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如炉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姬昭璋
“这是什么?”
镜面上渐渐聚拢上一片云雾,族长这才抽空解释道:“这叫溯影镜,可观过去景象,和溯影符作用差不多,不过却不像溯影符那样需要现场记录。溯影镜可以看到过去发生一切景象,只是耗费法力巨大,而且只有我们家里有这么一个。”
萌萌凑了过去,看着镜面上景象。
镜面云雾越来越多,凝结成人形和亭台楼阁,只是那人形都不甚清晰,连眉毛眼睛都分辨不出来,依稀看到一个穿戴整齐女修结结巴巴冲一个胡乱披着衣袍男修说道:“我……我负责,我会负责。”
那男修继续穿衣服,似乎轻飘飘瞥了她一眼。
那女修一缩脖子,似乎有些自卑,但是立刻又坚定了起来,也没了那副让人憋气模样:“既然我取你元阳,自然会对你负责。”
男修似乎冷冰冰地假笑了一下:“我懒得对你负责。”
这幅口气绝对是叔祖无疑!
族长微微皱起眉头:看来叔祖确实渡劫时候曾经和一个女修春风一度,那女修也生下叔祖骨血,只是这女修……
且不论姿容是否能配得上谢琅,这幅畏手畏脚模样,结结巴巴口气,还有差到不堪入目修为,此女修当真不是谢琅良配!
这情况直到族长后来亲眼看见那个女修,才彻底改变。
“可是……”镜面里那女修很犹豫。
男修穿衣服动作顿了顿,沉默了下,突然说道:“你过来。”
伏镜面前谢萌萌不由地揉了揉眼睛,惊奇道:“娘亲她居然还有这么纯情时候?”镜面那女修跌跌撞撞朝父亲走过去,动作活像一只懵懂兔子,哪里有一丝现那副万事可有可无凉薄样子。
族长手中青铜古镜突然被人从身后抽走,正看得兴致勃勃二人回头怒目而视,发现是谢琅之后,不约而同地蔫了。
谢琅看二人一眼,随后朝镜中注入多灵气,镜面人物和景象顿时清晰得如同面前发生一般,镜面里,谢摇篮正抬头看着他,一脸无辜,并没有猜到他接下来会做什么。而那时候谢琅看起来病弱又懒散,由于衣冠不整,整个人都带着一层蛊惑引诱。
谢琅一怔,反手将青铜古镜收回袖中,冷淡看了一眼窥伺他私生活族长一眼,伸手牵起萌萌,扭头走了。
族长肉疼:溯影镜啊,全仙极界唯一溯影镜啊!
···
谢琅抚着镜面,那段回忆接着青铜古镜上一瞥,重他脑海中展现出来。
没错,他当时姿态确实是引诱。
谢摇篮当时虽然比她同龄人都要坚强些,但是性格却实是天真质朴,比现萌萌要听话多。
他喊她过来,她果真走到他身边,一脸内疚地看着他,昨夜她先将他扑倒,肆意妄为地挑拨他隐忍那么多年**,这无所谓,反正他又不是练得童子功,大龄光棍男遇到个顺眼姑娘不容易,拆吃入腹也是件不错事情,姑娘主动些好,免得他开口了。
但是让人憋火是,她每每将他撩拨到高处,就开始吊着不满足他,恶劣得让他恨不得把她压下先满足一番,然后再将她按腿上揍一顿。
可是他反抗不了,也反扑不了。因为他连一点灵气都没有,一副凡人模样,甚至连力气都没谢摇篮大。
这才是谢琅脸色难看真正原因。
谢摇篮得到满足后对他全然不顾,闭眼睡得香甜,他咬牙主动蹭过去,就被她毫不客气地拂开,她全然不顾身边人越来越阴沉情绪。而一大早,她又大义凛然地说着什么要负责鬼话,让谢琅加恼怒,好吧,负责?没问题!你能不能先把他喂饱了再讨论这些见鬼东西!
谢摇篮见他依旧不说话,大着胆子凑近了一点,心跳飞地偷偷亲了下他嘴角,道:“你怎么了?”
