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少萌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十七
“要不是为了司立轩那个混蛋,我至于吗。”白修煜恨恨地咬牙道,同时握紧拳头暗暗地发誓,“一会儿见了那小子,我非得狠狠揍他一拳。”
段向南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表示他才不信白修煜能下得去那个手,倒是他自己,非得教训司立轩一顿不可,混蛋太不让人省心了!
司立轩很低调,回来的消息除了关系最好的几个朋友还有家里人,连夏智修都没通知,因此来接机的也就只有段向南和白修煜了。
五个人在机场大厅汇合,三人在里两人在外,隔着来来往往的人潮,都站住不走了。
徐鑫瑞拖着两大箱行李,珍重地拍了拍司立轩的肩膀:“俩人都憋着劲儿等你回来教训你呢,你一会儿脾气好着点儿,多担待担待。”
司立轩点头:“我知道。”
然后特别自觉地主动走上去“讨打”,展开双臂做好了一副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架势。
他是真的挺后悔没亲口告诉段向南他们的,后来在医院的时候,司立轩仔细想过,自己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真的做的对了吗?如果换做是段向南或者白修煜其中任何一个人得了同样的病,采取了同样的做法,他会是什么心情?
有些事不怕细想,就怕换位思考,感同身受,越是这么想司立轩就越觉得内疚对不起朋友,什么风风雨雨都经历过,到了真正关头他却自己先溜了,还美名其曰不想让你们担心,看似伟大的不行,其实是一种相当狭隘的个人英雄主义。
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世上也没有后悔药好吃,所以没下飞机前司立轩就打定主意,不管白修煜和段向南怎么骂他,绝对不还口。
段向南拳头都握紧了,骨头咯吱咯吱响,手臂伸出的一瞬间,苏语曼真以为他要打上去了,谁知道他只是停顿了一下,接着就用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司立轩,还在他后背上用力地拍打了两下。
“你丫还活着呢。”一开口却还是老样子,什么话损人说什么。
司立轩学着他的样子,大大咧咧地往他背上拍了几下,千言万语好像都化解在了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间,春风化雨润物无声,苏语曼在一旁看着就觉得感动不已。
“死不了。”司立轩说。
在没有停止呼吸之前,没有什么所谓的不幸。
白修煜愣愣地站着没动,刚才还义愤填膺嚷嚷着一会儿要打人的他,这会儿有点懵逼,吸了两下鼻子,段向南打趣他打趣惯了,往往掐得最厉害的就是他俩人,听到他吸鼻子的声音立马接茬道:“哟白娘娘,你不会哭了吧。”
白修煜抬起腿来对准他的小腿就是一脚,墨镜后的眼睛翻了两个白眼:“你才哭了呢。”
本以为墨镜可以挡住泛红的眼眶,可是发抖的声音却最终还是出卖了白修煜,他强忍了半天才把眼泪憋回去。
司立轩乖乖地走到他跟前认错:“你骂我吧。”
白修煜哼了一声,嘟囔道:“骂你?我还想打你呢。”
“那你打吧。”司立轩主动把头低下来,留出脑门给他。
白修煜弯起手指,卯足了劲儿对着他的脑门儿弹过去,大家都已经做好听到一声脆响的准备了,结果他的手指前半程冲刺的很猛烈,大有英勇就义的气势,等到了司立轩脑门上却软着陆了,轻轻地连个声儿都没有。
“行啦。”白修煜屈尊降贵地给了司立轩一个听不到响儿的脑瓜镚儿,就算是惩罚过他了,“原谅你了。”
朋友这关算是过了,接下来要面临的是一个世纪性难题,简凌那边怎么解释?
段向南开车拉着司立轩两大箱行李,把他和苏语曼一块儿拉回了司家,司立辕早就接到了大哥今天要回家的消息,一早就梳洗打扮,穿戴整齐地在门口等着。
除了司立辕,司家几个佣人老妈子都在门口迎接,司城都出来了,唯独不见简凌的影子。
段向南把车停到了司家门口,只有苏语曼和司立轩下了车,白修煜和段向南先前说着要给司立轩点颜色看看,看他下次还敢不敢玩儿不辞而别了,也不过都是嘴上说说,真让他们动手,可能吗?
