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说他不在乎外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盘丝佛
分明宫宴过后,才没几天,可是她就是想见他,日思夜想,怎么都不安宁。
“嗯,”息扶黎从鼻腔里拉出一声尾音,低沉有磁性,能让人耳朵都酥了,“晓得了。”
姜酥酥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还有好几个月哪。”
她不开心地皱起眉头,心里很矛盾,既想快点成亲,又不太想离开爹娘。
“忍忍,很快的。”这话中的安抚贫乏无力,也不知他是说给姜酥酥听的,还是说给他自个听的。
新年地头一个晚上,息扶黎当真守着姜酥酥入睡,这一回他没敢再上床榻,只坐在床沿边陪着。
约莫姜酥酥也有些心有余悸,并不曾邀约他上来躺着,也没有像上回那般痴缠着索亲。
两人不约而同地克制着,既是甜蜜又是煎熬。
至此,一夜无话。
大年里,朝堂封笔,京中无事,可世家勋贵并不空闲。
京城之中,各家关系盘根错节,随便抓一把,约莫都能牵扯上关系,故而目下也是最适合走亲访友之时。
沐家人是头一年来京,一无亲朋,二无旧友,要说关系,也就只有端王府和姜家姑且算得上。
初三里,沐佩玖和息越尧过沐家,本来端王爷也想厚着脸皮上门,奈何被息扶黎给拽了回去。
老子愤恨地盯着小儿子,奈何怼又怼不过,打又打不过,只得满腹委屈地回了自个南苑,抱着端王妃的牌位就是一通抱怨。
初四,沐潮生携妻女,带着薄礼,主动上了姜家府门。
盖因姜家对姜酥酥那几年的养育恩情,往年不在京城尚且能不用多管,可今年,却是不能亲自上门。
如今的姜家,三个房的人去年分房单过之后,除却厚道的三房还受着大房的照拂,二房的人,姜程远却是心灰意冷不再管了。
故而,现在姜家没了作妖的二房,如今反倒清净安宁起来。
至少,府上都是姜酥酥亲近的人,没有那等碍眼的,姜酥酥也时常跑回姜家来。
对她来说,沐家和姜家,都是她的家,她住着没有半点陌生感。
就是端王府的北苑,她也熟悉的跟自家后院一样。
端王府和姜家一墙之隔,既是来了,也就不好不去端王府走一遭。
也不用走大门,姜程远带着沐潮生等人直接穿墙过侧门,那道门还是从前为了方便酥酥,两家商议后特意开的。
这么多年,即便姜酥酥不在,那侧门也没有封上。
从侧门出来,便是息扶黎的北苑,一行人也省事,直接去往北苑澜沧阁花厅。
端王爷收到下仆回禀,屁颠屁颠从南苑跑过来。
三家人还没进花厅,才踏进澜沧阁回廊,就见中庭里头枝桠横展下垂,树身粗壮高大的凤凰木。
此时节,恰是凤凰木嫩芽初发之时,嫩黄嫩黄的小叶苞,还带着一层软软的白绒毛,很是可爱。
战初棠有些吃惊,毕竟精致的庭院里头,猛然见这么一大株凤凰木,还是很突兀违和的,特别为了那凤凰木的生长,方圆好十几丈之内,就再无任何绿植。
“这是?”战初棠出声。
息扶黎认认真真的道:“这株凤凰木是酥酥头一天进学之时,亲自挑选了种下的。”
姜酥酥弯着眼眸,她挽着战初棠手臂,笑眯眯的道:“是哪,我也没想到它能长这么大,你看那上头,大黎黎还帮我搭了个树屋。”
沐潮生看了息扶黎一眼,心下自是满意的,可脸一板,摸着胡子呵斥过去:“胡闹,好好的中庭是让你种树折腾的么?”
息扶黎长眉一拧,要依他的性子,他的院子他种什么,同旁人有何相干?
端王爷见他没反应,暗地里捅了他后腰一下。
息扶黎当即道:“先生莫怪,凤凰木树冠茂盛,夏天阴凉,六月里开花,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很是美不胜收。”
他转头看着姜酥酥,勾起嘴角补充了句:“京中很多人都羡慕的。”
沐潮生又满意了一分,他仍旧不苟言笑,反而看向了端王:“王爷也太任由他们胡闹了。”
端王爷讪笑两声,他倒是不想让这混崽子胡闹来着,可管不住啊!
