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仙（h）

小二见是这对容貌姣好的男女，心情都好上几分，清脆的答了一声：“好嘞！”
渊澄御风速度很快，此地早就已经远离了海边的区域。渊澄告诉浮云这已经是快到了江南了，虽不够繁华，风景却很秀丽。
浮云看时辰已经过了正午，有些着急起来，也顾不得什么饭菜了，随便试了几口顺眼的菜式，就拉着渊澄要走。
小城不大，城内却有条小河弯弯曲曲的，小河细窄之处多有小桥，浮云觉得甚是有趣。在城内四处逛了逛，浮云也忍不住拿皇城和这里比了比。
皇城繁华，此地淳朴，论风土人情，皇城比不上这里，论繁华街巷，这里比不上皇城。浮云想来想去，觉得若是让自己选在哪儿居住，自己肯定是会选这里的。
两人逛来逛去，手上拿满了一些糕点零食，浮云嘴上也吃个不停。眼看着天色不早了，渊澄就带着浮云往回去的路走。
不远处敲锣打鼓，鞭炮齐鸣，浮云好奇，扯了渊澄的袖子就往那边走。
从小巷子里绕出来还没走到大路上面，放眼望去尽是红色，大路上被一条红色的长龙给占住了。浮云以自己看过的话本猜到这应该是人间婚嫁的仪式，两人看见的是红色长龙的中间部分，浮云倒是有些遗憾没有看见新郎官长什么样子。
这一家婚嫁，似乎让这一条街上的人都开心起来了，耳边都是些欢声笑语，浮云的心情也不免更加开心了。
看着天色不早了，眼前这条路又被成亲的队伍给占住，渊澄用神识查看了一下地形，带着浮云拐了好几条巷子才走到回客栈的大路上去。
浮云这几天睡觉的时辰似乎又早了些，这日头还没完全西下，浮云就已经迷迷糊糊了起来。浮云原本看着自己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就想停了太上老君给的药，渊澄听了之后眉头皱了皱没说话，浮云还以为他这算是同意了，没想到晚上渊澄还是老样子的把药拿过来看着浮云吃了。
第二天一早，渊澄就带着浮云走了，不知是不是昨日带着浮云玩耍了一日，给了她一些甜头吃，渊澄觉得今日浮云异常的乖巧听话，以往要是一大早赶路，浮云总要皱着一张小脸嘴里嘟嘟囔囔的在抱怨。
渊澄看了眼在云头坐着的浮云，心里有一丝怪异，但很快就被自己安慰过去了。
下一个碎片在西边，渊澄就带着浮云全速往西边去了。





云中仙（h） 第二十八章：赤谷
一个明显是西域的城邦中，一个面容讨喜可爱的小女孩揪了揪自己的辫子，满脸的兴奋，身边跟着一个男子。
偶有人侧目看向这两个虽然穿着乌孙服饰，但光看长相就是异族人的漂亮男子和……一个漂亮女娃娃……
二人正是渊澄和浮云。
浮云在来这里路上一觉醒来就又变回了小孩子的模样，她本就因为自己的又变回了小孩子的样子这件事情不开心了好几天，到了这遥遥西边，碎片的气息虽说浓厚，但浮云一时之间也找不出碎片的具体位置，浮云已的心情更是变得郁闷了。
直到他们叁天前寻着碎片气息来到了西域的赤谷城——乌孙国的皇城。
乌孙国人的长相大多都是赤发碧眸，五官立体，穿着也十分的随意，头上不像中原人用簪子盘发，男子的头发一般用绳子扎成一大股或者两大股，还用绳子分节的扎着拖在身后，女子的头发都是编成许许多多的辫子，头上挂着满满当当的漂亮的宝石或者精美的石头。
渊澄和浮云的装扮显然不适合这里，渊澄怕太过于引人注目，就施法将自己和浮云换了身乌孙国人的普通装束。
浮云哪里见过这些奇装异服和这些乌孙人，虽然找不到碎片气息，但没事拉着渊澄上街看看都是一种乐趣。
乌孙人虽然长得有些不一样，但五官大多都很标致。男子个个都是浓眉大眼，身材高大，俊朗得很，女子虽说也是浓眉大眼，但那眼里眉里像是含着情意，眼睛里波光粼粼闪着光，皮肤白皙，身材高挑，而且……浮云每每看见有些乌孙女子露出的纤细腰肢就有些脸红。
浮云虽说是神仙，但是也没有见过乌孙女子这样的服饰，还庆幸还好自己变回了小孩子的模样，她自认没有乌孙女子们曼妙的身姿，长得也没有乌孙女子多情，要是让自己穿乌孙女子的衣服，怕是得丢死仙子的脸了。
