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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之夺妻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欣欣向荣
瞥见那妇人有些怕的神色,忙打圆场:“值,值,怎么不值,您瞧这桃花绣的,比咱们园子里刚开的还鲜亮呢。”话没说完,叶驰一把夺了去,拿在手里瞧了半天。
得禄见爷那耷拉下来的嘴角,微微往上扬了起来,才松了口气,瞧那妇人吓的够呛,忙小声问了句:“爷,您的意思给多少合适?”
若依着叶驰,一想到这帕子是那丫头一针一线绣的,那就没个价,多少都值,可也知道人家铺子开门做买卖,自己那么着是为难人,不厚道。
虽说叶小爷自打出生也没厚道过,可今儿为了这几块帕子,决定厚道一回,伸手从腰上的荷包里捏出两颗金瓜子来,手一抖仍在柜上,拿着帕子走了。
把个得禄心疼的,就算有钱,也没这么个花法儿的,再说,除了宫里外头谁舍得用这个打赏,爷那半袋子金瓜子,还是年上爷去给太后拜年,太后笑着说:“驰哥虽说大了,到底没娶媳妇儿,刚来的那几个可都是成双成对来的,哀家这一赏就是双份,唯有咱们驰哥吃亏了,哀家怎么也的找补找补。”说话儿让跟前的大宫女进去抓了一大把金瓜子出来:“没娶媳妇儿就是孩子,这个只当是哀家给驰哥的压岁钱吧!”
说的在场人都笑的不行,叶驰却不以为意,惯会哄老人家开心,接过赏,又一个头磕下去,嘴里那吉祥拜年话儿跟不要钱似的,一串一串往外钻,说的老太后眉开眼笑,末了又让抓了把金瓜子。
就凭他们家小爷这根好舌头,这厚实的脸皮,这一趟回来,把该得的都拿回来了不说,还弄了半袋子金瓜子,那可是宫里出来的,一颗足一两,换成银子的话,得核二十两呢,这铺子归置归置都值不了几个钱,今儿倒是发了横财。
心里虽不舍,到底爷赏下了,得禄只能依着,顾不上这柜上的妇人如何呆愣,跟着叶驰出去了。
叶驰主仆刚走,后头门帘子就撂了起来,潘寡妇的二闺女扭着腰走出来,一双眼直勾勾的瞧着柜上两颗金灿灿的瓜子,一伸手抓住手里掂了掂道:“娘,这有二两了,回头熔了给我打支金裹头的金簪子吧!”
潘寡妇没好气的从她手里夺了过来:“成天在家里不出门,便打了金簪子戴给谁瞧,若你依了前儿说的那门亲事,莫说金裹头的簪子,便是一套镶金的头面,娘咬咬牙也陪送给你,到了婆家指定不会让人低看了你去。”
她二闺女却道:“哪算什么亲事,娘是安心要害女儿不成,把女儿嫁给那样穷门小户的人家,过了门不定连饭都吃不上,纵娘给女儿陪送一座金山又有什么用。”
潘寡妇气的不行:“你倒是真敢挑,人家开着香油醋坊的买卖,比咱们家不知强了多少去,这还是娘死乞白赖,拖了刘大娘才说成的,你倒好还嫌弃人家穷门小户,你也不瞧瞧你自己什么样儿,挑三拣四,赶明儿过了二十,这样的人家也寻不着了,只等着嫁死了婆娘的老鳏夫吧!”
