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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午后方晴
还在继续嘀嘀咕咕,心存不满的,王巨那也不会客气。马上到来的“大会战”,便是王巨与这些人的战斗。
赵员外说道:“我能翻翻吗?”
“翻吧,就是给你看的。”
赵员外翻了翻。看了几个熟悉主户的田亩。这些人有多少隐田。他是比较知根底的,看了看,经过“补偿”后,基本补回来十之八九了,有的人可能王巨没有查好,几乎全部补齐了。
不过就是补不齐,差的也不会多,基本能交待过去。
他合上账薄。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毕竟王巨态度很强硬,即便赵员外,心中都没有底。
“但这本账薄,你心中清楚就行,且莫给其他人看。即便代替本官做出承诺时,也要模棱两可,否则传将出去,少的会闹,甚至多的也会跟在后面吵闹不休。”
“这个轻重我知道的。”
“那就这样吧。”
“不过明公不进城中住,大家还是不放心。”
“我住不住城都一样个。住在这里,就近能处理渠工。本官反而感到方便。况且有了这个账薄上承诺的亩数,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好来。”
赵员外离去,王巨又去了渠工。
主渠只有一里地了,两边施工的人群能遥遥相望。
经过一天多劳动后,终于两边主渠联在一起。
刹那间,几乎所有军士与民夫发出欢呼,有的人高兴地翻起了跟斗。
王巨也高兴地握住了杨蟠的手,尽管杨蟠不知道握手动作的含义。
当然,还没有引水进来。
这必须等一些相关的支渠全部修好后,才能将渠首打通,再放水进来。但到了那时,真正的战斗也将要开始了。
王巨说道:“杨勾使,这样,你再将大伙带到小郑泉。”
杨蟠点了点头。
这一段主渠是修好了。这次朝廷支持的力度很大,前前后后仅是军士就派来了三万多人,赵顼内库揭不开锅了,也没有短了渠工的粮草与物资,还有火药……加上王巨的带头,大家干劲足,所以渠工修建的速度比他们预算的要快。
可它只是第一段,还有第二段,第三段。
第一段主渠修好,那就要转移到第二段战场上了。
最后支渠修好后,那些劳力再转移到渠首,第一段渠工告捷。
“对了,杨勾使,在那边顺便替我再盖几间茅屋。”
“子安,难道这余下两年多时间,你真全部呆在这个茅屋里?”
“为什么不能呆?”
那就呆吧,杨蟠也不再劝。
侯可说道:“这一回朝廷应当能满意了吧?”
前几天他们派人大约估量了一下,只要马上一放水,就能使一万九千多顷耕地受益。不过这中间还有原来的耕田,特别是南白渠是低灌溉区,朝廷以前又修了几次,因此原耕田比例比较高,大约会有一万两千顷左右。但随着渠工向第二段第三段转移,原耕田比例就开始大幅度下降了。
可这也算是成绩,即便原耕田,同样会分为三六九等,许多耕地因灌溉水不足,产量很低下。这次大修,最少九成变成了真正的良田。
王巨说道:“侯知县,应当能满意了,虽然我在中书说过,可能会使数万顷耕地得到灌溉,但那时心中的想法则是,那怕能得到五千顷耕地,放在关中,其意义也会截然不同。”
意义有多重要,几名负责修渠的官员都知道了,可以说在这里出现五百顷良田,其作用也胜过了万春圩那一千多顷肥沃的圩田。
“不仅是灌溉,这么多水堰,又可以养鱼,载种茭葑,又能使许多百姓受利。”
“茭葑……立即张贴露布,严禁任何人在水堰里载种茭葑。”
“为何?”
“可以在岸种载种树木,也可以在水堰里养鱼,甚至可以养鸭子,但切记,茭葑不能移载,一是会产生许多纠纷,二是会壅塞水堰。我外父家的管事,前段时间路过我这里看望我,说到杭州西湖,便说到现在西湖开始壅塞。我没有去看,但估猜一部分就是因为这个广载茭葑之故。”
这些都是细节问题,但往往会是大问题。
比如春天时王巨让朝廷下令,泾水两岸广载杨柳。
二月末。王巨骑马上去看了看。执行得不严格。因此立即写了私信给各个官员,你们不听诏令,就不要怪我打小报告了。
却没有想到接到蔡挺一封私信,他就说了一件事,本官可以责令下属各个官员配合,但你有没有想过前线泾水各条支流能不能广载树木?
