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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年归来仍少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盛世唱响

    屈一天松开了她的手,认真的看着她。他用微凉的指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面庞,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小心翼翼,张欣然用月光一样纯洁的目光看着他,默默地看着他……

    她完相信,从他的指尖和眼神里传递出来的爱是真诚的。

    “欣然,在泉川饭店认识你完是个意外,也是我的幸运。论年龄我比你大,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会一点点陷进爱情的泥沼……欣然,你知道吗,你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和魅力一直吸引着我,我知道我比你大,我们在一起可能对你不公平,可是,和你一次次地交往,让我难以控制自己心里的爱火。对我而言,你就是巨大的磁石,让我根本无法逃避,无法抗拒。”

    张欣然认真的听着一个成熟男人真切地表白。

    “所以,我今天想向你表白,我喜欢你,你答应我,这一生让我们在一起,我会用我的一生来爱你……”屈一天说。

    “老屈……”张欣然的眼睛湿润了,“你知道吗在泉川饮店认识你的时候我心里还很害怕,我怕我遇上坏人……后来我们交往了,通过一次次地交流我觉得你真了不起,你靠自己的打拼闯出了一片天地,我心里很崇拜你。从离开土关县到这里后我一直很孤单,你对我的帮助和关心让我心里很温暖。有时,我在心里会把你当成亲戚,当成大哥哥……”

    “其实,我们从南安到这里都不容易……”屈一天说,“但我总觉得是上天安排我们要在这里相遇……”

    “嗯……”张欣然眼睛上挂着晶莹的泪花。

    这时,屈一天的眼睛也湿润了。

    “欣然……”他轻轻地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




第六百三十四章 恨不得插上翅膀
    张琰的生活跟紫华的发展一样紧张而有节奏,几个月来,他在新闻现场、报社和陆师大之间穿梭和切换着,在浩达棉纺织厂蜗了几年,他像被生活压扁的弹簧一样一下子猛地反弹了起来,所有的能量几乎都在这一年爆发了。

    他的每一天都会射进明媚的阳光,热血在身体里汩汩流淌着,就像当年在洛明工来学校担任希望文学社社长时一样激情满怀。他觉得自己从事的不是一般的工作,不是冰冷的机械生产,不是小工业者谋生的手艺,而是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的崇高工作。

    沙岩是他新闻道路上的导师,是他人生前进的引路人。每当急急地行走在新闻采访的路上,他不时会想起沙岩常常给他说起的普利策的那段名言倘若一个国家是一条航行在大海上的船,新闻记者就是船头的望者……

    经过一年多的考验和磨练,张琰的业务能力一天天成熟。紫华报业市场的竞争越来越激烈,同城媒体不可避免地短兵相接,无论是报纸的发行、广告还是新闻本身,竞争都异常激烈。

    一场即将开始的报业洗牌大幕悄然拉开。各家媒体对新闻事件报道的竞争,无论专业性还是新闻性都越发深刻,激烈的竞争带给读者最明显的感受就是各家报纸的新闻质量在不断提高。

    独家重磅新闻成了媒体必争之地,《紫华生活报》社会新闻部还成立了新闻调查组,主攻新闻调查报道,这段时间相继推出了一系列的监督报道。

    当紫华许多人对某种现象的认知还处在混沌茫然时,沙岩就跟尖刀连的连长一样,带领张琰和几名记者一起深入现场采访,探询真相。这段时间他经常性地不坐办公室,连早会或者下午的编前会也委托记者去参加。

    沙岩最喜欢说给张琰和调查组记者的一句话就是《南方周末》的这句话“当你看到我的时候,我和新闻在纸上;当你看不到我的时候,我和新闻在路上。”他说,一个优秀记者的劳动是非常艰辛的,是要靠勤勤恳恳地默默耕耘,只有战斗在新闻第一线,才能完成一个新闻人的使命。要当记者就要当有利于读者,有利于社会的记者,而不是当那种会议记者、红包记者和只编辑通讯员稿子的记者,那些记者都不是记者,是新闻队伍里头的柚子、混混……

    沙岩的坚定勇敢和对新闻的热爱让张琰非常感动,只要他在身边,他就能感受到楷模的力量,不知不觉就变成勇敢的新闻战士,一次次惊险的调查采访和一篇篇令人震撼的报道就是一个个点亮的火把,在沙岩的带领下他就是点亮火把照亮事件真实的人。