想到这，浮云悄悄看了看渊澄。渊澄本就长得俊美，平日里又爱穿白衣或者黑衣，无论白衣黑衣渊澄总爱装出一副冷峻的样子，身材显得也有些清瘦。第一回赤裸相对的时候浮云还是迷迷糊糊的，第二回做那事呢，渊澄却又全程没有将衣物脱掉，也没能仔细看过渊澄的肉体。
乌孙男子爱裸着上身穿件短褂外衫，若是身材好些的男子，胸前那两团肉，鼓鼓的比起一些女子有过之而无不及。渊澄也是这么一副装扮，虽然渊澄比起乌孙男子皮肤白皙了许多，但胸前那两团也是不容小觑的。
要说浮云见着那些乌孙男子时确实是有些羞哧，可见着渊澄这样，浮云不仅脸上泛红，胸口那颗心也是‘咚咚咚’的直跳，还好浮云这会矮小，一低着头，渊澄也看不见浮云脸上的羞色。浮云心里面还偷着乐，觉得就算是整个仙界怕是也只有自己见过渊澄上仙这副模样。
这会正是两个人日常上街让浮云感受碎片的气息的时候，赤谷城不大，叁天的时间够两个人将整个赤谷城给逛完了，可碎片气息浓厚虽是浓厚，具体的位置到底在哪，浮云还真没有什么把握。
赤谷城内气息味道都是一样的浓度，就差赤谷皇宫没有进去过了。
浮云这一点还是知道的，人间的皇帝都有紫气御身，尽管是神仙也是不能够轻易靠近的，可浮云不知道这乌孙昆弥是不是也有紫气御身。
浮云问渊澄之后，渊澄倒是好好地解释了一下，说是这乌孙国是小国，乌孙昆弥虽然有紫气御身，但却没什么打紧的，若要进皇宫查看，尽管去就是了，但是尽量不要再皇宫之内使用法术，不然让天界知道了也不好交代。
渊澄在城中倒是没有什么收获，可浮云见什么都觉得新奇，嘴里吃着些乌孙小吃，手上拿着些乌孙的小玩意儿。浮云不会说乌孙话，买这些东西还都得靠渊澄，也不是说渊澄会说乌孙话，只是浮云法力如今不够，不能够施法让自己能够听懂乌孙人说的话，别人也听不懂她说的话。
两人这是打算再在乌孙城内待一天，明日一早再潜入乌孙皇宫。
渊澄觉得事情浮云的事情变得越来越蹊跷了。
本来已经变回了正常样子的浮云竟然在一夜之间又变回了小孩子的模样，而且看着……浮云似乎是长大了一些，现在约莫看着像是八九岁的模样了。他趁着浮云睡觉的时候带着她回了一趟天上找过太上老君，可惜太上老君看了看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说了句：最好尽快将碎片找全。
碎片气息也很奇怪，不在天上好好地飘着，找来找去竟然找到了乌孙城内，城内遍找不到，还得进乌孙皇宫一查究竟。
浮云是个爱玩的，看着新奇的东西眼睛都会发光，又换了身乌孙服饰，整个人显得又活泼可爱了几分。想要什么东西似乎是不好意思直说，就紧盯着那东西不放，手上紧紧攥着渊澄的衣袖，看两眼那个东西再抬头看着渊澄，一句话没说，这意思却表达得清清楚楚。渊澄也不知怎的，看见浮云那样子看着自己，心里总是一不小心就心软了，几乎浮云想要什么渊澄就会帮她买什么。
渊澄知道自己这样子有点不太对劲，想了半天也没有找出什么好一点的理由，最后干脆只当是自己受不了小孩子那无辜又委屈的眼神。
乌孙夏日的白天时间长，但到了那个点浮云还是困得不行，渊澄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能直接飞回客栈，只好把浮云给抱起来慢慢走了回去。




云中仙（h） 第二十九章：宫殿
浮云又做梦了……
浮云这次知道自己在做梦，又或许是自己的本体碎片在指引着自己，就像上次在雾息山一样。
依旧是像上次一样，浮云身边是浓重的雾气，浮云一直往前走，雾气才渐渐消散。
前面有个建筑，建筑的轮廓也随着浮云的走进越来越清晰，看起来是座宫殿，上面写的不知道是哪一个国家的文字，浮云看不懂。
除了那座宫殿之外，其余的地方都被雾气笼罩着，似乎就是要浮云去那座宫殿。
浮云见现在自己也醒不来，就大着胆子往宫殿里面走了进去。
这座宫殿很华丽，就连柱子上都镶着宝石，刻着一些打猎放牧的图像。宫殿里挂满了白纱，大殿广阔，白纱像是无风自动一样在大殿里飞扬，浮云有些害怕起来了。
大殿除了白纱也没有什么看头，浮云只好接着往里面走去。