王巨只好做了补充,延庆水自业乐镇上,马岭水自环州城上。蒲川河、大胡河、阳晋水上游地区,不用执行这道命令。
实际这些支流多数上游地区水土已开始了严重恶化,然而为了军事作用,王巨只好作出让步。
程昉怀疑地问:“有这么严重?”
“程都监,比你想的还要严重,而且这些水堰非是象我们刻意所建的蓄沙池,在枯季时先将渠首那五个陡门一起关死,再放掉蓄沙池里的水,派几百名民夫,劳动数天。就可以将淤沙挑走。一旦各个水堰淤塞,到时候清除茭葑在主家反对下会麻烦。清淤更麻烦。”
王巨反对,这也是宁肯信其有,不能信其无的,于是几人便不在坚持。
四人又坐下来商议着洪堰制度,用水则例。
不能修好了,就撒手不管了。
以后还有很多事,比如维修,不维修,再好的水利工程,十几年下来也垮了。
再比如各条支流水位高低不同,汛期甚至都不同,水位的调节。
还有枯水时季,对各个灌区水源的分配等等。
要派官吏管理与维修。
还必须有一套成熟的制度,渠工是四人合力主持的,也是最熟悉水渠的人,并且马上就要用到这个制度了,因此几人协商着,顺便将此事解决。
谈了好一会,杨蟠又带着军士与民夫匆匆赶回小郑泉。
…………
若是正常情况,这个消息传到城中,肯定会响起一片鞭炮声。
但现在泾阳城中很古怪,明明许多老百姓脸上浮现出喜悦的神情,城中却是安静一片。
大串连开始。
二十几个员外来到彭员外家。
“诸位,平流陡门前开始刻水尺了。”
原来杨蟠是打算用水龟的,一是喜庆的建筑,象征渠工会象龟的寿命一样长久。二就是用来测量水位,水的流量与深度。文言文说法叫水则。
水到乌龟什么位置,就能看到引水规模。如“水到龟儿嘴,百二十徼水”,一徼水即渠道过水断面为一平方尺的水。
王巨说道:“还是省省钱吧,不就是看一个水流量与水位吗,何用一水尺替代,反而会一目了然。”
杨蟠怀疑用水尺太简陋。
王巨又说道:“你们恐怕还不知道朝廷钱帛有多紧张,看看河北灾民,朝廷拨出多少钱款赈灾?”
这一说,大家全部醒悟。
不看朝廷一批批钱粮物资拨过来,那是咬紧牙关拨过来的。
于是听从王巨意见,改用水尺替代了水龟。
这也意味着马上就要打开渠首了。
二十几人面面相觑。
赵员外带着一大批豪绅在向王巨表示献忠,他们是清楚的。
可这些人势力比较强,特别是彭员外曾员外他们,有的被王巨毒打过,有的狠狠地敲走了一笔钱帛,因此不甘心屈服。
然而王巨这一手很厉害,这一分化,他们的力量立即变弱。
现在两条道路,一条立即改变主意,向王巨献忠,不过这时候献忠,大约也来不及了,即便所谓的“补偿”也不会很多。况且还有的人不信邪。
第二条道路对抗倒底,王巨一直没有出手。杖打了李员外他们,也不过是他们蛊惑几名胥吏家属到京城告御状,勒索,那是九户人家派了下人攻击王巨,特别是曾员外的妻子,拦着大街,公开对王巨指槐骂桑。
至于其他的,王巨还真没什么动静,甚至默视了他们继续圈田。
不过这些人心中都清楚,王巨不出手则己,一出手那将是无比凶狠的一击。
“李员外,你说怎么办?”曾员外道。
“这小子心狠手辣,不得不防哪。”
二十几个人脸色都有点不大好看,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屈服,也立即将那些圈田的标志拿走,不是他们自觉,而是真怕,害怕王巨到时候施出什么凶狠手段,甚至连人都敢继续卡嚓了。
“这小子一定会有狠手,否则赵员外请他回城,他都不回城,还说什么送神容易请神难,他以为他是什么,神!神个鬼啊!”
