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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禾芥子粥
但因为她遇袭之事太多人知晓只会徒增打草惊蛇的风险,雩岑还是纠拧着默默瞒下了此事。
要不然以颦瑶那等性子,可不得把上界搅得一片乱。
“你不能去。” 暮汜再次拒绝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当前。
“哈…我就去凑个数打个酱油,到点我就溜回来了。”雩岑不解。
凑个数?
暮汜仿佛操碎了一颗老母亲的心。
该感到疑惑的人难道不是他才对嘛!
他也不知道为何雩岑与濯黎两人都甜得蜜里调油了,却还上赶着去参加什么劳什子选妃。
她这一去要是帝君知晓,她遭不遭殃不说,他得先负荆请罪跪穿钢板罢。
况且这万一要是选上了岂不是又更糟糕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去。
哪知雩岑表面上诺诺应了,看似放弃了这个糟糕的想法,实则内里已是开始思虑起了今日的逃跑路线。
她要是鸽了颦瑶那后果可比再得罪一次暮汜的后果严重多了。
大不了到时候跑路之前留个纸条令他不要担心她的安全就是了。
谁知打算偷偷摸摸跑路的她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刚过午休几刻钟,文分部前便洋洋洒洒停了一辆三十六只青鸾伴飞的鸾车。
过路之人无不频频回首,但倒也没几个人敢停下驻足围观。
众目睽睽之下,凤齐鸣的鸾车内大步跳出一道羽倩影,随之领头似地挥挥手,其中四只青鸾便化为四道高挑女子的模样,直入了文分部内将正在处理文书的雩岑给架了出来塞进了鸾车。
待到得到消息的暮汜急急赶来查看之时,颦瑶已是轻撩裙摆意欲回身上车了。
“玄女娘娘……”这回轮到暮汜弱弱开口了。
“不行。”颦瑶言词拒绝,“小柳树今天请个假,我带她有急事要办。”
暮汜心中却是哀嚎,哪有什么急事,可不就是天帝选妃的事嘛!
……
当他还未多说第二句话时,面前轻盈的鸾车便已贴着地面疾飞,转瞬之间驶出去老远,根本没有给他再说一次不的机会。
所以他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帮雩岑把这件事瞒下来比较好罢。
暮汜真是欲哭无泪。
车厢内,雩岑泛着几丝可怜楚楚泪花正被两个青衣侍女强扒着身上的职官服。
颦瑶望此反而从小圜界内取出一壶她方才未曾喝完的茶碗,漂去茶沫悠悠抿了一口。
“我本欲以六十四只青鸾的帝女阵架来接你的。”青眸车厢角落瞟向几乎已被剥了个光的少女,“谁知这七重天的街道实在太窄,只好清减一些才能进得来。”
“真是可惜啊。”
所以颦瑶这种骚包张扬的排场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
雩岑不禁泪眼婆娑地暗暗吐槽。
这下可好,她想低调还真就低调不起来了。
这番盛大的排场,让她稍微有点想原地去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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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登不上……用手机传上来一点点分段我哭惹
今天拔智齿退了麻药之后疼到脑仁都在疼,今天先一更啦抱歉
等我过几天好一些了再来补(。??︿??。)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71、宫宴
