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大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午后方晴
有人小声地议论着。
赵顼也走了出来,诸臣恭声说,参见陛下。赵顼挥了挥手,道:“将富公他们带进来吧。”
一会,小黄门将富弼等人一起带到大庆殿内,包括那些乡绅们,当然,跟他们过来的仆役继续留在驿馆里。
王巨说道:“陛下,富公带病在身,可派人寻一软胡床过来。”
也就是软躺椅。
如果不是这十几天的软禁,富弼也许会领情,但现在嘛,富弼恶相胆边生:“王巨,莫要假惺惺。”
喝完后,一下子伏于赵顼面前说道:“陛下,老臣冤啊。”
“富卿,你起来说话,”赵顼道,又向身边的太监低语了一句,富弼怒了,但今天这次辨议会持续很长时间的,老人家,你能吃得消么?因此还是让太监进宫去寻软胡床。
富弼站了起来,悲愤地说道:“陛下,老臣进京,然而刚到驿馆,就被王巨下令官兵,将老臣等关押在驿馆里。”
程颢也大声说道:“陛下,此子狂傲胆大,乃是千古未有,作为大臣,与大长公主私通,居然蒙蔽了陛下十几年之久,承蒙陛下宽恩,才再度启用,然只两个余月,又发生这件惊世骇俗的事情。”
赵顼道:“停,停,你们一个一个地说。富卿,朕问你,这几天可有人侮辱打骂你们?”
“这个倒没有,但王巨亲自来驿馆对我们进行了威吓。”
“朕不是问这个,朕问的是这些天,你们在驿馆,有没有缺衣少食,或者其他类似的虐待。”
“没有,但他居然不让我们出驿馆。”
“如果仅是这一条,那不能怪王巨,是朕下的诏令。”
“陛下啊……啊,你不能包庇这小子啊。”刘几急了。
“刘卿。朕让你们一个一个地说,确实是朕下的诏令,至于什么原因,稍后你们就知道了。这样吧,你们选出一个人,说出你们进京的目的。”
这时。太监从边上的朵殿,将软胡床拿来了。
王巨走出班列,伸手将它放在自己面前。
老富不要哎,那就摆在这儿吧。
不过富弼此时老眼昏花,糊里糊涂,皇上下的诏令将自己等人软禁起来的,这是什么意思啊。因此也不顾得王巨这个恶心的动作了。
司马光瞅了一眼富弼,富弼确实不行了,还是俺来吧。他走出来道:“陛下,由臣来说。”
赵顼厌恶地皱了一下眉头。
其实在史上,赵顼虽不喜司马光,但也一直将司马光当成了一个重要的棋子。
然而因为王巨反复地洗脑,在这个时空的宋朝,司马光比另一个时空的宋朝更加悲催了。这个司马光就不知道了,但是勿用置疑,司马光不仅对变法恨到了极点。对王巨也恨到了极点。
司马光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劄子,开始弹劾王巨。
第一大罪状。就是将富弼等人软禁。
不过赵顼袒庇王巨,说是他下的诏令,司马光只好当场改变了,不是软禁之罪,而是第一天傍晚时分,王巨亲自骑马到驿馆对富弼等人进行恐吓威胁。不管怎么说,富弼也是德高望重的前辈吧。
当然,因为赵顼的袒庇,这一条怦击得不够猛烈。
不过也有部分大臣还是认可的。
为何,尽管现在八成大臣认为。朝廷真的需要王巨,但在一些老家伙心中,多少还有些不平衡,毕竟王巨虚岁才三十六岁。
而在宋朝论资排辈,依然有很大的市场。
并且不管是否是皇上下的诏令,王巨将这些重臣软禁了那么多天,也是不对的。
第二条罪状那就恶心人了。
祖宗之法说齐人,王巨也说齐人,但两个齐人一样么?祖宗的齐人只是为了缓和矛盾喊出来的口号,但到了王巨这里,却成了真正的相齐,士大夫与武卒相齐,父母与儿子相齐,天子与庶民相齐。没有尊卑之分,由王巨这样执行下去,国还是国么?
