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大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午后方晴
赵顼听明白了。
说范仲淹十条做得不对,代表着韩琦八条也是错误的,说说范仲淹也就罢了,毕竟他死了,可是韩琦还活着,当朝首相,佐立父亲继位首功大臣,母亲也相信,万一谈论起来,韩琦会更加生气。
“那你就对我说一说。”
“也不说,终是过去了的事,何必再言。”
“惩前毖后。”
王巨让他缠得没办法了,只好说道:“那么殿下只可听,但不可传。”
“好。”
“首先明黜陟,以前官员是三年一磨,只要不犯法,就可以慢慢磨成高官,所以许多官员不做为,因为一做为终会有受益的人,受害的人,就会引起纠纷。因此范公提出以能力用官。这个用心倒也不错,可得成立一个考核制度,然而范公却是很简单,只要他认为不合适的,眼生的,名字认不出来的,大笔一勾,撤职了。富公劝,范公答道,一家哭总比一路哭强吧。试问范公有什么样的能力,能清楚了解每一个官员的能力,这样做大家服不服?”
“是有道理。”
“第二条抑侥幸,荫补官员多了,赏赐多了,国家财政支出就会严重。可这一抑,会不会得罪人?再说抑侥幸,范公次子范纯仁未中进士之前,就荫补了太常寺太祝,自己没有理清楚,如何理别人?臣以前劝殿下看一看咸平之治的史书,看看宋真宗是如何做的,那是真正裁减不必要的官吏,一下子裁去了近二十万名官员胥吏,财政才变得健康的。可是范公呢,做得不干不净,又得罪了大家,自己还有尾巴,更没有见效,大家服不服?”
“是啊,看来范公确实不如李沆相公。”
王巨笑了一笑,范仲淹操守那是没话说,包括他几个儿子,但这个宰相确实做得很不合格,哪里及得上圣相李沆,两人相比,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了。
“第三条精贡举,这个臣就不说了,一个必须于县学就食,难倒了多少贫家子,况且还有一个州县开卷制,那样,寒门子弟还想高中吗,朝廷还能不能齐人齐民?”
“他也是寒门子弟出身。”
“这倒不是他忘本,有些想当然造成的失误。第四择长官,对第一条的补充,派中使下去看一看,实际汉唐也有,我朝以前同样也有类似制度,不过能保证中使个个能有识眼的慧眼,这只是一个监督机制的补充罢了,更是老生常谈。”
“第五条,均公田,将职田重新分配,给了一些低层官员也能分得一些职田,增加他们收入,实际就是高薪养廉,但薪水高了,贪墨现象杜止了吗?即便治水以疏为主,也要堵堤吧,防在哪里,为什么一个小小的陈留桥,闹得那么大,范公,王尧臣公,欧阳公这些重臣一起出来了,还不是为了朝廷给王溟定了一个私罪,可是范公都看不下去了,贪污不严惩,如何能防止贪污?高薪是一个办法,但得高到什么地步,一个宰相薪酬得要多少百姓才能供担得起?”
“厚农桑,还用朝廷说吗,百姓不重视农桑?试问具体措施在哪里,农桑就要水利,水利呢?朝廷以牛为资产计等,于是百姓不愿意养牛,没有牛,农桑岂能厚起来?贫困百姓一无所有,朝廷有没有做过资助之举?”
“修武备,密定规制,相时而行,这就是武备?甚至在京畿到处抓丁,连一些市井地痞也抓了进去,这就是武备?”
“减徭役,连差役都不敢动,谈何减徭役?”
“覃恩信,靠嘴上说的就有恩信了吗?想要百姓爱国,国必须爱百姓。具体措施又在哪儿?有没有奖惩条例?”
“重命令,难道以前朝廷诏令是放……”屁字让王巨忍了回去:“这不是重朝廷的命令,而是要重他们君子的命令。这十条执行下去,新政如何不败?”
