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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八月长安
“我对你还撒过什么谎,我现在都已经想不起来了。我想我应该跟你道个歉吧。”
“但是我撒谎,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也希望你能喜欢我而已。”
洛枳紧紧抱着他,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她闭着眼睛,多年来所有沉积在心中的故事此刻一个个浮出水面,像一盏盏灯火,丝毫不逊色于北京的夜。
“在高中认识你以前,我一直在想,我一定要比你强,这样我妈妈就不会再生气了。我把你想象成特别狰狞的坏人的儿子,我成绩要比你好,要学会很多能展示的才艺,以后一定要比你出名、优秀,这样妈妈就会觉得老天有眼。可是越这样想,越能想起当时你跑过来找我玩,跟我说,奉天承运,朕要娶你。
“可你的名字还是出现在报纸上,传言中。优秀少先队员、优秀班级体发言代表、竞赛金牌。我到现在还记得,有天我在报纸上看到你参加希望英语大赛的一个很短的采访,吓得把整捆报纸都扔下楼了,差点砸到人。
“谢天谢地,中考我考得特别好,全市前十都没有你的名字,你考砸了比我自己考好了还让我开心。
“直到后来,我遇见你了。
“我什么都知道,可我还是喜欢你了。”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下巴蹭着她的头顶。
“洛枳,我真希望我能重新成为以前你喜欢的那个盛淮南。”
洛枳怔住。
她一直絮絮地说着,曾经的盛淮南有多么优秀,她又是如何执拗地去接近那个优秀的盛淮南,却无法让现在的他相信她仍然会将这份爱坚持下去。
未来。
“谢谢你曾经这样爱过我。”
“不是曾经。”她出声纠正。
“现在也是。可未来未必是。我没办法保证我还能够是你喜欢的那个人。你现在这样喜欢这个人,以后就未必了。我不希望你后悔。”
她知道盛淮南说的都是对的。如果他家没有倒,他毕业之后也一定是要出国读书的,她将面临的是家庭和距离的阻隔,那时她尚且不怕,然而现在,天堑却明明白白地横在盛淮南的眼里。
她想给他承诺,却没有办法说出口。鸿沟和艰辛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过去再如何绵厚,也无法抚慰现在的他。
轻飘飘一句无论如何我都永远爱你,就足够了吗?失信的人,未免太多。
洛枳想起朱颜说,你们小年轻有信念,是因为天真。
她多么希望他们都是天真的小年轻。
他们就站在北京的中心,东南西北的高楼拔地而起,带着流光溢彩将一切吞没包围。
身后的鼓楼大街如一条y字形的血管,车灯连缀,璀璨夺目。这个城市破败繁华,懒惰而不安分。
不知道多少个夜晚,多少个失意的人站在这座帝王归魂的山上,看着北京假装驯顺地匍匐在脚下。
他们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三天后,盛淮南飞离北京。
洛枳并没有去送他。她坐在办公室里面焦头烂额调整着下午会议需要的ppt,抬起头的时候,十点十五分,她爱的人已经飞走了十五分钟。
她不知道十五分钟能飞到怎样的高度,是不是已经穿越了云层。
“盛淮南,再见了。”
洛枳喃喃着,说给打印机听。
洛枳发现自己并没有太难过。她已经度过了一整年没有盛淮南的时光,他惊鸿一瞥地出现,然后消失,就像某个夜晚做了梦,睡醒后第二天站在地铁上闻着满车厢的韭菜鸡蛋馅饼味道,伤心都假得像戏本。
她的爱情开始时候是个秘密,当秘密揭开,爱情也结束了。
只不过,他离开的这天下午,结束了工作的洛枳踩着高跟鞋疲惫地穿过图书馆背后的园子时,忽然感觉到一种无法形容的钝痛趴在背上,随着她的步伐,摇摇晃晃。
