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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说他不在乎外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盘丝佛
“谢氏和皇兄打的一手好算盘,她被扶正,膝下就是嫡出,端王府的世子之位,哪里还有你们两兄弟的,最为关键的,”端王眼底带出讽刺,“从头至尾我都没碰过谢氏。”
这话一落,息越尧和息扶黎俱是一惊。
端王闭眼又睁眼:“如你们所想,息蒹葭和息扶华都是宫里那位的。”
所以,若是息扶华做世子,整个端王府就成宫里那位的提线傀儡,再不具半点威胁。
息扶黎豁然明了,上辈子谢氏处心积虑的想除掉他,他若是没了,兄长体弱形如废人,府中诸事还不是他们母子说了算。
他瞬间握紧了扶手,看向息越尧。
息越尧表情也很是不好:“那,他可是知道?”
端王点头:“息蒹葭和息扶华年纪比你们小。”
不言而喻!
“咔”息扶黎五指用力,生生将扶手给掰断了,这会他造反的心都有了。
他扬起下颌,脸沿线条紧绷,一身气势磅礴浩瀚如渊:“父王放心,咱们端王府这一回不会有事的。”
有事的,自然该是别人。
息越尧看了他一眼,轻声道:“这些事都过去了,父王往后只管含饴弄孙,旁的交给我和瑾瑜便是。”
自家大儿子的口吻越是轻缓,端王就越是心肝颤,他小声问:“你们是不是想……”
剩下的话没说完,他只竖着食指做了个捅天的动作。
息扶黎凤眸一眯,那念头他也是想想罢了,他这种一出生就是天潢贵胄,对权势地位并无多少眷恋,也没啥野心。
他还想着,快点娶了小姑娘,好过下桃源沐家那种闲适的快活日子。
息越尧也是差不多,精忠报国那等念头,都是从前青葱年少不懂事才有的想法,如今么,阖家平安喜乐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坐上九五之尊位置的,不见都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驴多,起早贪黑,还高处不胜寒。
他身体康泰没几年,没活够呢,不想早死。
是以,他笑道:“父王你想多了,我和瑾瑜商量过了,往后有空闲,就去桃源沐家那边修几座宅子,方便养老。”
“这个好!”端王一拍大腿,他现在是一心盼着带孙子,巴不得过的清净些。
眼见时辰不早,父子三人不便多说,各自回院安置歇下。
一夜自是无话。
息扶黎几乎是一觉好梦,他不太记得自己梦见了什么,只是感觉身体非常舒坦,还隐隐有一种极致的快慰,像是整个人都泡在暖汤池子里,慵懒又轻松。
然,等他天亮一睁眼,人才坐起身,就察觉到裆下湿冷湿冷的,掀开锦衾,还有股浅淡的腥味。
当即,他的脸就黑了,这等事虽然每个月都要经历那么一两次,但还是很影响他的心情。
更为要命的事,他不经意想起小姑娘的脸,蛰伏的卧龙蓦地就竖立起来,精神的不能再精神!
息扶黎揉着眉心,趿鞋下床,让人备了热水,往净室去。
褪下来的亵裤自然是不能要了,他也没脸让下仆处理,自己一掌下去毁尸灭迹。
对泛腾不休的谷欠念,他坐浴桶里头,默默背了几本兵书才算消停下去。
但是,息扶黎怎么都没想到,这消停不过只维系了一两个时辰。
当伏虎来报,姜酥酥上门,去了沐佩玖那边之时,他想都不想,转脚就跟了过去。
姜酥酥兴许在爹娘长辈面前多有害羞,有些话并不敢提及,但面对沐佩玖,她再是有几分羞意,到底还能敞开心扉。
沐佩玖也算是了解息扶黎的为人,她对两人的两情相悦,倒也乐见其成。
