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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妲己抢男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非天夜翔
纣王闭着眼,道:“过来睡。”
浩然也不回头,记起今夜三更与妲己之约,答道:“臣不敢。”仍是心神不定,只见天幕漆黑,月星隐曜,山岳潜行,御hua园中虫儿皆停了鸣声,远方如有雨云滚滚而来,闷雷阵阵。
纣王也不在意浩然的无礼,问。“你可知孤为何要教你武艺?”
不等浩然回答,纣王又说:“你是孤的身边人,若有刺客,孤身为天子,总不能自己动手,就只好用你这徒儿出面收拾了。”
话未完,浩然已笑了,道:“世上哪来这么多刺客,臣还得寸步不离守着大王,领一份俸禄,gan四个人的活儿,既当伴读,又做司墨;既做侍卫,又当妃……”忽觉失言,忙掐断了话头,讪讪不语。这话说得极是放肆,但浩然只觉与纣王之间不似君臣,更似挚友。知自己如何说,天子都不会计较。
果然纣王也笑了,要与一男子行房事,终究觉得有些别扭,便不再提,然而半晌后又忍不住叹道:“我商汤从未有男妃。”
一言出,直把浩然呛得打跌,忙摆手道:“臣方才失言,大王切勿介怀。”
纣王声音渐小,道:“既是亲近的人,原不必在乎这些……”半晌后气息平稳,当是入睡了。

时近三更,浩然传来一名宫中执事,吩咐了几句,便朝御hua园深处行去。这雨当下未下,一股闷热到处压着,压得人心中抑郁,浩然却像窥见一片新天地,心内挤着说不出的愉悦。寻思该把武成王清剿轩辕坟一事告知苏妲己,令其归巢带着全家老小前去避祸,一切都未成型,重臣未逐,姜后未死,悔之未晚。
沿小径走到假山后,远处黑暗中站着一人,浩然停了脚步,依稀能辨出那身影不是妲己的型状。
“今ri被通天教主亵玩得还尽兴么,老弟?”是个男人声音!
浩然收敛心神,冷冷道:“你是谁?狐妖呢?”
男人转过身来,天际一道闪雷划过,浩然看清了他面容。那男人只与姜尚一般高,约摸六尺,头上戴着一顶奇形怪状的尖帽,一双猫瞳在黑暗中莹莹发绿,手中更执一把寸许来长的骨锥。
男人道:“这么快便把我忘了?”声音恍惚带点熟悉,浩然顿时醒悟,ri间那声咳嗽,正是申公豹!
浩然暗道失算,仙道实力与史书记载大有不同,竟忘了妲己阵营中还有这人!

暗箭难防
月黑风高,闪电横空而过。
申公豹一双猫瞳闪烁,于黑暗中说:“浩然老弟不是这世上的人。不,你甚至不是人。”
浩然心中一凛,记起姜子牙提过申公豹是仙界三大天才之一,行事疯疯癫癫,毫无道理,自己来历又被一语道破,只得答道:“是。”
申公豹又说:“既不是这世上的人,又何必c手这世上的事?”
浩然自知理亏,只得置之不理,岔开了话题道:“你现让妲己出来,一切还来得及。”
申公豹嘲道:“你想挽回何事?以一人之力抗着这江山,护着那天子,以一人之力应对满天神明?”
浩然正欲辩驳,申公豹又说:“都道妲己得势,黎民置身水火,生灵涂炭,战乱纷呈。便有好事之人要替天行道,灭了那妖孽。”
申公豹微微抬高下巴,凝视浩然,浩然此时方发现他□骑着一只通体漆黑的异兽,只是那灵兽闭着双眼,四肢与黑暗融为一体,知这就是黑点虎,当即右脚微微往后挪了一步,做好随时逃跑的应对。
申公豹也不怕他逃走,径直问道:“替天行道,何谓天道?须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浩然老弟,你行的可是天道,证的可是天道?”
