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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兄(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灯

嫡兄(H) 凯旋
广陵、南阳一带时有动乱,李轸身为戍边大将军,同领都护府的虚职,带兵出征是常事,几月不见踪迹也有。
楚楚一直不怎么关注他,不过因着边关民众痛恨鞑子,受兵将庇护,信奉武将,对时事、战事关注度颇高,连带她也了解不少。
前些时候从虎丘传来消息,鞑子屡屡来犯,似有蠢蠢欲动试探之嫌。守备军传书过来,请兵支援,李轸带军走了几日。
每日清早起来,先看一份新鲜的邸报,时辰差不多了,楚楚才出门。
先前李夫人见了林夫人一面,为着林安生带兵一事。林家为李家付出良多,只留林安生一子,李轸依照李老爷的交代,从未让林安生涉过险。
此次,破天荒的将林安生派出去带兵,很有可能直面穷凶极恶的敌军。林夫人得知此事的第一反应,唯恐林安生哪里得罪了小主子,将李夫人请出去,一面打听,也是为了请小将军回成命。
不过没成功,几日前,林安生先李轸一步,已带一千兵出城。之后楚楚没再去前头,从如月那里得知,李轸随后也出了城,便再无消息。
延平地处北方,风沙却不大,雨水充足,林地丰腴,乃是西北咽喉要地。地势平缓,屋宇轩峻,四方的院子圈住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
楚楚抬头看着墙上的天际,脖子酸软了,这才回目光。
李湉湉出门赴约,李夫人在小佛堂里念经,在上房待了不过一刻钟,楚楚也退出来了。回屋的路上遇到张姨娘。
楚楚便停下步子,张姨娘也看见她,径直走过来,“二丫头,你手里可有银子没有?”
“姨娘住在府里,不愁吃不愁穿的,好端端的问什么银子。还是没拿到月例?”府里的下人捧高踩低的,为讨好李夫人,刻薄张姨娘也有可能。
张姨娘翻个白眼,“借她们个胆子也不敢找我的事。就问你有没有,我总不是拿去谋财害命,就当我借你的还不成?”
楚楚道:“我的月例您不知道,上个月的就给你了,倒是做什么?我心里也有个底,如今多事之秋,姨娘万事也小心些。”
张姨娘忙道:“得得得,没便没罢,我能干什么,不过做些小生意。你们姐妹俩年纪不小,往后出门子,我身无分文的,成个什么样子,说了你也不明白,问那么清楚干什么。”
楚楚思忖片刻,想着张姨娘有个事做也好,少注意些家里,少些是非。她便道:“多的没有,我那里还存了些备不时之需的,姨娘有用就先给你。只我还是那句话,莫贪多,莫叫人骗。”
张姨娘眉开眼笑,“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哪个能哄到我,这不是都为了你们姐妹。”
楚楚叫她晚上去拿银子,张姨娘便风风火火出二门去了。目送张姨娘出去,继续往回走,楚楚道:“总觉得心里跳的慌,格外不踏实,是怎么了?”
如月笑道:“变天呢,想必起凉火了,等回去我熬一盅雪梨汤,喝上一碗也就好了。”
回了屋子,如月果然熬了清凉败火的汤来,楚楚虽觉得自己没病,难为她一番心意,也吃了一碗。
林安生一出门半月没有消息,林夫人先还坐得住,渐渐也焦躁起来。李夫人倒还是波澜不惊的模样,林夫人见天往李府来,有空闲了便见一见,嫌烦了便推说在佛堂诵经。
李湉湉不理事,林夫人来了也不能干晾着人家,楚楚只能硬着头皮来见。本来李、林两家议亲已是心照不宣,怎么也该避嫌,特殊时候也顾不得了。
林夫人好似也乐意见到楚楚,她一人孀居,林家声望高不成低不就,贵妇圈的夫人们不大理睬她,她也没什么交好的夫人太太。
又是为了儿子的事情吐苦水,能供倾诉的人选实在不多。楚楚很有可能是她未来儿媳,又知书达理,体贴安慰人,有她宽慰着,林夫人心里也好受些。
楚楚在待客的花厅接待了林夫人,见她越发憔悴,便叫过来如月,捡她私库里好点的药材送林府去。林家的家事她不好插手,却能叫如月帮衬一二。