那个园子曾经住满了各种大师,现在却因为故人仙去而渐渐空下来。从熙熙攘攘的校园里踏入低矮围墙隔开的世界,外面浮躁的暑气忽然就消散了,郁郁葱葱的树木遮蔽了毒辣的日头,一座座老房子在静谧的过去伫立,怀念着它们的主人。
曾经她和盛淮南常常拖着手,从这个园子一路穿过去,一边对着门牌号辨认曾经有哪些学者大师住在这里过,讲着旧闻,悠悠闲闲地路过。洛枳看到一只流浪猫,轻巧地跳上围墙,往她身后的方向看。
洛枳于是也回过头。
透过背后不高的围墙,洛枳看到一扇绿色纱门半开着,一个老奶奶站在门口,露出因为高堆书丛而显得过分拥挤的走廊。院子里,一位老人坐在青石板上,看到老伴开门走出来,就站起身,拄着拐杖缓缓走到门前,颤巍巍地递过一枝盛开的丁香。
丁香在夕阳的映照下,如雪一样地白。
老奶奶微微笑了一下,接过来。
洛枳看着看着,就泪眼模糊。
那是她法学院双学位的一位教授。“文革”时候,他是知识分子臭老九,连累了自己的夫人。那时离婚的人何其多,那样人性扭曲的时代,渺小的个人为了避祸,做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离婚更不算什么。
然而夫人一直没有同意。
“她当时对我说,我们只考虑着分开对彼此好,从来没有想过,如果在一起,对两个人有多好。”
当时洛枳听到这句话,拿出日记认认真真地记下来,盛淮南却在一边感慨,可惜太多人都不是能够共患难的人。
洛枳和盛淮南,也不过就是“太多人”。
她穿越十多年的岁月,抛下上一代的纠葛,突破心灵之间的屏障,最后仍然做了“太多人”。
他认定她的爱情来自于仰望和钦佩,所以当他觉得自己不配,她的爱情也失色。她只知道不能用不确定的空口承诺去留住他,只知道求朱颜带走他是对他好,让他重新被全世界喜欢,哪怕再也没法见面。
他们从来就没有设想过,如果真正在一起扛过去,会怎样。
当她终于敢去承诺,他已经在千里之外,再也没机会在古稀之年的自家院子里站起身,颤巍巍递给她一枝花。
她就这样在人家的门口巴巴地望着,像一个吃不到糖的孩子。
“洛枳。”
她回过头,那个让她曾经心心念念的少年就站在树影斑驳之下,衬衫上是零碎的阳光,书包扔在脚下,正看着她笑。
笑得就像从来没有离开过,像是她在做梦。
你为什么在这儿。
洛枳没问出口,她害怕答案只是航班取消明天再走一类的答案。
“我不走了。”
他说。
洛枳扑进他怀里,泣不成声。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笑她失态,她侧过脸,看到院子里面两个老人也正看着他们,笑得慈祥而鼓励,她反倒控制不住,哭得更大声。
“你问我这一年在做什么的时候,我没敢回答你。其实我妈妈病好之后,我就一边准备sat一边到中关村这边来做事了。一个认识的师兄以前一直希望和朋友一起开个专门做学生机的公司,但是朋友跑去读mba了,我大半年都在帮他的忙,联系各个学校的计算机协会做中介,最近还打算帮他做个网站试试数码类产品的网上销售……”
他停顿了一下:“可是,这种事情风险太大,在我妈妈看来,也不是正途。当然,她想什么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我发现在我心里,以前从来以为自己不介意的名校、奖学金和种种与之关联的一切,现在都变得闪闪发光起来。
“其实你的日记,在我手里。我从那个丁什么的女同学手里要了过来。最难过的时候,我就看着它,一篇一篇地读,从字里行间看到了以前的我自己,还有你。申请的事情有眉目了之后,我就很开心,觉得那本日记里面写的那个人,又回来了。”
他从包里拿出洛枳无比熟悉的那个破旧的笔记本。
“我想几年以后,重整旗鼓,重新做一个优秀的人,走在‘正途’上,给我妈妈些信心,更重要的是,我可以有信心再站在你身边,你会发现一切都没有变,你的男朋友还是一个走到哪里都拉风的人。”
他开着自恋的玩笑,眼睛里却全是真诚。
“但是上飞机前,我发现,我永远不可能是那个用小聪明和优越感生活的人了,更重要的是,我希望能和你在一起。虽然不想拖累你,但是,你,未必讨厌我拖累你吧?”
