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甄栗子
“说是谢婕妤被救上来时候,裙子不知怎么被扯下了一截儿,闹得她险些再自投湖心。”
“怨不得了,她一向古板,连宫女都要叫什么安从、安顺,半点情趣也无。虽是意外,受了这辱,必然会想不开。”
“也难说,我瞧她近来改得有些不同了。”
因琼花阁离得近,两人被救上来后就都抬去了琼花阁,不少妃嫔前去探望时,一路悄然用团扇掩了,议论八卦。
等她们走进去,见堂上坐着竟是皇上,不可谓不是意外之喜。
室内颇静,除了几个高位坐着,其余人皆站那儿,目光瞧着是落帘子上担忧谢婕妤和孙才人,实则是偷偷打量着皇上。走过来妃嫔相视一眼,也暗自整理了仪态着装,依着分位去站了。
没一会儿,皇后与太医一同走出来,坐皇帝身侧位置。
皇后想起刚才看到孙才人脸上青一块白一块样子,知道当她是落水,不知道还以为她被重物砸过了。这情景还真有些惨烈。
但此番却是她自己不老实,孙家人怪不到她头上。
且她好好伤不养,硬是跑出去找妙小仪麻烦。这就像旗下小卒打架,皇后知道了总归不舒坦。
若是她自己起意倒好,怕只怕,是被人挑唆得如此。
太医则拱手回禀:“幸而救治及时,二位主子皆没有大碍。只孙才人原先体质虚寒,再受水恐怕往后小半年不得痊愈。至于她脱臼手腕,倒是无妨。”
“谢婕妤呢?”
“谢婕妤一切安好,不过受了惊吓,待臣开些压惊药方,用过就好。”
皇帝挥手让他下去。
怜妃没来,淑妃倒是来了,眼见云露也站一侧,不免点出来,“这回出事时,妙小仪与她们起了争执,不知……”
她端着公事公办态度,不像往常那样温婉含笑。
“请娘娘明鉴。”云露出来一步,不紧不慢地回话道,“与孙才人交谈之时,臣妾一直笑颜以对,以求能开解于她。但孙才人大病初愈,情绪过激,迫近臣妾时许是被裙角绊倒,就此摔了下去。臣妾当时原已拉住了她,太医所说‘手腕脱臼’可以一证臣妾清白。”
“后来臣妾见自己与宫女合力无法将孙才人救上来,便唤谢婕妤来帮忙。谁知谢婕妤不知为何,将孙才人一同撞了进去。此事过程,以臣妾所知,就是这般。”
皇后点头,对皇帝道:“臣妾问过救人几个小太监,确实如妙小仪所说。”
小太监其实并没看到开始情景,但因为第一时间被云露假相蒙蔽了,不知不觉就会说一些有利于云露话。
至于皇后,这话就偏向云露了。
沉香虽然怯场,但接收到某一处压迫般地视线后,瑟缩了下,仍跪到众人面前。
“奴婢亲眼看见妙小仪先将主子绊入湖中,转眼又将来帮忙谢婕妤推了下去,还请皇上、皇后娘娘做主,查明真相。”她语气愤怒。
云露侧首冲良辰点点头,门外良辰便让旁边候着宫人将一个托盘呈上来,那托盘里头放得是月白素衫一角布料,不规则地形状像是被人撕扯出。
“妙小仪这是何意?”皇后不解。
“皇后娘娘容禀。”她口齿清晰地解释道,“这是臣妾从谢婕妤身上撕下来裙子,因当时谢婕妤出人意料也跌了下去,臣妾只来得及抓住她裙角。夏裙料子薄,臣妾没将人救上来,却将谢婕妤裙子撕碎了,实是情非得已,请娘娘恕罪。”
她这么做其实是走了逆向思维路子。
旁人见到裙料,再听这一番话,很容易就被她导入错误思维,认为她急忙救人才扯住裙子,既然有裙角破碎证明,那又怎么会是她推得人?
却不会想到她不止推了人,还刻意撕下裙子当证据。
当然,即便有人提出这个可能,也多会被当做钻牛角尖,污蔑于她。若是任凭猜想就能断案,她又何须撕下对方裙子以求无事?
当然,谢婕妤因此受辱想要自杀却她意料之外,古人某些想法,她也不是能全都理解体会。
皇后正色:“你情急救人,有何过错?”