林夫人坐在桌前,看楚楚井井有条的吩咐,抓住她的手道:“好姑娘,难为你,安生一走我也乱了,也不中用了,没你操持着,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了。”
楚楚将林夫人的茶杯续上,“我不过说上一句,不值当什么。夫人还是要好好保重,林副将在外才能安安心心的。”
林夫人道:“我也想。他爹一去,我就指望他了,多少工夫叫他跟着小将军,不求建功立业,平平安安的就好,怎么突然就带兵了,刀剑无眼的,我这心里实在慌的很。你别看他温温和和的,我的儿子我知道,他也想光耀门楣,只是叫我压着,如今也不中用了,儿大不由娘。只可怜我,一把年纪了没个安生日子,记挂他提心吊胆的。”
“二姑娘,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们俩一道我是最安心的,我很愿意把他交给你。请你往后千万劝着他些,凡事也替我这个老娘想一想,他要有什么事,我还活不活。”
林夫人不明白林安生突然带兵的缘由,楚楚心里一清二楚,全是她的缘故,李轸才会将林安生派出去。其实自从林安生出门,她心里一直便是内疚的,此刻听林夫人一番肺腑之言,越发愧疚难当。
她想,若是林安生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这一生便再也不能宽宥。
一个月后,李府终于迎来了一封家书,却是好消息。林安生首次出兵大获全胜,与小将军里应外合,将数千敌军全部歼灭,还俘虏了鞑子皇庭重要人物。
林夫人得知消息,喜极而泣,高兴的直念佛,楚楚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不过几日,大军凯旋而归,同时,朝廷的封赏也下来了。林安生在李轸的推荐下,从一介品级底下的仁勇校尉升到了归德郎将。





嫡兄(H) 机会
从东大门进城往西走十来里,是城镇里有名的富人区,文武官员,富豪商贾之家有点社会地位名誉之人,无不在此安家落户。
李家自李轸爷爷辈在此定居已几十年,家族庞大,往外延伸皆是属官之后,达官显贵。
一条街巷,高大的白石拱门恢宏大气,两座石狮子威风凛凛,庄严肃穆,各家下人来往规矩守礼。安静富贵的氛围是这个城市的底蕴,多少年官龙之气熏陶。
今日此处较往日热闹许多,车马人流,熙来攘往,在一处很明显的新府邸门前停下。宾客被下人迎接进门,车马朝后驶进后院,自有人招待。
这里正是新上任的归德朗将新府邸,此次李轸带兵大败鞑子,一扬新朝士气,圣上龙颜大悦,大肆奖赏。尤其被李轸极力推荐的副将林安生,一举成为延平圈子里的新贵,多少士林人士观望亲近,风光无两。
李家的马车来的早,家里几个得力的奴仆也早早过来帮忙,车子稳稳停在门前。楚楚姐妹先李夫人一步下车,扶着李夫人进门。
先去见了林夫人,大喜的日子,林夫人容光焕发,笑容满面,穿着体体面面,招待来往的宾客。见李夫人先来了,忙上来迎接道:“可算来了,今儿我忙,招待不周的地方,还往多多体谅。”
李夫人拍拍她的手,“我还用你招待,倒是我不好意思,本来该帮忙,只是近来身上不好。有什么忙的,交代给平妈妈就是——我就进去了,你先忙。”
林夫人看看楚楚姐妹几个,仿佛有什么话要说,李夫人便道:“你们先去,小姐妹们也来了,去找她们玩罢。”
林夫人也道:“正是,正是,快进去。”
便招待小丫头带姑娘们进去,等人都走了,林夫人拉李夫人到一边,面色为难道:“我家与夫人家原是通家之好,我家那个先去了,承蒙您关照这许多年,我这心里是极感激的。”
话铺垫到这份上,李夫人也猜林夫人恐有什么话说,便道:“你也说咱们关系处到这份上,有什么话你只说就是了。”
林夫人便道:“周夫人先你一步来的,说是她家那个小姑子也来了,就是嫁到南阳那位,我也不怎么接触那些大人家的夫人,还望您给把把关呢。”
今日来了这许多大家夫人,为何独独交代这一个,李夫人似笑非笑道:“也没什么,大大方方招待就是了,只要合乎道理,谁能挑出你的毛病来。”
理是这个理,只是到底一朝富贵,底气不足,林夫人实在怯的很。林夫人期期艾艾的,小声道:“她家还带着几位姑娘呢,我这里也没人去招待,只能拜托给您了。”
