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大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午后方晴
而且这么多铜币从死板的收藏再度流通,再加上这两亿贯绢交,虽然货币依然紧张,但比原来好了不知多少倍。
等于一下子将整个宋朝经济盘活了。
况且还有那么多惠民的政策。
也就是从今年起,宋朝经济终于产生量变。
不过也只是量变,不能算是质变,想要质变,除非王巨继续在中书主持十年时间,那么巨大的量变,就会转为质变。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其实也不要十年,只要再多一年,那情况会更好一些,这让王巨一想起来,就有些黯然神伤。但怎么办呢?就是这三年,还是他不顾西北之惨败,才换来的机会。否则一个齐商税,他就无法执行了。
沈括显然不知道王巨在想什么,但他确实是一个科学家,如果说王巨带来的那些工匠,严格算是这时代的工程师,最少算是低级工程师,沈括初到利民监,还不大清楚,但只学习了一年,就成了专家,现在沈括能算是高级工程师了。
他说道:“今年利润还可以,最少能有一个交待了,不过我想做一件事,不知行不行?”
“何事?”
“我想调试更好的蒸汽机,用于三门峡。”
这也是王巨曾经说过的话,但王巨无语了,这小子不是为了技术,还是为了功绩,如果成了,他有此政绩了,就可以脱离利民监了。王巨站了好一会儿才说:“存中兄,步子不能迈得那么大,如果你真想呢,先从矿车改进,那对技术要求难度要稍稍低一点。如果成功了。再进一步改进,那就可以用于三门峡运输了。”
但这是好事,而且沈括算是内行人,于是王巨又补了一句:“一旦此事成功。君必于史册绽放光彩!”
…………
章楶环顾了一下诸将。
王巨与沈括还有一条未说,那就是此时泾原路兵强马壮,难以想像,特别是这个将。
主将就是章楶,通判则是林广。马步军总管则是刚刚从南方调回来的苗履,副总管则是永乐城之败中侥幸逃出来的曲珍,马步兵都监则是李详,这个太监可能后人不大熟悉,但同样能征善战,武艺出众,原来担任熙河路都监,让王巨调到泾原路担任都监。
这只是渭州四个大佬,前线更加厉害。
镇戎军知军则是姚兕,还有各个巡检使兼领各将将士。他们不仅是将领,手下还有一将数营官兵,兵随将走,将带兵行,同时又兼任着各寨寨主,如定川砦寨主就是种谔之子种朴,熙宁寨主则是勇将王恩,不过这个王恩很有意思,刚入伍那会胆子很小,动不动就逃跑。因此苗履与曲珍对此人十分排斥,但让章楶慧眼识英雄,顶在了前线,而且是很关健的熙宁寨。还有高平寨主姚古,天圣寨主王光祖。
这还没有完,主要就在未来的平夏城,因此平夏城主乃是郭成,同时手下还有贾岩、刘法、王愍三将。同时姚雄也被王巨今年从南方调回来,刚刚赶到渭州。担任德顺军知军,可怕的渭州还有一个强大的邻居,兰州知州王广郁,此人同样能征善战。
除了这些将领外,渭州境内还分布着折可适、王文振、李忠杰、郭景修、以及大号机关枪刘舜臣等勇将。
有的是王巨提前就调到了泾原路,有的是随后向章楶推荐的,比如折可适与刘法、贾岩,还有的是章楶自己发现的,如王恩、王愍、郭景修。
章楶看到了大伙,然后又看着郭成,说道:“天色不早了,某想息了息,郭将军,你这里可有酒食。”
“章公,有的,这些民夫有许多是蕃人,他们最爱酒肉,就是酒水有些差。”
章楶不由朝四下里看了看,前年年底他来到渭州,去年整军练兵,安置诸将,直到六月份,他才开始动手。
王巨替他确实创造了足够的条件。
不仅给他权利,提供了诸多勇将,大量粮草物资器甲与钱帛,同时还有许多其他的条件。
比如新的保甲法与保马法。
因为义勇保甲与保马,坑苦了多少陕西百姓?
所以新法颁布后,整个陕西路百姓欢呼雀跃,虽然还有保马,但朝廷不再强行百姓自己掏腰包买马了,或者说那个死了马,会赔偿的啥,也不要弄错了,一匹死马同样值钱的,皮鬃与马肉,即便在陕西路,也会卖上好几贯,最少能将那五贯钱相抵了,或者还有六贯七贯到十贯的啥,但那些马都是品龄较小,能养好几年的,当真手中有了马,不能耕作不能拉货?虽然次马,但那也只是相对于战马而言的,一匹可以用上十年的马匹,十年后才支付十贯钱,还能卖上几贯死马的钱帛,不要太便宜哦!