不过简凌就不一样了,简凌生气,是真的生气,自己的亲儿子,得了那么严重的病,自己一个人说走就走,留下一张纸条就简单扼要的说明了一下情况,简凌什么都不知道,能不担忧吗。
司立轩又不肯说自己到底在哪儿,简凌想查也查不到,关键是她太了解自己儿子的脾气,他决定的事情就必然有他的理由,贸然打断他的计划反而会给他造成不好的影响。
简凌一面忍着担惊受怕的心过日子,整天晚上睡不着担心司立轩的情况,直到一个月前司立轩说手术已经成功了,她晚上失眠的情况才有所好转,也不再偷偷流眼泪了。
司立轩手术成功,得知自己的肿瘤是良性的没有恶化,他良心发现意识到自己之前做的不对了,想争取弥补,就把医院的地址告诉了简凌,结果术后一个多月的恢复期,简凌都没有去看他,司城和司立辕还断断续续的来了好几次。
足以见得简凌是有多生气,也能看得出来,司立轩的脾气果真是得简凌的真传,都是不合时宜的温情,不合时宜的绝情。
“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段向南在司立轩临下车前,珍重地拍了拍他肩膀。
司家那位老佛爷的脾气,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别看简凌整日里一副笑眯眯很好说话的样子,对谁都很亲切,其实算不得是好脾气,这主要归功于家里三个顶梁柱一样撑起整个家的男人。
在司家有条不成文的规定,民主教育是可以民主,但司家三个男人都很听简凌的话,一般有什么事情,只要简凌点头或者是摇头,最后都会按照她的意思来做。
段向南的意思司立轩心里明白,恐怕自己这次是凶多吉少了,不知道一个月的时间,能不能把简凌哄开心了……
重新踩到脚下的这片土地上,血脉里经年积累的经历和周遭的一草一木环环相扣在一起,仿佛是自己是一个已经离开家乡很多年再次回来的人,时间和距离也冲不散融进骨血里的熟悉感。
司立辕一见到他大哥就激动的不行,忘了司立轩还是一个刚出院的人,飞扑过来抱住他,大狗一样赖在他身上不肯下来了,脑袋蹭来蹭去:“哥,你终于回来啦!你怎么比我上次去看你还瘦了点,妈一会儿看了得心疼死了。”
司城到底是见惯了风风雨雨和大世面的人,无论何时都能保持一副从容淡定的姿态,对着司立轩就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回来啦。”然而却不由分说地从司立轩手里抢走两个死沉死沉的行李箱,比司立辕有眼力见儿多了。
苏语曼也一一打了个招呼,司城感激她这阵子在医院里不离不弃对自己儿子的照顾,先前地她的偏见早就已经没剩下多少,对她的态度明显要比对自己亲儿子还亲和点:“嗯,先回家吧。”
帝少萌妻 第四百一十五章 换我来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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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换我来照顾他
司城说的是回家,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能准确无误地戳到苏语曼的心脏里。
“哥,你一会儿进屋了小心点说话,妈还在气头上呢。”司立辕在大哥耳边小声提点道,“不过妈也很想你,你不在的时候她每天晚上都要去你房间给你打扫卫生,嘴上不说,其实我们都知道。”
简凌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啊比谁都倔都硬,吃了亏咬到石头满嘴血也不会低头,其实内心柔软的不行。
俗话说母子连心,司立轩太了解简凌的脾气特点,所以担心也只是有一丢丢担心而已,并没有过多的焦虑,简凌充其量也就是头几天懒得搭理他罢了,绝对撑不过三天。
可苏语曼就没他那么轻松自如了,她2就像女婿上门第一次见岳母岳父一样,明明以前就见过很多次的人,彼此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她却还是出了一手心儿的汗,心跳七上八下的直打鼓。
她担心简凌会不会迁怒于她,那样自己在简凌心目里的完美形象可就要全毁了……她也担心万一一会儿简凌真的连搭理都不搭理司立轩的话,场面会不会太尴尬……
苏语曼心说,真愁人,抬腿埋进客厅的门槛里,一抬头就正好迎上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声音扭回头看的简凌,心虚的慌忙别开视线。
司立轩倒是坦坦荡荡的没觉得有什么,和平时下班一样笑着喊道:“妈,我回来了。”
简凌爱答不理的哼了一声,扭过头来继续看自己的狗血肥皂剧。
司立轩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完了,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吧,还能怎么办,哄呗。
于是司大少爷硬着头皮上前,再加上有司立辕和苏语曼这两个左右护法保驾,总算是没被简凌一记白眼瞪回去,厚着脸皮贴到了简凌身旁,笑眯眯地拉着她的胳膊问道:“妈,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啊?”
