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东三省,进而侵略全中国,阎锡山“联共抗日”,提出“守土抗战”的口号,赵戴文全力以赴,积极支持。阎锡山充当第2战区司令长官统一指挥中国抗日军,抵抗日军侵略进攻。担任山西省省长的赵戴文,组织后方群众支援前方部队作战,并且无时无刻不在关注前线战事态势的发展。
赵戴文懂军事,担任过阎锡山的参谋长,也当过混成旅旅长,当他的学生徐向前陪同周恩来到山西一与阎锡山谈判合作抗日时,在太原赵戴文曾专门约见徐向前,要他谈谈中国共产党的抗日主张。又问徐向前:“万一太原失守怎么办?”
徐向前说:“万一守不住,就要事先炸掉小钢厂、军工厂之类的工业设施,不能留给日本人。要组织民众,坚壁清野,把日寇困守在太原城内,逐步消耗和消灭他们。”
徐向前说罢,心情沉重的赵戴文先生点点头,他赞成徐向前的意见。而在太原沦陷前,阎锡山调傅作义坚守太原掩护省政府机关和第2战区长官司令部撤离之时,任山西省主席的赵戴文曾向太原市民宣示,如果日本人入侵太原,他就在太原殉职。
阎锡山保卫太原的目的,一是掩护太原的重工业机器,尤其是枪炮制造业,向晋西、晋南转移。二是向山西老百姓和一切爱国人士表明,他是“守土抗战”的。他并没有要求傅作义及全体将士“与城共存亡”,而是暗示,在完成掩护撤出任务,达到消耗敌人目的之后,再行突围。于是,当阎锡山决定撤退时,赵戴文决心死在太原,不做日寇俘虏。几次与他商讨,为保存力量伺机反攻必须像辛亥起义袁世凯复辟派兵占领太原时,我们一度向南北撒离,始能挽救危亡!赵戴文始终不为所动,他说:“他(指阎)要走他走,我不走;我的血洒在太原,我的躯体葬在太原!”无可奈何,阎锡山临行前叫梁化之找赵戴文,传他的话说:
“长官说,他与老先生一向是同主张、共事业的,今天一个走,一个留在省城,这样步调上有所不同,在是非上也有差异,在历史的评价上,重会有分歧,希望老先生考虑。”赵次陇呀,赵次陇,阎百川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还不……赵戴文沉思良久,最后顿足说;“走!我走!我与长官同步调,不能单独行动!”
此时,日军从三个方面向太原压缩,中国军队只剩下越过汾河向西南撤退这一条路了。
阎锡山带着依城野战的部队,赵戴文带山西省政府官员,撤出太原城。日军总攻太原的枪炮打响了。这时,日军空军的轰炸使太原城内隆隆震耳,硝烟弥漫,城墙被毁,太原城一片火海!日军步兵在飞机、火炮和坦克掩护下向太原城猛烈地攻击。
6日拂晓,日军步兵开始向太原北关兵工厂和东北城外黄家坟守军前进阵地进攻。日军炮兵在飞机指示目标下,以数十门榴弹炮、野炮,集中火力,向东北城角的城墙猛烈轰击,城墙上部,在硝烟弥漫,地动山摇的震憾中,逐渐被打成缺口,崩落的碎砖土块,在城下排成斜坡。傅作义命令城防炮兵开炮还击,形成整天的炮战。天晚停战,守城部队连夜将城墙缺口修复。
兵工厂前进阵地的第420团团长李思温,以两个营的兵力,依据早已构筑的坚固工事,顽强抵抗优势敌军的进攻,日军无数次的疯狂冲击。黄昏以后,奉令撤入城内。
