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男人就是鼎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吸溜子
宋青步履匆匆地赶回到一众师兄弟之间,白千羽缓慢地跟在后面,看着剑台上认真对练的弟子们,忽然生出了一丝不舍,想想自己的海潮剑法(改)还没修完,她多少还是觉得有点遗憾的。
白千羽斜倚在松树的主干上,还没从情绪中完全脱离出来时,一位御风速度极快的弟子直朝着她所在的位置飞来。白千羽连忙往旁边闪开,那弟子果不其然撞在了树干上,惊掉了一片松果。
“什么事这么急?”白千羽伸手拍了拍这名弟子脸上的灰,难得亲切地问道。
“凌霄宗宗主华复神色焦急地上山,说要找您。宗主先是拦着,后来他同宗主说了两句之后,宗主便让弟子尽可能快地赶过来。”
白千羽忽然产生了一种尘埃落定的松快感觉,微笑着让这名弟子告诉宋青,让他在她不在的时候好好看着自己的师兄弟们,之后悠悠然地腾云御风往宗主所在的合欢宗主峰而去。
她甫一落地,满眼红丝神情憔悴的华复踉踉跄跄地扑了过来,试图将她搂到怀里,白千羽皱了下眉似乎想要闪身避过,终究还是一动不动地任凭华复抱住她。
“千千,我的千千……是我害了你……”
白千羽的下巴搁在华复的肩膀上,瞥见谭文毓脸上的凝重,勉强抬起手拍了两下华复的后背:“怎么回事?”
华复一味地收紧双臂,白千羽觉得自己快被他勒死了,她向谭文毓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紧皱眉头的谭文毓劝道:“华宗主,你总该让千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华复这才松开白千羽,抓着她的双臂:“千千,我一定会找到解决的办法。这段时间你就呆在合欢宗不要出去好吗?”
“哪儿跟哪儿啊?”白千羽颇有些不耐烦,她强硬地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臂,却发现已被华复勒得酸麻,“好歹让我知道是什么事啊。”
“华宗主说,从前让你练的千丝术残篇,有问题。”谭文毓有些看不下去,简要地解释了一下。
“呵。”白千羽冷笑起来,“能有什么问题?当初还不是华宗主觉得让我这个外人来测验残篇更合适吗?当初练的时候我就抱着风险自己承担的觉悟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那千丝术乃当年凌霄宗叛徒练的邪门歪道,练此术者若用此术杀人,必不得飞升,沉眠陨落皆灰飞烟灭不得转世。”华复言语激动,白千羽没有一点动摇地冷着脸。
“千羽,当初你为什么会同意练此术?”谭文毓神情严肃地询问。
“华宗主想找个人测试千丝术残篇的威力又不愿意自己门下子弟受损伤,而我当初为了增强实力弄死羊霜蕾慌不择路。就这么简单。”白千羽轻描淡写。
华复似乎想要反驳,却发现白千羽所言不虚,只得颓然地垂下肩膀:“千千,过往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你给我个机会,我一定找到破解之法。”
“华宗主,我们来假设一下,你若是当年的凌霄宗叛徒,发现自己的逆天法术完美无缺,那你会不会将这本功法还留在宗门藏书阁深处?”白千羽的脸上总算浮现出了微笑。
华复还在愣神,没有反应过来白千羽问题的意图时,谭文毓摇了摇头,说道:“作为叛徒,必然将此术作为自己的开宗至宝,完全没有理由留在凌霄宗。”
“华宗主,你当初拿这份残篇的时候,跟我说过这份东西是叛徒叛逃时遗留在凌霄宗的。我在修炼时认真地将这份残篇翻来覆去阅读了很多遍,残篇里兼顾到了修炼时间、修炼方式、修炼需要注意的地方,甚至比很多语焉不详的秘籍都细致,那么它为什么会被你称为残篇?”白千羽顺着逻辑继续发问,“自然那本手稿最后几页明显就像是被撕去了,这确实也是个合理的回答。”
谭文毓接着说道:“你是想说,残篇通篇没有提过适用什么灵根的弟子,什么样的弟子不能练,这样的适用范围?或者说,练此术所需要的代价?”
