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禾芥子粥
“哦~原来如此,是我唐突了姑娘,抱歉。”男人话语间虽满含诚挚,可说出来的语气颇为意味深长。
“无妨,无妨。”雩岑一番羞恼之下竟也忘记责怪男人方才对陵游的信口雌黄。
取下别于腰间的长鞭,颇为不舍地轻摩挲了两下,还是将其递给了身侧的男人。
雩岑与卫桀比试时便能觉察出这柄长鞭的不同,能与对方神兵相抵不落下风,一鞭便可将卫桀直接打趴,想必也是极为不凡的,只是她难得用起这么衬手的武器,虽是物归原主,倒还是有些心心相惜的遗憾。
大掌一翻,长鞭肉眼可见地瞬间消失,被濯黎随意入了小圜界。
“你武试时想取他性命。”话题突而一转,男人的声音在夜集开启下愈发嘈杂的街市间响起,语气中透着万分肯定,武试结束时卫桀当时已被打趴无行动力,雩岑作势想抽第二鞭便是欲下了杀手的。
被问话的雩岑一愣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话题的突然转变,待反应过来时,却是眉间一展,大大方方地承认道:“他本就与我有旧嫌,今日乘神兵之便更是欲让我血溅当场,若不是你好心出手相助,武试结束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便是我。”
“且说三百年前我与他势均力敌,现在他手持神兵又有自家势力相助,我不过一无权无势的小仙罢了,他日取我性命如捻尘土,若我不下杀手,恐怕日后后患无穷。”
“可你今日还是手下留情了。”男人见她分析利弊时振振有词、言辞凿凿,但终究第二鞭还是未抽下的,若雩岑真心想取他性命,完全有时间可以在小厮抬人前便补上一鞭,不说皮外伤如何,单是青矢里阴狠无解的暗毒就能治他于死地。
若卫桀果真战死,就算是家人来闹事也辩驳不出什么。
上了武试台如同签了生死状,孰生孰亡,各凭本事、各听命数罢了。
可是她还是没有,虽然作势要抽,终究还是手下留情,顺着考官制止时了鞭,毕竟只是一场武斗,即使后患无穷到底还是存了姑娘家的恻隐之心。
濯黎心里稍有些感慨,若是换作他人,他定会对这种百害无利的同情心嗤之以鼻,今日雩岑此举他却是莫名松了口气——固然弱肉强食的无情是有利的,但若无对于其他生命的不忍和善意又与野兽何异?
他到底还是纠结的,一边希望她适应这个表面平和却汹涌嗜人的世界,毕竟他总归护不了她一辈子,一边又希望她安居于自己羽翼之下,平安喜乐。
“我不过是没来得及打下第二鞭。”雩岑口是心非地嘴硬,其实心里无非不明白后患,但要将一个鲜活的生命置于死地她总是不忍的。
即使是卫桀这样的仇人,却也下不了手,说起来倒有些圣母情怀,但的的确确是这个理儿——又不是沙场你死我活的死斗,就当彼此各退一步倒也没什么不好。
“将来卫桀若要来寻仇,我不过孤身贱命一条,倒也没什么可留恋的。”雩岑想了想颇为认真地补上一句。
她无父无母无夫无子,也许哪天她死了也只有颦瑶可能偶尔会惦记惦记她,颦瑶已活了十数万载了,历的生离死别自然也多,她应该也不会太难过、也许过了不久又能有新朋友了吧。
她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仙罢了。
两人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濯黎听了她的话心中略微泛出几分酸楚,开始自疑起当初独自将雩岑放任昆仑的对错,他不过就是想将雩岑从清微府的泥沼中拉出,懂得自立、懂得反抗,却似乎有些矫枉过正伤了她的心。
…………
不要紧,往后的一切,他来守护。
所有受过的、背叛的、伤人的,他都会帮她一一讨回。
濯黎伸手安慰般搓了搓雩岑的头,夜风吹过,一小片极细的白色羽毛准准落在他的掌心,两只微捻,羽毛顿时被碾碎无踪,不远处的小巷阴影处隐着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影——
有急报?