谢琅垂下眼,再抬起时候眉目带笑,全然没有早上起来时候那副阴森森模样,他揽着谢摇篮腰将她带近了些,偏过头将她耳珠含入了嘴里,手也放肆地她腰间乱动。
谢摇篮心跳,她抬起手,有再一次推倒蹂躏病娇美人念头。
这时候,病娇美人突然温柔地说道:“摇篮。”声音就她耳边响起,当时谢摇篮,心绪尚且不坚定,对**控制也不如现这么自如。耳边那道嗓音响起时候,她脸颊绯红一片。
天狐之姿,倘若真存心彻底迷醉一个对他本来就有意人,简直是手到擒来。
谢琅侧头吻了下她耳廓,接着道:“自己把灵气封印掉。”
谢摇篮迷蒙地看了他一眼,乖乖照做。
谢琅松了一口气,恶劣地想着一会儿该怎么处置她。
谢摇篮突然呆呆抬起头,慢半拍地问道:“为什么要封掉灵气?”
“封掉!”他呼吸一滞,揽住她腰上手重了些,口气也不像刚刚那般温柔,从他角度,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她早上衣服穿得松松垮垮,只要拽掉衣带就会彻底脱落,衣衽间雪白山峦也挺立肚兜间,他昨天才知道它们挨掌心里滋味,可惜初别扭刚刚过去,还未揉搓够本,她就用够了他,将他丢了一边。
发现谢摇篮眼中迷蒙渐渐有散去迹象,他立刻耐下性子,垂首亲吻她眼睫和鼻尖:“听话。”
谢摇篮灵气终于被如愿以偿地封印掉,他拂她腰间手一紧,将她贴向自己,垂首寻找到她双唇,粗鲁地亲吻,勾着她舌头,重重吸允。
随手拂开床幔,将她压倒床上,她柔软身躯紧紧贴紧他,没有灵气她连挣扎如同猫挠人一般,她抽了个空,气喘吁吁道:“其实你如果想要,跟我说一声,我又不会反对,为什么非得让我封印灵气?”
谢琅面不改色直接撕了她外袍,只听撕拉一声,觉得心情分外畅。
“你太了。”他回答。
谢摇篮红了脸:“对不起,我……我下次温柔点就是。”
他已经又俯身压了上来:“我意思是,你结束得太。”
谢摇篮:“……”
谢摇篮终于体味到了为什么他说太,她有气无力地拍打他肩膀:“够了吧……好累了……”没有灵气,她浑身酸痛来得格外猛烈,算起来即使没有踏入筑基期时候,她也从未如此疲惫过。
谢琅伏她身上,垂着眼睫,低哑声音轻轻唤了一声:“摇篮。”
谢摇篮咬牙扭头:“你继续……”
第二天,谢摇篮醒过来,情况彻底翻转过来,谢琅喂了她一颗丹药,眼角眉梢春意泛滥。
“摇篮,我们马上成亲吧。”
谢摇篮后倾了□子,似乎没料到他突然说这些,她冲破灵气封印,慢慢用灵气滋润着酸疼腰,“成亲当然没问题,只是起码要见过师父,但是我现这修为又实无颜见他老人家,所以稍微再等几年吧。”
谢琅勾起唇:“人常说修真无岁月,可我不过一介凡人,你几年不过眨眼,我又有几个几年?”
谢摇篮心中一紧。
“何况卦象显示,你腹中会有一子,你不愿成亲,难道想这孩子也无名无分,还是你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
“我没有——”
“成亲不过虚礼,可我这种凡人就愿意讲究这种虚礼,你若不从我,是否因为嫌弃我只是一个凡人?”
……什么神逻辑?!
“罢了。”谢摇篮应了下来,毕竟酒后乱性强要了人家元阳人是她,理亏也是她。
仙极界著名一条光棍以为自己自此就光到了头。摇篮性子好,能容忍他古怪脾气;以后会给他生下一个儿子;虽然运势总是大凶,命相却显示前途无量,应该可长久为伴。重要是,谢琅一点也不讨厌她身边。
谢琅从回忆中醒来,抚着溯影镜,双目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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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如炉鼎 53传承上(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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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黄衣裙女修静静看了一会儿,扭头离开。
谢摇篮伏谢琅膝头,任凭他轻一下重一下地理着她头发。一直紧绷着心情放松,她突然出声说:“谢琅,你给我唱歌曲子吧。”
谢琅因为这个要求皱了皱眉,看她疲惫难忍脸,口气还是温柔了许多:“我就会哼一个摇篮曲,还是以前哄萌萌睡觉时候学,你当真要听?”
