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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之门1619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崔052
在这个大院里,真正算得上是王书辉的,完全由王书辉自己做主的。只有他所在的那栋二层小楼里,他办公室后面的一个十平米左右的小房间。王书辉白天在办公室里办公,晚上在办公室后面的小房间里休息。平常吃饭都是在仪宾府的食堂吃饭。这座二层小楼的二楼,则完全是王书辉的未婚妻朱微妏的空间。所以,完全属于王书辉的空间,只有那个十平米的小屋。
在这种情况下,王书辉一旦心里有什么事情,需要独自思考的时候,他只能到仪宾府后面那个小花园,一个类似东北老工业基地里到处都有的那种公共花园里去思考。
在一个不大的小凉亭里,王书辉用随手从花园里的树上掰下来的一根树枝,猛烈的抽打着小凉亭里的一个柱子。在这里,王书辉肆意的发泄着心里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那个变得越来越短的柳树枝就被抽没了,只剩下王书辉手中短短的一截。他把那节柳树枝扔到地上,坐在凉亭里的躺椅上闭目养神。
在这个只有一个人,远离了所有人的静寂小凉亭里,王书辉变成了一个普通人。普通人,就有普通人的情绪和脾气。刚才的举动,已经把王书辉心中莫名的暴躁和烦闷发泄光了。这个时候,就是王书辉反省自己,改造自己的时刻。
与王书辉平常说的“自己有什么就是说什么”不同,对于这次的复兴会常委会的讨论,一方面,他觉得真心的高兴。可是另一方面,这种自己的学生们已经成长起来,不再需要自己手把手的教给他们处理问题的办法的情况,又让王书辉产生了一种非常不正常的不满情绪。
躺在躺椅上的王书辉想到,自己的不满情绪,可能来自于自己的封建家长意识。正是这种封建家长意识,让他一旦发现自己的学生成长了起来,并且能够独自的处理问题之后,他就产生了一种事态的发展脱离了自己掌握的感觉。
“作为一个革命者,一切落后的思想意识都是不应该存在的,都是需要改造的部分。”王书辉睁开了眼睛,在空无一人的凉亭里对自己说道。
因为王书辉的这句话,说的特别的坚定和强硬。躲在凉亭不远处偷看着王书辉的朱微妏,完整的听了到了这句话。
人是一种利益动物,这一点不假。但是,在不同的社会环境下,人的利益趋向也有着不同。比如说,从某种程度上,现代人更加的注重的是个人利益。而古代人,更加注重的是家庭利益。
对于女性来说,这一点可能表现的更加明显。越是受教育水平高,越是出生年代靠后的女性,她们的独立性,也可以说,她们对个人利益的关注程度就越高。在这一点上,古代女性则表现的完全不同。
古代女性在古代社会,表现出一种依附性的特点。这不是说古代女性天然的喜欢以依附性的身份生活在社会中的,而是中国古代的封建道德决定的。所谓的三从四德中,三从就是对女性社会地位的最主要定义。三从,也就是“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观点,是封建中国对女性社会地位的基本定位。
当然,从社会发展的角度而言,这不是一种正常和健康的意识形态。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从个人利益的角度来讲,这种古代女性的意识形态,对穿越者来说,应该算是一种特殊的福利了。
就比如说朱微妏吧。她虽然在性格上表现出一种类似于现代女性的独立特征。但是,与自己的个人利益相比较,她更加注重自己的伴侣,也就是王书辉的利益。
从朝廷重新恢复了枝江王府的爵位开始,朱微妏就没有和自己的父亲以及舅舅们,一起搬回位于枝江县中心的枝江王府。而是直接搬到王书辉的府邸,作为他的全职助手开始和他一起生活。
王书辉当然知道这是朱微妏的一种表态。但是,他仍然坚持要在朱微妏十八岁之后才会和她结婚。所以,朱微妏就和她的几个作为她的侍女的表姐妹们,霸占了王书辉住的二层小楼的二楼。
和王书辉朝夕相处了半年多以后,朱微妏对于王书辉的性格和脾气不能不说了解的相当透彻了。如果是在现代社会里,相处半年的情侣绝对做不到这一点。这就是古代女性的价值观在起作用。
朱微妏对于王书辉的一举一动,绝对不会像现代社会的女朋友那样,不怎么上心。她把自己的绝大多数精力,都投入到了对王书辉的关心上。