自然是想让李湉湉去作陪,李夫人却听出些意思,故作诧异道:“这是怎么说?你家安生不是说定了我家二丫头,难不成你还看上了其他人。”
林夫人连连摆手,一副惶恐的样子,“这可是折煞我,这怎么说,我只是请您帮忙招待,顺带看看那几位姑娘。唉,既如此,我就直说罢,人家一来打听的便是小将军,我可没这福气。”幽幽的叹口气。
李夫人却道:“今日是你的好日子,我家怎能喧宾夺主?说起来,周家那位小姑子办事还是这样由着性子来。”
“谁说不是呢。”林夫人嘟囔了这一句,两人叽叽嚓嚓商量了半晌,李夫人这才随人到后头。
楚楚早进了后屋,果然已经到了许多人,周夫人领着几个女孩子。李湉湉一来便被簇拥进去,同姑娘们亲亲热热的坐在一处玩耍。
楚楚便跟李纤纤坐去僻静的地方,李纤纤四下打量一番,小声道:“林家新房子果然比原来的大气多了。”
“好歹是归德朗将府,自然气派不少。”楚楚道。
李纤纤轻笑一声,揶揄道:“还是你运气好,若真跟林大哥成了,什么都有了,他人也那么好。”
楚楚眉心微蹙,不大乐意跟李纤纤说这个,旁边一个清凌凌好奇的女音插进来道:“原来你们就是李家的姑娘。”
姐妹两一道转头,倒是个美貌的小娘子,先前是跟周家姑娘坐在一起的。姐妹两对视一眼,李纤纤俏脸无情,楚楚朝她笑了笑,点点头。
那姑娘主动坐过来,“我叫邱书慧,周敏敏是我表妹。”
邱书慧挨着楚楚坐,先看了被众星捧月的李湉湉一眼,“那是不是你们嫡姐?”
楚楚点头,她又道:“我看着倒是你更亲切些,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温柔性子,本来我也是你这样的。”
李纤纤暗暗瘪嘴,朝楚楚使了个眼色。邱书慧轻轻拉住楚楚的手,闲聊一般道:“我听说你家还有个哥哥,还是个将军呢,真是厉害。”
醉翁之意不在酒,李纤纤吃吃笑了两声,了然的眼神转过来。楚楚闷不做声的,邱书慧也没叫她冷淡的态度吓退,谈话的兴趣颇高。
李轸的事情不说家喻户晓,官家子弟谁不知晓,有必要来问嘛。邱书慧捧着一杯茶,“我要是有个这样的哥哥就好了。诶,赶明儿我去找你们罢,我也没什么手帕交,咱们一处也热闹。”
不经过李夫人意见,楚楚本来不敢随意应承,转念想了想,便也同意了。李纤纤瞪大眼睛,等邱书慧走了道:“你答应她干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你还把她请进家里。”
楚楚有自己的想法,敷衍道:“咱们本来也没什么朋友,人家要来,接待就是了,有什么要紧。”
李纤纤气哼哼的,也不说话了。
在林府一待大半天,晚上回府已经掌灯,李夫人今日很是高兴,陪着林夫人前前后后的招待宾客,醉的倒在丫头身上扶着进了门。
在花园月洞门上分开,夜晚的凉风一吹,清醒了几分,楚楚摸了摸发烫的脸,轻呼出口气。由如月陪着往回走,还没进门,屋里小丫头先迎出来,“姑娘可回来了,姨娘等着呢,半下午了。”
还没问话,张姨娘也出来了,一把拉住楚楚险些一个趔趄,如月忙在后头扶着。一口水没喝,张姨娘先哭上了。
楚楚连带着如月又手忙脚乱的劝,好容易安顿好,张姨娘这才开始说缘由。原本说过,张姨娘也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因着被李老爷看上这才给人当了小,不然嫁个老实本分人,日子定也富足。
张家儿女不少,张姨娘的哥哥张善荣借了妹子的光,先几年在李家铺子里做个掌柜,后来张姨娘去了庄子,李夫人自然将张家人清了干净。
张家背靠李家这许多年,一朝再靠不住,一时没了主意,家里人见天儿闹腾,他不知怎么搭上了一个通往西域与中原的商队,在里头谋了份差事。
日子长了,混熟了,便自己跟人合伙帮忙运货。前些时候,局势紧张,货物稀缺,张善荣跟人从内地贩了一批上好的药材准备近些时候弄出去。
谁知商队刚走到嘉同,就叫巡检的营缮郎给查出来,里头私藏了兵器。这一下,一顶通敌的大帽子扣下来,张善荣立时便被逮捕扣留了。
“……你外家急的什么样儿的,家里就靠你大舅舅,本来丢了掌柜的差事就够寒迫了,如今这不是雪上加霜?咱们要不帮一把,不定怎么叫人戳脊梁骨。”
