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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时分(校园1v1)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咸鱼
梦醒时分(校园1v1)
作者:咸鱼

醒了就醒了,该干嘛干嘛吧。 18.us





梦醒时分(校园1v1) 第一章
从一号教学楼出来回女生十号宿舍楼。
快九点钟,路上还有不少人,到处弥漫着节日的氛围。体育馆门前、个别路灯下面支着三两个小摊,都是学生摆的,趁着灯光再卖一点苹果和花花绿绿的包装盒。朱婴也就大一时候买了一个送当时给他们班代班的一个学姐,还是随大流,班上同学都送了的。不过她挑得很用心——亮晶晶的黄色盒子,没有任何俗气幼稚的装饰,里面包着个大红苹果。
之后这种活动就跟她没什么关系了。没人给她送这种东西,她也不需要回。班上生活委员倒是会统一购买,平安夜的时候按宿舍发给大家,这就不需要她回礼了。且她一直跟苹果合不来,别人觉得再甜的苹果到她这里都要酸倒牙,这份心也就更淡了。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到尽头,最末的那栋就是十号宿舍楼。不回去的话稍微走两步就出了北校门,走上三百米,右手边是一家晨光文具店。她的水笔裂了,笔芯也快用完,还有草稿纸啥的,顺便都屯点。
文具店烧着暖气暖烘烘的,一出来不有点寒风刮脸。朱婴吸了吸鼻子,把围巾又往上拉了拉。从文具店再往回走一点有个岔路口,那边吃喝玩乐一条街,酒网吧、ktv、游戏体验馆啥的挺多的,节假日里店招牌灯红酒绿,路灯要亮不亮,更衬得黑暗的地方更黑,鬼气森森。一句话,女生大晚上的一个人最好不要往那边去。此刻那边门咣当响了一声,一个影子跌跌撞撞地奔出来,歪在路边椅子上喘气。
朱婴匆忙走开,不想招惹醉鬼或者其他什么麻烦。
“哎……同……同学,劳驾帮忙……我快不行了。”舌头都捋不直,就最后一句话还算清楚。
朱婴闷头走了几十米,又折回来。那个人一动不动斜倚着椅子靠背,也说不清是醉了还是发了什么急病。
她走过去推了推,没一点反应,人耷拉着黑乎乎的脑袋,两条胳膊搭在腿上,手里好像握着手机,身上酒气熏天。叫他几声也不应,使劲晃晃也只是哼哼两声。
“你有没有什么病?”
“你发病了吗?”
朱婴觉得自己跟个二百五一样凑在人耳朵边喊。
“没……没有……”他含糊地咕哝。
她原不过是怕他有个什么急病发了危及姓名,现在人说没有,喝得又烂醉如泥,她都走过来,也不能就把人扔着不管。很多不得已而为之的事,不过是那么一句话——“来都来了”。
朱婴拿过他的手机解了锁(感谢指纹解锁),qq页面正好打开着,管理群组里有个明显是宿舍群的,叫“412小分队”,里面总共四个人,往上翻的聊天记录也都是最近让带饭或者班级的什么什么通知。挨个给另外三个人拨语音电话,没一个接的。翻开电话簿,最近通话里也都是全名,贸贸然不敢下手。又打开qq给那三个人拨电话,第二个倒是隔了一会儿接了。
“操你——”
朱婴不等他骂完,“你室友喝醉没意识了,北门酒吧门口,找个人赶紧来。”
那边安静了一下,然后是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知道咕哝了一句什么话,还有女生的声音。有人说了声“等会儿打个电话”匆匆忙忙把电话挂了。
朱婴也挺尴尬的。平安夜,大小伙子估计都跟女朋友一块儿呢,好好的春梦被搅和——不过也不能怪她。她往边上稍微站远了一点,那个人倒是老老实实一动不动,稍微让人有点安全感。
快十点了。街上人变少,小风吹着,不远处不知道哪家小店还在放着“jingle bell jingle bell ”,身后这条街还是灯红酒绿地亮着,只不过没什么声音,好像生意都消停了。有那么一点冷清。朱婴打了个哆嗦,总疑心有人要从背后扑过来勒她脖子。现在要是有人来抢劫,她站在这就是最显眼的靶子。
“等会儿打个电话”到底是让她等一会儿、他立马打电话,还是他要等一会儿再给别人打电话?