她二闺女见她娘气的脸都红了,忙凑上去道:“娘别气吗,女儿也不是挑拣,您瞧女儿这样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的样儿,嫁到那家能成不。”
潘寡妇眯了眯眼瞧着女儿道:“女人还有做不得活的,你就是懒,你瞧刚走的时家丫头,比你还小几岁呢,家里外头针线灶上,什么活计拾掇不起来,更别提人家还识文断字,有个秀才爹,比你不知道强了多少。”
她二闺女最不耐烦听她娘说这些,尤其时潇,每回来她娘就没口的夸,顺带数落她一顿,不过今儿极力忍住,压了压脾气,好声气的问她娘:“刚跟着时妹妹后头进来的那人……”说着不觉有些扭捏,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跟她娘扫听一个男人,总归害臊。
刚在里头听见男人说话,听声儿像年轻男人, 便忙从里屋出来,躲在门帘子后头,顺着帘子缝往外瞧,这一瞧心里头直扑腾。
哪里瞧过这般好看体面的人呢,一双眼不住在叶驰身上来回的瞧,瞧他的衣裳,他的腰带,腰两边儿系的玉佩,还有手上那偌大一颗翠当当的扳指,那水头跟一汪水儿似的,若是能嫁个这样的男人,哪怕做小,做丫头,也强似给那些粗汉子当婆娘,这一辈子还有甚指望,叫她跟她娘似的,万万不能。
存了这些想头,便话里话外的扫听起叶驰来,可她糊涂,她娘却是个明白人,一见女儿这意思,哪还能不知道,气的身子都哆嗦了,指着她道:“娘只当你年纪小,挑拣亲事是想寻个可心儿人,不想你是想着嘬祸呢,你可知那是什么人,那是宗室里的小爷,是皇族,就凭你,就凭咱们家,往上倒八辈子,连给人家端洗脚水都够不上,你倒真敢想,人都劝我,丫头大了不能留,留来留着留成仇,如今看来倒是娘的错,你自己不想活了,没得牵累了你娘,明儿娘就让媒人来,这回容不得你挑拣,说谁家是谁家,留着你早晚是个破家的祸根儿。”
她二闺女一听,脾性上来,道:“媒人来了我也不嫁,再逼我,我就上吊死,死也死在家里,不是我中意的亲事,死也不依。”一撩帘子进去了,把个潘寡妇气的险些没厥过去,唉声叹气了半天,日子还得过,琢磨她闺女便惦记也没用,横竖以后也见不着,日子长了没准就丢开了。
哪想她闺女起了这个痴心妄想的念头,哪肯消停,钻心眼子的整出不少事儿来害人害己,此是后话且不提。
单说叶驰,怀里揣了几块帕子,琢磨那丫头指定吓着了,今儿再不敢出来,便也不在外头瞎逛,心满意足的家去了。
到了府门前刚下马,迎头便瞧见他爹的轿子,叶驰抬头瞧了瞧日头,这个时辰他爹往家跑,可真是件新鲜事儿。
基本上,在叶驰眼里,他爹就是个恨不能日夜都在衙门里待着的主儿,一沾了正事儿,就跟打鸡血似的,不睡都成,什么时候见什么时候都是道貌岸然一本正经的样儿,瞧见自己。除了皱眉就是摇头,叶驰有时候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爹生的,亲父子怎么就差这么多呢。
总而言之,长这么大叶驰几乎没见他爹笑过,不过据他祖母说,他娘生他的时候,他爹抱着他乐了大半天呢,嘴里一个劲儿的叨咕:“叶家有后了,叶家有后了。”虽说是他阿奶亲口说的,叶驰也持怀疑态度,他觉着他爹根本就不会笑,可这会儿他爹笑了。
虽说只是微笑,可那明明白白就是笑,叶驰忍不住又抬头望了眼,日头正好,万里无云,根本没打雷的意思。
他新鲜,得禄比他还新鲜呢,小声道:“爷,王爷身后跟着个白脸小子呢,瞧王爷高兴的,不知道的,还当那小子是您呢。”
“滚一边儿去,我爹什么时候见我笑过。”
不过遇上了,硬着头皮也得过去,叶驰稍整了整衣裳,觉着老爷子挑不出什么大毛病了,才走过去,到了近前,打了恭:“您老今儿回来的早啊!”