“难怪仁宗有那五问。”
“是啊,不过范公是好心,可迂阔了,志向太大,然而到了落实时,又没有明确的步骤,所以有点想当然了。”
实际范仲淹改革也不是一无是处。
不过确实存在着种种原因,不要说改革就一定会头破血流。
如果手段温柔一点的改良呢,如咸平之治以及宋孝宗的改革。
或者破釜沉舟地决心呢,如商鞅变法。
软是一种策略,硬也是一种策略,就怕心大,决心又不够,比如未来的熙宁变法。
但确实范仲淹的变法着了下乘。
同样是失败的变法,就用熙宁变法来比较吧。
王安石着手于财,范仲淹着手于人事。
不要说宋神宗时财政危机,庆历革新时财政危机更严重。
然而范仲淹拿出手的东西要么老生常谈,要么假大空。假,挂羊头卖狗肉,如范仲淹的人事改革。大,用心是好的,也能实现,可实现的土壤不够,如王安石的青苗法。空,实现不了的却拿了出来,或者没有明确目标与具体步骤。
王安石变法也过于急躁,用心多少也有些不良,不是富民,而是敛财富国。同样也有老生常谈与“大”之嫌,但不假不空。
不错,官员才德兼备,国家必然大治,可能有多少官员能做到才德兼备?
朱元璋扒皮都不行!
官本位哪!
况且范仲淹连一个私罪都舍不得加工官员,没有惩,难道高薪养廉就能使官员才德兼备吗?或者他与欧阳修大笔挥一挥,选出来的官员就是好的吗?
再问一句,天下官员两三万人,你范仲淹如何能知道每一个官员的能力与操守?
可能范仲淹没私心吧,但欧阳修他们绝对有私心,顺昌逆亡,因此所谓的人事改革,不过是为了所谓的君子党上位的旗号罢了。还不如宋真宗呢。
能不着下乘?能让大家服气?
所以王巨将范仲淹十条的弊病全部指了出来,就是给赵顼加深印象的。
“国家这些时弊如何动之?”
“殿下,你这就为难臣了,臣以前以学习为主,见识又少,那能想得那么多。”王巨嘿然道。
这个真不能说的。
此次进京已经是惊喜连连,那怕韩琦不高兴,可韩琦能在这个位子上呆多久啦?
中了省试第三名,又让赵顼产生好感,这太出忽他的意料了。
国家的弊病能说一说,也能隐晦地给赵顼一些启发,其实这已经说得太多了,多少也起了一些作用,未来赵顼继位上,会因为自己而去认真地思考。
但如何变,则不能说。
首先说了不管用,赵曙听吗?
其次不变则己,一变就有利益纠纷,弄不好那真的会让韩琦欧阳修动怒。或者让赵顼保密?只要说了,这是为国为民,赵顼能保密吗?
人得知足。
并且实现不了的事,最好不要去做,这就是王巨的准则。
而且他岁数小,现在连一个官职都没有呢,也不能懵懂的往这滩浑水里钻。
所以王巨见好就收了。
但是赵顼也不相信,他忽然乐了起来,也不错啊,王巨只是这个年龄,就算说了这些,那也相当了不起了,就连赵顼自己似乎都觉得自从认识到王巨后,自己每一天都在进步。
可他的视线迅速转移到赵念奴身上……
暗黑大宋 第一四三章 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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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代没有网络,没有电影电视等媒介。
赵顼还没有走上前台,赵念奴更是一个女子。
但两个都是有来头的人,就象韩明与蔡旻对赵顼就有些熟悉,可能在某种场合见到过赵顼,只是离得远,所以印象不深刻,于是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
于是这一行人人数虽多,却很低调。
转了很久,大伙便在繁台的一个偏僻角落里休息。
这里略有些冷清,但也有景色,几十株桃树全部含苞欲放,褐干紫苞,草色菲菲,就象一幅雅静的中国画。
姘儿在地上铺下了毯子,又拿出一些果子,赵念奴让王储与王娩坐下,然后小声地说着话,有王巨以前说的各种“离奇”故事,不要小视了这些故事,它们给二妞与王储带来太多太多童年的欢乐。特别是在王巨才来到宋朝的第一年,那是兄妹三人最苦的一年,正是这些故事,让二妞与弟弟忘记了悲伤与世间的黑暗。
不但他们,连张载儿子张贵,在兄妹三离开云岩时,都哭了起来。甚至张载也偶然听一听……
还有兄妹三以前在王家寨的苦难生活。
这个王巨从来不说的。
赵念奴听了时不时地叹气,自己以前觉得很苦,真不懂事啊,那点苦算什么呢?