从鸾车而下为时尚早,于是颦瑶便带着雩岑在九重天大城随意寻了个饭馆先行吃饱,得她在宫宴之上狼吞虎咽丢了昆仑的脸面,随后又寻了个茶馆包间,点了一壶茶和些许致的小茶点,直至坐到日落时分,才扯着她又上了鸾车,半刻之后便是一个稳稳地微顿,停在了天帝重歆宫府的大门口。
早在鸾车上,雩岑已被强压着换了新衣,被侍女上下捯饬画上了一脸妆容并斜斜绾了个朝云髻,又缀上几根细节考究的发簪与一柄青鸾舞月的步摇,此番折腾下来,平日里粗枝大叶的她也看着有了几分灵动柔巧的女子模样。
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
虽然没有镜子可以自顾欣赏一番,但喝茶时小茶盏中映出的倩影还是令她大吃一惊。
眉若远山,眼如黛月,却都融化在一汪盈盈的眼波之中,轻点朱红的樱桃小嘴半张着,却仿似娇俏地勾人采撷。
青丝间的发簪无不为此锦上添花,尤是那随微微步风轻晃的步摇流坠,婉约中不失大气,清丽平和中又透着些许温婉灵俏。
不得不说昆仑一脉的审美与妆容还真是独具一格地赏心悦目。
被颦瑶紧急训练过仪态端姿雩岑轻提着裙摆缓步从鸾车内踏下,轻轻将飘逸轻薄地淡青色裙摆整理妥帖,抬眼便望见重歆宫府外已陆陆续续停了七八辆样式各异却都彰显主人大气富硕的车驾。
不过总体对比而下,三十六只青鸾伴飞的鸾车还是显得如此出众和耀眼。
轻轻一道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阴阳怪气的气哼传声入耳,雩岑疑惑地左顾右盼之时,从各自车架中而下的众女早已随着宫婢的前引踏入了这座浩荡雄伟的天帝宫府。
微微侧身望向身旁鸾车中探出小脸的颦瑶,哪知颦瑶却是催促她也赶紧进去。
“你不一起吗?”雩岑赶忙抓紧救命稻草。
“我对做零随这个小娃娃的妃子可没兴趣,当然是你自己去。”颦瑶回之以毫无形象的白眼。
雩岑听罢倒是一怔,这才想起其实颦瑶的年岁是比天帝零随大出一万岁有余。
可怜兮兮地正想表演一个原地撒娇哀求着颦瑶进去给她壮壮胆子,谁知一旁的鸾车直直冲天而起转了个方向,朝九重天外飞驰而去。
只甩下一句,“好好表现啊,别给我丢人。”飘散在夜风中。
内心超怂的雩岑在原地呆立了半晌,才万分不愿地回身递了请柬,跟着一带路的宫婢缓缓入了宫门。
…………
宫宴幕天席地地设于重歆宫府后府的华清池旁。
因着宴会还未开始,互相相识的贵女便结伴命宫婢挑着灯往不远处的花丛夜访群花。
雩岑坐在自家座位上,也不敢乱走,偶尔喝一喝面前酒盏内的甜酒,并时不时举起大袖做饮酒状,其实只是在袖后毫无形象地一下一下打着哈欠。
哈——
日间绷紧的神经在夜间繁丽的亭台楼阁中微微放松,困意止不住地上涌。
更何况对于结识这些叽叽喳喳有些吵闹地上界权贵她也无甚有意,且这种夜间观花的附庸风雅之事在她看来纯属闲得胃疼,不若到时是自己一人提早溜号也方便些。
哪知花丛深处几个相聚在一处闲聊的贵女正细声聊着她的八卦。
“那个乘鸾车的青衣女子是什么来头?”只听其中一粉衣贵女抢先开了口,眼神却不住轻蔑地往雩岑处偷瞄。
“三十六只青鸾…还真是好大的架势,看像是昆仑那处的,我却未曾听说过此人。”另一深蓝长裙的女子挑眉接道。
“我早已遣了婢子去打听,那人的请柬上标的是昆仑帝女的名号。”从旁又插进一个声音。
“西王母的女儿?……可从未听说西王母有什么后裔啊……”
“就是…难道是义女…?”
“不知道欸……”
众人正七嘴八舌悄悄讨论之时,却从身后花丛之中大步走来一道红衣倩影。
“昆仑帝女?可知具体姓名?”
众女才慌慌止了声,对其微微躬身行礼。
“晚棠姐姐。”
“不必多礼。”女子淡淡挥手,眉眼处却溢出几分平日里极受娇惯的高傲。
“那人……”
其中一女子讨好地附耳上前。
“雩岑……”
晚棠嘴角扯出一道冷笑的幅度,“不就是前几纪被清微府抛去昆仑的那个小废物吗,不过是仗着与玄女娘娘关系好些,就想来此做个麻雀飞上枝头的美梦?”
