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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午后方晴
“那小子很激进的。”
“我那知道,”冯京一摊手说。
“稚圭,你是何意?”富弼不满地问。
韩琦也无语了,俺不就是问一问吗,你这个丈人何必出面(冯京第一妻乃是富弼女儿,继妻还是富弼女儿)。
倒是内宫中有一个人评价十分公平:“万喜,他与殿下说的就这些?”
“皇后,小的不能欺骗皇后。”
“看来那个张载倒是一个人物,如此顽劣的小子,居然让他**出来。”高滔滔道。
万喜茫然,以那小子的智慧,恐怕也不全完是张载功劳吧。
“没想到那一年奴奴居然跑到延州。”高滔滔讥讽道。但事情过去很久,自己那个姑父也死了,丈夫做了皇帝,再翻将出来也没多大意思。不过小子嘴巴倒也严实,至今未走露消息。
“殿下对那小子是何意?”
“小的不清楚,不过那小子已订了一门亲事。”
“那个李家……”高滔滔摇摇头,那与老百姓有什么区别?
“殿下要去,就让他去。”高滔滔道。不看那小子小,可是人小鬼大,说的一些东西颇有道理,这些都是儿子在宫中不可能听到的,对儿子成长有利。
“不过你得保护好殿下的安全。”
“喏,小的愿以死保护殿下。”
高滔滔又踱了几步问:“你对那小子是怎么看的?”
“奇才。”
“也未必是奇才,有的人能说会道,可做起事又不行,如战国时的那个赵括。”
“这也是。”
“反正他也中了第三,想来殿试这一关难不住他吧,按照规矩得外放,先看看再说。”





暗黑大宋 第一二九章 吹三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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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这是东家从市上买来最好的建茶,请品尝,”大伯一脸媚笑,献上十来张茶饼。
这才是前倨后恭。延州学子住进了大盛客栈,前段时间客栈上上下下都有些轻视。
但结果呢,整中了三个人,一个还是高高在上的第三名。大盛客栈的掌柜肠子都悔断了,这才是真正结了恶缘。怎么办呢,于是咬着牙买来价值不菲的建茶来巴结。
“勿用了,不要无缘无故地打扰我,我就很感谢了。”王巨不悦地皱眉说道。
“是,是,”大伯弯着腰退下。
“狗眼看人哪。”罗曾鄙视地说。
“不用管他们,殿试就要开始了,大家还是抓紧时间读书吧。”王巨道。
王巨再次开始苦读,不是,应是苦写。
不要以为省试考了好名次,到殿试就一定是好名次。如当年的范镇,省试是会元,殿试时只有第七十九名。但按照宋朝规矩,唱名到了第三还没有出现会元的名字,会元便可以出言抗议,前三就算了,但俺是会元,最少给俺一个一甲,或者二甲前面吧,那就是前十了。范镇却没有作声,天下人美之,认为有节操。
其实这个委屈受得值,争也争不到前三,后面有什么区别?大佬们记住了,以后升起来快,还不是一样?
这也说明了前一百名的运气,让苏东坡再考,说不定能考中状元,说不定还能比那次考得更惨。
殿试就在皇宫的崇政殿举行。
而且试题比较简单,没了帖经墨义,没了策,只试诗赋论各一道。
但对于王巨来说,却是要命的,诗赋乃是他最短的地方。
这个没其他办法,只好拼命地去写,写的越多越熟悉,只要不掉入第四甲他就满意了。
昏昏沉沉地写了一天诗,跑出来吃饭。
忽然邻桌的一个人问:“小郎可是保安王巨?”
“是。”王巨平静地说。这些天有许多人来拜访他,不仅是想交流的学子,还有一些想捉婿的人,于是王巨让李万元看门,一律哄出去。
“我这里有一对,不知小郎可否能对出来?”
王巨没有答话,那人自顾自地说道:“秋风吹三清。”
王巨古怪地看着他,三清,不用说了,玉清,上清,太清。
可能他发音发错了吧,应当是秋风吹三秦,这才合理。
但也容易对,不过他想到了答案,脸色立变,盯着那人看。
那人笑了一笑,便走了。
“古怪,”罗曾道。
大家没太注意,京城大,什么样的人都有,张得胜道:“我们明天就要回去了。”
延州一共来了八个举子,中了三个,破天荒了,可五个没有中的,那必须得回去。王巨点了点头,又问:“各位回去有什么打算?”