至少这种民情,利于章楶发动民夫过来筑城了。
而且因为手中有了钱帛,章楶也没有骚扰百姓,比如这次为了筑城,准备了三千多辆大车子,数千辆小车子,这些都是官府掏腰包置办的,没有强征百姓,同时还准备了一万多头牲畜,一万余民夫,这些牲畜官府也付了一些租费,民夫则每人给十贯钱,什么时候修好了,什么时候官府就将这个钱帛发放给民夫。
这么多的民夫牲畜与车辆,修起来很快的,顶多两个来月,这个新城就能修建起来了,十贯钱,对于边区百姓来说,也算是不菲的薪酬。
所以在西夏人根本就没有察觉前,民夫就来到了平夏川,同时各种筑城的材料也运到了平夏川,这时候已经出现了一道尺来高的墙基。
以至章楶心中感慨一句,有钱好办事哪……
他点了一下头,说:“差就差些吧。”
曲珍小声说:“章公,这样不好吧。”
这是前线,位于敌境之内,城墙还没有修起来呢,怎么带头带着诸将吃吃喝喝呢。
章楶脸色郑重无比地说:“某自有安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郭成最嗜酒,也吃得最多。
章楶问:“郭将军,平夏城开始修建,你有何意?”
“章公,以末将之见,须于石门峡提前利用山形,置一支劲旅,以防万一。”
郭成这句话就是指两边的地形,章楶突然筑城,西夏一定猝不及防,然而派的兵力少了,还不够平夏城这块宋朝吃的。
不要以为平夏城只有一万余民夫,还有郭成在内的四将官兵,合计七八千人。这些将士同时也在配合着筑城,得立即将城墙砌得一个差多的高度,才会万无一失。
同时一边拱卫着平夏城的安全。
如果派的兵力多了,那则需要一段时间,因此宋朝就可以抢在西夏大军到来之前,将城墙筑得差不多。有了城墙,就可以实施下一步计划。
但郭成所说的,则是担心会有意外。
西夏军队想攻打这个新城,一是从萧关来,道路比较平坦,可是不易隐蔽,并且狭长的河川地形,也利于宋军设伏。因此最好的选择则是从天都山而来,天都山过去,就是没烟峡,这个峡谷地形复杂,如果是陌生人进去,都能绕迷了路。如果夏军做得足够好,悄无声息自没烟峡出来,越过石门河,就很快逼近平夏城了。
到时候大家还正在筑城呢,手忙脚乱之下,说不定又会发生永乐城之惨案。
所以郭成提了这条建议,利用石门峡的山地地形,提前派驻一支军队,暂不筑城,但可以修建一个营地,将石门峡看守住。
“还有呢?”
“章公,西夏一直想收回兰州,在天都山囤积了不少军队,因此他们可能来得很快。”(未完待续。)
暗黑大宋 第789章 宿命之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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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随我杀回去!”蕃兵骑兵指使慕清喝道。
这个慕也是慕容氏的慕,反正只要是蕃人,无论姓穆,或者姓慕,或者姓慕容,都是来自穆容族,但有一条,他们不一定算是党项人,也未必算是吐谷浑人,应当是吐谷浑人的后代,不过经过这么多年,各族相互联亲,吐谷浑血脉也淡化了,说不定党项血脉胜过了吐谷浑血脉。也不一定是来自环州,府州、麟州、绥州也有一些慕容族人分布着,镇戎军同样分布着许多慕容族人。不过姑苏一带,肯定没有慕容氏分布……
慕清便是来自镇戎军的慕容氏人,他还有一个弟弟叫慕化,不是环州的那个慕容化,那个慕容化早死了。
兄弟俩武艺皆十分高超。
慕清担任着指使,慕化现在只是一名都头,在史上那次平夏城之战中,慕化立下赫赫战功。
但这个王巨肯定不知道了。
