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大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午后方晴
不但他们,整个参加解试的三百多名举子只有不到四十人正确的破了第三策。
王巨安慰道:“后面还有论、诗赋与帖经墨义呢。”
没必要显摆。
然后回到寝室问李万元:“二哥,第一策你是怎么答的?”
“妹夫,不提了,我写了朝廷缺马,不当关闭买马社,而是广建买马社,从河北到河东到陕西,那么契丹与西夏就没办法禁了。就象青盐与辽盐,我朝能禁得了吗?有了马,就有了骑兵,国家军队才能强大。”
“算是可以吧。”
“但为什么程公又取缔了买马社?”李万元想不通啊。
“一是国家多少对民间武装有些防范。”
“但朝廷在边区却设了许多弓箭手与土兵。”
“那不同,只是临时的武装,不象买马社,它有经济在里面,有了经济,这个团伙联系就会紧密。其次朝廷有许多绥靖派大臣,西夏与契丹能将私盐广销我朝,我朝却不能大肆买马,以免激怒了契丹与西夏。”
“这是什么理儿?”
“这就是理儿!程公虽是延州长官,他也怕朝堂言臣罗嗦,加上西夏那边拉拢了横山部族,于是取缔。”
“那我写错了?”
“不错啊,二哥,象我这样有远见的很少唉。”
“你臭美吧。”
但王巨说的是事实,若只论远见,有几人能及王巨,就不要说普通的学子。
“那第二策呢?”
“我写了当战,朝廷一味让是不行的,越让西夏那边越过份。不过想要打败西夏,必须整顿军纪,练军强兵,然后派精明强干,智勇双全的人担任主将,而不是让那些贪婪昏庸的人担任各指使。”
“这也算是可以吧,二哥,努力读书,实际若不是第三策你破题错了,仅凭前两策,还是有希望得中科闱。”
但王巨也猜错了程勘的想法。
程勘此次秋闱就是快。
提前两个月,而且打算批卷子快。比如这第三策,连三年不言都弄不清楚,州里花钱将他们送到京城干嘛?那么只要翻翻第三策,答错了直接往拉圾篓里面扔,只看答对的,批卷子速度就会快上十倍……
那么几天就可以放榜。
这么快做什么呢?
提前将这八名举子送到京城,让他们与其他举子交流。
也不仅是为了载培王巨,若是万一这中间有两三人还能凑和的,这种交流对他们也有益,而且他们去京城,作为一州举子,费用又是由官府承担,必然住在一起,说不定随着王巨后面,还能得到一些好处,若是延州能中两三名进士,他这个脸就露大了。
所以第二天的论题目更是古怪。
“躁进之徒,宜塞奔竞。”
几百名举子又再度傻眼了,又有举子大着胆子问来历。
这一回程勘回答了,不是那个三年不言,连《尚书正义》都不熟悉,何必进京参加科举,所以他不解答。
“水洛城事件后,仁宗曾问大臣五个问题,合用何人,镇守西北?民力困弊,财赋未强。军马尚多,何得精当?将臣不和,如何安置?躁进之徒,宜塞奔竞。这就是这一题的来历,大家用心写吧。”
算是回答了吧,可怎么做论啊。
王巨也哑然。
这个背景他知道得更多,庆历新政,大半新政就是对着人事去的。
人治嘛,官员弄好了,国家也就治理了。
范仲淹想法是好的。
然而执行不是那么一回事,特别欧阳修等人,天大地大,然后我最大,嚣张霸道,顺昌逆亡,就连天圣四贤相之一、堪称全能宰相、将范仲淹视为半子德才兼备的杜衍,也因为对某些新政稍稍不满,就立即被怦击成小人。
王安石也干过,例如王安石对张载与薛向。
但人家拿出许多仔细的条款出来,也确实使亏损严重的国库再度充盈,范仲淹他们拿出什么仔细的条款?
