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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巫哲
心不在焉的表演结束,程恪退到一边, 工作人员过去收拾他的东西,四周的客人三三两两地说着话。
程恪在一边只停了几秒, 就穿过人群往楼梯那边走。
“小恪。”许丁走过来叫了他一声。
“嗯。”程恪停下。
“没事儿吧?”许丁问。
“没事儿,”程恪说,“有事儿?”
“那边李总, 能来还挺不容易的, ”许丁往身后看了一眼, “你现在……要不一会儿吧。”
程恪冲许丁身后站着的李总歉意地笑了笑, 低声跟许丁说:“我上楼一趟,马上下来,你刚看到老三了没?”
“表演之前看到了,”许丁愣了愣,“不见了?”
“可能在楼上,这里人多,他可能不适应,”程恪有些不好意思,“我上去看看。”
许丁在他肩上拍了拍:“好。”
程恪快步走上楼梯,跟几个脸熟的人点头微笑,过了二楼之后就没人了,他直接拔腿往三楼跑上去。
三楼相比楼下安静了很多,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了。
“江予夺!”程恪等不及过去打开隔间的门就先喊了一声,然后过去在门上敲了两下,“江予夺?你在吗?”
里面没有人回应,程恪推开门:“江予夺!”
屋里空的,没有人,空气里闻起来的味道都能判断出没进过人,带着静置过后的沉闷的气息。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程恪感觉到心慌。
他迅速跑到窗边,几个窗户挨个往外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江予夺,于是一边往楼下跑,一边拿出手机拨了江予夺的号码。
电话接通了,他听到了振铃音,但一直到他跑到一楼,江予夺都没有接电话。
程恪出了店门外,往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江予夺,也没有看到哪里像是有过什么混乱,他拉开了街边一辆出租车的门坐了进去,报了江予夺家的地址。
出租车往回开的这一路,程恪都在拨江予夺的号码,一直没有人电话。
他又拨了一次,如果这次还是没有人接,他就打算给陈庆打个电话让他马上去找江予夺。
虽然他知道江予夺不愿意让他身边的人知道这些,但程恪实在不放心,以陈庆的脑回路,不一定能反应得过来。
这次电话还是没有人接,但也没有一直响到停,而是被挂断了。
程恪抓着手机的手一下收紧了,他咬了咬嘴唇,飞快地江予夺发了条消息。
-在哪?
江予夺给他回了一条。
-家
程恪整个人都扬了起来,还能看手机,能回消息,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但肯定有小问题。
“师傅麻烦快点儿,有急事。”程恪冲司机说了一句。
“马上就要起飞了。”司机说着又踩了踩油门。
车在江予夺家楼道口停下,程恪抓了钱往仪表台上一放就打开门下了车:“谢谢不用找了。”
一只手摸钥匙让人烦躁,偏偏这会儿手机还响了。
程恪叼着钥匙,接了电话。
电话是许丁打过来的,开业的时候他就这么突然跑了,都没跟许丁说一声,这会儿电话不能再不接。
“喂许丁啊,不好意思,”他往楼道里走,“我这儿突然有急事儿……”
“是老三吗?”许丁问。
“……嗯,”程恪犹豫了一下,“没什么,我就是回来看看。”
“那行吧,我到处找不着你,”许丁说,“那我跟李总说一下吧。”
“真是不好意思啊,”程恪有些过意不去,一边开门一边小声说,“跟李总说一下改天约个饭我给他赔个罪。”
“没事儿,你先处理你的事,要帮忙给我电话。”许丁说。
“谢了。”程恪挂掉电话。
推开门的时候屋里很静,但是非常明亮,一向关着窗帘大开着,客厅和两间屋子都被阳光铺满了,程恪甚至觉得有些晃眼睛。
