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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无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关颖那天一场虚惊,还好只是诈糊。警报解除后,她突然发现雷远也没那么可恨,毕竟不知者无罪,也许是自己当时的想法有些偏激了。但一想到几天来的担惊受怕,她还是心有余悸,因此,在对待雷远的态度上,多少有些冷冷的。
雷远却不明就里,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一边思忖着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老婆,你这几天怎么了”,他揽着关颖的肩,低头吻着她柔软的耳垂,这是百战不败的杀手锏。关颖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使劲地推开他,“一边去。那个,我要吃苹果,不准把皮削断了”。
雷远一看这情形,心想有戏,连忙从包里拿出苹果和小刀。心里一轻松,收起唯唯诺诺的表情,有些咋呼的性格又活了过来,抬头看见车窗外的某人,大大咧咧的嚷着,“你小子不是不来的吗?”
正在聚精会神记牌的姜允诺被雷远的大嗓门吓得手一颤,扑克差点飞了出去。她扭头一瞅,果然看见许可背着旅行背囊上了车。
“爷我又想来了”,许可一边说着,一边四下和人打招呼。他从车头一路走过来,不时地被人推一下,拍一下,和几个男生嘻嘻哈哈的笑骂打闹着,车厢里的氛围顿时变得活泼了。
“你的?”许可指着旁边座位上的背包问姜允诺。
“不是”,姜允诺摇摇头,“这儿有人了”。
许可把那个不知谁的包扔到最后一排的空位上,解下自己的背囊,理所当然的放在她身边的椅子上。
“让我来”,许可看了一会儿牌局,终于忍不住伸手拿过姜允诺的扑克,一边不假思索的甩牌一边教育她,“这种牌你藏着掖着,还不快甩了……运气不错水平太臭……”,说的另外几个人笑声连连。
姜允诺没理他,坐下来看小说。
陆程禹匆忙的跑上车,发现自己的座位被人强占去了,他四处看了一下,才在最后一排找着自己的背包。陆程禹微微摇了摇头,抬手拍了一下许可的后脑勺,然后坐到后排看他们玩扑克。
许可心不在焉的玩了几轮,觉得没意思,于是把手里的扑克塞给陆程禹,自己坐下来听mp3。他把音量调至最大,试图盖过汽车马达的轰鸣声,耳麦里传出节奏强劲的乐曲,让人心浮气躁。
他微微侧头,看了看身旁的姜允诺,她正缩在角落里埋头百~万小!说,显然没有交谈的意思。明明是不太宽敞的两张座椅,此时却显得空旷。她又在避开他。许可心里很清楚,对于这次春游,如果他一开始说要来的话,她现在肯定不会出现在车上,她想离他越远越好。为什么,他总是不断的使自己陷入这种令人沮丧的僵局。
许可从雷远那儿要来苹果和小刀,把它们塞到姜允诺的手里。
“我不吃”,姜允诺说着,仍然低头看着手里的书,以及突然多出来的两样东西,尽管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她盘算着如何熬过这三四个小时的车程。车已经开了,风从半开的车窗里刮进来,哗啦啦的翻着她手里的书页,混乱不堪,一如她此时的心绪。
“我想吃,姐,你帮我削皮好不好”,许可懒懒的靠在椅背上,他说这句话时表情温柔无害,有那么点撒娇的味道。
如果换作从前,姜允诺一定会把苹果塞回去,并且勒令他给自己也削一个,在他面前,她一直是有些蛮横的,可是现在,她心里却是一动。仿佛曾经那个喜欢粘着她的孩子,拽着她的衣角央求,姐,你陪我出去玩好不好……姐,我想吃冰淇淋,你买给我吧……姐,我们一起看小叮当好不好……于是,在她心里流淌过一种暖暖的感觉,如同整个人站在冬日的暖阳之下,小小的幸福滋味在四周荡漾。
姜允诺低头削着苹果,风吹动着她的长发,丝丝缕缕飘落在脸旁,她的脸型小巧圆润,和小时候一样依旧带些孩子气,弯弯的鬓角,娇小的耳垂,睫毛有些长,鼻梁秀挺。她喜欢轻抿着嘴唇,略薄的上唇微微翘起……有几缕调皮轻舞的发丝遮住了她的眼睛,妨碍了他的视线,许可几乎要伸手将它们勾起。可是,他能做的只是轻轻的关上车窗。
许可接过姜允诺削好的苹果,又递到她的唇边,问,“你不吃吗?”
