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少萌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十七
白修煜的胳膊搭在膝盖上,刚打开一罐啤酒往嘴里送,全无天王巨星的样子,要多接地气有多接地气,闻言连忙咽下口中的啤酒,问:“我坐你旁边苏总坐哪儿?”
“她坐我腿上就行。”司立轩面不改色地说。
段向南配合地吹了声口哨,挤眉弄眼地揶揄道:“司立轩,你怎么没让我坐到你腿上啊。”
程萱这个生怕天下不乱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扎的人,立马第一时间接下这个梗来,搂着景烁的脖子撒娇道:“景烁我也要坐你腿上嘛。”
苏语曼脸红得能掐出血来,恨恨地瞪了司立轩一眼。
白修煜笑得喘不过气来,忙又是摆手又是摇头道:“算了算了,我可不想坐你俩旁边被虐死。”
苏语曼拉开一罐啤酒的拉环,嘭地一声放到茶几上,沈着脸道:“喝酒。”
苏青天回屋换了一身出门的衣服出来,一屋子年轻的人看到他纷纷回头和他打招呼,难得家里这么多人热热闹闹的,苏青天的心情也大好,乐呵呵地一一回应大家:“我有点事先出门一趟,一会儿就回,你们今天晚上就在家里吃饭吧,想吃什么我去超市买菜。”
“红烧肉。”段向南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我想先把你红烧了。”苏语曼翻了翻白眼。
苏青天笑得一脸慈祥:“没事没事,想吃什么尽管说,这样你们先想着,我出门了,想好了让语曼给我打电话。”
“伯父再见。”
“再见再见。”苏青天喜气洋洋地摆摆手关上门出去了。
家里唯一的长辈不在,就像小时候有同学来自家玩儿大人出门了的感觉,每个人肚子里的坏主意都开始蠢蠢欲动,迟邵阳从冰箱里又拿了一提啤酒。
“光喝酒太没劲儿了,我们玩点别的啊。”段向南提议道。
“玩儿斗地主吧?”白修煜兴致勃勃地说。
段向南泼了一盆冷水:“没意思,大哥你除了这个还会玩点什么?”
“三国杀?”
“不好玩。”除了徐鑫瑞和司立轩每个人都提了一个点子,然而都被段向南一一否决了,不是无聊就是不够刺激。
徐鑫瑞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没人问他的时候他也不说话,轮到他了他也只是淡淡地说一句都可以或者你们随便,他也是在座唯一不喝酒的人,面前放着一杯温开水。
段向南就知道他没什么想法,干脆就跳过他不问,轮到司立轩:“立轩,你想玩点什么?”
司立轩却把视线转移到了苏语曼身上,苏语曼感到后背一阵寒意,生怕他又不按套路出牌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经典台词来。
所幸,司立轩只是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你们说吧。”
段向南像是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扔给他,司立轩稳稳地接住,段向南点着打火机凑过去--
“立轩!”
苏语曼以为就算是地震突然来了徐鑫瑞也会是最从容淡定的那一个,想不到原来他也可以有大嗓门的时候。
不光是苏语曼,段向南也被吓得一个激灵,打火机吧嗒一声掉到了地板上。
“你干什么呢,吓死我了。”
徐鑫瑞却不搭理他,微微皱着的眉毛下那双少有变化的眼睛里,掀起了浅浅地涟漪:“立轩,你得戒烟了。”
“男人抽烟很正常吧。”程萱和徐鑫瑞不熟,而且他总给人淡漠不好亲近的感觉,程萱对他命令式的语气颇为不满。
司立轩拿着烟的手犹豫不决,他表面上看一切正常,内心却正在上演着一场激烈的挣扎,抽还是不抽?
最终,他想起了徐鑫瑞在医院里说的那番话。
“就算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也要为苏语曼想想吧,你不是想和她一直走下去吗,如果你现在开始就糟践你的身体,等你老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衰老的速度比她更快,到时候你比她更早一步离开这个世界,留下她一个人,这就是你所希望的吗?”