浩然低头沉默半晌,复又开口道。
“黄飞虎。”
“轩辕剑。”
申公豹却似是料到什么,一句便堵住了浩然的话,申公豹眯起猫瞳,说:“轩辕剑是上古神器,狐狸j虽出身于轩辕坟,却从不知有此威力强大的存在,否则又怎任由你留在宫内?即使是我横行三界,也对这神器下落全不知情。”
浩然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申公豹又石破天惊地抖出另一个包袱:“但有另一件神物,论其威力排第三,只逊于东皇钟与轩辕剑,名为‘盘古斧’,下落我倒是知道的。”
申公豹横端手中那把骨锥,双手缓慢平分,任由骨锥浮于身前,不等浩然出声询问,便说:“盘古开天巨斧,于混沌分家后流落世间。被鸿钧教主取去,鸿钧是天地初开第一位证得大道的圣人,盘古斧一分为三,斧刃化作盘古幡,能抖开利气,撕裂虚空。”
浩然吸了口气,记起史书上传盘古幡正是元始天尊法宝。
果然申公豹续道:“后由鸿钧教主传予元始天尊。盘古斧斧背化为太极图,包罗万物,融会两仪,传予太上老君。斧柄化为诛仙剑……”申公豹一手虚虚握住石尺,睁大双眼道:“诛仙剑便在令你心猿意马的……通天教主手里。”
浩然不去理会申公豹占这口舌便宜,喃喃道:“那就只得去找三清了。”
申公豹又讥讽道:“老弟既要保这成汤天下,想必不畏三清,何时杀上玉虚宫,取元始天尊人头,记得知会小弟一声,好让我送你……”
话到此处,天边一声炸雷,打断了申公豹的话,也不知是雷谴还是天象,大雨倾盆而至,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申公豹虽冷嘲热讽,浩然却毫不动怒,微笑躬身道:“多谢道兄,小弟会去的。”
申公豹手中骨锥发出幽幽蓝光,于暴雨中映出满是水珠的一张脸,却是如十余岁孩童一般,嘴角扬起恶作剧般的笑容,问:“浩然打算独自前去上三天?”
浩然道:“这本是我的事,不劳烦道兄了。”知道盘古斧下落,如窥见一丝光明,又早知截教通天教主定会在封神之战中落败,元始天尊与太上老君均是好说话的人,所以毫不担心。
不防申公豹倏然道:“浩然老弟请走好。”
说时迟那时快,浩然刚抬头,申公豹手中骨锥引动天顶万丈雷光,电龙奔腾,雷电化为实体,竟是一鞭抽向浩然,把他抽得飞上天去!
紧接着,申公豹双腿一夹,□坐骑黑点虎冲天而起,追着浩然而去,申公豹冷冷道:“果然不是人。”


且再说殷破败出了午门,快马加鞭驰离内城,远远一看,一辆马车迎面而来,车内人掀起帘帐,朝外张望。正是丞相比gan。
“殷破败将军,夜深人静,暴雨将至,出城何事?”比gan朗声道。
比gan身为皇叔,又是丞相,殷破败无法,只得翻身下马,按纣王旨意,一五一十胶代了,就连纣天子与浩然二人独处殿内也不隐瞒,单单略过洗诗一说,只道是天子吩咐,前往黎山娲皇宫办事。
殷破败问道:“皇叔此时进宫,为的何事?”
比gan未答,身旁又有同坐一车人接过话头,却是梅伯,径直说道:“北海连ri大雨,闻太师大军受阻,发来军报。”
殷破败微一蹙眉,实不想与这硬骨头谏官多言,梅伯却燥怒难抑,喝道:“我殷商大军连连失利,大王还有心思派将军去娲皇宫?!三月十五题诗亵神不够,现还要把女娲娘娘玉像搬回朝歌不成!岂有此理!先有亡国妖孽美se迷主,后又有jian佞小人谗言惑君!岂有此理!”