“哟,这谁啊。”简凌装作才看见他一样,夸张地睁大了眼睛。
苏语曼想笑又不敢笑,用手捂了捂脸,这演技也太浮夸了吧!
司立轩腆着脸凑到简凌眼皮子底下去:“我是你儿子啊还能是谁。”
“你还知道你是我儿子呢。”简凌冷哼一声,双臂交叉着叠放在胸口,斜眼睨着司立轩,“没做你的饭,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司立轩好言好语劝了半天,简凌却不肯再拿正眼瞧他一下。
这时司城走过来救场,拍了拍司立轩的肩膀:“起来,你先回屋收拾一下,一路上风尘仆仆的你也累了,身上都是医院里难闻的味儿。”
司立轩感激地看了他爹一眼,忙不停歇地起身奔上楼去,苏语曼有点尴尬地立在原地,跟着司立轩上楼吧有点奇怪,不上去吧自又很尴尬。
还好简凌是理智的,没有把生气迁怒到任何人身上,对待苏语曼还是一样的春风化雨般体贴温柔,司立轩一走,她脸上的僵硬就明显好了很多,还特地往沙发里面坐了坐,腾出空地来给苏语曼:“你坐这儿,伯母有话想跟你好好聊聊。”
苏语曼顿时有点小紧张起来,手脚并用地走了两步,坐在了简凌面前。
“你们的事儿,我都听小辕说了。”简凌看着苏语曼的眼睛,心平气和地说道。
司立辕在简凌身后得意地朝苏语曼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我妈知道你和我哥和好了之后都高兴疯了,说真的,我有时候都怀疑我们是不是她亲儿子,你才是亲闺女。”
“你少说两句不会死。”简凌白了司立辕一眼,转向苏语曼的时候又是温温和和的笑脸,“我一直都支持你们两个在一起,你是知道的,他爸的意见可以忽略不计,我现在就是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被赤果果无视了的司城同志不满地哼了一声,甩手去一旁独自看报纸了。
“我最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苏语曼有了个开头,反而没那么紧张了,有些话埋藏已久的,不用组织语言,顺其自然地就说出了口,“我没有太多的想法,关于以后能走到哪一步我也不知道,但是现在,我就想过好每一个当下,和您儿子一起,总之我是不会再放手的了。”
简凌的脸上从苏语曼进门以来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不住地连连点头:“好,很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苏语曼握住了简凌的双手,平静却具有穿透力的眼睛直视着简凌:“以前都是他在照顾我,是我不知道好好珍惜,现在,该换我来照顾他了,您不放心他自己生活,但您可以放心的把他交给我。我也不想骗自己了,我……我是真的很爱他。”
苏语曼鲜少在人前说起情啊爱啊的东西,好像自己早已经参破红尘看透一切了一样,没有七情六欲,更别提像这样直接赤裸地表达心意了。
幸好这句话的主人不在场,要是司立轩也在,苏语曼估计自己就是再修炼个十年八年的,脸皮也不一定能厚到那个境界。
简凌的脸直接笑成了一朵绽放的雪菊,拍着苏语曼的手连声说好,开心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人。”
司立轩惦记着苏语曼还一个人在楼下,怕她会尴尬,五分钟就冲好澡换了身衣服下楼来,却看见和自己想象之中完全不一样的画面。
苏语曼和简凌互相握着对方的手,脸上的表情诚挚的就跟在寺庙里烧香拜佛的善男信女一样。
司立轩故意下楼的时候踩得很用力,拖鞋后跟撞得木质楼梯发出轻响,听见声音楼下的人一齐抬头往上看,简凌一秒钟变脸,立马收回了笑意,比翻书还迅速。