当时的司立轩还觉得徐鑫瑞是在危言耸听,什么老了死了的,他现在连他和苏语曼未来的路在哪里都还看不清。
事后回想一下徐鑫瑞说的那些,司立轩又觉得很有道理,确实,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他这个人身上。
只要他还活着一天,就能和苏语曼多待一天,就是冲着这个理由他也该把注意自己的身体。
司立轩把烟扔了,还对段向南说:“以后别再给我。”
段向南惊讶的俩眼珠子都快蹦出眼眶,以前徐鑫瑞不知道说过司立轩多少次也没见他听话过,今天这是太阳打南边出来了?
“你从良了?”
帝少萌妻 第三百四十七章 迟到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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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迟到的礼物
白修煜对准他的后脑勺砸了一拳,骂道:“你丫才从良了,会不会说话,鑫瑞说的对,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趁早戒了。”
“得,不抽就是了。”段向南把手里的烟扔进了垃圾桶,“你们今天一个个都怎么了,跟在拍健康生活似的。”
苏语曼在司立轩和徐鑫瑞之间看过来看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她觉得徐鑫瑞和司立轩之间有事情瞒着他们。
“不如我们玩儿真心话大冒险吧。”程萱突然一拍大腿道。
苏语曼真是服了程萱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这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还玩儿真心话大冒险这一套,不过转念又一想程萱比他们都小四五岁,喜欢玩儿这个也很正常。
程萱的提议遭到了大家一致的反对:“这比斗地主还没意思。”
“看你们无聊的,哥哥我给你们玩点新鲜的,让你们开开眼界。”段向南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就等着前面铺垫完了,大家的胃口都被吊足了他才拿出包里的东西。
大家都以为他带来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瞧着他,只见他拉开背包的拉链,拿出一个有点眼熟的竹筒,竹筒里放着写有字的竹签子。
竟然是算命用的签筒?!
众人大失所望,嘘声响成一片。
程萱叫嚣的最厉害:“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喂段向南,你可是人民警察啊怎么能信这些东西呢。”
“你还小懂什么。”段向南压根不理会她的评价,神秘兮兮地晃了晃手中的签筒,“我这个可是寺里的大师开过光的,灵验的很了,我刚学会怎么算的,你们谁7;150838099433546要让我算一卦?”
没有一个人回应,大家都不太相信他这个半道出家还吃肉喝酒好色一样不落的和尚。
“拜托,给点面子嘛。”段向南等了半天没一个人开口,感觉脸面有点兜不住。
他的眼睛在人群里扫了一圈,最后锁定到苏语曼身上:“呐语曼,就你吧,今天是你的生日,让我帮你算算下一年你的运程怎么样。”
“我?”苏语曼指着自己问道,并没有因为自己被幸运选中而有多高兴。
大家纷纷把或同情或好奇地目光转向她。
“我可不是谁都给算的。”段向南说,整理了一下签筒里的签子,“这个是得看缘分的,而且给别人算一次我的修为就要消耗一点,到最后就什么都没有了,想让我算也不能算了。”
“我宁愿相信路边十块钱一本的星座运程也不信你的。”白修煜说。
段向南不理他,把签筒交到苏语曼手里:“试试吧,看看你的运气怎么样。”
苏语曼就是以前陪苏青天去寺庙里祈福也没让大师给自己算过命,接过段向南这个样子相当业余的签筒,苏语曼对他的话半信半疑,总觉得这里面有诈。
她轻轻地晃了两下,签筒里的竹签发出刷拉刷拉的响声,然而并没有竹签子掉出来。
“你得用力啊。”段向南着急地说道,双手握着自己面前的空酒瓶子晃了晃做示范。
苏语曼犹豫了一下,加重手上的力道用力地一晃,这回倒是晃出来了东西,一根竹签子直接从签筒里飞了出来,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曲线,咣啷一声跌到了茶几上。
等等,竹签子怎么会发出这么清脆的声音?还有刚才它被甩出来的一瞬间,苏语曼看到什么亮闪闪的东西从自己眼前一闪而过。
大家的视线都落到了被甩出来的那根竹签上,程萱第一个发现了什么不同,兴奋不已地叫道:“哇!戒指诶!”
苏语曼定睛望去,果然瞧见那竹签低端,用绳子拴着一枚钻戒,简洁大气的戒圈没有多余的累赘装饰,中心一粒硕大的钻石在灯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
段向南得意的不行:“怎么样,我就说你今年运气一定很好吧,我算的准不准?”
