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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禾芥子粥
低沉的声线在黑暗中低低道。
“你……”她明明记得,她强行抱着被褥到小榻上熄灯后,躺在床上的男人不一会便呼吸沉重,似乎早早便睡了,如今怎得…?
“你听见在唤我。”还未等小姑娘答话,男人便又接着补上一句,“…不是用嘴,用你的心。”
他继而在黑暗中摸索着环上她的手腕轻轻摸了摸那颗红痣,“十二个时辰…嗯?…孤都在,只要你需要。”
“零随…”
小姑娘低低糯糯的声音突而响起,带着些许鼻音。
“嗯?”他应道。
“……”
过了半晌,才听见紧靠在宽厚胸膛处的小脑袋低低闷出一声,“没事…只是想唤唤你。”
“那便早些睡。”
他反环着让小姑娘的脑袋轻轻枕在上臂侧,大掌一下一下,沿着柔顺的乌黑长发抚摸着她的后脑,“…我在…….一直…在……”
耳侧的声音似乎越来越飘渺,待到小半刻后男人低头探看时,怀中的小姑娘早已沉沉睡熟过去,樱唇微张着,像是有什么想说却还未说完的话。
零随垂眸就这么一直盯着小姑娘的睡颜看了半晌,头一回意识到,这似乎是她在他面前,第一次毫无防备睡得如此深沉。
长臂轻之又轻地缓缓从颈下抽出,另一手已十分娴熟地反手摸到后心,稳准地点上了雩岑的睡穴,继而翻身下床,只着单衣随意从衣架便扯了件外袍系上,眼神晦暗不明地长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木门后,便干脆利落地直接从半掩的窗台撑手跳下,稳稳落在了街边尚无人烟的青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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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长剧情大概快结束了_(:t」∠)_因为对后面剧情有铺垫,所以不能剪短不能删,不过这次后面会有几次愉快的啪啪啪就基本只剩一小段剧情回上界了,还是蛮快的,然后还会顺便把这段埋的伏笔解释清楚,包括零随的一些身世还有之前的事做出解释(′?????w?????`) 爱您们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214、胎记
骤雨初歇,石板缝间积水的湿泥蹭着早春残余的寒意,溅出几滴清澈的冰凉,客栈正门处的红纸灯笼甩着潮气绵绵的明黄流苏随往来的夜风轻摇,简略装饰的薄木宽门掩得紧紧的,唯余灯笼内透出的、或明或暗的烛光映着几分暖色,映照在光影斑驳的大门上。
木门吱呀一声推入,迷迷糊糊打着瞌睡的小厮闻声转醒,却被同时从门口处疾速飞来的小小黑影正中后颈,尚还未完全腾起的身子便又咿呀一声软软伏在柜台上,粗麻的衣角甚至还险些蹭到了旁侧记账留下的残墨。
大厅正中,坐着一个人。
一席青衫身影左倾右倒地半倚在凌乱的桌面上,与脚边歪歪倒倒的酒坛相得益彰,桌上的几盘下酒的花生米、小炒菜却是一筷未动,原模原样地已经僵僵冷透了去,几个用作浅酌的小杯像是被人嫌弃般滚倒在长桌的另一角,人影神色熏撩,醉意朦胧间像是给怒放的牡丹轻轻蒙上一层细密薄笼的月纱。
走得近了,这才发现其手肘内圈扶着的,竟是平日用作喝汤的海碗,其碗底尚还残留着薄薄一层汤色微黄的烈酒。
男人就这么趴着,眼睛似张未张,松弛到底的神情像睡未睡,零随却也不多看,径直掩了门后便一屁股坐到了人影对面的长凳上,眼眸快速扫视一圈,信手将其中一个半满的小酒坛提了,悠悠自顾自斟了一杯。
“酒量不错。”堂阔寂寂,零随捻着杯子闻了一下,却又放下,“不过这泼泼洒洒的戏,大可不必如此浪。”
“………”
对面之人依旧像是酒醉睡熟了一般半晌无声,像是男人自己在演的独角戏。
“孤知道你没醉。”
“………”
“还装?”零随语气淡淡,继而敛眸嗤笑一声,索性探身直接摸向了男人的胸口,“那孤便自己取了,不必废话。”
啪嗒一声,扬伸而过的大掌却已被某道快速仰后躲避的身影牢牢抓住手腕,强箍着固定在半空,艳丽的脸庞尚带着些许醉意的慵懒,瞪视的眼眸却利得像柄铁剑。
“你究竟是谁!想干什么!”