是以,不用姜酥酥明说,她也知晓其中深意,遂笑着应承,只说过几日就回沐家看看。
姜酥酥心事了了,就有些坐不住。
她耐着性子又磨蹭了两刻钟,寻了个粗劣的借口,跑出小院往北苑来。
只要一想着能见到息扶黎,小姑娘脚步都轻快了几分,上翘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来。
仿佛心有灵犀,人才走到半路,就遇上了想见之人。
姜酥酥黑眸一亮,眼梢笑靥浮起,宛如蜜糖。
跟在息扶黎身后的伏虎朝阿桑偏了下头,拾趣地拎着徒弟躲远了。
息扶黎凤眸微扬,眼底有点滴柔和略过,他背着手信步朝小姑娘走来。
姜酥酥站在那并不往前走,心里头含着几分女儿家的矜持和娇羞,又有一种悸动不已的心动。
此处是北苑中庭,多有绿植覆盖,并有假山嶙峋,引活水蜿蜒,曲曲幽径,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奢美。
息扶黎站姜酥酥面前,含笑着朝她伸手。
小姑娘犹豫半分,随后将白白细细的小手搁在他宽厚干燥的掌心里。
“大黎黎,你……”姜酥酥抿了抿粉唇,才开口话还没说完话。
冷不丁,息扶黎一把拽住她,将人半推向假山壁:“多喊几声。”
他的声音有些哑,低沉的厉害,一蹿进姜酥酥的耳膜,就让她双腿发软。
“大黎黎,你压的我喘不过气了。”小姑娘浑然不觉危险,只是后背抵在假山上,颇为有些不舒服。
修长有力的腿强势地嵌进小姑娘无力的腿间,他一手撑在她耳侧,一手揽着她腰身,粗糙的指尖不自觉地在她腰窝间揉按了几下。
“唔……”姜酥酥差点没软成一汪春水,她巴巴地抓着他精瘦腰身上的玉带,不断深呼吸。
“想我么?”息扶黎微凉的鼻尖不断蹭着她鬓角,薄唇啄过软软的小耳廓,将之染成薄粉色。
小姑娘就这点好,从来不说谎。
所以,她红着脸很小声的回道:“想的。”
“呵,”息扶黎轻笑了声,那笑声有种神奇的魔力,好听得让人浑身酥麻,“乖姑娘,再叫我一声。”
姜酥酥从善如流,她垂着睫羽,带着颤音喊了声:“大黎黎……”
琥珀凤眸一瞬幽深,早上好不容易安抚的谷欠念,此时磅礴而出,酣眠的巨兽猛然清醒,并以一种谁都无法忽视的力度,彰显存在。
简直,滚烫、坚石更的惊人!
息扶黎低头,没忍住欺上了小姑娘的粉唇。
娇软,细嫩,还小巧,无比契合他,息扶黎从未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样认知到,他对她上瘾。
呼吸纠缠,唾沫交换,唇舌口允吸。
伴随叫人面红耳赤的轻微水声,以及小姑娘呼吸不畅之时的破碎嘤咛,都让青年热血热腾,心猿意马,只恨不能立马将人揉进骨血里,融为一体才好。
待两唇渐分,息扶黎从小姑娘嫣红欲滴的粉唇间退出来,一根让人羞耻的银丝从两人唇间粘黏而起。
“……你欺负我……”娇气的小姑娘赶紧一抹嘴,羞得拱进他怀里不敢抬头。
“不是欺负,”息扶黎揉着小姑娘后脑勺,伸舌舔了舔唇珠,意犹未尽,“爱娇你到骨子里,多疼你都来不及。”
小姑娘心头又甜又酸又涨,她其实清楚的很,但在他面前,总是更为娇气一些,想他多哄着点自己。
她抱着他腰身,娇哼两声,就是不抬头。
息扶黎亲了亲她发旋,提议道:“去北苑坐一会?”
姜酥酥有些心动,可她又免不了担心孤男寡女的相处,万一对方再想干点什么,她根本就阻止不了。
她犹豫道:“不了,你陪我在院子里逛会就成了,我爹让我早些回去的。”
纵使不太满意,息扶黎也一口应下,他将小姑娘从怀里掏出来,见她粉唇微微红肿,眼梢带水光,清媚明妍不可方物。
那点风流心思又蠢蠢欲动起来,他叹息一声,握着小姑娘的手放心口揉了揉:“酥酥,早点成亲好不好?”