再按亮那部手机,九点五十八,锁屏是挺好看一个女生的侧脸。一个备注也是xxx格式的电话进来了,接通就是刚才那个人:“太麻烦您了,您再等五分钟可以吗?我们班长马上就到。”
行吧,也不差这五分钟。
一会儿功夫两个身影匆匆忙忙跑过来了,领头的小个子说自己是班长,两个人又是一顿“谢谢”“不好意思麻烦了”的客气,一边一个把人架起来了。
朱婴上前把手机给了那个班长。冷风中站了半个多小时,只想回宿舍好好暖和暖和。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慢点。”
“哎,好,学姐您慢点,谢谢学姐。”
大四嘛,不比大一大二的青涩毛躁,说话办事就多点从容,往那一站一说话就知道是学姐。而学弟学妹们除了说话办事更热情,最典型的特征就是瘦——那俩小男生不管高矮就挺瘦的,椅子上歪的那个也是个细长条。等大三了,松懈了(她估摸着),人就开始贴膘了,反正大三大四普遍比大一大二看着壮实。
都是经验,她不无得意地想。
说是先走一步,其实也真的就先了一两步距离,拐弯回宿舍的时候,那两个男生缀在后面也挺近,又谢谢学姐学姐再见地招呼。
唉,心情还挺美,现在小孩真会说话办事。




梦醒时分(校园1v1) 第二章
回到宿舍已经十点多了。
蒋聪躺在床上玩手机,惊讶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朱婴害了一声,迫不及待分享这个无聊生活的小小调剂:“一个不知道大一还是大二的男生,九点多钟在北门酒吧那块儿喝得酩酊大醉倒在门口,我给他室友打电话找人来接了。”
“哈哈是不是被女友给绿了,”蒋聪也乐,“长啥样啊,帅的话考虑一下让他以身相许啊。”
朱婴心情不错:“我是那种挟恩求报的人嘛。不过你没看那倒霉相,我本来没想理,结果他躺到那说快不行了,搞得我以为什么病要犯,结果就是醉酒。”
两个人又哈哈笑了两声,就洗漱的洗漱,玩手机的继续玩手机。
朱婴洗漱完回来躺在床上,临睡前打开企鹅和微信最后一遍消息。宿舍群里有十几条消息,是蒋聪分享了条链接,下面三个人扯了几句闲天。点进去,还是老调重弹的s大意难忘——本年度新生好像有几位长得不错的军训小火了一把,本来火了也就火了,结果之后剧情走向跟玛丽苏小说似的,你喜欢我我喜欢他的纠扯不清,偷拍的、自称相关同学亲朋的爆料在学校论坛里层出不穷,一步步将故事推向高潮。现在女主小a和小b正式确立关系,平安夜甜蜜约会,小c黯然离场,意难忘即将大结局。
帖子的结尾,楼主在最后一句“意难忘终将大结局”末尾处打了个问号,表示是否结局仍然存疑。
朱婴大概看了开头结尾就关掉qq切到微信,家群里妈妈八点钟时发了一个咬了一口的大苹果,配文“甜!”。
爸爸在下面回复,“什么平安果,看看这大苹果多实在。”
朱婴忍不住笑了,打字回,“早上吃苹果是金,中午吃是银,晚上吃是毒。”
“什么歪理,胡说八道!”
“牙疼的人体会不了这种美味。”接着又是一条语音,妈妈在那边笑,“闺女啊,寒假早点回,去看看你那牙。”
“行,再说吧,睡了啊。”
圣诞节在周五,刚好没有安排考试,周六周天不考,下周考完三门,等上一周再考最后一门院考。院里考试安排不合理,但估摸八号也能回家,嘿,八八大发,快乐归家。
回家那天朱婴起了个大早。要从学校坐公交到火车站,赶七点半的火车。大冬天的,六点多一点在北门等首班车,天还黑洞洞的。边上四五个人,都是等车的,也给人一点底气。人少,不怕没座位,也不用挤。朱婴把外套帽子往后一撸,提着行李箱劲地上公交,扫码扣车。
司机催促,先上车再扫码。她忙提着行李箱往里走,行李箱太重,磕磕绊绊的。后面伸来一只手,一提一推,行李箱进去了。朱婴才发现后面还有人,赶紧拖着箱子往里走,慌忙找个位置坐下了。
钟映进了车厢,坐在后面靠窗第一排。车上零星几人,首班车没什么温度,大家都帽子围巾严严实实的,他头顶光光,羽绒服不带帽子,只好把拉链往上拉拉,高领好歹遮住脸和脖子。他最近一直睡不好,经常五点半就醒了,起来也不洗脸刷牙,穿上衣服就去操场溜达,然后去买早餐,回来洗漱。考试周不上课,有时候一天都不出门,夜晚再出来溜达,室友骂他发神经,也没什么所谓。
神状态不太好。
