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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女王不在家
朝阳公主垂首,她也想起来了,那时候的她仿佛有一段时候会每日清晨去树林旁的湖边散步。
叶长云看朝阳公主神情,知道她也想起来了,便又道:“有那么一天,长云终于见到公主从湖边小桥上走来。潜仿佛早已知道你会从那里走来,从你出现的那时候起,他的动作都僵硬起来,他一眼都没有看向公主,可是他连握一把剑都仿佛非常费力。后来,公主离开了,身影越来越远,潜一个人站在那里,孤零零地握着剑,脸上那种失望和痴迷的表情,我永远都无法忘记。”
朝阳公主努力回忆,可是在她的记忆里,有杨柳依依,有流水哗哗,更有美男随侍,却唯独没有叶潜的身影。
叶长云目光中染上了凄然:“公主,您自然是不会记得这些的,那时候的叶潜不过是十四岁的一个不入眼的小奴罢了,自然入不了堂堂长公主的眼中,可是公主——”她停顿了下,咬唇道:“这个小奴从十四岁时便默默地注视着您,在这之后的许多年里,他每做一件事,都会想想这件事与你有什么关系,能不能距离您更近一点。如今他好不容易爬到了您触手可及的位置,您却这样将他推远,这公平吗?您于心何忍?”
朝阳公主有一瞬间的迷茫和动容,可是略一怔忪,她终于还是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来,冷声道:“世间之事,哪里谈得公平二字,再者朝阳不过是区区一女子,堂堂大炎皇后和大司马,竟然向朝阳要公平二字,实在是担当不起。”
叶长云低首,轻笑:“公主,你心中难道真得对潜无情?若是真得无情,那也罢了。”
朝阳公主妩媚的娥眉轻挑:“有情又如何,无情又如何,事已至此,皇后娘娘在这里和朝阳公主说道,又有什么意思?”
叶长云想起昔日往事,一时无语,轻叹一声道:“公主若是一意孤行,那就当长云什么都不曾说吧。”
一时之间,两人分开,叶长云怔怔立在那里,朝阳公主自去长寿宫——自从王太后逝后,她偶尔进宫回去那里看看。谁知刚走几步,却见茗儿从外面急匆匆地赶来,急道:“公主,小侯爷和蓉儿小姐打起来了!”
蓉儿是顺义公主留下的女儿,自从送到朝阳公主府中后,便被朝阳公主收为义女,起名叫蓉儿。
朝阳公主闻言,却是不慌不忙地道:“怎么打起来的?”
锦绣从旁皱眉:“茗儿,你急慌忙地跑来宫里干什么?”
茗儿着急又委屈:“他们打起来了啊!”
锦绣轻笑:“你若是咱们小侯爷向蓉儿小姐找茬,我是信的,可是你若说他们打起来了,我却不信的。”这蓉儿也不知道随了谁,天生一副冷淡的性子,小小年纪,却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和自家那个小侯爷的顽皮性子全然南辕北辙。也是因为这个,公主偶尔多夸了蓉儿几句,结果惹得小侯爷不快,时常找茬。
茗儿却道:“公主啊,咱们小侯爷一气之下,拿着箭对着蓉儿小姐,说是要让她陪自己出去玩,可是蓉儿小姐连头都不曾抬一下。我去劝小侯爷,他也不听的。”
朝阳公主蹙眉冷哼:“他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还拿着箭,成什么体统。赶明儿让涛儿过来,本宫倒要问问,他这是怎么教的阿狸。”
茗儿瘪瘪嘴:“好吧,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我可是没办法了。”
朝阳公主瞥她一眼:“本宫量他也没有那个胆量,不过是小孩子家闹着玩罢了,不去理会便是。”
这边主仆几人在长寿宫一边踱步,一边说话,朝阳公主望着母亲昔日的住所,不由得想起小时候:“本宫还记得幼时和皇上在这里捉迷藏的情景,那时候彘儿还只有阿狸那么大呢。”
锦绣听了,跟着笑了,那时候她还年幼,却已经隐约有了印象,想到这里,不由轻叹:“也不知道小侯爷这性子随了谁呢,和公主小时候却是不像的。”
朝阳公主抿唇:“或许是像他的父亲吧。”
茗儿听了,却是不信的:“依茗儿看,大司马性子沉稳,处事淡然,为人谦和,小侯爷绝对不是随了大司马的。”
锦绣听了这话,瞪了她一眼道:“不许乱说!”