项遵说道:“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回去认真教书吧。”
“老先生德行一向不错,说不定能进州学。”
“天知道,不过一家人随我也吃了许多苦,我以后也不奢想了,”项遵道,这次省试将他考惨了,压力大得差一点使他猝昏在考场。
“我回去学习朱俊吧,替家父打点家业,”张得胜无所谓地说。当然,他心中还是很懊丧地,若一个不中倒也罢了,这次考中了三个人,却没有自己,怎能没有想法?
“我也有此意,”王峻道,他家远不如张家,但还能过得去。
“我同样是这个想法,或者未来某一天有把握了,我再来尝试一下吧。”罗士信说道。
只有葛少华苦涩地不说话。
项遵就算了,张得胜他们还有尝试的底气,但他呢,年龄快四十岁,家境又不好,难道也回去做一个教书先生?
“子深兄,你过来。”王巨将葛少华喊了出去。
“子深兄,我心中倒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我也与延州城中几个大户共同置办了一些产业。”
“盐?”
“不是盐,盐到明年我就交出来了。”
“那个纸?”
“不错,正是那种竹纸,”王巨道。即便他考中了进士,除非能再次名列前三甲,那似乎不大可能了,除非将诗赋改成策,并且赵曙可能会亲自看卷子,他能猜冯京的心思,可赵曙滚肉刀的心思还是别猜别猜。那么外放的也只是一个小官,这个竹纸收入便来得及时。若是能经营得当,会比盐收入更高。当然,对于赵朱几家来说,特别是朱家,可能收入就少了,成本也大,但胜在长远,还是正当的生意。
葛少华略有些会意。
“子深兄,我家缺少一个管事了,若是葛兄有意,我想请葛兄到我家来做管事,我手中还有许多书,葛少可以在事余后读一读,若有把握,还可以来京城科举,我绝不反对。”
条件很优厚。
“王小郎,为何挑中我?”
“因为你性格坦然,颇象朱家的家主朱欢。”
“朱欢?”
“知道我为什么与朱家走得近吗?不仅是当初朱欢对我的支持,还有一个原因,朱欢做生意的风格,不是太贪图眼下的绳头小利,也有诚信,若真是奸商,即便他当初支持我,我以后也会自觉地疏远。”
“我还有一个老妻,两个孩子。”
“那个请放心,我没有多少钱,可养活几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葛少华犹豫了一下,最后说道:“如小郎不嫌弃我,我就同意了。”
主要是王巨基本能唱名东华门了,以后那就是官员,而非是商户,这一条很重要。
“你那两个孩子有多大?”
“都十来岁。”
“那么这样,你先回延州,我再给你一笔钱,你带着家人去杭州,到了作坊,替我请一个忠厚的教授,我二叔与几个从兄弟也在哪里,还有寨中的一些少年郎,但作坊只忙半年,余下半年不是很忙,让这个教授教他们识更多的字,若有可能,顺便教一些算术以及宋律,并且对他们承诺,若是学得好,以后我让大舅兄推荐他们进县学再苦读一段时间。安排好了,你再来找我。”
“行。”葛少华立即答道。
不过他在心中说道:既然看中我,那么我回去顺便替你办一件事吧。
天便黑了下去。
王巨与罗曾继续在读书,为最后一关冲刺,其他几人却各怀着心思。
“谁,”王巨就听到全二长子喝道。
王巨立即从房间里出来。
“大郎,有人在屋顶上,”全二长子说完,借助屋边的一棵树登上屋顶。
“陆平,替我看好弟弟妹妹,”王巨说完了,也爬上那棵大树。这些年他一直坚持着锻炼身体,并且随全二长子后面学了一些宋朝的拳法,以及箭术。
但这不是为了上阵作战的,纯粹是锻炼身体,劳逸结合。整天趴在里,就是他心态成熟了,也会觉得很累的。特别这种儒学,诗赋,不象小说那么精彩动人。
不过也有一些效果,比相扑那是不行了,若是真打起架来,就是牛家那个壮子小子,也未必是王巨对手。比如眼下,他动作利索之极,也很快地登上了屋顶。
已入了王家的门,葛少华不由地摇头,咱这个少东家……但想想也觉得好笑,那是十三四岁便发起两场战役的主,动作能不利索吗?