眉间蹙起,旋即俯首似嘱托般对着雩岑道:“文书部今日职招,虽未要求职证,但在行政体制工作总是不稳妥的,本纪职招考证便在八个月之后,若无职证若是有心之人纠察起来上报也令得文书部不好做,你努力一番便可名正言顺留在文分部,到时旁人也无话可说。”
天帝那侧新制推行的太过严明古板,即使是身居高位的濯黎也只能瞒着零随,压下下属使些小手段让她提前入职,但此事为了做得逼真引她入套却是瞒不住耳目众多的零随,零随若是向他问起他也只能尽力拖延时间,若是八月后雩岑能考下最好不过,不能考下他也可迎她过门好吃好喝地供起来也无妨。
听此消息的雩岑小脸一塌,本以为从此走上自给自足的小意生活,轻轻松松步入人生巅峰,结果还有这么多难事要啃。
天下果然没有白捡的馅饼。
濯黎却被雩岑自哀自怨的小表情逗得愉悦,见方才雩岑还鞭时满面不舍的小样子定是极喜欢的,“你喜欢的长鞭嘛,自是不能赠你的——”
以这小丫头又给自己惹出什么仇家祸事。
“不过…”男人忽而将面具一摘,稳稳递到雩岑手中,“这个可以送你。”
桃花眼轻挑,薄唇极快地俯身亲了她嘴角一下,在雩岑还未反应过来时,转身而去的男人便被夜集中越来越多的人潮瞬间淹没不见踪影,远处零散的灯火依旧在飘荡,转眼间的街市人潮中便只余她一人。
雩岑握着男人的面具,在原地望着男人离去的方向愣愣望着,被吻的嘴角仍在灼灼发烫,脑中因为宕机炸出的烟火却不断回放男人摘下面具的那一刹——
面如冠玉,目如朗星,剑眉星目,雅量非凡。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比她之前臆想的还要好看许多。
大抵话本中那些惹得女子前仆后继为此痛哭流涕要死要活的风流才俊便是长他这样了罢。
真真是个蓝颜祸水——
雩岑在心里头低叹,花了好久才反应过神时才发现跟男人聊了许久却未曾问过男人姓名。
手中的面具还残有男人面间留下的余温,伴着长楼上忽闪忽灭的万千零火盈出一道温润的柔光。
…………
夜集一漆黑长巷内。
深青长袍的男人负手而立,面前单膝跪着一个穿着夜行衣的男人。
“禀帝君,陛下急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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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算不算粗长的一章嘻嘻嘻,感觉自己前后修修改改码了两天
今天游泳课学游泳喝了好几口水呜呜呜,我也要让我女鹅遭受一下我受过的苦【后妈脸】
所以晚上大概、也许、应该、可能还有更新嘻嘻嘻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20、异变
九重天重歆宫府疏归亭——
星月潇潇,诺大的重歆宫在夜晚更显寂静,宫内每处长长的廊桥都点着雕勾长婉的宫灯,却无人影穿梭,晚风长呼,灯火跳动下在夜色中更显寥落。
这却是权倾上界的天帝的宫府。
宫内华清池中央的小亭内,一人影正对月独酌,塘边的花影趁着月色摇摇簌簌映在亭内的石桌上,虽是一人独饮,正对处却放了一盏酒杯,花影乘风摇曳时,将一轮明月也化在斟满的清酒中。
“陛下好兴致。”眨眼间,一个人影便在对面的小石凳上坐下,隔了直透进亭的月光,也将花影印在深青长袍上。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濯黎随手举起斟满的小杯,将杯中浓郁的月色混着酒香一饮而尽。
“好酒。”濯黎放下酒盏小赞了一句。
“陛下派人急诏我进宫,怕不只为了请我喝杯小酒罢?”
男人轻笑间抬眼看向对面小凳上坐着的紫袍男子,男子却挂着温润和蔼的笑又自顾将濯黎杯中的清酒斟满,“不急,濯卿。”
月色下,男子白皙的面颊被照的如白璧般清透润朗,用白玉冠高高束起的长发一丝不苟,稍浸着几分书生气,不像濯黎似春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般的耀目,却如梨花、若暖玉般的温和轻莹。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不像是个颇会玩权弄术、威严皆具的上界君王,倒像是邻家书肆中举止庄正贵气的富家小公子。
两人对坐无话间闲饮了几杯,身为天帝的零随才悠悠开了口,“濯卿可知东瀛大洲近况?”
“东瀛大洲?离九重天界颇远,倒是与混虚界接壤。”濯黎握着酒盏的大手一紧,脑中思绪环游,“莫不是最近魂灵族有何异动?”