“这是……你送的?”苏语曼不确定地问,那么大一粒钻石,应该很贵吧。
“当然不是了,我怎么会买得起,立轩。”段向南一脸得意地看向司立轩。
“我很早就买的。”司立轩淡淡地说,“后来你走了以后一直没机会送出去。”
苏语曼惊讶地合不拢嘴,转过头去看了看他又回头去看桌上那枚钻戒,她既没有表现出很抗拒,也没有欢天喜地的收下,就只是看着那枚戒指不动。
“你不用觉得有压力,没有别的意思,这个戒指本来就是打算送你的生日礼物。”司立轩解释道,他的语气就好像他送的东西真的很不值钱一样。
其实他为了这枚戒指花费了多少心思,亲自设计的草稿图,交给珠宝公司定制,拿到手距今已经过去四五年光景,每一年他都会定期送去珠宝行做保养。
苏语曼的内心翻江倒海的心情很复杂,她想说一声谢谢,我很喜欢,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又说不出口。
空气一安静下来就弥漫着一层诡异的尴尬。
白修煜语气不满地说:“看吧,我都说了这个方法不行蠢死了。”
“你说的那个更不靠谱,什么藏到蛋糕里面,万一咽下去怎么办。”这个主意是段向南想的,起初他还为自己能想出这么一个浪漫又玄幻的法子很得意,苏语曼的反应比他想象中的平淡得太多。
难道正常的女孩子看到这一幕不是都会感动的嗷嗷大哭吗?好歹给点反应吧?
苏语曼拾起桌子上的竹签子,解开缠在尾端的丝线把戒指摘下来,当着众人充满期待的眼神之下,她把戒指塞回了口袋里,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问段向南:“还有别的吗?”
段向南怔怔地看着她,摇了摇头:“没有了。”就你这样,玩儿什么都没劲儿啊!
没有看到想象中那样苏语曼收到戒指后兴奋的表现,司立轩还是有些失望的,不过比起失望他也有一丝丝安慰,至少苏语曼还把戒指收下了不是吗?
段向南装模作样的让大家挨个要签字算卦,胡说乱侃一通说得好像确有其事一般,把程萱哄得一愣一愣,差点就以为他真的拜过师傅学过怎么给人算卦。
苏青天拎着从超市里买的菜回来了,两个超大号购物袋都被塞得满满的,他一进门就和一帮后孩子们打招呼:“怎么样,我不在是不是玩儿的很开心啊!”
“您不在一点意思都没有,早知道我就陪您一块买菜去了。”白修煜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练就了一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
苏青天听了乐得睁不开眼睛:“你是大明星,怎么能陪我去超市呢,万一让人拍到了多不好。”
“大明星怎么了,在公司里还不是得听苏总的。”白修煜说着从地上爬起来,帮苏青天拎袋子,俩人有说有笑的进了厨房。
过了一会儿白修煜从厨房里出来,眉开眼笑地冲苏语曼说:“你师傅实在太可爱了,还说一会儿教我做几道简单的菜,以后我一个人在家不叫外卖也饿不死了。”
“你怎么说谁都是可爱。”苏语曼说。
“至少我可没说过苏总你可爱啊。”白修煜歪着脑袋说,“对了苏总,你下周是不是要出差去上海?”
“你要出差?”司立轩意外地看向苏语曼。
“啊,你不知道吗?”白修煜说,“苏总都给电视台请好假了,下期节目请王青山代替她录。”
“为什么我不知道?”这种全世界都知道了自己最后一个知道的感觉,让司立轩感到相当的不爽。
苏语曼避开他咄咄逼人的视线,胡乱找了个借口掩护自己,说:“你又没问我啊……”
“不就去一个星期嘛。”白修煜不以为然地说,“你放心,苏总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会多陪陪你的。”
“那下周我也不录了。”司立轩任性起来谁都拦不住。
白修煜惊得刚喝了一口水又都吐了出来:“别啊,不就一期节目嘛,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啊?”
