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税警团打红了眼了。
由于蒋介石亲自指挥黄杰,黄杰哪敢怠慢,谁能打谁上,谁没本事撤谁。
由于税警团财大气粗,战前,国民党军政要员总是托关系、找路子,想方设法把自己的子女故人塞进来。何应钦的侄子何绍周指挥不利,黄杰毫不含糊,战场上将其免职;6团长钟宝胜有桂永清和何应钦撑腰,作战不力也被澈职。在这些公子哥的反衬下,孙立人更显得锋芒毕露。战场上被提升少将,这在过去是少之又少的事儿。
孙立人战场升迁,担的责任却更大了。上任2支队司令官后,孙立人因第6团伤亡太大,索性将该团官兵拨补第4、第5两团,将第6团番号也暂时取消。
10月18日,我军退守苏州河南岸,孙立人的第2支队担任紧靠沪西租界的周家桥一带的防御任务。
从10月20日起到11月3日止,敌我隔苏州河战斗将近两周,战况惨烈。白天,官兵们吃不上饭,也没法吃饭。由于敌机太猖狂,白天生火造饭,弄不好饭没吃上,到是吃了炸弹。每日只能熬过漫长的黄昏后,待战斗较缓,我军才能升火造饭。每天在拂晓前后和日暮之后,孙立人总要带上参谋和两名卫士到第一线视察,后来战斗激烈时,孙立人白天也下到战斗最吃紧的前线指挥督战。
10月27日晨,日军趁涨潮和晨雾之际,用事先连接好的小型橡皮舟作浮桥,偷渡到南岸四五十人,隐蔽在岸下,企图乘有利时机抢夺中国守军阵地。当地岸高约二三米,中有间隔不等的储煤d,日军躲藏在d内。孙立人得报后,亲到第一线指挥第4团的两名班长,在岸边竖起4块厚钢板当护墙,连续投了100多枚手榴弹,将日军的橡皮舟浮桥炸断,然后将十几捆用汽油浸透的棉花包点燃,推到岸下滚到储煤d里,将大部日兵烧死。残存者因浮桥已断,进退无路,被我军打死。用了两个多小时,便将偷渡到南岸的日军全部消灭。
11月3日拂晓起,战斗更加激烈了,日军趁晨雾之际,先后将我左翼第1支队的阵地突破。第5团当面之敌,利用橡皮舟连接的浮桥向南岸强渡。
凌晨6时,蒋介石在南京直接用电话指示黄杰,速将侵到南岸之敌歼灭。见战况紧急,黄杰便带中校参谋李则尧赶到第2支队司令部指挥所(距第一线约200米)指挥督战,孙立人则带少校参谋龚至黄赶到第5团团部指挥所(距第一线约100米)指挥;第5团团长丘之纪上校不幸阵亡,第1营营长负重伤。
黄杰接到报告,当即在电话中命令道:“立即攻下日军占领之地,抢回第5团丘团长尸体,我马上到你的指挥所去。如果我阵亡了,也拜托你把我的尸首抢回来。”
孙立人毫不含糊,调上了预备队发起反攻,突入之敌立脚不足,向回溃去。当黄杰赶到第5团团部时,同时看见了两个血r模糊的躯体。一个是战死的丘团长,一个是浑身是血的孙立人。
此时,沪上血战已近3月,而孙立人的税警团也已血战1个多月了,部队的伤亡他最清楚。但他不能撤,他仍得顶着,尽管左右友邻有的部队已开始撒向后方。
11月3日傍晚,第17军团长胡宗南实在不好意思再卡这支疲惫之师了,通过第8军转告孙立人,第2支队阵地由西安调来的朋师接替,限于当晚9时交接完毕。
孙立人能喘口气了。
谁知此时节外生枝,天黑后20多名日军侵入了周家桥西端的小红楼。第5团1营虽几次攻至楼下,但日军在楼上拼死顽抗,第5团迟迟拿不下这最后一个小据点。36师接防部队以上级命令未说南岸已有敌兵为理由而拒不接防。
孙立人听到报告,在第5团指挥所,平静地对36师接防人员说:“好吧,等我们将侵入小红搂的日军消灭后,再把阵地交给你们。”
4日凌晨3时,第8军军部将轰炸小红楼日军用的地雷用汽车送到第5团指挥所,此时日军已开始拂晓进攻前的烟击。孙立人知道地雷已送到,立即走出指挥所掩蔽部,弯腰低头用手电筒看地雷。突然,日军的一颗榴散弹在他的上空爆炸。将孙立人的背部臀部及两个上臂炸伤十几处,有八九块弹片进入体内,孙立人立刻扑倒在地,成了真正的血人。幸运的是他戴着钢盔,正低着头,所以头部未受大伤,身边人员立即将他抬到掩蔽部内。当时他满身是血。军医抢救裹伤,但他仍坚持令第4团第2营营长张在平代理第4团团长,并负责用地雷将小红楼炸毁,消灭侵入的日军。