比gan连声止了梅伯喝骂,道“未必,我看司墨不似jian邪之人。此事方得从长计议。”
殷破败心中嗤笑,却固守王命,偏生不提半点洗诗之事。当即两老所乘马车摇摇晃晃穿过午门,朝寿仙宫去了。
寿仙宫寝殿内,沉香已散,一缕幽芳于窗缝内透入,纣王熟睡中头脑昏沉,满额是汗,淅索声传来,似是凉风翻着草叶,又似是那妖狐极轻柔地踏于毯上。
猛然间雷霆一道,白光闪现,天顶霹雳声与那把雪亮匕首同时落了下来,纣王忽地圆睁龙目,怒吼一声,抓住刺客手腕,愤然把那黑衣人甩得摔出老远,稀里哗啦。殿内木架歪倾,倒成一团。
殿外侍卫,宫人此时方惊觉异动,前呼后拥冲了进来,纣王剑眉拧起,沉声道:“拿下。”
“皇叔比gan,谏官梅伯跪求面圣!”
这厢刺客一事未完,午门外又有一报递了进来,纣王心下疑惑,当即换了王袍,坐于龙床上,宣皇叔进殿。
比gan进了寿仙宫,一见刺客被五hua大绑,扔在墙角,吓得手足冰冷,忙跪伏于地,疾呼道:“老臣救驾来迟,实……”
“行了行了,黄飞虎与殷破败外出公gan,刺客选在此时前来,必是早有准备,孤自有打算。”纣王十分不耐,挥袖道。问:“皇叔深夜前来何事?”
比gan把军报呈了,正要陈述雨灾阻了行军一事,庭廊外忽听女子尖叫,幽香大作,妲己裹着倾世元囊便奔了进来。梨hua带雨,娇容失se,直扑进纣王怀中,拍着胸口问长问短。倾世元囊抖出,纣王瞬间便觉神智恍惚。
妲己道:“殷破败呢?!武成王呢?!大王遇刺,这可怎生是好!”
纣王忙道:“爱妃,爱妃,孤没事!”所幸ri前浩然两次与天子肌肤相触,正气充盈,灌入纣王体内不少,心神仍有大半清醒。
比gan见妲己来了,本应在场的司墨浩然却不知所踪,心中疑惑,生怕妲己又耍手段,便道:“梅伯与老臣一同前来,现在雨中跪着。”
妲己亲眼见到浩然被申公豹一鞭抽上九霄云外,除掉这只眼中钉r中刺,纣王重回掌心,当下不再惧谁,接口道:“梅伯一个谏官,进内宫来是什么道理?”
纣王本已憎厌梅伯,白天足足罚他在廷上跪了两个时辰,此时听这又臭又硬的石头来找麻烦,斥道:“谏官是外臣,皇叔是国戚,梅伯跟着像什么样子?不见!”
言下之意,竟是隐隐怪罪比gan把梅伯带到午门候旨,妲己此时逾加放肆,娇声道:“大王等等,臣妾倒是觉得,触犯宫规归触犯宫规,急谏归急谏,两事不该混为一谈,先听梅伯所谏何事,再治罪不迟。”
纣王点头道:“也对,这便宣梅伯。”
话说梅伯深夜进宫,本非打着触忤龙颜的主意,而是自觉ri间话说得过分,想借机朝天子赔个不是,又遇上比gan来呈军报,想自己人在午门外跪着,皇叔进寿仙宫与天子说明,纣王定会让自己回去,这便揭过了。
未想内城门处遇见殷破败,马上把本意忘得一gan二净,恰巧天降暴雨,直把谏官淋成落汤鸡。一时间狂雷大作,风雨胶加,梅伯悲从中来,大呼道“先王呐!成汤江山呐!”似个疯子般无异。
片刻后梅伯跟个水人似的进来了,一进寿仙宫便双膝下跪,不见墙角捆得粽子般的刺客,眼中只有妖娆的妲己,不等比gan斡旋,就开始哭号。
纣王一听之下险些肺也气炸了,你道梅伯谏的何事?未及询问,一口咬定纣王派殷破败前去娲皇宫,把女娲玉像搬回朝歌亵渎,板上钉钉,证据确凿。说得商天子直与玩弄充气娃娃的变态无异,又指责妖女误国,江山倾覆。
纣王几次想分辨,话到嘴边,却又总说不出,梅伯已如竹筒倒豆般越说越多,纣王怒极反笑,只是置之不理,权当疯子在发癫,倏然天际奔雷隆隆作响,没来由地心中一紧,想起浩然,忙问道。
“司墨浩然呢?”