定亲王是一见这个儿子就气不打一出来,刚生下来那会儿,虎头虎脑的,可爱的紧,哭起来嗓门也大,最外头一进院子都听的着,那时候他总说,就听声儿这小子将来也不寻常。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给他念叨衰了,这小子是越长越不得人意,说聪明吧!他敢说自己这个儿子绝对是个人精,那心眼子多的,自己手下那些大臣都拧一块儿也不见得是他的个儿,论弓马骑射,那就更不用说了,皇上年年去西苑狩猎,必点的一个就是他,跟在皇上左右,满猎场的跑,回回不落人后。
念书差些,到底也念了,自己是逼过他两年,后来是老王妃说,你自己爱念书念去,没得逼着驰哥也跟你一样成了书呆子,我瞧着驰哥随了他爷爷,赶明儿比你出息。
老王妃这般护着,自己也不好再逼他,可这股子聪明劲儿,偏不用在正道儿上,成天街面上胡混,吃喝嫖赌,打架生事儿,这些年就没消停,自己这个爹想管,上头有老王妃,宫里有太后皇上,这小子后头撑腰的人多着呢,自己哪管得了。
可不管,自己就这一个儿子,眼瞅要长歪了,真怕这么下去就是个混账,其实王爷真想多了,就他儿子这样,不是这么下去是混账,早就是混账了……





纨绔之夺妻记 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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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亲王皱着眉打量儿子几眼,说实话,站在那儿也人模狗样儿的,比谁都不差,琢磨着老话儿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虽说对封家左家胡家那几个小子没什么意见,到底没一个有大出息的,倒是自己身后这个,年纪跟叶驰几个差不多,却一肚子正经学问,今年会试一甲头名会员,前儿殿试一篇论时痹,拔了头筹,万岁钦点的新科状元郎,入翰林院,兼南书房御前行走。
年纪不大,前途却不可限量,最难得,虽年少得意,却为人谦和,颇有君子之风,要不然,也入不得太后太妃的眼。
总之,定亲王是怎么看怎么比自己儿子强,这会儿便想给两人引见引见,年纪边边儿大,常走动走动,没准自己的混账儿子能学好呢。
这么想着,便道:“这是明彰,皇上御口钦点的状元郎,明彰啊,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犬子你们俩年纪差不多,以后多往来些。”
许明彰早听说过京城四大纨绔里,这位定亲王府的小王爷居首,吃喝嫖赌,打架滋事,没个正经事由儿,成日在街上瞎晃,因老王妃宠着,定亲王也管不得,得了个小霸王的诨名,没人敢招惹。
不想今儿遇上,瞧着倒不像那等酒色之徒,立在哪儿也有股子昭昭男儿气,便也有意相交,先施一礼道:“明彰见过小王爷。”
叶驰长这么大,都没见他爹笑过几回,现在倒好,不知从哪儿来了个小白脸,就把他爹哄得眉开眼笑了,瞧那意思恨不能把这小白脸当自己儿子呢,搁谁谁不别扭啊。
叶驰就不明白了,自己不稀罕念书怎么了,非得跟他爹似的,成天捧着书,说话之乎者也,满嘴的仁义礼智信才成,人做到他爹这份上,还有什么趣儿,怎么痛快怎么来,才不枉人活一世。
再说,自己怎么就没出息了,论念书,自己用得着吗,这些读书人寒窗苦读,最终不就是为了金榜题名当官吗,自己生下来就是小王爷,又不用去考状元,做什么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喜欢拳脚骑射,这个也没给他爹丢脸吧!年年南苑狩猎没少让爹露脸,这回倒好,弄了个小白脸,连儿子都得靠边儿了。
不知道的,还当这小子是他爹的私生子呢,念头冒出来,心里忽悠一下,心说,别真让自己猜着了,别看他爹平常一本正经的,除了他娘,跟前也有好几个女人侍奉枕席呢,能在家里这么干,外头也说不准。
这么想着,叶驰目光一闪,底细打量了这小白脸几眼,不得不说,这小子倒是挺有点儿模样儿,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废话,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那还是人吗)不过跟他爹倒是一点儿像的意思都没有,跟自己也不像,莫非像他娘。
想着,把他爹扯到一边儿,凑到定亲王耳朵边儿上道:“老爷子,这小白脸不是您在外头的种吧!”