谢摇篮听着他那调子跑得找不到北摇篮曲,竟然安然睡了过去,这一睡就不知道过了几天几夜,谢琅塞给她丹药,都是恢复元神。他本以为药物作用和洗髓伐骨泉冲击之下,她会分外煎熬,熟料她竟然呼吸平稳,睡得如同一个累极了凡人。
金乌玉兔天边交替了七个轮回,谢摇篮依旧没醒,这时候外边那洗髓伐骨泉里人都数忍受不住,纷纷跳出泉水,泉水中人数逐渐减少,后只余下祁阿修,宿微,慕小小三人,三个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正所谓想要得到多,就必须承受多,洗髓伐骨泉里待每一瞬间都如拨皮削骨,所经受磨难,不知道比正常提高修为痛苦了多少倍。
这也是谢琅一直耐心陪着谢摇篮原因之一。
洗髓泉之中,死于其中人也并非少数。如果一个人身体承受不住痛苦,却又有强烈**去提升自己,则要么会获得超越多阶力量,要么会死于泉水之中,六道轮回再去走一遭。其中危险比界河之上只多不少。
界河之上,他尚且能给她留个符箓,但是洗髓泉之中,除了她自己,谁都靠不了。
此刻,慕小小再也无力容忍,出了泉水,上岸就大骂道:“你个肥蛟,你给老娘滚出来!谢摇篮?谢摇篮你人呢?你大爷!你丫再养灵兽不给他洗澡老娘活剥了你!”
绿蛟探出头,懒洋洋地吐了个泡泡:“老子要你管。”
项链内师父呵斥慕小小:“你跟一灵兽置气作甚?”
慕小小委屈:“师父你不知道,倘若不是这肥蛟将水搅和得如此之臭,我定能多泡上一个时辰!”
慕小小又骂了一会儿,绿蛟吵不过她,开始拿尾巴拍打水面,臭水铺面而来,慕小小当即拂袖而去,路过那群自称为道一宗弟子们看到她过来,纷纷以手掩鼻,左右躲避。慕小小加怒火滔天。
贱蛟你以后别落老娘手里!
泉水之中,宿微和祁阿修具闭息凝神,默默承受着痛苦,绿蛟寂寞地二人面前一会儿游一个姿势,奈何根本没人搭理他。
又是三天过去。
祁阿修承受不住,呼啦一声上岸,他回头看了一眼依旧水中宿微一眼,哆嗦着嘴唇,叹道:“疯子。”
这般痛苦即便是肉身强悍,也无从抵御,从头到尾只能依靠意志力,祁阿修自认为自己已经到了为了力量不顾一切地步,依然只是勉强熬到现,这宿微竟然还能忍受,除了疯子,祁阿修想不出什么别词来形容他了。
走了一个人,水池里绿蛟寂寞了,他一边拿尾巴戳宿微,一边道:“喂喂你别不理我啊,你给我说说话嘛……你看我一眼,我翻肚皮给你看哦。”
祁阿修对待绿蛟心情有些复杂,当即扭过脸不再看他。祁阿修歇息片刻,也起身朝刚刚慕小小离开方向走去。
眨眼之间,又是两日过去,听闻有人连续十三日不出洗髓泉,这甚至惊动了道一宗长老,洗髓泉痛苦,如同日日夜夜每时每刻被拨皮抽筋,疼痛得如将人剁碎成粒,再重安装起来,这般折磨即便是他们也不敢轻易尝试,连续待十三日不出,这仙东界简直闻所未闻!
绿蛟也待得有些受不住,他道一宗十二个长老注视下,慢吞吞爬出了洗髓泉,对于有主人妖兽,长老们和弟子们虽然惊叹着交头接耳了一阵,不过兴趣不大,他们双眼依旧死死盯着泉水中央宿微。
即便是宗主,当初也只洗髓泉中坚持了十二日,就创下如此巨大成就,面前这能坚持十三日还尤有余力少年人,只要他能够不死于泉水之中,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第十四日,第十五日。宿微依旧没有想出来迹象,长老们有些忧虑,倘若命丧于此,前边他坚持十五天就统统白费了……
绿蛟亦泉水前闹腾他:“你些起来,你带我去找仙姑!”
外边不远玉阶上,一猥琐道士满意道:“假如这年轻人能出来,我定然收他为我清风峰弟子。”
这时候,落鹤峰女峰主掐腰不满:“你收了弟子也是教坏人家,要我说倘若这年轻人能出来,定是我岑霞入门弟子!”
“入门弟子?你养着当炉鼎还差不多。”猥琐老道笑骂。
“你个老头自个刚从山下讨了一个侍妾,我还未曾问你这把老骨头能不能动弹,你倒先来招惹我?”