一阵巨响声中,孙立人重重地吐出口气、轻松地闭上了眼睛。他的任务完成了。之后,孙立人被送到上海租界辣斐德路宋子文临时所设的医院治疗。在孙立人由周家桥赴上海市内的途中,军长黄杰赶到看望,并慰问了他。
淞沪战后,孙立人被宋子文送到香港就医。上海战场上,孙立人有勇有谋,不仅让宋子文、孔祥熙大为感慨,更让上海战场的国民党各路人马刮目相看。他使税警总团在上海战场留下英名,也确立了自己日后军中名将的地位,成了国民党各派将帅竟相争夺的热门人物。
宋子文、孔祥熙当然不会放走自己手中的宝贝,1938年夏天,孙立人从孔祥熙手中接过可装备1个师的精良武器装备,重新成立了税警总队。不同的是,这个税警总队的总队长已是面皮白净、儒雅倜傥的孙立人少将了。 一般人都知道孙立入扬威缅甸,殊不知早在上海血战中,他就已锋芒初露了。战争造就人,但只造就那些有勇有谋的将才。
日后活跃在东北的国民党五大王牌之一的新1军,往早追溯就是孙立人的这个税警总队。
宋美龄肋骨折断前线慰问伤兵
10月,上海前线的硝烟徐徐地吹入了南京城,城内的阔太太、娇小姐大多人去楼空。而这些达官显贵的一举一动犹如时局的晴雨表,受他们影响,大批南京军民也加入了溃逃的狂潮。西去武汉的机票、船票、车票一时间烘热抢手。
人心完全浮了起来,可这时,中国第一夫人宋美龄,仍然稳居南京城。
城东中山陵园深处,树木葱茏中坐落着一个大花房,从外表看,这花房普普通通,但里面数间小屋却装饰得仍不失奢华,宋美龄一直避在这里陪着蒋介石,稳定着南京乃至全国的军心、民心。
日本人的飞机似乎无孔不入,林木深处的这些花屋虽不似黄埔路官邸显眼,却也屡有险情。一次,日机空袭将几十米外的一座同样的房屋夷为平地,宋美龄为此曾惊出几身冷汗。
宋霭龄为自己的小妹担心,离开南京前偕孔令俊亲来劝宋美龄随孔家先去武汉。
宋美龄前思后想,婉言谢绝,坚决不走,对霭龄说:
“为了国家大事,我一定陪他在一起,很多场合里能帮助做些事。对私是给他精神上的安慰和信心,对公则是我们俩人都在首都,能安定人心和军心。”
宋美龄确实是个关心蒋介石的“内、外助”,她具备作第一夫人的诸多品质。
想当初,蒋总司令更多地是看中了她的这些长处,才促成了这桩政治婚姻。
宋美龄作了第一夫人后,也更注意自己的修养和言谈举止,尤其在公开场合。
如今大战爆发,在关乎国家、民族以及蒋介石统治大业的生死问题上,她自然会掂量出轻重来。
对外,她除惜助自己受过西方教育、有一口流利的英语而大打外交牌外,探望慰问前线官兵,尤其伤兵是她从事最多的工作。
在一般国民党军官兵的眼里,这位温柔雅致的第一夫人不但像上帝派来的使者,更多的对她有一种对待圣洁母亲的情愫,虽然她对那些大兵未必有这样的感情。
10月23日,宋美龄走下了中山陵,在澳大利亚顾问端纳及一名副官的陪同下,前往上海看望伤兵和处理其他一些政务。
她像往常一样穿着一条蓝色羊毛便裤,一件衬衫,外人一眼不易看出她的身份。
这是她的工作装,每次步出深宅,尤其是到一些军营和市民之中,她不愿过于炫耀,这会在无形中拉开她与被访者的距离。
衣着虽然朴素,但她所乘的那辆马力极大、速度极快的高级轿车,仍能显示出她不同凡响的身份和气派。
她的车后还紧跟着一辆,里面坐着另一名副官。
车子驶入“危险区”,众人开始留意天空,观察日本人的轰炸机。既要快速行驶,又要注意空袭,一定程度上分散了司机的注意力,技艺高超的司机作梦也想不到会发生意想不到的车祸。
事情大约发生在下午4点30分。当几架轰炸机飞到上空时,小车陷进了路边的凹地。司机加速,但前轮撞到一块凸地,车被弹回一大段距离。在一般情况下,小车这时是可以重新掌握方向的,但不巧,前轮又撞到一块凸地上,于是整个轿车翻出公路,车里的人从后座中被甩了出来。端纳事后回忆说,他当时感到自己飞了起来。而且看到宋美龄和副官的身体在他眼前飞掠过去。他摔倒在翻倒的小车旁,有些战栗,但却没受伤。
端纳站起身,立即赶到宋美龄身边。
只见她躺在一个泥潭里,一动不动,上上满是泥泞,四肢瘫软,但似乎没有擦伤,尽管脸色像纸一样白。端纳把宋美龄拖出泥潭,弯下身听她的呼吸正常,因而断定她还活着。
“夫人!”端纳叫着。“夫人!”