左边的偏殿似乎是书房，浮云看了看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怪怪的。墙上挂着两幅山水画，倒像是中原江南的风景。书桌上笔墨纸砚样样俱全，就算浮云这没有什么眼力劲的也看得出来这些东西都价值不菲。
逛着逛着，浮云又拐去了右偏殿，这里似乎是寝殿的外室，这边就完全不像书房那边布置精美了，东西都置办的很简陋，与这宫殿外的华丽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再往里走，房间里有女子用的梳妆台，料想这里应该是位女子的寝殿。和外室一样，这里面的装饰并不华丽，甚至还有点简陋。
寝殿里的床被纱幔掩盖的严严实实，看不出来里面有没有人。
浮云好奇心这会更甚了，掩盖得这么严严实实，倒勾起了浮云的兴趣。
浮云给自己做了会思想工作，说这里是自己的梦，就算是看了也是没有关系的，这才迈开步子往床边走。
撩了两层纱幔浮云才放下心来，里面没有人。心虚的浮云本想放下纱幔去别的地方了，又突然眼尖的看见床尾放着一幅画。
画被随意地搁在了床尾，露出半幅来。
浮云轻手轻脚地将剩下的半幅画展开来，不敢碰别的东西。
画上是一名男子，看不清脸，只看见脸上带着一副面具，青面獠牙还有些渗人。看动作似乎是在跳舞，手上拿着的竟然是把大斧头。上半身裸露着，画满了花纹，浮云看不懂这些花纹画了些什么，只知道这男子的身材很高大魁梧！
浮云脸一红，小心翼翼的将画摆回原来的样子，急匆匆地就离开了寝殿。
浮云看还有个后院，正想去逛一逛，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话。
“夫人今日也要作画吗？”
……
浮云没听见那个‘夫人’的回答，就感觉自己意识抽离，猛地就惊醒了。
此时天还是蒙蒙亮，浮云觉得此时是走人的好时候，于是轻手轻脚的跑去找渊澄。
渊澄难得的认同了一次浮云的想法，在房间里丢下住店的银子就带着浮云悄悄地走了。稍微施了个法术两人就已经在乌孙皇宫的城墙边了。
浮云见渊澄动作这么快，忙扯着渊澄的袖子，嘴上小声说着自己昨天做的梦。
渊澄觉得很是神奇，按照上次浮云做的梦来说，这次浮云梦见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碎片在的地方，这么一来事情就简单很多，只要找到浮云梦中的那座宫殿就行了。
渊澄心里有数，听浮云描述宫殿的模样，可以肯定是乌孙皇宫中的某一座宫殿，而且很有可能是乌孙夫人的宫殿。渊澄打听过，如今的乌孙昆弥有两位夫人，左夫人是匈奴公主，右夫人是卫国公主，这么一想，范围就大大地缩小了。
渊澄给两人施了个隐身的小法术，就提溜着浮云飞上了乌孙皇宫的上方。
渊澄每飞过一座宫殿就会停留一会儿让浮云仔细看看。乌孙人虽然是游牧为生，但这赤谷皇宫也华丽无比，就是扑面而来有一股野性，比起中原国家的温婉大气而言，乌孙皇宫体现的倒是另外一种韵味。
飞了半天，路过七八座宫殿，虽然有几座与浮云梦中的宫殿很相似，可没有浮云梦中宫殿的那种凄清感，两人也只能认命接着找。
两人是从乌孙皇宫的西边城墙开始找的，径直地往东边一直飞，直到飞到乌孙皇宫最东边，发现有一座宫殿，四周的其它的宫殿看起来很荒废，只有那一座宫殿像是有人住的样子，隐隐透出些寂寥的模样，浮云再仔细看了看，发现大殿里有白纱在飘荡。浮云肯定这就是自己梦中的宫殿！
浮云一下子开心的过了头，拉着渊澄就往下面飞。
渊澄被浮云猛地一拽，差点在云头一个趔趄掉下去，慌忙之中稳住身形，这才仔细打量起浮云找到的这座宫殿。
渊澄神识一放，就大概了解了乌孙王宫内的情况。此地是最东边，东边靠近卫国，此座宫殿应该是乌孙右夫人那位和亲而来的那位卫国公主所居住的宫殿，看这凄清的样子，就知道这右夫人不受宠啊……也对，乌孙这边以及整个西边的大多数国家都以左为尊，这位右夫人的地位可想而知了。
浮云感受得到自己的碎片气息异常浓厚，浓厚得让她感受不到它的具体位置，使得浮云心里一阵焦急。
