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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禾芥子粥
这人莫不会是——
“陛下。”
濯黎胸膛闷震,淡淡笑之回应,却实实肯定了她方才的猜测。
“宴席人数悉至,孤嫌吵闹偷闲,不想随意逛到了这。”润朗的声音仿若在她的耳侧响起,雩岑的脊背都吓得突而绷直僵硬。
“不知孤今日是否有幸,得已提前窥见一番尊夫人的新颜?”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122、转醒
雩岑紧抓濯黎衣襟的手心已是紧张得渗出了满手的汗。
虽然从任何方面而言,零随将二人那晚之事捅破都对他不是什么有益之举,但这个男人如猫脸般的阴晴不定还是令她内心忐忑不安。
一时之间气氛凝固,僵在濯黎怀中内心打鼓的雩岑突而只觉自家男人头上绿油油的。
…虽然话说回来她也不是自愿想要跟零随这个衣冠禽兽有什么接触啊!
但木已成舟,且不论濯黎与零随关系密切,如此这般指不定这事哪日就变成了她与濯黎关系彻底破灭的导火索。
这赌注下的太险了,谁知道零随这根窜天猴什么时候就被点燃窜上天,带着她一起与天空肩并肩。
重重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小幅度扯了扯濯黎的衣襟。
“恐怕不行。”濯黎亦感受到自家夫人过为紧张的情绪,却是压根就没往雩岑与零随有何关系的方面想,单纯认为怀中的美娇娘可能怕生了些,再加上方才画好的绛唇被他吻花,一时恐是羞于见人,“夫人生性怕羞了些,今日亦有些不便,待到过几日,臣自带她入宫给您赔礼。”
零随听罢却只是眼神意味不明地扫了一眼濯黎唇间无端沾染的霞色,似是早料到这般回复,回之淡然一笑一语将其揭过:
“无妨。”
“众人久候,看这这时辰也似差不多了,濯卿可先行一步。”
说着,便挪步让出了道来。
两人私交甚笃,倒也未过多在君臣之上纠缠,见男人如此发话,濯黎便是颔了颔首,先行抱着她往宴会方向走去,顺带随手施了个小小的复原术,将雩岑略花的妆容又极为巧的修复完全。
不知是灵气泛泛,还是夜风突而席卷,雩岑僵直的身体在濯黎又一次起步之时微微放松,哪知下一刻,红艳艳的盖头似是不慎被一阵晚风卷起一角,虽仅仅只是一瞬,顿时惊恐紧缩的瞳孔却不偏不倚地与旁侧眼含温和笑意的琥珀色双眸对了个正着——
嘴角轻勾,儒雅的笑意在一瞬间转化得残忍而嗜血。
像是嗅到了迷人血腥味的蝙蝠,似乎下一刻,尖锐森白的獠牙便会狠狠扎入她的脖颈,将她体内的鲜血尽数揽入腹中大饱一餐。
‘你逃不掉的。’
不知为何,只一瞬,她便读懂了男人极为轻微的口形幅度。
心脏猛地跳漏了一拍,全身血液仿佛被瞬间冰冻,全身鸡皮疙瘩顿起,背后的冷汗已浅浅湿透了一层内衫。
他是个恶魔……他是个恶魔……
雩岑霎时之间周身都被吓得微微轻颤。
经此一面,不知为何,她突然明白了今夜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怎么了?”濯黎这厢已抱着她走出好远,见怀中之人微颤的模样,拧着长眉将盖头撩起一半,大掌抚上雩岑的额头摸了又摸,末了还将自己的额头俯下,极为关切地与她对贴着试了一试,“可是有何不舒服?”