不要以为司马光是攻击王巨,实际这一条罪状大半是发自他内心的想法。
在他心中是极其重视名份尊卑的,所以《资治通鉴》从魏赵韩三国瓜分晋国开始修著。
同时也喊出贩夫走卒不能穿罗抹,这句让后人感到无比荒谬的话。
因此站在后人的角度,公正的评价司马光与王安石,不错,党争是从他们手中产生的,王安石性格很倔,变法确实有不少不好的一面,但心性上,王安石绝对是高洁的,用心也是良苦的,就是变法不好吧,也只能说王安石好心办了错事。
但司马光吗,除了《资治通鉴》外,几乎是一无是处了,当然,有可能李刚父子会很喜欢。
他是这样想的,然而加了士大夫与武卒相齐,父母与儿子相齐,天子与庶民相齐,岂不是更恶心人?不过还真让他说中了,王巨想推广的正是这种彻底的齐人,但在宋朝,却从未流露过。
因此许多大臣就在心中想,王巨真的是这种齐人吗?
包括老王也觉得过了,王巨顶多想的是齐税罢了,但就是齐税,他都不敢执行,执行的仅是齐商税,而且一再说了,不是绝对的齐,只是理论上的齐,也就是上层的权贵商贾稍稍纳一些税赋,以便给底层百姓与国家财政带来更多的生机。
不过有部分大臣却被司马光误导,如果真的这样齐下去,齐到最后,会不会真的出现士大夫与武卒相齐呢?
第三条罪状又来了。
永乐城之败,乃是朝廷穷兵黜武之错,与文彦博有何关系?莫明其妙地将三朝重臣贬到了杭州。仅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商贾,就将文彦博再度贬到了池州。
难道文彦博没有一个商贾重要?
司马光身后就站着许多商贾,但即便在宋朝,商人也是原罪。司马光当着他们的面说,这些人也没有多少排斥,而且在他们心中,与文彦博相比。确实屁都不算一个。
实际上朝廷将文彦博贬到杭州,是有两个原因的,第一个乃是文彦博可能是刺相案的幕后指挥者,第二个正是他无孔不入的打探,得知王巨与赵念奴的**,逼得王巨远走海外。导致两场前所未有的惨败。
可是司马光偏偏当作不知道,刻意断章取义,用此弹劾王巨包庇海商。
第四条又来了。
文彦博仅是一个误判,如此重臣就立即贬斥。好吧,律法必须要公正,那么试问海商们痛打知州周浔,将一些寻找部曲的豪强子弟与奴仆捆绑在大树上敲诈勒索,恫吓宰相孙固,又将李家二郎与手下几个家奴绑架到船上。私刑逼供,为何朝廷置若罔闻?
第五条,自古以来,以德化育人为治国之策,然而朝廷却规劝百姓设法谋利,道德不存,天下百姓皆以利而熙熙攘攘,以后如何治理之?
如果不放在这里。这句话还颇有远见的。
就象王巨的前世,二长老改革。可是百姓思想放不开,下面的官员也弄不明白,因此提出不管是白猫黑猫,只要捉住老鼠就是好猫,用此活跃死气沉沉的大环境。
但是经济渐渐活跃了,就要重视道德宣传了。然而因为后面没有注意到这一条。许多人产生了拜金主义,社会风气也向不好的方向扭曲。
可是王巨推出银行司,只是想让国富民富,与道德有毛的关系!
难道有钱了,就一定为富不仁了!
如此。那么朝堂上这些顶级士大夫个个都是有钱的,那个个都是为富不仁了。
张商英以前一直在下面,听说过司马光的厉害。
但没有想到这么厉害,他嘴巴张了张,心想,这个老家伙真能编啊。
第五条,本来宋朝人口稠密无比,然而王巨却劝说百姓弃农从商,兴办作坊,粮食才是国家的根本所在,如果天下百姓一起不种田了,到时候吃什么?
“停停停,”赵顼急了。
同样,不能说司马光说得不对,无工不富,无商不活,但无农则不稳,所以象美国这些发达的国家,那怕粮食每年不得不出口,还对农民实行财政补贴。
但问题是以宋朝可怜的工业基础,能侵占多少耕地哪?
赵顼根本想不到此节的,他想的是其他两个方面,可能是作坊侵占了一些耕田,不过王巨先是推广了棉花,马上又带来那种高产的粮食,那个玉米与红薯的什么,能保存的时间更长一点,要到明年春天才能种植了,但那个土豆因为保管不善,大多开始腐烂,因此切成丁,从王巨回来后就开始育种。并且赵顼还在御花园里抽出一分地,让太监种植观察,现在未到收获的时候,但看上去长势良好。
因此司马光这个弹劾根本是无从说起。
要命的是司马光手中的这个箚子有好几页厚,这才刚刚揭过第一页。
所以赵顼立即打断司马光的弹劾。
王巨就站在最前面,他冲赵顼摇摇头,示意赵顼让司马光继续说下去。
司马光又说下去了。
第六条,本来青苗法与民争利,引起天下人的反对,但那只是小小的青苗贷。如今朝廷为了谋利,居然用若大的银行司与天下百姓争利,这乃是千古未有之事!