不过司立轩这次能看得出来,和刚才不一样的地方,简凌已经不生气了,她之所以这样是故意拿范儿呢,母上大人的尊严还是要有的。
“夫人,少爷也回来了,我们开饭吧。”厨娘出来催促道,简凌拉着苏语曼一起:“留下来吃饭。”
苏语曼连拒绝的话都来不及说出口,就已经被简凌整个连拖带拽地拉进了餐厅里。
饭菜的丰盛程度,堪比逢年过节,一家四口加上苏语曼也才不过五个人,望着满满一桌子的菜,还没开动,苏语曼就已经能预料到自己即将被撑死的下场。
“少爷喝这个黄豆猪手汤。”厨娘殷勤地给司立轩盛了第一碗,“夫人从早上七点就开始熬了,凌晨就起床准备食材。里面有……”
简凌嫌她多嘴啧了一声:“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厨娘识趣地闭了嘴,后半句“夫人其实还是很关心少爷的”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吃完饭司立轩主动洗水果切水果,用牙签戳着送到简凌嘴边,变着法儿地哄老佛爷高兴,简凌本来不打算给他面子,太快原谅他,会让这混蛋小子以为偷偷溜走不是什么大事儿,以后碰上问题了还会故技重施,至少也要晾他个两三天再说。
可是简凌千算万算,没算到司立轩会带着苏语曼一起回来,这下脸色摆不成了,要是自己表现的太冷漠,说不定会不小心伤到苏语曼。
简凌把握好那个度,见司立轩的认错态度良好,差不多了见好就收,勉勉强强地张嘴吃下司立轩送到嘴边的水果,也就代表着默认原谅他了。
“看在语曼的份儿上,我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简凌终于开恩扔下这么一句,然后高冷地宣布退朝,随司城一同回卧室休息去了。
没想到我面子这么大,苏语曼满心欢喜地想,还以为简凌以后会对自己有意见呢。
阔别公司一个多月,在自己刚刚坐上一把手的交椅,公司内忧外患风雨飘摇的时候,苏语曼一撒手不管了跑到邻市去,一走一个多月可坑苦了她的秘书和助理,见到她回来比见了自己亲爹亲妈还激动,抱住她的大腿,大吐特吐苦水。
苏语曼积攒了一堆工作,根本就没有时间让她伤春悲秋,回到公司的第一天7;150838099433546,整整一上午她的头都没有从办公桌上抬起来过,堆积成小山似的的文件还有两摞,接下来一个星期可有的忙了。
等她过完自己人生中最忙、工作最多的一个星期,庆幸还没有崩溃,也迎来了她和司立轩和好之后的第一个周末。
本来是应该出去约会,吃个饭看看电影什么的,一个星期苏语曼都在陪她的小老婆工作,搞得司立轩好几次都醋意大发,对着一摞没有生命的文件嫉妒的死去活来。
可是苏语曼在放假前接到了段向南的电话,说颜沉厚的审讯已经结束了,他对自己过去做的事情供认不讳,而且顺着他这条线索,还摸出很多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原来他之前借着颜氏的庇护,和黑市也有联系,顾城他们走私毒品的本钱就是他投资的。
这样一来,颜沉厚牵扯的案子可就多了,审查期又往后延迟了好多天。颜沉厚在监狱里表现的出人意料的配合,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笔录也都认认真真老老实实的交代。
周末苏语曼和司立轩出门太早,商量着该去哪儿玩儿的时候,苏语曼突发奇想,不知道抽的是什么风,突然想去看看颜沉厚。
司立轩当然没有异议,他对去哪儿无所谓,只要能跟苏语曼一块儿就行。
两人叫上了段向南,一同去了龙城南郊的监狱,在那里见到了两个月没见的颜沉厚。
穿着蓝色的监狱服,被狱警从生锈的铁门后面带出来的颜沉厚,苏语曼竟然没能一眼就将他认出来。
眼前这个胡子拉碴,剃了光头,眼窝深陷老了十多岁的男人,真的是颜沉厚吗?