从前不觉得,如今食髓知味,他便不满足了,日日夜夜都想将小姑娘拆吃下肚占为己有。
心头这样想,眼底不自觉就流露出一星半点的侵占霸道。
姜酥酥一个激灵,像被吓住的兔子,猛地抽回手,跳开几步离他远些。
息扶黎也不在意,她离他远点也好:“我一会送你回去,顺便跟你爹求娶。”
不曾彻底退却下去的红晕,又攀爬上小姑娘的脸,她低着头应道:“嗯。”
两人中间隔着一丈的距离,也没多说话,就那般慢吞吞在中庭里一圈一圈地逛起来。
息扶黎时不时看姜酥酥一眼,见小姑娘一直半垂着头,耳朵尖红而透明,嫩脸粉若春桃,招人的跟颗逐渐绽放耀眼光彩的明珠一般。
他的目光,从小姑娘下颌掠过,在她粉白细长的脖子上转了圈,而后眯起凤眸,懒洋洋的顺衣领滑落到胸口。
那视线,恍如实质,灼热的能生生化去姜酥酥的衣裳似的。
她半隐在袖中的指尖抖了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着不转头回应息扶黎。
大半个时辰后,息扶黎驻足:“我送你回去。”
姜酥酥乖巧地应了声,她转身就往府门外走,没注意看路,差点撞上假山,还是息扶黎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
“我又不吃你,脸皮薄的这么害羞?”息扶黎在小姑娘耳朵戏谑调笑道。
姜酥酥看他一眼,多有嗔怪:“你老是要亲我,我换不了气。”
息扶黎乐了,他家小姑娘怎能这般爱人,若是别的贵女,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那下次我渡气给你能多亲一会么?”息扶黎继续逗弄她。
姜酥酥慌忙摇头,她皱起娥眉,斟酌道:“我们没有定亲,这样不合适大黎黎。”
小姑娘还是很有羞耻心的,规矩也是记在了心上,只是碍于和她亲近的人是息扶黎,实在没法拒绝罢了。
闻言,息扶黎正色,认认真真的说:“晓得了,没定亲之前不碰你。”
得了应承,如今甚是单纯,压根不知男人的话如过眼云烟,根本信不得的小姑娘松了口气,她扬起笑脸,甜腻腻的道:“嗯,我就知道大黎黎最好了。”
息扶黎失笑,捏了捏她的脸:“走了,我得带着满心诚意,求你爹把你嫁给我。”
姜酥酥点头,悄悄的说:“姊姊同意了,她会帮忙的。”
一应嫁娶之事,息扶黎哪里会让小姑娘操心,他宽袖一挥,手揽上小姑娘肩,半拥着人往外走:“不用担心,安安心心等着就是,诸事有我会处理 。”
“嗯!”姜酥酥重重点头,她偏头,又乖又软地蹭了蹭他。
这蹭的息扶黎心头痒痒,最后也只能叹息一声,不敢再占她便宜。
端王府距离沐家那宅子并不算远,左右不过一刻钟脚程,姜酥酥进了门之后,还没来得及说甚,就让匆匆过来的战初棠拉着进了后宅。
沐潮生随后出来,他在花厅中见了息扶黎,也没真落冷脸,只是客套中带着疏离,让人摸不着头脑。
息扶黎难得有些紧张,他轻咳两声,直接开门见山,一撩袍裾,单膝跪下道:“沐先生,我真心实意待酥酥,故而想求得先生同意,能将酥酥下嫁与我,此生,我定然护她如珠如宝,平安喜乐。”
沐潮生撩了下眼皮,安然受了他这一跪。
息扶黎眉目舒展,心里有数了:“只要能求娶到酥酥,先生有甚要求尽管提,但凡我能做到的,必定全力以赴。”
沐潮生拂了下天青色冰裂茶盏中的茶沫子,漫不经心的说:“你是亲王世子,往后承袭爵位,我听闻,像你这样的皇亲,妻妾那都是有规制的,后宅之中能有一正妃四侧妃?”
息扶黎想也不想的道:“规制是规制,我是我,我同父王和兄长一样,这辈子都只娶一人,绝无二心。”
沐潮生并不会被息扶黎三言两语就说动,他放下茶盏,淡淡的道:“起来吧,嫁娶之事,虽说是父母之言,可在沐家,还是会以小辈的意思为准,若是酥酥没意见,我和她娘亲自然也不会阻拦,你先回去等着。”
息扶黎起身,他沉吟道:“我知酥酥和战骁有口头约定,可我还是想请先生多考虑,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旁的,我自认这个世间,除却先生,怕是再没有任何人能比我更爱重酥酥。”
说完这话,他不再多说,甚是有礼地退下请辞。
沐潮生表情复杂,他何尝不明白息扶黎的话,说的再正确不过。
与此同时,姜酥酥的闺房里,战初棠欲言又止,好一会她才小心翼翼的问:“酥酥,你爹跟我说了,娘亲想问问你,你是怎么想的?”
