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之门1619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崔052
他把两只手放在脑后,身体靠在马车靠背上。仿制火车座椅的靠背很舒服,有着一种人体力学的贴心设计。他安稳了下情绪,对朱微妏说,“文儿,你知道杜甫这个人吗?”
朱微妏听了这话,笑着对王书辉说,“世兄是在小看奴家么。奴家虽然家贫,但是也在二舅舅的教导下读过些诗书。奴家可是知道的,杜少陵被本朝文人推崇为诗圣。世宗皇帝时候的文人李梦阳有诗云:‘李杜得诗圣,迥出诸家前’。当时的文人杨慎,更是推崇杜甫。有‘诗圣如子美’的诗句。不过奴家看来,本朝文人生不逢时,有唐宋诸大家在前,怕是难有传世之作能够媲美唐宋文人了。”
王书辉听了这话,真有些惊艳的感觉。没想到小萝卜头的学问不差,可以媲美现代社会的硕士研究生了。王书辉带了些宠溺的语气对朱微妏说,“文儿既然知道李杜,那么你觉得李太白和杜子美两人的诗作,哪个人更胜一筹呢。”
朱微妏还是头一次遇到有人会一本正经的和自己讨论学问呢。以前无论是舅舅也好,父亲也好,虽然也很宠她,但是却不会在学问上,用这种平等的态度对待自己。她高兴的说道,“世兄这问题,我也问过父亲。在父亲看来,李太白的诗句恣意汪洋,有仙家气派,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自然高过杜子美。不过奴家以为,李太白和杜子美,都是有诗才无干才的废物文人。纵然有千百名篇流传于世,却于世人并无半点实在的受益。不过真要强加比较的话,奴家还是觉得杜子美关心民间疾苦,总比李太白那个官儿迷酒鬼有益世人吧。”
王书辉听了这话,刚才有些灰暗的心情一扫而空,本来的那张即使有表情也看不太出来的木头脸,变得生动起来,有些眉飞色舞的味道。一丝笑容像墨水侵染宣纸那样在脸上荡漾开来,嘴里也发出大笑的声音,“哈哈哈哈,就凭我家文儿这几句评语,就胜过这天下千千万万的迂腐书生了。哈哈哈哈。”
朱微妏听了王书辉这赞许的话,也高兴了起来,随着王书辉狂放的大笑声,清声的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安静下来的王书辉开口对朱微妏说道,“说起来,杜子美还和咱们这荆州府有缘呢。杜甫的弟弟杜观为躲避战乱避居江陵,杜子美从蜀地的夔州,跋山涉水前来探望他,还做了一首诗呢,文儿知道这首诗么。”
朱微妏微微一笑,开口背诵道,“自汝到荆府,书来数唤吾,颂椒添讽泳,禁火卜欢娱。舟楫因人动,形骸用杖扶,天旋夔子国,春近岳阳湖。发日排南喜,伤神散北吁,飞鸣还接翅,行序密衔芦。俗薄江山好,时危草木苏,冯唐虽晚达,终觊在皇都。世兄说的是这首《续得观书迎就当阳居止正月中旬定出三峡》吧。这还是杜子美难得的清逸之作呢。”
王书辉的笑容突然不见了,他用一种深沉的语气对朱微妏说道,“文儿说的不错啊,不过文儿知道我最喜欢杜子美的哪首诗么。”
朱微妏听了这话,很体贴的没有答话。默默的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听到王书辉用一种奇怪的语气念诵道,“多士盈朝廷,仁者宜战栗。况闻内金盘,尽在卫霍室。中堂舞神仙,烟雾散玉质。暖客貂鼠裘,悲管逐清瑟。劝客驼蹄羹,霜橙压香橘。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杜子美堪称诗圣,正因为这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时空之门1619 第19章 起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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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城市建筑有一个特点,就是因墙而建。不管城市的规模有多庞大,城市的人口有多多,一座城市必然在城墙的包裹之下,这和古代城市所处的社会环境是相符合的。中国古代的城墙与西方国家不同。西方国家是先有城市,后有城墙,而中国则是先有城墙,后有城市。单从这一点上讲,古代中国的建筑水平和城市规划水平就远远的高于西方世界,因为中国的城市建设是在规划后进行的,明显的更具有科学性和合理性。