小丫头修为低,万一被凉风吹病了可就不好了。
“无…无事。”强行平息着内心的剧烈波动,末了赶忙强撑起一副灿烂的笑来,心虚着抬首主动亲了亲男人的脸侧,“许是夜风凉了些,现下便好了。”
随之还未等濯黎答话,便抢先一步慌忙将盖头拉下自己盖好,以多余的表情露了馅,匆匆催促道:“快走罢,时辰不早了。”
“若有任何不舒服,你记得随时与我说。”
隔着盖头拍了拍雩岑的小脸,濯黎似不放心地又唠叨嘱咐了一句,这才抱着她继续往前行去。
蒙混过关的小姑娘几不可闻地偷偷松了一气。
…………
十重天,上清境禹馀府。
床侧的灵灯静静升腾燃烧,给浓浊的夜色增添几许隐约的微茫,一个扎着可爱双髻的小丫头正半跪着伏在床边,天蓝色的眼珠子灵活地转个不停,极为好奇地几次伸手想去戳一戳床上背腹间满缠绷带之人的俊脸,却都又略显怯懦地回,哪知再一次伸出的小手刚刚触及床上之人的脸颊之时,本是紧闭多日的双眸却突而明晃晃的转醒,直将十二三岁模样的小姑娘吓得一下子连滚带爬窜出去好远。
“九…九叔……”小丫头吓得差点泪洒当场,“我不是故意的……”
却见床上之人只是略显迷茫地转了转漂亮的暗金眸,还缓过神般有些发愣呆滞,半晌才闻声望向地板上一脸惊吓、颇为狼狈的小丫头。
“浮玉……?”低哑的嗓音稍显迟疑地疑惑出声,嗓子似多日未沾水般干枯得厉害,在地上的小丫头听来更如晴天霹雳,下一刻便如见了鬼一般嗷叫着慌忙逃出了门。
“……”
直至许久之后,缓过神来的浮玉才大步奔到自家爹爹书房,将男人醒来之事磕磕绊绊地通报了。
玄沢赶来之时,玄拓已是半撑着身子坐在床边,正低头慢慢穿着玄色的内衫。
“你这混小子……!”玄沢见此情景,气哄哄的上来便欲直接给上对方一脚,但在瞟见玄拓腰腹间缠绕的众多绷带时,还是强行了脾气,黑着脸没好气地问道:“你这段时间究竟去了何处?”
“……”玄拓仍是垂眸一言不发,极为认真地系着腰间束带。
“你他娘的哑巴了,啊?”平日里修养颇高的上清真神被自家不成器的弟弟气得青筋直跳,忍不住对着骂了几句脏话,见玄拓还是一副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平静模样,玄沢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你的血!你他娘的血都丢去哪了!说话啊!”
玄拓这才极为吃力地挣开玄沢的钳制,淡淡回应道:“不关你事。”
“不关我事?!”玄沢怒得背手在屋内直转圈圈,强忍着将玄拓暴打一顿的冲动,朝其怒吼道:“老子若是不管你你都不知死在哪条巷子里了!!!”
“你知不知道,你血透支不说,还强行将剩下为数不多的都调作去驭使风雷,元神险些受损,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死了!啊!”
“大不了再修一个肉身便是。”玄拓却是整了整衣襟,满脸地不在乎。
“修…修……”玄沢将牙齿磨得吱呀作响,“那都是几千年的事,没了肉身你在你又有何灵力可用,随意一个小怪就能直接把你打得魂飞魄散,你他娘的是个傻子罢!”
“前些天脑子发抽找濯黎打架的,也是你罢!”
“……”
“被人家打成这样不说,背上的伤痕好在只是鞭气余波所伤,若是被青矢的毒沾染上半分,我这时候都可以给你送葬了!”
“……”
玄拓只是不言,默默地在一旁又套起下一件衣服来。
“是荼儿……对吗…是她……”
玄沢叨叨了半晌,见玄拓一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顽劣模样,只能无奈地消了些许怒气,不情愿道:
“你真以为重霄那小子远在东海消息这么灵通,当初还能去你府上激一激你告诉你真相……”男人轻嗤一气在床边坐下,继而心疼道:“还不是我用我那窖云箫乱换他特意跑了一回,他哪肯做些亏本买卖。”
“你…知道?”玄拓这才有了些反应,抬眸望着他。
“你将雩岑那丫头隔夜送走之时,我就深感奇怪找人跟了过去……”
“你与荼儿如此多繁杂纠缠,她那副长相,瞎子也能猜出个七八分……”
“我与老七都尊重你的想法,本以为你自有自己的筹划,所以这么多年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哪知濯黎却是要先声夺人,又明里暗里如此运作,我这才忍不住插手管了一管。”
“这次之事…也是为她?”