“问题太多。”男人懒懒抽手,随意活动了一下关节,长眸轻敛,开口道:“不过…二者选一,也好让你往后明白些。”
“明白?”
零随却吊儿郎当地撩袍坐回了原位,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难得深深蹙了蹙眉,“掺水太多,酿的粮也太陈。”
继而才缓缓斜眼瞟了一眼满脸怒色的璟书,“有些秘密,知道得太多,可是会赔上命的。”
“就你?”璟书反过头来露出一脸嘲讽,顾不得贵公子的颜面,口吐莲花:“能杀爷的人还没出生,你算老几!”
“人情罢了。”男人将酒杯放在轻轻桌面上,面上无愠,但依旧温温浅浅看不出表情,“孤不会杀你。”
“你若不问,不若现下将东西交了,也省得多口舌。”
“你要什么,不如有本事自己过来——”挑衅的话音未断,便见一道掌风已是朝着他的面门狠狠劈来,璟书几乎是狼狈地险些撞翻了身前的长桌,才扒着桌角勉强躲过这道凌利的掌风,“你他娘的耍赖!”
“兵不厌诈。”零随脸上渐渐浮上一层不耐,“孤赶时间。”
“你…!唔……”还未来得及接话,又是一套腿脚眼见着已近跟前,璟书虽未正儿八经习过武,却在幼时常去镇上不远处的武馆蹲着便看上一下午,耳濡目染之下再加上天生力大,倒也生生接下零随打来的两三招,心中有点侥幸的同时却忍不住窃喜这人也未有看上去的凶狠厉害,谁知便听对方懒洋洋的评论道:
“力气尚可…腿脚当真是烂到泥了。”
璟书心头一火,还未咬着牙来得及回嘴,下一刻,便被突袭的拳脚直接撂倒在地,二人擦身而过的一瞬,某只快到飞出残影的大手早已将他的胸膛摸遍,手中霎时便多了个沉甸甸的星蓝色玉佩。
“还我!”被掀翻在地的男人腾起身来咬着牙去夺,却又一次被无情踹出好远,“孤方才尚有时间,如今便无了。”
“她记着你的情,孤便不会杀你。”
“莫要让孤反悔。”
“你…!”一霎那,足够令人充分知晓二人之间最根本的差距,明明感受不到任何奇异的灵气波动,对方却依旧如此游刃有余地腿脚相碰就把他打成这般,况且其身上还带着众多伤…当真是可怕至极。
再说…那块玉佩…….