清香扑鼻,酸酸甜甜的水果味道很是诱人,姜允诺忍不住咬了一小口,咝,好酸,她龇牙咧嘴的把它推开。
许可轻轻的笑了,“有这么酸吗”,说完对着苹果上那小小的缺口咬了下去。
姜允诺的脸颊不由的烫起来,她扭头去看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力图洗刷掉脑海里令人心悸的念头,她默默叨唠着,他是无心的,是她想多了,他是无心的,是她想多了……当这个清心咒被念了数次以后,她又觉得自己很可笑,真是,才多大点事啊,至于这样吗?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听见许可说,“姐,我想睡一会儿”,在她错愕之际,他把mp3的一只耳脉塞进了她的耳里,然后坐低一些,头搁在她的肩上,一双长腿伸出了过道,“你怎么这么矮呀”,他不满的抱怨。
姜允诺微微一愣,而后尽力坐直身子,以便让他睡得舒服一点。
车厢摇晃着,耳边的音乐如泣如诉,轻柔飘荡……
“好吵,到了吗”,迷迷糊糊之间,她似乎听到有人喧哗。
“还没,睡吧,到了我会叫醒你”,身旁温柔的男声响起,有人轻轻捂住了她的耳朵。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明明说要睡觉的人精神很好地坐在那里,而自己,却依在他的怀里睡得一塌糊涂。
“你又流口水了”,许可一脸认真地提醒她。
她直觉得顺手一抹,才发现上当,于是轻轻地向他胸前给了一拳。
他低头莞尔,沉沉的笑声犹如香醇可口的咖啡,分外迷人,不由使人卸去心防。
这一路,相安无事。
当旅游巴士抵达度假村时,夜幕已然降临。
一行人下了车,浩浩荡荡的走进宾馆。现在是旅游旺季,房间是提前预订的,两人一间的标准间。分配房间的时候,关颖不顾某人幽怨的目光执意揪着姜允诺不放,于是,某怨男无比郁闷的看着姜允诺,“小三,把我的女人还给我”。
姜允诺摇摇头,忍不住在雷远耳边好心点拨,“自找的,谁让你上床不带套的”。
雷远一时面红耳赤,指着她却说不出话来说,“你……你这个女人……”
放下行李,草草地解决了晚餐之后,一群人又跑去k歌。度假村的娱乐中心平时没什么生意,ktv包房也就那么四五间,这会儿遇上五一黄金周,全都满了。他们这三十多号人只好呆在大厅里,原本有几桌散客,看见一下子涌进这么多学生,还闹腾得不行,也就纷纷撤了。话筒只有两三只,麦霸却不少,男生们纷纷抢麦飚歌,高手如云,卧虎藏龙。
姜允诺一边听歌,一边和陆程禹他们猜骰子。许可今天很乖,不起哄不抢麦,坐得离她远远的,甚至不曾看她一眼。她心绪不宁,输赢参半,几杯酒入喉,不免有点犯晕。
忽然有人大声喊着,“许可,许可,许可……”
她不敢向那边多看一眼,却在杂乱的空气中努力的捕捉着关于他的只言片语。
接着,大家哄笑着,许可被几个人推到大屏幕前面。
雷远把话筒往他手里一塞,说,“死了都要爱,就唱这个”。
“你他妈玩我呢,这歌不行,难度太高”,许可笑着,又把话筒掷了回去。
雷远抿着嘴笑了笑,凑到他跟前低声说了句什么。
许可微微一怔,乖乖地握住了话筒。
第32章 我希望你幸福
把每天当成是末日来相爱,一分一秒都美到泪水掉下来。不理会别人是看好或看坏,只要你勇敢跟我来……
他嗓音低沉而有磁性,神情温柔目光如水。
周遭忽然变得安静,有人轻轻吹了声口哨。
姜允诺端起玻璃杯贴至唇边,却忘了喝下。她凝神细听,仿佛每一个字都牵扯着心跳,带来微微的疼痛。
许多奇迹我们相信,才会存在。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他痞痞的笑着,深吸一口气吼了出来,声音变得略微嘶哑,很有一种粗旷阳刚的味道,调动出其他人更加高昂的情绪,跟着唱了起来。十几人的声音,几乎掀翻了屋顶,服务生和路人纷纷驻足,他们面带笑容的看着,被这种年少的无所顾忌的热情所吸引。
曲调越来越高,许可笑着摇摇头,握着麦克风的手垂落下来。他斜靠在吧台旁,视线扫过唱歌的众人,撞入她温柔如水的眼里,两个人的眼神,在的空气里胶着沉沦,仿佛卸下冰冷的桎梏,遗忘可怕的禁忌。
他静静的看着她,温暖的笑容在嘴角轻轻绽放,穿越黑暗,刺痛了她的双眼。
他举起话筒,歌声沉沉的撞击着她的心房。
穷途末路都要爱,不极度浪漫不痛快。发会雪白,土会掩埋,思念不腐坏……
姜允诺放下酒杯,少许的y体洒落桌上,她站起身,却觉得脚下浮软。有些仓皇的,她推门而出,然而室内的喧嚣不绝于耳。
星子在蓝黑的夜空中灼灼闪烁,她无力的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脑袋里有两个小人在拔河,一刻也不消停,互不认输,直至她头晕目眩。
四周飘散着淡淡的烟草味道,她对身旁伫立的人勾勾指头,“给我一支烟”。
陆程禹把香烟和打火机一并递给她。
她把香烟递入齿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浓烈的焦油气息呛入鼻腔,烟熏雾缭,压抑的咳嗽了几声,眼泪仍是涌了出来。
“真差劲”,她自嘲地笑笑,擦去了泪水。
陆程禹看了她一眼,轻轻弹掉香烟上的灰烬说,“很累吗?”
