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时曌L
谢贵妃福礼:“妾身拜见陛下。”
皇帝连忙扶起她:“贵妃不必多礼。”
“皇上怎的来了”谢贵妃掌权这些年,最了解他的起居,自登基以来,陛下就勤勉,此刻他不应该在处理奏折吗
“来看看贵妃。”皇帝坐下,看来一眼贵妃,问:“贵妃这是准备歇下了”
“是!”
都说伴君如伴虎,谢贵妃也是如此,多年伴君侧,对他的禀性有些了解,今日的陛下很是反常。
脸上的笑意,更是反常,不过看得出,他此刻心情不差。
“朕也累了,就在贵妃这云祥宫歇下吧!”皇帝面带笑意,深情望着衣着单薄的贵妃。
“是,臣妾给陛下宽衣。”谢贵妃也笑了笑。
两人相继躺下,皇帝闭眼,淡淡道:“贵妃这些日子为太后的寿宴,辛苦了。”
“能为太后皇上效劳,是臣妾的福气,不辛苦。”
皇帝侧卧,抱住了贵妃:“还是馨宁最懂事。”
贵妃不答话,嘴角露出幸福的笑意,一个女人,最幸福的时刻,当然是有丈夫疼爱。
“听说林世勋的儿子进京了”皇帝突然来了一句。
“是!”贵妃的笑意凝固。
“过几天寿宴带进宫,朕也瞧瞧,是个怎样的孩子。”
“是!”
………………………………………
游荡在繁华街道上的主仆一点不急,旭升揣着大把的银票,连走路都轻飘飘的,京城很大,也极尽繁华,两人逛了一上午,也没起劲。
“少爷,咱们还要买什么”旭生开心问。
“书!”
“书少爷以前都不看书的。”旭升疑惑。
“那我以前干什么”
“少爷以前…”旭升回忆,好像少爷以前傻傻呆呆的,没什么特别喜欢做的事。
“少爷是想买书备考”
“不急不急,先挑些闲书看看罢了。”
两人走进书店,小伙计见林晚衣着不凡,乐呵呵的上来巴结。
“这位少爷想挑写什么书”
“闲书。”林晚抬头,看向那满满一摞一摞的书,顿时有些头疼。
“少爷可否具体些,想要哪一类的闲书”
“就那种打发时间的闲文,古怪杂谈,名人录都行。”
“好嘞,少爷请跟我来。”
伙计领了两人进里边,继续介绍:“少爷,这左边的是奇闻异谈,右边的是名人录,您挑挑。”
“嗯!”林晚首先到了右边,手抚摸上一册册书卷。
一本《大楚帝王录》吸引了她的注意,伸手将书取出来,顺手翻到最后几页。
明皇,当政十九年……
皇帝的一生,絮絮写在了几页纸上,和林晚学历史时一样,功过相当,并无特别,她也并没有仔细看。
然而在翻到最后一页时,林晚手上一顿。这是一副画像,虽不是很完美,但也能体现出帝王气。不过,让她惊讶的是,这画像上的皇帝,竟然是个女人。
林晚再翻前几页,仔细查看了一遍,几行重要的字眼凸显出来——初,庆皇妃慕容氏,家室显赫……庆皇五年,皇后废,慕容氏为后……庆皇十三年,帝崩,慕容皇后称帝,自封明皇……千古第一女帝……
林晚唏嘘感叹,翻版的武则天啊
书被合上,丢给了旭升,她再逛了逛,打包几本书,叫伙计送往南宁伯府去了。
“少爷少爷,我们再去哪儿”旭升揣着大笔银票,一个劲的给钱,花得正痛快。
林晚摸着肚子:“饿了,吃饭去。”
京城吃喝玩乐最大的地儿——千秋坊。不仅有吃的,还有青楼,赌场……反正应有尽有,这里出入的人也很有特质,不是位高权重,就是富甲一方,不似其他小间坊,人员杂乱。
刚进千秋坊,便能感受到里面的热闹非凡。
恰巧路过一边角青楼,生意显得萧条,楼上的姑娘们见着个有钱人,就抛抛媚眼,丢丢手绢。
“哎哟!这位小公子,看你生得俊俏,要不要来妈妈的楼里体验体验”妆容艳俗的老鸨拉住林晚手,摸来摸去,十分的热情。
“不了,待改日再来。”林晚淡然,抚开老鸨的手,好在她是女人,不然这铁定恶心到她。
老鸨也不强求,干笑笑:“小公子一定要来啊!”