比如说现在的这种情况,就是一种证明。刚才,在二楼的朱微妏看到从复兴会总部回来的王书辉,在门口停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看到王书辉的表现有些反常,朱微妏就立即下楼,偷偷的跟在王书辉身后。
原本,看到王书辉不为人知的狂暴一面,朱微妏还觉得有些奇怪。等到王书辉做到躺椅上闭目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又说出一句要改造自己的话,朱微妏这个时候就忍不住了。她从大树后走到王书辉身后,伸出手轻轻的给王书辉按摩脑袋。
王书辉睁眼一看,发现是自己的未婚妻正在给自己按摩,就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在凉亭了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朱微妏才开口说道,“曾子说‘吾日三省吾身’,仪宾是在自省么。”
王书辉听了这话,心里觉得很有意思。同样是女人,同样是读了书的女人。这古代的女人和现代的女人可能就是有这样的不同吧。现代女人在和男人的对话时,总是把自己放在中心位置上。王书辉在现代一直单身,这个因素就是很主要的一个方面。和那些时时刻刻都只在关心自己的女人打交道实在太累。
朱微妏读的书就不少。说起来,除了知识结构不太合理之外,她的文化水平并不比现代女性差。更主要的是,她的头脑很灵活,对于王书辉教给自己学生们的思想理论和相关知识,都能很好的掌握。
王书辉原想着,作为一个封建贵族的朱微妏,可能不会赞同他的革命理念。可是,朱微妏担当王书辉助手的半年多来,没有一次提到过这个话题。每一次他和朱微妏谈话,她总会很把谈话的重点放在王书辉身上。
王书辉脸上带出些微笑,回答朱微妏道,“我总觉得儒家人里,荀子是要放到第一位的。之后才是孟子,再之后才是孔子。曾子在儒家人里根本算不上出类拔萃的。虽然他是孔子的弟子,可是孔子对曾子的愚孝都很不喜欢。我也很不喜欢曾子那种对学习的知识,只能进行机械化理解的人。”
“不过,曾子说的三省吾身的道理倒是不错。只不过,自省又何必一定要每天三次,每次自省的内容又那么固定呢。可见曾子作为孔子的弟子,虽然不知道他的学问学的怎么样,至少在实践上的问题不老少。倒是和我的那些学生很像呢。”
听了王书辉的回答,朱微妏捂着嘴笑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对王书辉说,“仪宾好苛刻呢。不仅对至圣孔子看不上眼,对宗圣曾子也看不上眼呢。不过仪宾一边嘲讽人家师徒,一边又用人家的弟子比较自己的弟子。仪宾是说自己比得上孔夫子么。”
王书辉听了这话,只不过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呵呵”声。他知道朱微妏只不过是用曾子的话题开个头而已。他静静的等着朱微妏后面的话。
果然,朱微妏开口对王书辉说道,“我刚刚看到仪宾在抽打亭柱,是不是今天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王书辉倒是不怎么对朱微妏隐藏自己的情绪。他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作为老师的矛盾心理吧。一方面看到学生们能够独立处理问题感到高兴,一方面又觉得学生们不在自己的掌控中了,心里有些不舒服。是我有些小心眼了。”
朱微妏听了这话,沉默了好一会儿。王书辉明显的感觉得,朱微妏给自己按摩的小手变得有些紧张。过了一会儿他听朱微妏说道,“孟子说,‘劳心者治人,劳力者受制于人’。妾身觉得孟夫子这话是极有道理的。这一年多来,妾身是看着仪宾是怎么创下如今的产业的。方方面面、桩桩件件,哪一件事情不是仪宾自己亲手去做的。”
“仪宾本是富贵中人,只因为有一腔抱负,才屈居枝江这样的小地方。人常说有事弟子服其劳。说起来大营之中,哪一个不是仪宾的弟子呢。如今大营上下的事情这么多,仪宾大可放下心来,让弟子们多担当些。仪宾不也常说,要摸着石头过河么。即使弟子们把事情搞糟了,又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时空之门1619 第92章 荆州张家的覆灭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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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直隶张家派到驻荆州的人并不多。除了张天禄之外,只有几房和张问达那一系比较亲厚的,和张天禄这个官二代关系比较密切的年轻人,在荆州负责处理张家的事情。而且这些事情也不怎么多。因为张家在荆州的主要产业,就是荆州府城内的几个铺面,和荆州城外的几万亩地。