渊澄倒是淡定，还让浮云安静下来，此时两人还是隐身的状态，渊澄牵着浮云就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这座宫殿。
宫殿倒是很大，就是，人少得可怜。
整个正殿之中就只看见一个洒扫的宫女在角落里瞌睡，看衣着长相应该是乌孙女子，这右夫人不受宠就连宫里的宫女都不把她当回事儿啊。
两人在正殿里逛了一会，正想到别处去看看，就见从左边的偏殿走出一个绿衣女子，手中拿着一本书。浮云差点忘了此时正在隐身，吓得忙往渊澄身后躲。
那女子似乎是想往后院去的，见着正殿睡觉的那名乌孙宫女之后就径直往她走了去。
“兰日！你又偷懒，待我告诉夫人治你的罪！”
浮云仔细看了看说话的女子，发现她虽然是在乌孙王宫，但穿的还是东方那边国家的服饰，这才明白过来，这女子估计就是那位右夫人从自己国家带来的丫鬟吧！
被吵醒的名叫兰日的乌孙宫女一点也没有被抓到的后怕，甚至还伸了懒腰，嘴里嘟哝了一句乌孙语，又用不是很正宗的汉语说道：“宫殿，我都，打扫完了。”
浮云扯扯渊澄的袖子，想知道兰日说的那句乌孙话是什么意思。渊澄表情不奈，但还是传音给浮云：“她说：一个不受宠的夫人倒是大！”
绿衣女子被兰日这无所谓的态度气得直跺脚，但又不能真的罚了她，心里惦念着夫人还要看书，狠狠瞪了一眼兰日就急忙往后院去了。
浮云和渊澄对视一眼，跟着绿衣女子去了。
兰日还在后头用乌孙语说些什么，但已经没人想知道了。




云中仙（h） 第三十章：夫人
绿衣女子走得很快，不一会儿两人跟着就来到了宫殿的内院。
院子里被布置得很好，看着与乌孙的风格不太像，应该是这位右夫人故土的园林风格。
渊澄倒是看出了有好几种都是不容易在乌孙存活下来的树，而且还被照料得很好。
那位夫人在廊下的躺椅上，歪着身子侍弄着身边桌子上的一盆兰花。
绿衣女子这才放慢了脚步，走到夫人的身边，轻声说道：“公主，您要的书奴婢给您拿来了。”说完将书双手放在夫人的面前。
夫人淡淡地‘嗯’了一声，又拨弄了一下兰花才转过身子来接过书。
浮云小小惊呼出声，“好漂亮啊！”还好渊澄早已将两人的气息声音也都隐藏住了，渊澄就知道浮云是忍不住嘴的人。
那位夫人也正如浮云所说的非常漂亮，甚至可以用美丽这个词来形容她。
她虽身为乌孙的右夫人，但是却依旧身着卫国服饰，浮云可能看不出来，这位夫人就连发髻都还是卫国的少女样式，看来这位夫人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抗议这一场和亲而来的婚姻。夫人看起来还很年轻，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明明已经嫁为人妇，脸上却还是少女的模样，只是，脸上的一双鹿眼原本应该灵动无比，可就连浮云从那双眼中能看出的也只是死气沉沉。举止之间也是规规矩矩，极有礼仪，只是与那张应该明媚地笑出声的脸极为的不搭。
一阵微风吹过，翻起了夫人手中的书页，带着一点凉意。
浮云这才发现，原来人间已经快入秋了。
夫人看了两人页手中的书，似乎不太感兴趣，“芜依，换壶茶吧。”
原来绿衣女子名叫芜依。芜依听了夫人的话却是面露难色，支支吾吾说道：“公主，茶……我们从卫国带来的茶已经……喝完了。”
夫人听到这话，脸上就连一丝诧异都没有，像是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才开口：“啊，也是，一年了，应该早就喝完了的，罢了罢了。”
又是一阵轻风吹来，没有按住书页的书被风吹得哗哗响，在这安静的院子时显得尤为凄凉。
“公主，拿个毯子盖着吧，乌孙这儿才入秋天气竟然就已经变凉了。”芜依一脸心疼看着自家主子。
夫人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将书放在自己腿上，又在躺椅上歪过身子看起了兰花。
浮云这边却激动得不行，要还是渊澄的衣服带着法力，她非得将他的衣服扯烂不可。
“我感受到碎片的气息了！！！”
渊澄有些惊讶，竟还真的在这个宫殿之中，于是问道：“何处？”