不过在王巨与章楶两人寻找下,史上那次平夏城之战中,有不少立下战功的将领同样出现在现在的平夏城之战中。当然,有的没有在史上出现过,现在同样也出现在平夏城之战中,比如姚兕、林广、刘法、贾岩。
这个无所谓,只要不是庸将就行了。
但慕清手下的蕃骑与其他四营官兵,全部陷入了绝境。
章楶离开平夏城不久,西夏便派出天都山的大军袭击。
宋军早有准备,正当夏军前行军半渡石门川,一条小河,不过河上有一座石桥,曲珍让折可适率领几营骑兵拦头迎击。
双方都是骑兵,都是先锋兵,也能算是精锐军队,不过地形对西夏人不利,正是半渡之时呢,仓促交战。不久夏军便败退回去,折可适追了一会,进入了没烟峡。
没烟峡就是后世宁夏海原县郑旗乡与固原县黑城乡之间的峡谷
宋朝将横山、白于山、兜岭、杀牛岭,统称为横山。但这个称法也不能说错了,总之,它们是一个山系,横山自东北而来,往西南而去。白于山还是如此,不过横山更接于北,白于山更近于南,到了兜岭、杀牛岭再次变为东西走向,但不成山系了,只是琐碎不连续的丘陵山峁地形,但大约的方向没有产生多大的变化。
再往南去,则是六盘山等山脉,基本上是从西北而来,向东南而去。但还有一个山脉,那就是贺兰山脉,一直沿伸到天都山,往下去则是屈吴山,基本上从北而来,向南而去。但从天都山过来,又成了不连续的山峁地形。
也就是两道不同的山系末尾地段,在没烟峡这里撞击在一起。
因此造成了各个峁梁产生了许多不同的走向,峁梁走向不同,那么各个山沟与峡谷走向也不同。
所以没烟峡这一带整成了一个迷魂阵(有兴趣可以看云星云图哦)。
它会产生多大的影响?最经典的例子便是胡宗南围剿延安。太祖与胡宗南手下大将刘戡的重军在葭芦川仅隔着一道山梁,最终太祖利用当地复杂的山梁地形,摆脱了胡宗南的重兵。
那时胡宗南手中还有飞机侦察呢。
但就是葭芦川那边的地形,还不及没烟峡这一带复杂。
于是折可适便率军回去了。
因为没必要追击。将夏军打败了,那么西夏人下一回必然调动更多的兵马过来,而宋军等的就是这个,并且也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再说在这种地形下追击,后面说不定还有许多西夏大部队,弄不好全军会陷入险境。
折可适及时做了正确的判断。然而曲珍这一回却发生了失误,可能他有些低看了西夏军队,可能他从永乐城一战中侥幸逃出来(夏人围困永乐城,曲珍见势不妙,在城破之前,不顾手下,在永乐城后面的城墙上放下绳子,逃出生天),让他感到不光彩,所以想立功心切,又让慕清等人,率领数千兵马随后追赶。
但在这个迷魂阵里,慕清等宋朝官兵与折可适走失了方向,没有会合,折可适带领着手下返回,慕清还在拼命地往没烟峡里追赶。
关健折可适遇到的仅是西夏前锋军,后面还有很多大部队呢,他们也赶过来了,利用这个地形,将慕清这数千宋军一切两半,外围的宋军问题不大,离石门河很近,可里面的宋军就被夏军围困了。
这四营官兵装备皆很优良,为了这一战,朝廷那可是花费了很多心血与钱帛的,即便普通的蕃军与边军,都装备了器甲,而且多是新近打造出来的铠甲武器。
但战场上器甲只是胜负的一个因素,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虽然几营宋军表现十分顽强,可是西夏人太多了,一层层地围困上来,并且西夏人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群殴战术,以多打少!
“杀,杀!”慕清连连怒吼着,不管他杀了多少敌人,就连身上的战甲都被鲜血染红了,然而始终突围不出去,而他的手下将士越来越少了……
…………
银行司究竟能发挥多少作用?
现在基本能看出来了,而且现在只有五百个行务,如果未来有四五千个行务呢?