濯黎从大集上被急诏至此,本以为是零随已得知今日文分部之事,欲兴师问罪,所以来的路上他便暗暗想好了应对的说辞,不想零随诏他竟是混虚界一事。
自十万年前神魔大战始,魂灵族自毁黄泉木舟自封不出,剩余魔族也藏匿、归属于魂灵族寻求庇护,恐上界出兵围剿,而黄泉木乃是秉天地极阴之气而生的奇木,没有特定样貌,以普通的植物幼芽为载体,生长数万年后才成黄泉木。
但普通树木皆有阳气,承受不住极阴之息,故被极阴之气浸染已属难得、又顺利长成成木的黄泉木实属寥寥,连魂灵族鼎盛之时也只寻到八棵黄泉木做舟用作进出他界,战争之后便将木舟尽毁自绝出路,销声匿迹至今,不想近日却有异动传出?
“自然。孤派在东瀛大洲的探官回报,最近发现了混虚界界门偶有波动,本以为是天地灵气潮汐所致。”零随微微一顿,“不想前日,孤的人与魂灵族的人交上了手。”
玄紫长袖一挥,一卷小轴出现在石桌之上,零随长指轻抚将其打开,上面却是用魂灵族特有的文字书写的一小段字。
“这是打斗中从魂灵族的人身上掉落的。”零随眉头轻皱,“混虚界自封十万年有余,魂灵族此次一出意欲不明,想是跟卷轴上所写之事应有关联,但上古能懂魂灵族语之人本就寥寥,神魔大战后诸多真神更是折损殆尽。”
“这偌大的上界,不知还能不能寻出一个能破解魂灵族语的人来。”
濯黎听此也觉此事颇为棘手,意寻能解魂灵族语的人必然不能大张旗鼓,不然会造成上界小仙不必要的恐慌,所以混虚界有异的消息万万是不能随意传扬的,只能朝野中私下尽量低调地暗地寻找解决之法。
只是这上界能懂魂虚之语的人又有几人?
小仙自然不能指望,若是寻求其余上古真神,消息必然容易传扬,果真是难办的很。
“且不论魂虚族此举何意。”濯黎思虑了半晌便才开口,“单是他们能进出下界一事便可值得我们重视,毕竟这已经表明魂灵族已寻到新的黄泉木可以制舟而行。”
“此事最好的解决法子还得从根源入手。”
零随听罢眉头一展倒是立刻会意,“濯卿是指?”
“要从上界中寻会解魂虚语的人难上加难。”濯黎颇有深意地一笑,“可从魂虚族中找会言上界灵语的人却简单。”
“抓个活舌头拷问总比臣挨家挨户去求寻解语之人容易罢。”
两人方才突而紧张的气氛一松,“濯卿高见。”零随听完失笑间又亲自给濯黎斟满了酒杯,小盏在半空中一碰,两人仰首将杯中清酒大口饮尽。
“不过此事不宜有太多人得知。”零随话头一转,“孤思来想去,还是濯卿最为合适。”
“孤会向外宣扬你告假云游,这样就算偶有小仙在东瀛大洲撞见,也挑不出什么刺。”
濯黎听此正色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应道,“臣等自应为陛下解忧。”
“濯卿不必如此。”晚风吹拂,在濯黎来前便自酌半晌的零随酒意略微上脸,泛出两抹微红,“你自先帝执政时便任上相,后又辅佐孤与三清分庭抗礼推行新政,你我之间今日不谈君臣,只谈朋友。”
“濯卿方才犹豫,可是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人留在上界?”零随与濯黎共事十数载,在先任帝君在位时两人便已熟识,零零总总算来,两人故交已十二万载有余,一路相互扶持提携,对于对方的了解程度亦是颇深。
“并非,府中近来多事,方才不过是在走神罢了。”
濯黎思虑时,不禁想起刚入文分部的雩岑,他虽将各事上下基本打点妥当,但她刚入上界仍有诸多不懂、不便之处,若是他在时可帮助一二,混虚界一事此去遥远的东瀛大洲不说,处理妥当便少则三月长则半年,若出什么事端他一时也无法赶回,实在是有些挂心不下,但此事观之现下,无非他亲自走一趟最为合适。
上界大事却是马虎不得,雩岑那里他也只能派下属暗中照看一二。
零随虽与他相交甚久,两人到底还是君臣关系,此中利益牵扯甚多,谁也不可能向对方完完全全袒露自己的思绪与心计,就连雩岑一事,濯黎暗暗照看多纪,却也未让零随知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从老友层面来说他不该隐瞒,但从君臣层面,他,终究还是信不过他的。
零随此人看似温润儒雅,倒毕竟还是帝王之身,自有自己的权术和谋划,将来两人为利、为权反目倒也未可知,这也是他不愿向他袒露太多的原因——
透露得愈多,被人抓住的把柄亦愈多。
零随见濯黎随口掩过,心下了然也未曾追问,倒是话头一转似随意提起般问道:“孤听闻濯卿今日往文分部招了个未有职证的昆仑小毕业生?”