洛枳拼命摇头。
“我记得去见你的前一天晚上,我自己扛了一个24英寸显示屏加一个主机箱往中关村走,累得快要虚脱,就站在天桥上休息。当时看着那个十字路口黑压压一片等待过马路的人群,四周和我毫无关系的大楼,突然间很想你。那时候我就想,不管自己现在是什么德行,一定要问问你,愿不愿意……”
他停下,不好意思地笑:“见到你,却又改了主意,觉得自己没资格接受你这么多年的期待。”
“我期待什么了?”洛枳忽然生气地大喊起来。
从这份感情在暗无天日的内心深处滋生的那一刻起,她期待的就只是能和他在一起。他是盛淮南,倾注了她多年感情的盛淮南。退学也是盛淮南,变成穷小子了仍是盛淮南。
你再弱小也是你,别人再强大也是别人。
她揪着他的领子,眼泪像不要钱一样往下滚。
盛淮南很久才声音艰涩地说:“我可提醒你,我什么都没有。”
洛枳笑了。
“还好,我喜欢的一切还都在。”
尽管她仍然不知道那“一切”到底是什么。
他轻轻拥着她,对她说着自己未来的计划,说朱颜支持他的决定,也同意借钱给他让他入股,说他对学生电脑网络销售和校园代理的想法,说他妈妈听说他不去新加坡了之后又昏倒,说他搬电脑练得肱二头肌特别壮……
天南海北,不着边际。
洛枳满足地听着,看着夕阳消失于围墙的尽头,天幕沉寂下来,猫咪从围墙上跳上又跳下。
仿佛能听到地老天荒。
然而地老天荒不是容易的事情,勇敢和天真永远是双生兄弟,她不知道他放弃的机会最终会证明他们的勇敢还是天真,但她愿意相信,两个人在一起,最终总会扭转命运的手腕。
在提出一切现实的悲哀之后,在面对一切客观的绝望之后,仍然决意要一起走下去。
无论两双腿能走多远,爱情的眼睛,从一开始就在眺望着永远。
盛淮南注意到洛枳的沉默,有些担忧地问她:“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们。”洛枳微笑着说,搂紧怀中那个将她的秘密公布天下,周游天下才回到手中的日记本,像搂紧了所有复返的少年岁月。
“我在想,如果有可能,我一定要跑回去,告诉高中时候那个孤单的女孩子,别难过了,快点长大吧,长大之后,你就能遇见我了。”
我在这里,你喜欢的那个男生,也在这里。
我成了很好的人,然后拉着他一起,成为更好的人。
快过来找到我们吧。
(全文完)





暗恋 第55章 后记时间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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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有句谚语,原文我记不清了,翻译过来大概就是,“真相是时间的女儿”。
这个故事写下结局一共花了接近四年的时间。这四年时间锤炼的恐怕不仅仅是我这个业余写作者的文笔和架构故事的能力,更是直接地作用在了我的生活中,改变了我的心态、处世态度和对感情的看法与期待,而这一切,才是这个故事的灵魂所在。
不少人都问过我:“你是洛枳吗?你也遇到过一个盛淮南吗?这是发生在你身上的故事吗?”
答案全都是否定的。倒不如说,我是从自己的真实生活中提炼出那些与其他人相似的、却又转瞬即逝不易为人铭记的情绪和感慨,以这一切为核心和基础,去架构一个完全虚构的故事,去注入到人物当中,让他们所有人看起来就像曾经在你身边走过。
这是我努力的目标,不知道在这个故事中做到了多少。
我想许多人都曾经暗恋过一些人,有些时间格外漫长,像洛枳一样,导致那份纯粹的感情到最后都产生了自我怀疑;有些人则心直口快,短暂地观察和蛰伏之后便放弃,或展开告白追求;有些人爱的男孩像盛淮南,优秀高傲,平易近人却隔着千山万水;有些人爱的男孩,别人怎么都看不出他哪里好,如果说出口恐怕会得到一句“不是吧,你什么眼光”,心里也很清楚他没有那么好,可不知怎么就是放不下……
包括我自己,我不是洛枳,但我一定是“有些人”。
窥视过,打听过,掩饰过,若无其事过,黯然神伤过,毫无理由地窃喜过,自我厌恶地试图放弃过。
再如何耿耿于怀,也会在时间和际遇的冲刷下褪色。经年之后,感情不褪色,那个人也褪色为背景了。
但是时间没有白过,感情也从来不会水过无痕,你一定是短暂地或者长久地改变了,也许朝着好的方向,也许留下了不怎么美好的印记。
可我相信总归是好的居多。感情让人不再像一截喘气的浮木,无论你是否得到想要的结果,总能顺便得到点别的。
《你好,旧时光》之后,有朋友问我:“你会不会有这种感觉,一旦那些你揣在心中念念不忘的故事落在了纸上,就好像将它们从记忆里转移了一样,之后就会忽然觉得有些想不起来了?”