王巨上了屋顶,向远处眺望,但这是月末,没什么月色,只有稍许灯光,能看到全二长子在往下追,但那个人却成了一个黑点,看来是追不上了,于是下来,。
这时已惊动了店家,王巨不欲多事,便说了一句:“是贼。”
可能是贼吧,不过全二长子回来,说了一个奇怪的答案:“大郎,追丢了,但我看到那人穿着道袍。”
“道袍……?”




暗黑大宋 第一三〇章 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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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前天有一人莫明其妙出了一个对子让我对。”
“什么对子?”
“秋风吹三秦。”
“略有点难对,”赵顼道。对对子不仅是音律,主要还是意境,这五个字气象极大,所以也未必有那么好对。
“当时臣都想出一个对子,但不敢说出来。”
“说说看。”
“落日照五京。”
“好对……恩……”
刘邦建立汉朝时将关中分为京兆、左冯翊、右扶风三郡,这就是三秦,后泛指陕西关中,陕南,陕北。五京不是五津,那是岷江五个著名渡口,王勃送他朋友去巴蜀任职能对五津,但王巨却不能用五津作对,否则就是突兀。
因此这五京包括长安,洛阳,以及太原,凤翔,开封。
落日照五京,意境绝对吻合了,可那联在一起,王巨敢读么?
“会不会是西夏的探子?”
“臣也不大清楚,更古怪的是我听到的不是吹三秦,而是吹三清。”
“秋风吹三清,这是什么怪对?”
“就是,而且那天晚上有人在我住的客栈屋顶上,我们以为是小贼,然而全二长子追下去,看到的是一名道士。”
“三清,道士,这事儿古怪。”
“难道是那个白云道长?”
“就凭他,”王巨摇了摇头。
但也不能小视了这些道士,后来宋朝真成了“秋风吹三秦,落日照五京”,这些牛鼻子在中间可是有不小功劳的。
“本王这次前来,还有一件事,母后问你有没有空,如果有空,她想见你一下。”
“皇后?”
“难道你害怕?”
王巨会害怕谁?但他有点儿莫明其妙。
并且他不想打交道的人行列中就有这个高滔滔。
记得前世小时候看了一本天龙八部,金大神说高太后好啊,于是对这个高滔滔产生了兴趣,结果最后书读得越多越失望。这个女人可比司马光还要难缠三分,宋朝之败,不仅是党争,赵佶与蔡京,以及一群道士,还坏在两个女人手中,一个姓高,一个姓向。
要命的这个女人前期隐在暗中,这个不能当真,无论赵曙上位,还是赵顼与王安石变法中遇到的种种阻拦,高滔滔在背后功不可没。只是她在暗中究竟做了什么,就无人知道了。
“皇后干嘛要见我?”
“我也不知道。”
王巨都想回绝,但能拒绝吗?那个有空更不能当真的,能被韩琦恨上,不能被司马光恨上,能被司马光恨上,不能被高滔滔恨上。
“皇后召见,臣岂敢不去?”
赵顼将王巨带到皇宫,并且带到了内宫,进了一间偏殿。
殿上扯下了一道帷幔,里面影影绰绰地坐着人,王巨施礼道:“臣拜见皇后。”
“免礼,我问你,那天放榜时,那么多人,颍王也去凑趣,你为何不阻拦?”
王巨先是愕然。
这也要阻拦啊,要知道这可是在京城,哪里有那么多凶杀案。再说了,赵顼带着侍卫,自己还带着全二长与陆平,关健时候就是自己也能当一个侍卫。
人是很多,可多是举子,况且那么多衙役与官员站在边上呢。
这个也要担心,那还了得,索性出门就来个清道吧,然后关在家里面,四面八方派着侍卫看守,那样是在培养国家优秀接班人哪,还是在培养晋惠帝哪?