“是啊”,她微怔后旋即回答,左右互搏的武功,实在累人,她心存杂念,无论如何挣扎,最终只会手忙脚乱,筋疲力竭,甚至走火入魔,“……累死了都”;她倦怠的闭上眼,轻声说着。
“何必呢”,陆程禹扔掉手里的烟蒂,萧索的灯光下,他的面容显得坚毅英挺,浓眉,利目,薄唇。然而,神色和煦。
姜允诺没有回答,她一时有些迷茫,来不及思索他的话语,大脑里就被一种突如其来的想法充斥着……为什么,不试一试其它的办法?她并非行动派,却喜欢在不适当的时候冲动犯傻,而且不自知。
她起身上了两级台阶,刚好可以和他平视。上帝保佑,她想,不需要天雷勾动地火,只要有那么一点点心动就好……于是,她凑近他的脸,近到已经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
陆程禹微微往后让了让,却并没有退开,而是有些吃惊的看着她。而她,却一个劲儿的盯着他的嘴唇。
有些好闻的烟味,有些辛辣的酒味,夹杂着年轻男孩子身上特有的淡淡的汗水味道,并不让人排斥。可是……没有冰淇凌……是啊,少了某个人身上的冰淇淋气息,有点甜,又有些暖。自从险遭车祸的那一晚以后,她总是把某个人和冰淇淋联系在一起。她很喜欢冰淇淋,那一直是她餐后甜点的首选。
她突然顿住,有些无奈的皱皱鼻子,“还以为你皮肤不错,你看你看,这儿毛孔有些粗,这儿黑头还不少,烟酒过度啊你”,所以说,不是她不努力,而是她有冰淇淋控。
陆程禹向后退了一步,“又不是女人,讲究这些”,说着他咧嘴笑了笑,眉目俊朗。
“累啊,回去睡觉了”,姜允诺边说边走下台阶。月色正好,空气清新,远处是群山朦胧而黝黑的轮廓,天大地大,她却想找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藏起来。
陆程禹走在她身侧,“晚了,我送你”。
许可坐在沙发上,微眯着双眼,透过两扇门之间十几厘米的缝隙,看着那模模糊糊渐渐远去的身影。他突然觉得嗓子很不舒服,如鲠在喉,他轻轻咳了几下,顺手拿起茶几上冒着热气的菊花茶。
“小心,很烫”,斟茶的服务生好心的提醒他。
许可“嗯”了一声,仍是握着那杯滚烫的绿茶,紧紧地握着,无比的炙热一波一波肆虐着掌心,渐渐的,身体里的某个地方也就不那么痛了。
“我以为,真的会有奇迹出现”,他对自己说。
猛然放下茶杯,瓷器和玻璃激烈的撞击着,发出尖锐清脆的声响,他快步向门外走去……
陆程禹的房间在一楼,姜允诺一个人心不在焉的走进电梯,两扇门缓缓地向中间闭合,如同光滑的镜面,她从里面看见自己的脸,憔悴苍白,清冷无神,仿佛病入膏肓。
然后,有人从外面伸手把门挡住。
姜允诺看清了来人,不由向后退了一步。
许可走进来,站在她的身侧,一言不发。
门终于合上,许可按下标着数字五的按钮。
五楼而已,时间却过得极慢,门旁的数字显示屏如同坏掉一样,很长时间不曾改变。
在仄狭窄的空间里,沉默总是令人压抑难耐。
“叮”的一声,终于到了,姜允诺暗自松了一口气,立刻走了出去。
身后,脚步沉沉,两人住相邻的房间。
她打开门,却被人抓住胳膊推了进去。她霍然回头,生气地问,“你这是干什么?”