妲己自是不答,手臂绕来转去,紧紧搂着纣王虎腰,倾世元囊重重裹到天子身上,又细心在其背后打了个蝴蝶结。
不提还好,纣王一问浩然,梅伯跪在殿前,直起半个身子大骂道:“昏君!你宠信小人也罢了,六宫国母你不见,单与一男人夜夜相伴,可是要坏了祖宗的伦常!”
这话瞬间刺到纣王痛处,天子半是心虚,半是恼羞,龙颜大怒,破口吼道:“放肆!国母又如何!你们还要孤怎么做!”
比gan闻言大惊,身为皇叔,自知纣王本就对姜后并无爱慕,十四年前还是太子之时,闻仲便自作主张,为他娶了诸侯姜恒楚之女姜氏,那年姜氏比纣王足足大了六岁;纣王未登基,只得全听长辈安排。后又为稳固朝臣,娶了三世武勋世家幼女,黄飞虎之妹黄氏,这两桩姻缘都非出自本心,但也尽到夫责。梅伯说出此言,势必引动纣王真火。
果然纣王狠狠一脚踹去,木案直飞,把梅伯砸得头破血流,仆倒在地,不知是死是活,纣王愤恨方稍解,冷冷道:“押下去,待我审完刺客再治。”吩咐执事道:“去把司墨寻来。”

殊不知此时要找到浩然,就算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也是艰难无比。申公豹祭起雷公鞭,浩然受那狂雷电殛一轰,顿时整个昏死过去。那雷公鞭是何物,得以跻身封神之战中七大法宝之一,与女娲倾世元囊不相上下?
传说天地鸿蒙,万物初开之时,南方有一地名雷泽,雷泽栖了一只怪鸟,嘶鸣有风雷之声,某ri雷泽一女子见奇异脚印,单足踏了上去,顿时腹有所感,受感而孕,三年后诞下一对龙凤胎,蛇型人身,便是女娲与伏羲兄妹。千年后,雷神不知去向,鸿钧教主于雷泽寻得一坚硬趾骨,疑为怪鸟余留,便是申公豹手中所执雷公鞭。追述起源,雷鸟实为女娲伏羲之父,即是尸骨极小的一部分,威力仍非同小可。
雷公鞭一击之下,浩然如断线风筝飞向高空,即使有天地正气护体,也已眼前发黑,失去意识,然而申公豹并不打算就此结束,骑着黑点虎追赶上去,又是一鞭,雷光把浩然左臂撕得粉碎,抽陀螺般抽向半空,一鞭接一鞭,每次不等浩然落地,又再次飞起,半空中只见一只不断崩坏的布偶设出朝歌城,在茫茫大雨中朝远方飞去。
不知不觉,申公豹已追出朝歌几千里,像个疯子般玩得腻味,直到浩然双手双脚均被化为粉末,剩了一个身躯,坠下地面,方嘲道:“这下老弟可以直接去上三天见神了。”

灵珠转世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天地有正气,万物化生,浩然不绝。”
“是我一梦成了蝴蝶,还是蝴蝶一梦成了我?”