林晚点头:“一定一定。”
“哎呀”一声娇声从楼上传来。
林晚手疾眼快,抓住了掉落的手绢,抬头望去。
楼上三三两两的姑娘,风姿各异,有的娇媚,有的害羞,有的活泼……
林晚对着她们点头一笑,将手绢交给老鸨,自若离去。
老鸨对着背影,吆喝:“小公子一定来啊”
楼上姑娘嘻嘻呵呵笑着。
“南栀,你这手娟可没迷住那少年郎呢。”
“那他也对我笑了。”那个叫南栀的姑娘十三四岁,正青春明媚着,信心满满。
“他那是对这咱们一堆姑娘笑呢!”
南栀没再理会这些人,下楼找妈妈把手绢要了回来。
“妈妈,我表现怎么样”南栀邀功问。
“就你机灵。”老鸨去捏她的脸。
南栀躲开,把玩手绢:“妈妈,这人也不上钩呀!咱们这明玉楼生意太萧条了些吧!”
“有湘水阁,咱们当然只能萧条下去。”
“不若咱们换个位置吧!这地儿也太偏僻了,能有客人才怪!”南栀不经意说着。
老鸨不答话,浅笑了笑,轻轻上了楼。
南栀望着那宽大俗艳的背影,有些迷人的美丽一晃而过。当她再去看时,又似乎从未出现过。
005 湘水阁
“那不是大少爷吗”旭升指了指前方一人。
“哪个大少爷”林晚也盯着旭升指的那人,进了一间雅楼,比起周围的楼,这座可高出不少,夜间在这儿看夜景,铁定不错。
“就是前些天在码头接您的文涛大少爷。好巧啊!少爷!”旭升说道。
林晚抬头望向那雅楼的牌匾——湘水阁。
“走,进去瞧瞧。”说着,他就往里走。
“不去吃饭了”旭升也饿着了。
“去啊!这肯定是有吃的。”
“这也是酒楼”旭升似是而非。
林晚更正:“这是青楼!”
“青楼少爷!”旭升惊着了,拉着要向里走的林晚“少爷,青楼不能去啊”
“无事,去瞧瞧也无妨。”林晚拉着旭升,淡定走了进去。
这显然是个高档的地方,一砖一瓦修葺精细,免俗又赏心悦目。没有老鸨吆喝,也没有姑娘炮头露面,丢手绢,一切都很平静。
两人刚一进来,便有两个白色男装的伙计上前,有礼揖手:“公子!”
林晚看着面前两人,虽是男装打扮,但面容清秀,肤色白皙,身姿细弱,显然是两位姑娘,且举止雅淡,别有一番风味。
一位双十年华的女子再出来,身着淡蓝色纱裙,身段窈窕,浅笑嫣然,轻轻询问:“小公子瞧着面生,可是第一次来阁里”
“正是!”