“行了。”一道颇具威严声音将两人喝止住,“宗主马上要来了,你们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话音刚落,天边飘落而下一个人,长袖涨风,好一番仙风道骨,那人模样看起来有二十七八岁,头发上束,梳成混元髻,一双眼眸乌黑深邃,像是疏星点点夜空。他清逸脸上含笑,看起来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眉眼之间却带着坚定,举手投足之间别具风雅,却又有一宗之主威严和果决。
“小霞又闹脾气了?”道一宗主勾着唇角,文雅地看向岑霞。
岑霞稽首道:“宗主,我同徐顽童好生商议泉水中那弟子究竟归谁,他却只会插科打诨,好生无耻!”
道一宗主摇头,只道:“池中小辈是去是留,看他自己意思,他想要拜谁为师,也按照他自己意思,你二人不可勉强。我去会会重琅真人,你们此等候。”
“咦?重琅真人他竟然来了?橙月还不得高兴死。”岑霞道。她口中橙月,正是那日迎接众人那位身着鹅黄衣裙女修,自从被重琅真人无意救下之后,她就芳心暗许,恋慕了人家上万年。
道一宗主摇了摇头,没说话。
绕过如同迷宫般亭台楼阁,道一宗主这才看了谢琅身影,他坐池水边,膝头伏着一个脸色红润,尚未睡醒女修。
见有人来,谢琅抬起头,看到是道一宗主,这才点了点头打过招呼,谢琅手继续搁谢摇篮长发上,有些发抖。
道一宗主疑惑走近,将手深入泉水之中,刺骨疼痛提醒他,这确实是洗髓泉。
本以为宿微这泉水之中泡了十五日,世间已经无人能比,却不曾想到,竟然还有人比外边那人有追求力量**,而且不怕死!
但是,为什么这女修一脸安睡表情?
道一宗主问谢琅。
谢琅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可心中却挣扎,听到道一宗主说话,勉强回过神来,道:“她已经睡了十五天了。”
道一宗主愕然。
洗髓泉之中,极致痛苦下,头一次听说有人能睡着,还能一睡十五天!
作者有话要说:仙东界剧情展开了><
据说粗长君和短小君要交替才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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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如炉鼎 54传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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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琅又抬手轻轻抚了下谢摇篮头发,他转向道一宗主:“季染,你当初也曾踏入洗髓泉之中,这……”他眉头皱得紧,“这泉水里当真能睡着?我夫人她——”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哑,“她可有大碍?”
季染也是几十万年前跋涉界河而来修士,闻言摇摇头:“我当初这泉水之中时候,痛苦得恨不得能立刻死掉,怎么可能睡着?”他说着,俯□来,伸出食指去触碰谢摇篮眉心之处。
下界修士突破化神期,就会被上界接引之光指引。但是修士倘若自己达不到境界,却有天大机缘气运能找到界河,又经历九天罡风洗礼依旧能够勉强存活,那么天道就允许给他们一线生机,经历痛苦得恨不得投胎再造洗髓伐骨泉冲击,大幅度扩充体内灵气度量。
这一线生机给极为吝啬,仅仅是扩充灵气度量,只有忍受莫大痛苦,才能达到合体期度量,但是之后还必须经历苦修,提升心境,稳固道心,才能真正步入合体期门槛。
但是普通修士倘若有如此忍耐力和机缘气运,都愿意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往前走。踏入洗髓泉之中修士,都是一些天道之下走投无路落魄之人。包括季染,这位现道一宗宗主。
季染指尖探出一缕神识刚刚打算进入谢摇篮识海之中,就仿佛遇到了一层无形墙壁,紧紧将他阻隔外。季染暗道奇怪,探出了多神识,打算冲破那层阻碍,熟料一冲未成功,反倒有一阵若隐若现梵音钻入了他脑海里,而那片识海深处陡然升起一个巨大手掌。
季染一惊,低阶修士即使遭到高阶修士入侵识海,反抗也如同蝼蚁蹬腿,怎么可能掀起如此强大反扑之力?
那手掌本是幻影,却凝结着一股飘渺威严气息,其中蕴含力量是如渊似海,奇妙无比。
那手掌他那一缕神识前面顿住,季染没有退却,他倒是想看看这手掌想做什么,只见这手掌呼地一下按了下来,他那缕神识顿时像被生生割断一样,他皱眉试图再将神识探入谢摇篮识海,这次还未彻底探入,他就被那巴掌野蛮地扇了出来。
季染面上清逸笑容淡去,他手指收回,站原地考虑片刻,再次抬手去触碰谢摇篮额头,结果这次指头还没碰到人,就被一只手没好气地拂走。
谢琅抬袖将谢摇篮脸掩袖下,正色问道:“倘若真如你所说那般痛苦,为何她却还不醒来?”