和一切古代的城市一样,明代的枝江县城也是在一座城墙的包裹之下的。枝江县的城墙和一切中国古代的城墙一样,在功能上具有三个方面的意义。第一是军事防御性质。虽然枝江县地处中原腹地,但是在自然灾害频发的明朝晚期,也不缺乏各种乡匪山匪。城墙的存在倒是有效的防止了土匪的攻击,保护了县城中居民的安全。第二是防洪性质。枝江县地处长江北岸,一旦发生洪水,有了城墙的保护,倒是可以为该县的居民提供一个安全的避难场所。第三是就是划分城乡,能够对居民进行有效管理。
城墙在社会进入工业化之后就销声匿迹了。说起来原因也很简单,在工业社会的条件下,城墙的三种功能全部消失。高爆炮弹出现之后,抹杀了城墙的军事防御功能。水泥出现之后,现代化的堤坝替代了城墙的防洪功能。社会化大生产实现之后,农村人口海量的向城市转移,增大了城市的规模,模糊了城乡的界限。所以,作为完全是在工业社会里出生长大的王书辉,从来没有见过完整的还在维持着传统功能的城墙。
枝江县的城墙是洪武年间建筑造的,长5。8公里,全石结构,高4到6米。王书辉看到这座城墙的时候,虽然并没有感到城墙的气势如何的雄浑壮阔,但是很明显的,不同于现代社会广布的高楼大厦,在成片的一二层的房屋的映衬下,高大的城墙还是相当有视觉冲击力的。
看着这座普通县城的城墙都这样的厚重坚固,王书辉真的想不到,明末时期那些武器简陋的农民军和满清武装,是怎么攻陷这些城市的。至少在王书辉看来,没有接受过近现代土工作业培训的农民军和满清部队,又没有高爆炸药这种攻城必备材料,想要攻破这样一座城墙,真的是很不容易的。
他实在是想不通,辽东的那些文臣武将们脑袋里装了多少大粪,才会把辽东好几所有着完善的防御体系和巨大城墙的战略城市丢掉的。明王朝末期,九边军事开支占到整个国家财政的百分之*十,但是那些纸面上的百万规模的军队,无不一触即溃。
明朝末年的军事力量,除了秦良玉的白杆兵和卢象升的天雄军,似乎连所谓的辽东铁骑都像像****一样,遇到满清蛮族就立即崩溃。可见再怎么先进的武器,再怎么厚重的城墙,掌握在腐朽堕落的明末地主官僚利益集团手中都是狗屁。
说来说去,还是人的问题。人的问题解决了,小米加步枪就能对抗日本侵略者,小米加步枪就能打败大炮加坦克的党****,小米加步枪就能打跑十几个先进工业强国的联合****。当然了,实现这样的目标也得有强大的组织力量和基础的国家工业化。但是归根结底,无论是军队建设、组织建设还是工业建设,还是人的问题。明王朝不是没有人才,中国人民也不是没有是非观。还不是因为腐朽的利益既得阶层掌握着国家机器,使得人才不能得到使用,人民不愿意支持。
王书辉坐的马车和朱由梓的马车外观大体相同,只是没有像朱由梓选的那辆马车那样,在外面有许多花哨的铁艺装饰。车厢外包裹着通体的黑色人造革,反射着阳光,倒是有点奔驰汽车的范儿。
两个车夫坐在车厢前面的驾驶座上,三个二等家丁坐在车夫后面一排的椅子上,还有两个二等家丁,坐在车厢后面可以装行李也可以坐人的架子上。王书辉的这架马车看起来虽然和朱由梓的马车很相似,但是没有像朱由梓那样的排场,有二十个高壮整齐,衣着统一高档的家丁前呼后拥,只是一辆单独的马车,所以把守城门的士兵很快就上来拦住了马车,想要卡点油水。
看到把门的兵丁上前,五个二等家丁立即跳下马车,从腰上抽出王书辉从现代成批购进的黑色的钢制伸缩警棍,将警棍抻开了,就要开打。王书辉从车窗里看到马车外的情况,打开车门让家丁们退下,招呼刚刚被吓了一身冷汗的兵丁到车门这里来。还没等王书辉开口,娘家四舅舅刘怀季就下了车,对刚走过来的兵丁大喝道,“瞎了你们的狗眼了,冲撞了县主和仪宾,你们这些狗才吃罪的起么!”听了这话,两个小兵立即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了。
王书辉本人虽然不喜欢刘怀季的这种做法,但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和明代土著们打交道,倒是觉得开头虽然不好,但是也是一个切入点。他走下马车,对跪在地上的两个小兵说,“两位不要多礼,今日我和县主到城中转转,不过是散散心,你们从未见过我家的车架,算不上什么罪过,快快起来吧。”两个小兵听了这话,才磨磨蹭蹭的站了起来。