    这段时间,一幕幕的工作像电影胶片一样,一点点从光影里划过,无言的紫华留下了调查组忙碌的身影。在万家团圆时,他们正奔走在温馨意浓的城市里;当辛苦了一天的人们酣然入梦时,他们匆忙朝一个个新闻现场赶赴,他们是时代的望者,是树林里的啄木鸟……

    新闻成了张琰的知心恋人,成了他的真心兄弟。渐渐地,他跟沙岩一样对新闻工作越来越喜欢,越来越热爱,跟他一样对新闻采访变得痴迷和狂热、痴狂甚至癫狂。他们用自己的一双眼、一支笔、一页纸、一个镜头将新闻事件的真相一一传递给读者,用沾满泥土的脚步,替紫华的老百姓探询真相,一次次把真相揭露于整个社会,一回回满足着老百姓的知情权。

    尽管每一条调查新闻都来之不易,期间充满了无数的艰辛和采访的风险,不时会遇到采访对象的欺瞒和对抗,可是,沙岩仍旧带着这支尖刀连冲锋陷阵。有的报道在社会上产生了强烈反响,助推了法制的进步;有的报道促进着相关行业的成熟;有的报道让读者产生了对弱势人群的悲悯。

    张琰每一天去报社时都觉得自己不是行走在紫华的街道,而是站在船头上望着远方……他如青春年少时考上中专那样的自信和兴奋,他憧憬着无限美好的未来,他憧憬着能把自己的名字跟《紫华生活报》一起写进中国新闻史。

    今天是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湛蓝的天空白云朵朵,微微泛黄的树叶把路旁的大树装点得秀美多姿,一辆辆疾驰而过的汽车从一座座拨地而起的新楼间穿梭着,温热的阳光跟秋风一起飞翔……张琰骑着自行车行迎风前行,胸膛荡漾着神圣的新闻理想……

    有时梦想遥不可及,有时梦想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只要跟追梦少年一样勇敢地追逐梦想,哪怕爬山涉水,翻山越岭,只要单纯地、纯粹地、执着地向着梦的方向去,就一定会有阳光灿烂的未来。

    星星点点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张琰身上,他不由得会冲着这些跃动的小精灵欣然一笑,今年是他成人后的第一个本命年,也是他人生中不平凡的一年,这一年他离开浩达投身《紫华生活报》,这一年,他阔别母校多年后,终于跨进了大学的校门。

    中秋节之后的几天就是国庆节了。这个国庆节陆风师范大学要放假,报社也要休刊三天,今天,他就要向沙岩主任请假,他要去遥远的轻露,要去见分别四年之久的胡宛如。

    他已经跟胡宛如约好了,这是一件雷打不动的计划。新闻是他的梦想,胡宛如也是他的梦想,只要是在追梦路上,永远就是快乐的。

    张琰与报社的距离在一点点缩短,他一见到沙岩就向他请假,然后就去火车站看看能不能提前买到车票,他一定要买到第一张开往轻露的火车票,他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朴楞楞飞到胡宛如面前。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尽管采访和学习的任务很重,但张琰和胡宛如几乎每天晚上都要通电话、发短信,每天回到租住房后只要一听到手机的嘀嘀声,他的心里就荡漾着幸福的波涛。他知道,这定然会是胡宛如的短信,她对他的爱是那样的深沉、执着、热烈。

    每每看到短信里爱意浓浓的文字,张琰便心潮澎湃,从一条条短信里他能看到她含情脉脉的神情,能看到她清澈的眸子里温柔的目光,能看到她唇边若隐若现迷人的酒窝。



第六百三十五章 难舍难分
    在不知不觉中2003年已经到来,再有十几天就要迎来农历甲申年了。陆风师范大学已经放了寒假,紫华大街上已经开始张灯结彩,营造迎新春的气氛了,年味一天天浓烈起来。

    忙碌了一年的人们就要回到自己的家乡和亲人们团聚了。

    今天下午,张琰刚从火车站采访完旅客发送的新闻后,就早早地交了稿子。记者们跟勤劳的蜜蜂一样,每天采访完后,都要把采回来的内容写成稿子,把每一天的工作毫不保留地奉献给读者,每天离开报社时大家心里又空落落的,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这一天又将会遇到什么样的新闻。他们会跟蜜蜂一样会再度飞到紫华的角角落落,去寻找和采访有价值的新闻。