然而那时候“小人们”还没有抱成团,面对君子党的霸道,个个回避三尺,没的争了,拨剑四顾心茫然了,于是内部倾轧,韩琦要争君子党老大的位子,因此水洛城事件出来。
不仅如此,欧阳修还弄了一个朋党论。
赵祯看不到后面的党争,但看到了东汉,看到了唐朝,他意识到危险到来,将范仲淹等人召见,问了这五个问题。
因此在王巨心中范仲淹德操也许是是宋朝三百年他第一,却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
那么宋朝谁是合格的政治家?赵普,吕蒙正,李沆,王旦,吕夷简,还有庞籍,也许这些人操守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可宋朝在他们治理下变好了,或者挽住了颓势。
往后去,也许那些人名气很大,但个个都是操蛋的主。
然而王巨有点想不明白,此事牵扯到欧阳修,要知道欧阳修现在正是有实权的时候,程勘不怕欧阳修动怒?
暗黑大宋 第九十五章 第一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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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王巨猜中了几分。
赵曙很长时间不说话,说了话,却说的是自己的坏话。这事儿不用想,也知道有人在后面捣鬼的,那还能有谁?
自己七十多高龄,还在西北守边,你们看不到吗?
皇上说了后,只有富弼含蓄地略略替自己主持了一个小公道,他心中满不满?
当然这个躁进之徒,还不是指欧阳修,乃是指司马光。
大的事件王巨清楚一些,象这些情况王巨就不知道了,更不知道司马光与程勘结的这个梁子。
关健这个论怎么写?
王巨想了一会,还是弄不清楚程勘为何出这道题的真正用意,但他知道想写这个论,得绕过这段背景,不然让韩琦与欧阳修看到了,准备回家吧,休想在省试殿试上有作为。
因此这个论只有在这八个字上着手。
事实赵祯说得也不错,国家要的是办实事的官员,而不是那些浮躁官员。
真以为宋仁宗盛世来得容易啊,真以为赵祯是老好人皇帝啊?至少在政治上,赵祯可比老范成熟多了。
理清楚了思路,那就好想了。
而且论与策不同,论主要是是非对错,不用找出路。那么写起来不会牵扯太多。
王巨开始思考文字与能用得上的典故。
典故不能多,但必须有几个,这样才能有说服务力,这时代的人不喜往后看,而喜往前后,越古的典故越好,越是上古越是大治,原始社会才是士大夫的梦想……
想了许久,这才落笔。
他在写,外面却传得纷纷扬扬。
李员外请朱欢、赵员外、孟员外、杨员外、尤员外、容员外、奚员外、巴员外、端木员外来做客。
他们以前与朱李两家关系都不错,也是竹纸的十大股东,甚至因为相互联亲,叙起来都沾了一点亲带了一点故。
先是商议竹纸,然后就说到了秋闱。
尤员外道:“我听说这次程公亲自担任主考官,出的题目刁钻无比。”
按理说他们是不知道考场情况的,但在延州嘛,就那么一回事,虽不知道具体情况,难道不能问守卫的兵士?
“我也听说了,不知道我家那个外子如何?”李员外道。
他儿子就不指望了,担心的是王巨。
“这个我也打听过,昨天王小郎应当考得不错。”
李妃儿正好听到,匆匆跑到王家报喜。
二妞不屑地说:“再难还能难倒我大哥?”
可越往后越难。
不但难,而且题目涉及的知识面广泛,又刁钻,又冷门。
以至三天秋闱下来,大多数学子眼神空洞,木然,有的学子信心被严重打击,在州学门口放声大哭。
尤滔一把将王巨抱住:“我也要哭了。”
“去,别抱我,要抱抱朱家大郎去。”
尤滔小娘子关切地迎上来:“官人,考得怎么样。”
“不提了,我十帖帖经只做出来五帖,十条墨义只做出来三条。”
实际他只做出来两条墨义,有一条也弄错了。
“王小郎,你做出来多少?”
“指墨义与帖经吗?”
“恩。”
“帖经全部做出来了,”这个也重要,不过王巨从来到宋朝第一本书就是《论语》,而帖经全是《论语》的填空题,因此这几年来努力背诵着这本书,几乎能倒背如流吧。
“不过墨义有两条我也没把握,最后是连蒙带猜地写上答案。”
“那也不容易了。”尤滔沮丧地说:“反正这个知州在延州一天,我就一天不参加秋闱。”
都出的是什么题目?