茗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缩缩肩,点头道:“是。”
可是就在此时,叶长云却是想起一事来找朝阳公主,正好路过长寿宫门口,此时正待进去,却猛然听到这话,先是不解,接着恍然。
她捂着心口,震惊地回忆着昔日种种,想着阿狸那胖乎乎的小脸,和潜幼时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这两天更文很不及时。我家宝宝生病了,一直没来过jj,重新打开jj有点恍如隔世的茫然,写文的时候仿佛也在隔岸观花,写完后试图再读一边修改下,可是却不太能读的进去,只好先酱紫了。





面首 第95章 打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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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云心间恍惚,眼前浮现出阿狸曾经圆润白胖的小脸,这小脸的五官竟然仿佛和幼时那个瘦小且因为衣着单薄而被冻得脸颊泛红的叶潜渐渐重合。这一刻她猛然发现,原来这相似竟然是如此的明显,可是昔日对阿狸的反感和漠视却让她从未去想过这种可能。
叶长云在震惊之后,心间泛起的却是狂喜,她正想着该如何利用此事,却听得里面主仆仿佛要出来的声音,慌忙着令随侍的贴身宫女不许出声,大家无声的迅速离开。
回到自己的栖霞殿后,叶长云便忙遣身边贴身侍女去大哥府中请来自己的母亲。叶老夫人听说女儿有要事相商,慌忙赶来,谁知道一来便听到叶长云提起这个惊天消息。
叶老夫人一听这个,欣喜的手都在哆嗦,紧抓住女儿的手道:“长云,你所说,可是真的?”
叶长云知道自己母亲这几年为潜操心许多,心忧他老大无后,只盼着他能添个一男半女,这件事几乎成了老人家的心病,如今知道这个消息,自然是狂喜,当下猛点头道:“母亲,你是不曾见过阿狸,你若见了,必然觉得他像极了潜小时候的!”
叶老夫人跺脚,几乎涕泪:“是了,老身竟然不曾见过那孩子呢!只可怜我那孙子,竟然一直认他人作父,我可怜的儿啊!”
叶长云见母亲伤心,忙宽慰道:“母亲不必伤心,如今潜已然有后,这是天大的喜事,合该高兴才是!”
叶老夫人抹泪,连连点头:“你说得是,说得是!”说着这话,她便心急地要拉着叶长云:“走,我们快去认我那阿狸小孙子去!”
叶长云苦笑,拉住母亲道:“母亲,这件事,怕是要先问问潜的意思呢。”
叶老夫人原本也是不傻的,她想起昔日自己大闹公主府之事,顿时明白过来,当即万分担忧:“长云,上次的事我们可是把长公主给得罪了,若是她因此迁怒,不让我们认阿狸,那该如何?”
叶长云皱眉细想片刻,这才道:“母亲,长公主性子倔强乖张,原本她是说要嫁给潜的,就因为这种种事端,如今两个人闹得极为生分,潜便是想见她一面都难如登天,此时此刻,若是我们贸然前去认阿狸,怕是更惹得她不快。”
叶老夫人听了这个,越发忧虑,用那拐杖狠狠地戳着地,痛心疾首道:“都怪我那日得罪了她,若非如此,潜今日怎会如此不快,更不至于想认那小孙子都不能了!”
叶长云扶着母亲,提议道:“母亲你暂且忍耐则个,我现在就请了潜来,对他说明此事,看看他的反应再说。”
可是叶老夫人听了此话,依然郁郁不解:“便是潜知道了又如何,若是那长公主根本不想让阿狸认祖归宗,潜又有什么办法?若是潜也没法子,那岂不是我们便认不回我那小孙子了!只可怜我孙子,我都不曾见过的!”叶老夫人说到这里,悲从中来,忍不住再次落下纵横老泪。
叶长云却道:“母亲,你想想,公主当日为何要生下阿狸?”她说起此事,倒是胸有成竹:“我算着日子,当日公主产下阿狸之时,潜尚无任何功勋,且生死未卜,她向来高傲,目无下尘,以她长公主的身份和地位,怎么屑于为当日当时的潜生下孩儿呢?”
叶老夫人浑浊的眸中泛着泪水,怔怔想着这个问题,半响终于迟疑地问女儿:“长云,你的意思是说?”
叶长云轻笑,点头道:“这些年来,潜对长公主痴心不死,可是我想着,这事也并不是他一厢情愿的。若个真得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依潜的性子,此时也不会纠缠不放了。”
叶老夫人目中依然泛着疑惑,不解地道:“若是如此,那最好不好了,可是为何长公主如今对潜如此冷淡?又为何这么多年,她一直瞒着阿狸的身世不曾告知,致使我叶家骨肉分离,见面不相识?”