第七条,王巨深受两代人君信任,然而胆大妄为,却与大长公主私通,蒙蔽了圣上十几年之久。
怎么又来了?
杀了人,说俺从此以后不杀人了,律法就不制裁了吗?
王巨若在彼岸,这事儿就揭过了,再说就是一提再提,能到彼岸追究王巨责任去?
但回来了,这事儿休想揭过!
第八条,第九条……一共是三十二条。
条条弹劾似是非是。
说没道理吧,似乎也有道理。说有道理吧,似乎又有些儿不对。
但王巨心中对司马光产生了更大的警觉,因为王巨想的就是真正的齐人,当然,这必须对特权阶级进行打压。
这个理论对于司马光来说,可能有些超前,但就被他敏税地抓住,好几条,就是利用这一点对王巨发起进攻。还别说,经他挑唆,有不少大臣在沉思。
无他,这些大臣同样是特权阶级!
但好在王巨提前与赵顼做了沟通,就是昨天下午,王巨下值后,还去了一趟内宫,与赵顼说了许久。不过这一条苏颂就不知道了。
因此这是有备而战,不然让司马光轰上三十二次,王巨同样会吃不消。
司马光终于将这个长长的箚子读完,赵顼看着他们身后的乡绅,问:“你们也是来弹劾王卿,弹劾银行司的?”
实际上这些商人地主们,被带到大庆殿,上面是皇上,左右是宋朝最顶级的大臣们,他们一个个都吓坏掉了。不过到了这时候,怎么办呢,只好说是了。
赵顼道:“不急,朕听闻你们一是来自河南府,一是来自陕州,请自己分成两班站好。”
两拨商贾列好队,赵顼看着陕州的那群商贾,向一个一脸大麻子,长相奇丑的人指了指:“你出来。”
那人走了出来。
“朕问你,你抗议王卿那一条。”
那人哆嗦地说:“就是司马公所说的那些。”
“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叫风吉。”
“风吉?”赵顼俯下身子,将边上桌柜的柜门打开,然后捧出一本本札子,又一本本地翻开,在其中的一本上,眼光停留下来,仔细地观阅着。
看后,将札子又放在这些札子的上面,举起手中的茶杯,一下子砸在风吉的脸上:“刁民,竟敢当着朕的面欺骗朕,欺骗这么多文武大臣!”
不过他的力气有限,砸得不厉害,随后茶盏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立即碎裂。
然而那个叫风吉的商贾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从裤脚冒黄水,大约吓得尿尿了。
ps:第765章是《软禁》,标题改不回来了,内容已经修改了,马上会显示,是发错了,各位,骚锐。(未完待续。)
暗黑大宋 第768章 反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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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富弼本来站得腰酸腿痛,这一回忍不住,重新走上前道。頂點小說,再怎么着,你是皇帝啊,不是粗鲁的王巨,岂能在大庆殿上用茶盏子砸前来请愿的百姓?
王巨这才走出来,来到富弼面前说道:“富公,莫急,陛下为何发怒,马上你就知道了。
说着又将软胡床搬来,将富弼按着坐下。
别争这口气了,请坐吧。司马光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富弼早站得吃不消了。
富弼无奈地坐下,还是不服气地问:“知道什么!”
王巨冲赵顼示意了一下,赵顼也冲身后的太监打一个手势,太监退下,一会儿,诸亲卫端上来许多矮板凳。
这也不成体统啊。
范纯仁走出来刚想说话,赵顼说道:“诸卿,因为这次廷会有点长,可能到二更三更,才能结束,所以朕破下例。”
大家都十分不解。
顶多就是司马光弹劾了,王巨再反驳,再长,能长到二更三更时分?
不过真到二更三更时分,这么一直站着,谁能吃得消?
于是一个个坐下。
然而大家迅速发现了意外,护卫们也搬来板凳让安焘他们坐下,不管如何,他们终是宋朝的大臣,但那些请愿的百姓,那就站着吧!