“江予夺!”他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喵坐在沙发上叫了一声。
“你哥呢!”程恪冲喵喊了一嗓子。
喵又叫了一声。
程恪跑进了后院:“江……”
他愣在了门边。
江予夺坐在后院靠墙的花坛边上。
低着头,胳膊肘撑着膝盖,手机抓在手里。
满手的血。
程恪甚至能看到血滴到地上。
“怎么了?”他走过去蹲到江予夺面前,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抖得厉害。
“耽误你事儿了吧?”江予夺说。
“没,我那边没什么事儿了,我就回来了。”程恪盯着江予夺,不敢上手碰他,只能一寸一寸在他脸上身上检查着,看哪里还有伤。
“我听到了。”江予夺说。
“嗯?”程恪愣了愣。
“你要跟人约饭赔罪。”江予夺说。
程恪有些意外,江予夺在这里居然听到了他打电话。
“这就是个客气话,”程恪小心地摸了摸他的脸,低下头想看清江予夺脸上有没有伤,是什么样的表情,“本来应该一块儿聊聊,我先走了。”
“不是客气话。”江予夺说。
程恪叹了口气:“我……”
“我会一直,”江予夺抬了抬头,“一直耽误你的事。”
“什么?”程恪问。
“我是个大麻烦。”江予夺说。
“你不是,”程恪看着他,“就算你是个麻烦,那也是我能处理的麻烦,能处理好的麻烦就不是麻烦。”
“如果今天,”江予夺说,“我没有回来。”
“嗯?”程恪看清了江予夺的脸。
江予夺脸上有擦伤,眼角下,额头上都有,但伤得不是太严重,几颗小血珠子已经凝固了。
让程恪更心疼的是他的眼神,无奈和绝望里满是歉意。
“如果我就在你们店里,”江予夺抬起手,手背上几寸长粗糙的一条口子出现在程恪眼前,涌出的血流向手臂,划出长长的几道红色,“你敢想象是什么场面吗?”
程恪没有说话,抓住了他的手。
“给。”江予夺把手机递到了他眼前。
“什么?”程恪接过手机。
“看看,”江予夺嗓子突然哑了,“我录下来了。”
程恪愣了好半天才问了一句:“你录了什么?”
江予夺慢慢站起来,走到水池边,拧开了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洗脸,又对着手上的伤口冲了一会儿,然后撑着水池沿儿转过头看着他:“自残。”
程恪的呼吸猛地停了一下。
“我去处理一下伤口,”江予夺关掉水龙头,转身往屋里走,“你去卧室看吧,关门。”
程恪蹲在原地没动,盯着手里的手机。
江予夺的手上全是血,所以手机上也沾满了血印,黑着的屏幕上还有几个带血的指纹。
程恪愣了一会儿,从兜里摸了张纸巾出来,到水池边沾了点儿水,把手机上的血迹都擦掉了。
纸巾也变了颜色。
他拿着手机进了屋,江予夺脱了上衣,光个膀子正坐在客厅的桌子旁边,手上的伤用他的野蛮包扎法已经处理完毕,贴上了纱布,不过血没完全止住,就这么一会儿纱布上已经有红色渗出来了。
江予夺对伤口渗血完全不在意,这会儿正在往手臂的伤口上倒酒精。
程恪这时才发现他衣服袖子上也都是血,手臂上的一条口子看上去是刀伤。
他在江予夺身后站了一会儿,江予夺肯定能知道他就在身后,但是一直没有回头。
程恪进了卧室,按江予夺的要求关好了门。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划亮了屏幕,点开了视频。
最新的视频文件名称显示这个视频大约半小时前录的,应该是在江予夺给他回完消息之后。
也许是知道程恪很快就会到家,而“他们”还没有离开……
视频开始播放。
程恪的手抖得厉害,加上镜头也在疯狂晃动旋转,他不得不把手机放到床上,然后坐在一边,胳膊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的膝盖。
“谁。”
画面还是在晃动,黑色的暗影和白色的光交错着,程恪听到了江予夺的声音。
“出来……”
“我看到你了!”