凤凰木的事就此略过不提,三家人又在端王府用了顿晚膳,宾主尽欢后,沐家人于暮色时分拜别。
几日晃眼便过,不知不觉就到了元宵。
大殷元宵节,坊中不设宵禁,可举国欢庆三日,并可玩灯、赏灯,非常热闹。
且在元宵花灯节上,未婚男女是可邀约结伴出行,通常家中长辈并不会反对。
息扶黎早禀过了沐潮生和战初棠,征得同意后,才邀约的姜酥酥。
天色还没暗,姜酥酥胡乱用了几口晚膳,急匆匆回房,又是换衣裳又是重新梳发髻,还略施薄黛。
阿桑瞧着她折腾,只觉无趣之际:“外头看花灯,也不见得多亮堂,你这样世子未必看得见。”
姜酥酥正在纠结是用橘子味的口脂还是用茉莉花味的:“女为悦己者容,等阿桑你有喜欢的人就明白了。”
阿桑嗤笑一声,脑子里却不自觉想了白言之。
她此时方才发觉,这人好些时日都没来找她,约莫是知难而退了。
想到这,她心底泛出一丝不悦来,所以说世家公子哥,都没个好东西。
姜酥酥拾掇妥当了,整个人明妍俏丽,又还娇娇嫩嫩的。
她系一身银狐白底红梅的带帽披风,将帽兜往脑袋上一扣,银狐软毛衬着她小脸,将小姑娘衬托地越发娇小可人。
“阿桑,你也出去玩吧。”她很大方,从今年收到的红包里头抽出两张五十两的银票塞给她。
阿桑还回去:“我有银子。”
她起身,不容置疑地道:“我送你到门口。”
姜酥酥也不反对,息扶黎就在大门口等她,有他一起出门赏灯,至少爹娘是放心的。
阿桑看着息扶黎带着姜酥酥步行往热闹的朱雀大街去,她自个在阼阶上站了会,随后转身融入花灯之下的暗影中,不见身影。
姜酥酥在京城也有过好些年,可却一次都没逛过花灯。
这一回,息扶黎在天福楼最好的位置定了雅间,能远眺整个京城,还在朱雀大街那边给小姑娘准备了惊喜。
朱雀大街甚是宽广,所以每年的花灯节都在这条主街上置办。
放眼望去,宽阔笔直的大街上,蜿蜒透亮的各式花灯将整条街装饰的透亮如百日,美轮美奂之中,烟火灿烂,火树银花。
姜酥酥还是头一回见这么热闹的场景,她抱着暖手炉,靠在息扶黎身边,抽着小鼻子道:“大黎黎,有兔子花灯,兔子诶。”
竹篾为骨,白色通透的绢布为皮,三瓣小嘴,还有长长的耳朵,点燃烛火之时,那兔子花灯还能吞吐舌头,极为逗人喜爱。
至少,这种兔子花灯前,是最多总角小儿围绕的。
姜酥酥已经眼花缭乱,大街上人太多,她又娇小,一个不注意,就被人流冲到一边。
息扶黎宽袖一甩,拽住她的手,同她紧紧的十指相扣,又可以用半边身体帮她挡住周遭路人。
小姑娘目不暇接,怎么都看不够,大街上的花灯太多了,才没走出一段,她就已经看到各种稀奇古怪的花灯。
有的花灯,做成精致的九层塔模样,烛火晕黄,投射出斑驳光影,伴着蟋蟀的唧唧鸣叫声,让人惊奇。
姜酥酥就瞪大了眸子,甚为不解。
息扶黎在她耳边解释:“那叫蟋蟀灯,是从宫廷里头流传到民间的,艺人要在头年的秋天就捉一些蟋蟀来养,明灯的时候,将蟋蟀放进去,它就会唧唧鸣叫。”
“妙!”姜酥酥黑眸晶亮地赞了声,她一转头,就见有一群总角小孩从她面前跑到一半人高的莲花灯前。
她还没看明白,就见那群小孩儿挨个从那莲花灯上掰下一小块,然后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吞下肚。
“那是芝麻灯,通身都是用芝麻混糖丝粘贴而成,是能吃的灯。”息扶黎说着,走过那芝麻灯时,还顺手捏了点莲花瓣角塞姜酥酥嘴里。
姜酥酥咬了几咬,满嘴都是糖丝的甜味,混着炒熟的芝麻香,味道竟是很好。
小姑娘玩心大起,趁没人注意她,她赶紧又掰了一大块连忙塞嘴里。
息扶黎哭笑不得,小姑娘面颊鼓鼓,睁着无辜的眸子,活脱脱就是偷腥的奶猫。
两人又走了一路,未免小姑娘再偷嘴,息扶黎索性帮她买了零嘴儿,牙齿痒了随手就能啃一口。
一个时辰过后,姜酥酥脚都酸了,也才逛到朱雀大街的一小半。
她可怜兮兮地望着息扶黎:“大黎黎,腿酸……”
息扶黎提议道:“现在去天福楼?”
