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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午后方晴
都是君子党,都是老朋友,韩琦便率君子们共奏:“三司事无过失,罢之无名,今再求一个材识胜过蔡襄的,恐怕也找不到。”
赵曙乃本着脸。
欧阳修只好又劝说:“蔡襄老母八十多岁了,近来多病,不得不照顾,这是人子之孝,况且蔡襄只是请朝假,不误起居,公事更没有耽搁,不当罢免。”
赵曙不听。
韩琦与欧阳修只好退下去,问蔡襄,你究竟做了什么事,让皇上不高兴了?
蔡襄努力想,可就是想不起来。
韩琦无奈,君谟,你就不要想了,让我来查一查,便查到这件事上。这是一个**烦,搞不好是大家的麻烦,不能凭借一些空穴来风就任罢官员,那以后大家还能做事么?
于是一道进宫,韩琦就直接问,陛下你看到过这个文字么?
赵曙来了精神,立即说:“朕虽未看到文字,但在庆宁宫就听过了,就是蔡襄写的。”
韩琦松了口气说:“事出**,倒底如何,得查清楚才能确定,不能凭借谣传就定案,那么以后小人动辄造谣,正经人没法活了。”
曾公亮也补充一句:“京城从来就喜欢造谤议八卦,一人造虚,众人传之,便以为实,前世就有疑似之言而陷害忠良,不但是替臣下被祸,也是为国家带来后患。”
赵曙就是不相信他们的话,于是欧阳修又从另一个角度说事:“陛下,那么这件事倒底有没有呢?”
赵曙回答那才叫绝:“虽不见文字,但也不能保证没有吧。”
欧阳修就耐心地劝:“陛下,无迹可寻的事不可信,就是有凭据也未必可信。当年夏竦便是让丫环摸仿石介笔迹陷害了富弼,所以不说没文字,就是有,也可能另有隐情,陛下还是算了吧。”
赵曙答了一句:“造谣者因何不及他人?”
为什么是你而不是别人出事,为什么,一定是你的原因!
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
语言大师欧阳修遇到滚肉刀赵曙,更是有理讲不清。九个字,让欧阳修怂了。
随后将蔡襄贬到了杭州任知府,以吕公弼为三司使,据传赵曙在藩邸时求马,王府小吏以马不好,求换好马,吕公弼出面,给换了好马,因此上位了……
快意恩仇哪。
当然,章楶不可能说得这么直接了当,但大约的过程说了出来。
可能与事实略有失误,不过王巨同样也不清楚真正的真相。然而那也不行哪,人家儿子还坐在这里呢,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老子坏话,还是天下第一字号的老子。
于是王巨想打断,却被赵顼在桌子底下用手按住他的腿阻止了。
赵顼听他们说完,便问:“就算官家处理不当,你们说给王巨又有何用?”
“蔡公遇到了难题,王小郎足智多谋,我想请王小郎能不能献出一个计策。”
“你们都是福建人吧。”
“虽是福建人,离得远,一个是建州浦城人氏,一个与官家生母同是仙游人氏,”王巨立即在边上插言道。
“还是福建人,于是你们相互交流,是不是?”
“你是……”章楶感到不对劲了。
“不管我是谁,我问你,我猜得对不对?”
这是事实,章楶一边在猜测着赵顼的身份一边说道:“请这位大郎莫要误会啊,这与同乡无关,真说起来,蔡公知泉州时,还曾严惩过我的族叔。”
“哦,说来听听。”
“我那个族叔叫章依,曾仗着我的叔父章相公与从叔父章望之的势力,在家乡为非作歹,但让蔡公侦查其罪状后,送于京师法办,家乡父老无一不拍手称快。公是公,私是私。”
实际还是老乡的原因。
虽然蔡襄是惩办了章依,终是福建人是么?况且章家与蔡家在福建影响很大的,出了许多人才,族人也很多,那可能个个买账,那还了得。
赵顼又补问了一句:“公在何处?”
“蔡公乃是君子,名臣。”
“就算如此,也是出任杭州,乃是大府,天下重府富州,朝廷用人,上上下下,难道委屈吗?”