江予夺吼了一声,接着程恪就看到了从屏幕上一闪而过的江予夺的脸,带着愤怒,眼睛发红,像是要喷出火来。
程恪能感觉到自己的肌肉在一点一点收紧,不是为江予夺的愤怒,而是他的迷乱的眼神,怒火之下,他的眼神是一片茫然。
镜头晃动中,程恪看出来这是在后院。
他看到了被江予夺挪到屋檐下挂着的那盏灯。
手机里传出了沉闷的一声响,像是江予夺撞到了什么东西。
接着镜头慢慢抬起来,应该是江予夺举起了手机。
画面晃得厉害,程恪看到了江予夺的脸。
贴在墙上,一点点往后蹭着,已经破了眼角在墙上留下了一抹淡淡的红色,江予夺痛苦地拧着眉,大口喘着气,一颗泪珠滑下来,在他蹭上了墙灰的脸上划开一条清澈的道子。
手机掉在了地上,画面静止,只能看到江予夺腰往下的部分。
他靠在墙上,脚不断地蹬着地,像是在努力地想要站起来。
最后还是一脚蹬空,摔坐到了地上。
程恪在镜头里看到了他抓在右手手背上的左手,指尖缓慢而大力地一点点滑过,手背上先是出现了一背发白的口子,接着就涌出了鲜血。
“不是真的……不是……我看到你了……你不要躲!”
江予夺声音从低到高,最后吼了一声,狠狠地挥了一下胳膊跳了起来。
如果不是在这样诡异的场面里看到这个动作,程恪一定会喊一声“帅”。
江予夺跃起时的姿势非常帅气,腰和腿绷出漂亮的弧度……可这样帅气的动作之下,却是他陷入疯狂的另一面。
江予夺的左手回到画面里时,手上多了一把刀,接着就一点也没有犹豫的,刀尖扎进了右手手臂里。
程恪猛地往前扑了一下,向屏幕上伸出了手。
他想要拉住江予夺。
他的手就那么伸在手机屏幕前,从指缝中看着刀尖在小臂上干脆利落地划过,再看着鲜血从伤口中渗出。
江予夺扔掉了刀,抓住了受伤的手臂,像是想要止血。
他喘息着,拧着眉。
很长时间都没有动,就那么靠在墙边。
“不是的……不是不是不是……”
镜头里看不到江予夺的脸,但能听到江予夺的声音。
“是程恪,是程恪,是程恪……他马上要回来……是程恪……就在这里,不要过去……不去,不要碰他……是程恪,不要碰程恪……”
江予夺低声不断地说着话,不知道是在跟别人说,还是在跟自己说。
接着就静了下去。
程恪盯着画面上的时间,过了差不多两分钟,江予夺带着血的手伸了过来,拿起了手机,镜头对向了自己。
“我会弄伤你。”镜头里的江予夺看着他说了一句。
画面定格在了这里,视频被关掉了。
程恪差不多过了能有十分钟,才慢慢从卧室走了出来。
江予夺已经包扎好了自己的伤,正趴在桌上往烟壳纸上写东西,看到他出来,江予夺放下笔,把烟壳纸拢到一起,放回了兜里。
“看完了?”他问。
“嗯。”程恪把手机放到桌上,坐在了椅子上。
江予夺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水。
程恪拿过来仰头全灌了下去,然后抹了抹嘴,看着江予夺。
江予夺脸上已经洗干净了,衣服也换了,除了手上和脸上的伤,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而三哥身上有伤几乎是常态,如果不是看到视频,程恪无法想象,坐在他对面,看上去一如平常的江予夺,在二十分钟之前经历了这样一场挣扎。
哪怕程恪已经从罗姐那里知道江予夺有自残行为,他也依旧觉得震惊得无法思考。
“如果你早十分钟到,”江予夺点了根烟叼着,“我可能会拿刀捅你。”
“你有意识对吗?”程恪感觉自己说话都很艰难,“你知道你把我误认成他了。”
“不是误认,”江予夺抬眼看着他,“我知道你是程恪,但我还是会觉得你很危险,你可能被人控制了,被人威胁了,被人骗了利用了,你是来杀我的。”
程恪没有说话。
江予夺把烟递了过来:“要吗?”
程恪接过烟,狠狠抽了两口,迅速地整理了思路之后他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能提前知道自己可能会感觉到危险,并且有可能会控制不住?”