“你去出差干什么?”司立轩像调查户口一样盘问到底。
苏语曼平时最讨厌别人追着她问这个问那个,双腿长在我自己身上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关你屁事啊,然而她这一次竟然怂了,面对司立轩一点点霸气,一点点忧伤又有一点点委屈的眼神,她竟然莫名其妙的愧疚起来。
“我去谈一个代言活动。”
“什么代言还要你亲自去谈?”
“这个代言比较重要而且又是对方亲自说的……”苏语曼解释道。
工作上的事情司立轩不好多说什么,可他就是有点不舒服,一想到他要再次忍受苏语曼离开一个多星期见不到,司立轩就感觉身体里的一部分被抽走了一样。
“苏总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可老实点,要是敢乱来小心我削你。”白修煜故意在苏语曼面前表现道。
“就你这小身板?”司立轩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你别看不起人啊。”白修煜举起胳膊给他展示自己隐藏在衣服底下的隐约起伏的肌肉,“我跟段向南学过几招擒拿术。”
“你想现在就试试吗?”司立轩突然坐了起来,扭了扭脖子手腕,骨头发出一阵恐怖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白修煜立刻就变得老实了,笑嘻嘻道:“我就随便说说,别当真嘛……”
晚饭做得比午饭还要丰盛,人也比中午多,尤其是有程萱、段向南这两位大嗓门界的精英在,从下午开始屋里就没安静过,晚上把人都送走之后苏语曼的耳朵还留下了后遗症,临睡前都感觉到程萱和段向南的声音还在屋里回荡着。
吃完饭司立轩主动收拾碗筷洗碗,司大少爷竟然也有今天,段向南像是看到了世界第八大奇迹就在眼前,拼命地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司立轩的动作有些笨拙,一看就是在家里养尊处优没做过家务的,他还不让别人帮忙,尽管苏青天再三强调不用他动手,但他还是一个人把碗筷全收拾进了洗碗槽里。
帝少萌妻 第三百四十八章 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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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受罪
想上去帮忙的人都被他拒之千里的眼神给吓退了,除了苏语曼,最后厨房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苏语曼倚在冰箱前看他洗碗。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看脸的时代,长得好看的人,就算是围着花红柳绿的围裙也好像芭蕾舞演员在舞台上穿着演出服一样,擦水的动作都是优雅的,虽然没下过厨房,但司立轩的一举一动从容不迫,全然看不出他是一个厨房新手。
只不过--哗啦一声,苏语曼心痛地闭了闭眼睛。
“第二个了。”苏语曼伸出两根手指头,“你到底是洗碗还是搞破坏来了?”
司立轩用脚把地上的碎瓷片规整到一堆,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他还是不肯交出洗碗的大权,独揽了洗碗槽前的位置不让苏语曼靠近半步。
苏语曼拿他没办法,又不能和他来硬的,心想碎了就碎了吧,就当今天是做慈善了,关爱生活不能自理的智障儿童。
而且苏语曼必须得承认,她很享受这种只有两个人独处的时光,不用担心有外人来打扰,也可以暂时把烦人的心事都抛诸脑后,司立轩在洗碗槽前的动作尽管笨拙却很认真,他低下头露出侧脸的线条流畅而温柔,视线顺着他刮过胡子泛着淡淡青色的下巴向下,凸起的性感的喉结,白皙的脖颈……
苏语曼不争气地咽了口口水,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那个,谢谢你啊。”没有前后的铺垫,苏语曼的感谢来的很突然。
司立轩洗碗的手顿了一下,水流哗哗地响。
“谢什么?”
“你送的戒指啊。”苏语曼硬着头皮让自己说下去,“我,挺喜欢的。”
背对着她的司立轩脸上闪过不易察觉的微笑,声音略略沙哑得低沉:“你喜欢就好。”
“那个,真的是你很早之前就买的?”苏语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就算是又能怎样呢,难道她还能做时光机回到那个时候不成?