玄沢本不抱希望这个混球小子能与他说些什么实话,总还得劳他再绕个圈子私下调查一番,不料玄拓却是淡淡点了点头,轻叹一气,半晌才似颇为神伤地垂眸低声道:
“…你…无需多问了……”
一副伤情又伤身模样,玄沢这几十万年来,亦头一回见到如此的玄拓。
“那今日,恐也是她最后的选择罢……”
“嗯?”玄拓闻言却是一愣。
“今日便是她与濯黎的成婚之日…你不知?”他一直以为玄拓那日强闯,应早已与雩岑有了些分辨与结果。
遂在玄拓昏迷的几日间,亦代他处理了不少事宜,包括接受了濯黎的聘礼。
哪知话音未落,身旁之人便已双目赤红地突而化为一道玄风便匆匆往外跑去,虽步履虚浮,还差点狼狈地摔上一跤,却并未比平日慢上多少,甚至连鞋子都还未来得及套上,就光着脚化为一道疾风,瞬时离开了禹馀府。
躲在门外偷听许久的浮云见此也是吓得一愣,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玄沢见此便也化风去追。
哪知人还未行出几步,便被一道紫藤色身影在半空拦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老九这样去,不是得吃亏!”玄沢气急败坏地朝着自家爱妻气道。
“你若是去了,三清与天帝一派…至此必起战事……”女子蹙着长眉强拉着玄沢的长袖不让他再行一步,“濯黎这几日的行踪,你还看不明白?…”
“你不但是玄沢,更是上清真神,你一人,便已代表着三清一脉的态度……”
“可老九…!”
“……夫君,我向你保证,他不会有事……”女子说话间,抬眸亦向不远处躲藏在门后的小丫头暗暗示意。
“爹…爹爹……”小丫头这才硬着头皮快跑几步向前,拉过玄沢的另一只大袖轻轻摇晃,“娘亲从不会骗人…你就信她一回罢……”
三人就如此在庭院僵持呆立半晌,直至玄沢最终松口,没好气地一甩长袖,率先起步回到屋内,黑着脸‘砰’地一声重重甩上了门。
“娘亲……”浮云有些担忧害怕地抬眸看向自家阿娘。
“无事。”女子俯身摸了摸她的头,安慰似的轻拍几下,却暗暗攥紧了袖内与玄拓一同被发现但被她偷偷藏起的信封,半晌之后,才牵着小丫头在另一间院内提前梳洗睡下。
不管是真是假…她不能令两方势力再起战事……
为了玄沢…为了浮玉…亦为了整个三清与上界……
她愿意为此赌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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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剧情原因把两章合成一章3000+的啦~
这段时间会有很多新角色加入嘻嘻嘻~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123、劝说
光华流转而过众影穿梭,宴席之中,众人皆举杯换盏,时不时挥袖含笑低语几句,红绸随月风轻卷柔拂,烛影飘红间映照出一派热闹非凡的喜庆景象。
重霄乃东海方诸山之帝,紫府洲的掌权人,端是除了昆仑之外的又一派强大势力的首脑,自然也在应邀之列。
说实话,其实他是不想来的。
一脸苦相地皱着眉喝了一口席间诸神纷纷称赞的好酒,浓烈的酒香在舌间飘逸驰骋,眉头凹陷的幅度却因此变得更深——
呸,这酒明明苦了吧唧的,有什么好喝的。
重霄一脸不快地重重撂了杯子,直将身旁服侍倒酒的仙婢都吓得冷汗直冒。
“我说东王公——”
身侧一道欠揍的声音闲闲响起,故意将尾音拉得极长。
他转头一瞪,以眼刀讨伐之,更加不满濯黎今日给他布置的什么狗屁席位。
还真是冤家路窄。
“你有气撒在一杯酒上算怎么回事……”隔壁桌的赤袍男人直接忽略了他戳人的目光,两腿大张而坐,明明是极为邋遢的坐姿,却无端给其添上几分放荡不羁的风流来,一副悠哉游哉的模样,继而便眯着眼自斟自酌了一杯,朝他及其无赖地咧嘴一笑,“…瞧瞧,把漂亮的仙子妹妹吓坏了也不好。”
紧接着,侧头便朝两人身侧服侍的仙婢抛了个荡漾的媚眼。
随之便见仙婢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蹿红,最后竟不顾失仪受责,捂着滚烫的小脸,垂头一脸害羞地迅速转身跑走了。
“有病。”重霄哼了一哼,极为鄙夷地口吐莲花。
这只骚狐狸十几万年来还真是一如既往。
“我倒没想到,你也会来。”男人仍旧是不恼,目光回间,笑嘻嘻地又向他举袖敬了杯酒,也不顾重霄理不理会他,自顾自地一饮而尽。
“哼。”
“几万年没见,你倒还是老样子。”沅钦颇为自来熟地客套起来,“不过似乎老了些…嗯…皱纹也变多了……”
“你年轻你了不起啊!你要上天吗!!!”重霄颇为抓狂。
为什么总有不开眼的要拿他的年龄来说事!