“没错,如此详尽的一本,几乎像是手把手教你练习的秘籍居然缺了如此重要的一部分,不是很奇怪吗?”白千羽的笑意让华复感受到了彻骨的寒冷,“结合我之前关于这份残篇为什么会留在凌霄宗的问题,可以推测出秘籍作者的两点意图:该凌霄宗叛徒是想尽可能地祸害凌霄宗弟子,让他们痴迷于此术的强大并付出足够惨痛的代价;要么就是寄希望于自己的同门希望他们能够研究出消解此术弊端的方法。”
“千千,我……”华复正欲辩解,被白千羽抬手摁住了嘴唇。
“华宗主,若我是千羽的师父,我必然不会让她做这种事,你为什么不阻止她,反倒是让她学会了这么危险的法术?”谭文毓的眼神沉了下去,当华复到来,告知他有关千丝术的危险时,他知道,就算再不舍,最佳时机已到,可这并不妨碍他对华复的发难。
【修真】男人就是鼎炉 终局判定(下)
“阿复。”白千羽在华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时,忽然改口叫了两人关系最亲密时的称呼,华复一时间激动得几乎要堕泪,可她的眼神还是这么冰冷,比凌霄宗终年不化的积雪还要冷,“我只是你的试验品罢了,为什么要因为最终试出了弊端而感到难过呢?”
“不是,不是的……”华复双手捧住她贴在他唇边的手亲吻着,“千千,等我,求你。”
“其实还有疑问,华宗主,你能否回答。”白千羽再次笑了起来,“我练成之后,他从没来找我,反倒是在一开始的紧张过后就放松了,你是不是心里原本有个不那么严重的猜想,然后发现这个副作用没有在我身上显现就认为千丝术至少对我来说是安全的?说实话。”
华复咬紧了牙关,缓慢点头:“因为凌霄宗之前有人练过,他们都是在剿灭魔修或是异兽的时候陨落的,当时无人料想到真正的弊端会是这个……”
“呵呵。那现在又怎么会发现的?”白千羽追问,她的眼神充满侵略性,直指华复的内心。
“我游历时发现了残篇遗失的那几页。”华复的眼神有些躲闪。
“华复,我不希望到了这时候你还要撒谎,毕竟我已经找到了解决方法了。”
华复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是姜知欢,我同她游历时在传闻中那名叛徒陨落的地方打听到了残篇的内容。”
谭文毓刹那间了然,他微微皱起眉头:“千羽,对不起,是我大意了。”
白千羽摆摆手:“我和你之间不需要说这些,我自己也没放在心上。”
谭文毓:“具体说说你们游历所见,你们是见到了有人练这个,还是找到了残页的留影石或是其他什么?”
“是一枚留影石,在一个秘境之内。”华复说道,随即转向白千羽,“你当真又解决办法吗?”
“有。”白千羽抽回了自己的手,得意地笑道,“杀了我,在我死之前取走我一半元神封存在魂灯之内。”
“不,不可以!”白千羽的身后传来了颤抖的声音,她转身看到了目眦欲裂的范九徵。
他身形如电,转眼间已到了华复面前,掐住了他的脖子:“你怎么能让她做你的试验品?”
华复怔愣了一瞬间,立刻运功逼退了范九徵:“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魔皇哥哥,徵哥哥,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白千羽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拉住了范九徵正欲调动魔气的手。
范九徵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华复,拉过白千羽的手就大步走出了谭文毓的庭院,华复在他们的身后无助地抱住头逐渐跪坐在地,谭文毓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徵哥哥?九徵?”白千羽在路上一直呼唤着魔皇,可他就是漫无目的地埋头往前走,她一下甩脱了他的手,“你听我说,好吗?”
“如果我以前对你做过什么不好的事,你可以疏远我,可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无法接受!”范九徵双眼通红却不敢看白千羽,仿佛她的冷静会将他刺伤。
“九徵,你没有错,我无法朝朝暮暮只对一,无人可以独占我的人生。但是,你可以独占我的死亡。”
“我拒绝!”
