样的江予夺,还会让他体会到某种肆无忌惮的畅快。
他拿起最后一串猪鞭:“其实这个的确挺好吃的。”
“你吃就吃,吃这玩意儿的时候就别评价了,什么好吃不好吃的,”江予夺边吃边说,声音有些含糊,“你这么一说,容易让我想歪了。”
“我服了你了。”程恪叹了口气。
今天这顿宵夜,程恪吃得很舒服,一个月以来第一次吃东西有了“很香很好吃”的感受。
不过桌上一大堆的肉串,他俩没吃完。
“打包吧,”程恪说,“我带回去吃。”
“我请客,你打包,”江予夺看着他,“你脸可真大啊。”
“哦,忘了,”程恪有点儿不好意思,“我老想着我请客了。”
江予夺叫了服务员过来结账:“那你请客吗?”
“不。”程恪回答。
“你不会是……”江予夺皱了皱眉,“没钱了吧?”
“嗯?”程恪没明白。
“没钱吃饭了?”江予夺挺恍然地看着他,“我说怎么突然让我请烧烤呢,这都一个月没联系了,上来就让请吃饭。”
“靠,”程恪笑了,“这顿我请。”
“不用了,”江予夺说,“说了我请,我在这片儿不给钱都行。”
程恪啧了一声。
从烧烤店出来,站在街上的一瞬间,程恪感觉自己猛地有点儿分不清方向,不知道该往哪边走了。
江予夺左右看了看。
“不认识路了吗?”程恪笑着问。
“没。”江予夺往右边路口走过去。
程恪知道他当然不是在找路,江予夺在很多时候都会这样,拐角,出门,只要是进入一个新场景,他都会四下看看。
“你在看什么?”程恪也往四周看了看。
“看看有没有出租车。”江予夺回答。
“不用打车,”程恪说,“这会儿还暖和。”
“嗯。”江予夺点点头。
程恪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些敏感,这是今天晚上第二次了,他的概念里江予夺应该提到“他们”或者是让他小心些的情况,都没有出现。
就像是上回的“认错人”事件之后,江予夺有意不再提起这些。
这让他突然对自己原先的判断有些动摇,如果江予夺真的有什么……精神上的问题,怎么还能刻意避开相关的内容?
“我送你回去。”走到路口的时候江予夺说了一句。
“不用了,”程恪笑了笑,“我又不是小姑娘,还用人送。”
“不是我说,你还真不如我们这片儿长大的小姑娘,”江予夺说,“人小姑娘也没迟钝到你这种地步。”
“我怎么迟钝了?”程恪有些不爽。
江予夺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我就跟你说吧,你那天买洗碗机,我就在你后头呢。”
程恪震惊地看着他:“什么?”
“我要没拦着,小偷能把你内裤偷走,要换个这片儿长大的小姑娘,没准儿早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了。”江予夺说。
“你果然在。”程恪继续震惊。
“果然?”江予夺问。
“我就说我看到你了!”程恪有些莫名其妙的兴奋,“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呢!我他妈就说那人是你!你是不是搂个人下楼来着?”
“说话注意点儿,”江予夺啧了一声,“我搂谁了我搂,我勒小偷脖子下楼呢!”
程恪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挺开心,笑了半天又拍了拍江予夺的胳膊:“谢谢。”
“我那天就是想看看你眼睛那个伤,”江予夺看上去有点儿不好意思,“又不好直接叫你,我想着不再去找你了的。”
“为什么?”程恪问。
“有什么为什么的,”江予夺说,“把自己朋友一顿揍。”
“那你以前,揍陈庆的时候,”程恪说,“也这样吗?不再找他了?”
“那倒没有,”江予夺皱了皱眉,“那不一样,我不知道怎么说,我跟陈庆和我跟你,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呢?”程恪继续问。
江予夺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拧着眉好半天才看了他一眼:“他没你这么啰嗦,问来问去的,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我哪儿知道怎么不一样。”
“行吧,不问了。”程恪笑了笑。
江予夺跟他一块儿往回走着,他没有再拒绝江予夺送他回去,趁热这么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走着,感觉还挺舒服。
“我跟陈庆,我俩一块儿长大,”江予夺突然轻声开了口,“相互都挺了解的,我知道他……他不会消失,无论怎么样,他都会跟着我。”
程恪转过头:“我也不会消失啊。”
“不好说,”江予夺说,“你跟我们太不一样了,太远了,你要不是被赶出门儿了,你这辈子连一粒脑细胞都不会用在我们这样的人身上,你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帮人存在。”
“说得太绝对了。”程恪说。
“差不多就是这样。”江予夺说。
程恪想了想:“你跟陈庆认识有十年了吧?”
“嗯,大概吧,”江予夺说,“我……刚来这儿的时候就认识了。”
“从哪儿来?”程恪问。
“不记得了,”江予夺说,“那会儿太小。”
“哦。”程恪点点头,“陈庆说你要没救他,他可能就淹死了。”
“我去帮他解绳子的时候他自己也在解了,再过一会儿可能也解开了。”江予夺说,“不过也没准儿,要真憋不住呛了,一口就能晕过去。”
“他特别佩服你,镇定,”程恪说,“救人还挺有方法。”
“我看电视学的。”江予夺说。
“电视?”程恪问,一个看书都会被打的孩子,还能看电视?