“是不是都不重要了。”司立轩就像拥有读心术一样,再次看懂了苏语曼内心在想什么。
苏语曼怕被他看到更多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索性闭上嘴巴保平安,一句话也不再说。
司立轩洗完碗,在苏语曼的指挥下放回原处,战果还算不错,碎了两个碗一个勺子,已经超出苏语曼的意料了,她本以为至少要再碎两个碟子,还有前几天才刚拆开的一瓶新的洗洁精,也让司立轩洗一次碗就用去了大半桶。
浪费的水就更不用说了,苏语曼因此得出一个结论,司立轩说他这几年已经学会了怎么照顾自己,不再是以前那个生活白痴,离开佣人生活就会变得一团糟的司大少爷,纯属胡说。
出发去上海之前,苏语曼去了一趟医院。
孔菡距离做完手术已经过了一个星期,然而她的病情却并没有好转,听沐倾天后来说有好几次晚上医院都下了病危通知单,但孔菡最后熬过来了。
当着外人的面,孔菡表现的还和正常人一样,疼也忍着绝对不说出来博同情。
“等你从上海回来,我说不定就能开车去机场接你了。”孔菡对自己的病情相当的乐观。
苏语曼不忍心打击她也只好顺着她说:“我不在的时候伯母可一定要好好听医生的话啊,你不是想去恒隆扫货吗,等我回来了我们就去。”
沐倾天已经给公司请了长假,工作上全部交由助理帮忙处理,他全身心的投入到医院这边,几乎把医院当成了第二个家,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守在孔菡病床前,沐凯丰有时候还需要回公司一趟处理一些助理解决不了的棘手问题。
只有三个人的病房,午后护士来给孔菡换了新的床单被罩,孔菡爱干净,每天都要换上新的,还有床头的百合花,沐倾天每天给花店打电话送新鲜的,窗户白天暖和的时候也都是打开着的,阳光撒透,暖风醉人,孔菡的病房大概是医院里最不像医院的地方。
孔菡和苏语曼拉着手聊家常,沐倾天就坐在一旁看杂志,间或偶尔插上一两句,逗得孔菡哈哈大笑或者招来孔菡一句笑骂,他才继续低头看自己的杂志。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一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苏语曼还得回去收拾行李准备明天一大早飞上海,不能在医院留到太晚。
孔菡舍不得她走,依依不舍地拉着她的手说:“你可早点回来啊。”
“等我回来先来医院看您,您好好休息吧。”老实说苏语曼也不想走,她亲眼看着自己每一次来孔菡的气色都比上一次更差,还要强打起精神来安慰她,苏语曼不敢想象下次回来会看到什么样子的孔菡。
沐倾天照例送她出去,他现在迫切地需要到病房外面透透气,彻底的放松一下。
苏语曼来医院的时候看到沐倾天精神状态还不错,心想沐倾天这回做的不错,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结果病房门关上的一瞬间,沐倾天就像被抽走了魂魄一样整个人都瘫软了,身后靠着医院的墙壁滑到地面上。
苏语曼吓了一跳,忙跟着他蹲了下来:“倾天,你没事吧?”
沐倾天的头埋进两腿之间,摆了摆手,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苏语曼心里也不好过,抱着沐倾天的肩膀轻轻拍了拍:“我知道你很辛苦,抱歉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能让你感觉好点。”
沐倾天突然抬起头抓住了苏语曼的手,放到了他的心口,清秀的五官扭曲到了一起,连那双桃花眼也不再有神:“太痛苦了,语曼,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我知道,我知道……”苏语曼的眼眶红了红,喉咙堵得厉害,“倾天,会过去的,都会好的。”
沐倾天怔怔地看着她,眼泪毫无征兆地滑出眼眶:“我每天晚上看着她疼得死去活来在床上打滚,医生给她打镇定剂都没用,昨天晚上她疼得受不了了拉着我的手求我,求我让她安乐死,我怎么能……语曼,你说我怎么可能让她安乐死,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不会放弃。可她真的太痛苦了,她被折磨的不成人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苏语曼的手被他握得生疼,仿佛那是他全部的力量,是他唯一能获取慰藉的渠道,苏语曼的鼻子酸的要命,但她还是尽力忍住了眼泪。
“伯母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你也是,倾天,这不怪你,伯母会体谅你的,她只是太累了,我想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她也会后悔自己说过的话,伯母说过她在这个世上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她怎么会舍得轻易死掉呢。”
“我现在都不敢面对她,这太可怕了,语曼,你亲眼看着一个人的生命一天天的流逝,却不能做什么,还有比这个更残忍的事吗?我每次去见完医生,最怕的就是回去面对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求生的渴望,可我总是不能给她带回来她想听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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