大伙坐下,王巨说:“陛下,诸位,刚才司马光说了齐人,我就先说这个齐人。”
经司马光诠释,那个齐人太恶心人了,也太容易迷惑人了。
因此王巨第一个就是说它。
“何谓齐。相齐。相等。似乎是有点那么天子与庶民相齐的味道,若那样,太祖太宗与赵普相公为何提出齐人?要知道蛇无头不行,国家没有领导,这个国家必然会动荡不休。然而问题出在哪里了?”
“司马光,你修著了史书,上从三国分晋开始,下到我朝创立。同样讲述了许多朝代的兴亡。为何兴亡,似乎原因很多,外戚专权,宦官干政,君主昏庸,武将不法,但它们还不是秦汉隋唐真正覆灭的原因。当然,这些很重要,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导致国家政治不清明。再加上人口等因素,豪强兼并严重。百姓活不下去,揭竿而起,秦亡于民乱,汉亡于民乱,隋亡于民乱,唐亡于民乱,这才是几个王朝灭亡的真正原因。为何民乱,兼并!”
“因此祖宗提出齐民,包括制订户等,越富者摊派的税赋越多,甚至承担力役,越穷者摊派赋税越少,甚至都没有力役。还有各个坑矿,起先也多由各地富人承负。”
这个制度真的很坑富。
唐朝是用罪犯挖矿的,但许多人认为不仁道,比如一些罪行轻可以改造的犯人,然而因为下了矿井,又是罪犯,胥吏不法,导致罪犯活活累死在矿井里。
因此宋初制订了一个制度,那就是交给这些富人承包,但不是现在坊场河渡制的承包,而是强行承包,比如这个铁坑,一年只能产一万斤铁,但交给富人承包后,必须每年向朝廷交纳一万五千斤铁,至于成本,管你什么成本,至于产量跟不上去,自己掏腰包买五千斤铁回来上交吧!
实际这些制度,就是有意打压富裕的地主与商人,减轻贫富悬差。
包括科举,大规模的科举用人,甚至都不让达官贵人的孩子参加科举,那么各个寒门子弟就涌入官场,推新出陈,国家就不产生严重的垄断了。
当然,制度是一回事,执行又是另一回事。
“其实这些也算是齐人,诸位,你们中间有人看过或者听说过彼岸的那二十条干部守则,同样它也是一种齐人。其用意一样,减少兼并与豪强的不法,给底层百姓一丝生机。只要能活下去了,那个百姓愿意揭竿而起?国家才能久治。”
“但祖宗如此,有没有做到真正的相齐?实际彼岸也不能做到真正的齐人。我只用两件事比喻,一是仕途,二是行商。彼岸现在还是提拨制度,但开始推广层层磨勘制度,村镇由百姓选举,才能连任,连任后还能得到百姓认可,才能升迁,进入到市,到了市这一级别,离百姓已经很遥远了,那么只能采用精英任命制。但经过村镇两级磨勘,并且得到大多数百姓认可,至少在这时,各个干部开始本质都是不错的。陛下,诸位,听出来有何区别吗?其实与我朝一样,只不过我朝是三级科举制度,百里挑一地考出进士,再进行磨勘。彼岸因为无法执行科举,所以直接从村一级行政磨勘。”
“彼岸没有科举,同样没有恩荫,但子女想进入仕途,那就必须从某一村开始做起。那么村长是什么待遇呢?免其家田赋之税,每年额外有十几贯的补贴。然而干部子弟想担任村长,一年只有十几贯补贴了,也就意味着他们还要多家中带来一些钱帛,才能维持生活。并且同样是村长,他们是空降而来,与村民关系不熟悉。那么是否太苛刻了呢?”