“李员外,你都是说一句话,当初让李群撵他出城的,可不是你的主意?”
“我当时只是想逼他一逼,那曾想他立即出城,反弄巧成拙了。不过就不逼他出城,他能屈服吗?”
这句话听起来很奇怪,一群地主商人居然逼迫堂堂的官员屈服,但别说,还真有,包括泾阳知县,有好几个知县“屈服”过。
“我倒是向我侄儿打听过,他说这个郑白渠朝廷很慎重,官家与韩公对其十分重视。”彭员外说道。
“他还说了什么?”
“他不在朝堂上,哪里知道那么多。”
“那还不等于没说,”几人抱怨道,关中这么大的水利工程,边境有西夏之压,朝廷能不重视吗?
李员外走了几步,说道:“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这回不是馊主意吧?”
“不馊,但各位保证不能对外泄露,参与时大家一起参与。”
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才能保密!
“我们发誓。”
“这个主意分为两个策略,一个是公开去做,我们联合起来,去问侯知县,问他如何处李位的耕田。侯知县肯定支吾不说,我们再带着下人,重新去县衙询问,然后一股作气,闯入账房,将那小子收集上来的田册一起烧掉。”
现在王巨图穷匕现了,为什么到现在稳如泰山,就是手中有那些田册。
我只认田册说话,不认实际耕田说话。
惨就惨在这个田册上,田册一烧,王巨没有凭证,只有翻白眼的份。
“不妥,为什么他能猖獗,修水利的是以保捷军为主,他打了一场胜仗,保捷军军士对他崇拜,水利分田,他们也会得到实际好处,因此听从他指挥,一旦我们这样做,保不准各位的项上人头会掉下一半。”
“那我们就采用第二策,明处烧不成,暗处烧,我们各家派出机灵的人手,下半夜潜入到县衙账房处,一把火将这些账册全部烧光。”
其实古代还真有官员将豪强激怒了,豪强烧县衙的故事。
并且古代与后世不同,各个官员为了表示清廉,多不喜修县衙,往往县衙都能因年久不修,破烂不堪,包括泾阳县衙,以及旁边贮放账册的账房。
大家细细一想,不一会儿,一个个面露喜色,干这活不需要太多人,一家派出一个人,就能做得漂漂亮亮了。那一家找不到一个可靠的人?(未完待续……)r1292





暗黑大宋 第三三一章 宽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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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巨也在做着最后的准备。
他先将几十名指使一起喊来,即便保捷军,也有贪墨克扣现象,不过这次渠工中,这些指使表现得都还不错。
当然,那也要看什么人带头了。
王巨吩咐军士宰杀了几只肥羊,然后抱来烧酒,说道:“它就是烧酒,但不是擦伤口的那种烧酒,那个要特制,也不能喝。不要小看了它哦,据说在阻卜那边,一头肥羊只有换来两三斤烧酒。”
“这么贵啊?”有的指使说道。
实际就象侯可喝真正的炒茶一样,有的人习惯,有的人不习惯。
然而王巨这么一说,都觉得是好东西了。
大家喝着烧酒,吃着烤羊肉,不过王巨换成了小杯,也限制各人喝多。
喝酒吃肉是聚会,但这个聚会上要有重要的事交待。
那就是量田分田。
如果只是量田分田那么简单,又容易了,但接下来的麻烦会有很多。所以王巨这次出动了大手笔,由他与程昉各带二十营官兵,分成二十大队,每一大队又以都为单位,分成五个小队,然后再次那一营专门看押战俘与学习丈量田亩的官兵打散,每一营分配四五个人手。
王巨教了他们阿拉伯数字,可能对于读书识字的人,一时半会难以接受,但对于这些不识字的大兵来说,反而更容易学习。即便计算时也不会太难,不过是简单的加减乘,除都罕用到。
其实主要的就是各种形状的面积公式计算,但也是简单的面积公式。真有一些犬牙交错奇形怪状的田,那就折叠吧。