然后又看着赵顼与王巨在说话,一个是自己欣赏的人,一个是与自己关系好的侄子,看到他们关系好,赵念奴便觉得很开心。
赵顼却微微叹气。
以前姑姑一直不开心,自从王巨来了,给姑姑带来太多的欢乐。
可这个欢乐不能持久啊,马上一放榜,连自己都要“避讳”,当然,王巨也要离开京城,然后回家乡庆祝一下吧,随后朝廷授命就要下来了,进入馆阁那是不可能的,必然去地方,等于离开京城,说不定他一回去就成亲了,到时候姑姑还能不能快乐呢?
于是说道:“王巨,在京城这段时间,尽量对我姑姑好一点吧。”
王巨脸上冒黑线,大半天说:“剪不断,理还乱,适可而止,否则我就失了臣子之道。”
赵顼也无语,主要时机不当啊,若王巨没有订下那门亲事那多好啊,看看,人家二舅子就象盯老虎一样将王巨盯住,王巨敢悔亲么?
就是李万元不来,王巨也不会悔亲。
赵顼拍拍王巨:“做好准备吧,就这几天要放榜了。”
又转了转,一行人回去。
各相分别后,王巨说道:“快了,还有几天就要放榜了。”
李万元已知道赵顼的身份,自然会意,那可是内部消息,于是说:“妹夫,能不能中一甲。”
没有提状元,那可得真靠运气,不过若是按省试榜的排名,王巨便是探花,在一甲之内。
王巨摇了摇头:“殿试非是省试,没了策与帖经墨义,只有诗赋与论,论又是次要的,而论是我之所长,诗赋则是我之所短,因此一甲可能性极小,若能中二甲那已算是幸运了。当然,五甲那是不可能了,若是五甲,那会引起外界争议的。”
李万元与全二长大乐。
这就是省试榜名次高的优势。
省试榜名次不代表着最终名次,但能影响。不要说前三,就是前十,即便殿试发挥不好,也不会名落孙山,提也要提上去,否则外面士子怎么想?
“大约会是三甲吧,”王巨又说道,这次殿试发挥得不错,无论那首诗或是那篇赋,放在自己以前写的诗赋当中也算是好的,这还得要感谢张载,张载逼着自己每天写两首诗,作一篇赋,又抽空指出它们的缺点。当然更感谢朝廷,将张载放在云岩这个小县城,政务不多,张载才有时间……
“不过四甲也能接受。”王巨最后说道。
“是啊,就是四甲,也创造了延州的奇迹。”陆平道。
不要说四甲了,就是五甲,延州自宋朝立国以来也未中过一个。西夏将延州害苦了,整成了一个边区。
几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客栈里走。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一个大汉在捉一个小女孩子,小女孩大约五六岁,一边逃一边喊娘娘,然后朝王巨这边逃来。
王巨皱起眉头。
大汉恶狠狠地扑上来,一把将小女孩子按住,抽了几个大耳光子:“洒家让你逃,让你逃,抽不死你。”
“哥哥,”二妞拽住王巨的胳膊。
王巨有点弄不清楚情况,可能这个长相凶恶的大汉乃是小女孩的生父,也可能是继父。但还有几个可能,比如其父母将小女孩卖给了大汉。
这种情况在宋朝太多了,普通百姓哪里有什么避孕措施,一个劲的生养,又养不起,只好卖掉,这不是残忍,而是不得己,卖掉了还有一家子还能有一条活路,不卖掉说不定一家子反而走上绝路了。而且能卖掉还是北方人口比例少的缘故,在福建路哪里想卖都卖不掉。
不要怪宋朝,在古代其他朝代这种情况更多,生产力太落后了,想一想宋朝一亩地产量多少吧,两石!在这两石当中,还要包括种植成本,以及许多种籽,若是地少家中财富又少,一个天灾人祸,老百姓只好逃荒子。并且宋朝做得不错,一有大灾,不管财政多紧,都免去来年的赋税,让百姓得以恢复,或者编入厢军,或者派出官员救济,尽管那是粥棚,至少这口气缓过来了。
不过王巨还是走上前说:“这位哥子,孩子还小,不要打得那么狠好不好?”