楚楚头疼的很,拉住张姨娘道:“那倒是要怎样呢?总要先把人弄出来,就没找人去打点?既然是李家的姻亲,断不该连面都见不到。”
张姨娘眼神闪烁,到底不一味的哭了,“我倒是想找夫人呢,只是你也知道她最不愿意见我的。何况这个事情落在她手里,万一夫人大义灭亲,更不美了。”
说到底还是怕夫人拿张家作筏子整治她,不过依着李夫人面甜心苦的做派,也保不准。楚楚定定的坐着,脸色沉静,烛光映照着一道隐约的美人影。
张姨娘期期艾艾的,看楚楚似乎很为难的模样,忍不住出主意,“我想你自小养在夫人身边,跟你大哥总比我们亲近,你去找他说说。我是不相信你舅舅胆大包天,知法犯法。”
那也保不齐他心存侥幸,剑走偏锋,捞那些来路快的钱财。张姨娘盯着楚楚,见她似乎往后缩了一点,原本恬淡安宁的气质瞬间也沉郁了些,还是劝说,“你要不搭把手,你亲娘我可是半点退路也没有了,好歹那是你亲外祖家。”
如月一直陪楚楚听着,张姨娘不知道楚楚的难处,可也太理所当然了些,忍不住道:“姨娘这话叫人听见该打姑娘脸了,姑娘正经的外祖家可不姓张。”
张姨娘眼睛一瞪,随即又焉下来,讪讪道:“不管什么身份,总归是你嫡亲的亲人,你可不能不管。”
如月看了一眼楚楚,都替她作难。楚楚粉白的指尖掐住手指,低声道:“那我明日去问问。”
张姨娘朝她跟前靠近了些,急道:“你舅舅都没消息一天了,我在这等了半日,这会子左右还早,不然现在就去问问。”
时间长了,保不齐传到夫人耳朵里,她跑这一趟还有什么意义。张姨娘招呼如月赶紧给楚楚找衣裳,拾出门。
见她身上还是赴宴的打扮,衣裳也都还整洁,又道:“这样就挺好了,不必拾了。我算到你们回来定是喝了酒,早叫熬了醒酒汤,你送去给你大哥。”
楚楚道:“姨娘想的周到。”
张姨娘笑了笑,将小丫头送上来的篮子递进楚楚手里,拥着她出了门。
刚过酉时,府里巡夜的婆子将灯笼高高的挂起来,橙黄的光晕照亮门前的一片。夜里寂静,楚楚站在树下,清透的月光被树木筛在她身上,一层薄薄的纱衣模样。
她站了一会儿,就在如月要问她打算的时候,轻声叫如月去叫门。等了一会儿,开门的是戚嬷嬷,见她主仆二人,还有些诧异。
楚楚绕过她走进里面,在院子中间站定,先打量了一眼四周,没什么人,才问,“大哥呢?”
戚嬷嬷曲膝,“大爷在林府吃醉了酒,这会子歇着呢。”
楚楚点头,晃了晃手上的醒酒汤,“我去瞧瞧。”
戚嬷嬷轻声诶了一声,叫如月拦下,“妈妈您就省事些罢,姑娘难得来一回,大爷指定高兴,咱们何苦做恶人呢。”
“不是。云在里头伺候呢。”
屋里也安静,树林子偶尔传来一两声鸟叫,也仿佛远远的听不真切。云坐在床边,在无人的时候,藏不住满眼的痴迷,迷恋的视线一遍一遍扫过床上男人的脸。
线条分明流畅,皮肤光洁柔软,眼睛轻阖,长长的睫毛轻颤一下。致凌冽的嘴角紧闭,牵动微蹙的眉心,在灯下俊美犹如天神。
云微动,慢慢凑上前去,紧盯着李轸的嘴,余光忽瞥见一道俏丽的影子,吓的她连忙往后倒,惊呼一声,跌在地上。
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面容通红,束手立在一边,等楚楚走上前来,先开口道:“姑娘怎么来了?我正打算给大爷洗漱。”
戚嬷嬷从门外探头进来,身后的小丫头端了热水帕子,有条不紊的将盆子都放在桌上,整整齐齐的退出去。
楚楚不动,云见她脸上毫无异色,想是没看清她在干什么。将帕子在水里透湿,拧干了,为李轸擦脸。
李轸似乎真醉的厉害,却也还有意识,帕子一挨着脸立马便偏头躲开了。云换个地方擦,他躲的更厉害,折腾许久,一点没擦到。
云急的脸上冒汗,又窘又委屈,瞥了楚楚一眼,后者当没看见。谁能想到,夫人专程将她送给李轸做通房,几个月了,她连人衣角都没碰到。