这时,一群农民从附近聚拢来。
第二辆车上的副官也赶到现场。
端纳轻轻地摇着宋美龄瘫软的身体。
“喂,醒醒,”端纳粗声地说。“你最好醒一醒,睁开眼看看。”
宋美龄仍是一动不动。
浪漫而活泼的端纳慌乱中却想起了宋美龄喜爱的一首歌,于是他开始唱了起来,“她轻松地飞向天空,秋千上那勇敢的少女……喂,夫人,醒醒!我希望你能现在看一看自己,你绝对是个美人!”
仍旧没有反应,她还是昏迷。
一种恐惧的疑惑向端纳袭来。
“你身上都是泥!”端纳吼叫道。“你脸上、裤子上和……哦,上帝,她没救了。”他自语道。
这时宋美龄微微动了动,呻吟了一声。
端纳即刻站了起来,把手放在她的腋下,扶她站了起来。
“好啦!”他说道,嗓门很大,好像从没想到过她不行了似的。
“你没事,你能走。来,咱们去找个住舍。”
宋美龄摇摆地站了起来,似乎摸不清头脑说:“我恐怕不能走。”
但端纳不容她考虑,搀着她朝一家最近的农舍走去。
走着,他仍然嘴里不停地对宋美龄说她如何像一个泥美人,但内心里,他的恐惧感丝毫不逊于宋美龄本人。她毕竟太特殊了,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他这个陪同顾问还有何颜面再见大元帅,他如何向中国人交待?!
走到一家农舍门口,端纳把宋美龄装有衣服的手提包交给她,劝她去换一换。宋美龄单独一个人时,又险些昏过去。端纳在门外等了一会儿,经验告诉他不能闲呆着,他必须在精神上继续给她压力,让她紧张起来。于是端纳使劲地敲门,催她动作快点。
计划显然被冲乱了。当宋美龄再次坐到车里,考虑下一步行动计划时,她的面色显得苍白,目光也有些游离。
“我们现在这里,端纳说,手里捏着一张地图,“如果你想回南京,我很高兴。但假如我们继续往前走的话,我们仍可以在进城之前视察一下伤兵,时间很充实。你怎么想?”
宋美龄考虑了一下,决定继续去上海。轿车又起动了,这次开得馒了些。宋美龄静静地坐在车子里,听着自己的呼吸,想看看身体什么地方出了毛病。体验一会儿之后突然惊恐的说:“我不能呼吸,一呼吸就痛。”’
经验丰富的端纳一听宋美龄这么说,心里直叫苦,“糟!可能是肋骨断了。”但他不明言,仍安慰她。
宋美龄忍着痛苦坚持下来,当晚10点钟视察了伤兵。
在伤兵面前,她的苍白的面孔上仍堆满笑容,不少伤兵为之感动。
但这些伤兵此时并不知道、宋美龄自己也不知道,她的体内几根筋骨已齐齐地折断了。
视察完毕,来美龄一行第二天一早安全返回南京。
经医生检查,宋美龄确实摔折了肋骨,医生强迫她安静地卧床休养。
事后,端纳来看望她。宋美龄略带不解和责备地问端纳:“车祸发生时,你怎么那样冷酷?”
端纳为自己的胜利而得意,回答说:“因为,如果让一个女人倒下来,说她受了伤,她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军委会,正在为是继续死守上海还是向后撒退而举棋不定的蒋介石得知事情的前后经过后,一面为宋美龄大感骄傲一面在内心里责怪端纳:“这个端纳是怎么搞的,难道西洋人会让自己国家的第一夫人断着肋骨到处跑吗?!”