姜酥酥甚是留恋地看了看周围花灯,有点舍不得现在就走。
息扶黎捏了捏她小脸:“怎的这般贪心?元宵节有三天,咱们明晚上来接着逛一样的。”
姜酥酥不甘不愿地妥协道:“那明晚上来继续?”
息扶黎点头,他蓦地在她面前蹲身:“上来,我背你过去。”
姜酥酥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周围,没人笑话她,大家都忙着看赏灯,她适才红着脸慢吞吞地爬上他背。
息扶黎两手抱着她大腿,侧目见她将披风兜帽扣脑袋上,头靠他背上,显然是不好意思了。
“这就害羞了?”息扶黎笑了声。
姜酥酥眼珠子乱转,就是不回答她。
她胡乱瞥着四周,冷不丁见着阿桑的身影在前头一闪而逝。
她拍了下息扶黎:“是阿桑,大黎黎那边那个人是阿桑!”
息扶黎看一眼:“不去。”
姜酥酥不解:“我们叫上阿桑去天福楼。”
息扶黎挑眉,微微心塞:“姜酥酥,你还想不想单独跟我呆一块了?”
小姑娘反应过来,怂兮兮地又趴了回去,她伸手环住他脖子,良久才吐出一个字:“想。”
得到满意的答案,息扶黎顺手轻拍了她软弹的翘臀一记:“乖,一会让你随便亲。”
姜酥酥羞恼凑头过去,逮着他耳垂软肉就一口咬住,还用牙齿磨了磨:“叫你坏,叫你坏!”
息扶黎脚步一顿,浑身紧绷,眸色一霎那幽深可怖。
见他没反应,姜酥酥心头一紧,莫不然真咬疼了?
她赶紧松口,那耳垂软肉上带起晶莹唾沫,并两粒小小的牙印子。
姜酥酥有些心虚:“我……”
“姜酥酥!”息扶黎忽然开口。
小姑娘赶紧摸出帕子给他擦,又噘起小嘴吹了吹:“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老是那样……”
“再咬一口。”青年绷着一张脸,无甚表情。
“诶?”姜酥酥懵了。
然,不等她反应过来,息扶黎脚步一侧,背着人,脚尖一点,飞快蹿进小巷子里,并左拐右拐,摸到不知哪家的后门。
“大黎黎?”姜酥酥软软喊了声。
息扶黎没回她,反而是将人放下来,一把按在门板上,然后弯腰偏头,将另一只耳朵凑到她唇边,声音低沉的道;“乖姑娘,再咬一口。”
世子说他不在乎外表 124.第124章 你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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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姑娘, 再咬一口。”
微微粗重的呼吸,滚烫的热气喷洒在姜酥酥的脖颈间, 激得她手脚发软。
她死死抓着他腰间玉带, 抖着睫毛道:“大黎黎,你你你不要靠这么近。”
这样软绵绵娇嗲嗲的声音,像是小白兔不知所谓的在恶狼晃悠, 带着明晃晃的勾引, 不仅得不到怜惜,反而越发让恶狼想一口吞了。
“听话,你再咬我一下,就一下。”他额头迸出隐忍到极致的青筋, 一双大掌用力扎着小姑娘的腰身,只恨不能折断似的。
姜酥酥没办法, 只得听他的。
她踮起脚尖, 仰起下巴,粉唇微张,露出颤巍巍的小舌尖。
只见那小舌尖带着潮气犹犹豫豫地卷上面前的耳垂软肉,放轻了力道含了含。
息扶黎猛地收紧双臂,将小姑娘更为用力地抱进怀里。
“用力一些,再用点力。”他哑着声,在她耳边呢喃低语。
姜酥酥睫微颤, 齿间稍稍用力。
“嘶!”轻微的刺痛伴随潮润和热气在耳边回荡, 小姑娘的那气息直钻他耳膜, 并蹿到心房中。
姜酥酥赶紧松口, 生怕将他给咬疼了,松嘴之际,她犹豫了下,到底还是伸舌尖轻轻舔了舔那点齿痕。
“真是,要人命的姑娘。”息扶黎低笑了声,感受着体内奔涌的滚烫谷欠望,半阖的凤眸之中,幽深不可测。
这会,他仿佛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任由谷欠望滋生攀长,贲发喷涌,而另一个则冷静自持,甚至还能分心细致感受一番。
这等春风和寒冬并重,冰和火的极致享受,让他沉迷,沉迷在小姑娘幽幽发香之中,不愿清醒。
姜酥酥乖乖地趴在青年怀里,耳根滚烫,小脸微红,听着他的心跳,自个也心跳如擂鼓。
暗影斑驳的巷子深处,疏影横斜,不远处的外面,便是灯火辉煌,亮若白昼。
姜酥酥站的双脚发麻,她稍微扭了扭。
谁知,息扶黎一把按住她,声音低沉而危险的道:“别动。”
姜酥酥疑惑,抬头看他,正待询冷不丁就感觉到小肚子上有o硬o邦o邦的东西戳着她了。
小姑娘推了推他:“大黎黎,你有东西戳着我了。”
息扶黎俊脸一僵,在夜色里,明灭不定,表情更是一言难尽。
姜酥酥见他没反应,手顺势往下就要去拨弄开。
“叫你别动!”息扶黎眼疾手快,猛地捉住她细细的手腕,语气不自觉就重了。
姜酥酥懵圈,反应过来眼巴巴的道:“你凶我?你答应了不凶我的!”