好不容易得来个亲近的机会,就是喝醉了,李轸也极不配合。他分明血气方刚,一次李轸沐浴,云打着送衣服的幌子进来,分明看见他底下老大一坨,生龙活虎,只是看一眼,便叫人软了腿。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就是给他解决需要的,偏生人家看都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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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轸轻蹙眉头,被人打扰着,睡的并不是很好。他睡着的时候,剑眉凌厉,仿佛一把无鞘的宝剑,寒光内敛,光芒深藏,却仍叫人不敢逼视。
“我来吧。”说完之后,楚楚反应过来,立时便想反悔,云已将帕子递到她手边。
只能自己坐到云原先的位置,愣了片刻,尝试着帮李轸擦脸。没干过伺候人的活,想来也不是很舒服,他却没有躲开。
眉心渐渐舒展,甚至追着她的手,将脸埋在手心,轻蹭了一下。楚楚一怔,往身后看了一眼,如月连带云早不见了踪迹。
手心里痒痒的,睡着的李轸没有清醒的他锋芒毕露,头发甚至都软软的贴在脸边,特别安静乖巧,没有那股子压迫人的势力。
桌上的灯烛啪的一声响,炸出一朵烛花,哗哗的一阵水声,楚楚将帕子又换洗了一道。转头发现李轸已经醒了,漆黑的眸子发出微弱的明光,静静的看她。
楚楚后撤,准备站起身,被他一把拉住手腕,皮肤贴上烙铁一样滚烫,她便愣住了。
“你在这里。”他的声音有些哑,酒后的迷酣未醒,大概想起喝了酒,低语道:“怎么做梦了。”
楚楚将帕子放进盆里,张姨娘的声音仿佛响在耳边,可是此时此刻,实在说不出来。她站起身,低声道:“我喊云进来,这有醒酒汤,你喝一点吧。”
转过身,没来得及迈开步子,被人一把拉过去,天旋地转跌进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里。没来得及爬起来,便被他扭过脸对着,脸上扑过来酒气,“我没做梦啊。”
这一声喟叹,竟然有几分庆幸高兴的意思,楚楚一时间有些慌,“你先放开我,丫头们都在门外。”
李轸轻笑,声音低沉悦耳,格外畅意,“阿楚,你自己送上门,我怎么能不解情趣。”
楚楚有些着恼,闹腾一通,脸也折腾红了,气的眼睛亮亮的,“我说真的,云真在的,被她看见了怎么办?”
他把脸埋在她头发里,着迷一般深深吸了一口,有些赌气道:“知道就知道,所有人都知道最好,我们为什么要躲着。”
这可真是趁醉撒泼了,被他禁锢在怀里,楚楚胸口起伏不定,低声呢喃一般道:“你别闹了,我真要走了。”
可是他真舍不得,她都没来看过他,也没这样和和气气说过话,两人亲昵的玩闹。将人困在怀里,就只想抱着她在床上打滚。
尤其被她在身上拱来拱去,小腹渐渐烧起来一把邪火,燎的全身都痒痒的。他想要了,这样想的时候,手上已经从她领口探进去,握住一边的浑圆。
滑腻绵软,手上的触感舒服的整个人都飘在云端一样,嘴唇也急切的贴上她脖子,沿着耳廓吻到下巴。空气越来越火热,气氛越来越撩人。
楚楚意乱情迷,浑身的骨头都被他舔软了,细细的喘息越发急促。挣扎的力道渐渐变小,她紧紧闭上眼睛,心里跟自己说,她是有求于人的,就顺着他这一回。
或许心上的禁锢松动,身体便不再一味抵御本能。她不知道,有些事一旦松懈,便是将自己赤裸裸置于邪念面前,毕竟并不是人人皆君子。
她欲拒还迎,轻轻推搡他胸口,更仿佛一种邀请。李轸心头狂喜,酒劲儿上来,更加不管不顾了,将她百般揉弄,要将人揉进骨子里磋磨。
小床上热浪滚滚,灼热的情潮将人淹没,堕入无边的欲海。身上渐渐发凉,楚楚往后缩去,躲进他的被子里,李轸追着她黏在一起,压住不放。
楚楚趴在枕头里,将脸埋着,干净洁白的脊背上印上一个又一个靡绯的印子。她浑身剧烈一颤,双腿受不住似的夹紧,被挤迫分的更开。
底下私密处倏忽一凉,硬硬的烙铁一样的东西挤进来,激的她颤抖不止。楚楚面容纠结扭曲,嘶嘶的抽气声都吐进枕头。
她低低长长嗯了一声,随着他进的越深,小腹越涨的难受,穴口有轻微的撕裂一样的痛感,混着舒快的爽意,倒不知是难受多些还是舒服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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