叶长云蹙眉,沉思道:“依我对长公主的了解,当日你我所作之事,已经使她心生退意,而最后致使她下此决定,怕是另有缘由,只是我也不敢肯定罢了。”
叶长云拉着母亲的手,坐在一旁,将大炎朝当日的朝堂局势细细地掰扯给母亲听,最后才道:“若是此时潜尚了长公主,那便是烈火烹油锦上添花,不知道多少人羡煞,这倒是没什么——”说到这里,她声音压低:“怕只怕是皇上心中生疑啊。”
叶老夫人为奴多年,倒是也能揣度一些上意,只不过这些年养尊处优,所到之处皆是别人小心侍奉于她,自然于这方面生疏了。此时经过叶长云这么一说,顿时恍然大悟,连连感叹:“若是如此,这长公主对潜用情倒是颇深。”
叶长云皱眉道:“这其中或许还有其他曲折,这就不是我能猜到的了,而最令我生疑的,还是那个成轩候,为什么公主愿意嫁他,他又为何要送上那个哑子。”她不解地呢喃道:“还有就是,那个成轩候的声音,我总觉得耳熟呢,仿佛很久前听到过呢……”
可是叶长云所说的这些,叶老夫人却已经听不到心里去了,她一心一意地想着,何时才能见到那个未曾谋面的小孙子。那是她叶家的骨血,她的小孙子,听说刚刚出生,便封了侯呢。叶家虽然已经有七位封侯,可是像这个小孙子如此血统高贵的,却是头一个呢。
叶老夫人开始迫不及待地要召来自己的儿子叶潜,将此事说与他听,并催促他快快讨得公主欢心,认回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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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潜开始之时,听得姐姐召见,尚且皱眉,又听得母亲也在宫中,心中越发反感。当下便避开那前来传讯的侍卫,自己骑了马往郊外奔去。
来到郊外林中,只见此处草长莺飞,鸟语花香,好一番春光明媚。叶潜摸了摸胯间长剑,却觉得此景此景越发衬得心中烦闷。
他骑了马信步前行,正走着时,却听得一片欢呼叫喊之声,当下猜到这里必然是有人在打猎,便要避开。谁知正要牵着缰绳离开之际,却听得那叫喊之声中夹杂着一个童稚的声音,颇为耳熟。
他是何等人也,纵然相隔遥远,也听得那童稚之声分明就是阿狸。
叶潜蹙眉,略一犹豫,便驱赶马儿上前。到了林中,果然见平西候冯涛牵着马,马前带着阿狸,两个人自在逍遥,正在林间玩耍,时而遇到一些走兽飞禽,冯涛便举弓去射,一旁有众位侍卫跟随。
叶潜勒住缰绳,立在一旁,只默默地看着这兄弟二人。
一旁侍卫很快发现了叶潜,忙知会了平西候,平西候冯涛见此,当下便抱了阿狸前来见礼。
阿狸被牵在冯涛手中,抬手仰望着叶潜,却是闭口不语。
叶潜见此,蹲□来,与阿狸平视:“阿狸,你还记得我出征之时所说的话吗?”
阿狸点头,认真地道:“那时候大司马还是大将军,大将军说,会带我出门打猎游玩,还说等大胜归来后,便会来找阿狸。”
想起昔日之事,又想起如今许多变故,叶潜有物是人非之感,一时竟然说不出话。
一旁的平西候冯涛见此,笑着提议:“既然大司马昔日曾许诺于阿狸,自然不可食言。涛也曾听说大司马少年之时便学得一身骑射本领,只可惜当日不曾有机会向大司马领教,今日正好见识一下,大司马意下如何?”
阿狸望了望哥哥,眸中也露出欢喜之意,期盼地望着叶潜道:“大司马,你不许不答应啊!”
叶潜见阿狸高兴,当下心中的郁结也消散了几分,脸上泛起一个笑来:“好。”
冯涛见此,倒觉意外,不由打趣笑道:“涛原本以为大司马生来不苟言笑,如今才知,大司马竟然也会笑的。”
阿狸此时心情大好,轻哼了一声:“哥哥,你少见多怪!”
当下叶潜伸手,意欲握手阿狸的手,阿狸抬头看看哥哥,又看看叶潜,终于还是伸出手牵住叶潜的手,任凭叶潜将自己抱起,和叶潜一起坐在了他的马背上。
冯涛见此,朗声笑道:“阿狸,你见了大司马,就不要哥哥了啊!”
阿狸坐在叶潜马前,心中乐滋滋,回首望着冯涛,笑着喊道:“哥哥,你快些,来追我和大司马!”说完整个,他小声对叶潜道:“大司马,我们快跑!”