“商场里的电视,”江予夺说,“救生节目,没几天之前看的。”
“哦,”程恪笑了,“现学现卖啊。”
“嗯。”江予夺点点头。
程恪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现在江予夺说起小时候的时候,变得从容而平静,让他觉得有点儿怪。
走到楼下的时候,程恪咬牙挺住了没让江予夺上去坐坐。
“我走了。”江予夺说。
“嗯,”程恪说,“那什么,房租还是你来收吧,不用让陈庆来。”
“好的。”江予夺应着。
“那……晚安。”程恪转身往电梯走。
江予夺过了一会儿才在他身后说了一句:“晚安。”
程恪挥了挥手,没有回头,进了电梯才转过头,江予夺已经没在楼道口了。
晚安。
之前程恪也跟他说过晚安,但他没有回应过。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普通而又文雅的词离他太遥远了,他不知道跟谁可以用这个词,陈庆?卢茜?
估计会被笑死。
陈庆和卢茜要是对他说晚安,他估计也能麻出一身痱子来。
但程恪说出晚安的时候,却自然而随意,听上去也很舒服,让他想要回应,虽然听到自己说晚安有点儿别扭,但又有新奇和愉快。
走出小区的时候,陈庆的电话打了过来。
“三哥你那边儿吃完了没?”陈庆说,“这边儿还在喝呢,过来吗?给二秃点儿面子,叫积家一块儿过来吧,店里就自己人了。”
“他回去了,”江予夺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我过去吧。”
“那我让他们再烤点儿。”陈庆说。
“嗯。”江予夺挂了电话,加快了步子。
转过弯走了一段之后,他往身后看了一眼,一个影子从墙角那边投射出来,在地面上拉得很长。
江予夺的脚步没有停顿,只是继续往前走,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这条街上,如果他们想干点儿什么,是很难的,这条街的路灯是老式的,装得特别矮,而且比较密,影子前后交替的频率高,也会被拉得很长,一旦有人靠近,很容易发现。
又走了一阵,江予夺借着拐弯的机会又扫了一眼,后面已经没有人了。
他一直在兜里握紧刀柄的手这时才松开了。
送程恪回家的时候,这人就一直跟着,他从烧烤店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程恪跟着他一块儿东张西望的时候可能也看到了,只是这么迟钝的人根本不会多想。
他没有跟程恪说。
他不想再因为自己的这些事让程恪紧张。
或者说,他一直到现在都还能清楚地记得那天打完架之后程恪看着他的眼神,他不愿意再看到那样的眼神。
有些事,注定只能自己独自去面对。
程恪回到家脱下衣服的时候才闻到自己一身焦糊味儿,还有酒味儿。
这会儿挺晚了,他困得要死,斗争了快五分钟才拿了衣服去洗澡。
热水冲到身上的时候,酒劲和塞了一肚子肉的晕乎劲都一块儿上来了,他用脑门儿顶着墙,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爽!
爽什么呢?
不知道,反正就是挺爽的,心情愉快。
他仰起头,热水在脸上劈啪打着。
热水澡有很多功效,有时候能解乏,有时候能催眠,有时候能去酒劲,有时候……明明困得都可以试试能不能站着睡觉了,这会儿热水一冲,又突然在一片睡意之中昂首挺胸清醒了。
他犹豫了一下,挂着一身水珠子走出了浴室,去客厅里拿了手机。
找到刚录的江予夺的那段视频,点了播放,然后把手机放在了洗手池上……应该再去买个手机架。
喝了酒早上就不愿意起床,特别是酒后再做个春|梦,尤其不愿意起床。
许丁的电话第三次打过来,程恪实在是梦不下去了,才接起了电话。
“不好意思啊,”他看了一眼时间,快中午了,“我昨天喝了点儿酒。”
“挺好的,”许丁说,“有酒喝起码证明你生活正常了。”
程恪笑了笑,坐了起来:“也许吧。”
“我是想跟你说一下,那个视频提前几天,场地有点儿变动。”许丁说。
“行,”程恪打了个呵欠,“我时间都好说,整天都是闲着的。”
“另外一个就是,视频的内容有一些改动,加了个模特。”许丁又说。
“嗯,”程恪应着,每次视频的创意都不同,有时候只是单纯的沙画过程,有时候会加上一些剧情和别的画面,以前也有过加模特的,不过跟他不在一个画面,所以没什么影响,“什么模特。”
“半果美男,”许丁笑了笑,“就那种天人合一原始野性什么什么的,你应该能想象得出来吧。”
“……能,”程恪也笑了,“跟以前差不多那样吗?”
“不是,他会在你旁边,”许丁说,“所以我要先跟你商量一下,你要是不习惯就再看怎么安排。”
程恪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儿,不过许丁做的视频虽然有时候不知所云,但逼格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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