“就是,凭她也配?”众女点头哈腰地附和道。
远处正闲闲端坐的雩岑狠狠打了个喷嚏。
几人话音刚落,就见不远处一个宫婢疾步找来,向众女行了一礼。
“几位小姐,宫宴欲始,请随我回席。”
…………
不知过了多久,赏花观月的众人从着宫婢的指引陆续回席,场面一下子变得拥挤热闹,雩岑偷偷观望了一圈,贵女们清秀、艳丽、文谦等各类长相气质齐聚一堂,如百花争艳,却从中挑不出一个长相普通的。
但因着妆发衣裙的支持,自觉相貌清丽不甚出众的她也稍微有些泯于众人的意思。
所以现在只要混够时间,等到宫宴一结束拍屁股走人就好啦。
为了不引太多关注,雩岑方才还将自己靠着天帝前三的位置换到了偏后排的一处角落内。
搞得跟她换位置的那个姑娘眼眶红红,一脸感恩戴德,散发出随时要给她磕个头的激动之感。
咳,举手之劳,利人利己嘛。
雩岑讪讪地搓了搓鼻尖。
但未曾发现,她的各种举动都落入了一道红衣倩影的双眸之中。
“还真是惯会讨好拉拢人啊……”银牙轻咬。
就在众女神色各异之间,随着一声长长的通传,一道紫衣身影缓入宴席正中的主位。
席间众人随之直直将视线转望向那道身影。
雩岑也好奇地长望而去。
长身玉立…眉目疏朗…温文尔雅……
看上去不像是个君王,倒像是个非常俊朗又文气公子哥。
总感觉…缺少了什么……
雩岑拧着眉却无法形容心中猛然泛上的一股怪异之感。
随着众女行礼的柔声落下,男人深紫色的长袖一挥,先行落座,朗声道:“无需拘礼,众位落座便是。”
“既为私宴,大家大可随意一些。”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72、注视
歌平乐升,众人随后俱是应邀举杯与天帝共饮三杯。
本是一片和意融融的景象,却在不知何人提出的击鼓传花的助兴活动中变得剑拔弩张。
以一人献出的发簪为引,接飞花令击鼓而传,若是接不下,即用自身小物添上筹码,直至连着三人都接不上之时,以最后一位接上之人为胜者得到之前的全部物品。
雩岑在角落软软地托着小脑袋,看着宴席之上众女看似玩乐、实则跃跃欲试想大出风头引得零随注意的小把戏。
不知为何,连连几轮从后席传过之时,鼓点都未曾停歇,直至传到稍微近些的前席才开始有所止顿。
抽了抽为了维持表面工夫公式化笑得僵硬的嘴角,这种游戏她眼皮子都不用抬,就知道有人暗箱操控。
不过也好,反正如此她也正好乐得清闲。
如此一番下来,宴席堪堪过半,倒是宾主尽欢,雩岑小口吃着面前案上可口的小菜,时不时眯着眼美美抿上一口甜酒,自顾自地在灯火较暗的小角落吃得一脸酣畅。
却是忽略了两道偶尔偷偷朝她方向扫视的视线。
一道是晚棠的。
而另一道,则是属于高居主位的天帝零随。
男人迷人的琥珀色瞳孔一如他漂亮的浅棕发色一般惹人注目,频频向她扫视的目光同时也落入晚棠之眼,女子极其厌恶不满地暗暗沉了脸色。
看起来一脸无害,不想却是个只会勾引男人狐狸。
………
转眼之间,月上柳梢,宴席进程已过大半,明明是零随的选妃宴,男人却迟迟没有向在场任何一个少女抛出自己的橄榄枝。
但同时,亦有不少从一开始便存在感低微的少女先行启奏,想要借着出去醒酒的借口早早退席。
见男人内心了然,微笑且温和地应了,雩岑也开始蠢蠢欲动。
眼角偷瞄,在见到身旁的黄衣少女起身欲奏时,她也急忙上赶着行礼想要趁此东风赶紧溜走。
席上男人一如往前般随和地朗声应了,雩岑低松一口气,为这熬人的晚宴将要结束暗暗庆贺,哪知抬眼正要行礼,却见零随颇为意味深长地深深看了她一眼。
不似男子望见合意女子的柔情暧昧。
更像是虎视眈眈的猛兽看着自己猎物的眼神。
直看得她身后一凉、汗毛倒竖。
可转眼之间,男人又恢复了那个温润儒雅、谦谦公子的形象,雩岑几乎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得了眼花。
于是赶忙行完礼的雩岑转头微弓着身,随着一旁黄衣少女离去的身影匆匆走出了宴席区域。
却未料到身后,方才在花丛中群聚议论她的某一蓝裙女子也得了红衣倩影的一个眼神,朝着主坐上的零随行礼随之离开,蹑着轻步悄悄跟在离去的雩岑身后。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73、落水
一边长出着神想着零随方才那个奇怪眼神,一边跟随早她一步离席的黄衣少女的背影想要走出偌大重歆宫府。
谁知在一个拐弯口微微一晃神,雩岑沮丧地发现自己居然跟丢了那个身影。
左顾右盼意欲随便找个宫婢带自己赶紧走出,却发现夜间的重歆宫府唯有亮堂堂的一路宫灯,连一个多余的人影都难能可见。
在原地崩溃地暗暗哀嚎,路痴属性的雩岑只好开始凭着自己不太好使的脑子自助导航,寻找出去的路径。