7日拂晓,北城外的日军利用关厢建筑物,东门外北段的日军利用丘陵地带,分别接近城墙,开始了全面进攻;同时,日军还分兵绕过东城,向城南的火车站迂回;另支日军则由汾河上游渡河,进出于城西的汾河西岸,企图对太原合围。
日军主力以步炮空联合作战,又向东北城角猛烈进攻。经守军连夜修复的城墙缺口,很快又被日军大炮、飞机轰炸摧毁。战况甚烈,城坡上日军尸体成堆,大片黄土已成殷红色。太原守军也伤亡惨重。日军整天猛攻东北城角,伤亡惨重,很不甘心,由白天进攻,改在黄昏调集精锐,加大兵力,再次强攻。城墙缺口守军,全力阻击,终于在兵员伤亡殆尽、援军一时调集不来的时候,被日军约一营兵力突入城内,占领了小教场的炮兵营盘。
8日,日军继续向北、东两线进攻,守军各团连日激战,兵员损失很大,东北城角的缺口守军已无法控制。日军从这里又钻进来两个营,会同昨日突入的部队,向外扩张战果,但由于地形局限性很大,于作战不利,经过巷战,日军攻占几个院落,再没有发展。坚守太原部队也已精疲力竭,既不能歼灭入城的敌人,也没有力量将敌人逐出城去。同时,守军发现日军坦克掩护汽车,不断由汾河以西公路上,向南运送部队……。
傅作义在防空d里焦急不安,一个劲地向部下下令:“坚决守住!”就是不肯吐半个“撤”字。直到最后,才叫来参谋长陈炳谦、守城指挥官袁庆曾。他们两人一进屋就对傅作义说:
“司令,实在顶不住了,撤吧?”
傅作义铁青着脸:“你俩也说撒退,那好,撤!”
傅作义下令守城部队于8日晚突围。太原城仅仅守了3天就陷入日军之手。
1937年11月8日,日军进占山西太原
阎锡山和赵戴文率领第2战区司令长官部和山西省政府人员,出太原城由孝义县、县的大麦郊,撤退到临汾。太原城防司令傅作义和他的参谋长陈炳谦,带少部分警卫部队,渡汾河从炭窑口上了西山。然后,集结退出太原城来的1000多人,到达石楼、柳林一带休整。
晋绥军经过3个月的连续作战和溃败,至此已丧失十分之七。阎锡山自从离开太原之后,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山西的新军——共产党员薄一波等所组织的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及其领导下的山西青年抗日决死队身上,希望借助这些爱国的进步青年建立新的军事力量,打开山西的新局面。阎锡山本人既不敢明目张明地逃跑,又不愿离开?
国殇 第 27 部分
思炔桓颐髂空琶鞯靥优埽植辉咐肟约旱睦衔眩乓徊糠指崭兆榻u痪玫男戮鏊蓝樱痰纪牛岢衷诼懒荷铰觯ぴ蚍17褂位髡秸茉蛲说交坪游靼兜纳挛魇∫舜ㄏ厝ィ蚜斓嫉?战区作战的责任完全推给黄绍和卫立煌。
黄绍本是桂系中的第三把手,自从被蒋介石收买叛离了李宗仁、白崇禧,在南京一直是高官厚禄,养尊处优。蒋介石不派自己的嫡系,而先派黄绍到山西,是想既消除阎锡山的顾虑,又可以掺砂子。黄绍没带一兵一卒到山西,空头指挥不好当。娘子关失守直接导致忻口会战流产和太原失守,他自己也觉得面子上不好过。对华北抗战,黄绍已经失去信心,到临汾没住几天就借口到南京汇报,一去不复返。
丢了大半个山西,又损兵折将,安c在阎锡山身边的人又没呆住。蒋介石仍不死心,又想出一个在华北成立第7战区的方案,用第7战区司令长官的名义调虎离山,把四川的实力派人物刘湘调到华北来。刘湘当然不愿意,阎锡山也怕他来,这个方案也只好流产。