“胡说……”定亲王险些没给气晕过去,还当这小子有什么话儿要说呢,这都什么跟什么,抬手要打,叶驰跐溜一下,往旁边儿溜开一丈远,嘻嘻笑道:“老爷子别恼啊,您要是再恼,我只当您老这是心虚了。”
定亲王气的抬手指着他:“给老子滚,再不滚,早晚让你这逆子气死我拉倒。”叶驰笑着打了个恭:“得咧,知道老爷子瞧儿子不顺眼,儿子这就滚进去,省得您老不痛快。”说着跟后头的许明彰挥了挥手:“我说状元郎,少陪了,回头有空我在春风楼摆酒,好好请状元郎乐上一乐。”
“滚,滚……”定亲王气的脸都绿了,什么东西啊!他自己不正道,成天在青楼胡混也就罢了,还要带累上别人,气到极致,左右踅摸了踅摸,没瞧见打人的物件,也只能眼睁睁瞧着叶驰一溜烟进了王府。
略缓了缓方记起身后还有客人呢,忙回身道:“犬子无状,明彰莫放在心上才是。”
虽早听说过这位小王爷混,可亲眼看见,许明彰还是有些惊愕,不过,到底是定亲王府的家事,跟自己没干系,忙道:“恩师说哪里话来,早听说小王爷性子洒脱风流倜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定亲王苦笑一声道 :“明彰啊,你也不用捡着好听的说,总之,这是我定亲王府的活孽障,以后不知要嘬多大的祸呢,不提他了,今日请你来是想逛逛我府里的园子,前些日子水边儿新盖了亭子,我想了好久没想出名儿来,正可借明彰的学问,与我起个不俗的名儿。”
其实许明彰哪有这些心思,他想的是尽快回乡,他这一走就是三年,走的时候应了潇潇早去早回,不想半道上病了一场,错过了那场会试,想着自己寒窗十年,为的不就是金榜题名吗,这般回去心有不甘,便在京里寻了处清净所在边苦读边候着今年的会试。
也曾捎了家书回去,问他娘潇潇家里可好,他娘回信说,家里一切安好,虽未提潇潇,明彰想着既说一切安好,想必潇潇也是好的,只心里也有些怨潇潇,既收了自己写去的信,怎连只字片语都不回,莫不是心里恼了,还是说忘了自己,不,不能,两人青梅竹马的情分,怎会忘了。
明彰永远记的第一次见到潇潇的时候,她才六岁,梳着两只羊角辫儿,歪着脑袋看着自己,道:“你是表舅舅家的明彰哥哥对不对,我娘跟我说过你呢,说你书念的可好了,还会作诗,我才不信呢,你念一个给我听听。”
那双眼睛大大的,一闪一闪比天上的星星都亮,然后,自己鬼使神差的就念了长干行,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后来想想,或许头一回见,自己就喜欢她了呢,那时候他在祖母家住了好几年,潇潇的爹是旁边书馆的先生,也是他的蒙师,后来他爹仿佛瞧出了他的意思,做主定下两家的亲事,他不知多欢喜呢。
只这一别三年,不知她好不好,有没像自己想她一样的惦记着自己,他发过誓的,要捧着凤冠霞帔风风光光的娶她进门,如今自己中了状元,真恨不能一夜归家,奈何回乡祭祖的折子迟迟没有批下来,他也只能等着。
忽听定亲王道:“明彰今年二十了吧!家里可定了亲事?”