实际若不是纠纷,虽然田很多,王巨实际等于是派出了四十一营官兵丈量,有点牛刀宰鸡了。
但现实就是这么多人去丈量,可能还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
所以王巨必须提前交待。
这么广大的一片地区,必须要分配好各个大队丈量的区域,就着他们原来修渠附近分配,以便他们熟悉。
还有王巨的那个补偿,这个也得要说清楚,头痛的就是有人地很多,不在一块,不过与各大队无关,王巨带着黄良、陶青誊抄好了,按照王巨所吩咐去补偿就可以了。
另外就是各个修渠民夫,这才是真正的补偿,用劳力换耕地,那必须要写得更清楚。
为了将各个指使手中的小账册写得清楚,王巨还刻意从各营军中挑选出几十个会识字算账的军士,过来协助。
别看这一本本小册子,同样将王巨坑苦了,这半年多来,他那个中等数学书一个字没有写,每天晚上就捣鼓它了。
还要尽量挪出一片片集中的区域,做为军士未来的永业田,这些军士厢兵很少,主要是保捷军,战时调动,闲时训练,因此每一营都不能打散,也要建设一些仓库与训练的校场,这一条现在不处理好了,以后弄不好就会出现能耕到几十里外的地方,也不要训练了。
最后就是丈量分配时遇到一些突发qing况的处理。
侯可喝着酒,喃喃道:“两万人分田哪。”
实际普通百姓的田都好分,军士内部的同样好分,毕竟他们还有朝廷缗钱的补贴。
一些中小主户未隐田的,那更没问题了,即便隐田的,只要隐得不过份,这一回王巨也没有真正打算在他们头上扣克多少,估计会有些麻烦,但问题不大。
那些内定好的各大主户,同样问题不大。
难就难在少数人身上,几个县,多者如泾阳,今年泾阳受益最多,当然也最多,大约可能会有八九十户,其中特难缠的有二十几户,少者只有二十来户,不过加起来不过两百余户左右,但他们手中的地不少,能达到两千多顷,而且隐田隐得很厉害。
但就是到现在,王巨仍没有泄露如何出手对付这些难缠户。
王巨交待完了,让诸指使吃酒聊天,然后将侯可喊到一边,两人联名写了一道奏子。
那就是灌溉区域内,一旦耕田分配好了,一律不准买卖。
为什么呢,且看韩琦的三丁刺一,针对的对象就是主户,许多劳役也是主户,而且赋税也是按家中的耕地数量来征的。
所以许多贫困户带田入佃,也就是私下与主户谈判好,一年给主户少量租子,然后将田亩划在主户的名下,至于主户隐田好,还是漏税好,与他们不相干了。
因此朝廷最后无法完成抓差抓丁,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是丁就抓,导致一些八九等赤贫户也被抓去做义勇,或者当差。
还有的主户贪婪,直接将这些带佃的耕地吃掉,惹起官司。
实际宋朝隐田再不整顿的话,也有很大危机了,不是两百多万顷耕地,这些在册的耕地当中,还包括学田屯田职田这些官田,此外女户(家无男丁)、烈士、寺观、官户的耕地也不用纳赋税,将这些耕地除去,还有多少纳税的耕地在册?
而且这种制度也同样引起了无数耕地的官司,比如彭员外,如果将他的耕地放在他侄子的名下,则不用纳税了,但为什么不放?不敢,万一吃掉了怎么办?
不说叔侄了,就是兄弟也互侵吞对方的耕田!
连王巨在边境的华池县,还处理了几十起耕地官司,就不要说郑白渠这一块了。
于是王巨让历史倒退,恢复到唐初的举措,将这些灌田一起作为永业田,是你个人的,死后也由你的后人继承,但不得买卖,就是卖了你家还是这么多地,一年还得交那么税!至于军士的田同样如此,朝廷不让他们纳税,但其本人不得将其耕地卖掉。即便卖掉了,朝廷也不会承认其交易的合法性。
如果在外做生意的,实在无法经营,准许其让外人租种,但也不许买卖。
这是一种倒退的做法,即便唐朝执行此法,还没有阻止耕地兼并现象。
然而阻一阻,能拖一个三四十年。这三四十年内,宋朝还没有办法将西夏弄得差不多的话,危机就来了。那时无论卖不卖一个样!