从之前与零随的争执来看,这块玉佩当是从前在他之手,而不知为何落到了韩灵的手上,再到她临终时交托与他。
大火一场,焚灭了所有,二人相识如此,他最后却连一块玉佩都留不下……
璟书瘫坐在地怔愣一瞬,便见对方已起身行至门口,扬手便要去拉开那道薄木宽门,他不知零随究竟非要那玉佩如何,璟书一时间却也只记得这是韩灵遗物一说,再加上前后男人对他的百倍羞辱,一狠心竟又在明摆着被吊打的结果下扑身而上,探手欲去夺那块即将消失的星蓝色玉佩——
“死性不改。”
人影倒飞而出,狠狠撞在身后粗实的承柱上,其力道之重,甚至将梁上的尘灰都扬撒着打下不少,璟书胸口一麻,竟是猛地呕出一口鲜血,扬撒在面前的石地上。
如此折腾一番之后的衣襟却也不再齐整,其内歪歪扭扭袒露一小块锁骨之下的白皙肌肤,不想其上却像纹身一般半遮半掩地刻画着什么。
待到璟书好不容易捂着胸口略略缓过劲来,锁骨其下的衣领已被不知何时凑近的零随完全扒开,露出一方完整的印记。
粗描细写,明明是工工整整的图案,却又透着些许龙飞凤舞的熠熠,像是某种文字,又不同于现下存在的任何字体,更偏向于某种神秘的符号,指腹微触,令人意外地触不到任何凹陷凸起,像是天生长在身上一般,并非外力所纹刻。
“...天生如此?”耳鸣眼花,耳边似梦似幻地响起低沉的询问之声。
喉头一甜,璟书忍不住又咳出些许残血,并未听到这个可恶的罪魁祸首在说些什么,却依旧下意识地疑惑回了个:“嗯?”
“…………”
一道道飞速的残影再次袭来。
璟书紧紧闭着眼,混沌不堪的脑子几乎是绷紧着意欲感受即将袭来的最后一击,浑浑噩噩想着自己这辈子竟死得如此窝囊,心里泛上些许懊悔,又一时觉得也许这会是另一种解脱,脑子走马观花地几乎在一瞬间将他短暂的二十几年快速演绎一遍后,预想的剧痛依旧迟迟未至。
…嗯?
男人小心翼翼地睁眼张开一条缝。
“往后想跟着便跟着罢。”
入目所视,却只见到男人缓缓站起的身影。
璟书一脸不知其然,也不知这零随一时间又是吃错了哪味药,疑惑着略略尝试着动了动,却发现自己身上那股难言的疼痛已是缓解了许多,喉口一阵轻畅,几处大穴甚至还有尚被点过的微麻,显然便是面前这个把他打至重伤之人的手笔。
“明日在店门前等候,一直跟着她便可,顺便,”男人背对着他侧过头去,敛着眸神色不明,却将手中抓握着的星蓝色玉佩又丢回了他的怀中,沉声缓道:“找个合适的机会给她。”
“你……”
“这本就是她的东西,也算是替所有人…物归原主。”
木门吱呀一声,轻巧地截断最后一丝探入室内的冷风,除了满地的狼藉,却又像是从未有人来过一般,全是他饮酒过度所做的醉梦。
璟书愣愣瘫坐在地回忆思考了半晌,又忍不住摸了摸锁骨之下那块与生俱来的胎记……
这块胎记,甚至亲如兰锦也未曾知晓,更别提给任何人看过…而对方却似乎与其有什么渊源一般,霎那便像是换了个人,就连那万般不同意的栽赃陷害,都变成了妥协。
明明…他与零随从未见过。
………
门后,火红的灯笼依旧甩着长长的明晃流苏随风摇曳,内里的烛火蜡泪残干,不一会儿便闪了一下彻底熄灭,完全将其下站立的人影隐没在须臾的黑暗中,包括那双止不住微微颤抖的双手。
半晌之后,那道在黑暗中伫立的人影才似突而想起什么来,回身几下便流利地踩着一层层的木窗攀回了屋,直至翻身将随着夜风微微吱呀的窗棂合紧,才宽衣脱鞋,踩着最后一丝将要凉下的被窝余温,重新搂上了某只睡得正香的小白兔。
“零…嗝…零随……”
微微发凉的小手睡梦中迷迷糊糊抓上他的衣襟,憨态可掬地蹭了蹭男人宽厚的胸膛,张嘴打了个嗝,“明天…明天去吃龙须酥好不好……吃大盒的…吃…吃两盒……”
怀中小姑娘毫无营养地絮絮叨叨一番之后,便又脖子一歪,沉沉睡了过去。
长夜漫漫,男人忍不住将怀中之人抱得更紧,闭着眼在无边的黑暗中轻轻在其发间吻了又吻。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215、编剧
这是雩岑一路来第三次烦躁地揉乱了身侧大马的鬃毛。
枣子回望着自己曾引以为傲的漂亮鬃毛被如此七歪八斜地搓得乱七八糟,大大的鼻孔皱缩着嗤了又嗤,头疼着勉强忍住想要将身侧某只身带龙气的小姑娘踹出同屏的冲动,顺便将积攒的怒气撒在了某个尾随许久的身影上。
啧,好烦。
长长的马尾烦躁地左右拍击,完全不懂这个凭空冒出、衣衫不整的人类又是何种来头。
眼角余光默默瞅了一眼牵着缰绳一脸纠结头疼的雩岑——
嘁,这丫头该不会……
红杏出墙睡了这个小伙不认账罢!