于是,半个时辰后——
某个青衣倩影毫无形象地蹲坐倚靠在某处宫廊的一角,像一只咸鱼一般拾着一旁的小石子破罐破摔地往前瞎扔。
‘扑通——’
雩岑小巧的耳朵随之一竖,这不是石子落水的声音嘛。
毫无形象地撩着裙摆往前一探,拨开面前茂密的足有半人多高的草丛,一池盈盈的水波正映着明晃晃的半弦月直入眼帘。
池岸对处,可以望见仍在进行的宫宴与主坐上不甚清晰的紫袍身影。
感情她花了半个小时只是从池那头跑到池对面来了。
不过好在她跑路跑得快,不然那磨人的宫宴到现在还未结束。
雩岑轻拍着小心脏舒缓一气,想要回身循着大概的方向走回宴席附近寻找引路的宫婢带她早些出去,谁知才刚刚才有了转身的动作,便遭到一股猛烈力道使劲地从后背往前一推。
极其狼狈的脸朝下栽入不知有多深的池水之中,实实呛了好几口水在池中慌乱挣扎着,却似被池底的一股暗流猛地往下搅拖而不得脱身。
而落水之时的眼角处,也只看见一道不甚清晰的浅蓝色衣角。
雩岑的原身明明是柳树,都说木不畏水,五行相生相克,她却是真真不会游泳的那个树。
这厢重物落水的身影十分清晰,但实在与人声鼎沸处隔得太远,远处洋洋洒洒坐了这么多人,倒无一人注意到此处的异响。
雩岑在水中咕噜噜又喝了好几口水,唯一储在肺里的不多的气也在一点点流失殆尽。
好压抑…好渴望…能不能给她一口新鲜的空气……
小手在水中迷乱地抓握着,意识逐渐流失直随着池底的拖力不断下沉下沉,搅不出一丝多余的水花。
她要死了吗…淹死在这泥浊的池底也许永远不会被人发现罢…也许她会成为下一年池内荷花的养料……
…………
而在池边,推雩岑入水的蓝衣少女焦急地藏在宫廊的某处拐角不断探头朝池边张望。
她到晚棠示意本意只是想推她入水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便草草了事,谁知她已在此张望了确认了半晌还是迟迟不见有身影浮游而上。
那个人该不会...就这么淹死了罢?
蓝衣少女心急地差点要哭出声。
她身为上界某一名门望族的贵女,若是如此便背上了一条人命,别说以后她的前途如何,就是她的良心也会不断遭受苛责。
雩岑与她本无冤无仇,甚至连正经的面对面相见都没有过,她无端端为了讨好晚棠便如此草菅人命,反应过来的她愧疚地简直想一头撞死在这里。
红着眼眶赶忙从拐角处跑出,绕着池旁的小路来来回回又走了好几圈,静静的池面依旧如镜面般温和无波,并没有看见她所盼望的人影。
不断袭来的绝望感游遍四肢,蓝衣少女两腿一软双目无神的愣愣瘫坐在池边的草丛中。
完了…完了…这下她该怎么办……她真的成了杀人犯…?
脑中一片空白,蜷缩抱坐在一团的娇躯止不住地开始轻颤。
…………
英招府内——
一只大猫俯在屋内从天色尚早一直等到夜色落幕,如往常一般下班而回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
右眼皮从下午便开始不断跳动,玄拓不知为何内心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猛地撞开房门,踏着疾快地小步子正欲寻着气息赶忙出门寻找一番,却在门口被一道灰蓝短装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不欲多言,急急想绕开这个碍事的英招出门寻找自家的小丫头,哪知英招倒是极为大方地让开一条路让他先行。
正当玄拓的前爪要跨出府前门槛的一霎那,英招玩味的声音却突而从身后传来,僵住了他要迈步的动作——
“玉清真神,我们也许该好好谈谈。”
晶亮亮的暗金长眸转头回望,身后英招嘴角嗜着一股令他琢磨不定的笑意,而她的指尖正捏着一根男子发冠的束簪。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74、水牢
“咳咳…咳咳咳……”
不知过了多久,全身湿透狼狈地躺在地面、胸口几无起伏的青衣倩影突然深吸一口气剧烈地猛咳起来,樱桃小口随之吐出几口呛入气管的池水,雩岑仰躺着缓了好一会,才从潮湿的地面一脸茫然地爬坐而起。
剧烈的咳嗽使喉咙从内往外漫上一股微微的血锈味,被水泡得发白的小脸也由之泛出几分不自然的血色。
不过好在,她勉勉强强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
隐隐约约的亮光从身旁的铁栅外投进,雩岑坐在潮湿的地面上,轻缓着呼吸眯眼环顾四周,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身处何处——
这竟是一座地牢…?