我仔细想了想,似乎是这样的,虽然我不是将心里的故事和记忆按照原样子拿了出来,而是改得面目全非,甚至有时自己都不记得某些语句和情节究竟可以映射到哪里。然而,真的一落到文字上,它们就离我远去了。
我很高兴,随着这个终于落下帷幕的《暗恋》,我的暗恋也终于离我远去了。
这样说并不准确,其实我自己的暗恋早已放下多年。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早被时间解开。
大学三年级一整年在日本东京做交换生,学校的一些专业课只能挪到大四再修,加上秋冬季校园招聘,一派手忙脚乱,焦头烂额。记得一次面试结束,心情极度抑郁的我在回学校的路上突遇大雪,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终于冲进校门,赶紧跑到小路边上的奶茶店要了一杯烧仙草,然后就哆哆嗦嗦地在门口等。
这时听到自行车倒地的声音,回头就看到了我曾经暗恋很多年的男生,和他的女友一起摔在地上。那是个陡坡,自行车上坡起步很难,何况是带着一个人。曾经他也用单车带过我,没能带起来,我不好意思地说:“我太重了。”他不好意思地说:“不不不,是我太笨了。”
现在想来仍不觉莞尔。
这时我就听见他冲女友吼:“说不让你这时候跳上来,你偏要这样,摔死我了!”
哦,现在你们肯相信了没?我真的没有遇见过盛淮南。
我一瞬间就想到,如果是我,可能这时候就冷着脸,对他道个歉,然后拎起包转身就走吧?——你居然敢冲我吼?
然而他的女友一歪头,笑得很甜地说:“我想让你带我上坡嘛。”
他依旧没好气儿,却不再坚持,板着脸说:“哦,上来吧。”
那时候我真的是在他们看不到的角落从头笑到尾,服务员小哥递给我烧仙草的时候我都还在傻笑。一对很有爱的情侣,一个聪明的、懂得如何去维持关系的女生,和一个还算珍惜的男生。
有些亲密不属于你,有些人是错误的。即使你拥有了,也终究会将一切搞砸。
我看到了时间的女儿朝我微笑。
那么说回洛枳和盛淮南,以及书里面所有的人。
我放下自己的暗恋是在大学二年级时,然后才开始动笔写这本书,而这本书在近四年后的2011年才终于结束。由此可见,我从来没想过通过洛枳和盛淮南来达成自己的什么梦想,也没想过用他们的好结局来达成你们的梦想。
你们的梦想应该是一个对的人,一段健康稳固、亲密美好的关系,以及共同变得更好的努力方向,而远远不该是暗恋开花结果,虽然这很美好。
洛枳和盛淮南早就成为了我的两个朋友,我在他们身上看到了一部分的自己,但更多的,我只是简单地写这样的两个人的故事,写他们的改变、顿悟和成长,写他们应有的结局。我喜欢书里的每个人,他们并不完全美好善良,但都是在努力地执着地追求点什么,并在适当的时机学会放弃点什么。
四年过去了,我直到现在才落笔,是因为我觉得我现在有能力和足够的眼界来阶段性地划下结局了,否则是对这群人的不负责任。我不喜欢超出自己生活阅历的高谈阔论,也不喜欢超出现实范围的理想意淫,但更不喜欢因为懂得一点现实的黑暗和无奈就粗暴地断绝其他人不妥协的希望。
我想,我终究对得起我这两个不可爱的朋友。
未来仍有很多变数,但既然是他们两个,我相信没有问题。
我对自己都没这么信任过。
我仍旧会写少年人的故事。因为我曾经是,所以我永远懂得。随着我本人年龄和阅历的增长,我想我有能力将那段岁月和青春写得更好,无论是深度还是广度,我都有信心对得起。
素昧平生,如果你读我写的少年,看到了你自己,原谅了你自己,也原谅了别人,我想这真的是最奇妙的缘分了。
计划中的“振华三部曲”随着《你好,旧时光》和《暗恋》的落幕,也即将迎来最后一部。敬请期待,2012年新作,送给同桌的你。网络原名《流水混账》,出版名待定,希望得到大家的支持。
祝大家万事胜意。
八月长安
2011年12月12日




暗恋 分卷阅读56
“宫里说是他和二王爷串通谋反,昨晚在宫里行刺皇上。”袭秋咬牙道。
虽知道石悦文要拖祺王下水,很多行径都泼了莫离脏水,所以昨晚皇上才连夜宣他进宫。可袭秋怎么也猜不到他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能安了莫离这样一个大罪。
乔羽商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弑君之罪可是要灭门的!他很想努力冷静下来思考,但整个人都有些找不着方向了。
感觉过了好一会儿,乔羽商才终于缓过来,急问道:“祺王府不是太子一派的吗?首领和太子打算怎么办?”