“出任杭州也不委屈,主要官家恨上了蔡公,这才让人担心哪。”
说得似乎有道理,不过管王巨什么事啊,就算王巨足智多谋吧,这牵扯到什么人了,皇上哪,连韩琦曾公亮两大首相,欧阳修这个语言大师都没办法化解的,王巨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然而赵顼又玩味地说:“也有理,王小郎,你就替他们出一个主意吧。”
“我……”王巨满脸黑线。
“质夫乃是会元,又是你唯一真正看中的举子,连他都推崇你了,你就不用拒绝了。”
“我要倒掉了。”王巨忍不住吐槽。
“我也看好你哦。”
王巨如同中了雷劫一般,大半天才愁肠百结地看着大家。
有没有办法,说不定还真的有办法,可就有办法,王巨也不能说,更不能在赵顼面前说。无他,阳谋不行,只有阴谋了。
他硬着头皮说道:“蔡三郎,有两策。”
“哦,说来。”
“我先说竹纸,可能你也听说了,它真正问世还得有几个月,但为何去年就闹得纷纷扬扬?”
蔡旻摇头。
“这叫扬名,官场也是如此,论名臣大家都可能只说出来十几人罢了,实际我朝几万大臣,有许多官员做得不错的,比如我恩师。然而为何在官场不显,因为他们默默无闻地做事。所以我曾劝过恩师,你时不时来一个上书言事,让中书宰执记住你,升起来就会快。恩师说孽徒找打,又说,君子立德求道,岂能用旁门歪道求富贵,存吾顺也,没,吾宁也。”
“这才是君子,”赵顼叹服道。
“是君子,可是不适合在官场上生存,性格太淡了。同理还有范公,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刚才你们说君子,这才是君子。”
蔡旻急了:“王小郎,你误会了,家父多次遭贬,也未曾留恋过权位,只是害怕……”
“陛下乃是英主,怕什么?况且还有韩公,欧阳公,曾公他们。”
前面的就不当真了,后面才是真的。就算赵曙记仇了,还有韩琦、曾公亮与欧阳修这些人帮忙说好话呢,已经贬出去了,赵曙难道还会将人往死里整?
蔡旻语塞了。
赵顼微笑额首。
这才是有智慧的分析。
“其次是留恋权位,若不想离开京城,可以写一篇自责的劄子给陛下,略略赞扬陛下,毕竟官家刚刚继位不久,也需要蔡公这样的重臣鼓励支持。”
这句话让大家伙一起要倒掉了。





暗黑大宋 第一三八章 乡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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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接着王巨便将话头转过来:“然后再说明一理,齐桓公如何用管仲的,唐太宗如何用魏征的,太宗如何用赵普相公的,蔡公仕于仁宗就得忠于仁宗,仕于陛下,就得忠于陛下,只要蔡公写出来,我保证官家就不会生气。”
“妙计啊,”赵顼说。
然后看着蔡旻,这是好计策,就看你父亲能不能放下面子,在皇上面前放下面子,难道还丑吗?
接着看着王巨:“若是你选择,你如何选择?”
“看,需要臣,臣就选择后面一条,不需要臣,臣就选择前面一条。”
“这个答案太圆滑。”
“不圆滑,抛开澶渊之功,在政治上寇莱公与吕夷简相公,谁有作为?”
“吕公。”
这个人因为范仲淹,可能在后面被世人丑化了,实际非然,刘娥死后,赵祯亲政,黄河立即改道,这不是决堤,而是改道,可想是何等的灾难,接着宝元元年,又来了前所未有的大旱。刚安稳一段时间,元昊入侵。
天灾兵祸,一桩桩到来。
如果不是吕夷简小心地维持着朝堂,那个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战争结束,君子们却找吕夷简麻烦了。实际若无吕夷简,范仲淹能上位么,就是那样,还是吕夷简推荐范仲淹为参知政事的,这才发起了庆历改革。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范仲淹在前面改革,吕夷简在后面利用他的经验进行一些矫正,也许说不定就能来一个庆历中兴。然而蔡襄倒很好,将吕夷简往死里逼,生生逼到洛阳,彻底退出朝堂。
然后一切就乱了,连杜衍、章得象这些温和派元老都看不下去,加上朋党论,结党开始出现雏形,赵祯才立即叫停。但还好,吕夷简用手腕生生坚持了数年之久,若是他早就让范仲淹孔道辅逼下去,宋朝后果会更糟糕。
如果寇准也学习吕夷简的权谋之术,那么是否更有作为呢?