    社会新闻部里间大办公室里,记者们都在忙碌地写着稿子,报社的条件很差,其他好几家报社的记者都已经换笔了,可是《紫华生活报》的记者依然在稿纸上写稿子,办公室里很安静,只听见笔端在纸上的沙沙声。

    张琰静静地坐在桌子旁边,他先是拿了份报纸,没看一会就心不在焉,魂不守舍。国庆期间在轻露见到胡宛如的情形,不由得让他的心里涌动着感动,当她带着他在024厂外的林荫大道散步时,他才感觉得到了他们的孤独。

    几年来,一对真心相爱的恋人远隔千里,天各一方,他感谢老天对他们的眷恋,可是,他也埋怨老天对他们为什么又这般残忍,无情地将他们分开。

    那天他们互诉衷肠,说不尽相思之苦。胡宛如说,这几年她看了许许多多的爱情故事,读到这些故事时都会被伟大的爱情感动,会想起远在天边的他。

    “文君夜奔,当垆卖酒,始终不弃与司马相如最初的爱恋;尾生和心爱的姑娘约会在桥下,涨水后仍信守诺言不肯离去,抱梁柱而死;孟姜女千里寻夫登石望夫留下的凄美脚印……”胡宛如动情地说,“还有焦仲卿与刘兰芝、梁山伯与祝英台、赵明诚与李清照……这一段一段的爱情,让我始终相信我们之间注定会有不舍情缘……”

    看着胡宛如说这番话时坚定执着的目光,张琰感动极了。

    离别那天,胡宛如把他送到轻露火车站后,他不会忘记他们依依惜别时的缠绵悱恻和难舍难分,不会忘记她忧伤的面容里道不尽的思念与惆怅。候车室的喇叭传来开始检票的声音后,密密麻麻的人群潮水般涌向检票口,张琰看着胡宛如可怜得像个被遗弃的孤儿,静静地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要赶着去奔丧的人群将她撞得东倒西歪,那一刻,他的眼泪哗啦哗啦往下流……

    在轻露,胡宛如是他唯一认识的人,也是他唯一牵挂的人。在这里的茫茫人海中,他也是胡宛唯一认识的人,也是她唯一难舍的人。

    人群像一股强大的洪流裹挟他朝前走,他一步三回头,被人流裹挟着朝前挪动着。他们之间的距离一点点拉大,拉大。洪流无情地撕扯着他们的神经,撕扯得他们有种痛心切骨,摘胆剜心的疼。

    检票口就在前方,检票口如同王母娘娘用金簪划出的天河,一旦过了这条天河,他们将会再一次天各一方。正当张琰越来越接近检票口时,胡宛如突然大步冲上前,一下子扑倒在他的怀里,与他紧紧相拥。她跟一个要离开大人的孩子一样,嘴唇颤抖得说不出一个字来,眼泪簌簌地往下落……她的肩膀随着抽泣在他的胸膛里一起一伏,她缠绵得像一首抒情诗,婉转凄切,千回百转。

    检票口的喇叭声跟催命鬼一样催促着旅客,他们紧紧相拥,似乎与世隔绝。直到检票员扯着嗓子冲着他们喊“还没有没人”之后,他们才不得不分开。

    跨过检票口张琰回过头时,他的泪眼里尽是她的泪眼……

    他知道她想说什么,在去火车站的路上,她已经不止一万次地告诉他,让他等着她,她一定会来紫华,这辈子一定要跟他在一起,她坚决不会让他为了她放弃现在的工作,放弃新闻理想,而她为了他什么都能放弃……

    张琰的眼睛湿润了,洛明工业学校那段纯真年代已渐行渐远,可他这一生都会感谢那个美丽的校园,走进那个校园是他一生最大的幸运,那是他跟胡宛如相识、相知、相爱的地方。哦!那是个多么美妙的地方!