袭秋道:“太子昨夜也在场,首领半夜就去了太子府等他,现在怕是在商量。我得负责协助太子的属下调派京中人手,现在永王已经被抓了,他的军队也基本落网。你也别太慌,首领不会坐视不理的。”
乔羽商显得有些怀疑,在他印象中,一直不觉得芸妃对莫离有多好。毕竟只是儿子的替身,又不是亲生的。
袭秋见他那怀疑的样子,安慰道:“你别看首领那样,虽然莫离不是他亲生的,但她这些年有时又真像将他当成了自己儿子。有一年莫离和她在后山遇见老虎,首领可是替莫离挨了一口咬,小腿肉都掉了一块,险些就要瘸了。”
乔羽商满心担忧,只愿真如袭秋所说吧。
京城剧变之事被传遍街头巷尾,说法各异。其中最广泛流传的版本,是说永王记恨当年柳妃之死,陷害太子不成起兵谋反,被太子提前看穿,部署好了瓮中捉鳖。而永王从小的玩伴祺王辜负了圣上的恩宠,深夜企图弑君,给几代良臣的祺王府抹了黑。
乔羽商在一个小酒楼的包厢里听阿飞说完这些个消息,道:“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王爷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阿飞说:“你帮了我那么大忙,我自然不会负了你的委托。王爷也没怎样,虽然在牢里,倒也没人敢虐待他。事情没查清之前,谁敢得罪堂堂一个王爷啊。”
“那你查清了那晚到底怎么回事了吗?”乔羽商问。
阿飞点点头:“我跟宫中侍卫有些交情,据说当时王爷给皇上敬茶,谁知皇上喝了一口就有些晕,立刻摔了杯子。结果御医一来,查出杯子里有东西,但单种药物没什么效用,直到御医闻到王爷袖子上沾了药粉,发现二者合在一起,才让皇上发了毒。皇上因此暴怒,立刻下令把王爷关了起来。”
乔羽商思索道:“杯中有毒可能是宫中人陷害,那袖子上有毒……”
阿飞接道:“怕是王爷在府中就被下了手。”
“……欧阳婉?”乔羽商猛地想起来他们先前的怀疑。
阿飞同意道:“怕是了。我还在找人查她,本来以为她这几个月都没什么动静,就没太注意,没想到竟挑了最混乱这个时候下了手。这样一看,她背后必定是有人的。”
乔羽商皱着眉头思索,没再说话。
阿飞突然说:“我还以为你会问我那晚有没有抓到石悦文呢,谁想你竟一句话都没问,满心都是你的小王爷。”
“哦对了,他怎样了?”乔羽商这才想起来。
阿飞倒真有点可怜石悦文起来:“被他逃了。不过我和那黑面具把他打成了重伤,他一时半会儿也不能作威作福,你无须担心。”
乔羽商倒真的不能担心了,因为他根本没时间去担心。
祺王刺杀的调查进行得格外迅速,短短三日之后,宣布属实。皇上震怒,念在祺王府几代的忠心,了灭门之罪,但祺王嘉恒死罪难逃,定于五日之后问斩,由刑部黎旬岸亲自监督行刑。
事情来得太快,叫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乔羽商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上,他抓起剑就起身,被袭秋一把按住:“你干嘛?”
乔羽商用很冷静很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劫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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