“我这不来了麽。”男人回之以一排漂亮的银牙,挠了挠头道:“在青丘呆了几千年没出门,我也闷的很,好不容易上来一次,你就不能对我态度好点麽?”
话音刚落,便顺利地得到了重霄的白眼一枚。
“不过这玉清真神嫁女,还真是容易简单的很…”沅钦抬眸随意扫了扫众多席位上的身影,随便拎出一个,都是上界颇有威望与名声的人物,“身为岳父来都不来,可太不给青要帝君这个新姑爷面子了。”
重霄愤愤端杯的动作一顿,一不留神,竟是直接将酒杯捏碎而去。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多年不动气的东王公几言几语便被男人气得额头青筋直跳。
“欸…你看看,这多好的杯子啊…可惜了了……”沅钦趁此机会挪着屁股坐到他身侧,颇为熟络地大大咧咧揽上他的肩膀,手间灵力波动,便将几乎碎成渣块的酒杯完美复原,侧身塞到他手里,却突而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喃喃道:
“重霄,多年朋友,我多说一句…不要淌今晚这趟浑水……”说话间,已是动了动手指,施了个短暂结实的隔音结界。
“嘁,我不过是来蹭个热闹……”重霄横眼不屑,眸间却极快地闪过一丝波动。
“不。”沅钦眼角微瞄,只一个余光间,便见有不下三道目光紧紧朝着盯来,心知肚明地莞尔一笑,装出一副与他调侃玩闹的模样,话语间却认真地直戳要害,“你要抢亲。”
“那日晨时强闯的人是谁,在座的众人心知肚明…这番结界与防卫,再加上濯黎这些日早出晚归的行迹,你应当比我清楚…玄拓已无力再闹一次,你向来看重兄弟情意我是知道的,他又与你十万年交情……”
“但你代表的不仅是你重霄自己,更是整个东海方诸……”
“除了三清与天帝,这番天地便是你与昆仑一派平分秋色,想要取代之众又有多少……渔翁得利之事你这些年还见得少了?……”
“呵?…你是濯黎给我聘来的说客?”重霄轻蔑嗤笑一声,拂开肩上紧压的长臂。
“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沅钦仍旧强撑着艳笑,话语间却已气得磨起了牙,“…我若了濯黎什么好处…或是想得到些什么利益,我大可让你今日自己作死,好让我青丘一举上位……”
“你自己抬眼看看……”
“你正对面的那位是紫薇大帝…斜侧的那几位,是十方天尊之三,更别提后方那些数的上名号的青玄上帝、三元星君、纣绝阴皇……一百零八灵官也到了七八十人,再加上那些兵部的武君几乎到齐……”
“你的胜算又有几分。”
重霄听罢只是眉头紧皱,端起桌上的酒又抿了一口。
“他们打不过我。”
烈酒入口,男人陈述了一个众人皆知的事实。
“这可不是一对一的光明决斗,你若动手,蚂蚁嗜象也能脱得你走不出这方结界。”
“况且你还带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你抢了人家媳妇,以濯黎那种护短的性子还不得跟你拼命?”
沅钦几乎抓破了脑袋,从未想过这个老古板硬得像块啃不动的千年寒铁。
谁知两人说话间,身侧不知何时,却突而出现了一个身披月白斗篷的男人。
半张脸和着阴影,完全将面容遮掩而去。
两人只顾着说话,也不知这人是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了他们的身后的,更不知他将二人对话听去了多少。
沅钦几乎冒出了一身冷汗。
“好久不见,沅钦。”
谁知来者却突而朝他举杯,开口便极为熟络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124、讨酒
斗篷拉下,露出的却是一张潋滟婀娜的桃花面。
“阿泽!”沅钦这才反应过来猛然跳起,正欲与自家多年不见的发小多加寒暄几句,谁知对方却是持着一副文雅有礼的模样,率先朝着身侧毫不给脸、已是准备闲闲转身的重霄开口道:
“东华帝君,久闻尊名,不知可否赏脸?”