“大部分时间能。”江予夺说。
“那好,”程恪看着他,“下次,无论在哪里,无论什么时间场合,你感觉到了,就告诉我,不许跑。”
江予夺也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好。”
“我们可以一起面对,”程恪说,“无论你看到的是什么,我们都一起,你只要记住,我才是真实的,我是你跟这个世界的联系,我还在这里,你就在这里。”
江予夺看了他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听到了吗?”程恪追了一句。
“听到了。”江予夺说。
“我去洗个澡,”程恪站起来,过去在江予夺脑门儿上用力亲了一下,他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平静一些,不让江予夺觉得这是件多大的事,“我一身炮仗味儿。”
“我帮你。”江予夺说。
“不用,”程恪笑笑,“你伤口不要碰水,我就随便冲一下。”
江予夺没出声。
程恪拿了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脱了裤子之后他扯着自己的羊毛衫有些发愁,这衣服早上江予夺帮他穿的时候都差点儿把袖子撕了,这会儿他自己估计不太可能脱得下来。
正琢磨着要不要叫江予夺帮忙,浴室的门被推开了。
“你怎么……”程恪回过头。
江予夺进了浴室,回手把门一带,扑上来搂着他就狠狠吻了上来。
程恪猝不及防,被他压在了墙上。
接着江予夺就这么乱七八糟在他脸上脖子上一通连亲带啃,程恪甚至能感觉眼皮儿都被江予夺叼了一口。
这样的江予夺,他只在春|梦里见过,真实的,带着湿度的,还是第一次。
程恪的呼吸被烧得有些混乱的时候,江予夺贴在他耳边哑着嗓子问了一句:“要吗?”
“……什么?”程恪的思维在这上头格外敏捷,迅速回了一句,“你不是不接受上床么?”
“不上床,”江予夺说,“手,要吗?”
程恪几乎能听到自己身体深处爆炸的声音,感觉气浪都能把他掀上天了,他连0.1秒的犹豫都没有:“要。”





解药 83.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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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谁碰到了开关,喷头里猛地喷出了的水兜头洒了下来。
程恪靠着墙, 江予夺靠在他身上, 脑门儿顶着墙。
两个人的动作都已经停下,但喘息在他耳边依然混乱着, 喷头里喷出来的凉水都没能马上让一切冷却。
水温开始升高之后,程恪才抬手对着喷头拍了一巴掌,喷头转了个身, 对着马桶那边继续喷着。
江予夺的喘息声低了一些,说了一句:“我帮你……”
“什……”程恪对于这个句式现在敏感, 哪怕他俩现在刚完事, 他的第一反应依旧不堪入目,好在江予夺说这句话的同时往喷头那边伸了伸手,他赶紧抓住了江予夺的手, “不用, 我就冲冲,一只手够了, 你……帮我脱一下这只袖子。”
“嗯。”江予夺应了一声,帮他把羊毛衫的袖子给扯了下来, 然后在他眼角亲了一下, 转身带着一身水出了浴室。
程恪把喷头移回来对着自己, 石膏架到墙上, 低头闭上了眼睛。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 江予夺脱得只剩了一条内裤坐在椅子上, 看到他出来, 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有些尴尬地用手遮了一下。
就见过几次面的时候都敢光着给人开门,这会儿撸都撸完了穿着内裤还要遮……臭不要脸大概是按年龄排的吧。
程恪转开了脸,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听到江予夺进了浴室之后才转过身,坐到了沙发上。
江予夺打开了电视,正在动画片,喵坐在茶几上看得很投入,程恪也就没换台,跟它一块儿看着。
反正现在看什么都一样,脑子里不乱,是空的。
江予夺洗澡比平时用的时间要长,程恪有些不放心,中途喊了他一声,他应了,又过了十分钟才顶着一脑袋水出来了。