许明彰忙道:“劳恩师动问,家里自小定下了亲事,只等微臣家去成礼。”王爷一愣,心说,得,太妃太后惦记的事黄了。
端太妃膝下有个未出阁的公主,是当今万岁爷最小的妹子,排行第九人唤九公主,今年十八了,十六的时候,太妃就求着太后做主寻个驸马可这位九公主的眼高,挑来拣去没一个瞧上眼的,眼瞅着一年比一年大了,太妃急的头发都白了。
听见说今年殿试点的状元榜眼探花都是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便起了心思,前儿上林苑赐宴,让九公主躲在屏风后往外瞅瞅,若瞧哪个中意了,招了驸马也了了一桩心事。
九公主倒也有眼光,一眼就瞧上了许明彰,太妃便求了定亲王帮着说媒,定亲王这才寻借口把他请进王府,不想自己这头刚开,就给驳了回来,人家说了,自小定亲,且瞧他一副急于归家的意思,想必对这门亲事颇为中意,俗话说,上赶着不是买卖,就算是公主也得有个先来后到。
想到此,便没再说下去,抬手指了指眼前的亭子道:“就是这里,临着水儿,水下植了莲,若赶上下雨,雨声潇潇倒也别有一番意境。”
雨声潇潇……许明彰抬头瞧了瞧,不禁想起自己当年走时的光景,十里亭送别,也是下着雨,雨声潇潇中,潇潇握着自己的手殷殷叮嘱:“路上小心,记着吃饭,挑大路走,别走小道,莫要跟陌生人搭话,到了京城记得捎信家来,免得家里人惦记,若造化得中,盼你莫贪恋京城繁华,总归记着家里还有个人等你呢……”字字句句,他都记在心里呢。
定亲王道:“明彰可想好了,我这亭子起个什么名儿好?”
许明彰下意识说了句:“莫如就叫潇潇亭。”“妙啊,妙。”定亲王赞了一声:“晚唐许诨有诗云,楸梧叶暗潇潇雨,菱荇花香淡淡风。可不正应了这个景儿。”
许明彰忙道:“晚生信口胡诌,恩师见笑了。”他心里想的哪是这句,却是那阙,愁云淡淡雨潇潇,暮暮复朝朝。别来应是,眉峰翠减,腕玉香销。 小轩独坐相思处,情绪好无聊。一丛萱草,数竿修竹,几叶芭蕉。应着心里的思念,不知她可好不好……
叶驰在不远处的明月楼上坐着,对着日头瞧了半天手里的帕子,才依依不舍的折整齐放回怀里,一抬头瞧见湖边儿上他家老爷子跟小白脸相谈甚欢的样儿,不禁问得禄:“你说咱家王爷跟那小白脸说什么呢,说的这么高兴,咱家王爷乐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得禄忙道:“听见说是给那新盖的亭子起名儿呢。”
叶驰翻了个白眼:“这不屁憋的吗,起个名儿罢了,用得着这么劳师动众的吗,依着我,随便起个就得了,横竖一个亭子,起什么名也变不成屋子。”
得禄捂着嘴使劲咳嗽了两声,忽想起一事道:“爷,您这几天可小心着点儿,今儿郭大宝那事儿,估摸侍郎府不能善罢甘休,真一竿子捅到咱王爷跟前,可不是什么好事。”
叶驰哼了一声道:“他敢,不怕小爷把他另一只胳膊也拧折了只管捅,小爷要是怕了他,叶字倒过来写。”




纨绔之夺妻记 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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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禄把茶送到叶驰手里,度着爷的神色,小声儿道:“爷,明儿你不是还打算跟着吧!这么着下去可不是个章程,依奴才瞧,那丫头,哦,不,那位姑娘可不是个软性子,不大好哄骗,不如爷从她跟前的人下手,或许有用些,您说呢。”
叶驰品了口茶,砸吧砸吧滋味儿道:“回头你问问寿仁堂对面那个茶摊子用的什么茶,爷吃着那个好。”
得禄眼睛都睁大了两圈,心说,这可真是,瞧上了那贫丫头,连口味儿都变了,那茶摊子的大碗茶,一个大子儿管饱,能比府里一两银子一两的茶叶好吗,这说出去不成笑话了吗。
可自己要是真敢这么说,肯定得挨上一脚,却也不能糊弄爷,回头让爷知道,就不是一脚的事儿了。
得禄眼珠子转了几转,含糊道:“爷,那茶叶棚子守着庆林春,不用说,指定用的是庆林春的高沫。”
高沫?叶驰想了想:“没听说过有这种茶啊!”