“你当然有拒绝的权力。”白千羽并不动摇,“只是我自己来,痛的时间会长一些。”
“我以为我们在集市的那一晚只是一个开始……”范九徵从怀里掏出那枚琥珀雪花,他的掌心忽然燃起一团黑色魔火,那火焦灼着他的手心的皮肉,发出了难闻的焦糊气味,琥珀雪花随之熔化在他的掌心,直到他掌心焦黑得血肉模糊,他才停止,紧紧握拳,垂下头。
白千羽心中确有一点动容,转瞬即逝,一侧的嘴角微微勾起,她轻轻擦过范九徵的身侧,独自沿着山道继续往上走。
范九徵没有跟来,白千羽心里却只是不断回想在魔域的书库翻到的取元神的最快方法,暗自祈祷自己不会在最后关头手抖失败。
“与我共生,看我流连花丛确实比送我去死要容易得多。”走到合欢宗主峰的峰顶时,白千羽望着远方的山岚说道,“这样说来,他们所有人确实不及一个你。”
谭文毓也踏上了瞭望台:“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魔皇身上的气味,我很喜欢,没有比那更让我痴迷的气味了,就像魔域一望无际的血海般的毒花。”白千羽转过身淡淡地笑着,“可惜,你不能杀我,你手上若是沾了我的血,凤凰就会视你为仇人。”
“魂灯已经准备好了。”即便是谭文毓,强作镇定的声音也有些微微发抖。
“文毓,谢谢你,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么执着地跟我结盟是为了什么,但我会尽力达成你的愿望。”
“趁我还能支撑得住……”谭文毓的声线越发颤抖。
“我有必须要做的事,不在此间。”白千羽转过身闭上双眼,将右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前,那里正在跳动的鲜活心脏很快就会停止。
“我愿意。”
白千羽惊诧地转过身,范九徵的面无表情,哀恸也好、愤怒也好、不理解也好统统被他压抑住了。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范九徵闪身到她面前,她几乎分不清是他的手先没入她的胸膛还是剧痛先席卷她的全部意识,白千羽努力扯出一个微笑,两人翻过瞭望台的汉白玉栏杆,笔直地坠落而下。
她闭上双眼,嘴里弥漫的血腥味,她能清楚地感受到撕裂与剥离,高处凛冽的寒风如同刀割在她的脸庞,可比起撕裂元神的痛楚,那本该不值一提。
合欢宗主峰真冷啊……
她不由地感慨,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模糊,是眼泪吗?
“真疼啊……”她想说,可喉间俱是鲜血,她只能发出“嘶嘶”的声响,范九徵的嘴一开一合,可她的耳畔除了猎猎的风声,什么都没有。
谭文毓看着两人自峰顶坠落,这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他只来及微微蹙眉,山顶的寒风让他误以为自己留下了眼泪,抬手却什么都没有。
“我竟冷血至此吗?”谭文毓自嘲道。
风中忽然传来了唳唳的悲鸣,一只火凤自他的身后掠过朝着他主人的方向飞去,谭文毓从怀中取出白千羽的魂灯,还好,还没有熄灭。
不久火凤再次出现,他口中衔着的正是白千羽闪耀着金粉的元神碎片,凤凰将碎片小心翼翼地放入魂灯,随后衔住魂灯,振翅消失在云海间。
“我还有事要做,还不能跟着她退场。”谭文毓抖了抖衣袖,垂手走下山道,“魔皇,你是对的,与其作为留下来的人,不如与她同去。”
两个大乘期修者的陨落,让合欢宗、修仙世家地界范围内足足下了两天两夜的劫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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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可以期待一下商战线的魔皇是怎样的人
商战线只有少数几位后宫被带走了,机会难得啊
我不是后妈,毕竟白白的死亡虐的不是她,而是她的后宫啊哈哈哈哈哈
小姜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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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男人就是鼎炉 弃子还是棋子
联络不上,联络不上……
姜知欢知道她死了,纷纷而下的劫灰,几乎让筑基期前的修者无法呼吸,她自然不敢回合欢宗,她将华复送至合欢宗山门后,就飞也似地逃走了,她漫无目的地在修真大陆上奔走着。大自在殿不能去,那里有她的情人;修仙世家不能去,那里有她的情人;散修地界不能去,那里有她的前面首;魔域不能去,万剑山不能去,凌霄宗不能去,药王谷不能去……只剩下妙音门这个选项了,妙音门主国秋百年前沉眠,新任的门主陶石安同白千羽交情不深。
姜知欢一边安慰自己,宋期肯定是一时忙碌才没能联系上,一边朝妙音门赶去,不料,在路上碰见了她最不想见的人——景桓。
她下意识就想遮住自己的脸。
“景兄?是她吗?”