许可“嘭”的一声摔上门,步步走近她,直至她退到墙角,“姜允诺,你和陆程禹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嗓音有些疲惫暗哑。
她回过神,表情尴尬,“不关你的事”。
许可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有些犹疑的问,“你喜欢他?”
她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暗暗吸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朋友不多,就那么一两个”,他微微俯身看着她,“如果你只是想用这种方法来避开我,就别去招惹人家”。
他在说什么,什么避开,姜允诺心里一跳一跳的,慌乱之下,只得顾左右而言他,“你招惹的人还算少吗?你……滥交。你凭什么说我”,慌不择言的后果是她满脸通红,这话怎么听怎么有种酸味。
“我……”,许可徒然挪开几步,和她一样背靠在墙壁上,无助的叹息,“我知道……你总是想避开我。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努力……我们之间会像以前一样……就像小的时候,可是我需要时间。如果……你真的,喜欢什么人……我希望你幸福”;他嘴里干涩,短短的两句话说得断断续续,艰难无比。
姜允诺不禁仰头看着他,他的脸庞略现消瘦,眉宇之间极为疲倦,眼底闪过毫不掩饰的挣扎和无可奈





彼岸无爱 第 8 部分
姜允诺不禁仰头看着他,他的脸庞略现消瘦,眉宇之间极为疲倦,眼底闪过毫不掩饰的挣扎和无可奈何。他也很累的,是吧?忽然之间,痛彻心扉的感觉席卷而来。她开始讨厌自己,多么的自私和冷漠,只知一味的回绝逃避,却从不曾停下来想过,他的痛楚,也是如此沉重,以至无法负担,决堤而出。她何曾没有感觉到,他对自己深深的依赖。只是,经过多年的离别,留下他一人独自孤寂的成长,于是那份感情偏离了原先的轨道,越行越远。
“可可”,她轻轻叫着他的名字,一颗心颤抖着,却不知如何安慰,再多的语言,此时只会显得苍白无力。
她伸手抚上他的脸,希望能抹去无尽的忧伤。
她的手略带凉意却异常温柔,许可忍不住将它握住,轻轻地贴在脸上。
“是我的错”,她说,眼里蒙上一层清澈的水光,“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这么多年”,她的额头抵在他的胸前,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衫,“对不起……”。
许可感觉到胸前温热的湿意,抬起她的脸,那泪水,滴落在了心里。
“不是你的错,是我……因为我……”,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后面几个字,犹豫数次,终是说不出口。
他用手指帮她擦着眼泪,泪水仍然无声的滑落,他有些失措的将她搂入怀中,低头吻上了她的眼睛,一点一滴,轻柔碰触,想吻尽她的苦涩辛酸。
满满的怜惜之情里,渐渐掺杂了莫名的情愫,灼热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诧异的感觉使她忘记了哭泣。
心跳越来越快,脸颊滚烫,她一时怔在那里。两人都静静的一动也不动,耳旁只有对方压抑的呼吸声。
他低头看着她,她羞涩的避开眼,眸光如水,鼻尖微红,唇色似火。
许可的脑袋里轰的一声,血气上涌,不假思索地吻下去,对着她的唇。
理智,兵败如山。
第33章 一切都乱了
坚持与放逐,只在细碎的一念之间。
他的双唇薄而柔软,暖暖的呼吸掠过她的面颊,带着一些压抑和试探。轻轻浅浅的接触使她心烦意乱,抵触与包容渐渐消磨殆尽。
是谁招惹了谁,是谁轻易跨入了那片禁地,又是谁使一切覆水难收。
不知是为了惩罚他,还是为了惩罚自己,她轻启唇齿,重重的咬了下去,齿间触及的柔软,带来难以言喻的畅快,报复的快感。
许可一时吃痛,低低的哼了一声,稍稍地推开了她。
门外突然传来钥匙c入匙孔旋转的声响。
相拥的两人终于分开。
雷远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相隔一米气场怪异默默对立的两人。一个脸红彤彤的像富士苹果,一个正幽怨的用手捂着嘴。“怎么,你俩又吵架了”,他大剌剌的闯进来,又大剌剌的隔在两人之间,姜允诺的一颗小心肝差点没跳出来。
“允诺,你打他了?这小子又怎么你了?孩子大了只能慢慢教,不能用武力,再说打哪儿不能打脸……”;姜允诺努力忽视他的碎碎念,转身去找电视遥控器。屋里太安静了,除了某人挂聒噪的声音。