赵顼这样想是错误的。
首先这五百个行务,都是宋朝经济最发达的地区,那怕是县城,也比余下的州军监经济强上数倍。未来可能数量能扩大数倍甚至十倍,却远不如眼下的各行务收益比,雇募的经济人多,薪酬多,收入却会很少,所以未来务行数量即便扩大十倍,也未必能达到现在的两倍收入。
还有,不能看眼下的账目,未来事儿很多,各种死账烂账,还有贪墨的钱帛,还要再加上人工与其他的各种成本。
当然,只要不胡折腾,它确实会对宋朝经济产生重大的作用。
况且虽是一分利,远比各种高利贷利息轻得多,但与后世银行贷款相比。它的利息还是稍高那么一点儿。
所以赵顼很慎重地将儿子也牵到延和殿。
王巨与诸臣山呼,参见陛下,参见殿下。
对这个小赵佣,也就是后来的赵煦。王巨很喜欢。
北宋几个皇帝当中,最高估的便是宋太祖。
赵匡胤武功确实是出众,不过柴荣还活着,不会比赵匡胤做得更差。至于制度,赵匡胤发明了多少制度。除了杯酒释兵权外,余下的制度都是柴荣创立出来的。
虽然赵匡胤很了不起,几乎每一个开国皇帝都不了起,但赵匡胤的做为,没有后人对他的评价那么高,至少在太祖那首沁园春中所列的几个皇帝,赵匡胤是最差的一个。
但最被低估的不是宋仁宗,而是眼前这个少年。
据传赵佣七岁时便能将论语倒背如流,这可能夸张了一点,但在史上赵佣才即位时。才十岁,这个十岁是虚岁,如果按周岁的说法,才八周岁,才上小学三年级呢。
蔡确担心辽国使者的相貌衣着会将赵煦吓着,便反复对赵煦讲解,赵煦忽然严肃地问,契丹使者是人吗,蔡确说,当然是人。赵煦说,既然是人,我为何怕他们?
老蔡被臊得惶惶然退下。
实际不是王巨再三戒告赵顼,就在今年春天发生了。
但因为蔡京将新党名声一起败坏。所以史书因为赵煦启用新党,评价极其不公平。
可抛开那些评价不提,赵煦新政只有几年,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位于一大群豺狼虎豹当中,为何说一大群豺狼虎豹?经过元佑党争。那个上位的大臣不是虎不是狼?居然很快几乎使北宋一度中兴,特别是西北,打得西夏人连头都不敢抬,并且这不是穷兵黜武打出来的,相反的北宋国家各方面的情况在短短几年内,皆变好了。这是何其不易。
相反观看所谓的女中尧舜高滔滔做了什么?默认了司马光等人将自己亲生儿子、一国之君丑化妖魔化,然后是惨烈的元佑党争,至于这个让她一手扶上位的亲孙子,生病了都不让御医看。
歇斯底里到了这等地步,这是尧舜所做的事吗?
想到这里,王巨又拜了一拜说:“陛下,臣闻殿下英姿过人,实乃大宋之幸也。”
赵顼也很满意,微微一笑。
赵佣则睁着细长的眼睛,好奇地看着王巨。
王巨开讲。
他看着张商英以及各重要行务的行务使说:“诸位,我为何用大量金银做为本金?”
这些人齐声答道:“信誉。”
“说得对,正是信誉,所以我又用了很大的成本印染绢交,同样也是为了信誉。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件事,一旦拿下西夏,我朝等于未来每年减少大量岁赐,包括许多银两,而倭国那边每年又在源源不断地提供好几百万两银子,同时彼岸海商则利用贸易从大食那边换回许多金银,同时随着采矿业的进步,无论彼岸或者我朝内陆,金银产量同样会慢慢激增,一旦金银数量庞大起来,到时候怎么办?”
张商英想了一想说:“太保,其实今年金银仍很欠缺,即便未来,银行司必然还要发行大量绢交……”
“在这十几年是没有问题的,但过了二十年怎么办?”
“这个……”
如明朝中前期金银还是很紧张的,随着倭国白银大量流入到明朝,明朝这才将银子当成正式的货币,随着到了明末,银价就普遍下跌了。
这还是民间流通过来的,但现在呢,等于两个国家(宋朝与彼岸)几乎发动国家机器从倭国弄银子过来,并且是暴力式的开采,因此银子回流到宋朝的速度更快。
就象这几年,彼岸每年从倭国得到银子数量在迅速增加中,这只是彼岸,还有一部分杭州与密州其他的海商,每年同样从倭国得到部分白银,虽未入银行司,却流通到民间了。
“用绢交调节。”一名行务使答道。
“如果是短时间的下跌,是可以调节,而且也是我说的。但金银正式下跌怎么办?并且未必是同时下跌,如果银子下跌,金子上涨怎么办?或者就是同时下跌,但是正式下跌,想要调节。只能继续发行大量绢交。然而那个结果就是,绢交的数量远远超出货币的流通需求,最后连带着绢交本身价值严重贬值,物价则会大幅度的上涨。”
“所以。我请诸位来京,说的就是这件事。绢交是货币,而金银只是准货币,另一面则是商品,包括铜币。正因为铜币是商品。所以它的价值一直不稳定,具体的表现就是贯,起初我朝一贯大约有八百多文,九百多文,太宗时看到铜币不足了,因此定为七百七十文,但实际因为江南与江北产铜量不一,各地经济情况不一,有的地区一贯是八百多文,有的地区是四百八十文。太宗对此无能为力。只好下诏,各州私用则各随其俗,成了一笔糊涂账。这是太宗时,那时还不严重,现在我朝是全国性的缺乏铜币!”