这些铺面和地,都是张天禄名下的。不过管理这些产业的,具体负责经营的,则是张家的那些世仆。那些年轻的少爷们,是从来不会去经手实务的。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作为帮闲,每天和张天禄在一起吃喝玩乐。
农业社会的生活节奏是相当的缓慢的。张天禄把自己的管家派出去之后,就不再理会枝江县的事情了。他把主要精力都用在花天酒地上。因为他知道,这是他到京城之前最后的可以纵情享乐的时光。一旦到了京师,作为吏部天官的嗣子,他不仅要对自己的嗣父恭恭敬敬的孝顺,还要在外面表现出一副世家子弟的温良恭俭让来。
张天禄这天也像最近的每一天一样,把自己的堂兄弟们召集在一起,玩赏荆王府送来的一套戏曲班子。和这个时代的大部分利益既得集团中的人一样,张天禄在性趣上也是相当开放的一个双性恋者。荆王府送来的戏曲班子里的男性和女性各占一半。张天禄看上了其中一个唇红齿白的年轻戏子。一个曲目刚刚结束,他就把那个戏子抱在怀里调笑起来。
看到老大已经开张,张天禄的那些堂兄弟也不再客气了。他们直接下场,直奔自己喜欢的戏子而去。整个大堂里顿时呈现出一种“天上人间”的****气氛来。
就在张天禄和他的堂兄弟们,整个荆州张氏的主要负责人欢聚一堂群,魔乱舞的时候。张宝树领导的复兴会特侦营趁着茫茫的夜色摸进荆州府城。
荆州府城比枝江县城要高大的多。不过,就城防情况来说,荆州府的城防状况是远远不如枝江县城。这倒不是说枝江县的城防状况有多好,而是因为,枝江县的城防是由复兴军负责的。
目前,枝江县城的所有武装力量都是由复兴会直接掌握的。枝江县县太爷唐文光完全被复兴会软禁在县衙中,除了时不时的会坐堂断案之外,枝江县的政务,无论是税收,公共安全还是民生治理,全都由复兴会把持。
荆州府像目前绝大多数大明王朝的内陆府城一样,在城市防御上是相当稀松的。负责荆州府城防御的是荆州卫的军队。除了负责把守六个城门的二十多个士兵之外。整个荆州府城的城墙上,只有几个士兵负责巡视。当然,这种巡视也不过是理论上的。实际上,负责巡视城墙的士兵,早就在城楼里睡着了。
特侦营的士兵,全部都是小队作战的。因为在日常训练中他们就是以十人小队的模式进行训练,所以,在实际的作战中,他们仍然采取同样的作战模式。因为早在几天前,十个特侦营小队,就已经分别对荆州府城的情况进行过实地侦查,所以,张宝树只是命令他们,进入荆州府之后,在张天禄的府邸附近的集结地点集结。
就这样,在夜色的掩映下。十个特侦营小队各显其能,用不同的方法从不同的路径进入了荆州府城。当然,从他们选定的不同进城方式,就能看出各小队的不同风格来。
比如说,张宝树的直属小队,就是使用小弩发射抓钩,之后爬墙进城。在爬上城墙之后,张宝树带着十个队员摸进城防士兵睡觉的地方。很快,三十多个分布在不同地方的城防士兵,都悄无声息的死在三棱刺之下。
再比如说,一个叫夏大宝的小队长,就是领着队员,通过事先挖好的地道进入荆州府城的。因为夏大宝的小队里,有个当过盗墓贼的河南人。所以,这个小队在几天前租了一个靠近城墙的小院,十个人用了三天时间就挖通了一个条通往城外的地道。
总之,十个特侦营小队,使用了好几种不同的方式,轻松的在黑夜中进入荆州城内。不一会儿的功夫,十个小队长,就在张天禄府邸附近的集合点碰头了。向张宝树汇报了一下情况之后,十个小队长静静的等着营长张宝树下令。
因为早就做过无数次模拟演练了。所以张宝树也不废话,直接下达了按照作战计划出动的命令。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十个小队,一百多个经过严格训练的特侦营战士,就把张府的狗毒死,把张府的所有下人打晕,把张府所有的家丁护院用三棱刺刺死,顺利的完成了外围的工作。在这之后,张宝树小队进了张天禄所在的房间。
张天禄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一天。十多个自家的兄弟和二十来个伶人乐师,被十来个全身上下黑咕隆咚,脸上抹着油彩的怪人,砍菜切瓜一样的砍杀个干净。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房间里只剩他一个喘气的了。