微风袭过,不禁将璟书身上浓浓的酒味吹散了一小片,男人脸上的黑眼圈更象征着某方面放纵过度之后的肾虚表现,再加上单薄的身影与身上不明的青紫痕迹,某只失而复得、在寒风夜雨中小心翼翼躲藏,又不得已啃了几日野草根的枣红大马一扫往前的郁闷,大大的马眸里透着浓浓人性化的八卦。
嗯……
明明怎么看都是那只臭龙好一些哇!
这丫头惯会喜欢这种瘦瘦小小的人族,找雄性,不都是要找像他这种器大活好身体棒的嘛!这小男人一看便是那类经不过一夜多次的,又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再看那雩岑一脸哀愁叹气的模样,也怕是昨天晚上不得满足又不好向那只大金龙解释自己出轨的事罢。
哎呀呀,人类可真是麻烦。
枣子颇为人性化地侧眸向一脸哀愁的雩岑表示了同情:
活该!让你这臭丫头不守妇道!
…?
反正人族好像是这么个说法罢。
要打便打罢,反正别殃及辜马就好,他还等着以后妾马成群,若是有哪匹小母马背着他勾引其他小公马,看他不把那臭公马给踹死!
思及此处,泛着同情的目光再次瞥向了身后紧跟着的人影,枣子脑壳一疼,不禁想起了那时在他面前那群死相奇惨的群狼。
啧…好好一个俊俏郎,想死的话去投江跳河上吊自焚多好,何必惹到那家伙头上。
虽说雩岑与零随两人平日不对付得紧,但终归到时,那男人还是会护着那个臭丫头的,如今这小男人若要被他碰见了,能不能保个全尸还是两说,当真是令马胃疼。
枣子抿着马心最后一丝对弱者的同情与怜悯,一路几乎是三步一顾地极尽所能向璟书传达前路凶险的眼神,恨不能将马蹄子凭空立起,举上一块‘快跑!!!’的大木牌,来阻止璟书继续前行。
而某个一路受到马儿重点关注的男人却只也迟迟不懂会意,甚至内地里还想着若是重新攀附上雩岑,定要嘱咐她带着这只马去看看眼睛,若是视力不好只余不慎驾车栽进坑里了,那便可就麻烦了。
一人一马的谜之互动自然被只顾低头哀愁赶路的雩岑完全忽略。
或是说,她一心只想着,如何才能说服零随重新接受璟书。
昨晚之事,确是她因零随受伤有些愤怒过了头,心慌意乱再加上满屋血腥气的催化,不让她把璟书与那些拐走零随的歹人归到了一处。
再加上其前后话语不符,勉想着扯谎将责任都栽赃给零随之事令她瞬时凉了心,吐出的话语刀刀见血,不狠重了些,毕竟男人前前后后又帮着她与零随做了许多,那时的真心实意如今想来也并非作伪,就算是偿情,又岂能因那一件事彻底还清。
昨晚璟书走后,她已闷愤着自顾后悔了一通,只想着好聚好散也罢了,无非却是闹成了这样,早上醒来又暗觉得璟书如此有钱,怕也往后过得不会差,谁知早饭间零随无意提了一嘴,她才猛然想起某只被她丢在郊外的可怜马,好生托付店小二陪着某个眼疾不便的男人之后,不想刚出门,便在店门前遇上了失魂落魄、满身烂酒味的璟书。
头发杂乱、神情萎靡,甚至身上还带着些许似被人欺负后的青紫,若非雩岑曾见过那时洋洋得意的璟书,又怎能将这若乞丐般的装束与昨日的贵公子想到一处?