然而大伙还没有听明白。
王巨只好继续解释:“但这样是不行的,因此我将新贯定性为一贯就是一千钱,但这个贯不是铜钱的贯,而是绢交的贯。不过这几者区别就是,绢交以后永远是货币,通过货币数量来调控物价。而非是商品。至于金银铜则是补充货币,包括铜币也沦为准货币。”
张商英终于听懂了:“太保之意是一旦金银数量增加,绢交则不必与金银挂钩,也不必与铜币挂钩。”
“天觉。此言中的也。但有三个必要的前提,绢交必须得到大家信任,甚至比铜币还要信任,那时绢交才是成为唯一的‘真货币’之时,金银可以稍稍放开一点了。其次就是放开了金银,储蓄的本金金银数量必须是货币的一半。那怕金银价格严重下跌,这个本金是不能少的,否则绢交价值可能就会严重失控。绢交合理的数量是十文钱相当于九文到十一文之间,但这个比例能高于十一文,却不能低于九文,也就是宁缺勿滥,因为缺可以增印,但滥掉后,再也收不回来了。”
王巨请这几十名重要的行务使回京,说的就是这三条,但为何当着赵顼的面说,同样也是解释给赵顼与诸位宰相听的。
还有几个月,王巨就要去陕西了!
他在陕西只能建议了,却不能插手,更不能主导。
因此这些交待到用到之时,那要过很久了,不过现在就要说清楚。
大家都不懂啊,包括王巨,也不是很懂,只能说他见识要更长远一点罢了。
但这个见识很重要的,因此不仅讲给赵顼与几个宰相听,同时也将这些行务使请到京城,讲给他们听。这些行务使都是年青的官员,指不准以后谁就会主持银行司了。
王巨又详细地讲了许多他记忆中的金融知识,甚至还略略讲了股票与期货,不过对这两条,王巨是比较排斥的,尽管它们如果做得好,利于经济进一步发展。以及房屋按揭,对此王巨持着中立看法,不过现在同样没有那个必要,本身还没有足够货币放贷呢。不过说了,是有备无患,一旦经济萎缩了,则可以推广房屋按揭,进一步刺激经济发展。
说完了,让张商英带着这几十名行务使退下。
老王说道:“子安,长见识了。”
“太保,绢交如此重要,银行司一旦选人不当,国家岂不危矣?”小赵佣忽然说道。
“殿下,中也。可是事有利弊,它利远大于弊,并且也是大势所趋。彼岸有许多土著用贝壳做货币,实际我们的老祖先也用贝壳做过货币。只是随着文明发展,才用金银与铜币做货币,便于商业发展。到了我朝,更是出现了交子。这个交子就是未来的大势所趋,但因为是新事物,大家不懂。现在臣将它规范化,让其有信誉,正式成为先进的货币,进一步刺激商业发展,以使更多百姓过上富裕的生活。但起先之时,必须要小心翼翼的,这与臣在南方时一样,虽拿下大理与交趾,但再三请求陛下,在六年之内,不得指望其收益,而将其财政税赋留下来,开发两路,直到两路发展起来。与我朝差距缩小,百姓也融合于我朝,才可以根据情况,朝廷抽调一部分税赋作为收益。事物不一样。性质却是一样。”
“再就是选择人,其实没有银行司,国家选人也要慎之又慎,仁宗之世,举世称誉。但实际庆历宋夏之战时。我朝远比现在更困苦,真正辰光好的时候乃是仁宗前期与仁宗中期,随后旱灾涝灾全部到来,幸得吕夷简为相,操持有术,我朝才没有出大乱子。仁宗中期首相是从贾昌朝开始一直持续到庞籍公,也包括文公第一次为首相,但文公第一任首相时,表现十分出色,同时还有君子们所讥讽的贾昌朝与陈执中等人。随后仁宗以富公与韩公为首相。庞公自太原回京述职,仁宗说,天下人皆认为朝廷得贤相。庞公说未得重位,无人恨之,故爱者多。但身为首相,如果为公,天下憎者必会比爱者多,或以公媚私,那么爱者还会多,只是会误了国事。果然。仁宗晚年,天下士大夫继续爱戴韩公与富公,然国家财政从那时就开始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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