叶潜听他这么说,言听计从,连忙驱赶爱马疾驰,而身后的冯涛见此,也忙笑着追赶上去。
当下风声呼啸,两个人一起在山林间奔马疾驰,遇到飞禽走兽,便举起弓箭舍之,偶尔有所得,阿狸便十分惊喜,在那里笑着叫嚷。
就在这放马疾驰中,冯涛望着叶潜背影,想起他昔日不过是自家侯府中的区区小奴罢了,后来凭着一己之力,屡立奇功,震惊朝野,终于做到了大炎朝之当朝大司马的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时的冯涛回忆当日,犹自记得那日父亲意欲冒犯母亲之时,那个提着剑的少年,眸子中的冷厉和深沉。那时候的父亲母亲还有自己,又有谁能想到那个小小的侍卫能做到今日的位置呢?
而叶潜搂着阿狸,心中虽满满是自己和朝阳公主的事儿,可是眼角偶尔瞥见一旁冯涛的身影,却也想起许多年前,犹记得平西候刚刚逝去之时,这个骤然失去父亲的孩童。
那时候,朝阳公主也离开了平西候,他是如何独自力撑侯府,后来遇到了当今天子屠杀众诸侯,冯涛因为冯杰之事也受了牵连,朝阳公主力保方能免得他一难。这么多年,他一个人孤独地行来,恍然间已经是顶天立地的好儿郎,洒脱果敢。
就在这放马疾驰之中,这对曾经的主仆,昔日战场上的上下属,竟然彼此之间生出惺惺相惜之感。几个人打猎一直到晚间时分,便干脆命侍卫安营扎寨,在这里露宿一晚。
两大一小三个男人对着篝火,啃着叶潜亲自烤出的野味,冯涛盛赞,阿狸吃得肚子都鼓鼓的,最后哼唧着躺在叶潜腿上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啊,叶潜就知道了。。。。。。




面首 第96章 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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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时分,几人挥手告别,冯涛送阿狸回长公主府中,叶潜独自回府去。分别之时,阿狸对着要离开的叶潜望了又望,冯涛笑着抚摸阿狸的脑袋。
叶潜回到家中,却见老母早已等在这里,如热锅蚂蚁一般焦急,踱来踱去,口中还念念有词。待到叶老夫人见了叶潜,等了一夜的焦躁几乎要发泄而出,可是檀木拐杖高高举起来,最后还是无力落下。这些日子以来,因为自己做错事后这个儿子的刻意冷淡,让叶老夫人明白,儿子确实是自己的儿子,可是到底是长大了,是当朝堂堂的大司马。
叶潜原本以为母亲不过又是一番絮叨之言罢了,是以刻意躲避,如今她竟然等了自己一宿,不免心怀愧疚,说到底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且如今已经年迈。当下他正待上前扶着母亲坐下,谁知道叶老夫人上前抓住他的衣衫,颤抖着道:“潜,你跑哪里去了,整整一夜不曾回来!”
叶潜抿唇,淡声道:“母亲,不过是和朋友在外露宿一夜罢了。”
叶老夫人心里虽然有疑惑,可是却也顾不得这个,当下她急急地拉着叶潜问道:“潜,你可知道,为娘有一件大事要说与你听!”
叶潜扶着母亲道:“有什么事,母亲尽管道来便是。”
叶老夫人想起这件事,便觉得心花怒放,当下忍不住裂开嘴来笑着道:“潜啊,你总算是后继有人了!”
叶潜闻言蹙眉,点头道:“母亲,我早已说过,我已有三位义子……”
谁知叶潜话未说完,叶老夫人急急地打断了他道:“不,我不是说的那三位义子,我是说的阿狸!”
叶潜听了这个,眸中黯淡,望着母亲,无奈强笑一声道:“母亲,阿狸我是极喜欢的,只可惜我与朝阳公主怕是无缘,与阿狸也是无缘了。”
叶老夫人听了着急,怎么这个儿子就这么不开窍呢?当下忙道:“潜啊,便是你与朝阳公主无缘,那阿狸也是你的儿子啊!这都是亲生的骨血,便是没缘又能如何?”
叶潜一时不明白母亲在说什么,眸中闪过一丝茫然。
叶老夫人握着儿子的手,苍老的声调里带着喜悦的颤抖:“潜,阿狸是你的亲生儿子,是朝阳公主为你生下的亲生儿子,你懂不懂啊?”
叶潜略显茫然的眸子中闪过激动,可是这点激动却很快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不敢置信,他紧握着母亲的手,看似平静的语调却带着颤抖:“母亲,你为什么这样说?”