苏语曼盯着玻璃后面的人看了足足有半分钟,才确定他就是颜沉厚。
颜沉厚对她的到来好像并不觉得意外,他的情绪十分的平静,好像只是平常和相熟的老朋友见个面而已。
“过得好吗最近?”他问道。
帝少萌妻 第四百一十六章 虐虐更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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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语曼动了动嘴,想说一句好或者不好,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来。
她在邻市陪司立轩住院的这段日子,过的堪比天上的神仙,时间都是按照天上一日地下一年来算的,起先还没觉着有什么,等亲眼瞧见了颜沉厚一老十多岁的模样,苏语曼才恍惚地有种恍然错世的感觉。
一个多月的时间,足以翻天覆地,改天很多事情,有些人,三年五年甚至一辈子,韶山流水时光匆匆,会改变容颜和气质,可初心却不会更变,而有的人,不过三五日的时光,就可能变得面目全非。
再见到颜沉厚,苏语曼记起了多年前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所谓的表哥时的情景,并不是心软原谅了他,而是中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如今再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看过去,难免有些感慨。
“挺好。”苏语曼的嗓子有点干痒,说完这两个字之后,气氛就暂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苏语曼开始有点后悔自己发什么神经来这儿看他了。
司立轩一点儿都不藏着掖着自己对颜沉厚的厌恶和轻蔑,昂着下巴傲慢地斜睨着对方,满脸的不耐烦之情呼之欲出,眼神就像两把冷硬的冰刀子狠狠地刮向颜沉厚的脸,要是眼神能物化的话,说不准能在颜沉厚脸上凿出两个血窟窿来。
段向南在外边和他的狱警朋友侃大山侃得正高兴,没空理会这边,所以一安静下来,就没有人说话,身边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得到。
苏语曼有些起身想走的意思,颜沉厚却坐着没动,虽然隔了厚厚的玻璃,他看上去并没有自己在监狱里的感觉,看着苏语曼的眼神温柔无害,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看到你挺好的我就放心了,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苏语曼内心的潜台词是这样的,可是又觉得这么说很奇怪。
所以说出口之后就变成了更简洁有力显得有些无情的三个字:“我走了。”
颜沉厚保持着后背微微弓起来的松垮的坐姿没动,抬起手冲她挥了两下:“慢走。”
苏语曼迟疑了两秒钟,还是径直站起了身,她一起来,司立轩这边立马就跟着站了起来,甚至都懒得再多看一眼颜沉厚。
有时候他的这种轻蔑冷漠的不屑,比直接的仇恨来得更伤人。
“你来就是为了看看我过的有多惨?”颜沉厚终于露出来一个,和他现在的身份比较吻合的有些凄惨的笑容来。
苏语曼没有感情波澜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她的眼睛就像两汪深邃的旱井,谁也看不出来她那会儿到底在想什么。
颜沉厚无声地嗤笑了一声,像是在自嘲,也像是为了苏语曼,他晃悠悠地从带枷锁的凳子上起身,手铐碰撞在一起发出金属刺耳冰冷的声音。
来了前前后后就说了三句话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都没有,苏语曼就出来了,其他来探监的人都是巴不得能在里面多待一会儿是一会儿,唯独她是个例外。
段向南才和同事聊到正题上,各自吐槽着各自的工作有多么多么操蛋,勾肩搭背地正准备找个能抽烟的地方好好聊的时候,审讯室的门打开了,苏语曼和司立轩从里面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这么快就结束了?”段向南看到俩人出来还挺惊讶的,手已经摸到口袋里的烟盒,愣是又放了回去。
“嗯。”苏语曼看了他一眼,顺带着礼貌地冲他身边那个狱警点了点头,“没什么好说的。”
段向南啧了一声:“没什么好说的你好好的周末不过,大老远拉着我们来这儿?”
当然司立轩也在,他没敢追着往下吐槽太多,别说是来监狱了,就是上天他们也得陪着点儿啊。
“走吧。”司立轩成了习惯性的顺手捞了苏语曼一下,手臂便搭在了她的腰上,身子微微向前,做出一个保护的趋势,把外界一切尘埃黑暗的东西都和她隔绝开来。
段向南默默地在心里感慨了一句有了媳妇儿忘了娘,不过却是打心眼里为这俩人高兴,经历了这么多总算是没有走散又回到了正道上,这样想着以后不知道能省去多少哄司立轩的时间,不免有点高兴,又有些淡淡的惆怅,以后再想拉他出来喝酒可能就难了。
苏语曼尽管还是不太习惯在外面也表现的太过亲密,但她还是什么也没说,默许了司立轩的动作,她在一点一点的努力改变自己,兑现自己的承诺,她说过这份感情司立轩已经付出的太多,是时候该让她来做点什么。
段向南的朋友送他们出去,路上苏语曼有些沉默,好像有什么心事,几次话到嘴边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到了监狱大门外,狱警和段向南寒暄了几句什么下次见之类的客套话,一行三人就准备上车了,苏语曼终于酝酿好了怎么开口,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张边角已经卷起来的照片,递给了那个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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