“你干嘛啊”,许可顺手抹了抹嘴,看着雷远手里拿着自己的背囊奇怪的问。
雷远表情愉快,俯在他的耳边嘀咕,“识趣点,和关颖换个房间”,说着把背囊塞在他手里,然后开始清理关颖的行李,他做好了这两人一致反对的心理准备,也决定强硬到底。关颖好不容易才答应,可不能让人棒打鸳鸯。春宵苦短,不珍惜就不是男人。
可是没人吱声。
许可瞥了一眼姜允诺,后者正很投入的看泡沫剧。他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淡淡的腥甜的味道微微刺激着味蕾,这是他们之间最亲密的接触,只因为她再次拒绝了他。
雷远不由分说地从许可口袋里掏出房间钥匙,又把关颖给的钥匙扔在桌上。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说一句,“别惹你姐生气,两人好好处,咱们好男不和女斗”。
姜允诺抱着枕头坐在床上,小声扔过去一句,“对关颖好点,别搞出人命”。
雷远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着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姜允诺把下巴搁在枕头上接着看电视,许可有些紧张,她越安静他就越紧张,比赛时发决胜三分球都没这么紧张过。他握紧了拳头又松开,暗自做了个深呼吸,终于抬眼看着她,仿佛无意闯入他人领地的不速之客,昏头胀脑,不知该做些什么。
可是,紧张的人又何止他一个。
姜允诺假装若无其事的观看强悍之极的连续剧。此时,娇嫩嫩的紫菱童鞋终于一口气说完了十来个“我晕”,姜允诺不禁为她捏了一把冷汗,直到确定自己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氛围,才慌忙拿了睡衣,逃也似的跑进浴室。
莲蓬头里的水倾泻而出,她一时忘了除去衣物,傻乎乎的跳进浴缸。
乱了,一切都乱了。
许可在床边坐下,有些无力的挠挠头发。
过了会儿,他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听见里面水声渐小,才说,“我出去了,你早点睡”。
虽然山里的夜晚有些潮湿清冷,然而毕竟是五月的天气,姜允诺蜷在被褥里,不一会儿就觉得燥热难受。她推开被褥,只将其中的一角搭在身上,却又感受到丝丝凉意。反反复复,无法入眠,看了看手机,已是午夜十二点。
一米之外的那张单人床仍旧是空的,只在床头留了小小的晕黄的灯光。
许可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转悠了一会儿,然后踱进网吧,打cs。
杀戮的快意在烟熏雾袅的空间里麻痹着他。
“靠,丫把我踢出来了”,邻座的人大力拍了拍键盘。
那人起身在网吧里四处晃了晃,最后在许可身旁站定,“我说,不会是你踢我的吧”。
“不是”,许可头也不抬的回答身后的女孩。
女孩探过脑袋盯着他的电脑屏幕,卷曲的浅栗色长发拂上他的肩,“玩的不错啊”,她说,“加我进去,咱一起灭了他们啊”。
于是两人在网络里结伴而行,同样是残忍快捷的风格,最终大获全胜,女孩在一旁哈哈的乐了半天。
许可看看时间,零晨两点,实在撑不住了,准备打道回府。
“走了啊,一起吧”,女孩站了起来,蹦蹦跳跳的跟在他身后。
“我叫周小全,你呢”,女孩跟上他的步伐,向他伸出手。
他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许可”。
周小全咯咯地笑了,“好女性化的名字,你的小名是不是可可啊”,接着她又轻轻唤了两声,“可可,可可”。
许可心里一滞,微微皱了皱眉,“别这么叫我”。
周小全不甚在意的撇撇嘴,“稀罕么”。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一直走到许可的房间门口。
周小全说,“嘿,咱们还真有缘,同一家宾馆,同一层楼,我就住那边”,她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房间,“你明晚还出来玩吗?”
“会吧”,许可想了想回答。
周小全说,“那好,晚上九点,我来找你,等我啊”,说完,哼着歌悠哉游哉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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