今天也是五点多醒了,草草穿了外套,忽然想去校外溜达。去北门坐公交。半路从十号宿舍楼拐出来一个女生,捂得严严实实的,上公交的时候一摘帽,刷卡的时候侧对着他——哦,是那天那个学姐。她披着头发,围巾围着,看起来很暖和。
宿舍高满后来问班长李力强了,是个说话挺和气的学姐。后来在食堂偶然碰到过几次,高满给他指过。一个男生,也够八卦的,也可能觉得看他出糗看不够。
本来是坐公交环城游的,看见她临时改了主意。大早上没什么人,把学姐送上车也算是件有意义的事,毕竟她还帮过他。钟映跟着那个学姐下了车。小火车站,离学校不远,坐公交几分钟就到。现在才六点四十,还没什么人。钟映跟着进了售票处,看她在自动售票机取了票,然后拿出保温杯慢腾腾地喝水。拿出一袋吐司,啃两片,吃根玉米肠,再喝点热水。感觉还挺美的。钟映有点同情自己,简直就是饥寒交迫。啪嗒打开打火机,火光里也不会出现吃的,连卖火柴的小女孩都不如,还冻手——售票处暖气不好。
朱婴进门就注意那个男生。整个售票处就他们两个人,他坐到旁边那排椅子上也不取票也不玩手机,好像还往这边看。隔一会儿又啪嗒啪嗒玩打火机。有点瘆人啊大兄弟。她吃完装好东西,看手机已经七点,准备去候车厅等。结果刚起身,旁边的人也起身往这边走,吓得她心里一跳,拖着行李就准备夺门而逃。
“学姐是我。”行李箱被拖住,人遮脸高领拉开,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朱婴拉不动箱子,不动声色地往后站了站,心扑通扑通乱跳。对面,黑眼圈,两颊凹陷,售票处强光一打,一张脸白森森,无打采的瘦高个,看着像犯了什么瘾。
“哦,是你啊,你有事吗?”怎么今天的全麦吐司这么干,嗓子眼好像被卡住了。
不管是谁,稳住再说,朱婴一边心慌慌,一边有点佩服自己的机智。
“太冷了,能不能把围巾借我,回学校还你。”
遭遇突发情况第一条,不要慌,不要刺激罪犯(或者潜在罪犯)。
朱婴不紧不慢地解开围巾。
不过看他这发型——两边剃得短短的,头顶也不长,头发支楞着,确实冻头皮。
他一只手插羽绒服兜里,一只手还拉住行李箱。她看似不经意把围巾递给他拉行李箱的那只手。手果然松开接住围巾,准备往脖子上围。她抓起行李箱,从容地撩开门口的门帘子,出了门小步轻轻跑进没多远的候车厅。
逃生成功,吓死爹了。兜里就只几块钱,银行卡在书包,实在不行还有支付宝,就是不知道现在这种临时起意接受不接受转账?不过幸好她反应够快——围巾去年29.9买的,这波不亏,心里给自己点个赞。
直到检了票坐下来,心里还有点咚咚的。没人追进来。检票员和安检员面无表情的脸给人莫大的安全感。想跟他们说遇到疑似神病吧,打了几遍腹稿冷静下来,也打消了这个念头。怎么说?那个人好像神病,抢了我的围巾?何况连抢都算不上,看监控也只能看到两个熟人寒暄一番她把围巾给了他,别人错处没有她说不定会被事后报复。
回头透过玻璃看一眼,那个人系着黑色围巾慢吞吞出了火车站,右拐后被路边商铺遮住了身影。
是没能追上了呢还是真的只是需要围巾?反正都够诡异的。
天光亮起来了,鸭蛋青的天色慢慢褪去,橘红色一步一步蚕食上来,太阳出来了,照亮三两片稀薄的云,和冬日天空浅蓝的底色。隔着玻璃好像都能闻到那种冬天特有的冰冷又清新的味儿。
今天是个好天。




梦醒时分(校园1v1) 第三章
太阳出来,街上人就慢慢多了。骑自行车点多车的,帽子帽子口罩围巾手套一样都不能少,慢慢悠悠过去。有的停在早点店旁边,车往边上一放,赶紧叫上几个包子一碗粥,热热乎乎又着急忙慌的,吃了赶紧走。
火车站旁边这家早点店位置很不错,往那一坐也没什么风,早上的太阳照得整条马路都是亮堂堂的,当然也包括这个店。钟映叫了一笼包子一碗小米南瓜粥,坐在路边桌子旁慢慢喝,身后蒸笼冒着腾腾的热气。早上的太阳不是太暖和,但也聊胜于无。空着肚子溜达了一大圈了,现在肚里有食,才觉得活过来了,也忘了自己一大早牙也没刷脸没洗。
钟映并非一开始就这么埋汰一人。十七八的男孩,长得好也会打扮,开学军训的时候也很是刷了一波脸。那为什么最近变成这样?其实可以从平安夜买醉被朱婴送回去那天说起。
平安夜,宿舍四个人,三个都去约会了,就他一个,因为江念歌跟周辰礼说开,三个人的游戏剩他一个。一个人没什么意思,去酒吧转转,心里有事,喝着喝着就多了。