但这个最好不要辨,辨起来很麻烦的,他更不想惹高滔滔生气,于是说道:“皇后责备得对,臣是失误了。”
“嘉佑五年长公主去了延州吧。”
王巨眼光转向了赵顼,赵顼摇头。不过王巨也释然了,赵顼与赵念奴时常去找自己溜达,哪里能瞒得过高滔滔。但这事儿过去很久了,即便翻开也不要紧。
“皇后,臣受了先帝密旨,此事保密,臣也承诺过,它永远烂在心里,不会对任何人说,恕臣告罪。”
“这也好,说起来你还是有功于皇室的。”
你不说,本宫什么也知道了,不是本宫,是“予”。
王巨就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司马光在洛阳住那个树屋,恶心了王安石。但这个小把戏骗骗老百姓还可以,能骗得了高滔滔么?
为什么前面赵顼一死,后面高滔滔就隆重地将司马光请回京城?
难道真看中了司马光的操守,那才怪,或者说看中了司马光当年扶助赵曙为皇嗣之功?看来这后面故事多啊。
“你也不用紧张,我喊你来,是听到你与颍王常谈到一些兵事,颇有些道理,因此想请你看几道奏章。”
“臣还没有通过殿试这一关,还是一介草民。”
“草民官员还不都是大宋子民,当年张齐贤身为草民之时,敢拦太祖的御驾,看几道奏章有何不可?”
“那臣就斗胆看了。”
一个太监从帘后拿出来几本奏章,递到王巨手中。
欧阳修的奏章。
不了起历史的人,对欧阳修会很佩服,毕竟文章写得太好了。但了解的人,往往会产生相反的想法。
前世欧阳修与王巨没有多大关系,只是想一想,来到了宋朝,实际对欧阳修想法不那么友好的。但不得不承认,此人才气了得,而且写了一笔好字。
第一道奏章写的是推荐孙沔为边陲大吏。
王巨回想了一下,似乎此人在环庆做得不错,后来有可能仕途略有些失意,调到杭州各地,贪暴不法,也就是现在的孙沔不是早年的孙沔。好象还有一个凶悍的妻子边氏,另外此人比较贪财贪色。其他的就想不起来了。
第二道奏章说庆历用兵失败原因乃是国家三十年不用兵,武备不修之故。但经韩琦与范仲淹努力,人谋渐得,武备渐修,只是天下已困,于是屈意忍耻议和。所以李谅祚不听话了,那么就应当打。上策直接将西夏灭国了,一劳永逸。中策逐狂敌于黄河之北,以复朔方故地。下策,尽取山界,夺其险守之,以永绝边患。
否则麟府到秦陇长二千余里,分为五路,相邻州军就有二十四个,两百个寨堡,都要列兵守之。因此我兵虽众,不得不分,所分既多,不得不寡。而贼出常举其国合聚为一而来,因此进不能攻,退不能守……
第三道奏章还是这个意思。
反正范仲淹这个堡寨战术不能再玩下去。
但是不是这个堡寨战术一无是处?
王巨想了一会:“皇后,堡砦战术虽弊病多多,建得越多,分兵就越多。如果不增兵,各堡砦兵力就会单薄,到时候不要御外敌,连守堡砦都做不到了。若是增加兵力,朝廷财政必然越来越吃紧。也如欧阳公所说,我朝虽在陕西驻扎了许多军队,因为堡砦再三分兵,兵力不能合一,始终处于被动的局面。”
“不错。”
“但是没有这些堡寨挡在前面,西夏会不会扬鞭直入?那时候受害的不仅是边陲百姓,甚至关中,甚至潼关……”
“你与司马光意见十分吻合。”
司马光意见?不一定司马光就是坏人,但沾到军事,切莫与此人相吻合!




暗黑大宋 第一三一章 简单的妙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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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有人说澶渊之战,朝廷花费了七千万,用了几十万的岁币就换来了和平,因此和为上,战则不可。但谁能计算,河北河东驻扎着的庞大军队一年又花了多少钱帛?”