前线纷乱的战火很快冲乱了他对宋美龄的挂念,是守,是撤,他必须马上拿出个主意。
蒋介石不愿撤出上海
10月底,淞沪会战已血战了近3个月。上海打累了。日本人打累了。中国军更是精疲力竭。
10月29日,蒋介石一身戎装,亲自乘火车来到前线,在南翔附近召集淞沪参战部队师长以上会议,听取战争汇报。听完汇报,照例又是他发表讲话。
蒋介石看上去异常激奋,说:“倭寇扬言3个月灭亡中国,现在打了近3个月,连我们一个上海还没占去。各位统帅所部,努力抵抗,不惜以壮烈的牺牲,给倭寇以绝大的打击,此种为主义为国家拼死抗战的精神,已经充分表现出来了。一般外人看见中国军队装备欠缺,武器不良,以为一旦对日作战,必不能抵御侵略。这一回我们淞沪各军经过3个月的抗战,左翼仍能维持原有的阵地,右翼阵地亦按计划只作战略的移动,这种奋勇超绝的战绩表现出来,无论中外人士,对于中国军队,不仅改变了从来轻视的心理,而且都不能不表示非常的赞叹和钦佩,英美各报且赞扬我军队已因沪战之英勇,与此次有秩序之转移阵地,安全退却,证明中国军队已建立其国军基础于从来未有的历史之上方。近3个月来,我们虽然没有得到大的胜利,但在我们预定的消耗战和持久战的策略之下,已使敌人受到意外大的打击,在精神上我们已实在打败了举世共弃的倭寇。”
蒋介石鼓励打气,最终仍要求手下将士发扬奋勇牺牲之精神,予日军以更大的打击。
淞沪抗战从8月至10月已延续两个月,在中国军队的英勇抗击之下,日军虽增援了6个师团,且武器装备上占有很大优势,但仍不能解决战局。
日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重大代价,这对其速战速决战略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抒由。
日本统帅部急于在上海方面取得预期战果,10月26日决定,从华北抽调第6、第18、第114师团、国崎支队、独立山炮第2联队、野战重炮兵第6旅团和第1、第2后备步兵团,组成第10军,在杭州湾北部登陆,以协助上海派遣军作战。
10月30日,日军统帅部又令第16师团加入上海派遣军战斗序列。
这样,参加上海方面作战之日本兵力达两个军近10个师团,比整个华北战场日军的全部兵力还多两个师团。此外,日本海军也加强了华东方面的作战力量。
10月20日,日海军以第3舰队为骨干力量,抽出部分舰艇,编成第4舰队,以“足柄”号为旗舰,包括原第9战队的“妙高”、“多摩”,第14战队的“足柄”、“天龙”、“龙田”、“夕张”及第4、第5水雷战队。而由第3、第4舰队组成“中国方面舰队”,长谷川清中将任司令官并仍兼第3舰队司令官。
上海已成了中国的主战场,日军稀里糊涂地被蒋介石吸引到了华东。
松井石根为打破上海战场僵局,决定放弃正面的消耗战,计划在上海的战略后方登陆。
左右选择,他把登陆地点选在了上海南方的杭州湾北岸。这里海岸线平直,近岸有近40尺以上的水深,是淞沪地区最良好的登陆场所,日军登陆后如占领松江,即可切断沪杭铁路,与北面的上海派遣军配合,对淞沪地区之中国军队形成战略大包围。
淞沪抗战初期,中国方面为防止日军增援部队在沿江沿海登陆曾设置杭州湾北岸守备区,以第8集团军4个师1个旅担任防守。
但后来上海方面战争紧张,第55、57、62师及独立第45旅先后被调往浦东一带协助正面作战,以致从全公亭到乍浦几十公里长的海岸线,仅有第62师的2个连及少数地方武装担任守卫。
战场情急,使中国军事当局在战役指挥上犯了严重失误。
11月5日拂晓,日军先以舰炮对金山卫附近中国军队阵地轰击数小时,然后步兵在飞机掩护下,于全公亭、金丝娘桥、金山卫、金山嘴、漕泾等处同时登陆。中国军2个连的兵力面对日军3个师团之众,力量悬殊,完全无法阻止敌登陆。上午,全公亭方面登陆日军已达3千余人。
中国战区指挥官得知日军登陆的消息后,急调62师主力、独立第45旅及新到枫泾之第79师前往阻击,并令在青浦之第67军推进至松江。但此时已太晚了,各部未到,日军便早已在毫无阻挡的情况下源源?