    “张琰”办公室传来了主任沙岩的声音。

    张琰的思绪依旧蔓延着,他跟胡宛如就是一个美丽的童话,尽管自己并不是王子,可胡宛如一定是美丽、温柔、圣洁的公主……

    “张琰……”再次传来了主任沙岩的声音。

    “张琰,张琰,主任叫你呢……”这时,正在写稿子的徐克走过来,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胳膊。

    张琰还没回过神,只见沙岩已经从外间快步来到他跟前。他手里拿着厚厚一沓稿纸。

    “想什么呢”沙岩问。

    “没,没想什么……”张琰慌慌张张地说。

    沙岩还想说什么,突然发现了张琰潮湿的眼睛,便没再说话。过了片刻才说“我这会要去开编前会,你下班后晚走一会,我有事给你说。”

    沙岩一说完就大步走出社会新闻部,每天下午这个时候各部门主任都要去参加编前会。

    记者们忙完一天的工作时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大家陆陆续续离开了办公室。

    张琰闲得没事便把抹布撂进盆里,端着盆子朝水房子走去。他想打扫一下办公室的卫生,因为主任曾是个军人,他最见不得办公室里的乱和脏,他常说条件再差也得把环境弄干净,就跟做人一样,衣服再旧也得穿戴整齐,要有精气神。

    水房在厕所外面,张琰一水房就听见厕所里有人正说着他的名字,他不由得停下脚步听了起来。

    “我们主任今天又把他留了下来,肯定是又要给他吃偏食……”张琰能分辨出来说这话的人正是记者徐克。

    “吃偏食”这是外部门记者的声音。

    “就是给好线索呗!自从张琰被抽到调查组后,他都写了多少个大稿子了可是我们……唉!真是太不公平了,饿得能饿死,撑得能撑死。报纸就这点版面,主任要是这么偏心,就让张琰一个人干算了,还留我们在这里干啥”徐克抱怨道。



第六百三十六章 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
    “张琰是不是很听你们主任的话哪个领导都喜欢听话的记者。”外部门的记者说。

    “奴才!主任放个屁,他都把它当回事!”徐克愤愤地说,“这些新来的年轻人他妈的干活连命都不要,没成家,没孩子,一人吃饱家不饿,就光知道写稿子……成天调查调查,调查个屁!小心哪天再做监督报道时,被采访对象给打死了……我现在拖家带口,每个月还得操心着挣钱买奶粉……他妈的,跟这群狼在一起我们还有啥活头稿费都让他们挣光了,我已经几天没发稿子了,天天剃光头。”

    陌生的声音说“唉!市场报实在是残酷了!我们部门也有这样的人,他们天天像打了鸡血一样在,见了好线索就跟狗一样没命地往前扑……市场报一点也不好,这里就是榨取年轻人青春和汗水和地方,他们的热情总有一天会被榨光榨净,等到那个时候又会有后来者跟他们抢线索,他们的苦日子也就来了。”

    “就是。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徐克说。

    张琰呆若木鸡,他突然担心被发现,就赶紧端着盆子朝社会新闻部走去。

    社会新闻部里没有人,安安静静,张琰静静在里间办公室着等着沙岩开会结束。

    过了一会儿张琰了进来。他像是打了鸡血,走起路来风风火火,干净利索。

    “张琰……”沙岩边朝自己桌前走边说。

    “主任……”张琰急忙从里间办公室走出来。

    沙岩示意他坐下说“最近一段时间,调查组的好几篇稿子都在社会上产生了强烈反响,报社领导对咱们的工作提出表扬,据说,《紫华都市报》也在关注我们的调查报道,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接连推出的调查报道连竞争对手都佩服。”

    “主任,这都是你的功劳,好几次采访都是你带着我们去的,如果没有你带领,我们根本就不会成功。”张琰说,“可是我后来才知道你带我们采访,稿子发表后你连一分钱稿费都没有,我们几个心里都过意不去。”

    沙岩摆摆手不屑地说“成天就盯着细枝末节的事情,还怎么做大事”

    张琰的脸刷地红了,他突然意识到他不该说这些话,这话似乎玷污了沙岩圣洁的职业理想。可事实上《紫华生活报》几乎月月拖欠工资,自己已经好几次都青黄不接了。

    沙岩看出了张琰尴尬的神情,便赶紧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关注个人收入没错,想让马儿跑得快,就得给马儿吃草嘛!这几个月报社在资金方面出了很大的问题,出日报远比出周报费钱得多,我们的扩张已经造成了严重的亏损,现在报社正在寻找投资方,在努力地融资……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这个月的工资估计下周能发,再坚持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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