赵顼会意了:“为国家留恋权位……”
“得真正为国家,而不是打着为国家这个旗号。”王巨进行纠正,例如眼下的韩琦,难道是为国家?
“因此说大丈夫能屈能伸……”
“老子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士大夫说无为而治。兵家说善战者无赫赫战功。说易行难,实际真的很难做到。但即便是皇帝,同样也要牵就,也要能屈能伸,因此唐太宗对兄弟忍,对魏征忍,对颉利忍……”
以后的赵顼做事强硬,也不能说强硬不对,强成了金刚石那就强吧,可不是金刚石,只是一块石炭,那也要强,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可能是性格原因,但现在通过自己所听所看的,也有赵曙的原因,说赵祯软了。赵祯不软,若赵祯在,能乱成那样子?
所以王巨又趁机说了一通。
听到这里,赵顼很满足了,站起身告辞。
王巨连忙追出去,小声道:“殿下。”
赵顼微微一笑:“王巨,本王不知道这个章质夫是否真的文武双全,但此人大局观,比你差远了。”
“殿下,那是一个误会。”
“你这就不对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能因为章质夫有将才,就将他错误也掩盖起来。前段时间,你还说了不能搞南北分争,不能让大臣结党,不能搞区域性排挤,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能说今天章质夫没有乡党之嫌?”
王巨还能说什么呢?
“不要管那么多,还有几天就放榜了。”赵顼好不容易,能提点王巨一句。
关心则乱啊!
然后赵顼笑咪咪地离开。
不管怎么说,王巨表现得体,有智谋,有大局观,推荐这个章质夫,也是想为国家贡献人才哪,是好心,是忠心。
章楶也追了出来,好奇地问:“这个小郎乃是什么人,好大的架子。”
“质夫兄,我今天让你坑苦了。”
“为何?”
王巨迟疑了一下,道:“我说他的身份,勿要泄露。”
“行。”
“他就是颍王殿下。”
“什么?”
“唉。”
“王小郎,你让你坑苦了,好不好?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他的身份,我能随便说吗?而且我冲你挤眼色了,你怎么看不到?”
“我哪里想得起来。”
“本来我想将你引见给殿下,让你与他谈一谈军事……你却多管闲事,你我的身份,能管得了蔡公的事吗?”
是不错,赵顼对王巨印象更好了,可王巨也不需要了,那仅是锦上添花之功。他需要的是赵顼重视章楶,而且他这段时间与章楶处得不错,不仅是提前为国家提拨了一个人才,也说不定是为了以后,多一个助手。至于蔡襄的三个儿子,那是谁与谁啊?
“那个……殿下不会生气吧?”章楶弱弱地问。
“还那个,不仅你带了蔡家三郎,还请了那么多行首,”王巨心中郁闷死了。这还不要紧,章楶不知道,但王巨可知道,赵曙熬不了多久,不到两年,赵顼就会上位。这个机会就让你错过了。
“是,是,会不会生气?”
“你说呢?”
“这太凑巧了。”
“我们意思弄反了,我说不是你替蔡襄出面本身这件事,殿下不是小气的人,而是你在搞乡党!”
“这真冤枉。”
“你能说没乡党之嫌?”
章楶让王巨训得一点脾气也没了。
“这样吧,你写一篇详细的边策,改天我递给殿下。”
“为什么不献给官家?”
献给赵曙?
不要说他能不能看下去,就是看下去,指不准又弄出三丁刺一的妖蛾子。
当然,不能这么说,王巨说道:“质夫兄,我与颍王殿下能遇见,那是巧合,还有能力打通官家的关系?”
章楶哈哈一乐。
其实只要是人,都有缺点的,比如王巨,因为两世遭遇,心性略有些腹黑,手段也变得强硬,报复心重,但有缺点的一面,也有优点的一面,抛开这些缺点不提,王巨人格上的优点同样很多,重亲情,重友情,懂得感恩,懂得取舍。
章楶也是如此,乡党这件事有些失误,不过优点同样很多。
蔡旻也走了过来,他同样在怀疑:“王家小郎,刚才那个小郎是谁?”