一语定了她无罪。
当然,有那些云露努力救人证据,许多人也都觉得不是她做。妙小仪如今正当宠,好好去推一个不受宠妃嫔做什么?
说是孙才人想借机陷害她,可能性还大一些。
孙才人已经清醒过来,只是全身乏力,身子又像燃了火,人有些糊里糊涂。此刻听了这些话,气得发抖,一个忍不住,当真呕出了一口血,吓得照顾她宫女忙不迭递了手帕下面捧着。
“这件事就这样罢。”皇帝一直没开口,此刻神情颇为平淡,“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孙才人明知自己身子未愈却不加以小心,未免不孝。”
皇后一怔,她虽然已经想放弃孙家这个女儿,但没想到皇上不止不怜惜她,还厌弃了她?
她又怎么知道,此事皇上如果不场也就罢了,一旦洞悉了孙才人目,再看她就免不了厌恶。
矫揉造作,心智又拼不过妙妙,毫无可取之处。
“既然太医也说孙才人半年内不能痊愈,就罚撤牌半年罢。”
半年,足够皇帝忘记一个人了。
众妃嫔莫名有些庆幸,幸好不长眼是孙才人不是自己,看来往后还得再小心些。
里边躺着孙才人,已然脸色惨白,又一次昏厥了过去。
皇帝浑然不知,又表明了云露有功,想给她晋位意图,却被锦昭容一句“才晋位不久,过几日又是重阳节庆,到时再晋不迟”话给说服了。
只好生赏了她许多珍奇名品。
若是孙才人知道,恐怕又会被气醒过来。
饶是锦昭容,虽然阻下了皇上晋封举动,眼里也不见高兴。她往云露那里看了眼,然后微微垂着眸,几度思量,方再笑道:“谢婕妤也是好心救人,且又将自己搭了上去,受平白之冤,皇上也别忘了才好。”
“她有好一些时日未受晋封了,若能晋位,也算是得了安慰。”
皇帝想起谢婕妤欲以寻死场面,便答应下来,晋了她作从四品谢嫔。
这让后妃再次感叹,锦昭容虽上回不知怎么触怒了皇上,但如今看来,仍然很说得上话,受宠依旧。
亏得云露敏锐,锦昭容那一道视线落下来时候,她就有所察觉。
此刻她见地上跪着沉香,想了想,再次开口。她未免众人转移视线,就略过沉香陷害举动,只说她见主子落水却毫无作为,只知嚷嚷,蠢笨不堪用。
不过是个宫女,她既这样说了,皇帝便顺了她心意。沉香当即被拖下去打了三十板子,发配浣衣局。
沉香胆子本就不大,只是人爱钻营,心里一慌,被拖下去时本能地冲坐着妃嫔之列求救。但她随即又慌忙收回视线,乖乖垂了头,被宦官拖了出去。
云露见此低眸一笑,视线划过锦昭容,收了回来。
好戏散场,一众妃嫔感慨万分。
同是落水,一个晋了嫔位,一个却只能被遗忘后宫里。凭那丰厚赏赐,可见皇上对妙小仪话是没有半点怀疑。
其实事实与否,说到底,拼还不是皇上宠谁,信谁?
有些事本就不需要证据,只要皇上喜欢她,说她好,那她就是好。
夜间,皇帝为了安抚受惊妙小仪,就宿云岫阁。
皇帝餍足之后就不再说话,只是手偶尔搔一搔她下巴,似撩拨又似回味,可知是还没睡。
下巴蹭了蹭被子,云露想了片刻道,“其实谢嫔是臣妾推下去。”
皇帝手一停。
“哦?”
“她本和臣妾不相熟,今次无故搭话,又将臣妾引到孙才人身边,臣妾和孙才人谈话时她仍桥中徘徊来去,实可疑。若是无事,臣妾也不会搭理她。但孙才人莫名扑出栏杆外,臣妾便猜到是她二人想联手陷害,她既起了坏心思,臣妾又岂能让她好过?”