于是,在临汾主持山西战局的责任就落在卫立煌身上。
日军占领太原后,需要时间进行休整,暂时不能继续南下。
中日两军对峙的地界,中间是同蒲铁路线上的介休,西边是晋西南的大门汾阳,东边是晋东南的大门子洪口。卫立煌指挥的中央军和杂牌军到此时已伤亡溃散近半数。
到临汾以后,主要是收容集结队伍,补充人员和武器,准备抵抗日军的继续南侵。
11月中旬,南京最高统帅部重新发布命令,任命卫立煌为第2战区副司令长官兼前敌总指挥。
山西之战从此转入中共八路军与日军的游击战。
畏敌如虎,韩复榘闻风而逃失天险
1937年11月11月晚,中国第一大都市上海失守,长达3个月的淞沪会战以中国军队的失利而告结束。
津浦线上,一列专列在向北急驰。车上坐的是刚刚就任第5战区司令长官的李宗仁。淞沪会战结束的第2天,他就急急赶往第5战区司令长官部所在地徐州上任。
李宗仁坐在车中,听着远远传来的隐隐的炮声,紧锁双眉,心情沉重。
华北战场,由于国民政府对抗战准备不足,指挥失当,在日军大举进攻下仓促应战,败退千里。继平津沦陷之后,保定、沧州、石家庄、张家口、太原、德州等重要城市相继失守。日军前锋已经到达黄河岸边。
南战场上,上海失陷后,日军正迅速向南京进。李宗仁十分清楚,在战术上说,南京是死地,日军可以三面围攻,而北面又可从水路进犯,南京守军将无路可退,如果南京一失,日军将以排山倒海之势沿津浦线北上进政徐州,打通津浦线,使南北两路日军联成一气。再沿陇海路西进,可直取郑州,继而利用中原平坦地势,发挥日军机械化部队的威力,沿平汉路南进,直取武汉。这样一来,中国的抗战局面就更加困难和危险了。
李宗仁暗自祈祷南京方面能顶住日军的攻势,这样就可以使徐州暂免腹背受敌的窘境,对南线无把握,对北线的形势,李宗仁也是心存疑虑,担心韩复榘能不能阻止日军在山东的推进。这次统帅部让第8集团军总司令韩复榘任第5战区副司令长官,就因为他手握重兵,统辖3个驻在山东境内的军,部队训练和装备在5战区也算上乘,而且韩复榘过去颇能打仗。只是,韩复榘刚愎自用,又与蒋介石素有积怨,关键时刻能否服从命令,拼死力战,李宗仁实在没把握。
徐州,李宗仁所见所闻,更让他心往下沉。但见徐州人心惶惶,市面萧条,第5战区大多数部队皆非蒋介石的嫡系,在日军强大的攻势震慑下,担心把自己的家底打光,一心只想保存实力,畏战不前。李宗仁苦口婆心,晓以大义,同时,积极争取蒋介石能对这些部队一视同仁,尽量为他们解决困难,使他们自觉服从命令,效命疆场。
李宗仁每天清晨或午后,都要骑马到徐州主要街道巡视一番。虽然战况紧急,他仍然显得悠悠自得、镇定自若。军民们见此情景,人心大为安定,市区重又热闹起来。然而,李宗仁心里并不轻松,他那镇定自若的外表下却隐藏着深深的忧虑。
不足1月,李宗仁的忧虑就变成了现实,而这一切果然来自刚愎自用的军阀韩复榘将军。
素称天险的黄河,北岸高于南岸。北岸不守,南岸自然难保。因此,蒋介石命令韩复榘应以重兵坚守黄河北岸,其余部队在北岸进行游击,以巩固黄河防线。
谁知韩复榘却把蒋介石的命令当成了耳旁风。他提出黄河北岸与济南皆不可守。他致电蒋介石:
“北岸地狭无活动余地,济南临近黄河,在北岸炮火之有效s程内,吾意决北堤,以黄水阻日军进犯。”
蒋介石回电坚决不答应。韩复榘见状索性不买蒋介石的账,我行我素。1937年10月26日,日军第10师团在平原以东增加步兵2千多人,大炮10余门,坦克10余辆,企图扫荡临邑附近的曹福林师主力,再由济阳挺进黄河。
蒋介石于11月6日、8日连电令韩复榘率主力渡黄河北上,主动出击,打击津浦路当面之敌,并策应平汉线上宋哲元部作战。
韩复榘回电:“拟请令李长官(宗仁)派队接津浦线济南以南防务。并莅济坐镇,职愿率所部3师或4师兵力,经武城、郑家口进出河间与宗部协同前进。”
韩复榘这次倒是听令而行了,亲率展书堂师和孙桐萱师1个旅由济阳抵达商河、德平附近集结,增援曹福林师。但是一路上走走停停,裹足观望。
11月8日,日军主力分兵两路向黄河推进。一路是第109师团本川旅团,以步兵千余人、坦克8辆为先头部队,从盐山出发,到11日为止,接连攻占庆云、乐陵、惠民。
13日,这股日军向济阳进攻,韩复榘亲自出马率孙桐萱师辎重营和手枪旅1个团在济阳城东关御敌。手枪旅根本不是日军的对手,交手就败退下来。韩复榘带着贾本甲团不过百十人的兵力被日军包围在一个村子里,手下弟兄们拼死冲杀,保护韩复榘骑着摩托车冲了出去。
一跑回济南,韩复榘气就不打一处来,大骂蒋介石:“打!打!打!老子几乎回不来了。”
与此同时,另一路日军矶谷师团主力部队,在炮兵和战车的配合下,向曹福林师猛攻,曹福林师抵挡不住,官兵伤亡500多人,退到临邑以西。日军第10师团一部千余人,配合火炮20余门,向堤李桥前进。
看此情景,韩复榘以惠民、济阳都已失陷,声援平汉线作战计划已不能实施为借口,下令所属第3集团军各部队撤过黄河,还没等29师60旅孙学发部撤退到南岸。就下令炸毁黄河大桥。
在此之前,李宗仁曾专程到济南同韩复榘商讨作战计划。他建议如果济南失陷,第3集团军可以退到沂蒙山区,以策应他在津浦路南端的战事。
可韩复榘听后眼睛一瞪:“南路日军很快就要打到蚌埠,北路日军如过了济南,两路一夹攻,我们不就让日本人当了‘饺子馅’吃了吗?”两人话不投机,不欢而散。
在日军迫近黄河的关键时刻,蒋介石却下令把南京派来守备黄河的重炮旅调回。韩复榘气得破口大骂蒋介石不为抗日,想借日本人的手消灭异己。这下,韩复榘更无心抗日了。
李宗仁一走,韩复榘为了保存实力,秘密制定了放弃济南的撤退计划,下令把民生银行和金库里的1亿5千万两黄金、3万两白银以及公私辎重全部装好,连夜运到河南南阳。此公根本无视国民党军委会关于“各战区守土有责,不得退入其他战区”的命令。在黄河北岸只派少量部队应付了事。
日军很快就打到了黄河北岸,并占领了居高临下的鹊山,向南岸的济南开炮示威,炮弹直落到济南商埠和车站上,济南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不久,日军又调来远程炮,炮弹飞越济南城区一直打到千佛山下,济南军政机关纷纷撒离。韩复榘令省政府各机关和全体人员先行撤到宁阳县。他自己为了躲避日军的炮火,住进了千佛山上的寺院。此后,中日两军隔河对峙了一个月。