自己的身后也传来了声音,姜知欢的手在衣袖下不住发抖。
“不要试了,你的行踪就是她告诉我的。”景桓一步步接近姜知欢,“你是她的弃子了。”
“不可能!”姜知欢忽然爆发出了尖锐的声音,与她平日如同春风般和煦的声线相去甚远,她想拔腿逃跑,可前后接近的两人的灵压将她死死地定在原地。
“我早该料到……”景桓压抑着巨大的痛苦,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间蹦出来的,“可我终究不是造成你死亡的罪魁祸首!”
姜知欢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抬起头直视景桓:“可你是压倒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我不恨你还能去恨谁?明明当初你只要接受我,甚至只要做出个样子,就可以把我拉离泥潭!她当时都已经死了五年了,你以为自己在为她守贞吗?”
“是你选择不走正道,像你这样走捷径的姑娘在圈子里多了去了,你看谁获得了好下场?”景桓皱眉。
“我是被逼的,和那些爱慕虚荣的女人不一样。”
“可结果是一样的。”景桓冷淡地说,“被逼的?可你做主播这么多年,早就足以让你离开那个吸血鬼一样的家庭,为什么你还要继续一边心甘情愿被吸血一边说自己是被逼的?”
“像白蓁那种从小生活在美好家庭里的人自然不能理解我,但是我以为你能,我以为你能知道泥淖一样的家庭最终会诞生什么样的怪物。”姜知欢像是知道自己逃不掉,跪坐在地上,笑了起来,“你为什么会喜欢白蓁呢?明明我们之间才是同病相怜。”
“不,我与你的病因不同,尽管都是失去母亲。”景桓冷淡地判定。
“我理解不了白蓁那女人有什么好的,如果我跟她生在一样的环境里,我也能做到那些。”姜知欢冷笑,“宋期给我看,她在这里被人骗去魔域受辱的模样,我真想笑,她也会落到这一步吗?”
“噗——”姜知欢感受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重物挤压一般,惊惧痛楚下吐出一口黑血。
“施主,还请你不要提及那段往事。”诸晏表面风轻云淡地说着,周身的灵压却放肆地翻涌。
“好了,闲话说完了,如果要取我的命,来吧。”临到这一刻,姜知欢反倒不怕了,伸出纤纤玉指抹去嘴角的污血。
“两位!幸而在下到的及时。”灵兽载着谭文毓自上空缓缓降落,“这始终是合欢宗的弟子,能否交给我处理?”
诸晏双手合十:“谭宗主,这女子心思恶毒,怕是留不得。”
姜知欢朝佛子的方向翻了个白眼,鼻子里喷出了轻蔑的声音。
“她,当真……”景桓双手紧紧握拳,努力平复气息问道,“她一开始询问过我……”
“眼下魂灯连同元神碎片已经被凤凰带走了。”谭文毓似乎将这句话演练了无数遍,才能像现在这样说得如此平和。
“谭宗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诸晏捕捉到了他言语中的令他震惊的部分,追问。
“由于千丝术的特殊性,千羽不得不生生地将元神分离。”
“哈,哈哈哈哈哈!”姜知欢笑得更加大声,“华复那个傻子,居然真的相信了,不知道白蓁生离元神的时候他是否在场啊,哈,啊!”
她忽然像是被无形之手掐住了脖子,她瞪大了双眼,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她分离元神,是早有的打算。”景桓说道。
“我,失败了……”姜知欢双眼无神地望向前方,“又称为弃子了啊……”
“虽然你的元神没什么用,可是……”谭文毓脸上浮现出了温和的微笑。
“不要,求你,宗主,我错了,宗主,啊不。”姜知欢慌乱地手脚并应地爬向诸晏,“佛子,您心怀慈悲,求你救我,我真的是被人胁迫的,不得已的。”
诸晏看着这具美丽的皮囊,一壁诵经一壁往谭文毓的方向走。
谭文毓在姜知欢的面前蹲下身:“知欢啊……不要总说自己是被胁迫的,在路与路之间,很多选择都是自己做出的。”
“啊——”姜知欢凄厉的叫声惊起了枯林里的乌鸦。
诸晏闭上了眼睛,景桓则看着谭文毓将姜知欢的元神掏出,名为姜知欢的皮囊失却生机地瘫在地上。散发着宝蓝色光芒的元神被装入魂灯,谭文毓将魂灯收入储物袋中,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景兄、诸兄,在下先行一步。”
“景兄接下来预备如何?”