王巨也无语,虽然策只有三道,但论难度相信放在省试,这次秋闱难度都能排上号。
李妃儿也迎过来,关切地望着王巨。
“妃儿,应当能中,但中多少名,我不敢说。”
也不能猖狂的,虽然大多数学子让程勘坑苦了,有的差一点都坑傻了,不过王巨还看到有十几名学子跃跃欲试,应当他们考得也不错吧,不然不会有这副表情。
外面有哭的有笑的,但州学里面各个胥吏开始忙开了,先得弥卷,试卷上考生得写上姓名出生年月籍贯以及三代人姓名与他们的出身,这个得抄写下来,然后糊弥密封,再于抄写的姓名后面填上三字代号,再于弥糊的卷子上将这个代号写上去。
然后抄写的资料放进铁柜里,用大锁锁上,直到主考官将名次决定好了,再开此柜,然后根据其代号重新译过姓名,再将这个姓名籍贯与名次列于榜单上。
这仅是第一步。
若作伪,还能辨认字迹,因此将弥密好的卷子送到另外的胥吏手中,逐一誊抄。
弥卷速度快,主要就是誊抄速度很慢,看卷子速度更慢。
那没有多少人手的,就是几个主考官逐一看卷了。
不过这次延州看卷子速度很快,程勘将誊抄起来的卷子一一打开。
一个三年不言看了,手中只剩下三十几道卷子。
再看帖经墨义,手中只剩下十几道卷子。
延州的胡签判想乐。
但虽是延州有史以来批阅卷子最快的一次,可也是延州几十届科闱最公平的一次。
八名举子即将在这十几道卷子里产生。
胡签判说道:“程公,那道卷子是那小子的?”
程勘一乐。
是弥卷誊抄了,但有一个马策,难道不好辨认吗?立即就将王巨的卷子找出来。
先看帖经墨义。
有一道墨义略有差池,实际还有一道,不过那一道让王巨蒙对了。
这也很正常,这次出卷子乃是程勘刻意刁难大家,并且王巨的这一道成绩也是最好的,第二名帖经墨义错了三题,第三名第四名错了四题。
当然,这不是最终名次。再看诗赋,程勘略略皱了眉头,王巨诗赋写得还好吧。
这是王巨的短处,不过学了四年多之久,为了写好诗赋,在这四年内王巨写了一千多首诗,几百篇赋,虽是他短处,也渐渐跟上。
然而还有些让程勘略略失望,在他心中十四岁的王巨便写出一枝红杏出墙来,十七岁随张载学了两年多的王巨将会写出什么诗……
这个嘛……王巨会哭的。
继续往前看,那个论与三年不言没多少新奇,算是四平八稳的策论,也是学子最常见的策论。但笔力可以,论证清晰,比他的诗赋强了很多。
然后看马策,与应对西夏侵耕策,仅是一个马策,程勘就开始捶胸顿足了。
暗黑大宋 第九十六章 放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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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要进州学。”王储说道。
每一届科举都会轰动宋朝全国上下,上到皇宫两府,下到黎民百姓,所有人目光都被科举吸引了。以至赵佶的三子赵楷与后来的康熙皇帝都隐名瞒姓,偷偷地参加科举,据说成绩还不错,一个是状元,一个是探花。
人是有盲从心理的。
正是这份热闹,许多人义无反顾地投入读书大军。
看来老三也心动了,嫌私塾教育水平跟不上,才想进州学。
“三弟,我问你,读书为了什么?”
“象大哥一样名列榜上,光宗耀祖。”
象我?你知道我前世读了多少书?但怎么办呢,得慢慢开导。
“三弟,你知道每次秋闱有多少学子参加吗?”
“不知道。”
“据说这几届参加的学子多达四十多万人,但举子名额能有多少?然后到省试殿试,你知道有多少举子参加?”
“不知道?”