王巨一行是六人,王储与王娩那不算,李万元也不算,太秀气了,不过王巨能算一个,这几年锻炼,以及伙食跟上,身体也长起来了,陆平与全二长子更能算上。
因此大汉愣了愣,随着凶狠起来,王巨他们是外地口音。
“洒家教训这个不听话的丫头,要你们管!”
确实,此人一看就非是善类,因此街上有人围观,但没人阻止。
王巨又蹙起眉头,那小姑娘忽然一边哭一边喊:“他是坏人,我要爹爹娘娘。”
大汉捂起了小姑娘的嘴巴。
王巨眼中出现了怀疑,问:“她父母在何处?”
“你想找死啊。”
王巨冲上去,大汉还没有动手呢,王巨便将他空着的一只手拧住,一个擒拿姿势,扭转过去,又喝问:“说。”
那小女孩却喊了起来:“他是坏人,元宵节将我捉走。”
王巨明白了,这就是宋朝万人痛恨的人拐子,特别是元宵节那天,人多,这些人拐子便挟在人群中拐去那些走散的孩子,不问男女。
女孩子用途多多,养几年,便能卖给妓馆,或者大户人家做婢女,往往因为这些孩子不知父母来历,那些人家反而会喜欢,用起来忠心哪,不会想着家人。
男孩子也是如此,不是每一个人家都能纳妾的,或者医疗条件落,所以有的人家无子女,或是有女无子,或者丈夫本人就不能生育,如司马光,如赵光义的四子赵元杰,那么要么从族兄弟哪里抱养,要么就会买这些来历不明的孩子做为养子传后。
这些买走的人快乐了,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痛不欲生了,而且此风十分炽烈,往往一些大户官宦人家的孩子都被这些人拐子拐走了。
这大汉子听到要送到官府,慌了,他力气不小的,猛地一挣,挣开王巨的手,拨腿就逃,还嚣张地喊道:“你等着。”
全二长子与陆平要追,王巨道:“算了。”
京城人多,龙蛇混杂,这些人说不定又是一个团伙,弄不好惹上麻烦,反而会影响殿试的排名。
小姑娘看到坏人逃跑了,一把将王巨抱住:“大哥,带我去找爹娘。”
“你家住在哪儿?”
“一间大屋子。”
“一间大屋子……那门前叫什么街什么巷,你父母又叫什么名字?”
“巷子有卖薄脆饼的,爹爹叫李二郎,娘娘叫任大娘子。”
王巨苦逼了,李万元愕然了,小女孩子小啊,哪里知道什么街什么巷,这可要命了,京城那么大,姓李的人不要太多,上哪儿找?
李万元道:“将她交给官府吧。”
“你确定官府的衙役会认真带着她找父母?找不好说不定也会送到教坊了。”
“那怎么办?”
小女孩虽小,不过也听明白了,这几人在商议给她找父母亲呢,是好人,于是又说道:“我饿。”
“先带她吃点东西吧。”
还没有到吃晚饭的时候,于是王巨在街上买了一些果子,果子不是水平,糕点蜜饯或者其他小吃,都叫果子。
小女孩确实饿坏了,狼吞虎咽地吃了很多,王巨不时担心地说:“慢慢吃,别咽着,这里还有很多呢。”
这也是王巨性格比较光明的一面。
他出手果决,以牙还牙,性格有些多疑,更不会去做滥好人,比如二妞在云岩看到那个小姑娘可怜,王巨并没有买下来,只给了其母亲五贯钱,太多了,无法救。
不管管了也就管了。然后他摸着下巴,一边看小女孩在吃东西,一边在想,如何带她找到她家人,这还真是一件伤脑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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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 第一四四章 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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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王大郎,你怎么来到这里了?”琼儿身边的那婢女刚打开门,看到王巨一行,奇怪地问。
“巧合。”
“稍等一下,”那婢女匆匆进去喊:“娘子,王大郎来了。”
王巨汗颜哪。
里面琼儿说了一句,那婢女又跑出来道:“娘子请你们进去坐坐。”