可惜她身无长物,别说之前的财物被那群歹人洗劫一空,就算是现在临时住的客栈,包括身上的一些衣物,全都仰仗兰锦一路接济打点,心头一颤,却无奈帮不上任何忙,回身轻声叫小厮预备接他进门,谁知男人却不偏不倚,像块顽固的橡皮糖黏在了她的身后。
城郊路远,她成仙之身步行又快,璟书却也硬卯着不落下风,只穿薄薄的单衣硬生生跟了她一路。
唯一值得庆幸的事,大概便是枣子没有走远,雩岑扬声唤了不到三下,还未来得及与路边的野植来个心灵沟通,便见着一匹满身脏兮兮的大马飞奔着从路边灌木钻出,朝她极为兴奋的扑来。
旧的车厢自然是不可用了,因过于显眼,像是被路过的流民翻了个一空,几乎能拿的都被拿了个干净,部分木材都被人拆去做了柴禾,雩岑转了几圈,才在车厢内某个不显眼的凹槽内,寻到了零随常用来汲水烧茶的牛皮水囊。
一路走,一路想,二人一马思绪各异,却是前前后后地回到了客栈门口。
隔着许远,便隐约见到一个颇为熟悉的高挑身影,待到几人步至近前,雩岑方才咯噔一下认出,这穿着素色麻衣的不是兰锦又是何人?
高傲的孔雀一朝褪羽,倒真是令人有些不敢相认。
男人手里提着两个鼓囊囊的硕大包裹,却被宝蓝色的包袱皮罩了个完整,雩岑思虑着,应大概是些换洗的衣物之类的,刚想迎上去,却猛然想到自己身后还跟着某个衣衫不整满身落魄的璟书,若是被兰锦如此看到,可不得当场炸了锅。
笑容僵硬在嘴角,小姑娘牵着缰绳骤然定在原地,企图利用枣子高大的马身遮掩身后尾随的人影。
兰锦却似乎早便瞧见了她,见着雩岑走着走着蓦然顿在原地假笑,僵硬着全身不自然的模样,本就内心对这个挑唆璟书毁了一切臭丫头无何好感的他更加浮上一层不耐,索性臭着脸主动上前几步,也不管雩岑这个小个子拿不拿的下,直接迎头盖脸地堆到了她的怀里。
“给你的!”
见着雩岑晃晃荡荡,好不容易才勉强抱了一怀的模样,兰锦轻嗤一声,将手插在了胸前。
“多…多谢……”小姑娘抱着两个巨大的包裹挪着小步尽量遮掩身后,满脸陪笑,也不知要与这人多说些什么,只好顺坡下驴多了一句嘴:“其实有人在房内的,你可以直接送进去,不必吹着么久的风,这风也挺凉的……”
“那人?”兰锦却完全不赏脸,话语透出几分轻蔑,满脸就差写着‘讨厌’二字,“爷可不想见他。”
毕竟那韩灵如此,也与那叫零随的人脱不了干系,或是,他本身就是一切始末的罪魁祸首。
“喂。”男人抱着胸上下将某个僵硬的小姑娘扫视一通,不客气问道:“璟书呢,他昨夜来找你,可是跟你在一块?”
“……我叫雩岑。”
小姑娘抱着一大堆包裹企图陪笑着转移话题,谁知却被无情打脸:“爷管你叫什么!”