说着,便淡笑着举杯示意。
“呵…你们这一个个的,了濯黎多少好处…强赖着脸凑上来当说客?”重霄见罢却是半撑着头冷笑一声,明摆着并不领情。
“非也。”
白泽一脸好脾气的模样,见着对方如此也仍旧持着温和的微笑,面不改色间自顾自饮地尽了杯中酒,随后弯身便将重霄置于案桌的酒杯抢先端起,双手颇为恭敬地直直举着:“不过是想向您讨杯酒喝罢了。”
两人就如此一站一坐地僵持了半晌,在坐宴席间亦有不少目光集集汇聚而此,眼色却无一例外地颇有深意与调侃,权当看了场好戏。
最终,自觉脸皮颇薄的重霄还是太阳穴直跳地率先败下阵来,无奈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好了,快滚。”挥挥大袖,不耐烦地开口赶人。
要不怎说青丘蛮荒,这一个个的脸皮也忒厚了些,方且这只寄养在青丘的白泽也不知这些年吃错了什么药,长得倒要比沅钦这只骚狐帝还像只老狐狸,一看便惯是狡猾多端的主。
“自然。”白泽轻笑道,身影却仍是未动,两道明晃晃地桃花眼在灵灯熠熠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男人心中一紧,刚欲察觉不对,哪知下一刻,上下眼皮便极不听话打起颤来,意识亦在逐渐消散,几息之内就双颊绯红地倒在了旁侧一脸懵逼看了半晌哑戏的沅钦怀中。
“东王公醉了。”白泽依旧脸色不变地泛着优雅的淡笑,“寻个地方休息一晚便是,怕是要劳烦狐帝一番。”
“你…你不是白……”沅钦一愣神,才发觉身侧不知何时又被重重包裹了一层隔音界。
孰料男人已重新将斗篷拉起,端起桌上暂放的杯子,转身回眸间与其擦身而过,轻笑有礼道:
“他让我与您问个好。”
衣袂随流风轻卷,便没入了泛泛其众的案席之间。
场间亦有不少人将此事暗暗沉入眼底,却都似装聋作瞎般,依旧一脸轻松地与身侧同僚举盏作乐。
沅钦的眸光望着月白斗篷的背影闪了几闪,终究还是再没有多说什么,随之展手一招,便寻了个小厮一齐将重霄抬进了后府的某间客房。
半路上,却仍在莫名反复回忆那人略显怪异的走姿。
然在此期间,乐舞升平而止,一对红色喜服的壁人已然缓缓而至,他显然是错过了一场难得的好戏。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125、视线
发间的步摇流苏随着濯黎的步履沉稳轻轻摇晃,莹润的珠玉时不时带着些许凉意触上雩岑发烫微红的脸颊,双手紧张地轻抖着,揽紧男人修长的脖颈,耳侧似乎还能听见无序加快的心跳,馥郁的兰芝香在鼻尖幽幽萦绕。
两人如此步入宴场的一瞬,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霎那间,似有无数到神色各异的目光若群狼扑食般颇为凌利地探看而来,仿若要将薄薄的红盖头一举扯碎,露出里面含羞带臊的新嫁娘。
哪知下一刻,便被周身散发不悦气场的男人沉着脸一举震开,低沉凝重的威压扩散全场,仿佛在变相宣誓着主权。
一路与数道目光摩肩接踵而过,直至主位副座上的细密珠帘缓缓撩下,持续的威压才略渐敛。
雩岑躲在盖头的遮掩里,迷迷糊糊间只听身侧男人似乎絮絮叨叨讲了一堆有的没的的客套话,拧着裙摆的手几乎汗涔涔地攥出了一手湿热,犹如等待处刑般内心忐忑不安,连呼吸都略微变得急促几分,谁知半晌之后令她最怕的环节终究还是来了——
盖头轻挑,虚实转换间,只觉眼前突而明亮开阔起来。
上界成婚虚礼极少,一般大都寻些至亲好友一起吃场宴席混个脸熟、相互认识便是,濯黎虽说出身人族此番阵势颇大,倒还是入乡随俗地跟着上界的新式礼节走的流程。
………….
被挑起的红盖头随风轻卷一角,柔柔半搭在发间。
方才气氛愉悦,偶有轻声交谈的宴席间此刻竟是鸦雀无声。
某一角落的扶桑大帝轻轻拧了拧眉,指尖伸展摩挲了几下桌上的酒杯,却是一脸凝重地未发只言。
上古真神虽说在神魔大战中陨落大半,但到底大多还是相互熟识。
因此大名鼎鼎的父神养女,又有几人不知?
在场大多古神见此瞬间均是瞪着眼沉默不语,抑或是不知此刻应当表达些什么比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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