“上界公考体制已实行数万年,臣观之,各地仙塾每纪的毕业生大都因无职证转投八司任职,若是进不了才苦读公考,此现象虽近期看似危害不重,但隐隐将下界人才往三清那转投,长远来看不利于我方,故臣斗胆,在管辖的文分部破例先行职招试验。”濯黎立刻搬出之前便准备好的说辞。
零随听罢倒是认可地点点头,“濯卿此观点颇有远见,孤应当考虑继续革新,不令更多人才外流。”
“不过孤并无颁布诰令,此事宣扬只怕其他部门纷纷效仿,朝野混乱,八个月之后便是此纪的职招考试,若是考过得证,孤就当不知此事,若是未曾考过只能请其另谋高就。”
濯黎听罢微微拱手,“陛下圣明,臣此番行事多失妥帖,请陛下责难。”
却心下一喜,结果尽在他掌握之中。
“罢了。”零随见状随意挥了挥手,“今日濯卿自罚三杯赔罪就是。”
两人月下觥筹交错又对饮许久,濯黎起身行礼之后匆匆告辞,他回府休整之后明日便要动身往东瀛大洲掌事,零随见此便也不再留他,令他早日回府休息。
濯黎走后,零随神情依旧温和,周身却隐隐散出一股寒意,又独独自斟自酌独饮至夜浓便才漫步回寝殿休息。
倚在木椅上重重捏了捏眉间的印堂穴,抬眼间却望见桌案旁的瓷瓶中用瑶池仙水养就的、泛着新绿的柳条。
零随的嘴角突而勾起一抹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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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双更,我压点赶上了
呜呜呜,被我自己感动哭惹,我没有食言
默默改了一下错别字,显示的更新时间变成6月份惹,但是我压点59分发还是算赶上惹【插手手】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21、画像(微h)
濯黎回府将几日积攒的公文打点完毕已至夜深,处理完的文书在书桌上稳稳垒至高处,将毫间仍旧浸润着墨汁的毛笔搁下,男人深吸了一口书房内逸散的书墨香,困乏的神随即稍稍舒展而开。
起身推开房门,天边的月轮已行至天低,已是三更天。
“子虚、王留。”男人的声音在寂寂夜色中显得颇为突兀,庭中树影扇动,两个人影从一旁房梁出快速掠出,转眼间,已俯身半跪在男人脚边。
“帝君。”
“我明日便要启程往东瀛大洲公干,少则三月长则半年。”
“你们这些时日不必再跟着我,且去七重天文分部照看好她,不必显露身形,暗中相助保护即可。”
两个人影听罢微微一怔,其中一人影踌躇半晌、顿了一顿却还是说道:“帝君此去东瀛必定更需我等护卫保驾,上界素来治安有序,七重天又身处上界之深,想是小夫人独自留任也不会有何大碍。”
“请让我等跟随帝君。”
濯黎悠悠听罢却是长眼一眯,面色不悦道:“子虚此言,是指本帝君现使唤不动你了吗。”
月色下,男人周身溢出的寒意将气氛变得更为僵凝。
俯跪于地的男人听此掉下几滴冷汗来,身影也肉眼可见地微微轻抖,却仍旧坚持道:“请让我等跟随帝君。”
一旁俯跪的王留见子虚还欲多言什么,连忙急急接过话头:“我与子虚自当为帝君效命,定保护好小夫人的安全。”
“如此甚好。”长袖一甩,男人甩袖转身缓步回往书房,低着头微抬眼轻瞧的王留见此默默长出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正欲落下时却听濯黎头也不回道,“子虚自去暗阁领六十鞭长长记性。”
“我不希望今后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是了,帝君一向厌极自作主张的下属,他喜爱掌控一切的感觉,饶是他与子虚跟随帝君十数万年、神魔大战时为盔下将为其征战沙场也是不例外的。
子虚忠心,却仍旧不明白这个道理,王留却比他看得透彻,帝君孤寂飘零许久,从普普通通的人族跃居于上界天帝身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哪是他人随意可以摆布之人,好不容易近几纪找到何意的女子自然不由其闪失分毫。
再说帝君早已飞升上神多万载,他和子虚联手都走不出他十招,若是真有大险,他和子虚亦无力回天。
不如听话守好七重天的小夫人让他后方无忧。
王留俯身在濯黎从庭中走回书房关上门的小半刻间思虑了许多,见木门吱呀一声稳稳合上不漏一丝缝隙,王留这才长吁一气直起身,见一旁冒着冷汗仍僵跪着的子虚便搀了其一把,“你不该试图改变帝君的主意。” 王留熠熠的双目看向子虚依旧低垂的眼睑。
“你我都明了帝君的命令从来是不可违的。”王留微微摇了摇头,看向低垂的月轮,随即一转身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掠走,一旁的子虚低低沉默了半晌便也掠向另一个通往暗阁方向前去领罚。
这六十鞭,怕是又要让他躺上好几天。
…………
濯黎回到书房中,过晚的时辰早已使他失了睡意,再说神本就不易疲累,燃了一壶驱乏的安神香之后,他索性铺了些纸笔在案上做起画来。
眼眸低垂,书墨香的书房内袅袅升起的香烟使整个画面变得相得益彰,若是单纯望着这个形式,旁人定会以为文豪大家在毫尖泼墨而舞,绘尽豪迈气魄的大川山水——
观之笔触,濯黎一笔一划间描绘的却是一个女子眉眼颦笑。
他在画仕女图——?