“璟书人呢?”
“这个…这个……”雩岑内里急得团团转,好在她腿脚快先行了一步,但璟书入城后左拐右拐地跟得不远,若是她再不把兰锦打发走,恐怕东窗事发,张嘴敷衍道:“他…那个…要不他下午回来了,我再叫他去找……”
“何事?”
话语未完,便被突插而进的男声打断,一只大手已将她怀里的包裹拿了去,流利地侧身架在了枣子背上,而另一只手顺也一把将她揽到胸前,恰好勉强遮住了衣襟处惨不忍睹的各种污渍。
“…你怎的?”
兰锦似被猛然噎了一下,他从未见过璟书如此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模样。
眼下乌青的黑眼圈十分影响颜值,却依旧难掩男人本身的艳色,往日的清俊随波逝去,莫名多了似几分常年留宿花丛的浪荡。
“你与她…?”
乌发被微风吹开,雩岑脖颈处的几个小草莓一路蜿蜒没入衣襟,小姑娘今日晨起绾发时便发现了某个臭男人昨日干得好事,红着脸将衣襟提了又提,却依旧盖不住些许令人脸红心跳的痕迹,只好将散在身后的长发撩了些遮住脖颈,谁知一路奔波,竟也在两人面前如此暴露了。
雩岑俏红着连慌忙遮掩脖颈痕迹的模样在兰锦眼中,却又是另一番意味……
“不错。”璟书却摆出一副似欢爱后餍足的慵懒模样,整个人几乎从后半倚在小姑娘的身上,两人贴得极尽,甚至还能感受到男人呼吸时胸膛的微微震动,“如君所见。”
“欸欸欸???……”雩岑一脸懵逼,再慌忙看了又看二人之间的诡异气氛与兰锦盯着她脖颈的凶恶眼神,这才突而反应过来,赶忙摆手解释:“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却可怜兮兮被二人完全忽略。
“她不是有……”兰锦瞟了眼满脸慌张的雩岑,又复而看向璟书。
“所以才要去郊外。”璟书笑了笑。
“…才没有这回事!”雩岑微弱的声音开始抗议。
“可是昨晚下了雨。”兰锦又扫视了一圈两人干爽的衣物,并未有什么被雨淋过的痕迹。
“哦。”璟书点点头,“半夜出的门。”
“三更天时雨便停了。”
一字一句,甚至能确到昨夜雨停的时间,可见他的确实一夜未眠。
“你别听他瞎说…听我解释!”某只惨遭栽赃小姑娘摆脱着依旧在弱弱发声。
“…在郊外?”
“那才够刺激。”璟书眯着眼朝着雩岑抛了个暧昧的眼神,“偷情、野战,她比较喜欢。”
“那这匹马?”雩岑似乎看见兰锦的头上冒起了一阵青烟。
“马战。”
“一个姿势也是会累的,追求刺激罢了。”
“那个…我们真的没有!”差点呕出一口老血,雩岑被夹在二人中间挥舞着小手试图吸引两人注意,可惜完全没有效果。
“可你不是那时说只是……”兰锦眼神复杂,仿佛在看一个从未认识的陌生人。
“两情相悦,情夫自也做得。”璟书大大咧咧的扬起一抹艳笑,配合着那张本就鲜艳的脸,像极了话本里勾人魂魄、跟人鬼混的狐狸,末了,竟还朝她的耳廓轻轻吹了口热气:“若是宝贝儿喜欢,将来迷晕了你那个男人,我们也在他身边做一回,岂不是更刺激。”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我我我我…….”
“昨晚在马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语气上下起伏,好不荡漾,不禁令人更加浮想联翩。
雩岑心头一阵恶寒,方才还在自责怜悯璟书的情绪全都消失一空,只觉得这件事被无端越抹越黑,一贯鸵鸟地她果断用力挣开了璟书对她的所有钳制,三十六计只想赶紧逃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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