姜酥酥一愣,跟着反应过来,小脸爆红,她扭着手指头,眼神游离。
战初棠拉着她手:“你不用有顾忌,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跟娘说,娘总是站你这边的。”
小姑娘吞了口唾沫,声如蚊呐的道:“娘,我……我心悦大黎黎的……”
并不意外的答案,战初棠瞧着小女儿那含羞带怯的表情,心头到底有几分的失落。
不过就那么一瞬,她很快扬起笑脸:“确定了?不改了?要知道嫁娶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夫妻之间至亲至疏,时日既短又长。”
“嗯,”姜酥酥咬唇,看她一眼,“不改了,确定了,我就只想跟大黎黎一块,他一直都待我很好。”
战初棠感怀起来,她伸手摸着小姑娘发鬓:“娘知道的,我和你爹不拦着你,你要进了端王府,也和你姊姊相互有照应,况且头上也没正经婆母压着,端王爷又是和气的,娘很满意。”
姜酥酥黑眸一亮:“娘,你当真也喜欢大黎黎么?”
战初棠对那青年,其实并没有多少深刻的印象,只对他那张脸,见之不忘,隐约间,好似脾性也有些不大好。
她心头微微担心,唯恐涉世不深的小姑娘被甜言蜜语给哄骗了:“酥宝儿,端王世子再待你好,你且记着,切莫在成亲前,让人占了便宜,不然吃亏的总是你。”
这话一落,姜酥酥心头骤然心虚。
知女莫若母,她那一瞬间的表情变化,让战初棠神色一变:“酥宝儿,你和端王世子……”





世子说他不在乎外表 111.第 1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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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初棠脸色一变, 惊愕之中隐含怒意:“酥酥,你跟娘亲说实话, 端王世子是不是哄着占你便宜了?”
姜酥酥心头一急, 连忙摆手解释:“没有,没有,我们什么都没做……”
战初棠抿着唇, 没有表情的时候甚是威严。
姜酥酥的声音小了, 后面的话再说不出来,她还是头一回见自家娘亲板着脸不笑的模样。
她低着头,无措地相互掐着手指尖,很小声的说:“大黎黎, 他……他就亲过我一下……”
到底,她还是没敢真说实话。
战初棠提起的心松懈下来, 紧接着她眸光一厉, 瞧着怂成小鹌鹑的娇娇女儿,皱起了眉头。
“怪娘亲从前没教过你姑娘家的事。”战初棠纵使心头再有怒意,也只得先憋忍着,缓和了语气道。
姜酥酥小心翼翼地瞄她一眼,可怜巴巴地抓着她袖子道:“娘,我知道的,没成亲前都要发乎情止乎礼, 大黎黎也很尊重我的意愿。”
她生怕因着这些, 就让息扶黎在爹娘面前没了好印象。
战初棠叹息一声, 拉着她手:“这几日我教你一些东西, 你得记着,娘亲都是为你好,总不会害你的。”
“嗯。”小姑娘乖乖点头,熄了再跑出去找息扶黎的心思了。
战初棠想了想,又试探的问:“酥宝儿,你觉得你骁表哥怎么样?”
姜酥酥猛然抬头,大惊失色:“娘,我就一直把骁表哥当兄长,就和九位师兄一样的。”
未免不信,小姑娘还补充道:“可是,我对大黎黎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我真心实意的想跟他一块。”
意料中的答案,战初棠到底还是觉得颇有一些失望,她原本以为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感情不同常人,能成其好事。
“娘知道了,”战初棠拍了拍她的手笑道,“莫担心,要是端王世子真对你好,娘和你爹不会反对的。”
姜酥酥长长地松了口气,她脸上重新带起笑容,甜腻乖巧:“谢谢爹娘,我一定会努力过得好的,我也会和姊姊相互扶持。”
战初棠颔首:“明日你便跟着我管家吧,端王府不比咱们家里头,你过去又是世子妃,往后更是一府主母,中馈和其他诸事都要你料理,多学一些总没坏处的。”
“哦,我会好生学的。”小姑娘依恋地挽着战初棠臂膀,并将脑袋靠过去,带着撒娇。
母子两人又闲话了几句,战初棠虽不舍女儿这般早就出嫁,可毕竟都是早晚的事,有些东西也该教她晓得。
是以,她有意识的闲聊之中就带出一些东西,诸如夫妻相处之道,有意无意地娓娓道来。