突如其来的遭遇,让张天禄被酒精和美色严重荼毒的大脑运转不起来了。他半张着嘴直盯盯的看着张宝树等人,一丁点动静也发不出来直到张宝树走向前来狠狠的抽了他一个大嘴巴之后,他才回过神来,跪在地上大呼饶命。
张宝树这个时候表现的不仅平静而且温和。他笑着对张天禄说道,“张大少爷,只要你在这几张纸上画了押,按了手印,我们就不会伤害张大少爷。”
人类的求生*是巨大。只要有能够获得活命的机会,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放弃这样的机会。张天禄现在的情绪就是这样的。他根本就想不到自己的堂兄弟们,正倒在地上还不断的流着血的事实。他现在全部的心神,都投入到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这件事情当中。
张宝树拿的几张纸,是几份借钱的借据。这些借据涉及的金额巨大,都是以张家在荆州的产业为抵押的。而且,还款期限就在这几天。张天禄这个时候哪管自己签的是什么啊。他哆哆嗦嗦的在张宝树的“帮助”下,签了这些借据。之后就努力的想要做出一张谄媚的笑脸来,把张宝树恶心的够呛。
很明显,张天禄的智商不低,他知道自己的笑脸并不能满足这些身份不明的怪人的需要。他觉得,需要用现实的好处报答人家的不杀之恩。现实的好处,自然就是张天禄在荆州几年来攒下的金银宝贝了。他殷勤把着张宝树一行人,“自愿”的带到藏着财货的房间里。
张宝树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从入城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多小时了。在士兵们收好了从张府中找到的各种财物之后,他随手就用三棱刺,刺死跪在地上的张天禄。之后,他向队员们做了几个手势。
很快,特侦营的士兵们,拿出一些塑料瓶,把塑料瓶里的汽油倒在张天禄和张府所有的死尸身上。在用火柴点着了这些尸体之后。特侦营的士兵们带着战利品,离开了张府。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一百多个人,消失在了荆州府外的茫茫夜色之中。
在古代的环境下,着火这件事情是很容易被发现的。张天禄家着火的事情先是被附近的邻居发现。发现张家着火之后,张天禄家附近的居民就开始自发的救火。在荆州府的水龙队出动之前,张家附近已经被整理出一个隔离带了。
就在大家忙着救火的时候,荆州府衙也接到了消息。荆州府同知张岩,正是出身南直隶张家。不过他是张家的远支,和张问达他们并不怎么熟悉。要是细论起来,张岩在张氏家族中的辈分比张问达还要高。张天禄要是见了他,是要管他叫叔祖父的。这种情况下,无论是张岩还是张天禄,都避免和对方见面。张岩是嫌弃张天禄在荆州的坏名声。张天禄是不想脑袋上多出个爷爷来。
张岩虽然不怎么喜欢张天禄,但是一笔写不出两个张来。古人的宗族观念是极重的。张岩府上的下人,还是立即就把张天禄家着火的事情报告给张岩了。
张岩今年四十多岁,完全是凭借自己的能耐当上的五品同知。当然,张岩嘴上不说,心里也明白,自己能够顺顺利利的当上五品的上府同知。十有*是吏部的那些势利小人看在自己的老族侄户部尚书张问达的面子,才没怎么为难他。等到张问达当上吏部堂官的时候,张岩心中也是有些窃喜的。
荆州府的知府是张宏。虽然荆州府的一把手和二把手,一个叫张宏一个叫张岩,但是,两人可不是一家人。张宏是苏州人,张岩是池州人,两地隔着挺远的呢。不过张宏是个寡淡的性子,对于政务上的事情非常的不上心,每天的主要时间都用在作画和游山玩水上。在荆州府,他还有个闭门张的绰号。
知府不理政务,自然只能是同知把持府衙。所以面对这种突发情况,也只能是由张岩这个同知来处理。作为一个在荆州工作了两年多的老官僚,他对于处理这种突发事件是非常熟稔的。很快,荆州府的推官亲自带队,勘察了第二点晚上大火才彻底熄灭的张府。
汽油对土木结构建筑的伤害是巨大的。推官和衙役们只在现场找到一些燃烧的不太彻底的张府下人的尸体。无论是张天禄,还是他的那些堂兄弟,因为是被充分的淋了汽油之后直接点燃的。所以,大火之后,他们的残骸都,一丁点没有被找到。




时空之门1619 第93章 荆州张家的覆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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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官做到一定程度之后,对于事物的判断,已经不再是简单的用好恶对错来进行了。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政治人物在判断具体事物的时候,优先考虑的是政治利益。