“你睡着了吗?”程恪问。
“没,”江予夺抓毛巾在头发上胡乱搓着,“我就是……不好意思。”
“……哦,”程恪愣了愣,“没事儿,就当没发生过。”
“怎么可能,”江予夺说,“就算都忘了,它也发生过。”
程恪没有说话,他感觉江予夺说的已经不是这件事了。
“没有什么事是不留痕迹的,”江予夺坐到他身边,低头擦着头发,“就算你假装看不见,它们也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留个记号。”
程恪伸手到江予夺脖子后边儿想捏捏,但手指刚碰到他皮肤,江予夺突然猛地回手抓住了他的手。
“我!”程恪反应很快地马上喊了一声。
江予夺的手顿了顿,松开了,低头继续擦着头发。
程恪犹豫了一下,还是在他脖子后面轻轻捏了捏。
在发生了视频里那样的事之后,哪怕中间经历了两人从未有过的亲密接触,江予夺压抑着的紧张情绪却依然没有消散。
有些东西,是发泄不掉的。
就像江予夺说的那样,有些事发生了,就永远都会在那里,留下一道道的痕迹,你看得到看不到,都不会改变。
“去趟超市吗?”江予夺说,“屯点儿吃的。”
“没了吗?”程恪问。
“还有,但是没多少了,我想……出去走走,”江予夺揉揉鼻子,“顺便吃点儿东西。”
“好。”程恪点点头。
正要站起来的时候江予夺又转过身搂住了他,脸埋到他肩窝里用力蹭着。
“撒娇啊?”程恪问。
“没,”江予夺闷着声音,“不好意思。”
程恪笑了起来,在他背上搓着:“你这个不好意思大概需要多久才能缓得过来?”
“不知道,”江予夺靠他身上用力蹭着,最后把他按倒在沙发上,趴到他身上,“你都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吗?”
“没有,”程恪说,“我觉得我左手技术也还不错,以前都没注意。”
“闭嘴。”江予夺拱了他一下。
“你要说你没舒服,我就会不好意思了,”程恪在他背上一下下拍着,“毕竟我……年头长不少了……”
“程恪!”江予夺抬起头瞪着他,“你他妈能不能总跟个老流氓一样。”
“说话注意点儿啊,”程恪说,“流氓可以,老流氓不行。”
“操。”江予夺笑了起来,呼吸扑了他一脖子,暖暖的,顿了一会儿之后又清了清嗓子,“那你……”
“爽,”程恪说,“就是一开始我有点儿担心,不知道你干这事儿跟帮人搓背会不会的同一档力度。”
“……我发现你说这种话题的时候反应特别快。”江予夺说。
“废话,刚干完。”程恪说。
“闭嘴,”江予夺从他身上跳下了沙发,“起来,换衣服去超市。”
程恪不知道江予夺为什么突然想去超市,平时不到吃得面包渣都扫不出来了他一般不会去买东西。
出门之前程恪看了看,吃的还挺多的,塞了半个冰箱。
不过他没有多问,如果他俩继续单独呆在屋里,估计这一晚上江予夺的尴尬劲都过不去,去超市转转,能让注意力从他此生经历的第一次臭不要脸活动中转移开去。
“你是不是说过这种曲奇好吃?”江予夺推着车,拿起一盒曲奇问。
“嗯,”程恪点了点头,“拿两盒吧,有时候没到饭点饿了可以吃。”
江予夺直接放了四盒到车里,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了:“这个小蛋糕呢?”
“没吃过,”程恪看了看,“那个蛋卷吃过,还不错。”
江予夺放下小蛋糕,拿了几盒蛋卷。
“拿这么多干嘛啊?”程恪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吃啊,”江予夺说,“一会儿再拿点儿方便面方便米饭什么的,你以前不是一箱一箱买吗?不想吃外卖又懒得出去的时候可以吃。”
“不想吃外卖又懒得出去的时候你可以做啊。”程恪说。
江予夺看了他一眼:“我要不想做饭呢,我现在手还有伤。”
“哦,”程恪笑笑,“那行,屯点儿吧,要不再拿点儿火腿肠午餐肉什么的,可以加进去一块儿煮。”
“行。”江予夺点头。
今天也许是江予夺的心情有些不一样,买东西都跟平时不同了,无论拿什么都跟上货似的拿一堆。
程恪想买条洗脸毛巾的时候都有些犹豫,看了半天没敢伸手,就怕一伸手,江予夺给他批回去二十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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