“刚刚那阵风！从那位夫人那边吹过来的，带来了很重的气息！一定是在夫人的身上！”
啊，事情又难办了。
渊澄苦恼得很。他又感受不到浮云碎片，想施法将碎片从那位夫人的身上变出来也没有头绪，这浮云又是个不中用的家伙，感受得到碎片也施不了法。
上次九英是妖，两人显示真身倒没什么要紧。这儿可是人间皇室，莫名奇妙多个人怕是会引起一定的恐慌，也不能随意就将人的记忆抹去，神仙也是有规矩的。
没有法子，两人只好接着观察这位夫人，看能不能看到碎片的踪迹。
两人从白天跟到黑夜，这夫人根本就没有出过这座宫殿！
上午在躺椅上看了一个上午的书，中午用膳才起身，浮云瞅了两眼，发现只有区区叁个菜，还有两个素的，那位夫人倒是面无表情随便吃了两口就撤下了饭菜，倒是将那名芜依的丫鬟急得要哭出来。
渊澄没有这个耐心跟着一个女人走来走去，在院里找了地方坐着了，浮云兴趣还高涨得不行。
一直跟到夫人下午进了书房，她看了一会书，就开始画画。
浮云还是头一次见人间的人画画，还好她吸收了上一个碎片长高了不少，勉勉强强能够看见桌子上面的画。画了一半，浮云就看了出来，是梦中的那幅画里面那个戴着面具的男子！
浮云不是没有看过人间的话本，尤其是遇见九英之后，她似乎有些理解人间的情爱是什么东西了，这会见一直是死气沉沉的脸色的夫人竟然面一吻定情泰版微笑地看着这幅画，浮云觉得画中人一定是夫人的心上人！
可……夫人的丈夫不是乌孙昆弥嘛……这种复杂的关系情感，浮云又有些糊涂了，于是蹦哒着去找渊澄。
渊澄一脸无奈，但不是耐心给浮云解释了一下。
右夫人呢是卫国公主，嫁来乌孙是为了和亲，她画的那名男子定是她在卫国时的心上人。在来和亲之前，夫人怕是连乌孙昆弥长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
浮云似懂非懂，说了句：“原来也可以嫁自己不喜欢的人吗？”
渊澄语塞，还是解释了一句：“和亲之事也是她身不由己之事，谈不上情爱之事了。”
浮云的小脑袋里面一下子听了这么多的事情，七七八八的东西被她东想西想，一个问题渐渐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情爱，是什么？
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问渊澄，可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去。她的内心告诉自己这件事情是不能问渊澄上仙的。
没有人问，浮云就只能自己想。
她见过的人间的情爱有九英和傅如豫。她们是怎么相处的呢？
九英说就是想一直和他待在一起做快乐的事情，就算没有事情可以做，就那么待在一起也是一种安心。
她还说过，就算两个人没有见面，心里有他也是快乐的。
这种事情浮云又在右夫人的身上看见了。
右夫人只有在看着自己画中那名戴面具的男子的时候，那张本就明媚的脸庞才会散发出光彩。
浮云想，这就是情爱吗？
让人快乐？
不，不对。
九英在等待傅如豫的日子并不快乐，她很悲伤，浮云还记得在梦里九英的本体桃花树都像是在哭泣得簌簌发抖。九英与傅如豫之间的感情给九英带来的还有傅家的挑剔，村民的中伤以及漫长的等待。
浮云想着问题又晃回书房，只见夫人已经将画画好，捧在手中。浮云踮脚看了一眼，画中的人除了姿态与浮云梦中的不一样，其余地方都是一样的。
夫人的脸上又失去了笑容，眼神透过纸张望着画中的男子，倏地，两行清泪从那双本应灵动的双眼中流出，夫人抱着画无声哭泣。
浮云呆住了。
情爱还会给人带来泪水吗？
可能是想问题太耗费心力，浮云傍晚之时便有了困意。
方便起见，渊澄将人带到宫殿里一处不起眼的楼阁，施了个小法术将屋子清理干净，给浮云喂了药，浮云倒头就睡了过去。
渊澄看着浮云睡着时傻呼呼模样，嘴角不禁牵起一丝弧度。将人盖好被子，自己又打起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