王书辉看了看这两个小兵,他们和这个时代绝大多数人没什么区别。这两个小兵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已经看不出底色的鸳鸯袄,头戴一顶脏兮兮的范阳帽。脸色蜡黄,身材孱弱,骨节粗大。王书辉心里叹了一口气,明末中国人普遍的营养不良,从枝江王别园到枝江县城这一路上,就没见到一个身体健康的人,每个人都是一种在生病边缘的亚健康状态。
王书辉想了一会儿,对两个小兵说道,“你们可知道枝江县最大的布庄是哪一家,在哪里。”其中一个小兵年纪看起来最多十七八岁,长了一双灵活的眼睛,看起来还算机灵,听了王书辉的问话,立即答道,“老爷,我知道,我知道。”
旁边站着的刘怀季立即训斥道,“你这不知礼的狗东西,什么老爷,要称仪宾,懂不懂。记住了,要称仪宾。”
王书辉见四舅舅像个事儿妈似的一个劲儿的跟着掺和,自己连话都说不痛快,心中非常不爽,这种不爽在脸上就表现出不耐烦来。本来坐在车里,却一直关注着王书辉的朱微妏立即就发现了,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让一个一起来的小姑娘跳下马车,跑到刘怀季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领着刘怀季回到马车上。
王书辉这边随手赏了一块银元给这个小兵,开始向他打听起枝江县的事情。
马车里,朱微妏看到四舅回来,吩咐几个小孩子到车厢外面,在附近玩耍。等到小孩儿们都出去了,见车厢里只剩下四舅舅和自己,这才开口说道,“四舅舅觉得是王爷威风还是县主威风。”
刘怀季听了这话有些愕然,回答道,“县主这话老奴有些不明白。”
朱微妏皱了皱眉眉头,对刘怀季说道,“舅舅们刚刚过了几天好日子,几个舅舅的家人亲眷也都接到府里来住了。说起来那是枝江王府的别园,可是前些年家里是什么样子,舅舅们也不是不知道,我和父亲连吃饭都要靠舅舅们接济。如今府里修缮起来,我们父女也好,几位舅舅家也好,吃穿住用不仅比原来王府好日子的时候还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就连舅妈们都当了管事的,管着后厨,库房。手里把着上下几百人的钱粮。这些好处都是哪里来的,是我爹爹枝江王庶人的名头来的吗,是朝廷发下来的吗,都不是。
这些好处是从你嘴里的王仪宾,我未来的夫婿那里来的。父亲和我都没在王世兄面前端过一丁点王族的架子,舅舅们却总是多嘴多舌,屡次触犯王世兄,这是哪儿来的道理。”说道最后,小丫头的俏脸通红,有些怒发冲冠的样子,你别说,还真有几分王族县主的威势。
刘怀季听了这话,脸色有些发白,嘴唇哆嗦了一会儿。说起来还是原本低三下四的苦日子过怕了,这几天好日子确实让他们兄弟几个有些穷人乍富,有些飘飘然起来。几个人都对看起来性格和善,有些不知礼节的王书辉有着几分不以为然。
朱由梓又是个糊涂的性子,让这些舅舅们自以为是舅老爷,对待王书辉的时候确实有些轻视导致的失礼。听了外甥女声色俱厉的呵斥,这才让刘怀季心里明白了过来,什么王爷啊县主啊,都是扯淡,没有人家王仪宾,哪来的这种好日子。明白过来的刘怀季心里惭愧不已的同时又暗自担心自己兄弟几人这几天的表现已经触怒了王书辉。
朱微妏看到四舅老实了,这才整理下发鬓,开口道,“四舅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在外面也不知道见过多少世面。几个舅舅也都是有本事的人,却一心为我家效力。我们父女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王世兄又最是心善,自然都是感激舅舅们的。
可是舅舅们要记得,这个家里,最大的不是父亲,也不是我,而是我未来的夫婿,父亲未来的女婿的王世兄。四舅既然明白了这个道理,回去之后上上下下的就要交代清楚,不要再有触犯王世兄的事情发生。王世兄性格沉稳,又是个风姿清高的散淡性子。不过我可不管那些,只要再有触犯王世兄的事情发生,什么亲戚人情的,可就全没了。先让一等家丁们打上一百板子,之后全家直接沉到江里去,舅舅可要记得了!”