不,准确而言,这应该是一座水牢。
除她所在以外、目及所处的所有隔间均深深地漫灌着凉水,而她所在的牢房却恰巧水位略微低矮一些,一旁似建筑废弃随意堆散的沙石正好将她从水面托起,形成一个小小的岛屿。
相比之下水牢中间宽宽的走道要比牢内水面高出许多,路旁隔着好远才在墙面上随意地插着一支照明所用、用灵力点燃的火把,荧荧的火焰静静地燃烧着,却莫名给深不见底的水牢蒙上一层压抑的阴影。
伸手轻轻拽了拽已有些生锈的铁栅,其上同样已经锈蚀得看不见本样的铁链微微晃动,缚着铁链的大锁却是依旧如新,显得与两者格格不入,若非积上了厚厚一层黑灰,真像是昨日才刚刚锁上的一般。
只是…她明明跌入的是重歆宫府的华清池底,却为何被那道池底暗流扯到了类似于私狱的地处……
难道这是零随所建…?
疑虑着左右探望,周身吸饱了凉水的衣裙却死死扒黏在肌肤上弄得她十分难受,雩岑索性废了些灵力将头发烘干,将碍事的发钗取下释出漂亮柔顺的一头乌发,又将身上略微泛皱变透的衣裙烘至略好一些的半干,才从手肘处幻出一道柳枝,探出铁栅勾上外头锈蚀严重的铁链狠狠拉扯。
轻脆地敲击叮当声入耳,在空荡荡且有些黑洞洞的水牢内不断回响,雩岑狠狠搓了搓手臂上因此猛然立起的鸡皮疙瘩,看着面前地上被严重拉扯得变形的铁链与依旧完好的铁锁,深吸一气壮着胆子推开了面前水牢的大门。
‘啪嗒…啪哒…’的水声随着她缓慢地步履前移一声声地响起又一遍遍地在牢内游荡,从远处静谧的黑暗中传来显得尤为恐怖,雩岑微蹙着长眉干脆俯身脱下昂贵不已的锦鞋连同几只发钗一起抱在怀中,光着脚轻轻地朝着光亮密集处不停行进。
这水牢看似不大…实则行起来也不算太小。
每一个牢间都深积着黑洞洞的凉水,却没有一个人影。
这不禁令她怀疑这水牢怕不是早已废弃多年的产物。
可总需一月一续的灵力火把还是让她内心稍微有些笃定这座地牢是仍在使用的。
不过很快,长长的走道延伸至止,愈发亮堂的灵火微微晃动,映在雩岑清丽的小脸上。
她望着面前左右的岔路犯了难。
但不知为何,总有种强烈的直觉在黑暗中不断指引着她前进。
停驻的脚步微微一顿,却是即刻又抬脚,毫不犹豫地迈向了左侧。
走道相比于外面的宽阔变得狭窄,似乎只有一人半的宽度,只够一人单向行进,内里的火光却更为密集透亮,这不禁令她越发肯定了之前的猜想。
这里面一定有人。
究竟…会是何人呢……
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和加快的心跳被铁门‘吱呀’的推动之声所重重掩盖,雩岑透过内里一左一右的昏暗火光看见了两个低垂着头、四肢被牢牢绑在十字木桩上的人影。
其中一个人影听闻雩岑的开门声重重咳了两咳,披散垢乱的长发中露出一道浅眯着的长眸,眼神不耐地看向门口呆立着的人影。
随之瞳孔便是一张,眼神转为震惊的同时残破嘶哑的喉咙内也溢出几声破碎的话语——
“夫…夫人……”
雩岑被吓得一愣。
那个人…认识她…?
那么如此唤过她的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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