接连几日,姜酥酥当真安安心心地呆府里头,用心跟战初棠学。
期间战骁来过,也不知沐潮生跟他说了什么,俊逸不凡的青年那日在姜酥酥院子外头站了半日,尔后默不作声地离去,就此鲜少上门。
倒是沐佩玖在息越尧的陪同下,回来了大半日。
如今,她肚子已经开始显怀,好在目下正是隆冬腊月,穿的厚实,她裹上长袄裙,倒也不显眼。
甫一进门,沐潮生就给她把了脉,确定大小均安,他才放下心来。
沐佩玖有意无意地提及息扶黎,沐潮生和战初棠两人皆无甚表情,看不出喜怒。
息越尧暗自摇头,不动声色给沐佩玖使了个眼色,至此旁的不在多说。
姜酥酥不知道这些,她这些时日忙的很,一边要跟着战初棠学很多后宅门道,一边白鹭书院那头送了结业考核的帖子过来。
如今她已及笄,在新年之前,学院有一场结业考核,她需得门门功课都要考到乙等,方能从书院顺利结业,不然就得留级下年待考。
一般被留级的贵女,在京城勋贵圈里头,总是脸上无光。
况,大殷唯二两位大儒,一个是她养父,一个是她师父。
她要被留级,约莫更是丢脸。
所以,她这几日挑灯夜战,将往年所学翻出来挨个重温。
这几日,她正学到女红,正在院中长青树荫下埋头苦战,嘴里都还嘀嘀咕咕地背讲义。
以至于,息越尧都走到了她身后,小姑娘依然毫无所觉,她一手捏着绣花针,一手垫在锦缎下。
莹白的丝线从顺滑的布料上穿过,她再抽出绣线,跟着下第二针。
“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她绣的明显漫不经心,全部心思都在背诵上。
“这绣的是甚?”息越尧弯腰去看,蓦地轻声问道。
“啊?”姜酥酥一惊,绣花针一偏,正正扎在指尖。
小姑娘跳起来,抽着冷气,将指尖含进嘴里,动作极为熟练,可见不是第一回被扎了。
“越尧大哥!”姜酥酥黑眸一亮,跟着她就偏头往对方身后看。
息越尧失笑:“大黎黎没来,我是陪你姊姊回来的。”
“哦。”姜酥酥顿时就焉了,仿佛整个人都被霜打了一般。
息越尧想起这几日在府中同样心情不算好的息扶黎,作为过来人,他既是觉得好笑,又是觉得真能折腾。
“你绣的什么?”他扫了全小姑娘的绣架问。
姜酥酥戳了戳才绣一半的图纹:“兔子,就是越尧大哥以前院子里养的小白白。”
自打息越尧院子里的青草地没了后,那一群毛茸茸的兔子就换了地儿,如今都在北苑那片幽篁翠林里头安家。
息越尧扬眉:“你这兔子,怎的这般瘦?”
月白色的锦缎上,银白色的绣线勾勒的兔子,可不就是瘦,瞧着快和老鼠差不多了,息越尧还真没看出来是只兔子。
姜酥酥挫败地将头搁架子上,叹息一声:“我花样能描的好,但是绣着绣着就变模样了。”
见小姑娘懊恼地噘起小嘴,万分纠结的模样。
息越尧轻笑了声:“那便不绣了,总是有绣娘的。”
谁知,姜酥酥摇头:“不行,我娘说了,最起码我得会缝袜子里衣,不然往后成亲了,总不能让自家人还穿别的姑娘绣的东西。”
息越尧略一想,好似自成亲以来,他贴身的衣物,还真是沐佩玖一针一线缝的,从不假他人手,他穿着也觉得格外舒服合适。
姜酥酥重新捏起绣花针,看了看花样,犹豫了瞬,还是拿银剪小心翼翼的将没绣好的绣线悉数挑剪掉,准备重来。
息越尧见她这般认真,遂问:“可是给大黎黎缝的?”
姜酥酥点头:“嗯,也不知绣的不好看,大黎黎会不会嫌弃?”
“不会,”息越尧肯定的说,“他定然欢喜的。”
姜酥酥抬起头,朝息越尧弯了弯眉眼,随后她神神秘秘的从绣篓中摸出一双纯白细棉布的罗袜。
“越尧大哥,你能不能帮我把这双罗袜给大黎黎?”小姑娘眼底像是有星光在闪耀,分外晶亮。
息越尧笑了,他接过罗袜看了看,面料是极好的,不过针脚有点歪斜,并且袜颈上,很不起眼的地方,还绣着个小小的兔子,同罗袜一样是白色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息越尧指腹一摩挲,就见那兔子瘦不拉几的,头也不圆,除了一双长耳朵很形象,其他地方没半点像。
“行,我帮你带给他。”息越尧将罗袜收好。
姜酥酥高兴了:“等我绣的好看了,我也给大哥绣个扇套,刚好夏天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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