听着这话,刘怀季忙不迭的点着头,冷汗从脑门上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时空之门1619 第20章 起步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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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书辉自己不喜欢强调身份,也很不喜欢别人强调身份。
从客观上讲,从事社会学研究,又当过大学老师的王书辉是一个文科生,本来应该是某种意义上的情怀党。但是王书辉自己却觉得自己是个工业党人。这倒不是说他的知识结构和从事的工作造成的。在他看来,他自己是个实事求是的人,而在工业社会里,实事求是的人,都是工业党人。
王书辉认为,在一个实事求是的社会环境里,在一个健康的,每个人都专注于做事情的社会环境里,强调身份不仅是一件很无所谓的事情,而且是一件严重的浪费时间和精力的事情。
他觉得一个人是什么身份,有什么名头不重要。倒是一个人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这个问题很重要。至于其他的一些标榜社会地位的或者其他不知名目的的各种标签和身份,他并不喜欢。他自己不希望别人对照身份来对待自己的同时,也不会去按照身份对待别人。在他的意识里,做事情最重要,其他都不重要。
不过王书辉的这种态度,在现代社会里因为封建余毒思想的弥漫,都被边缘化的对待。那么在纯粹的封建时代的明末社会,自然就是更不符合现实情况了。对于这一点,强调实事求是的王书辉心知肚明。这也是他能够忍受娘家四舅,没事找事的强调他是县主仪宾身份的原因。从现实的角度出发,县主仪宾王书辉自然比还俗和尚王书辉,要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多。最重要的是,这个身份能够为他开展工作提供诸多便利。
王书辉一直认为,什么男人不懂女人,女人不懂男人之类的屁话,是小资产阶级的扭捏作态。不过,一直当光棍的王书辉也知道,自己没结过婚,没谈过恋爱,这是一个没经过实践得出的结论。这样的结论主观性太强,不是很可靠。
很显然,在明末有了个小萝卜头的未婚妻的王书辉根本不知道,他自己眼中的小萝卜头,朱微妏的雌威有多大。看着单纯可爱,大方舒朗的朱微妏,会动不动的就要把自己的舅舅一家沉到长江里去,这肯定是王书辉所想不到的。
不过,即使王书辉这家伙知道了,也不见得会有什么不满意的。最多会认为,为了惩罚一个人,单纯把他全家沉到江里的处置办法,是一种对人力资源的极大浪费。远远不如劳作至死这样的惩罚,更能挖掘每一个劳动力的存在价值。
在这种情况下,打听清楚了枝江县的商业街的位置,回到马车上的王书辉,根本就没有发现,四舅舅刘怀季变得老实听话起来。他吩咐收了自己一两银子的小兵站在马车外的踏板上,指引马车司机向商业街驶去。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到了枝江县城内最大的布庄协成布庄,下了马车的刘怀季,抢先一步进了布庄,咋咋呼呼的高声说道,“枝江县主和仪宾来访,叫你们掌柜赶快来接驾。都手脚麻利些,快着点啊。”
枝江县人,凡是上了点年纪的,都知道本地的藩王枝江王朱致樨的大名。年龄大些的老一辈,都见识过末代枝江王朱致樨,动不动就架着鹰,带着狗,骑着马,在枝江县城中呼啸而过威风。
末代枝江王朱致樨是个纨绔子弟不假,但是对于本乡本土的百姓还算和善。虽然时不时的上演几出欺实码的事情来,但是掏银子给赔偿的时候,还是相当爽快的。以至于老年间还有些过不下去的穷苦人和游手好闲的青皮流氓,专门等在大街上往老枝江王的队伍里撞,可谓是催生出了枝江县的一个行业。
后来,枝江王的爵位被朝廷削掉了,老王爷也死了。可是枝江王世子朱宪燇又是个混不吝的性子,除了定期的到荆州府作妖之外,还经常的跑到枝江县衙里吃、拿、打、要,把枝江县衙闹得鸡飞狗跳。
老百姓么,能看到当官的威风扫地,总是喜闻乐见的。又因为这位枝江王世子,遗传了他老子善待老百姓的脾气,这就让枝江县老百姓心里偏向于这位世子爷,对朝廷剥夺了老王爷的爵位颇为不以为然。
对于老王爷得罪过的荆州大户张居正家。枝江县的百姓也好,甚至于整个荆州府的百姓也好,都觉得他们是非常混蛋的家伙。因为就像张居正的老师徐阶一样,张居正家靠着有个当首辅阁老的子弟,在荆州府也是大肆圈占强夺土地。
老百姓心中恨的咬牙切齿,自然是站在老王爷一边儿的。甚至于当年在枝江县还有童谣传唱,“枝江县,枝江县,首辅阁老占一半。朱家王爷也顶不了,一言不合丢王冠。”可见当今的万历天子对张居正鞭尸泄恨,也不是全无缘故的。
布庄里的伙计们一听到刘怀季这话,立即就有机灵的伙计跑到后院去通知掌柜的去了,大伙计领着几个伙计赶紧迎出来,迎接王书辉和朱微妏一行进门。不一会儿的功夫,掌柜的就从后院迎了出来。