小爪子真厉。
皇帝心里一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云露并不知道皇帝看到了全过程,但将有些皇帝从未听过“实话”说给他听,他自会觉得你虽然狡诈,但对他却是心诚。往后出了事,也会多信你一点,可以多听听你辩解。
这回没闹出人命,谢嫔只是呛了水,这实话说出来就无伤大雅。
“她若只是无辜,你不就冤枉了她。”
皇帝低低嗓音头上响起,云露掀开自己这床被子,溜进他被子里,像情浓时那般,抱住他腰身,撒娇地,有一点无赖般地道:“皇上那回为宠我下了她面子,她怎么会是无辜。”
“你心思多狡,才看人都险恶。”他不温不凉地说了一句,没有透露出是喜是恶信息。
云露心里“咯噔”一下,但很稳住了心态,拿出看家本领,用软软地乌发他下巴处蹭呀蹭,胡乱拱着,软乎乎地撒着娇。
她脑袋动来动去,蹭得皇帝又是好笑又是喜欢。
“皇上说,臣妾是狡猾,还是聪慧?”
他被她闹得困意都歇了,一口咬定:“狡猾。”
她不依,偏歪缠他:“不对,皇上再说,臣妾是狡猾,还是聪慧?”
“嗯,让朕想想——”这回皇帝仔仔细细将她看了一遍,帐子里洒了月光,半明半暗地模样,倒让她滑白地肌肤愈发显眼,像磨得上好珍珠,皎皎如月。
“果然还是狡猾。”
她连呼不对,但再看皇帝目光好像有些变化,想了想,小脸严肃地放弃了歪缠计划,悄然溜回了自己被窝。
皇帝拎住她后颈软肉儿,不让她跑。
慵然地低笑声自她背后响起。
“朕觉得,你又娇又滑,正合胃口。”一语落了,他施施然咬上她颈侧,慢条斯理地开始进餐。
夜还深,月还亮。
白日,还很远。
作者有话要说:“朕觉得,你又娇又滑,正合胃口。”一语落了,他施施然咬上她颈侧,慢条斯理地开始进餐。
夜还深,月还亮。
白日,还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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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云山山和小艾,抱住毯子上滚两圈儿a!
谢谢补分紫水芹,芹芹a蹭蹭
昨晚没写好,所以早上起来才写完这章,发迟了。
没有存稿好心酸。
应该能看出是谁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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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 36祈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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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露折下一枝蟹爪菊手,筷子细花茎,瓣似爪牙,边角蜷缩,淡黄染红颜色,尤显得艳帜张扬,气韵灵动。
“库里找来几件?”她边向殿内走去,边侧首询问。
良辰亦步亦趋地跟她身后,答道:“奴婢挑来拣去,有四件还算合眼,与菊也相称。”
“我看看。”
步至殿内,早有四个小宫女,每人捧着一样花插,各式各样,连木质也不相同。
“这是紫檀灵芝花插。”小宫女见主子走来,往前一呈,报了名字。
其色泽光润,纹理清晰,倾斜器口看上去很有意趣。
“这是瘿子木花插。”
良辰接口道:“瘿子木一向少见,这件还是皇上赏下来,奴婢让人好生养护,平日倒不敢用。”
云露听了并不说话,只是接着往下看。
“这是黄花梨倭角花插。”
她顿了脚,仔细地将这件打量清楚了。黄花梨纹理如行云流水,色呈红褐,美丽非常。稀奇是它不开裂木疖,竟呈现出狐狸头来。
“主子是看这一个稀奇?”良辰指了指那图案,道,“这是黄花梨木疖,因总是现出老人、狐狸等头型,人皆称作‘鬼脸儿’。”
“鬼脸儿?”云露扬起微笑,挥手让其她三个都下去了,道:“就它罢,插了菊枝,替我送去给谢嫔。毕竟前儿都是我缘故才让她受惊了。也祝贺她晋升之喜。”
“再送几匹月白素绢给她,是我撕了她裙子歉意,记得挑珍贵送。”
“是。”
良辰领命后亲自送过去,回来进了里间通报,先不说话,只是扑哧一声笑出来。
云露合上手里册,好奇地挑挑眉,难得见她也有放肆时候。
“主子您不知道,谢嫔娘娘接了礼后脸色。”良辰忍着笑,挨到榻边,说道起来,“起先接了菊瓶时候还好,后来看到那素绢,只把脸涨得通红。偏还是好教养,硬挤出一句谢。”
云露本就打着这个主意。对方算计了自己,还靠着锦昭容美言晋了级,哪有这么好事?