“错,非是苛刻,如果真有心入仕途,真有心想做好干部,那么放下身体,与村民打成一片,同样是出政绩,一个普通村长的政绩能有多少人注意?但一个市长的儿子为村长,出了政绩,又有多少人注意?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将认为当官就是谋取荣华富贵的那些干部子女淘汰下去,而将真正想做好干部的那批人甄别出来,得以提拨重用。这只是开始,一旦到了镇级,这些人青年时代呆在父亲身边,对官场与公务的认识,以及父亲的人缘关系,就会对其产生更大的帮助作用,那么同样为镇级干部,这些干部子弟脱颖起来会更快。因此,所谓的齐人。还不是真正的齐人。”
“再说行商。我再举一个例子。假如我的儿子长大了,现在又呆在我身边,知道我要推出银行司,他想行商谋取财富。那么从现在起就可以利用这条消息谋划了,一是提前安排砖窑的地址,二是利用我的房宅,准备贷款。银行司刚搭建起来,别人还在好奇之时。他就开始用房子抵押了贷款,砖窑筹建。如果能力再大一点,再加上他是我的孩子,各地官员多少会给一些照顾,也能迅速将砖窑盈利。能盈利了,又可以用这个砖窑去贷新的款项。那么只要经营得当,一年之内,仅是利用这个房屋的贷款,就可以建设几百座砖窑,说不定仅是一个房宅的抵押。就让他在一年之内谋得几十万贯的利润。然而普通的商人呢?才开始佼仿呢。所以看似齐人,实际哪来的齐人哦?”
听到这里。许多机灵有门路的官员眼睛一起亮了起来。
这个法子好……
当然,他们不会让他们子女去直接经商,但他们家中有管事哪,经济人哪,牙吏哪。
“再到齐商税,虽然未来必齐商税,但也只是理论上相齐,同样的商货,如果是平民百姓的商货,胥吏可能会高估一点,相信略略高估,这些商贾也无法诉讼吧。然而若是达官贵人的商货,胥吏可以只估半价征税,能不能相齐?”
“司马公,我所说的齐人不过是这样的齐人罢了,甚至还不及彼岸严厉,这也错了吗?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士大夫与武卒相齐,父母与子女相齐,天子与庶民相齐从哪儿得出来的?难道这几天不让你出来活动,让你产生了严重的胡思乱想?”
有的官员忍不住低声笑了。
王巨白了他们一眼。
这可不是一个笑话,如果让司马光这句话传将出去,并且大家信以为真,那会非常非常的不妙!
但是赵顼却在深思。
这个录官制度好啊,朝廷一用恩荫,二是科举,但恩荫的下场就是良莠不齐,并且莠多于良,至于科举,也别当真了,当真读好经义就是好官了?看看这几个老家伙,那一个不对经义滚瓜烂熟,可是呢……
不过再想一想感到茫然。
不仅这个茫然,彼岸真的有很多好东西啊,但放在彼岸行,放在宋朝就是不行。
难道大宋这个制度真的出现严重问题了?
实际这种制度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混合制度,其实上层的所谓选举,真的是一个笑话。比如阿三与湾湾,那是越选越乱。
因此王巨将封建集权,天朝的那种半集权,以及民主的分权与选举,一起混合起来搭配了。不过他记忆当中,前世天朝似乎也是在向这个方向进军。
究竟如何,那需要时间去检验了,甚至他死了,都没有检验好。
但不管怎么说,比现在宋朝这种制度强吧。
“至于文公误斩或有意斩杀张睦,不错,文公与富公是朝堂仅存的三朝宰相,大宋巨擘。如果张睦是一名普通的商人,那也就算了,更不会值得我放下手中的繁忙政务,刻意骑马去密州安慰。但张睦真的是普通商人吗?”
“熙宁七年大旱,海商们捐助了几百万石粮食,救活了多少百姓,你们是知道的。但诸位,这些粮食不是变出来的,有的从万里之外的彼岸,有的花高价从占城从交趾,从两广买回来的。那时候彼岸的船舶并不多,经济同样很紧张。这才是开始,诸位,我短短几年时间内,灭交趾,平大理,降占城,朝廷提供了五百万匹小绢,余下的只有来自两广的财政收入了,但两广能有多少财政收入。别的不说,我在南方收编了十余万军队,想要养活这么多将士,还有奖励抚恤,以及各自铠甲与战马的费用,这点钱帛能够么?那么余下钱帛从哪里来的,彼岸商贾,他们生生支援了两千多万钱帛商货,才得以让我维持了庞大的战争费用。所以平一国平一国降一国,国家并没有因此财政吃紧,百姓也没有增加额外负担。不仅如此,章质夫在大理,他们又拿出近八百万贯的钱帛与商货,进行了支援。”
“但我为什么不敢提这件事,真怕啊。如果传将出来,肯定有人做文章,从两广到大理再到交趾,那么大的地盘,一千多万百姓,十万精兵,又有彼岸财政的大力支持。肯定到时候有人在陛下面前说,陛下,不好啊,又一个安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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