醉倒,再醒来,钟映就不太是钟映了。
之后的事,让那些经常看各种言情小说的来解释,其实特别简单。重生,预言梦,随便怎么说。反正他现在知道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个世界不过是小说里的一个故事,连一本正儿八经的小说都不是,就是一本合集里的短篇故事,而他钟映,连个主角都不是,充其量算是主要配角,江念歌和周辰礼的催化剂,顺便用来说明恋爱要三观相投互相成全。人家花好月圆,他孤家寡人一个,浑浑噩噩游荡十几年,三个人纠缠不清,忽然就觉得没意思,活了三十啷当岁,居然大部分都在与这两个人纠缠。那就结束吧,在楼上往下一跳,不留遗憾。要一直这么轻松也还好,但他跳下去就后悔了,不想死的念头就这么一瞬间,再醒来又到了酒吧,回到了大一平安夜那天。意识是清醒的,但之前酒喝了太多,手脚不听使唤,再加上之前从高空坠落,有点被吓着。
十几天,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三十多浑浑噩噩的钟映,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十七八,脑子里乱糟糟的,吃也没胃口,也不想出去玩,肉眼可见瘦了。
今天出来逛一圈,感觉情况不能更糟,再糟就真成流浪汉了。钟映虽然混惯了,但也不是没有底线真要浑浑噩噩去做什么流浪汉。喝了粥吃了包子,手脚暖和,神也足,准备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站起身来伸了个大懒腰,前所未有的神好。
十七八的年轻人,气神足了,眼睛有神采,比什么看着都好。老板娘笑眯眯的叫住他:“同学,还没付钱。”钟映有点尴尬地摸摸口袋拿手机付钱,结果只有空空如也,手机不见了。旁边桌子的女生脸红红的——没办法,虽然伸懒腰很做作,但是露出的腹肌漂亮啊——不好意思地提醒他:“刚才从口袋窜出来了。”钟映低头一看,可不是就在地上。对人家道了谢,又付了钱,打了招呼脚步轻快地走了。走了十几米又折回来,放在旁边的围巾忘了拿,脖子冷飕飕的。
朱婴在火车上在宿舍群里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奇遇。火车上有时候信号不好,聊得也断断续续的,干脆不聊了去吃午饭。再打开手机的时候看到有人加自己好友,备注是“19软件钟映”,通过了之后也没说什么话,朱婴也没说什么,好好睡了个午觉。
下午的时候朱婴到消息,才知道早上吓自己一跳的不是别人,正是平安夜那个头上可能有点绿的醉鬼。即便这样也没能让人放心多少——一个大晚上买醉,大早上尾随别人的人,怎么看都有点问题,神神叨叨的。这样想也没什么错。
钟映寒假也不回家。父母一早就离婚了,各有各的生活,他有钱走遍天下。没有明确的目标,随便去哪。三套两套把朱婴哪里人套出来了,寒假就准备去那。
朱婴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z市那么大,南来北往人不是一般的多,来玩倒是挺好,找人可就难。再说人家也没说要来找你,说不让来就有点自作多情。




梦醒时分(校园1v1) 第四章
下午三四点钟的太阳让人有点昏昏欲睡。景色从车窗边飞速略过,大部分是绿油油的田野,豆腐块一样整整齐齐地排列,间或有玩具一样小巧的汽车、城市、街道、人。
朱婴趴在胳膊上,塞着耳机,思绪有点悠悠荡荡。想起跟那个没头没脑的学弟的对话。
刚入学的大一新生总是这么热情、活泼,不管是真的如此还是装出来,总要向人表现自己友善的一面,证明你是个心理健康的正常人——她曾经也这样。但有时不觉得有点没必要的过分活泼,强迫自己社交,得让自己显得格格不入。没办法,新环境新朋友,总得快速地抓住机会适应,融入进去,找到安全感。
还有呢?对于学长学姐要尊敬。入学前觉得别人也就比自己大个两三岁,完全可以按照同龄人的社交方式,特别要求的“尊敬”真的没必要。但最后自己也适应良好,并且变成了被别人尊敬的学姐。哈!