偏要膈应她一下,不然自己可开心不起来。
“巧是——皇上咱们之前就差人送去了一樽白水晶似菊花,谢嫔曾夸赞它高洁傲岸,可巧奴婢去时候,那花球一个赛一个滚下来,全落瓶子里去了。谢嫔只是惊呆了,半晌都没出声,奴婢觉得不好多待,便就回来了。”
“那花,插用得什么瓶子?”
“绘了百花图样,精致得很。”
这下连云露也笑了。
真不知是件好事坏事,她竟和皇帝作恶一处了。
她本也想挑类似百花图案花瓶,奈何自己没有,就挑了件“鬼脸儿”笑话似送给了谢嫔。菊花茎细,她又悄悄掐下一小截儿,不知来日谢嫔再见到她送菊花也被吹落百花中时候,是个什么表情。
昨日她和皇帝说谢嫔不怀好意时候,曾将对方那段莫名地搭话和皇帝详细说了两句。虽然说过程……有点艰辛……
那会儿她倒不知道,皇帝一时兴起问了两句,竟打这个主意。
她顿时对大夏朝后宫女人肃然起敬,应付这么个以闹人、看笑话为好,时不时有出人意表举动皇帝,这工作堪比照顾幼儿园第一天上学宝宝们,操碎了心啊。
延熙帝平时究竟是有多大压力,才能为求高兴,乐此不疲地看后妃笑话。
或者,狸猫换太子一说真有其事?
如果说他市井里长大,这样外表矜贵懒散,骨子里跳脱性格,就说得过去了。
良辰蓦然想起件什么事儿,立刻道:“还有一件事要与主子说,是奴婢沿途听来,和谢嫔无关。”
云露见她神情转变成了正经,知晓是有正事了。就将册搁到了一边,改倚为坐,以眼神示意她说下去。
“主子也知道,如今天气晴热,听说北地一带多为干旱,降雨极少。今儿个花美人便御花园里以舞祈雨,正好教皇上看见了,感念她一片为国祈福心意。”
“祈雨之舞?”
“是呢,说来也奇,这类舞蹈跳得好应属苗疆一族,没想到花美人仿得了□分,有看过苗人献舞宫人都称赞呢。”
“皇上原先倒也宠她,自我起复后,分到她那里圣宠就少了,少不得要搏一搏。”云露无意识地拨了两页册,猜度说道。
“奴婢也是担心。虽说花美人与主子交好,但若叫她就此吸引住了皇上,主子日子岂不又要难过?”
云露笑了:“那也没到这步田地。”
不过,花寄灵难道就此一心争宠,放弃了陷害她计划?
她看来,对方如果当真投靠了怜妃,那必然要做一两件能让怜妃看得上眼事,怜妃才会继续帮她。
自己现正是怜妃厌恶角色,拿来祭旗正好。没道理花寄灵定下章程,才起了个头,却又善心大发,放过自己。
这些问题答案,一直到几日之后才正式揭晓。
那日皇帝本是中午就翻了她牌子,差内官监小内侍来与她说了,结果到了用晚膳时候他还迟迟不来,过了小半个时辰,人倒是来了,来却是福禄。
“奴才给妙小仪请安。”福禄虽见她免礼,但仍是笑全了礼数,才道,“皇上恐怕小仪久等,特地差奴才来说一句。花美人跳祈雨舞事您应该也听说过了,那舞须得连跳十七日方显心诚。许是接连跳了几天,今儿花美人体力不支,跳到半途竟是当场昏了过去,皇上颇为担心,便暂且先去了披香苑。”
“皇上嘱咐了,让您别空着肚子,先用膳。”
云露先谢过他传旨辛苦,复又问他:“那皇上今晚可还会来?”
“那可就不好说了。”福禄笑得意味深长,“您也知道,平日倒也罢了,妃嫔娘娘身子健康与否,皇上还是挂心。”
这就是来可能极小意思了。
他肯和她说得这样明白,可见是有心示好,李明胜那实打实是皇上人,任谁也别想收买了去,这个福禄,大事顶不上,小事倒也能用。
云露装出几分落寞模样,又强打起笑容,让人取了一件精致小巧玉器,送他作谢礼。这种放明处给好处,不比暗地里打听收买,就是皇帝知道,也不会觉得如何。
只是她今日送得格外贵重了些。
福禄笑意深,推辞了几句,就心安理得收了下来,复旨去了。
他一走,小福子先气愤:“花美人这样也忒不会做人了,明摆着和主子交好,又来抢主子恩典,往后谁还肯和她交往?”