王巨岔开话题:“刚刚我说话多有得罪,还望恕罪则个。”
就事论事嘛,在庆历君子小人之争上,蔡襄做得不对,特别是逼走了吕夷简,并导致后世史书说庆历新政就坏在吕夷简手中,哪里是哦?若那样范仲淹为何罢出朝堂特意拜见吕夷简,语良久,最后叹息离开。
其实不但没有坏在吕夷简手中,也不能说坏在夏竦手中,夏竦只是在庆历新政结束后才开始报复的,真正坏是坏在欧阳修与石介的上蹦下跳,导致许多多温和派大佬,如杜衍,章得象,晏殊这些人反感,并且水洛城导致君子党分裂,文庞二人袖手旁观,坏在自己手上的!
蔡襄逼走了吕夷简,同样是一个重大失误。
不过蔡襄能算半个真正的君子,特别是在韩琦与曹太后一手遮天时,能说说公道话,还是不容易的。
“王小郎忠言,何有恕罪。”
这个蔡三郎,王巨还真不大了解。
但看他的谈吐举止,说明蔡襄家教不俗。
救父心切,能理解,可这个太巧了,如果今天没有赵顼来,说了也就说了。但赵顼来了,这个就不能说了。
特别是看着他身后几个俏丽的行首,又看了一眼那个琼儿娘子,岁数不大吧,大约与李妃儿相仿佛,纵比李妃儿大,也不会大上多少。
二八辰光,瘦削的瓜子脸,明眸善睐,唇红齿白,绿裙下又生着一对小蛮腰,上面还有一对丰乳,似乎要将裙衣撕裂,可以说是天使的脸蛋,魔鬼的身材,难怪说是魁首。
看到王巨看她,琼儿又盈盈施了一礼,举止也不错。
不过王巨更无语了,若赵顼不来,蔡三郎带就带来吧,可是赵顼来了,只不过在茶楼上聚一聚,带几个行首来干嘛?
其实章楶心中同样悲催。
他不知道赵曙不久就要隔屁的,但颍王身份难倒不知道吗?眼下虽不是皇太子,也等于是皇太子,搭上这条线,意味着以后会带来什么命运?
总之,两人都苦得不能再苦。
“那就告辞了,”王巨说道,章楶可能苦了,但对于自己来说,却更赢来赵顼信任,以后再说吧,反正这个人才千万不能放过了。




暗黑大宋 第一三九章 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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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空寥,杜鹃哀啼。
吕大郎的父母来到儿子坟头,在默默烧着纸钱。
去年秋后吕大郎被弃市问斩。
这是大理寺断的案,再无翻案余地。其实吕大郎犯事,其父母也参与进去了。吕大郎在前出面,他们在后面谋划。
财帛动人心,如果玉盐作坊技术不公开,又一直能维持下去,吃掉朱欢手中的契股,那会是一笔可观的收入,不要说吕家,恐怕就是关中那些超级大户们,同样会心动。
不过宋朝不搞株连,主犯从犯判决,余下的也就放过了。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按照宋律,吕大郎当斩,然而其父母心中不服啊,一个贱婢罢了,又不是儿子动手杀的。陈执中纵妾害死了三个婢女,还不是没事?
这那能一样呢,当真齐人哪,美帝也不可能齐人!
并且那次陈执中因这件事彻底罢为了首相,还差一点被崔峄抓进大牢受审。
这时,一个文士走了过来问:“前面可是吕翁翁?”
“你是谁?”
文士不答,而是看着新坟说道:“天下谁个不在为利而熙熙攘攘?吕大郎君本来也没有做错,错的是丁家,若无丁家蛊惑,吕大郎何至于惨死。”
这句话说中了吕家夫妇的内心,说得对啊,杀人的乃是伏小庄,他才是真正凶手。
如果要追究幕后的人,不仅是自己的儿子,还有丁家,为什么一个是弃市,一个只是发放牢城,还是本地的牢城。
至于丁部领死了,他们才不管呢。
“你是谁?”