“这个就不必了。”
那婢女不悦,道:“我家娘子是伎子又如何哪,她守身如玉,乃是真正清倌人,即便大家闺秀也未必及我家娘子,并且我家娘子饱读诗书,若不是一个女子身,照样能考中进士。”
照样能考中进士就不要当真了,即便王巨现在肚子里装满了儒家典籍,来京城前还心中戚戚呢。
不过这句话放出两个信息,第一个这个琼儿确实作风比较正派,第二个这个琼儿有些才学。
王巨讪讪,不好再拒绝了,于是走了进去。
看到王巨进来了,那婢女立即高兴起来,换了笑脸,连忙上茶拿果子,王巨再次汗颜。
琼儿从里面走出来,穿着一身白裙,比那天的绿裙显得更加惊艳,只是也学习了宋人的恶习,盘着三四寸高的发髻,但还不算高,有的妇人能盘着一两尺高的发髻,若头发不够,便在里面搀假发,美其名曰朝天髻。赵念奴前几次来同样盘着朝天髻,后面王巨隐晦地表示了不喜欢,这才没有盘高髻。这更让王巨心中羞愧不安了,毕竟这是为悦己者容,但他们却是一段不可能发展,不可能有结果的情感。
当然琼儿不知道了,另外裙子领口有些大,于是两小团酥白便露了现来。
看到几个男子盯着她的胸口,琼儿有些慌乱,立即拿来一段纱罗系上。
这不是装正派,她既然想跟随王巨了,**都来不及呢,说明平时确实作风还可以。
坐下后,琼儿又古怪地看着那小女孩:“她是谁啊?”
王巨问不出所以然,但有笨办法。
将小女孩带回去,继续问,得知了小女孩小名叫姣姣,这个信息作用不大,只能说找到父母时能当确认的证据。
但又问出一些,家中屋子大,还载了一些花草,说明有一个小花园,还有几个下人,那么她不会是贫困人家的孩子,但也不会是大富大贵人家,就算贵也不会太富,不然不可能只有几个仆人了。
她家门口还有几个小吃邸店,周围有许多人,那么不在商业街上,但会是居民区。
又确认了一件事,大约是在正月十五后被拐走的,她与父亲挤散了,在哭,一个妇人过来,说带她找父母,又用了几个果子,将她拐走了。而且这群拐子十分凶恶,将她手下的银镯子抢走了,看到她身上衣服好,又扒下了她的衣服,找来一套旧衣服给她穿上。
那天那汉子带她出门,可能要卖掉了,不过小女孩不知道,正好街上人多,将那汉子鞋子踩掉,那汉子骂了起来,小女孩趁机逃跑,随后王巨赶过来。
最后这条信息也不大,就看她父母怎么样想了,息事宁人不会报案,想追究就会报官。但王巨不会追究。
但分散的地点她说了出来,那就是在御街,整个京城只有御街最独特,首先它很宽,宽达两百步,仅是两边的廊街就宽达五十步,廊街外面又载着许多桃杏柳李,还在两边各挖了一条水渠,水渠里又载着许多莲藕,中间这才是正街,不过那不让百姓走的。
因此容易确认。
于是王巨将小女孩带到御街上,再问,离你家有多远?
小女孩说很远,这个很远也不大有用,走半个时辰对她来说也会很远,一个时辰同样很远,只有证明一点,不在御街附近。
然后又将她带到相国寺,问她有没有来过,说来过,又问有多远,还是很远,再问与御街那个远,说是相国寺近。
王巨又将小女孩带到宣德门,也就是皇城的南大门,皇城两部分,南边叫皇城,有许多宋朝重要的官员办公机构,如东西两府,北面才是大内内宫。皇城南边两个拱楼伸出来,但两个拱楼中间,宣德门前有一个特大的广场。
这个不用说,小女孩一定来过了,再问与相国寺相比那个远。她说宣德门更远。
然后王巨又将小女孩带到樊楼,再问,与相国寺那个远,说是差不多。王巨再问新曹门在她家那个方向,王巨还怕小女孩搞不清楚,用日出与日落来问,问出来了,新曹门在她家东方。这大约就能确认了,在御街的东边一个居民区,而且就在城内,估计在宣德门前京城东西最重要的大街牛行街两侧。王巨找来一辆驴车,带着小姑娘一条条街转,这个范围不会很大,顶多两天便能找到。于是七转八转,转到了细柳巷,看到那婢女打开门。
“王大郎是好心人。”琼儿听完后说道。少女举止十分得体,这与早熟无关,乃是生活环境造成的结果,必须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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