12月23日晚,日军重新开始进攻。济阳至青城间黄河北岸的日军向南岸谷良民师阵地炮击,掩护日军用小汽船强渡黄河。受总司令影响,谷良民师不但不竭力阻击,反而掉头就跑,向周村退却。其实,刚开始渡河上岸的日军不过几百人,中国守军一跑,日军轻易上岸,占领了黄河南岸宽约2余里,纵深达10余里的区域。
一听说日军已经渡过黄河,韩复榘带头逃出济南,退到泰安,防守黄河的部队一看主帅跑了,也纷纷后退。25日,日军占领周村,27日,攻陷济南。
济南失守,山东危急!蒋介石、李宗仁万万没想到韩复榘竟如此畏敌,炮声一响就脚底抹油。他们连连发电给韩复榘,告知占领济南之敌并非日军主力,且鲁中山区日军机械化部队通行困难,命其将主力分布在泰安至临沂一带进行抵抗。蒋介石在电文中词语恳切地说:“万勿使倭寇垂手而定全鲁。”
但是,“韩复榘充耳不闻,借口没有预备队,无法阻止日军前进。李宗仁电令死守泰安,韩复榘回电说:“南京失守,何守泰安?”12月31日,韩复榘下令弃泰安。
对此,李宗仁实在忍无可忍,愤而电告蒋介石:“至于韩部之行动,拟不再加严令,免伤情感。”
当时,限于上海战事,进攻山东的日军兵力并不多。由于韩复榘不战而退,日军得以长驱直入。12月底,日军分别占领长清、肥城、莱芜、泰安,1938年1月1日,日军百余人轻取大汶口,一个中队的日军就轻而易举地占领了一座县城,成了战争史上少有的奇闻。
1月4日,日军再占宁阳、兖州、曲阜、蒙y。日军前锋直指汶上、济宁。短短1个月,日军一个半师团横扫齐鲁大地。面对陇海线随时可能被日军切断的危险,蒋介石及军委会都接连致电韩复榘令他死守。
李宗仁也忘了自己给蒋介石电报上说的气话,在致韩复榘的电报中几乎是在求韩复榘了:“兄治鲁七载,对鲁省锦绣河山、驯良人民,恋恋之情,较弟为深。”“务请兄于运河之线竭力支持,固守汉济。”并告之邓锡侯、孙震二人的部队已在邹县附近增援。
无奈韩复榘铁了心要后退,要保存实力,根本不为所动,一直退到鲁西的单县、成武、曹县一带才止住脚。这一退,几天之内500里,把齐鲁大片山河拱手送给了日军。
由于韩复榘不战而退,使日军轻取山东,整个抗战形势骤然变得危急起来,日军占了山东,就可直攻徐州,而李宗仁在徐州以北只有少数桂系军队驻守,日军随时有直冲徐州的危险,南北夹击,整个华北、华东战局危如垒卵。
山东事急!津浦事急!全国舆论一片哗然。
1938年1月,武汉。
蒋介石在行邸坐卧不宁。半年来的抗战,中国军队的弱点已暴露无遗。事实证明,中国军队面临的严重问题不在武器装备的落后,也不缺乏抗战热情和作战之勇敢,而是军纪涣散,令不行禁不止,各级将领各行其是。
淞沪会战后期像决了堤的洪水一般的撤退以及南京的大混乱、大溃退使他痛心疾首,丢尽脸面。华北混乱的战场更使他意识到军纪不整、各地将领保存实力的私心不除,抗战将抗成全局崩溃。这时,两天前第6战区司令长官冯玉祥将军那次痛心的晋见场面又浮现在他面前。
这天,第6战区司令长官冯玉样老将军从北战场赶回武汉。
他这次来,是专向蒋介石这个拜把义弟诉苦发牢s的,因此一进门p股没落座就声若洪钟地吼开了。
“他万福麟等部队,是由你这大元帅明令划归我6战区指挥的,可是,我用电报电话,无论怎样找,也找不到他们的军司令部在什么地方。后来才知道,这些人是故意躲着我,耍的是避开命令的花招,拒不服从指挥!你说这成何体统?还抗什么日,打什么仗?”