“这几届平均参加的举子多达两万多人。”
不是每届秋闱都能放出两万多举子,那只有几千人,关健还有更多老举子进京参加科举。如非交通落后,许多偏远地区的举子估计自己没有多大希望,人数还会更多。
“这么多人?”
“是啊,可又有多少人唱名于东华门?要知道参加的都是举子,滥竽充数的学子很少了,三分之二都有些学问的。不然我为何说科闱基本能中,但省试与殿试未必能中。”
“可是……”
“我知道你疑惑,你能中我肯定开心,死去的父亲在九泉之下,看到一门两进士,相信也会笑开颜的。”
“大哥,”王储忽然抱着王巨大哭。
小时候不懂,现在渐渐懂事,才知道当初大哥为了养活自己兄妹三人,那是多么的艰难。
“别,我们还是来说你进州学的事。读书能唱名东华门,那是最好不过。可不能唱名呢?那些不能唱名的人就不应当读书了吗?还是要读书的,只有读书,才能开启更多的智慧,才会使自己学到更多的学问,使自己生活改善,不受人欺负。因此一本论语中,讲治国的实际并不多,而是多讲如何做人,用四个字概括,学以致用!”
“所以我平时让你们做一些事,就是让你们不能忘记根本。或者说一些道理,让你们知道这人间的人情温暖寒凉。如果一味地为了功名而读书,不仅失去了其根本,说不定还会读成朱二郎那样。虽然他随我变得稍好一些,可仍然不足,以后还要吃上几次大亏,才能继承家业。”
“大哥,我明白了,读书时要苦读,但心态要好,如何做事,如何与人相处也重要。”
“不错,这才是我三弟。”王巨高兴地拍着他脑袋,毕竟才十一岁,说出这句话,十分不容易。
其实这就是宋真宗害的,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若是高中进士,那什么都有了,美人,毫宅。但没有中呢?
无论教育或者读书,真正的用意乃是开启民智,智慧产生创造力,国家与民族才能进步。
然而现在却是舍本求末。
如果这种思想不改变,即便范仲淹与王安石开办了十万座学校,宋朝还是如此。
“延州州学里也比较乱,我进去乃是走一个过场,无论将来会不会中,不可能再进去了。你岁数还小,自律性差,若是进延州州学,未必是好事。还是那句话,若是我能在明年成功,你们得随我走。若是不能成功,我另外想办法。”
正说着话,外面衙役敲响铜锣,高声喊道:“放榜了,放榜了。”
“这么快?”王巨讶然,这才几天哪。
“大哥,快去看榜,”王储道。
“好,”王巨带着妹弟前去州学看榜。
已涌来许多人,不全部是学子与学子的家属,有许多来看热闹的。
也有许多学子在城外或者更远的地方,得派衙役上门通知了。那会更热闹,一旦榜名送来,整个村寨都会轰动。
朱家兄弟来了,李万元兄妹也来了,包括秦氏都带着下人跑来看热闹。
朱琦翘着兰花指说:“提前恭贺小郎得中解元。”
王巨先是往后退了几步,朱琦的兰花指惹不起啊。
“朱大郎,这真不敢说。”
“难道你比不过我二弟?”
“那未必,七分靠打拼,三分天注定,也有运气的。”
秦氏在边上说道:“朱家大郎,你就不要再说了,一会儿榜一出来便知。若不中,空惹人笑话。”
王巨点点头,举子能中,这个解元真不大好说。
李妃儿悄声问:“王郎,说不定呢。”
“只能用说不定吧,”王巨道。这是在延州,若是在其他教育发达的城市,解元两个字提都不敢提。
秦氏道:“王巨,不要忘记了,如果得中,一定要回去拜祭你家的祖坟。”
王家的祖坟算不算王巨的祖坟呢?不过随着在宋呆久了,王巨也渐渐融入这个国度,因此也点了点头。
入乡随俗吧,想在这个世界里生活得更好,或者有梦想将这个国家变得更好,得必须融入进去。
于是他又说道:“如果我得中了,离开延州,让妃儿代我去拜祭祖坟,否则二叔又去了南方,没有了人烧纸线。”
李妃儿脸马上就变得绯红。
她去上王家的坟,那就是等于以王家媳妇去上坟的。
然后害羞地躲在秦氏后面,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王巨。
不过王巨对于这种青涩的恋爱很喜欢,单纯的感情,单纯的心思……
秦氏也喜欢,道:“你这个想法很好,活人要孝顺,死人也要尊敬。不如这样,若是得中,你与妃儿一道去拜祭吧。”
“行。”
边上有几个学子在听着,心中五味杂陈。有的心想,你当真将举子预订了?