季染略有些尴尬,一时没有回答。
面前这女修太过于年轻,他眼里简直称得上年幼,他尚且没有这孩子竟然已经是谢琅妻子觉悟,举止如同对待晚辈,这才招惹谢琅不满。
可是他可以说是第一次遇到这番奇景,又想探个究竟,于是脚步未动,试探问道:“你这夫人是位禅修?”
谢琅点头称是。
季染这才醒悟到为何他觉得谢摇篮识海之中那股力量有些熟悉,禅修们不喜斗法,他曾有一次难得机会和一位修为高深禅修高手比斗,至今犹记得那大开大合,如渊如海力量,真是让人感慨。再回想一番,那力量竟然和谢摇篮识海之处那手掌上凝结力量有相似之处。
谢琅终于下定决心,伸手要强行将谢摇篮从洗髓泉之中拉出来,没有料到他这番举动季染一愣,立刻将他拦住。
“谢道友,万万不可!”
谢琅手怔住,扬眉道:“难道还要等下去?”
“洗髓泉之中,虽然痛苦难熬,却也是难得机遇,这是这群从下界而来修士们唯一生机!你强行将她带出来,可谓断她生机,说得不客气一点,简直是断她生路!”
谢琅愣住,他停下手,深深呼吸吐出一口憋胸口浊气,垂首唤了两句摇篮,但是依旧和前几天一样,没有丝毫回应。
谢琅感觉似乎回到了萌萌出生那天情景,看着天劫劈下来,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抵挡,看着她甚至无奈地硬生生用肉身去硬抗,自己却一点都帮不上她。
糟透了。
他只能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头发,一刻一刻地挨时间,冷不防搁她指头边左手被她轻轻一碰,如同羽毛拂过,他立刻反握过去。
季染看着此景,背着手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
谢摇篮力指挥身体,稍稍给了谢琅一丝安慰,随后就又失去了对身体控制力。
她又和前几日一样,眼前一黑,似乎被拉到了一处深山古寺禅房之中,门口种着一棵枝繁叶茂菩提树,室内则是一佛像,一蒲团,一炉香。
不一会儿,门口那人又走了进来,手中托盘上放着一壶清茶,袅袅冒着清香。
看见她,那人抬起头,露出一个诡异笑容:“你回来了。”
之所以说这笑容诡异,是因为这人容貌极为丑陋,两只眼睛几乎占了整张脸一半,而且左眼右眼大小不一,鼻子是如同一个被拍扁面团,嘴唇外翻,牙齿和牙床就那么明晃晃地露外边,两只耳朵如同蒲扇,走起路来也是一拐一瘸。
虽说这人也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可是这么搭配一起,简直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谢摇篮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盘腿坐了蒲团上。
“老规矩,倘若你能辩赢了我,我今日就不灭你魂魄。”那人说道。
谢摇篮平静伸手,示意请。
两人此之前,已经辩论了十五日,从禅道辩到禅心,又从杀生辩论到救世,什么都要辩上一辩,而这人似乎专门和谢摇篮作对似地,一定要寻找到她道心之中薄弱点,可怕是,他似乎非常了解谢摇篮,了解到近来两百年和她形影不离一样。
“天地之间,弱肉强食,当日你放弃容易追求力量剑修,踏上禅修之路。他日禅道倘若不能大成,甚至连保全自己力量都没有,沦为被淘汰者,你悔否?”
谢摇篮摇头:“道法万千,唯取其一,道之所求,殊途同归。我论我是剑修还是禅修,只要梦想不灭,彼岸不过是一个定然会到达终点。”
“大道之上永恒唯有力量,所谓梦想之说,天真如同稚童!”那人说道。
谢摇篮坐直身体,脸上浮现出一丝认真:“倘若没有梦想,怎么能勇往直前地走下去,又怎么有动力去获得多力量?”
那人抬手斟了一杯茶水,又道:“人敬天威,天不怜人。你作何解释?”
谢摇篮怔了怔,青冥界惨状重回她脑海里,她结巴了一下,道:“……大道无情。”
“栖云身死,门派几乎全灭,只换你一句大道无情?”那人冷笑。
谢摇篮端坐蒲团上,敛眉陷入沉思,那人也不打扰,手指勾动着茶壶上冒出袅袅烟气,丑陋脸上挂着笑容。
日暮沉沉之时,谢摇篮猛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明亮又坚定:“大道之下,唯有规则。青冥界毁于弱肉强食这条规则之下,是所谓大道无情。强者即使可以凌虐我清羽,也不可辱我道心,折我尊严,即便我清羽近乎全灭,但是只要存一人,就存有一颗怀有梦想勇者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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