“我是延州人,看不惯丁家的作为,碰巧经过华州,于是过来看一看。”
“那丁家也得到报应了。”
“什么报应?不就是丁员外死了,那是老病死的,其余人还不是安然无事。”
吕父语塞了。
“好象他们还欠吕大郎君赌债吧。”
“是欠了。”
“为什么不追要?”
“他家都散了,上哪儿要去?”吕父心说,况且这个赌债还不能当真。
“他家未散,还有人在,丁员外同样还有许多堂兄弟,过得很开心。”
吕父定定地看着文士。
就算要,也不大好要,一个在延州,一个在华州,隔了好几百里地。若是正大光明的债务要就要吧,但这个债务来历不明。
“丁家为恶多端,在延州得罪了很多人,吕翁翁为何不将那张欠条便宜一点卖给延州的豪强,似乎还欠了一万多贯吧?”
吕父点点头。
“可以三千贯两千贯,真不行一千贯将它卖出去,由延州豪强来讨要,那么这张欠条便成了丁家真正的催命符,也能替吕大郎君报仇雪恨了。”
“是妙策……”
“路见不平,拨刀相助,我看不惯,说一说,我走了。”
文士随着就离开。
但他在心中却说道:这个丁稼怎么就输掉了那么多钱?吕家也非是善类啊。不过王巨,你好心收留了我,我也替你做了一件事了。
他就是葛少华。
王巨开出的条件真的不错,让葛少华很感动,不要说管事,其实那就是门客。王巨又在省试上考得那么高,而且颇有心机,未来不可限量,这是他不愿意声张的,若公开说出来,不仅葛少华,会有许多多次落举的举子来投奔。因此葛少华想替王巨做一件事,也算是投名状吧。
…………
“见过大郎。”琼儿盈盈施了一个万福,吐出清脆的声音说道。
王巨莫明其妙地看着这个少女。
愣了一愣他才说:“请进来吧。”
琼儿带着抱着小筝的侍婢走进房中。
李万元也古怪地看着琼儿,本来冒出一个长公主就让他担心了,现在又突然冒出一个更性感的少女,这更让他担心。
“二哥,不得多想。”王巨拍着他肩膀说道。
整天都在想啥呢。
其实可能是受前世因素影响,王巨对现在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包办婚姻真心不排斥,况且李妃儿明艳活泼,性格可爱,也让他喜欢。为了生存,可以用心眼,但夫妻之间用心思眼,那还叫夫妻吗?
而且他更不想攀大户,如夏竦的老婆,还有富弼的老婆。
话说晏殊赏识富弼,但小富不争气,连个进士都考不中,老晏急啊,于是替他弄了一个制科,当官了。因此小富在家时常受小晏的气。那次出使契丹立下大功,混上了枢密副使,终于做宰相了,回家扬眉吐气地对小晏说道:“给我更衣。”
小晏就是不买账,小富没鸟办法,只好自己换下相服,轻手轻脚地跑到饭桌上端一碗稀饭灰溜溜地喝了起来。
可能带来一些好处吧,如夏夫人给夏竦带来了巨大的陪嫁,小晏给小富带来了官途青云直上,但这种富贵,王巨却是不想要的。
不过他对赵念奴也不排斥。
这是一个脾气很好的公主,可能那段经历,也多少磨平了她的娇气。
反正这种平易近人,让王巨很喜欢。
不过有了李妃儿,那就什么也不要想了。
琼儿坐下。
“琼娘子贵客登门,不知有何指教?”
“奴家哪会是贵客。”琼儿有些啼笑皆非,有些幽怨,又道:“那日听闻大郎去喜迎楼,奴家这才答应蔡家三郎的邀请。”
“对了,蔡司使如何了?”
“去了杭州。”
“本来……”王巨想说本来就应当去杭州,何必在京城留恋,自寻烦恼,况且国家那个黑窟窿,也不是蔡襄能力能解决的,但没有说,然而就打断了琼儿的话。
琼儿有些气苦,也有些喜欢,感情泛滥也未必是好事啊。
定了定神,她又说道:“奴家近日听得两首妙诗,练了许久,那日本想唱给大郎听的,但不曾想大郎突然离去,今天刻意登门请求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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