那可不是,即便不随张载学习两年多时间,就是王巨自学,也有把握考中举子。当然去参加省试殿试,那就不大好说了。
王巨也无视这几人的眼光,说解元那得谦虚一点,但说不中,那就是虚伪。
程勘带着衙役来了。
其实若是很聪明的人,也察觉到这次科举程勘的重视程度。
提前科举,亲自主考,今天又亲自来张榜,等于破了以往延州所有秋闱的例子。
人群自动地分开,让出一条道。
程勘在人群中用眼光扫了扫,看到了王巨,来到王巨身边,说道:“王巨,放过榜后,你随本官来一趟。”
“喏。”
程勘便没有再说话,带着衙役走向州学的墙壁。
朱琦说道:“王小郎,有戏了。”
“那也不一定,以前程公也传唤我数次。”其实王巨同样也知道大约考得不错,不然程勘脸色不会这么地和颜悦色。然而榜单未张,何必说呢?不说那个名次也跑不掉,说了同样也跑不掉,反而让人以为是自大。
“王郎,我好紧张。”李妃儿不由自主地来到王巨身边,拉着王巨的手说。
这还是她第一次与王巨拉手,感觉到李妃儿小手的软滑温暖,王巨有些啼笑皆非,前些天就想法,要不要拉个手呢,没想到在这种公开的场合拉到了李妃儿的小手。
不过大家都很紧张,关注地看着衙役手中的那卷红纸,都没有注意。
王巨也很紧张,虽然他劝说三弟,但他自己必须要在东华门外留下一个脚印,那样才能为弟弟妹妹遮风蔽雨。
一个衙役在墙壁上涂上糯米粉,那个拿着榜单的衙役缓缓将榜单打开,余下两个衙役扶着纸角张贴。
ps:感谢ivan2008的588、恋过后优雅转身的100币打赏。
暗黑大宋 第九十七章 放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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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是麻纸,不是后世的纸张,很厚。
因此必须从下往上拉。
两个衙役将纸角贴好,那个衙役开始慢慢往上拉,两个衙役再扶着纸将它贴起来。
开始露出第八名新科举子的姓名,门山葛少华。
大家茫然,许多人都不认识,包括王巨在内,可能是几年前的州学学子吧。或者不是,毕竟甘泉县在延州最东南边,离延州很远了,比云岩县到延州城还要远二十多里路。
这也是程勘将王巨请回延州的原因。
延州是宋朝的大州之一,人口不少,好几万户,而不是象某些小州军,只有几千户百姓,面积更大。就算是延川、青涧城、延州、保安军以北广大的地方都属于战区,边荒地带,但在这一线南边还有广大的面积,例如延州南边的敷政、甘泉二县,东南的门山、临真、延长。
然而教育太落后了,宋朝立国一百余年,几十届科举,几万名进士,可若大的延州连一个进士都没有中过。
所以看这个举子的名额,有的大州能给一百多名,即便中州也能给几十名,若大的延州只给了八名举子。但不能怨朝廷啊,要知道每届新科举子进京赶考,都由官府承担费用的,给得多费用就会承担得多,但朝廷总得有回报吧,不能连广南那么落后地区都不如,让朝廷怎能多给名额?
但只要王巨能唱名东华门,不但带动了大家的信心,朝廷也能放宽名额,名额多起来,学子们信心也更足了,良性循环便有了。
他在延州政绩的最大短板也就弥补了。
第七名出来,这一回有人能认识了,一个近仅五十的老学子,叫项遵的,不知考了多少次,还是其妻子劝说,官人不能这样考啊,我们一家人嗷嗷待哺呢,不如你也开一个私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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