这是一个伪命题,一个澶渊之盟,可能当时是换来了和平,但最终换来的是辽国与北宋的灭亡。
不过在当时确实也不大好说,主要王超将那十几万禁兵扣在定州,即便寇准想打,也不敢打了,所以和平乃是当时宋朝最稳的选择。
但绝对不能按照欧阳修所说的那样打。
那么准得大败。
于是王巨又说道:“欧阳公之意,五路王军齐伐。臣首先说如何配合。唐灭吐谷浑是分兵的,可相隔不过几百里,并且是诸多名将指挥,兵强马壮。我朝伐蜀,水陆并举,然而曹彬将军由水路伐蜀,只是策应,非是主力之战。后来收南汉,平南唐,都没有分兵,而是拿下金陵广州后,这才分兵剿灭不服的将士。再到太宗二次北伐,正是因为分兵,北伐大败。”
“我朝多是步卒,行动缓慢,深入敌境,仅是粮道便成为了难题。况且欧阳修说培养了一些将士,那么能战的将领是谁?士又是谁?反正臣在边境未看到那一个将士能派上用场,相反的闻听西夏小股兵士到来,便两腿憟憟,如何指望他们能建功立业。”
“即便如臣所说的浅攻,都不能忽忙发起。一是谁能担任主帅,这个主帅必须要让五路大臣信任听从,有很高的威望,二是这个主帅必须有相当的军事能力,至少在曹彬将军之上,更在韩公、欧阳公之上。”
韩琦都不行,更不要说孙沔了。
狄青也不行,是武将啊,程勘王素他们能听狄青话吗?
没人选!
想有人选,还是那句话,彻底改掉这个瘸腿的制度。
“其次敌人乃是骑兵,速度快,李谅祚性格乖张,一旦我朝发起浅攻,他必然百倍报复,战争又会再度兴起,臣不知朝廷有没有可用的将领,但朝廷必须得准备许多钱粮武器,臣不知朝廷国库盈余之少?”
盈余个头啊,不是盈余,是亏空多少。
没有财政支持,如何发起战争?
其实王巨想说的有很多,然而刚才高滔滔一句话,让他打了退堂鼓。得,这也是一个绥靖派分子,俺还是少说为妙。
“那就看着西夏剽掠?”帘后忽然传出一个男子声音。
有男子,那个太监,声音是尖的,可这个声音很粗,不是太监。
王巨不由地哆嗦了一下。
赵顼哭笑不得,道:“王巨,是父皇。”
“臣参见陛下。”
“朕问你话呢。”
“当然不能这样下去了,想对付西夏其实办法简单,第一个强军练兵选将,这是为将来打算的。第二个再绝岁赐与互市,还有,朝廷用薛公之策,让商人买来蕃马,朝廷出盐钞,商人再用盐钞取盐,将盐运到缘边销售,用这售得的钱帛再买马。那么何不进一步,将解盐盐价下调,调到五文钱一斤,只限于边境二十四州军销售。”
“那是何意?”
“虽这样,朝廷盐政收入会有损失,但缘边诸州的用盐量实际有限,况且大半可能还是来自西夏的私盐。只要朝廷用此策,一年损失不会超过五十万贯,甚至不会超过二十万贯,廉价的解盐便会代替大多数的私盐。百姓不仅得惠,西夏也会减少青盐的收入。不用多,一年只要减少十几万石青盐流入我朝,再加上断绝互市与岁赐,西夏财政几年就会崩溃。那时朝廷可攻可守,守可以再度议和,攻可以用堡寨防御,减少剽掠损失,坐待西夏经济崩溃,各族怨怼时,一举出兵,说不定就能将西夏歼灭,至少能给西夏重创。”
还是没那么简单。
不过这番对答也算是得体吧,因此王巨离开后,赵曙问了一句:“这小子可否成亲?”
“订亲了,据说那家小娘子十分美丽乖巧。”
“那就算了,”赵曙淡淡说了一句,如果没有订亲,还能搓合了一下自己的堂妹,报一下当年苗贵妃的恩情。不过订了亲,皇家总有皇家的尊严,犯不着学那些人家,去捉人家的夫婿回来。
赵顼微微叹口气。
王巨走出皇宫,却想大笑。
欧阳修说要打,那么如何打,严戒五路,训兵选将,利器甲,蓄资粮,常具军行之计。这个说法虽是老生常谈,倒也中规中矩。但好玩的是后面,只要做到了这几条,其反书朝奏,王师暮就可以出,西夏人便骇其心夺其气,那么就可以打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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