协成布庄是个老买卖了。从正德年间的时候就开始做布匹绸缎的生意。根据已知的历史,这座布庄极有生命力,一直到民国时期还在经营。布庄的掌柜名字叫做李铭之,既是李家的少东家,又是这座布庄的掌柜的。
从小读书的李铭之,勉强考了个秀才功名,做了几年县衙的书吏,后来顶着个读书人的名头做起了生意。李铭之如今虽然不到三十岁,但是操持生意也有七八年了。
听到伙计来报的时候,李铭之心里还嘀咕了一会儿,他耳聪目明,对整个枝江的风吹草动了如指掌,知道老枝江王的孙子有个女儿,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女儿找了女婿了。他心里这么想着,脚下却一点都不慢,很快就赶了出来。
“学生李铭之,拜见两位贵人。”李铭之一到店面的后堂,就看到王书辉和朱微妏正在伙计的伺候下喝着茶。看到王书辉和朱微妏,加上几个随从,都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衣服,一时半会儿还真没认出来是什么料子的。不过他也没有多想,立即上前行了一礼。
“李先生不必客气,我和县主不过是山居烦闷,到县城中走走,有劳李先生了。”王书辉有些小郁闷的挥了挥手,对李铭之说道。
李铭之直起身来,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王书辉身上的衣服。累死他也看不出那混纺的加丝绵衣料到底是材料的。不过他心中却产生了个不相干的念头,“果然是贵人,看来前几日进的几匹蜀锦有去处了。”带着一种见到大客户的欣喜,李铭之殷勤的对王书辉说,“鄙店在贵人眼中虽然规模狭小,却是在全荆州府都排得上号的大铺子,各种棉丝衣料应有尽有,二位贵人想看些什么呢。”
王书辉心想,“看来还真来对地方了。”他对李铭之说道,“李先生既然这么说,那就麻烦李先生吩咐下去,把店内各种布料,不论贵贱都拿来一匹,让我们好好看看吧。”
李铭之听了这话心花怒放,心中大叫,“今天该着我小李子发财啊!”
时空之门1619 第21章 起步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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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工业国家,工业国家和农业国家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对于这个问题,可以写出几十万字的论文来,那还只是单纯的解释工业社会和农业社会的一些基本概念。在王书辉看来,工业国家和农业国家之间的差距,最直接具体的体现就是,工业国家卖什么都赚钱,农业国家买什么都赔钱。
只举一个简单的例子。王书辉在网上看过一个网友在论坛里的一个点子。一个人可以在现代社会和古代之间来回穿越,单纯的依靠倒卖蜡烛就能赚钱。王书辉当时看了这个点子之后,直接就到附近的超市里询问蜡烛的价格,得知一块钱可以买两根蜡烛,如果买的量大的话,可以降到一块钱三根的水平上。王书辉就针对在两个时空倒卖蜡烛,进行了一个简单的推论。
如果在古代社会里把一根蜡烛的售价定在十文钱的话,出售一百根蜡烛可以得到一两银子。而一两银子拿到现代社会,明代一两重37。3克而且纯度不高,最好能达到九层银。按照2014年每克高纯度银子3。15元的价格计算,明代每两银子能在现代卖出117元左右。
117块钱减去50块钱的成本。这么一倒一卖,净利润67块钱。而在实际上,古代的蜡烛根本不可能这么便宜。但即使按照这种廉价方式进行倾销,还有着巨大的利润空间。事实上,如果直接从工厂购买的话,蜡烛的进货价还可以更便宜。
从这个简单的蜡烛的小例子上看,作为工业国家的现代社会,可以在交易中获得巨额的利润。表面上看,作为落后农业国家的古代社会,除了制造蜡烛的行业全部破产之外,也没有什么损失,还可获得价格极为便宜的蜡烛。但是在这个交易过程中,古代社会流失了大量作为货币的贵金属,在交易中是单方面的纯粹的处于入超地位。
实际上,农业国和工业国之间的区别就是这么简单。工业国通过自由手段或者军事威胁手段,和农业国之间开展贸易。无论如何,在机器化大生产的情况下,工业制成品的成本都要比农业社会的手工产品的成本低的多的多。所以工业国卖什么都便宜,卖什么都赚钱。而农业国不管再怎么看起来获得了实际上的好处,买到更多便宜的商品,但是在贸易过程中,农业国都在不断地失血,本国的相关产业被毁灭性打击,从国家整体角度上持续的被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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