而且,这还没成亲呢!
她那模样,就像是被踩着尾巴,浑身炸毛的奶猫,用色厉内荏来掩饰内心的无措和委屈。
息扶黎无可奈何地吐出一口浊气,他低头将脑袋重重地搁她肩头:“傻姑娘,咱们还没成亲,男人的东西你碰不得。”
姜酥酥眨眼,男人的东西?
不期然,她就想起阿桑跟她说过,她低头,借着模糊不清的夜色往对方肚脐三寸之下瞅。
“姜酥酥,你看什么看?”息扶黎已经暗自压下绮念,他还退开半步,离她远一些。
姜酥酥脸色爆红,目光游离,她轻咳两声,心生好奇,毕竟阿桑都看过了白言之的,还说模样很大,就是不晓得大黎黎的怎么样?
息扶黎扫她一眼,差点没被气笑,他屈指轻敲她额头:“不准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姜酥酥扭着手,咬了咬唇,心虚无比的道:“我才没有想那些,是你坏得很。”
息扶黎挑眉,逼近她问:“这么说,你是懂的?谁跟你说的?”
语气到最后,已然带出危险的意味,叫他晓得是谁在小姑娘面前嚼舌根,他非得抽死他不可!
姜酥酥心头一跳,更心虚了,她拼命摇头:“没有!我看话本故事上的!”
小姑娘打小就不会撒谎,这反应哪里能瞒住息扶黎。
他也不逼问,只是揉着她发髻道:“乖,别听旁人乱说,以后成亲了不懂的我教你。”
他是真担心小姑娘不知好歹,因为好奇尽学偏门左道误入歧途。
姜酥酥放心了,她应了声,觉得自个不该说谎,毕竟大黎黎对她这样好。
她踟蹰片刻,老老实实的说:“是上回,我和阿桑在白雪雪那看到了避火图册,后来阿桑又去问了白言之,白言之帮她找了个老鸨解惑,阿桑回来跟我说的。”
听闻这话,息扶黎凤眸一眯,锋锐如刀。
很好,白家老二可真是好样的!
浑然不知把人卖了的姜酥酥挂青年臂弯里,弯着眼眸道:“大黎黎你真好,早知道我就直接问你了。”
说完这话,小姑娘心思又活泛了,她瞟了他下o身两眼,期期艾艾的问:“大黎黎,你的是什么样的?”
息扶黎斜她一眼,努力绷着脸,不让胸腔之中的悸动荡漾出来。
“想知道?”他低声问。
姜酥酥眼眸晶亮地点头,避火图里那些男人身上的都很丑,她家大黎黎长的俊,所以肯定不丑。
息扶黎轻咳两声,小姑娘的眼神像是带着小钩子,勾得他心痒难耐,恨不能现在就将人剥光吞了。
到底还顾忌着规矩,他宽袖一挥,将人带进披风里头,遮了她眸光。
“成了亲你就知道了,到时随你看随你摸。”他意味不明的道。
姜酥酥慌忙摇头,她不摸不摸!