“你并非无父无母,而是天生地养,这茫茫苍天,便是你父;山川流水,便是你母。”
“赐你一名‘浩然’,取‘正气浩然’之意;只有你,才能救这病入膏肓的父母,山河沦败的天地……”
浩然猛地睁开双眼,东皇之声在耳旁远去,一醒过来,全身如遭千万幼虫咬啮,剧痛不休,几欲再次昏去。只觉双手双腿钻心似地疼痛。残破的四肢已缓慢生出软骨,r芽,嫩红se的新r蠕动不停,极是恐怖。
再回想起狂雷暴雨的前夜,自己知晓盘古斧下落,一时麻痹大意,竟是中了妲己与申公豹的暗算,不由得呻吟一声,羞愧胶加。
清风拂晓,ri渐东升,远方关所处依稀有孩童嬉闹之声传来,浩然以手肘支起身体,缓慢爬到一处堆起的gan草垛前,筋疲力尽,背靠软草静静地躺着。此时衣不蔽体,断手断脚,只得耐心等候肢体再生的痛苦过去,想起黄飞虎剿妲己老巢一事不知如何,申公豹未听自己说完便骤下杀手,这实是妲己的命数使然,当即摇头苦笑。
背后衣领倏然一紧,不知何处无声无息地伸来一只手。浩然大喊一声,整个人被提了起来。转头看去,却是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
少年几与浩然等高,上身赤膊,挽着一条深蓝se丝绫,下身穿着一条长褂,头戴钢圈,一头短发刺猬般朝后竖起。这是什么怪异的打扮?人类绝无这着装习俗,定又是仙道一派无疑。
浩然又朝下望去,发现自己被那少年提在手里,两人同时飘于距地丈许高的空中,那少年脚下踩着两只缓慢旋转的浮轮,轮侧隐有火舌流窜,心头一凛,他知道这人是谁了。自己竟被申公豹踹皮球般丢到了离朝歌三千余里处的陈塘关门口!
他抬起头,与那少年对视,发现对方眼中竟是不带丝毫情感,一双眼呆滞无神,面上更是不显表情。
两人便这样对视半晌,那少年终于开口:
“你坏了。”
“等等!”浩然未及说半句话,那少年已倒提着他,于半空中一个打滚,朝陈塘关内激设而去。
只觉天旋地转,少年与喷气式飞机不逞多让,提着他翻来倒去,期间听牛嘶犬吠震耳,妇孺慌张叫喊不绝,似是一路上横冲直撞,招惹了不少无辜百姓,最终一面红漆大门越来越近,扑向自己。“砰”的一声巨响,浩然又失去了知觉。
浩然再睁开眼时,已是身在一间狭隘的小木屋里,周遭物事七零八落,尽是机关、木轮等物。自己被平放在一张木桌上,手腕阵阵麻痒感传来,未成型的五指通红,被那少年叮叮当当地套上两件钢铁护腕。少年又弯腰检查他的脚底,一手握着脚踝处,见浩然醒来,说道:
“你坏了,修理。”
“我叫浩然,你……喂喂!不要乱来!”浩然抬头叫道“我自己能修!你不要乱动!”
脚踝被那少年不由分说地箍上一只木做的假腿。少年依旧不带丝毫表情道:“好了。”
少年看着浩然,双目间仿佛没有焦点,似在看一件静物,室内寂了半晌。浩然正开口道:“哪……”
话未落,窗外风雷声大作。难道是申公豹追来了?!浩然忙手脚并用,扑下桌去,少年一手支着他臂弯,把他扶起,浩然望出窗外,天边半空停着一人,却非申公豹,忙问:“那是谁?”
沙哑叫声远远传来,却是另一变声期少年的嗓音,只听那人喊道:“哪吒!滚出来,再打一场——!”
浩然定睛一看,那人背后展开一对黑翅,正要转头问哪吒那人是谁,只见两扇木窗来回拍荡,哪吒却已没了身影,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从窗台冲了出去!
浩然气不打一处来,喝道:“回来,混蛋!”
浩然一手支着木拐,踉踉跄跄地走出那间杂物室,蓦然发现自己所站之处是蜿蜒万里的陈塘关城墙,半空中哪吒声音不大,却清晰传来。
“逃生子,今ri休战。”
“你娘亲!”那鸟人,不,翼人破口大骂道“老子叫雷震子!”