不尽然,该叫春宫图才是。
长笔一搁,书房方正的案上平日用作处理文书的空处此刻却摆了一张女子衣衫尽褪,张开大腿正纤手捻弄花间小珠自渎的艳图。
画上人儿似乎正自玩到趣处,清丽小脸上的圆眼此刻正盈盈地半眯着,小嘴中探出的香舌在半空中长勾、几丝垂落的口涎拉出淫靡的弧度,清纯中带着些许的浪荡,似要引诱男子将其最后一抹干净狠狠玷污。
指尖勾勒着画上女子因情欲微微扭曲的面容,薄唇勾起,胯下不知何时勃起的粗长肉棍几欲将男子的亵裤撑破,也将外头的深青色长袍顶出一方小丘。
“嗯……”濯黎将外头的碍事长袍撩至腰间,大手径直握上激动得微微跳动的肉棍,隔着轻薄的亵裤上下撸动起来。
几下的功夫,龟头前端溢出的大量清液便把裤裆处打湿,随着男人不断加快的动作,被麝液湿透变得轻薄的亵裤令内里粉紫的肉棒在撸动中若隐若现。
两手交换,被前液浸得有些潮湿的大掌交替抚上画上女子的脸颊,手指伸至吐出的香舌处,似要令画上女子将掌上沾满的欲液舔舐干净。
“啊哈…娘子……哦…心肝儿……”
男人随着愈发猛烈的套弄,声带振动间呻吟出声,低沉性感的声线夹杂着情欲加剧了屋内突然间火热起来的气氛。
脖颈扬起,似是难耐不已,额间散出的清汗交汇间直直流过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和微微震颤的喉结后隐没在大张的衣领上。
恍惚间,濯黎看见画上女子似鲜活过来般,长勾着香舌、张着腿、揉着花珠邀他进入。
“夫君……来呀……”
女子的另一只手伸至花唇,两指一分,便将内里轻吐着淫液的粉色花径展露在他面前。
濯黎见此鼻息一窒,旋即猛地粗喘起来,大手更是直接将粘湿的亵裤扒至小腿,颇为肃重的书房中站着站着一个光着下体、对着案间画像猛捋着肉棒的男人。
充血肿大的龟头在掌内不断摩擦,男人的宽腰直挺着,一下一下将胯间巨物送进沾满清液的手掌中,粗犷撸动间顶端溢出的黏液不再如方才清透,而是带着一股浓烈麝味的稍稍发白的浊液。
囊袋随着不断的摆动在底处集出一层乳白色的沫花,急速吞咽的口水声随着啧啧粘腻的水渍声飘荡在屋内。
“岑……岑儿……夹紧我…夹紧……”臆想时,肉棒仿佛已插入粉嫩的肉穴,重重叠叠紧致的嫩肉围剿而上,包住男人粗长的肉棒全方位地挤压揉捏,这场面光是想想,便使男人激动得呼吸更加粗重起来。
“哈…啊…射给你,都…射给你…全部吃下去…”
粉紫粗长的肉棒顶端小口一开,激射的白浊随着男人仍旧快速的套弄洒在画中人轻吐的舌间,靡散间将墨汁打得弥漫,笔触线条变得不甚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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