国殇 第 1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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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师团上陆后,便以一部向沪杭铁路前进,第6师团和第18师团主力则直扑松江,当晚进抵金山县城、松隐镇、亭林镇一线。
6日,敌先头部队到达米市渡附近,傍晚渡过黄浦江,克服华军阻击,以主力向松江前进。
7日,第62、79师分别向亭林镇、金山城之敌发起进攻,但均被击退。在松江指挥的第8集团军副总司令黄琪翔,鉴于日军主力已进至黄浦江右岸,为避免被敌各个击破,决定黄浦江右岸之部队均渡过右岸,并以一部阻止敌人渡江。
日军参谋本部为统一上海方面的作战指挥,于11月7日决定将上海派遣军与第10军编组成华中方面军,松井石根大将为司令官。
其目标是:“以挫伤敌之战斗意志,获得结束战局的机会为目的,与海军协同消灭上海附近的敌人。”并规定:“华中方面军作战地域为联结苏州——嘉兴一线以东。”
8日,第10军主力渡过黄浦江,占领松江城。9日占枫泾并向西直指嘉兴、平望。
至此,沪杭铁路已被切断,而北面日军也突破华军苏州河防线,淞沪地区中国军队陷于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地,上海70万中国大军,有陷入重围的险情。
奔波于淞沪前线和南京之间的白崇禧见状叫苦不迭,牢s满腹。
白祟禧多精,就军事而言,蒋介石绝非他的对手。
早在11月5日日军登陆时,白崇禧就急急火火地向蒋介石建议:上海不能再守了,应早做有计划之撤退,并有条有理地列数一堆撤退的理由。
蒋介石当下应允了。可当前线部分部队开始回撤时,老蒋又改变了主意,让部队再开回防地,继续固守。原来,蒋介石是想让部队顶到国联开会完毕,由西方列强迫日本撤军。如果现在撤退,上海陷落日军之手已成事实,麻烦就大了。另外,蒋介石内心里迫切希望打到11月13日,这个时间是沪战整3个月的时间,他心中固执地有个“3个月”的时间概念。白崇禧无奈。前线官兵又战,日军前后攻击,又打了3天。
陈诚、张发奎等前线将领不干了,部队原已打得精疲力竭,一会儿退,一会儿再战,部队因慌乱已失去方寸。军人知道慌必怯,怯险,怯敌,怯死;慌必乱,乱心,乱智,乱谋。如此慌乱的情势下,每小时部队死伤动则上千,苦撑这一天、两天的有何意义。但身为前线将领,没人敢向老头子告急,只好请白崇禧转这个弯子。白身处前线,亲见双方优劣已见,中国官兵疲惫不堪已到极点。于是再度进言蒋介石下撤退令,蒋仍不允!
白崇禧认定蒋介石是意气用事,但敢怒不敢言,又传令苦战。不到1日,白崇禧便发现我军战线已乱,集团军司令找不到军长、军长找不到师长,部队已失去控制。白崇禧在战场上滚打多年,清楚地知道这已是全军崩溃的最后信号。于是不顾一切,顶着满脑袋火星子再次求见蒋介石。
蒋介石像是着了魔,仍不许部队后撤。白崇禧一阵阵急火攻心,当下说道:“委座如果不信,请直接与前线联系,看他们还能守不能守?!”
蒋介石不服气地反驳道:“我几十万大军难道再守三五日就办不到吗?我不信,我不信。”
“委员长,10天前你说这话我绝对赞成,但今日已非昔日。前线指挥官已无法掌握部队。委座再不下令撤退,就要完全崩溃了。”白崇禧情急关头大声疾呼。
蒋介石沉吟半晌,才气呼呼、极不情愿地说:“那么好吧。让部队后撤,撤至吴福、锡澄一线。”
最后关头,蒋介石不能不为他的部队考虑。部队打光了,一切都是扯蛋。
但部队还能秩序井然地撤退吗?白崇禧心里没底。
溃败大狂潮
白崇禧三次紧急建议,终于使蒋介石定下撤退的决心,即便如此也为时晚了。
11月8日,日军第10军主力已渡过黄浦江,占领松江城。
9日,再占枫泾,直指嘉兴、平望。至此,沪杭铁路已被切断,而北面日军也突破中国守军苏州河防线,淞沪地区中国军队腹背受敌,退路被切断,处境极其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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