哪吒一头黑发于y光中桀骜直立,头顶银se宽钢箍光华一闪,翼人眼望哪吒,先是怯了。复又提气喝道:“老子……”
哪吒不待雷震子说完,打断道:“我兄弟来了,今天不与你打。”
雷震子诧道:“你是灵珠托生,何来兄弟?”
哪吒不言,转头飞落,雷震子眼望城墙上站着那人,伸出一手,指甲尖利如鸟爪,指着浩然捧腹笑道:“你兄弟就是这残废?”
浩然方意识到哪吒口中“兄弟”说的是他,却不知为何这千古第一闯祸j会把自己认作兄弟。朝迎面过来的哪吒道:“道兄会飞,麻烦送我回朝歌,我有急事要办。”
说话间哪吒与雷震子同时望向城墙末端的牌楼处,那边已有数百卫士齐声喧哗,从城内兵营涌了出来,为首一人铁盔红翎,持戟在手,正是陈塘关守,哪吒生父李靖,大声喝道:“竖子!”
雷震子尚未离去,嗤笑道:“你那多管闲事的老爸又喝高了。”
哪吒浑然不把雷震子与陈塘关j兵放在眼中,问道:“现在?”
浩然忙道:“对。”
哪吒一把抓起浩然放在背上,身形微微后躬,把风火轮一踩,疾速飙设。浩然大呼“慢点!”瞬息间已消失在白云深处。


“灵珠子,你兄弟是什么来头。”
“你带着这断手断脚的家伙上哪去。”
“哟,手会长出来,跟土豆苗似的,这可真稀奇。”
冲出陈塘关后,哪吒刻意放慢些许速度,雷震子则一扑风雷双翅,不紧不慢跟在二人身后,沿路絮絮叨叨,尽是问些没要紧的事,哪吒听得不耐烦,脑门上钢箍哗啦一声散成片片锐叶,齐刷刷朝雷震子刮去,雷震子一个盘旋躲了,又跟了上来。好奇地问着这那。
浩然四肢已缓慢复原,松了口气,说:“你认错人了,哪吒,我与你不是兄弟。”
哪吒沿路半晌不言,此时开口道:“你也是天地所生。”
雷震子怪笑道:“我是法宝所生,你怎不认我为大哥。”
哪吒道:“你是半个。”
浩然眼望雷震子,只见他肤se黝黑,两只虎牙即是闭着嘴唇也伸出半点来,粗眉朗目,一派山贼头头模样,背后c的显然是云中子之宝:风雷双翅,心下疑惑,不得其解。

若讲述起哪吒与雷震子身世,实牵扯到仙界数百年来一个极重要的mi辛。昆仑一脉奉元始天尊为阐教教主,座下又有十二金仙,其中云中子,太乙真人二仙从元始天尊处习到炼器之法,并专攻制造各类法宝的仙术。两人均是胆大无比,在研究r身成圣,凡人升仙一事时,云中子提出把法宝与人结合于一处的构想。
然而天道因果循环,万物都有其“理”,怎容你随意改变物种?构想遭到元始天尊怒斥,锦书被封存于玉虚宫深处,最终不了了之。
云中子于下界找来一名孩童,那孩童正是西伯侯姬昌的第一百个儿子,其母身份不详,出生后便遭到遗弃,云中子把他带回昆仑山,养了十八年,融合风雷之宝,化出双翅,赐名“雷震子”。
太乙真人从云中子处听得构思,拍案叫绝,不顾元始天尊严令,炼出一仙界宝物,名“灵珠”,又趁游历人间时,找了一名女子试验,把法宝化入其腹中,成为胎儿。
那女子便是李靖之妻殷氏,腹中被仙人种了法宝,仍懵懂不觉,怀胎三年有余,诞下一面瘫幼儿,便是哪吒。起初李靖以为妻子生下一只怪物,提剑欲杀,太乙真人研究好不容易有了成果,自是掐准了时间飘然降世,力保哪吒xing命,并收之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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