得禄险些没笑出来,心说,您小爷要是听说过就怪了,遂道:“这高沫,奴才说句实话,爷可莫打我。”
叶驰白了他一眼:“没事我打你做什么,不过,你再这么跟我绕弯子,说不准爷的脚一痒痒就踹过去了。”
得禄忙道:“这高沫哪儿是您这等爷吃的茶,是那些过路的苦力巴,口渴了扔下一个大子,就着带的干粮,喝两碗解渴稍带的歇歇脚儿,穷人解渴的,没那么多讲究,就是茶叶铺子里的整茶叶卖出去,剩下的碎末底子,收起来卖给茶摊子,图的就是一便宜。”
叶驰想了想,可不吗,那茶摊子里头坐的就没一个像样儿的,也怪不得自己往哪儿一坐,周围人都若有若无的打量他呢,估摸当他是洋风景了。
不过,得禄刚说的话倒真有些道理,那丫头别瞧这生的软嫩,那底下的性子可是一点儿都不软,要是真来硬的,把她抢在手里,想起她瞧郭大宝那眼神儿,简直就跟看见蟑螂没两样儿,自己要是也动粗,一个说,瞎了他叶小爷的名声,二一个,也实在不想那丫头把自己看成郭大宝。
自己稀罕她,想要她,想娶她,想对她好,跟郭大宝那没品的混蛋不一样,可不动粗,就这么天天儿跟着,什么时候才能成事儿啊,他心里头急着呢,想来想去,得禄这小子的路数还是蛮可取的,可跟前人……
叶驰道:“你是说上回那个悍婆娘?”
得禄在心里叹了口气,明明人家还是姑娘家,只爷不待见就成了悍婆娘,不过那丫头可惹不得,那悍劲儿一上来不管不顾的,真拿大棍子打啊,想起聚福祥老钱头给打的那样儿,得禄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忙道:“爷,俗话说的好,柿子捡着软的捏,您倒好,专捡着那石头子儿一般的啃,还不崩了牙。”
“少她娘的废话,直接说你的主意。”叶驰抬手给了他一下子,得禄忙道:“奴才是觉得,姑娘家里那位老爷瞧着面善,定是个好性儿的主儿,又是读书人,这读书人难免有个喜好啥的,不管是古籍珍本,字帖扇面,只要是找对了路子,投其所好,什么办不成,哄好了老丈人,还愁媳妇儿吗,还有井水胡同那一窝小子,奴才瞧着有几个机灵的,回头您垫句话儿,哪儿不寻个好差事,就是在咱们府里当个使唤小子,一辈子也受用不尽,您帮了这么大忙,那姑娘能不念您的好儿,念了你的好儿,您再瞅机会说两句贴心眼儿的话儿,媳妇儿还能不到手……”
得禄是越说越得意,越说越来神儿,指手画脚,口沫横飞,说痛快了,才发现,他家小爷瞅他那目光很有些诡异,忙收住话头,咽了口唾沫道:“爷,爷,您这么瞅着我做什么,赶是奴才哪儿说的不对了?”
叶驰摇摇头:“爷是觉着,你小子在爷身边儿真屈才了,要不小爷明儿跟春风楼的老鸨子说说,提携你去她那儿当个大茶壶,估摸那老鸨子能乐死。”
得禄听了,脸都白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爷,我的小爷唉,您这可是从哪儿说起啊,奴才可是打小伺候您的,这辈子奴才死了都是爷的人,您要是赶奴才走,奴才就……”
叶驰看着他凉凉的道:“你就怎么着?”
得禄一咬牙:“奴才就上吊,要不撞墙,反正不活了。”叶驰实在忍不住嗤一声乐了,抬腿踹了他一脚:“行了,起来吧,你小子这一肚子坏水,今儿就算了,若以后真敢算计小爷的媳妇儿,小爷一脚踹你个肠穿肚烂,还不去扫听,我那未来的老丈杆子稀罕谁的字画,扇面,明儿一早也好跟小爷去意古斋淘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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