景桓无奈地勾起唇角:“不知道,也许会找个异兽泛滥的地方流尽最后一滴血。”
“我打算沿着这条路笔直地走下去,最后找个她也许会喜欢的地方,坐化。”
此时的诸葛家,在一片挽留与不舍中,诸葛思明交代完最后一件事,身上不带一件法器走出大门。他回过头,惊觉诸葛家竟处处有她的影子,她曾在那片紫藤架笑,她曾在那个亭子里顾盼神飞,她在那个水榭同他饮过酒、赏过月……
他忽然想起了妙音门的母亲,她也是这样,身上不带任何防身的物件,离开这个伤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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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对小姜这样的人,情感是很复杂的。虽然她在这里面有点讨厌,但是她也是会有独立的故事线的。
还有取她元神这件事不是泄愤,是有原因的。
接下去还有一章,宋期视角的系统线梳理。
新书《纵馥郁之华》预收藏,现代商战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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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男人就是鼎炉 再逢世(宋期系统番外)上
“修仙世界线主人已下锚。”
“修仙世界线主人已陨落,确认终止世界线操作开始,校准,收束开始。”
两道系统音先后在乐欲系统的终端控制室响起,坐在椅子上的秋露出了愉快的笑容:“看来你的棋子没多大用,反而助推了她的计划。”
宋期抱臂,神情严肃地倚在门边,嘴唇抿得紧紧的,不发一语。
“我是不可能做什么手脚的。”秋一边说着,一边将白千羽临死前的影像调出来给她看,画面中穿身而过的山岚与寒风,令秋不由得眯起眼睛,“挺有魄力的,居然想到这种方法,不可谓不疯。”
“我不是不信,只是……”宋期眼睛盯着屏幕上的两人,微微皱眉,“我只是从来没想到她会成长到这个地步,实在有些……”
“轻敌?”秋仍旧笑眯眯地看着她,宋期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秋比她诞生得还要早,在两个系统没有分家时她就跳脱出了自己的世界线成为了终端,尽管白蓁原本属于她的求真系统,可宋期还是愿意听听秋的看法,“阿期,你能否跟我复盘一下你的‘棋局’?”
“我是听到系统的任务之后才突发奇想布置的,算不上什么‘棋局’……”宋期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起来。
“那你说什么‘王已困弊’的帅气话?”秋的双瞳笑盈盈。
宋期说自己突发奇想,倒也真不是谦虚,她所在的求真系统濒临崩溃,她的世界线毁灭之后,系统陆续回收了好几条线来维系自己的运作,仅剩的一条开放性世界线,就是叶芝川和白蓁所在的“原初世界线”。接手做终端之后,宋期的心一度如同死水,明明是类似家园被毁、亲人离散的结局,可她的心中无论如何都生不出撕心裂肺的痛楚,一切都像是看了场戏,情绪过去之后只留下长久的空虚。亲人一般的师妹与关门弟子被掩入了门外的空虚,系统说,等合适的时候,她会考虑复原这些线,她心里也很愧疚,宋期很难说自己听到之后到底是何感受。
她开始维护唯一的世界线,除了观察世界线主人及其周围的人,宋期没有别的事可做。模拟了数次的世界线在正式运行时出了岔子,其中一个在宋期看来比较重要的“配角”被情杀了。不得不承认,宋期有那么一点遗憾,毕竟那一位“配角”真切地被父母疼爱着,只要世界线主人没有出大岔子作为终端的宋期没有权限干涉其他角色,她带着些微的遗憾继续观看世界线的运行轨迹,直到系统出声给宋期安排了任务——将“配角”和杀死她的“龙套”两人都投放进一个修真世界线,而世界线的归属却是另一个系统。
宋期很是好奇,宁可吸收自己的世界线也不愿意侵略其他系统的上司居然下了如此命令,不由地让她产生了别样的想法,这别样的想法就像是生长在岩峰间的小草,生根发芽之后将封锁她情感的巨石顶开,痛楚与悔恨虽然汹涌,在宋期看来却像隔着一层玻璃。系统的意思再明白不过,魂穿的“龙套”会因为命运的因果再次对“配角”造成伤害,“配角”在反击的过程中必将成为那条世界线新的主人,那么就完成了系统的侵略。
为了让宋期完成这次“侵略”,系统分配给她新的权限——可以将原初世界线死亡的任何一个人投放到修真线,帮助“配角”完成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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