因为灌区达到八个县,必须要朝廷同意。
两人将奏子写好,用快马送往京城。
外面的指使继续在喝着酒,有的议论分田的事。
不是王巨分给各指使小册上的分田,那个现在还是保密不能说的。
他们议论的是那些营今年能分到田。
大约会有四十营左右官兵能分到田吧,实际多数保捷军家乡也有耕地,不过多数军士耕地数量少,而是地也瘦,真正好人家,还能发配到保捷军吗?能发配到保捷,那也会捞一个都头或者指使的什么。
所以那一营能先分到地,那一营军士家属就会过上好日子。
可能多数指使并不指望自己能分到的那点耕田,当然,有比没有好,但手下家属衣食无忧,他们也会高兴。这是士气重要根本之一,没有士气,万一上了战场,那就是送死的,在战场上越怕死就越死得快。
“这个主意很不错,就恐占不长远。”侯可说道。
“那是,实际它等于是唐朝起初的府兵制度,至于占不长远嘛,我也没有指望它能占长远。”
“为何?”
“如今官家奋发向上,如果这几十年内西夏还没办法解决,那就如同老子所说的那样,盛极必衰,即便后面几代人君继续保持,久而久之,大家也不抱希望了……”
后面的就不说了,那时宋朝就开始正式走得衰败。
侯可挠了挠脑袋,道:“尽职吧,子安,还有几天就要开始了。”
“也不能拖了,再拖冬小麦就会误了。”
“除了你那个办法,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侯知县,你还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侯可茫然,事实从开始便陷入王巨节奏,一开始不查隐田与实际亩数,这时候上哪儿有其他方法可想?
“老夫倒不是担心其他,而是担心子安你自己的前程,我朝毕竟以宽厚为本……”
“侯知县,你别说了,我不说别人,就说你,也算是有政绩吧,也算是宽厚吧,为什么至今只是这个官职?至于朝堂上那些大臣们所说的宽厚为本,不过是打压对手的借口,你说那一人能做到宽厚为本?”
“司马公。”
王巨差一点将茶水喷出,这老小子,看样子是会收买人心哪,他吞下茶水,道:“我只说一件事,王广渊,此人乃是先帝的藩邸旧人,于先帝有恩,因此先帝即位后,提了一个比较清贵的闲职,但不是要职。这点私恩能说得过去吧?”
“那也不行。”
“好,就算那不行,我再问一句,朝廷养了多少无能的官员?”
“这……”
“为什么司马公只盯着王广渊一个官员?这也罢了,王广渊贬知齐州,他可犯了什么罪过?没有吧,为什么司马光连他穿章服的资格都不给。就是我们这样的小官吧,也不能不给章服吧。为什么王广渊离开京城,官家在禁中大恸?不就是官家岁数小,好欺负么。这就是所谓的忠厚?”
还有呢,王巨能举出七八件事例,也没那必要了。
侯可再次茫然。司马光都不能算是宽厚,就不要说其他做事果决,或者老谋深算,或者大嘴巴,或者心狠手辣的大臣了。
王巨拍了拍老侯肩膀说道:“侯知县,若真是宽厚为本,那就象你这样,一辈子呆在地方厮混。”
…………
“见过张中使,”四名官员唱喏道。
这个张中使就是曹太后的心腹小太监张茂则,当年赵祯发疯时所说的曹太后与张茂则要害他,就是这个小太监,不过现在是大太监了。随后让赵祯发配到长安任永兴军钤辖。
宫中的内幕外人不知道了,但赵祯与曹太后不和,这能看出来的,不仅这次发疯,再比如赵祯如何对待曹家的人,或者说用赵祯对张贵妃家人与对曹家人来一个对比。
当然,历史又揭过一页。
赵祯一死,张家的什么也成了过去式,底蕴不足啊。于是张茂则又调回宫中,现在迁任副都知。
这说明宫中对郑白渠的重视,未必是赵顼,而是两位太后!
所以才派出这个大大太监。
“不必了,准备开渠吧。”
“马上。”王巨道。
渠首也挖好了,王巨开始让军士民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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