唯恐小姑娘再问出骇人的问题,息扶黎率先引开话题:“脚下不平整,你上来,我背你出去。”
姜酥酥复又爬到他背上,双手环住他脖子,心头甜丝丝地靠在他后背,觉得安定又温暖。
息扶黎踩着光影,一步一步走出巷子,待重新站到花灯树下,他微微眯了眯凤眸,认定了个方向,往天福楼去。
不多时到了天福楼,息扶黎带着姜酥酥去了三楼的雅间。
天福楼三楼的雅间,不多,总共只有五间天字号房,这五间房平素并不会开放,只有像花灯元宵节之时,才会接受预定。
息扶黎定的雅间是天字一号,位置最好,临窗就能将大半个京城都收入视野。
姜酥酥往窗牖边朝外探,远眺出去,京城之中灯火阑珊,朱雀大街上的花灯,蜿蜒如银河,亮澄潋滟,美不胜收。
“哇,好漂亮。”姜酥酥赞叹一声,黑眸之中仿佛点缀万千星光。
息扶黎站她身后,目光落在姜酥酥身上,嘴角含笑,满目柔情。
当真应那句,你在看风景,却成了别人眼里的风景。
姜酥酥看都不看,人直接往后倒。
息扶黎微微一侧身,稳稳地借住她,无可奈何的道:“这么莽撞?摔着了的怎么办?”
姜酥酥靠在他怀里,仰头看了看他笑道:“你会让我摔着吗?”
息扶黎哑然失笑,他低头啄了她眉心一下:“自然不会的。”
两人就这般相拥,站在窗牖边,静静看着远处的灿烂灯火。
不多时,息扶黎在她耳边低声道:“你等我一会,我去让店小二上菜,给你点了你喜欢的。”
姜酥酥瞧着他往外走,掠过黑漆山水小屏风,打开门牖,踏出门槛——
蓦地,他又收回脚,嘭地关上了门牖。
“怎的了?”姜酥酥问。
息扶黎冷笑一声,招呼她过来:“有热闹看不看?”
姜酥酥眼睛一亮,哒哒蹦跳过去:“哪?哪?热闹在哪?”
“嘘。”息扶黎打开点门缝,给姜酥酥点了下下巴。
姜酥酥从他腋下钻到他怀里,探头趴着门缝往外看。
三楼走廊拐角处,那两株一人高的发财树边上,正有一男一女在拉扯,并隐约有争执传来。
“你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喊人了。”
这是那女人说的,她背对着姜酥酥的方向,上o半o身还被发财树给遮挡了,一时半会看不清。
“倾倾,我是真心待你,你回来好不好,就算你怀着孽种,我也不会嫌弃你。”
男人言语哀求,推攘的厉害了,他往后退了半步。
“是你弟弟息扶华!”姜酥酥讶然道,她还回头担心地看着息扶黎。
息扶黎揉了把小姑娘的脸:“他才不是我弟弟。”
姜酥酥反应过来,宫宴那天晚上,她有听见的,息扶华是皇帝的私生子。
“继续看,一会更热闹。”息扶黎意有所指的道。
姜酥酥好奇,这时候谢倾约莫真是生气了。
她挥袖狠狠地抽了息扶华一耳光:“闭嘴!我肚子里的是大殷龙孙,皇帝陛下的亲孙子,岂是你能诋毁的。”
息扶华摸了摸脸,他吐出口带血的唾沫,盖因离得远,姜酥酥并不能看清他的表情。
可他的口吻,却带着森然和阴冷:“你不就是想攀龙附凤么?告诉你,我也是皇帝的种,你跟我也一样生的出龙孙。”
谢倾许是让这话给震慑住了,良久都没吭声。
只听那息扶华上前半步,双手握着谢倾肩,好似要将人给抱进怀里:“倾倾,你怎么能和个女表子一样无情无义呢,如今我也是皇子,你要多少个龙孙我都可以让你生。”
谢倾冷笑了声,她一手推开息扶华,步步逼近他,走出了发财树的遮挡。
姜酥酥才看到,她脸色很白,肚子隆起,很是大了,约莫有六七个月的身孕了。
她扬起下颌,倨傲冷漠:“息扶华你当真以为自个是谁?实话告诉你,这么多年,你与我而言,不过就是个玩意儿,我心中所属之人,高洁如月,你连他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了。”
息扶华难以接受这样的话,他眉目狰狞:“收回你的话,给我收回去!”
谢倾笑出金铃翠声:“若不是因为他,你以为我会多理会你这样的蠢货?”
说完这话,她拂袖:“不想死的就别再来纠缠我。”
她肚里的是龙孙,更是她这辈子的所有希望!
谢倾抚着肚子,转身往这边走来。
“不,谢倾!”息扶华怒吼一声,他手一伸,扣着谢倾脖子将她拖了回去,并恶狠狠地低声在她耳边说:“就是下地狱,谢倾,你也得和我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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