叶老夫人知道儿子不敢相信,当下跺脚道:“这是你姐长云听朝阳公主和侍女说话时听到的,绝对无假!而且你姐姐说了,阿狸和你小时候长得是极像的,你万万不可怀疑,眼下之事,还是要去探探朝阳公主那边的口气……”
叶老夫人正说着,却听得叶潜吩咐左右,冷声命道:“照顾好老夫人,我出去下。”说着便如同一阵风般,出了大厅。
叶老夫人想呼住他,可是手伸出时,眼前已经不见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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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潜奔出大厅,骑上爱马,一路疾驰,奔向朝阳公主府中。路上偶尔有人家眯瞪着眼睛正在倒夜香,更有早期的苦力已经挑着担子出来做买卖了,那些人见得叶潜骑着高头大马飞奔而过,只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伸长脖子张着嘴巴诧异地看过去。
叶潜萧沉着脸,抿着薄唇,眉头紧皱,放马疾驰,片刻功夫便到了朝阳公主大门前。他翻身下马,手牵着缰绳,仰望着眼前的朱红色大门。
王侯将相,权贵皇亲,这世上就有这么一些人,盘踞于这个世间的至高之处,锦衣玉食,仆从成群,居于这般朱门青砖的大院之中,全然不同于蓬门荜户的寒陋,于是便有了门第之别,云泥之差。
叶潜高抬起脚,大步迈入,一旁侍卫见此,便要阻拦,叶潜右手微抬,握住腰间长剑,冷声命道:“让开。”
侍卫一时不知所措,这位大司马虽是万人之上,手握重权,按说应是无尽的威风,可是任凭他如何在这大炎朝叱咤,往日来到长公主府总是逆来顺受的,今日为何忽然如此强势起来?
叶潜却不管这两位侍卫,径自抬脚,踏着公主府的门槛,大步入内。
身后侍卫你看我,我看你,竟然都不敢上前阻拦。
叶潜对公主府内布置也算熟稔,一路疾步而行,直奔后院,前往朝阳公主所在院落。路上遇到府中侍卫和侍女,都是惊诧而不解地望着他,可是却见他脸色沉肃,浑身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凛冽之气,都一个个不敢上前质问。
不过片刻功夫,叶潜已经穿过前宅,来到后院朝阳公主居所。此时早有侍从慌忙通报了朝阳公主,朝阳公主刚刚哄睡了一夜未归的阿狸,此时身着素衣,长发披肩,正在窗前独坐,听得这话,蹙眉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她语气凉淡,如同寒风中的一缕冰一般,沁骨的凉。
叶潜恰好此时步入院中,也恰好将这话听得耳中,他收住脚,站在那里,定定地望着那个对着轩窗的长发女人。
原本慵懒随意的朝阳公主,此时便忽感到一股冷意袭来,抬眸望去,却见叶潜的目光如刀如霜,让人不敢直视。
朝阳公主垂下眸子,顿了片刻,便要起身,口中还轻声吩咐道:“本宫累了,歇息下,不许闲杂人等入内。”
叶潜听到这话,唇边泛起无奈的冷笑,他扯了扯唇,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嘶哑地开口道:“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朝阳公主起身的动作停住,淡扫了他一眼,低声道:“你问吧。”
叶潜低眸,望着砌了玉石的窗台下初初发芽的嫩草,细细品味着她刚才的低语,却只觉得那话里分明带着几分认命的滋味。
他抬起头来,眸中泛起了深沉的怒意和悲愤。
此时此刻,他忽然有种预感,母亲所说的是真的。
阿狸……竟然真得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这个女人一直瞒着自己一个天大的秘密,并且如果不是姐姐无意中的发现,她甚至打算将这件事瞒到地老天荒!
望着指尖微微颤抖的朝阳公主,他压制住心中几乎喷薄而出的汹涌,咬牙一字一字地问:“阿狸,是不是我的儿子?”
朝阳公主闻言,轻轻吐了口气,闭上双眼,修长妖娆的睫毛犹自颤抖。
“是。”她承认的语气,犹如叹息。
叶潜冷笑,大步上前,迈过试图阻拦他的侍女,步入屋内,走到朝阳公主面前,俯视着她,几乎不敢置信地摇头:“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瞒着我?”
朝阳公主从来没有这一刻般,面对这个男人竟然如此的无言以对,当下脚下发软,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
叶潜上前一把握住她的胳膊,强硬地不容许她逃脱:“告诉我,为什么!”——这一句话问出的时候,几乎是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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