就以荆州府同知张岩来说吧。他了解了张府大火的具体勘察结果之后,就一言不发的坐在官帽椅上。站在他身前的荆州府推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等着上峰发话。
对于张岩来说,张天禄府邸的大火是非常可疑的。不过,他完全的没有想到这场大火和枝江县的王书辉会有什么关系。你要是问张岩枝江县在哪,枝江王是怎么回事,他脑袋里可能连一点儿概念都没有。
对于这场蹊跷的大火,张岩首先的想法是政敌的手段。要知道,明朝末年中国政治的主要形态就是党争。从万历二十二年开始一直到明朝彻底灭亡,党争都是明王朝政治生活的基本内容。所以,身处官场的张岩,当然第一反应就认为,张天禄的灰飞烟灭是来自张家的政治对手的残酷打击。
南直隶池州府的张家,在明王朝的政治版图上实际是非常渺小的。即使加上正在吏部尚书任上的张问达,张家出仕的子弟总共也只有四个人。张问达高居中枢,张岩在地方当二把手。另外两个张家子弟,一个任知县,一个在兵部衙门里任职。除了张问达以外,张家其他的官场中人,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
张岩虽然身处地方,但是,他对于朝廷上层的情况还是相当的关注的。据他的了解,目前,朝中是东林党人风头正盛的时候。东林党干将杨涟、左光斗、*星、高攀龙、孙承宗、袁可立等人,把持着朝中的重要职务。浙党领袖方从哲的内阁首辅大位被夺,派系模糊的刘一燝接任了内阁首辅的职位。可是谁都知道,刘一燝不过是东林党临时推出的过渡性人物而已。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张问达虽然也出身东林党,而且居于吏部天官的高位。但是,无论是出身还是资历,他都不是东林党中比较拔尖的存在。东林党内比张问达地位高资历深的人,有的是。要知道,政治斗争除了党派之间的矛盾之外,党派内部的利益争斗也是相当惨烈的。
在张岩看来,荆州张府的这桩大案,未尝不可能,是张问达在东林党内部的政治敌人的一种手段。
除了东林党人之外,张岩也比较怀疑,这件事情是已经在中枢政治斗争中,处于全面溃败状态中的浙党中人所为。要知道,浙党的全面溃败,特别是内阁首辅方从哲的下台。张问达可是在其中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除了浙党之外,朝中正处于下风的齐党、楚党、宣党、昆党,和正在崛起的内监势力,都很有可能通过打击张问达,从而对东林党进行侧面攻击。而张天禄正是没有子女的张问达唯一的嗣子。不难想象,张天禄的死,多多少少的对张问达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打击。
张岩半闭着双眼,身体虽然看起来坐在官帽椅上非常放松,但是,他的大脑快速的运转着。到底是谁对张天禄下的死手,这个问题需要好好的琢磨一番。
张岩正在满世界的搜索敌人。荆州府的正牌子知府张宏,才刚刚听说这场大火的事情。此时,他正在书房中挥毫泼墨的作画。他的师爷正在他的旁边,轻声的介绍着他从府衙里搜集来的情报。
张宏在荆州官场上是个有名的甩手掌柜。虽然他的官声不错,有个“闭门张”的诨号。可是他的师爷仇希奎可是知道,自家的东主并不是像荆州府坊间流传的那样,是因为坚决不接待通关系走门路的人,才被称为“闭门张”的。张宏这个荆州府的一把手,实际上是非常的厌烦公务,一心扑在丹青上的人。
仇希奎知道,就连自己被张宏聘为师爷,也不是因为他在钱粮刑名上有什么建树。而是因为自己是吴门画派中的大家,仇英的从孙。自己在南直隶一带,有些鉴赏大家的名望。这才被同为吴门画派大家的张宏所看重,带到荆州任上。
可是仇希奎也知道,谁要是把眼前这个,衣袖和前襟行沾满了墨迹的老夫子,完全的看成是一个不通事务的穷酸措大的话,那你可就真的走了眼了。在大明朝的官场上,一个单纯的,一心扑在丹青笔墨上的穷酸措大,怎么可能当的上四品黄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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