那个学弟……钟映?班长是李力强。也是这样呢。大家刚到一个新环境,都有点身不由己。
钟映。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朱婴拿起手机,干脆把音乐关掉,打开了那个链接,一个出现频率挺高的俗套故事。钟映,意难忘故事中的小c。这是什么?忽然感觉这种狗血剧情离自己好近。
朱婴的笑容僵在脸上,隐隐有种大四学姐晚节不保的感觉。拇指停在删除好友的按钮上,最后还是退出了页面。她不想让自己显得小题大做。没必要。像原来想的,没什么交集的人,不值得这样小题大做的处理。
手机这时候又进来一条消息。
“闺女,老地方。”是爸爸。
车到站了。这件事情很快被抛在脑后。
过新年,穿新衣,戴新帽。朱婴上学期奖学金有几千块,想给妈妈买件像样的羽绒服,早上太冷,九点多才起床,准备去转完之后中午在外面吃午饭,下午继续逛。
她们学校今年寒假放得早,回家发现很多中小学都没放假,同在大学的高中同学也还在复习准备考试。今天是非工作日,商场人不是很多。朱婴提着几个包装袋,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等妈妈上卫生间回来。
两个阿姨在那边聊闲天,旁边的孙子围着大人互相躲闪,不时发出兴奋的尖叫。室友司文在群里分享了小侄子坐在沙发上埋头玩玩具的照片——放假回家不了照看小孩子的任务。
旁边坐下一个人,已经超过了正常的陌生人社交范围。她默不作声地起身,准备直接去卫生间跟妈妈回合。
“学姐,”是钟映,“挺巧的啊。”
朱婴有点惊讶,微笑着点点头:“是啊。”z市有两个有名一点的商场,来旅游的人不去景点逛,偏偏还来了同一家商场。
“你怎么没去玩,来这里买东西?”
他笑着抱怨:“外面太冷了,来这里买点厚衣服。”指指前面的男装区。
朱婴笑笑,正准备就此打住,旁边妈妈走过来:“贝贝,这是你同学?”
“学弟。我妈。”
两个人又阿姨好,小伙真神地热络一番。
“你是来这边买衣服的?”妈妈笑眯眯的,看见帅小伙心情显然很不错。
“学姐介绍我来这边玩,但是没想到天气太冷了,想买两件厚点的衣服。”
朱婴妈妈瞧了她一眼。朱婴扬了扬眉,无辜地看回去,表示其实跟自己没多大关系,两个人不熟。
妈妈肯定没到她的信号,不然不会继续问下去:“你过年不回家啊?”虽然离过年还有好多天,但春运人多,票也不好买,旅完游再回家可够呛。
“过年不回去。”钟映回答,看着还有点乖巧,就是没说原因。
朱婴在旁边尴尬,不亲不近地,问那么细干嘛。拽着妈妈就想打招呼走人。
“你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孩子胆子可真大!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朱婴,她还是挺熟的。有空去家里玩啊。”
熟什么啊她,她一点都不熟。从小到大的书呆子没事也不喜欢出去逛,顶多跟朋友吃个饭随便逛逛,她知道什么啊。
朱婴微微笑着:“你忙,不打扰了。”
回头埋怨她妈:“我跟他一点都不熟,就一个学校的学弟,您跟他说那么多干嘛。”
她妈不乐意:“你看人家,叫钟映是吧,跟张之宇差不多年纪,大过年的也不回家,不容易,你帮帮怎么了。”
张之宇是小舅家的孩子,高三了,确实差不多年纪。
又说她:“你就是太自闭了,社交圈子这么窄。你帮别人,别人也帮你,多个朋友有什么不好。”
朱婴不说话,一时半会儿扯不清,还不如不说。朱婴像她爸,不太会跟别人打交道,只想自己干好自己的事,其余一概不管。她妈恰好相反,有时候还闲朱婴性子闷,朋友少,放假也不怎么出去逛,总觉得这样不太好。
其实也没什么所谓,他找她帮忙也没什么。这边没有学校的熟人,大家看到也只是觉得自己带了个长得好的弟弟。而且妈妈说的也不错,他才这么大,人生地不熟,能帮就帮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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