蒋介石请冯玉祥消消气,坐下慢慢谈。冯仍站着,气呼呼地大声嚷:“还有,前方的队伍退到沧州,又控制很好的坚固阵地,我叫副司令官鹿钟麟带着我的命令到前方找李文田、黄维纲、刘振三几个军、师长,命令他们分四路由右翼包抄敌人的后路和敌人的当腰。那一回,若他们按着我的命令去执行,一定给华北日军一个很严重的打击。
“过了两三天后,鹿钟麟才来向我报告,说只有一路把日本人打了一下,其余三路都没完成预定任务。李文田和黄维纲带着自己的队伍只走了五六里路。五六里路!你说气人不气人?他李文田还说,咱们就这点儿老本,拼完了还当什么军长司令?嗨!”
冯玉祥将军痛忿已极。他觉得把自己的老面子都丢尽了。败了!从北边大败而回!他挂的是国民政府军委会副委员长衔,战区司令长官职,可是,指挥不了自己多年栽培起来的老部下,简直丢人!他今天是中央容不下他,老部下又离他而去。
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的,应该说是冯玉祥面前的蒋介石。几年前扳倒冯玉祥后,考虑到老冯的声望,蒋介石把他高高地吊了起来。一晃,冯玉祥离开西北军旧部已有几年了。
但一贯以耍弄手腕,挑拨矛盾,以达到互相牵制,各个击破和分化瓦解对手见长的蒋介石,这会儿绝然没有对他的这位拜把子长兄的难堪处境幸灾乐祸。本来,当时把冯玉祥从3战区调任6战区,就是考虑到华北的部队,尽为冯的部下,叫他去统率其部下,阻止日军南下,这是再好不过的人选了。哪知,冯玉祥离去几年,这些坐地称王的大、小诸侯,竟然连老长官的账也不买,使之坐失良机,造成华北我军的溃退。
蒋介石还是耐着心请冯老将军坐下,问道:“是怎么回事,详细谈谈。”
原来,冯玉祥奉命北上主持华北战事,宋哲元等华北部队均为冯的部下,指挥起来本应得心应手。当冯者将军精神抖擞、满怀信心赶赴华北时,已升为第1集团军总司令的宋哲元竟装病上了泰山而代理司令的冯治安将军和属下军长、师长们,也都尽量避而不见。无法组织、统帅部队,造成战区全线溃退,冯玉祥极为被动。为解冯玉祥之危急,蒋曾命令山东的韩复榘拨两个师给冯指挥,韩表面上答应蒋的命令,实际上一再拖延时间,就是不肯拨出自己的队伍。后来迫于恶化了的北方形势才勉强派曹福林的第29师,展书堂的第81师给冯,但这两个师也跟宋哲元的第1集团军一样,冯玉祥压根儿就调不动,事事都得听韩复榘的。
由于华北各部队贻误战机,日军乘机沿津浦路南犯。冯玉祥只得请求他的老部下韩复榘将拨出的那两个师开到德州一带待命,支援已经垮掉的前方阵线。但韩一点儿面子也不给,不肯支援。冯玉祥气得破口大骂,韩仍置之不理。此时,冯曾电告蒋介石指挥不动韩的那两个师,蒋及时电令韩移师增援。韩复榘仍置若罔闻。
冯玉祥只得退守德州。
韩复榘反而在此时下令保境安民,不准客军(败退下来的华北军)进入山东地盘,致使冯玉祥的整个6战区陷入绝境。这时,蒋介石电令冯玉祥和韩复榘趁日军在德州立足未稳,而主力又集中在山西的时候,协同反攻德州,并进击枪州,以牵制西线之敌。
冯玉祥率领曹福林等部队自徒骇河一线向北反击,21日攻取德州、桑园,并一路挥师北进,直指沧州、马厂。正当第29、第81师乘胜追击日军之际,韩复榘突然打电话给展书堂,令其立即率军回撤,不准再向前推进,并限令该部在10小时内撤退到禹县。
韩复榘釜底抽薪,造成冯玉祥的反攻全线溃退。日军得此良机,真是绝处逢生,又分路压迫过来。冯玉祥遂由胜转败。蒋介石坐在沙发里,脸色铁育地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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