“奴婢前几日也觉得心理不安,却没想到花美人当真会做这样事。”良辰微微失落道。
她知道和主子交好几个人,阮姑娘当值并不能多来,沈才人话不多,人又冷,也只花美人一个活泼巧嘴不说,看着也很为主子着想。
偏偏是她做出这样事来,也不知主子心里头怎么难过呢。
她会这么想,都是因为本身心思单纯缘故。宫女间勾心斗角没有后妃那么厉害,平日也多有交好,互相扶持。因此她见多了,也很自然地就以为云露和花寄灵是那样类型。
却不知她们一开始就是利益盟友,关系脆弱,任何一方说断,随时就能断了。
往日一起玩得开心是一回事,真正涉及自身利益,又是另一回事。
“这件事还没完呢。”
云露听他二人愤慨说了两句,视线转向旁边那桌子半冷了菜,笑落下这句,不复再说。
到了第二日清早,花寄灵身边大宫女琵琶带着好些东西,来到云岫阁。
良辰心里正气愤,没让人接那些东西,但禀过主子后,仍是不得不礼数周到引她进屋说话。
“奴婢给妙小仪请安,妙小仪吉祥。”她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
云露正用过早膳,见她如此也不扶她,只是含了口茶,漱口后吐进瓷盂,宫人捧着退了,紧跟着有人呈上干净地帕子。
拭了嘴角后又过了一歇儿,她才笑道:“起来罢,你赶巧儿了,正碰上我用完膳。让你久等了。”
“不敢。”琵琶心知因昨日事,妙小仪心里必定不高兴,多等一等倒也无妨。
且她心里气儿越盛,于主子而言发倒好。
“是你主子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因主子身体尚且虚弱,皇上不让起身,否则她说今日是要亲自走一趟。”
云露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有一下没一下地拂开茶叶,只是不喝,也不接口。眼角微落,轻轻觑了她一眼。
琵琶登时觉得有汗自背后落了下来。
只觉这妙小仪好厉得一双眼,发作起来还真能唬住人。
但她打叠一下精神,又上前一步,万分诚恳地道:“昨日事主子说并非她本意,只是不知道自己身子竟是不济,连一场舞也跳不下来,还搅了妙小仪恩宠,很是过意不去。”
“这些礼是主子特意让奴婢送来给妙小仪赔罪,好赖看以往情分上,宽宥她这一回。”
“这一回?”云露冷笑,将茶盏重重一放,“不知还有没有下一回呢?”
琵琶神情显诚恳了,急切地辩驳:“如何还敢有下一回,还望小仪千万不要吃心,主子不能亲自来实非所愿,然而圣意不能违背,奴婢又嘴笨……”
云露越发心烦地挥了挥手:“良辰,送。”
“妙小仪……”琵琶不死心还要再说。
良辰将手一送,气气地将她请了出去。
阁子外琵琶一步三回头,状似愁苦烦闷地走了,阁子里云露那堆礼物里捡一只上好玛瑙鼻烟壶,把玩着笑了笑。
送回来良辰挑开帘子,一瞧之下疑惑:“咦?奴婢明明没让人接这些东西。”
“你不接,她也可以放下来。”云露不很意,只是眼角轻挑,若有所思。
李明胜一向喜收集鼻烟壶,花寄灵说是给自己赔罪,送来却是这样东西。
且那琵琶说话句句带刺,直扣着皇帝撇开她后,对她家主子有多体贴关怀来说事。让人就是不意,也忍不下那口气。
“也罢。”
云露托腮,看似纯真地一笑:“她一定想让我去收买李公公,我也只好,顺了她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也罢。”
云露托腮,看似纯真地一笑:“她一定想让我去收买李公公,我也只好,顺了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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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ria! ,谢谢族长……→ →族长你是要当第一霸王节奏吗?
谢谢补分阿紫,好棒a!
好吧,花美人这么执着,下一章妙妙就要去贿赂李公公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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