“敢问是哪家公子,来此可有告诉家中亲长”
林晚摇摇头,干笑两声。来个青楼要通知父母
“小公子有所不知,我阁中,不接待您这类的客人。”
“哦这是为何”林晚好奇起来。
“所为有二,一是公子这般年纪,怕误您前程;二是您的亲长不知情,若接待了您,有损阁中清誉。”
林晚第一次听说,青楼还有清誉一说,不忍偷笑几番,来者是客,湘水阁能直接将人拒之门外,自然是背后有大靠山,光门外就能知道,这不是一般的青楼。
“姐姐有所不知,我初来京城,家中长辈未并行。”
林晚朝旭升伸了伸手,旭升顿了一顿,明白过来,拍拍胸脯,高调的拿出一大叠银票,递给了那蓝衣女子。
蓝衣女子看了眼银票,转而笑道:“公子请进。”
林晚点了点头,跨步进去,果然,没有谁会跟钱过不去。
“姐姐如何称呼”林晚问。
“公子唤我双双即可。”双双道。
“双双姑娘!”林晚点头。“双双姑娘在阁中是何地位”
“不过是打打杂罢了,公子有什么要求”双双浅笑。
“好酒好菜,再加一个可人活泼的姑娘就成。”
再往里走,听见悦耳的琴声。几人上了楼,林晚被带入一雅间。
双双道:“公子且等一会儿,酒,菜,姑娘稍后便来。”
“有劳!”林晚点头,往雅间里走去。
房门被临走的双双带上,旭升紧跟林晚,第一次来青楼,他多少有些心虚。
“少爷,咱们不去找找大少爷”
“咱们是来喝酒吃肉看姑娘的,哪儿还有闲工夫管其他。”
来青楼的人,无非是玩,瞧着刚才谢文涛身边未带一人,便知是偷偷来的,也许是怕老婆,也许是怕谢安知道。
“少爷会喝酒”旭升的记忆里,林晚是从没喝过酒的。
林晚不答话,回想起当卧底时期被灌酒的事来。酒是个好东西,也不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你酒后胡言乱语,也能酒后吐真言。
湘水阁的西侧边,便是谢文涛的雅间,他来此的目的,就跟林晚说的一样,找乐子消消郁气。
他成亲不到半年,苏氏生得貌美伶俐,是安家管事的能手,南宁伯府如今的掌家权,大半都放在了她身上,王氏也对这个媳妇放心,渐渐不再管事了。
按理说,能娶到这般的大娘子,是正正好的。但谢安向来无拘无束惯了,又是随遇则安之的性子,苏氏要强,自然希望丈夫上进,二人观念不同,少不了摩擦。
谢安不是不喜欢苏氏,只是男人偶尔在家待烦了,也需要放松放松心情,于是就放松到了湘水阁。
“公子今儿要听什么曲子”案上一玫红衣裙的女子,妖娆动人,芊芊细手,把抚琴弦,轻轻笑问。
“紫鸢姑娘琴意精湛,自是谈什么都好听。”谢文涛身旁的男子笑道。
雅间不止谢文涛一人,身旁还坐了两位谢文涛的好友。
分别是谢文涛的妻长苏宁益和长平侯府大房嫡子傅明奇。这三人自小相交,交情不是一天两天的。
谢文涛说着自己在家的憋屈:“我爹骂我不上进,成了亲又被媳妇骂,唉你们说说,人干嘛非得读书考功名”
“二妹夫,当着我的面,说我二妹妹的坏话,这可就不对了啊!”苏宁益手里把玩着折扇,笑呵呵打趣谢文涛。
“哎!宁益你这小子,找打,我还比你大十个月,你二妹夫二妹夫的叫我,叫得我心里不大舒服。”
对于的苏宁益一口一个二妹夫,心里哪儿哪儿都怪异,这玩了十几年的好友,成了自己姐夫,真是难以接受啊
苏宁益用扇子在谢文涛的肩上敲了两下,叹气道:
“谁让你娶我二妹妹了!这你得习惯,算算都多久了,大半年了吧,按礼你不得随我我二妹妹一般,叫我声二哥哥。
还有啊我二妹妹多好的一个姑娘,到你那里就一无是处了!
你可别忘了,是谁巴巴求着我,让我给你俩搭线的
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当初想娶我二妹妹的人,可排了一长串。”
“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成嘛!宁清在我眼里还是第一好的媳妇。你别像个娘们似的念叨了。”谢文涛一个大老粗,争不过苏宁益,只得闭嘴。
傅明奇一手摇晃酒杯,一手在桌上敲打,十分认真的听着琴音,悠悠开口戳人:
“宁益啊!你既这么护着你二妹妹,干嘛还带文涛来这儿,为老不尊!”
谢文涛转头气傅明奇,本以为他帮自己说话来着,‘为老不尊’四字吐出来,才知这人是一起取笑自己。
“唉!你们俩啊!”谢文涛说不过,只好叹气。
“咱们三哥们儿,有什么自然要分享啊!再说了,有我看着这小子,他铁定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儿”苏宁益呵呵说着。
“宁清昨儿还数落你呢!”
“那我下次不叫你了,我怕二妹妹打我。”苏宁益哼哼。
“你就缺房媳妇儿打你!”
“别别别!我还想再玩几年!”苏宁益今年开春才十六不到,才不想这般早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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